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到宿舍我便洗過了澡,換了一身稍微得體的衣服,自從上次王卓讓我注意一下自己的著裝后,在去一些特殊場合、或者聚會的時候我倒是會稍微打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
再看手機(jī)時,王卓的消息便發(fā)了過來,問道:“你今晚要去哪?”
“我不知道,看我朋友怎么說吧,傍晚六點在校門口等你。”我回復(fù)道。
“行�!�
……
我提前十分鐘來到了校門外,此時韓曉宇早已經(jīng)到了,無聊的他正踢著地面上一顆石頭,時不時的往校門里張望著。
韓曉宇換了一身行頭,上身穿著一件黑色大皮衣,腳上則是穿著一雙棕色靴子,頭發(fā)被梳成了三七分,整個人居然沒有那么萎靡不振了,反而多了一些紈绔子弟的氣息,不過他那深深的黑眼圈卻暴露出了不少信息。
韓曉宇見到我后,便向我招了招手。
“周景,咱們今晚先去太古匯那邊吃一頓西餐,之后就去那邊的一家嗨吧,今晚就要痛快一點!看能不能泡到一兩個妹子�!闭f到興奮處,韓曉宇還揮了揮拳頭。
我哭笑不得,心里卻是對他的分手感到一絲好奇,因為韓曉宇這個人別的不敢說,對待他那個女朋友可是絕對沒得說的,那么他女朋友為什么仍然選擇與他分手呢?我想不通。
可是我卻不敢輕易去問他,下午在禮堂的時候,我看他都要哭出來的樣子,要是我這個時候再去揭他的傷疤,那難保不成他的情緒再度變化起來……
等了約莫五分鐘之后,王卓也是到了,也不用我來介紹,王卓便主動和韓曉宇做了番介紹,韓曉宇也并不是什么內(nèi)向之人,和王卓聊了一會兒后就熟絡(luò)了起來,開始互相稱兄道弟了。
他們聊的忘情,可我肚子卻已經(jīng)“咕咕作響”了,于是我不得不打斷他們道:“我們怎么過去吃飯?”
韓曉宇尷尬地摸了摸頭,然后道:“開我的車子去吧,要是今晚喝酒的話,咱們再叫代駕。”
“你的車子?”王卓疑惑道。
韓曉宇伸手指向了停在校外不遠(yuǎn)處的一輛通體白色的車子,我看過去便認(rèn)得了這是瑪莎拉蒂總裁,市場價約莫一百五十萬左右,趙軍倒是沒說錯,韓曉宇家庭背景應(yīng)該是很不錯了,也算是一個“世家子弟”。
王卓揉了揉眼睛,一臉驚訝地對韓曉宇問道:“這是你自己的車子?”
韓曉宇靦腆地笑了笑,點頭道:“我平時一直都沒有開車來上學(xué),今天出去玩嘛,自然要把臉面給做好了�!�
王卓見狀,笑容便是愈發(fā)燦爛了,對韓曉宇道:“那行,那今晚就由韓哥帶飛了。”
“不不,還是王哥說了算的�!�
“……”
韓曉宇有意讓王卓開車,王卓倒也沒有拒絕,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主駕駛位上,說是要狠狠體驗一番,于是今晚便是他當(dāng)作司機(jī)了。
韓曉宇坐在副駕駛位,而我則是坐在了后排。
在王卓開車的時候,韓曉宇便和王卓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我倒是沒有插話欲望,便拍了一張汽車內(nèi)飾的照片,然后發(fā)給了林青悅。
林青悅似乎正在看手機(jī),所以她回復(fù)的也很快:“喲,周大少爺今天的座駕怎么是瑪莎拉蒂了?”
因為林青悅和我逐漸熟絡(luò)起來,所以她對我講話的時候倒是沒有以前那般清冷了,甚至?xí)r不時還會調(diào)侃一番我,相比于她冷淡的樣子,我更喜歡她這樣。
我心情很好,便對她道:“不是,這是韓曉宇的車子,我們今晚出去玩�!�
“去哪呀?”林青悅問道。
她這么問的時候,我卻犯了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了,我總不可能真的跟她說韓曉宇帶著我們泡吧去了吧?而且還是那種嗨吧。
于是我便對她說了一半,道:“我們?nèi)コ燥��!?br />
“哦,我這邊也準(zhǔn)備吃了�!绷智鄲偟�。
林青悅這條消息發(fā)過來后,我卻不知道該怎么接上話題了,可正在我糾結(jié)要怎么說的時候,林青悅又發(fā)了一條消息過來,是一大桌子的粵菜。
“怎么樣?這桌子的菜你能認(rèn)出幾個?”林青悅問道。
相比于我時不時陷入語言沉默,她似乎很會制造話題,所以我在和她相處的時候,的確是很輕松的。
看著這滿桌子的菜肴,我只能認(rèn)出來白切雞,其它的倒是一點兒沒認(rèn)出來。
我如實說了之后,林青悅便發(fā)了好幾個“白眼”的表情過來,對我道:“你在廣東這兩年是怎么過的?”
我無奈道:“我在學(xué)校不也吃不上這樣的菜嘛,要不上你家吃去?”
一兩分鐘后,林青悅的消息便發(fā)了個過來,她道:“如果你敢的話,那就來唄�!�
我笑了笑,回復(fù)她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我一定來啊�!�
……
第五十三章:熟悉的人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于是我便不得不結(jié)束和林青悅的對話。
下車后,韓曉宇便率先領(lǐng)著我們走向餐廳,我則是和王卓退一步的跟在他后邊。
韓曉宇進(jìn)去后,倒是很熟絡(luò)地和一個服務(wù)員攀談起來,那個服務(wù)員則是稱呼他為韓先生。
服務(wù)員領(lǐng)我們到餐廳最里邊的一處桌位后,便給我們送上了餐前小吃還有檸檬水,禮貌道:“先生們?nèi)绻c餐的話,隨時喊我就行�!闭f完,便退到了不遠(yuǎn)處候著。
韓曉宇把菜單遞給我們,對我們笑道:“你們隨便點,我先上個廁所。”
韓曉宇離去后,就只剩下我和王卓兩個人在座位上了。
王卓打量了一下餐廳里邊的格局、裝修后,在我耳邊小聲道:“我靠,這家餐廳一看就是賊高檔的,要是韓曉宇不請客,我可沒錢給的起啊,到時候你一定得給我墊著�!�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問道:“你剛剛不和人家稱兄道弟的么,現(xiàn)在就懷疑他會不會請你了?”
王卓撇了撇嘴,道:“我和他認(rèn)識才不到一小時,你說呢?誰知道他會不會坑我�。俊�
我無奈道:“行了行了,有我?guī)湍銐|著,你放心就好�!�
王卓這才咧了咧嘴,不過當(dāng)他打開菜單后,嘴一下子就變成了O字型。
“厚禮蟹,這是給哪個仙人吃的菜?他奶奶的要這么貴!”王卓小聲罵道。
我瞥了眼菜單,難怪王卓說貴了,因為一道純素菜的沙拉居然都要四五十塊錢,更別說那些主食了。
我笑道:“你能不能淡定點,你沒看到那個服務(wù)員姐姐正在看著咱嘛?”
說到這里,王卓連忙咳嗽了一下,坐著了身子,不過他卻對我悄聲道:“要不你來點吧,我是真不知道吃什么�!�
“那就等韓曉宇再來點吧�!�
約莫兩分鐘后,韓曉宇便回來了,我們還是把菜單給了他,說是客隨主便,他點什么我們就吃什么。
韓曉宇只好同意了,喊來服務(wù)員后,便對她道:“就按照我以前那樣上,外加一份牛扒、七分熟吧,你們可以不?”
王卓點頭,我也說沒問題。
于是韓曉宇繼續(xù)道:“然后一份香草腌三文魚、煎銀鱈魚、再來瓶波爾多紅酒就行�!�
服務(wù)員一一記下后,便退下了。
韓曉宇笑道:“我是按照我的喜好來點的,要是你們吃不慣可以點其他的。”
王卓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我們吃得慣�!�
在飯桌上我沒有喝酒,因為我要負(fù)責(zé)開車,而王卓和韓曉宇倒是喝了,只不過也是“淺嘗輒止”罷了。
一頓飯吃完,我們便往下一個目的地趕,不過并不是王卓經(jīng)常去的那家嗨吧,而是韓曉宇了解到的那一處。
看到王卓有些蒼白的臉色,就知道那里應(yīng)該也算是一個高消費的地方了,不過既然有人請客,我倒是沒什么所謂的。
開過一個街角后,我便看到了那家酒吧,掛滿霓虹燈的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的大漢。
門外正好有一個停車位,停好車子后,我便領(lǐng)著他們下了車,這時候,我注意到西服大漢特意看了一眼我們,或者說是特意看了一眼我們的車子。
來到門口后,他倒是沒有多問,側(cè)過身就讓我們進(jìn)去了,迎面而來的就是吵鬧的音樂以及刺眼的燈光,我很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可奈何王卓卻好像是到了他的圣地一般,整個人神采奕奕的樣子,韓曉宇倒是很配合地開始搖頭晃腦起來。
我們剛進(jìn)門,便走來一個穿著侍者服的人,他對我們微微躬身,道:“請問是三位嗎?”
韓曉宇點了點頭。
于是他又問道:“請問需要卡座嗎?如果不需要卡座的話,可以坐散臺,不過則需要兩百塊錢的入場費。”
“卡座吧�!表n曉宇道。
穿侍者服的人愣了愣,提醒道:“卡座的話,最低消費是需要兩千的,你們只有三個人的話……”
“嗯,沒問題�!表n曉宇點頭。
他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語氣恭敬道:“那請跟我來�!�
侍者領(lǐng)我們到了一處卡座后,便給了我們一份酒水單子,說需要什么告訴他就行。
我習(xí)慣性點了一杯龍舌蘭日出,韓曉宇則是要了一箱藍(lán)妹啤酒,誓要和王卓喝個通透。
在服務(wù)員拿酒過來的時候,韓曉宇便請教王卓道:“王哥,怎么才能喊幾個妹子來咱們這桌?就我們?nèi)齻人也太悶了點�!�
王卓嘿嘿一笑,道:“找妹子啊,交給我就行,老韓你就等著吧�!闭f罷,王卓便起身往散臺區(qū)走去。
韓曉宇倒是一臉期待的模樣,全然不像是剛剛失戀過的樣子。
我有些內(nèi)急,便沒有陪著韓曉宇,跟他說一聲后,便去了一趟洗手間。
我回來的時候,我們這里已經(jīng)坐了四個女生,多半是王卓剛剛找來的人,她們?nèi)菝沧松妓悴诲e,穿著很“統(tǒng)一”,都是一樣的暴露。
韓曉宇左右手各自坐了一個女生,而右手邊那個自稱蘇姐的女人,算是我們這里最好看的,她的頭發(fā)沒有像其他人那么染的花花綠綠的,反而是黝黑色,發(fā)梢微微蜷曲,顯得十分成熟,一身深紫色開衩開禮裙,開衩的高度簡直是讓人膛目結(jié)舌,竟是幾乎開到了大腿根,露出了雪白無暇的大腿,別有一番風(fēng)情。
蘇姐好像是早已混跡于這些場所,所以很自然的帶動了我們整桌子的氣氛,要么是帶我們劃拳、要么是玩一些稀奇的酒場游戲,輸了就得罰酒,而我完全是一個酒場新手,當(dāng)然不會玩這些,玩了幾把后,蘇姐仿佛也知道我的不愿,倒是沒有再為難我。
蘇姐是一個很有風(fēng)情的女人,看她的年紀(jì)約莫也有二十八九,王卓時常就和我說,二十八九的女人最有味道,蘇姐仿佛就是在他認(rèn)為的那一行之列,而蘇姐也頗善于調(diào)情,時不時說到的一些曖昧話語,竟是讓王卓這個久經(jīng)風(fēng)月場的人都有些臉紅起來。
我想她這般熱情,除了我們這里是三個人坐的一個大卡座外,也是因為韓曉宇隨意擺放在桌上的瑪莎拉蒂鑰匙。
酒過三巡。
因為蘇姐的帶動,韓曉宇甚至點了兩瓶頗為昂貴的“皇家禮炮”,這一奢侈的舉動不禁讓周邊桌子迎來一陣轟動。
我沒有勸說韓曉宇,不是說因為我和他不算太熟的原因,而是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韓曉宇已經(jīng)被蘇姐迷得有些神魂顛倒了,只見他摟著蘇姐水蛇一般的腰肢,跟她竊竊私語著,說到好笑處,蘇姐時不時發(fā)出一陣銀鈴般悅耳的笑聲。
王卓似乎秉持著“君子不奪人所好”的原則,倒是沒有和蘇姐她們聊天,反而是和身邊那個嬌小女生在談笑著。
坐在我身邊的則是一個染著青灰色頭發(fā)的女孩,她的容貌在我們這桌也算是不錯的,在最初的時候也還主動和我聊了一會兒,不過在意識到我這個人是個“一無是處”的悶葫蘆后,就沒怎么和我搭腔了,而是在刷著抖音喝著韓曉宇點的酒。
我推了推身邊的姑娘,她這才放下手機(jī),一臉疑惑地看著我,等著我開口。
“你平時都在這邊玩嗎?”我試探性問道。
“嗯,是也不是吧。”她想了想,回道。
“這是什么意思?”
許是“皇家禮炮”的口感很好,讓她也有了開口說話的欲望,只見她微微一笑,低聲道:“酒吧氣氛組,聽過沒?”
我點了點頭,道:“聽過�!�
“我就是氣氛組的,算是酒吧的一種兼職人員吧。”她道
“那工資一般都蠻高的吧。”我問。
她嘆息一聲,道:“我啊,也就三百塊左右吧,這個得看人,有些人上千的都有呢!”
我看了一眼對面正在和韓曉宇卿卿我我的蘇姐,問道:“那蘇姐呢?”
“蘇姐的工資可就高了�!彼曇魤旱土它c,道。
我點了點頭,算是多半有些明白了,但同時又頗為好奇道:“那你是把這個當(dāng)成是主業(yè)了?”
她眼神有些黯淡起來,對我道:“一開始只是兼職而已啦,但是因為來這里來的勤,有免費蹦迪、免費喝酒,工資也不比正職要低,只是每天要做到很晚而已,后來因為精神跟不上我就辭了正職,專門做氣氛組咯�!�
說罷,她倒是臉色微紅起來,對我曖昧一笑,道:“也是在等人吧,要是有一個有錢人讓我做他的情婦,那我也愿意的很呀�!�
我干笑了兩聲,對她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要我陪你嗎?”
我愣了愣,忙擺手,說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離開了卡座后,我便徑直朝衛(wèi)生間處走去,心中卻是被嘈雜的DJ舞曲吵得有些煩悶,一時間竟有些想念那間樸素的“尋夢酒吧”了,跟這里不同的是,雖然同是酒吧,但那里卻更像是一個文藝之地,不吵鬧、不刺目、有民謠、有酒、有故事。
在我走神間,我卻在左前方的舞池里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人,她穿著吊帶,嫻熟的在舞池里扭動著身子,而她面前卻站著一個中年男人,和她一同在舞池里搖晃著……
第五十四章:憑什么來管我?
眼前的人是白芷。
我從沒有想過會在這里遇到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是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
隨著DJ舞曲的節(jié)奏,白芷在舞池里搖晃著,她雙臂交叉地抬起至頭頂,除了展示出她雪白的胳膊外,更是展現(xiàn)出了某處的豐碩,讓人難以側(cè)目。
對面的男人似乎已經(jīng)抑制不住,終于是一把摟過了那水蛇般的腰肢,神色迫切地和白芷說著什么。
男人的行為雖然粗魯,但白芷也只是微微一驚,隨即倒順勢摟住了男人的脖子,可不管男人說什么,白芷始終笑而不語,眉目間充滿了魅惑,還有一分自得。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臟似乎跳的更快了,甚至能夠聽到那種打鼓般的聲音,而那顆不安的心,仿佛將要從我胸膛中蹦出來一般。
這不是激動、不是興奮,而是一種失望、一種傷感。
我沒有無動于衷,更不會冷眼旁觀著眼前的這一幕,但我也不會以一種野蠻的方式直接把白芷給拉走。
深吸了幾口氣后,我終于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以免等會兒會因為情緒激動而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我走到了舞池里,走到了白芷和那個男人的跟前,對那個男人客氣道:“對不起,我能和她說幾句話嗎?”
男人和白芷一同看了過來,男人的眼里充滿了不善,而白芷的眼里則是充滿了驚駭,她仿佛從未料到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從未想過我會撞見她這副樣子。
男人許是因為被白芷撩撥的心癢難耐,可白芷的無動于衷又讓他毫無辦法,于是被我打斷后,他堆積起來的情緒便灌到了我這里,他言語不善道:“你是誰?”
“我是她的朋友�!蔽一氐馈�
“哦?”男人眉毛一挑,轉(zhuǎn)頭望向白芷。
白芷點了點頭,輕聲道:“薛總,他是我朋友,我和他說幾句話再回來可以嗎?”
這個叫薛總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悅,他撇了撇嘴,道:“白芷,他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的朋友,不會是男朋友吧?”
“不是的,就是普通朋友�!卑总茡u頭道。
男人斜瞥了我一眼,語氣不悅地對白芷道:“哼,薛總我今天可是有點不高興啊,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去再說,非要現(xiàn)在說?”
白芷一副為難的表情,正欲開口說話時,我卻對這個薛總道:“我不過是想和我朋友說一兩句話而已,并不是要和你爭奪些什么,我想薛總不至于如此小氣吧?”
說完我便雙臂環(huán)抱胸前,故意把我的左手手腕露了出來,而我說這句話時,眼神冷漠,語氣嚴(yán)肅,雖然話語上并沒有多少盛氣凌人的地方,但是我的態(tài)度明顯沒有先前那般和氣了,反倒是透露著些許不悅。
薛總對我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微微皺眉,不過或許是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雖然表面上還是一副不悅的神情,但他還是對白芷道:“行,那你先和你朋友聊吧,我在卡座那邊等你。”
白芷歉意地點了點頭,隨即便跟著我離開了舞池。
吧臺處,我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一時間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剛剛抑制下去的情緒此時再度翻涌起來,猶如洪水一般,先前好不容易逐漸起來的堤壩此時已經(jīng)有了決堤之勢。
白芷早已從驚駭中回過了神,見我沒有主動開口說話,她卻對我淡淡一笑,道:“是不是想讓我給你一個理由?”
我點了點頭,盡力克制住胸前的起伏。
“我覺得自己并沒有這個義務(wù)告訴你什么,雖然我們的確是碰上了,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是么,我為什么不能做出我自己的選擇呢,你又憑什么來管我?”白芷看著我,語氣不留情面。
“是的,我的確管不了你,也沒資格管你,但是……”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她道:“但是我喜歡過你,不僅僅是我,還有王卓,甚至是上次因為你而和別人起了沖突的張同,如果我是站在曾經(jīng)愛慕者的身份上和你說,那么當(dāng)然不夠這個資格,可除此之外,我們還是朋友!”
“曾經(jīng)的愛慕者,呵呵……”白芷笑著,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她對我笑道:“周景,有必要這么強(qiáng)調(diào)嗎?你喜歡不喜歡我,那是你的自由,沒必要刻意說你曾經(jīng)喜歡過我,難道說你的喜歡很值錢嗎?”
她頓了頓,深深點頭,面帶譏諷道:“的確很值錢,只是稍稍展露少許,那個姓薛的也會給你幾分薄面,那么你又何必跟我這個自甘墮落的女人說什么呢?”
“你說夠了嗎?”我淡淡道。
白芷或許是被我冷漠的語氣嚇到了,她沒有直視我,眼睛看向了一邊,對我道:“你說吧,有什么話直接說,我都受著。”
我招呼來酒保,給我們一人要了一小杯的伏特加純酒,白芷沒有喝,而我則是把眼前的酒一飲而盡了,因為有些話是需要喝過酒后才能說出來。
“你說的沒錯,我不該刻意那么強(qiáng)調(diào)曾經(jīng),但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鳖D了頓后,我語氣稍微放緩了些,繼續(xù)道:“我承認(rèn)自己對你的好感,因為你在我眼里是一個純真、善良又熱心的女孩子,再加上你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容貌,很難有人能夠抗拒你的魅力,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發(fā)現(xiàn)我們似乎更適合成為朋友,所以我便不再追求你了,而是希望能用一種朋友的關(guān)系相處,同時也因為你是王卓追求的人,所以我選擇保持距離,但不疏遠(yuǎn)的相處方式。”
“我周景的傾慕值不值錢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確是把你當(dāng)成朋友的,我、王卓、再加上你,咱們?nèi)齻從大一開始就是朋友了,一起相處了這么長一段時間,難道這些都是虛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