第15章
“嗚，是小魚先和我說這件事情的�！�
“不管，罰！”孟為魚霸道發(fā)言。
雪糍夾在他們中間，被他們兩個人擺來擺去，再乖也厭煩了，所以在空中一個撒潑，強迫孟為魚將它放到地板上，隨后一撒腿，跑進屋子玩了。
孟為魚雙手交叉抱胸，神氣十足地看著沈舟渡。
沈舟渡蹲了下去。
孟為魚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愣愣地跟隨著他的動作低下頭。
沈舟渡的腦袋趴在孟為魚的大腿上，藍色的眼睛看著他，一副被馴服后的溫順姿態(tài)，帶著笑容張口說道：“汪�！�
孟為魚：“……”
5分鐘后，在家里沙發(fā)上躺著的寧塢接到了來自孟為魚的來電。
寧塢按下接聽鍵，剛把手機放在耳邊，就聽到了孟為魚大呼小叫的聲音。
“寧塢！你要馬上來把我接走！天��！我在這里太危險了，我要小聲告訴你……沈舟渡和長大的我絕對有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戲！好恐怖啊，我逗留在這里，對我幼小的心靈傷害太大了，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你馬上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寧塢耐心聽完他的話，對此作出的回復是：“兄弟，我以前就說了，我不想聽你們兩個人之間那些方面的事情，而且你真的被逼瘋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知道我被逼瘋了！還不快來救我！你對得起我們玩了那么多年的情誼嗎！��！”
寧塢皺眉，把手機拿遠。不這樣做，他覺得自己的耳朵要聾了。
“寧！塢！”
“哎呀，我要上庭了，抱歉，小魚，我要掛了，晚點再聯(lián)系�！睂帀]終于找到借口，掛掉了電話。
“喂�。�！”孟為魚蹲在角落，和不靠譜的友人大聲密謀。
“好了，別鬧脾氣了，看完醫(yī)生，帶你去吃好吃的。”沈舟渡一手抱著小貓，一手拎著孟為魚的后衣領(lǐng)，回收自己的東西。
是夫夫關(guān)系
孟為魚被沈舟渡強硬拉進車里，他不情不愿，心情郁悶，卻在車里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后
，瞬間笑開花。
“小林！”孟為魚撲在駕駛座的位置上。
“少爺�！绷中П凰麌樍艘惶�，笑著回過頭，“你的身體好多了嗎？我休假那兩天不知道情況，沒有想到你遇到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而且給你發(fā)了信息也沒有回我，我很擔心�！�
林效其實一開始是孟為魚父親的司機，但是后面孟為魚被掃地出門后，就成了他的專屬司機。在孟為魚的記憶中，他本應該還是三十五歲的樣子，是一個人正好的年紀，成熟穩(wěn)重而又蒸蒸日上。一晃眼，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四十五歲，臉上的皺紋明顯了一些，頭上也有了白頭發(fā)。
沈舟渡喊他林叔是對的，而孟為魚小時候聽著家里人喊他小林，所以就這樣跟著喊了下來。
“嗚，我沒事，但是你變成老林了�！泵蠟轸~看著他的皺紋，莫名的，不得不再一次面對自己確實少了的年月。
“咳咳，這個，少爺，我的孩子都在上大學了�！绷中Р恢涝搶λ脑捵龊畏磻�。
“我的孩子呢？”孟為魚無故悲從中來。
“在這里，拜托你抱一下�！鄙蛑鄱沙霈F(xiàn)在孟為魚的一側(cè)，將雪糍遞過去，打斷他的絮絮叨叨。
孟為魚接下小貓。
“喵喵喵。”雪糍在孟為魚的懷里打滾。
沈舟渡關(guān)上孟為魚那邊的車門，自己走向另一邊，手里拎著一個航空箱進來。
“雖然雪糍很乖，但是晚點留它在車子里的時候，我還是擔心它會不小心跑出去，或者塞到哪個縫隙去，所以還是要先關(guān)起來�！鄙蛑鄱蓪⒑娇障浞诺阶簧�，隨后坐了進來。
孟為魚緊緊摟著雪糍，逃避現(xiàn)實地看向窗外，開口和他商量：“等會你去看醫(yī)生，我和雪糍在車里等你就可以了。”
沈舟渡的身體靠過去，態(tài)度強硬，不容許孟為魚渾水摸魚：“不可以�！�
“是你要看醫(yī)生，我肯陪你到醫(yī)院門口，已經(jīng)是我人美心善了�！泵蠟轸~又開始了熟悉的裝傻充愣，反復轉(zhuǎn)移話題，眼珠子左右轉(zhuǎn)了一圈，就是不愿意去看沈舟渡。
“那美人，可憐可憐我，陪我一起走進診療室吧�！鄙蛑鄱上饶托暮逅�。
“我還沒有善良到那種地步……”孟為魚頑強抵抗。
“你不是小孩子了，還怕看醫(yī)生吃藥。”沈舟渡熟悉孟為魚的性格，最簡單的激將法套路，他是一定會上當?shù)?br />
“我現(xiàn)在本來就十七歲！”孟為魚轉(zhuǎn)過頭瞪他。
“裝小孩。”
“比你裝小狗強！”
林效早就習慣了他們兩個人經(jīng)常來沒來由的拌嘴，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后開車前往目的地。
到了醫(yī)院門口，原本被人抱在懷里的小貓安分地待在航空箱里，好奇地往外探，看著拉拉扯扯的兩個人，仰頭喊了一聲：“喵�！�
“快給我下車。”沈舟渡站在外面打開車門，冷眼看著賴在車里不動的孟為魚。
“我不。”孟為魚趴在位置上，死死貼在座位上，神氣倔強。
“下不下？”沈舟渡給他最后的通牒。
孟為魚不僅不下去，還要出言挑釁道：“我不下，你有種就……哇！”
沈舟渡在聽到答案的一瞬間，立即俯下身體，鉆進車里，冷峻的面容一下子在孟為魚的眼前放大，氣勢洶洶而來。
孟為魚還沒有來得及逃開，就被他大力摟住腰，一下子抱住，從車子里面半抱半扯了出去。
待孟為魚完全被自己拉出去了，沈舟渡用腳把車門關(guān)上。
林效和沈舟渡配合得當，他聽到車門關(guān)上的聲音，立即踩油門，和在航空箱里喵喵叫了兩聲的貓咪揚長而去。
孟為魚的眼睛睜大，驚魂未定。
“站穩(wěn)了�！鄙蛑鄱梢攀至�。
孟為魚審時度勢，不得不承認自己自己現(xiàn)在身處劣勢，于是只好暫時委曲求全。
沈舟渡看著他裝乖的表情，就警鈴大作，為了防止孟為魚趁自己不注意跑掉，沈舟渡緊緊牽住他的手，帶著他往醫(yī)院的方向走去。
“放開，不要牽著我。”孟為魚覺得丟臉，被一個大人哄著來醫(yī)院，他又不是真的是小孩子。
“好好好�！鄙蛑鄱稍缇图s定好了醫(yī)生，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找路，直接就帶著孟為魚直奔目的地。
孟為魚因為兩個人的力量差距而放棄了抵抗，在扶手梯往上的時候，他透過反光的玻璃，看到了兩人牽著的手。
“不好意思，雖然我知道在你的心中，你我是情侶關(guān)系。但是在我的視角看來，真的很像是家長帶孩子……”孟為魚忍不住發(fā)表感想。
沈舟渡回頭瞪他。
孟為魚想，我說話你又不愛聽，還整天喜歡和我聊天。
沈舟渡一本正經(jīng)地糾正他的說法：“是夫夫關(guān)系。”
孟為魚仿佛回到了課堂，因為少寫了一個逗號，被老師揪出來說。
還是那句話啊，為什么要和這種人結(jié)婚，長大后的孟為魚，你糊涂啊！
手扶梯快要到達目的地，沈舟渡松開握住孟為魚的手，改為扶住他的手臂，給予他支撐點，讓他安穩(wěn)落地。他的扶持自然而又可靠，等孟為魚站穩(wěn)后，繼續(xù)拉著他的手往前走。
孟為魚心虛地轉(zhuǎn)過頭。
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沈舟渡的身上還是有優(yōu)點的。
孟為魚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隨后很快醒悟過來，瘋狂搖頭。
不對！不對！是個正常人，身上都會有一點優(yōu)點！沈舟渡不過是萬千人中的一員，有那么一兩個優(yōu)點，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也不是值得特別在意的事情。
“沈先生，孟先生�！贬t(yī)院的工作人員收到了通知，特地來接他們。
沈舟渡送孟為魚到了診療室的門口，雙手按著他的肩膀，正義凜然地就像是送戰(zhàn)士上戰(zhàn)場。
孟為魚無奈地睨了他一眼，表情厭煩。
他們兩個人，一個看起來是正直文雅的青年，另一個則是染發(fā)的花俏男子，若要在中間找一個喜歡男人的，孟為魚不知道是什么樣明察秋毫的天才，才會選到正確答案。
“你要乖，要好好看醫(yī)生，不許叛逆�！鄙蛑鄱刹粎捚錈┑亟淮�。
“好啦好啦�！彼矝]有固執(zhí)己見到別人擔心的地步。
沈舟渡看到他不積極的態(tài)度，松開握住他肩膀的手，靠了過去，和他一起擠在角落。
孟為魚抬頭看他。
“看完醫(yī)生給你買游戲在家里玩�！鄙蛑鄱珊逅�，“你還記得你以前想要的那個游戲盤嗎？回去幫你找出來。”
“那好吧�！泵蠟轸~勉為其難地妥協(xié)了。
打斷他們交流的，是一個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似笑非笑的醫(yī)生：“病人到底要不要進來？”
孟為魚為了中斷此時可笑的畫面，乖乖地跟著醫(yī)生進診療室了，他在完全進去之前，不知為何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沈舟渡站在原地，按照孟為魚狹隘的思想，沈舟渡守在門外面，分明就是警察看守逃犯，防止自己中途變卦，但是更加深層次的思想里，他清楚他是在擔心自己。
孟為魚捶了捶肩膀，無奈地決定自己還是配合一下好了。
門關(guān)上，心理醫(yī)生和孟為魚面對面坐著，心理醫(yī)生是是一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青年人
，請孟為魚坐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資料不見了，所以不得不請他先坐一下，喝杯茶，隨后自己在背后的柜子里翻來翻去。
“呵呵�！鄙蛑鄱煽烧媸菚裔t(yī)生。
醫(yī)生找到資料本后，回頭看了一眼，孟為魚坐在寬敞的單人沙發(fā)上，左腳疊于右腿上，受傷了的右手放在扶手上，身體傾向于左邊，左手撐在扶手上，隨意用手背托著下巴。他的表情看上去甚是無聊，眼睛貌似走神，實則一直聚著光芒。
“不太好對付啊�！贬t(yī)生忍不住自言自語。
“一般情況下是的，不過我今天會好好配合�！泵蠟轸~聽到了他的話，笑著轉(zhuǎn)過頭。
“真是榮幸�！贬t(yī)生笑著把資料拿過去。
醫(yī)生的問話其實沒有什么新意，不過是一些常規(guī)的咨詢。孟為魚既然說了自己會好好配合，自然是主動交代了自己目前的人生。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他有錢、外貌優(yōu)越、其實成績不和沈舟渡比的話，也不算差，他唯一的陰影就是來自他的父母。
八歲以前，孟為魚在在家里，沒有實質(zhì)上地感受過父母對他的愛意，他們總是冷戰(zhàn)，對他好的方式就是給他錢和物質(zhì)。然后在他八歲那年，知道他的父親在外面有了婚外情，孩子和他歲數(shù)差不多大，而且和他不一樣，那一邊更像是幸福美滿的一家。父母開始了開放式的生活，父親去那邊，母親也交了新的男朋友。
孟為魚很想有人喜歡自己，有人愛著自己，所以總是擺出友善的笑臉，積極社交。
然而，這似乎是錯誤的方式，他沒有真正地因為喜歡他人而去接近對方，只需要別人喜歡自己就好了。
十四歲那年，父母終于離婚了，結(jié)束了孟為魚噩夢一樣的童年時期。
說實在話，后面他們基本上就沒有見過面了。
今年春天，他們不約而同出現(xiàn)在孟為魚面前，是為了要回自己放棄了的錢。
他們本就處不來，再次在一個屋檐下，大吵大鬧，嚴重了甚至互相摔東西。
“嘶�！泵蠟轸~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盡管那里并不存在他以為的傷口，“按照我的記憶，我今天早上才被他們連累，從地板上摔了下去，磕到了一個裝飾品，疼得我?guī)缀跏チ艘凰查g的記憶。”
這個畫面，才是孟為魚在醫(yī)院醒來的時候，記得的最后一個場景。
“嗯嗯，我明白了�！贬t(yī)生有了結(jié)論了，他順便再問，“你似乎很抵觸接受二十七歲的自己�！�
“嘛，畢竟不是一樣的人。”孟為魚優(yōu)雅地喝了一口茶，“醫(yī)生，覺得什么樣的人才是一樣的人？”
醫(yī)生擺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不敢隨意回答，所以追問道：“這個問題我不太能理解，可以麻煩你說清楚一點嗎？”
“我認為擁有一樣的記憶、一樣的人格、對事物有一樣的感受，那才是一樣的人�！泵蠟轸~笑著朝他隔空干杯，“二十七歲的人擁有比我更多的記憶，人生的閱歷更進一步，于我而言是一個很相像但是未必完全一樣的人。不可否認，我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的生活比我好。還有，也許我以后會恢復記憶。但是在那個可能性之前，我就是你眼前的人，只做符合我本人選擇的事情。綜上所述，在我看來，我和二十七歲的孟為魚，實際上不算是完全一樣的人，你叫我如何坦然接受自己其實是他人�！�
“你在聊你不能接受和沈先生結(jié)婚了的事情？”醫(yī)生從他那一大串描述自我存在的理論中，找出了他真正想要表達的事情。
“他比較關(guān)心這件事情吧�！鄙蛑鄱珊么跽疹櫫怂惶�，自己坦白從寬就當是回饋他最近的努力了。
“有意思�！贬t(yī)生陷入思考。
孟為魚看杯里還有一口水，干脆仰頭一下子喝完，打算走人了。
“那按照你的思考方向�！贬t(yī)生頗有興趣地問，“如果有一個人，既喜歡失憶后的人，又喜歡失憶前的人，那么他屬于愛上的是同一個人，亦或者不是？”
我很愛二十七歲的孟為魚，但是在孟為魚十七歲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他了。
“咳！”孟為魚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了沈舟渡的聲音，然后被一口水嗆到了。
他狼狽地抽了紙巾擦嘴巴，滿懷警惕心地抬起頭，懷疑這個醫(yī)生是故意如此發(fā)言。
但是醫(yī)生顯然并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還在深思孟為魚話語中的理論，沉迷地點了點頭。
孟為魚：“……”
醫(yī)生的第一次聽診結(jié)束了，然后把孟為魚送了出去。
孟為魚不耐煩地站在門口，然后眼睛一掃，找到了坐在旁邊的沈舟渡，朝他走了過去，正想和他一起離開醫(yī)院。
“等我一下�！鄙蛑鄱砂盐恢米尳o他。
“干嘛？你要上廁所啊。”孟為魚的話語經(jīng)常不假思索就蹦出來了。
“我也要去看醫(yī)生�！鄙蛑鄱蓢烂C交代自己動向，然后走果斷地進診療室，關(guān)上了門。
孟為魚：“……”
他站在位置上，蹙眉思考了一下，然后故作鎮(zhèn)定地散步，走了一圈，來到了沈舟渡進去的房間門口。
他剛才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門鎖壞了，所以稍微一推。
誒嘿，縫隙就出現(xiàn)。
孟為魚剛把耳朵貼過去，就聽到了沈舟渡滿是怨氣和低落的聲音：“他不愛我了�！�
孟為魚：“……”
“咳咳�！币粋�醫(yī)生故意走過來咳嗽，提醒孟為魚。
孟為魚一臉嫌棄地走開，醫(yī)生立刻走過來，重新將門關(guān)好。
好吧，需要來看醫(yī)生的人，其實是沈舟渡。
是隱婚嗎
孟為魚耐心地坐在沙發(fā)上等了一個小時，很快，醫(yī)生送沈舟渡出來了。他拍了拍沈舟渡的肩膀，表情比送孟為魚出來的時候更加沉重，但是最后什么也沒有說，嘆了一口氣回房間里。
沈舟渡面無表情。
孟為魚雖然很想吐槽，好一出猴戲，但是沈舟渡的表情太嚴肅了，他嘴賤不了��！
“走吧�！逼鋵嵣蛑鄱傻谋砻婵雌饋砗推匠o異。
“呵�！比绻蠟轸~沒有在剛才聽到他說話，也許才會被他所騙。
沈舟渡還沉浸在剛才的話療當中，思考著以后和孟為魚相處的方式。
孟為魚看到他的模樣，再次念在他照顧了自己一天的份上，給予一點人道的溫柔，說道：“你把手伸出來�！�
沈舟渡疑惑地伸出左手，無名指上依舊套著兩枚戒指。
孟為魚見狀，沉默了好一會，他本來試圖抬起自己的右手，想了一想，還是放棄了給予自己二次傷害的選擇，說道：“另一只。”
沈舟渡收起左手，攤開右手給他。
孟為魚用左手一下子握住他的右手。
沈舟渡一愣。
“好了，看完醫(yī)生了，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泵蠟轸~牽著他走了。
沈舟渡一愣，隨后望著孟為魚的背影，眉開眼笑。
到了樓下，孟為魚看到了一家擺攤的冰淇淋店，想著夏天就該吃點冰涼的，所以過去就點了兩份，先把一根遞給沈舟渡。
沈舟渡的眼睛這時候才不帶掩飾地帶了笑意。
孟為魚拿著冰淇淋，突然轉(zhuǎn)身看沈舟渡。
沈舟渡不解地看著他，眼中的笑意還沒有完全消散。
“我的錢包在車里，現(xiàn)在沒有錢，你先付了吧。”孟為魚說這句話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臉皮太厚了。
“好。”沈舟渡倒是沒有什么意見，上前一步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