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許枝鶴明顯的感到江珩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一僵,不由的轉(zhuǎn)過頭去看他。
卻見他一臉淡漠:“不是,我陪太太來做體檢。”
“這樣啊,”那M國女人聽完竟顯得失望,仍舊堅持不懈的說,“你抽時間還是去看看Sara吧,她現(xiàn)在狀況很不好,畢竟你們以前……”
“我知道了�!苯耧w快的打斷了她,“我們還有別的事,有空再電話聯(lián)系。”
對方攤攤手,便和他們道別離開了。
許枝鶴偷偷打量江珩的神色,這一整天他心情都不錯,直到這一刻,臉色卻是徹底的沉了下來。
許枝鶴也不敢問那個女人是誰,她嘴里說的Sara又是誰。
但傻子都能聽出,那是個女人的名字,而且是和江珩有關(guān)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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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枝鶴做完檢查,一出來,就看見他把西裝搭在臂彎上,敞開了襯衫的領(lǐng)口,靠在安全通道的窗邊再低頭查看手機。
那副頹廢沉迷的模樣,不知吸引了多少小女生的目光。
許枝鶴走過去,他聽見腳步聲,立刻收起手機,站直了望向她:“都檢查完了?”
“嗯�!痹S枝鶴點點頭,朝他手機看了眼,“和誰聊天呢?”
“一個大學(xué)同學(xué)�!彼]有瞞她,但也沒有說的很詳細。
“你該不會瞞著我有個前女友什么的吧?”許枝鶴故意開玩笑道。
他卻驀的停下腳步,一臉鄭重的看著她:“我說過,你是我的初戀。我的初吻,初ye,都是你的�!�
“……”許枝鶴臉一紅,慌忙低下頭,“我知道了,你沒必要再說一遍。”
他卻抓住了她的手,放進手心里牽著:“這不是怕你胡思亂想嗎?她說的那個人只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別的……”
他還沒說完,許枝鶴已經(jīng)踮起腳來,捂在了他薄唇上。
“好了,我信你。你不是說過的嗎,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不必放在心上。”
江珩一怔。
許枝鶴已經(jīng)從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將臉貼著他寬闊的脊背:“其實……老公,不止我可以依靠你,你也可以依靠我的。”
“嗯?”身前的男人發(fā)出一聲疑問。
許枝鶴咬唇,用臉頰在他背上蹭了蹭,厚著臉皮說:“我雖然沒有你會掙錢,但是養(yǎng)你還是不成問題的……你老是說我自作聰明,那也是聰明的一種好吧?說不定哪天真派上用場……”
江珩拉開她的手,轉(zhuǎn)過身來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步。
他低下頭來,兩個人在一起久了,總會產(chǎn)生默契,薄染順勢踮起腳,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脖子,他一手攬過她的腰,另一手托著她的后腦勺,下一秒就要吻下來似的,卻停住了,遲遲沒有動作。
許枝鶴等了良久,睜開眼,發(fā)現(xiàn)他正望著自己,眉頭輕鎖,似乎在猶疑什么。
“江珩?”
“如果……”
許枝鶴隱約覺得他要說的還是關(guān)于剛才碰到的那個M國女人的事,于是豎起耳朵,很認真的看著他。
誰知,他卻皺了皺眉,就此打�。骸皼]事�!�
許枝鶴著急了,摟著他的腰:“到底想說什么嘛?”
“沒什么……”
“明明就有!”許枝鶴不依的扯著他的襯衫袖子。
江珩嘴邊卻勾起淡淡笑意,玉色的肌膚和白的襯衫,有種光風霽月的味道。
“好吧,其實我想問,你打算怎么讓我依靠?”
許枝鶴被他問懵了,半晌愣愣的答:“你能為我做的,我也能為你做。不要低估了女人的能力。”
江珩輕笑了聲,只是緊緊的摟著她,側(cè)矮下身,附在她耳邊輕聲說:“江太太,我從來不曾低估你的‘能力’。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回酒店做吧?”
他特意把那個“做”字咬得極重。
許枝鶴臉上一紅,惱羞的瞪著他,顯然,他們所說的“做”字,意義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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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維加斯的夜生活從不單調(diào)。
傅寒聲坐在吧臺前,不斷有穿著清涼的性感女人來邀請他喝酒。
一位讀研時的老同學(xué)得知他近日回了拉斯維加斯,特地打電話邀請他出來聚一聚。老同學(xué)高談闊論著近來的時政,開著政客們的玩笑,傅寒聲久居Z國,漸漸的與當?shù)孛耧L脫節(jié),很難插上話。
這時,一個穿短吊帶牛仔熱褲的女人端著雞尾酒坐近,主動與他碰杯。
“嗨,F(xiàn)u,我記得你是不是與丹迪很熟?”
混混沌沌了一整晚,傅寒聲這才抬頭打量與他搭訕的女人。
傅寒聲念書時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見過的美女�;ǘ嗔巳チ耍@樣平凡一張臉,實在難以勾起他的記憶。
但,他卻清晰記得,丹迪是江珩讀研時,一位經(jīng)管教授開玩笑為他取的英文名。
褐發(fā)的M國女孩彎起眼睛:“是吧?我沒說錯吧?”然后又惋惜,“你怎么沒叫丹迪一起來玩?我知道他也在拉斯維加斯,你們碰過面了嗎?”
傅寒聲與她碰了碰杯,語意含糊:“嗯,前天見過了�!�
“噢,那一定是他太太管得太嚴,不讓他晚上出來吧。”女人促狹的笑道,“我今天下午在醫(yī)院碰見他了,他帶太太去做檢查,真沒想到他這么早就結(jié)婚了,以前在學(xué)校我們還常打賭,丹迪最后會孤獨終老還是和和你湊做一堆。”
傅寒聲蹙了蹙眉,他那時候和江珩一個寢室,走得很近,這家伙又一直不談戀愛,連正眼都不看姑娘一眼,導(dǎo)致后來傳出很多奇奇怪怪的傳聞。
與江珩不同,傅寒聲的父母雖然都是華人,卻從小就出生在M國,是個地道的ABC,在大學(xué)時就能和很多人打成一片。
而江珩卻是二十多歲才到M國交換,縱使口語再好,總是比土生土長的當?shù)厝瞬钜恍�,再加上他性子里的高傲冷淡,很容易被人孤立�?br />
傅寒聲雖然與他同寢,讀研期間,也幾乎沒跟他說過話,兩個人的關(guān)系好起來,反而是在創(chuàng)業(yè)期間。
哈佛的創(chuàng)業(yè)氛圍很濃,大學(xué)期間,幾乎每一個學(xué)生都有自己獨立搞過項目,兩個同寢室的男生,一開始也是各做各的,誰都看不上誰。
畢竟不是天才,創(chuàng)業(yè)初期總會遇到困難,磕磕絆絆,兩人的性格不同,導(dǎo)致處理問題的辦法也截然不同,傅寒聲大膽冒險,江珩果敢冷靜,兩人單獨解決不了的問題,換個角度交給對方,似乎就迎刃而解了,在一次次的試探、合作后,總算讓兩個高傲的人產(chǎn)生了些惺惺相惜,他們就像一把出鞘的寶劍和一柄絕世劍鞘,一進一退,收放自如。
兩人聯(lián)手,很快做出幾樁震驚華爾街的大案子,成為投行搶手的熱門人物,傅寒聲家里有礦,玩金融純粹是自我挑戰(zhàn),對于創(chuàng)業(yè)也就三分鐘熱度。江珩也很了解他這一點,所以在畢業(yè)后尋找合伙人的時候,甚至沒有考慮過他。
那女人見他陷入沉思,便晃著酒杯感慨:“我問他有沒有去看過Sara,他好像很不高興我提起。我看得出,他很緊張現(xiàn)在的妻子。說的也是,要是我,我也會選這么年輕漂亮的正常女人做自己妻子,我只是有點替Sara不值……”
傅寒聲聽的莫名其妙:“哪個Sara?”
“你忘了嗎,那個暗戀江珩的Z國女孩,她本來有希望保研的,結(jié)果被騙到紅燈區(qū)被幾個男人輪了……”
前半截傅寒聲還沒印象,說到后面,他忽然想起!這件事當時鬧得還挺大的,最后這個女生好像被退學(xué)了,本來跟他們寢室沒關(guān)系,不知為什么,江珩知道退學(xué)處分之后,還特地跑去找了教務(wù)處領(lǐng)dao,他那時還納悶,這事跟江珩有什么關(guān)系?他替人家打什么不平。
傅寒聲有些不屑:“就算她暗戀江珩,這件事也跟江珩沒關(guān)系,有啥好替她不值的?”
那女人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江珩約她,那么晚了,她會一個人跑到那種不安全的地方?事后,江珩還推的一干二凈,說他根本不知道。”
傅寒聲眼中光芒閃了閃。
他認識的江珩,肯定是不屑做欺騙女人這種事的,但他事后的表現(xiàn),好像確實是想挽回什么。
“Sara現(xiàn)在在哪家醫(yī)院,你去看過她?”
“我昨天才去看過她……”
“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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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許枝鶴趕忙坐在床沿,捏了捏腳底板。
逛了一整天,還是吃不消。
江珩去打電話訂餐,許枝鶴拿了衣服就先去洗澡了。
淋浴間里有防滑墊子,她退了拖鞋,光腳踩在上面,一件件脫掉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