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眼眸含淚,小臉通紅,瞧著好不可憐。
大概是見蘇時錦已經(jīng)收手,蘇禮然也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姑娘家家突然就把人家的衣服給扒了,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
一邊說著,他還慌忙上前為楚沐塵重新穿好了衣服,而剛一將衣服穿好,楚沐塵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蘇禮然大喜,“太好了,太子殿下醒過來了,一定是三妹的藥起作用了!”
蘇時錦:“……”
那什么破藥起的什么作用?
還沒開口,蘇洛月已經(jīng)瞬間撲倒了楚沐塵的懷里,“嗚嗚,太子哥哥,你可算醒了,剛剛你突然就倒到地上,實(shí)在把我們給嚇壞了,還好我的身上還有銀丹丸,終于是替太子哥哥解了毒,嗚嗚嗚……”
楚沐塵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傷口還一陣一陣的疼,“我……中毒了?”
蘇禮然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的太子殿下,您的整條胳膊都快變黑了,應(yīng)該是傷到您的武器上被涂抹了劇毒,那毒陰險狡詐,一開始完全沒有發(fā)覺,剛剛突然發(fā)作,實(shí)在把我們嚇得不輕�!�
“難怪整條胳膊都在疼……”
蘇洛月吸了吸鼻子,抬起頭說:“太子哥哥不要怪姐姐,姐姐剛剛也是太擔(dān)心你,才會一直在你的胳膊上扎針……”
蘇禮然無奈的看了蘇時錦一眼,“一直叫你不要胡來,你非要胡來,還好三妹在這里吧?不然太子殿下要是醒不過來,看你怎么收場!”
蘇時錦實(shí)在是氣笑了,這幾個人怕不是腦子有病吧?
“要不是我那幾針,他現(xiàn)在早上西天了,你們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么?”
蘇禮然恨鐵不成鋼道:“你久居深閨,何時會懂醫(yī)術(shù)?三妹她是神醫(yī)的徒弟,太子殿下分明就是被她所救,如果不是她的藥,你現(xiàn)在都沒法收場知不知道?竟然還在這里鬧!你為何就非要跟三妹爭?”
他的眼里寫滿了失望,“原本我都不想告訴你,就怕你會嫉妒三妹,你知不知道三妹她都被千命閣的楊老看上了?她的醫(yī)術(shù)是得到認(rèn)可的,人家千命閣的人都親自邀請三妹一起救死扶傷,你能拿什么跟三妹比?”
蘇禮然的一番話,聽的蘇時錦臉都綠了,“千命閣的人邀請她?呵呵呵,難怪皆是庸醫(yī),我看那千命閣也干不久了!”
“朽木不可雕也!”
蘇禮然氣的不行,“你只知道說我偏心,我承認(rèn),或許我對你沒有對三妹上心,但你也要反省反省自己……”
“行行行,我反省自己,就當(dāng)太子是被她所救行了吧?這種破事我也不跟她爭,但話我可放在這里了,太子身上的余毒可沒有解清,一再拖延,可是為危及內(nèi)力的,希望那個時候太子殿下吃了那個什么丹藥,還能再次恢復(fù)!”
蘇時錦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身離去。
“也希望你們到時候別來求我!功勞我不爭,苦勞也別來找我!”
看著她的背影,蘇禮然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失望。
蘇洛月卻委屈巴巴的說:“大哥不要說姐姐了,看得出來,姐姐還是關(guān)心太子哥哥的,不然剛剛也不會跑過來扒了太子哥哥的衣服,還給太子哥哥扎針……”
“她竟敢扒了本太子的衣服?”
楚沐塵當(dāng)場氣紅了臉,一時激動,又不小心牽動了他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蘇洛月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不不,姐姐沒有,我沒有說她……”
“你的臉怎么了?”
楚沐塵突然問道。
蘇洛月可憐兮兮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印著五個巴掌印的小臉,此刻又腫又紅,瞧著好不可憐。
蘇禮然也上前一步,“她又打你了嗎?你剛剛怎么不說?”
蘇洛月的眼淚一顆接一顆的滾落,“嗚嗚嗚,沒有,姐姐沒有打我……”
她哭的我見猶憐,一哭起來,臉上的巴掌印又更加明顯了!
楚沐塵氣的當(dāng)場就站了起來,“走!本太子替你討說法去!敢扒本太子的衣服給本太子扎針,還趁本太子昏迷,對你動手,她也太無法無天了……”
“不!太子哥哥我求你了,我不想看到姐姐傷心,你們一個是我最愛的人,一個是我最親的姐姐,我不想看到你們?yōu)槲音[……”
“你就是太善良了,她才會一再爬到你的頭上!”
楚沐塵憤怒的說:“虧我剛剛還差點(diǎn)心疼了她,還以為自己真的誤會了她,現(xiàn)在看來,她完全是咎由自取……”
第18章
如若再次殘廢
蘇禮然也十分生氣的握緊了拳頭,“她確實(shí)是越來越過分了!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都敢對你動手,以后你不要再親近她了,離她越遠(yuǎn)越好吧�!�
蘇洛月哭的我見猶憐,“太子哥哥,我想知道,你們的婚真的退了嗎?”
楚沐塵氣憤上頭,“當(dāng)然!退婚書是她自己親手寫的,她如此無法無天,本太子當(dāng)然要成全她!”
蘇洛月的眼里閃過一抹算計,卻說:“太子哥哥可不可以收回成命?正是因?yàn)槟愫炏铝送嘶闀�,如今她才不會性情大變,由此可見,她并不想與太子哥哥退婚,也正因如此,她才會……”
說著,她又可憐兮兮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那模樣就好像在說:要是真的退婚,蘇時錦一定會變本加厲的欺負(fù)她……
見自己的心愛之人如此可憐,楚沐塵如何忍受的��?
他連忙扶住蘇洛月,“月兒不必害怕,這是她自己寫下的退婚書,也是本太子做好的決定!原本本太子還念著與她有些舊情,不忍真心與她退婚,想著只要她把退婚書撕了,本太子就還是能夠接受她,但她現(xiàn)在如此變本加厲,仗著與本太子有些舊情就那般過分,還一次次的欺凌你,實(shí)在令人忍無可忍!”
“本太子決定好了,今晚回去,本太子便稟報母后,讓母后請旨許你為太子妃!從今以后,讓她蘇時錦見了你都得下跪,看她還能如何欺負(fù)你!”
蘇洛月委屈巴巴的說道:“太子哥哥,不要……”
“別再為她求情了,本太子已經(jīng)很給她臉面了!是她自己不要,既然如此,她也沒有資格再說我們無情!”
楚沐塵憤怒的打斷她的話,扯大嗓門繼續(xù)說道:“原本本太子還準(zhǔn)備了兩份聘禮,現(xiàn)在看來,她蘇時錦根本就不配,找個機(jī)會,本太子便將兩份聘禮一同給你!她那么愛嫉妒你,就讓她繼續(xù)嫉妒去吧!”
他的聲音特別大,就好像是特意說給外面的人聽一樣。
他就不信蘇時錦能無動于衷!
奈何蘇時錦就是無動于衷。
只見她腳步飛快,沒一會兒就離開了好遠(yuǎn),就好像完全沒有聽見身后的動靜……
說起來,她不僅無動于衷,甚至并不覺得怎么生氣。
畢竟剛剛在為太子針灸的時候,她清楚的發(fā)覺太子的情況并不太好。
不是指今日所中的毒,而是他那雙重新站起來的腿……
明面上,他已重新站起,毫無大礙。
可只有蘇時錦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表面……
連續(xù)兩年,他的雙腿一直處于殘廢的狀態(tài),如今突然恢復(fù),他不僅每日奔波,還日日習(xí)武,那雙腿早就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
何況殘留在他腿上的傷,從始至終就沒有完全恢復(fù),之所以能夠站起來,完全是因后面服用了太多的藥物,一方面止住了他雙腿的疼痛,另一方面,也讓他產(chǎn)生了自己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的錯覺。
其實(shí)只要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那傷還是有機(jī)會完全恢復(fù),偏偏他一發(fā)現(xiàn)自己能站立,就日夜奔波,如今還中了毒,當(dāng)身體的余毒刺激舊傷,那本就不堪重負(fù)的雙腿,用不了半年就會重新殘廢……
甚至?xí)戎斑要嚴(yán)重。
之前的他雖然雙腿殘廢,但卻留有知覺,也能挽救。
如若再次殘廢,那便必然回天乏術(shù)……
光是想想,蘇時錦就一點(diǎn)也不覺得生氣了。
既然那個渣太子那么喜歡蘇洛月,就讓他們趕緊修成正果吧。
便不知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還能不能繼續(xù)海誓山盟了……
“小姐,小姐……”
耳邊傳來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一回頭就瞧見了小臉通紅的冬兒。
“你怎么在這?”
只見冬兒滿臉著急,“一聽說小姐回來,奴婢就來找小姐了,只是剛才的情況混亂,奴婢不敢湊上前來,這才一直跟在小姐身后,小姐別走那么快,奴婢差點(diǎn)跟不上了……”
蘇時錦放慢了腳步,“你不好好在院子里呆著,出來找我作甚?”
“小姐,奴婢是您的貼身侍女,本就該隨時隨地在您身邊伺候,今日是奴婢疏忽了……”
“我不喜歡被人隨時隨地跟著,你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事,不必太在意我�!�
蘇時錦的聲音冷冰冰的,聽著并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或許是以為她心情不好,冬兒小心翼翼的說:“小姐,您當(dāng)真要放棄太子妃之位嗎?”
蘇時錦懶得回答這種問題。
冬兒又說:“奴婢知道,太子殿下一直誤會您,讓您覺得十分委屈,可那畢竟是太子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論是任何人在他面前,都理應(yīng)受著他的脾氣,您以前不就是這么說的嗎?”
“如果您當(dāng)上了太子妃,那您就是未來的皇后娘娘了,即便是三小姐也好,還是其他的名門貴女也罷,不會再有任何人敢瞧不起您,那時您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如今受點(diǎn)苦沒什么的,只要撐過去了,以后就沒人再能欺負(fù)您了……”
聽著冬兒的廢話,蘇時錦有些無語,“一個殘廢,可當(dāng)不了未來君王。”
“您要知道,太子殿下最艱難的時候是您陪著他度過的,便看在您不離不棄的份上,他都永遠(yuǎn)不會拋棄您,所以,您何苦在這時候與三小姐爭個高低呢……”
說到這里,她們已經(jīng)回到了院中。
冬兒卻繼續(xù)說道:“其實(shí)太子殿下是喜歡您的,您要是能和太子殿下服個軟,太子殿下始終還是會為您心軟,畢竟當(dāng)初太子殿下最困難的時候是您陪伴在太子殿下的身邊,如今,太子殿下之所以被三小姐迷的神魂顛倒,也是因?yàn)槿〗闵拿利�,僅此而已。”
“等以后太子殿下當(dāng)了皇帝,他的身邊多的是美麗的女子,三小姐也不見得能得寵多久,反倒是您,仗著您對太子殿下的恩,至少那皇后之位,永遠(yuǎn)都是您的……”
第19章
你的臉怎么了
蘇時錦越聽越煩躁。
看來不僅原主生性懦弱,就連她的丫鬟,也是如此的膽小怕事……
明明受盡委屈的是她,結(jié)果開口閉口還在勸著她忍讓,這到底是多沒脾氣?
“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了�!碧K時錦有些無奈。
冬兒輕輕嘆了口氣,“奴婢知道小姐的意思,太子殿下讓您跟三小姐一同入門這件事情,對您確實(shí)是極大的羞辱,你會感到痛苦也是正常的,可是事已至此,您連跳崖都沒能改變太子殿下的心意,又能如何呢……”
蘇時錦無語的瞪了她一眼,原主對她到底是有多么容忍?
怎么她的話能這么多?
想到冬兒,腦海里瞬間就涌出了不少與她朝夕相處的畫面……
是了,她們雖是主仆,但是從小一起長大,這十多年的朝夕相處,早就讓她們情同姐妹。
再加上原主性格很好,待人溫和,就連府上的下人都不太畏懼她,她的貼身侍女又怎會畏懼她呢?
想到那些記憶,蘇時錦終究不忍責(zé)怪冬兒,只是沉沉的嘆了口氣。
雖說她思想迂腐,但到底是在為自己著想,留著她吧……
忽然想起什么,她又再次看向了冬兒。
“你的臉怎么了?”
剛剛沒有注意看,都沒發(fā)現(xiàn)冬兒的臉上好大一個巴掌印,瞧著就像是剛剛才被打的……
冬兒連忙低下了頭,“沒,沒什么……”
“誰打的?”
冬兒猶猶豫豫,“小姐,奴婢沒什么大礙,這……”
“我最后再問你一遍,誰打的?”
感受到蘇時錦的怒意,冬兒的眼眶微微紅道:“是……”
說著,她提起眼眸望了一眼站在院中的另外兩個丫鬟。
那倆丫鬟穿著翠綠色的衣裳,此刻正毫不畏懼地守在臥房門口,即便是見到蘇時錦已經(jīng)歸來,也完全沒有上前行禮的意思。
在蘇時錦的記憶里,這兩個人是從蘇洛月的院子里調(diào)過來的。
原本自己院中也有三四個丫鬟伺候,但是在蘇洛月一次次的污蔑中,蘇丞相一怒之下,親自撤掉了她院中的其他丫鬟,美名其曰要讓她受點(diǎn)苦頭才能懂事。
之后,她的院中便只剩下了冬兒一人伺候。
后來蘇洛月歸來,父親跟大哥生怕她受委屈,一連給她挑了七八個丫鬟伺候于她。
她卻裝的極其大度,非要分兩個給原主。
從此之后,這兩個丫鬟就在院里無法無天,不僅天天騎在冬兒頭上作威作福,沒事的時候還會當(dāng)著原主的面冷嘲熱諷。
平日里的活她們一點(diǎn)不干,幾乎全堆給了冬兒,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卻會立馬跑去告訴蘇洛月他們。
原主說過罵過,甚至還罰過,結(jié)果她受欺負(fù)的時候,府上的人都看不見,等到自己稍微罰一下這倆丫鬟,蘇洛月又會帶著蘇禮然恰巧出現(xiàn)……
想到這里,蘇時錦已經(jīng)憤怒的握起了拳頭。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兩個丫鬟,“今日一早,在門外面嚼舌根的就是你們兩個吧?”
那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毫不畏懼的行了個禮。
“二小姐誤會了,奴婢不敢�!�
“奴婢們從未說話�!�
蘇時錦笑了笑,又說:“方才聽太子殿下說,你們還到他的面前去嚼舌根了,看來你們舌頭很多�。俊�
看著笑臉盈盈的蘇時錦,那倆丫頭的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其中一個說:“奴婢不敢,只是太子殿下親自來問話,奴婢便實(shí)話實(shí)說�!�
“好一個實(shí)話實(shí)說�!�
蘇時錦笑笑,“還打了我的冬兒,你們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另一個丫鬟說:“太子殿下要求我們一切都要實(shí)話實(shí)說,但冬兒她開口閉口皆是謊言,不僅妄圖欺騙太子,還打算在大公子的面前胡說八道,奴婢們畢竟是三小姐的人,二小姐心善不忍責(zé)罰她,奴……”
話音未落,蘇時錦已經(jīng)再次開口,“所以你們承認(rèn)了,對吧?”
兩個丫鬟只是默默的低著頭,依舊絲毫不懼。
見如此,蘇時錦一巴掌就甩到了一位丫鬟的臉上。
只聽啪的一聲,那個丫鬟立馬瞪大了雙眼,“二小姐,你憑什么打奴婢?”
“就憑本小姐是你的主子!”
說完,蘇時錦一腳就踹到了她的肚子上,當(dāng)場將她踹到了地上!
“��!二小姐,大公子交代過您不能欺負(fù)我們,您怎能……”
話還沒有說完,蘇時錦已經(jīng)沖上前去一腳踹到了她的臉上!
“啊啊……”
小丫鬟被踹的哇哇大叫,蘇時錦卻一腳接著一腳,直到將她踹暈過去,才終于停下腳步!
一旁的另一個丫鬟已經(jīng)完全看呆,蘇時錦卻只是拍了拍手,說道:“冬兒,打桶水過來,將地上那個弄醒,本小姐還沒開始呢,她就暈了,這么不經(jīng)折騰還怎么玩?”
冬兒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好一會兒才目瞪口呆的退了下去……
而蘇時錦也已經(jīng)將目光移到了另一位丫鬟身上。
接觸到她目光的一瞬間,那小丫鬟立馬跪到了地上,“二小姐息怒,奴婢方才失禮了,還望小姐息怒……”
蘇時錦笑了笑,一腳就踹到了她的腦門上,“剛剛怎么不知道下跪?等本小姐動手了才跪下,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小丫鬟被踹的撲到地上,“小,小姐,奴婢就是聽三小姐的吩咐辦事,您……”
“這里是三小姐的地盤,還是大公子的地盤?”
“是二小姐!此處當(dāng)然是,二小姐的地盤……”
“既然如此,你們兩個怎么事事都聽他們兩個的?”
小丫鬟嚇得淚流不止,“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
蘇時錦并沒有再動手,見冬兒打來了水,直接拿過水桶潑到了地上那個丫鬟身上。
隨后將桶扔到了地上,“還沒醒呢,冬兒,去給我拿把刀來�!�
冬兒張了張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