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韓王信��!”
謝長川看了裴炎一眼。
裴炎嘆息一聲道:“怎么辦?殺唄,為了這些人耗費兵力實在是不值得�!�
謝長川點點頭,丟出去一支令箭,傳令官就拿著令箭出去了,他知道這支令箭該是誰的。
“這么多年以來,這些人為什么還沒有死絕?”謝長川喝了一口云瑯孝敬的茶水。
“怎么會死光呢?韓地總有人覺得當匈奴比較好,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
“喜歡搶劫啊,覺得跟著匈奴人能搶到東西……”
“搶?現(xiàn)在真的能搶到?”
“沒法子,搶了一回就沒法子收手,就從人變成了鬼,回不到人世間了�!�
云瑯的鐵橋依舊在不斷地成型,當他開始鋪木板的時候,一座橋的雛形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鐵索橋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夠穩(wěn)定,雖然橋的自重很大,看不到搖晃的樣子,不過呢,當一個騎士騎著馬上了橋,這座橋就會左右搖晃,戰(zhàn)馬會受驚,僅僅是實驗階段,就有四個騎士被戰(zhàn)馬丟進河水里去了。
自從開春之后,瞎子河水就一直在上漲,這也不是一個好兆頭,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匈奴人丟進河里的巨木對鐵索橋沒有多少影響,現(xiàn)在就很麻煩,匈奴人居然知道在巨木上堆積燃料,然后講巨木從上游放下來,用巨木上橫枝拖住鐵索橋,想要燒毀掉。
這樣的智慧不該是匈奴人該有的,尤其是帶著明顯工匠匠作痕跡的巨木,也只有那些鬼才能弄出來。
霍去病請命掃蕩,被謝長川嚴詞拒絕,他認為固守的軍隊就該固守,出擊的任務應該是別人的。
白登山的防守就像是一臺精密運轉(zhuǎn)的機器,該怎么動彈,必須謝長川說了算,就這一點,謝長川從未妥協(xié)過。
鐵索橋沒辦法修改了,那么只能讓戰(zhàn)馬適應橋,而且云瑯規(guī)定好了,凡是上橋的人,必須人馬分離。
他沒有心情去訓練別人的戰(zhàn)馬,騎都尉的戰(zhàn)馬必須適應這座搖晃的橋,以后好方便快速進退。
一場春雨過后,草原上立刻開起了星星點點的花朵,放眼望去,一張綠色的毯子延伸到了天邊。
以前只在草原上慢慢溜達的戰(zhàn)馬,如今開始奔跑了,半個春天過去了,它們已經(jīng)長足了肌肉,再一次展現(xiàn)出了草原王者的氣勢。
戰(zhàn)馬開始奔跑了,就說明草原再一次活過來了。
草原活過來了,匈奴人也就活過來了,他們迅速的完成了從牧人向戰(zhàn)士的轉(zhuǎn)變。
鉤子山附近開始有匈奴的騎兵出沒,他們大聲的吆喝著從山腳下呼嘯而過。
雖然總有一兩個被強弩留了下來,然而,匈奴人依舊沒有停止在鉤子山耀武揚威。
如果不是云瑯在山上栽種了無數(shù)的木頭樁子,這些勇猛的匈奴人甚至會有向山上沖鋒的欲望。
在山上栽種木頭樁子,對阻礙騎兵沖鋒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對這一點,謝長川在第一次觀摩鉤子山陣地的時候就贊不絕口,下令,在白登山的周圍也栽滿了木頭樁子。
僅僅就騎兵一道而言,大漢騎兵雖然彪悍,還有新式馬具輔助,只論對戰(zhàn)馬的操控而言,大漢騎兵依舊不如匈奴人。
這些匈奴在馬背上披一張毛皮,就能長驅(qū)萬里的本事,是他們的天賦本能。
因此,在防守的時候,大漢軍隊愿意更多的使用步卒。
霍去病長久的守在第一線,他希望能夠得到謝長川可以出擊的軍令。
然而,等到匈奴人遠去之后,謝長川依舊沒有做任何的反應,他在評估了鐵橋乃至鉤子山一線的防御之后,給了一個很肯定的回答,就回去了白登山。
在他看來,不論是霍去病還是云瑯,他們都在認真的做好了戰(zhàn)爭的準備,并沒有多少可以讓敵人利用的漏洞。
如果說還有什么讓他擔心的地方,那就是騎都尉們躍躍欲試的模樣。
他們似乎很希望與眼前的匈奴立刻來一場大戰(zhàn)。
這是一支新的軍隊該有的氣勢,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只要多經(jīng)歷幾次戰(zhàn)爭,就會慢慢的沉穩(wěn)下來。
戰(zhàn)爭終究會到來的……
謝長川知道,匈奴人正在做新一年里的第一次軍事試探,一旦試探的差不多了,他們就會蜂擁而至。
那個時候,騎都尉想不參戰(zhàn)都不可能。
云瑯很緊張,曹襄也很緊張,兩人都知道,戰(zhàn)爭馬上就要到來了。
接下來的戰(zhàn)爭遠遠不是上林苑里的那場小規(guī)模的戰(zhàn)斗能比擬的,一旦開始,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瞎子河水依舊在緩緩地流淌,高天上的飛鷹越聚越多,這說明,匈奴人的大軍已經(jīng)快要聚集完畢了……
第十章
總能有用的郭解
只要是人才,總會發(fā)光的,這在云瑯看來幾乎就是他娘的一個真理。
他多少有些氣急敗壞。
因為,他親眼看著郭解帶著五百個騎兵煙塵滾滾的沖進了瞎子河上游的草原。
對于一顆真正的種子來說,越是污爛的土地對他的成長就越是有利。
還以為這家伙來到白登山之后,只能帶著民夫們干一些苦力活。
結(jié)果,才一個月的時間,他就成了一支騎兵的主將,聽說目前的職銜是部曲長。
這支騎兵是從近十萬民夫中遴選出來的,其中,有超過一半的人都是犯罪的游俠。
郭解在游俠中的威望毋庸置疑,這些人恰恰是民夫群中最勇猛的一批人。
如果讓這群沒有披甲的騎兵跟騎都尉對沖,云瑯認為,只要五十個甲士,就能毫無懸念的干掉這群人。
可是,一旦這群人散開,以他們的方式進行偷襲,埋伏作戰(zhàn),五十個騎士面對他們,后果很難說。
事實上韓地的那群鬼,也是沒有甲胄的,他們的武器也同樣差。
謝長川用這批人去對付同樣神出鬼沒的韓地叛賊,堪稱明智之極。
如果郭解得到這樣的軍務,來找云瑯耀武揚威,云瑯還不會這樣郁悶。
問題是,郭解這家伙非常誠懇的來拜謝老恩主,希望老恩主能給他支援一部分武器跟糧草。
眼看著一群熱血沸騰的隨時準備為國征戰(zhàn)的游俠,云瑯沒有任何拒絕的借口跟理由。
這群人或許平日里會為禍鄉(xiāng)里,或者會尋釁滋事,但是,這個時候,讓他們拿著銹蝕的刀劍,松松垮垮的弓箭去對付大漢的敵人,云瑯還是覺得心痛。
最好的武器自然不能給他們,云瑯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給這五百個人增補了兩百柄精鐵刀劍,一萬支弩箭,五十把強弓……以及十五天的野戰(zhàn)干糧。
是不是真心幫助,一眼就能看出來,即便郭解對云瑯的觀感從來都沒有好過,他還是非常真誠的感謝了云瑯的幫助,并發(fā)誓將韓地鬼奴斬殺殆盡。
“別為了你的功勞就把這些人都害死!”
這是在分別的那一刻,云瑯對郭解說的話。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廝殺漢人死鳥朝天,顧及不了那么多!”
這也是郭解第一次對云瑯說真心話。
也是,上了戰(zhàn)場,就沒有只允許你殺人,不允許別人殺你的道理,郭解說的話,雖然粗俗,卻是至理,在戰(zhàn)場上,誰能活著,誰會死去,天知道!
瞎子河上的鐵索橋,已經(jīng)修建完畢,謝長川帶著裴炎一干將校站在這座橋上感慨不已。
“可惜了!”謝長川跺跺腳下的厚木板鋪就的橋面,對著裴炎苦笑。
“這樣的橋,就算是安在陛下的皇宮大門上都是可以的,如今,卻出現(xiàn)在這荒蕪的北地�!�
裴炎感慨了一聲,好像想到了什么,疑惑的看著云瑯。
“橋好了,大軍進退更加迅速!”
云瑯陪著笑臉道。
“是為了好逃跑吧?”一個身著破爛鐵家的校尉出言不遜。
“大軍戰(zhàn)略,不過進退二字,后退不算丟人�!被羧ゲ∧樕峡床怀霭朦c怒氣。
衛(wèi)青的名望太高,那個校尉雖然是百戰(zhàn)之士,見霍去病說話了,也就閉上了嘴巴,只是起伏不定的胸膛證明,他這時候滿肚子都是怒火。
上萬斤精鐵,對于一支軍隊有多重要,只要是將軍,沒有不明白的,如今,變成了這座橋。
“如果騎都尉還有多余的精鐵,請看在袍澤的份上也支援我射聲營一些,好讓兄弟們能多一些箭簇,多殺一些奴賊!”
一個胡須花白的老將笑吟吟的看著霍去病道。
云瑯接過話道:“精鐵有,只是不好運來,如果老將軍想要,派人去長安運來就是,多了沒有,五千斤還是有的�!�
老將軍眼神有些黯淡,他以為這是云瑯的推托之詞。
霍去病朝那位老將軍拱手道:“陳老將軍,盡管派人去上林苑騎都尉軍中索取就是了�!�
說完話就遞過去了一枚腰牌。
老將陳余接過腰牌,疑惑的道:“你軍中何來如許多的精鐵?”
霍去病笑道:“騎都尉成軍之日起就精心準備,臥虎山一戰(zhàn),別人都在搶功勞,唯獨我騎都尉是在為大軍打掃戰(zhàn)場,救助傷病,自然就存儲了許多�!�
云瑯,曹襄都認為,霍去病給人家精鐵是沒有錯的,射聲營乃是長安八校尉的屬下,戰(zhàn)力彪悍,更是掌控大軍弓弩的主力軍,在很多時候,只要他們愿意給關(guān)系親厚的友軍一輪弩箭覆蓋,友軍取勝的機會就要比別人大的多。
謝長川對霍去病的看法跟云瑯他們不一樣,拍拍霍去病的肩膀道:“不錯,終于有點衛(wèi)仲卿的胸懷了,就是行事有些孟浪,這座橋沒必要修成這樣,我們都是廝殺漢,不是長安城里的那些拈花貴婦。我聽說你們還在訓練戰(zhàn)馬適應這座橋,這沒有必要,等一場大戰(zhàn)下來之后,這座橋不會太擠�!�
送走了謝長川,曹襄立刻就問云瑯:“謝長川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云瑯笑道:“他的意思是一場大戰(zhàn)下來,我們會死很多人,所以過橋的時候不會太擠。”
曹襄聞言,默默地閉上了嘴巴,謝長川這種人一般不會在戰(zhàn)事上故意嚇唬人,他們只會說真話。
白登山的戰(zhàn)事之慘烈,冠絕大漢,早在長安的時候他就有所耳聞,那時候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來到白登山,現(xiàn)在,身處白登山,才知道那句——一入白登山,兩眼淚不干,向前看鬼門關(guān),向后看米糧川……
鉤子山南北很長,東西卻非常的薄,所以,云瑯準備從鉤子的內(nèi)環(huán)向外環(huán)直接挖一個山洞出來。
他算過,在最窄的地方,東西只有三十丈,從這里開挖,不但能避開匈奴人的耳目,這座山洞還能成為漢軍出擊的一個出口。
這就需要將山洞挖的很大,而目前,他挖掘山洞的工具只有鋤頭跟鐵鍬。
好在這里的山包,大部分都是黃土山包,即便是有一些石頭,也是紅砂巖,算不得很難挖掘。
云瑯唯一擔憂的就是這樣挖洞,會不會把山給挖的塌陷掉,這事又不能找民夫,只能是自己人沒日沒夜的挖掘,危險性很高。
才挖進去了不到五丈,這座山洞就塌陷了兩次,松軟的黃土雖然很好挖掘,同樣也非常的不穩(wěn)定。
好在,因為謹慎的緣故,并沒有出現(xiàn)傷亡,一旦山洞越挖越深,傷亡就不可避免。
憂愁的云瑯只能用柱子跟木板將山洞支撐住,一邊挖掘一邊支撐,進度無比的緩慢。
傍晚的時候云瑯正在山洞里檢查,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囮嚨暮炔事暋?br />
就出了山洞向營寨大門看去,只見郭解臂膀上裹著傷巾,他身后的游俠們也一個個狼狽不堪,談不到隊列,遠看如同一群殘兵敗將。
然而,這些殘兵敗將卻一個個將腦袋支棱的很高,如同一個個斗勝的公雞!
“殺了一百多,抓了五十七個!”
一個年輕的游俠坐在馬背上,不等靠近就大聲的向所有人宣告游俠們的戰(zhàn)績。
“怎么抓到的?”有人高聲問道。
“我們藏在松林四天,就等到了這群畜生!”
“厲害啊,一上場就立下大功了!”
“立個屁的功勞,這些鬼奴的腦袋不算功勞!”
聽軍卒們與游俠們嘻嘻哈哈的說笑,云瑯忽然眼睛一亮,就遠遠地沖著郭解揮手,示意他過來。
“鬼奴什么價!”
郭解才過來,云瑯披頭就問。
“什么什么價?”郭解一頭的霧水。
“我是說,你手里的鬼奴我要了,出個價,等回到上林苑之后我們再結(jié)算�!�
郭解摸摸腦袋,他之所以會抓鬼奴回來,其實是沒有必要的,這些人即便是被抓回來了,也是被砍頭的命,他只是想通過抓一些活的鬼奴回來向謝長川證明,他組建的這支游俠軍是有存在價值的。
第十一章
平淡的邊關(guān)生涯
“軍司馬要這些腌臜的鬼奴做什么?”郭解并不忙著回答云瑯的話,堅持要問清楚鬼奴的用途。
“沒事干派去當個死士,干一些苦力活,作戰(zhàn)的時候排在最前面抵擋一下匈奴騎兵的鋒銳,都是極好的�!痹片樆卮鸬穆唤�(jīng)心。
郭解哈哈大笑道:“沒想到軍司馬是要這樣用鬼奴,還以為您準備按照上林苑救助野人的套路來救助這些鬼奴�!�
云瑯搖頭道:“基本上我對大漢國所有的子民都沒有惡感,不管他是官人,還是野人。哪怕是國內(nèi)的叛賊,我對他們的看法都不是很差,認為他們不過是一群想要異想天開要過還日子的人罷了。韓地的鬼奴就不一樣了,他們?nèi)绻懽哟蟮礁覔尳傩倥牡夭�,我想,不論是朝廷還是百姓都會稱他們一聲好漢。問題是,他們做的事情很惡劣,幫著匈奴殺自己人,這就不可原諒了�!�
郭解拱手道:“在軍司馬這里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不論在長安,還是在河洛,我郭解都是一個妄人!”
云瑯笑著搖頭道:“錯了,你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一個一心想要成就大事的聰明人�!�
郭解也不解釋,繼續(xù)道:“那時候,我總認為大丈夫生在天地間,若是不能快意恩仇那就白白來到人世走了一遭。
后來有一天,我看到了宰相薛澤出行的車馬,浩浩蕩蕩接連半里,城門吏的一聲通稟要經(jīng)過四人傳話才能抵達薛澤的耳中。
他輕聲細語一句話,整條長街的人都要凝神屏氣側(cè)耳傾聽……自那之后,郭解不才,自認為才智不下薛澤,名望更是傳遍了河洛與長安。
既然如此,我將來會不會也有這樣的一天?為此,我不惜蜷身低首受制于東方朔之流的手中,更是要忍耐如軍司馬這樣的貴人帶來的羞辱。
我甚至從某些渠道得知軍司馬意圖將我打造成一個真正的圣人。
哈哈哈哈……本欲將你碎尸萬段,轉(zhuǎn)眼一想,我想要的就在你們的手中,惟取悅諸公而已,哈哈哈�!�
云瑯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有勾踐臥薪嘗膽之恒心,也知道你有專諸刺王僚的果決。所以啊,我對待你的時候,從來就不敢掉以輕心。不說這些了,我要鬼奴,賣不賣?”
“賣,為何不賣?有了錢,追隨我的兄弟們即便是戰(zhàn)死了也能拿到一些補償,為何不賣?”
郭解回答的非�?�。
“你不是恨我么?”
郭解瞅著云瑯道:“至少我們現(xiàn)在是平等的,我們一樣都要面對匈奴人,只有等我們兩個都活著從白登山回去了,才能繼續(xù)恨你,在白登山恨你,是自尋死路�!�
云瑯無所謂的揮揮手道:“回上林苑恨我也是死路一條,不過呢,你就是看準了我不會在白登山這個地方對你不利,才敢說這些屁話是吧?說實話,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這人面目可憎,說實話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就是看你面目可憎!”
郭解摩挲一下自己一臉的大胡子嘿嘿笑道:“這張面孔是父母給的,改不了了。這樣吧,一個鬼奴一百個云錢,我知道你出得起,在白登山你沒辦法跟我討價還價�!�
云瑯點點頭算是認可了,一百個云錢在長安可以買一個十五歲的侍女,在這里只能買到一個神憎鬼厭的鬼奴。
“給他一個銅牌,七根竹籌!”
云瑯輕飄飄的留了一句話,就讓軍卒押著那群鬼奴去了鉤子山。
“你這是拿我當背煤的背夫……”郭解在后面咆哮的聲音很大。
五十七個鬼奴,看起來跟大漢普通百姓別無二致,一樣木訥的面容,一樣破舊的衣衫,一樣畏畏縮縮的神態(tài),只是有很多人身上穿著婦人的衣衫……
“這些人搶劫的時候比惡鬼還可怕!”謝寧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云瑯的身后。
“沒告訴你父親吧?”
“我現(xiàn)在是騎都尉的屬下,我父親對騎都尉只有節(jié)制的權(quán)力,沒有具體干涉的權(quán)力。說真的,阿瑯,你真的覺得冒頓的墳墓就在鉤子山東邊?”
云瑯點點頭道:“可能性很大,不過呢,總要挖掘之后才知道。掘人墳墓不算什么光彩事,這事能隱瞞還是隱瞞比較好。”
謝寧訕笑道:“我父親出身于軍伍之間,應該不在乎這點污名的。”
“告不告訴你父親都沒關(guān)系,反正啊,只要確定冒頓的墳墓在這里,你父親的頭功是繞不過去的。之所以讓你瞞著你父親,不是怕他搶功,是怕他不相信我騎都尉的戰(zhàn)力,第一時間把我們給調(diào)走�!�
謝寧不好接云瑯的話,指著那些鬼奴道:“把這些人交給我,我們很快就能挖出一個山洞�!�
云瑯點點頭,這事謝寧做最好,把他拴在工地上,就沒有時間去他父親那里報訊。
讓謝寧徹底的倒向騎都尉這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現(xiàn)在處在探索階段,一旦有了確實的消息,云瑯相信,謝長川要是不知道才是怪事情。
霍去病今日清晨的時候就帶著五十個騎兵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云瑯沒有問,曹襄也沒有說,看來,霍去病一定囑咐過曹襄不準告訴云瑯他的去向。
云瑯沒想著要問,只是天馬上就要黑了,他還不回來,這就讓人擔心了。
曹襄見云瑯在看著他,慌亂的連手里的茶水都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