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所以我就答應(yīng)了，兩年后他就死了，我才敢把事情記錄在劉盈的起居注里，呂后知道后非常的不滿，還鞭撻了我一頓。”
云瑯皺眉道：“你當(dāng)時覺得張良真的會殺你？”
何愁有也皺著沒有眉毛的眉頭道：“我現(xiàn)在回憶起當(dāng)時的場景，依舊覺得當(dāng)時如果不答應(yīng)，他一定會拗?jǐn)辔业牟弊��！?br />
“你為什么又覺得我跟張良很相似呢？”
何愁有看著云瑯怒道：“因為你們都是他娘的好人！你們這些好人在做大奸大惡事情的時候，看似給了別人一個選擇的權(quán)力，其實呢？你們何曾給過別人選擇的權(quán)力？你們總有辦法把別人陷于死地，然后再給別人一條看似活路的活路，一旦選擇了你們給的活路，事情就會沿著你們最希望看到的方向前進(jìn)。我們這些人的死活根本就不在你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你們總是尋找一個又一個可以控制的人，通過別人來達(dá)到你們不可告人的目標(biāo)。你，張良，蕭何，陳平都是同一種人，如果不是他們?nèi)说膩須v都清楚無比，我甚至?xí)岩赡銈兌际且粋�山門里出來的一丘之貉！”
云瑯正色道：“我們不是一伙的，我出自西北理工，我的山門雖然已經(jīng)毀掉了，也不容人隨意攀誣�！�
何愁有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瞅著云瑯道：“你知不知道，黃石公其實查無此人！”
云瑯波瀾不驚道：“如此說來張良手里的《素書》《太公兵法》《黃石公三略》都是假的？”
何愁有呵呵笑道：“所有關(guān)于黃石公的傳說都是出自張良之口。
當(dāng)時啊，張良在博浪沙錘擊秦嬴政誤中副車，被逼隱居在下邳，這一段時間內(nèi)，無人知曉張良的行蹤，這中間足足有兩年時間。
他下一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是在各路諸侯的軍中，他四處吹捧他的學(xué)說，卻處處碰壁，直到在陳留與劉邦相遇，才得以一展所長。
劉邦曾經(jīng)想要招攬黃石公為謀士，張良說黃石公與他約定，十三年后在濟(jì)北谷城下見面，現(xiàn)在不知所蹤。
幾年后，劉邦大軍到了濟(jì)北谷城，遍尋黃石公不見，劉邦大怒，準(zhǔn)備問罪于張良，結(jié)果，張良卻找到了一塊黃石，搬來給劉邦看，還說，這就是黃石公！
然后，因為張良這些年為劉邦立下了汗馬功勞，重要性已經(jīng)不是初入劉邦軍營時可以。
于是啊，此事就不了了之，云瑯，你聽了這個故事是不是覺得非常熟悉？”
云瑯皺眉道：“沒有可比性，我西北理工的學(xué)問可是實打?qū)嵈嬖诘模^不是一兩個人能編造出來的。”
何愁有嘿嘿笑道：“張良難道沒有學(xué)問？沒本事？他唯一的漏洞就是以為隔了十三年，劉邦早就忘記了黃石公，結(jié)果，劉邦沒忘，他只好匆匆的準(zhǔn)備一塊黃石頭蒙混。否則，以他的智慧跟手段，想要蒙蔽天下人，手段多得是！”
第七十五章
大氣象
信使從大雪中穿出，即便已經(jīng)快要被凍死了，依舊從戰(zhàn)馬上滾下來，揮舞著紅旗嘶聲大吼：“大勝，大勝，大將軍在大青山陣斬匈奴左賢王部一萬四千人，活捉丁零王，陣斬日逐王，俘獲牛羊無數(shù)！”
這句話如同一團(tuán)火焰點燃了巨大的火藥桶，偌大的受降城頓時就沸騰起來。
“大漢萬勝！”
“吾皇萬勝！”
“大將軍萬勝！”
興奮地軍卒甚至等不及城門打開，那些跳蕩兵就給腰上拴好繩子，在同伴的幫助下，一步步的走下高墻，一把抱住搖搖欲墜的信使，再次歡呼起來。
看到漢軍們?nèi)绱丝旎�，羌人們也很給面子，雖然不知道在歡慶什么，還是學(xué)著漢人的樣子，大吼大叫。
“今日，金吾不禁，玉漏不催人！”正在巡城的霍去病，歡喜的看著信使被一大群軍卒抬著進(jìn)了城門，大手一揮，就對執(zhí)金吾下了軍令。
云瑯猛地推開窗戶，對門外的劉二大叫道：“盛宴，盛宴，每人可飲二角酒！”
劉二大叫一聲得令，就跑的飛快，一邊跑一邊對兩邊的軍卒大叫道：“司馬有令，今日大宴，每人可飲二角酒！”
劉二的話驚起了一群跑來跟云瑯學(xué)習(xí)如何編制毛衣的鶯鶯燕燕，她們吱吱喳喳的向軍卒們打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她們弄明白了歡慶的原因之后，那群婦人就轟的一聲跑了，大叫著要看守軍營大門的軍卒給她們留門，她們準(zhǔn)備打扮好了就來參與歡慶。
蘇稚站在窗前臉臭臭的，斜著眼睛瞅一眼云瑯道：“你很喜歡那些羌人女子么？”
云瑯笑道：“確實是這樣，一群多淳樸的人啊，你看看，這才幾天啊，她們已經(jīng)學(xué)會織毛衣了�！�
“你穿？”蘇稚又問了一句。
云瑯指指發(fā)紅的脖子道：“不好穿，扎人，羊毛還要軟化一下�！�
蘇稚回屋取來一種香香的藥膏涂抹在云瑯的脖子上，恨鐵不成鋼的道：“知道的以為你在打羊毛的主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哄騙全受降城的女人�！�
云瑯看著蘇稚道：“我連你的主意都不敢打，還會去打她們的主意？”
蘇稚的臉紅了，半晌才從嘴里擠出幾個字：“你可以試試的�！�
云瑯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不成，我要是敢打你的主意，何愁有就會打我子孫根的主意，你知道的，那個老家伙沒有開玩笑的習(xí)慣。”
“他怎么這樣��！”蘇稚已經(jīng)開始帶著哭腔說話了。
曹襄從他的屋子里探出頭來，左右瞅瞅然后低聲道：“人家是宦官，最恨男歡女愛好不好？你要是喜歡阿瑯，回去再說，在這里你要是干點出格的事情，真的會害他成宦官的�！�
說完話，也不理睬尷尬的云瑯跟蘇稚，整理一下頭上的金冠，就大吼大叫的離開了院子，要親兵給他準(zhǔn)備戰(zhàn)馬，他準(zhǔn)備在城里狂奔一圈抒發(fā)一下歡喜之情。
蘇稚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臉，對云瑯道：“那就回去好不好？”
云瑯點點頭道：“你那天說的話很在理，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估計就只有我敢娶你，你不嫁給我嫁給誰去？沒見曹襄他們現(xiàn)在都躲著你走。另外啊，別委委屈屈的，你還是那個驕傲的蘇稚，嫁個人而已，為了這個委屈自己可不是我認(rèn)識的蘇稚。你師姐那里我去說，終歸是我貪圖蘇稚的美色，沒把握好�！�
蘇稚低下頭右手揉捏著左手食指扭捏的搖擺著身子道：“我來白登山，師姐要我照顧好你……”
云瑯笑道：“你師姐多聰明啊，什么事情能瞞得過她的眼睛？你吃苦受累的日子在后面呢，誰叫你是小妾來著�！�
蘇稚搖搖頭道：“我不在乎，離開你們?nèi)ネ饷�，我會害怕的……我父親……他們不要我了……哇……”
云瑯上前抱住蘇稚，這孩子已經(jīng)哭的全身發(fā)軟，這幾年來積存在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部爆發(fā)出來了，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小姑娘，一直在用堅強(qiáng)的外殼來武裝自己。
在白登山，她經(jīng)歷了人生中最恐怖的一幕，心理變得無比衰弱，如果云瑯這時候?qū)μK稚的追求沒有任何回應(yīng)，她一定會徹底崩潰的。
云瑯一邊抱著蘇稚，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好讓她哭泣的順利一些，一邊警惕的瞅著周圍，他很擔(dān)心何愁有這個家伙又會從某個不為人所知的地方冒出來。
前來稟報的劉二見云瑯抱著蘇稚，就很有眼色的退下了，還順便帶走了一些偷偷看熱鬧的傷兵。
蘇稚哭泣了很長的時間，哭得渾身發(fā)熱，滿身都是汗水，頭發(fā)上汗津津的，全部重量都依靠在云瑯的身上。
也不知道這個丫頭哪來的那么多的眼淚。
“我是不是很難看？”蘇稚的鼻子上出現(xiàn)了一個碩大的鼻涕泡。
云瑯用手帕幫她擦拭了一下，點著她的鼻子道：“看多了羌人女子，我的蘇稚哪怕吹鼻涕泡也比她們好看十倍，百倍！”
蘇稚剛剛笑了一下，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猛地從云瑯懷里掙脫出來，警惕的四處張望。
“何愁有不在，大將軍伏擊匈奴左賢王成功，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很忙�！�
“誰說老夫不在？”
云瑯眼睜睜的看著何愁有從廊柱后面走出來，一雙三角眼里滿是殘毒的笑意。
“不關(guān)他的事�！碧K稚展開雙臂堅定的護(hù)在云瑯身前。
“你們到底是搞在一起了是嗎？”
何愁有背著雙手，一顆蛋頭在大雪中顯得格外明亮。
云瑯將蘇稚拉在身后笑道：“是啊，回到長安之后就會完婚，不知先生能否大駕光臨？”
何愁有沖著蘇稚煩躁的揮揮手，云瑯立刻就把蘇稚推進(jìn)屋子里去了，順便關(guān)上房門，這個傻丫頭到現(xiàn)在都沒有搞清楚，萬一何愁有要問罪，鑒于云瑯的重要性，他只會下手處罰蘇稚，絕對不可能是云瑯這個對皇帝來說還有用處的人。
大冷的天氣里，何愁有一身葛衣，看得出來葛衣底下并沒有穿厚衣衫。
如今站在風(fēng)口上，葛衣飄飄頗有些出塵的意味。
“使者也帶來了劉陵的消息，你想聽么？”
“這么說，劉陵已經(jīng)成了伊秩斜的大閼氏？”
“你為什么不認(rèn)為劉陵已經(jīng)死在匈奴人這場狂暴的變革中了呢？”
云瑯笑道：“劉陵死了，就一文不值，大漢繡衣使者不可能將毫無價值的消息用這樣艱難的方式傳遞給你。既然你有了劉陵的消息，只能說，劉陵變得更加重要了，那么，她怎么變得重要呢？只有成為伊秩斜的大閼氏！”
“有可能為我所用么？”
云瑯搖搖頭道：“大漢對劉陵無情，所以，劉陵就對大漢無義，這是必然之事。您只能期待匈奴有了劉陵這個不安定的人，會不會有什么可以借用的變化。比如大將軍衛(wèi)青這一次之所以能成功的在大青山伏擊左賢王，就跟左賢王與伊秩斜爭奪匈奴大單于的位子有關(guān)�！�
何愁有仰著頭看著漫天的雪花，拍著欄桿道：“我們不是沒有想過對匈奴用間，只是，那些女間沒有一個能活過一年的，白白成了匈奴人的玩物。后來，大家都死心了，沒想到劉陵卻成功了，云瑯，劉陵的智慧并非有多出眾，她為什么能成功？”
云瑯笑道：“欲望啊，劉陵有著極為強(qiáng)烈的欲望，她想成為匈奴人的女王，有了這個欲望存在，她知道，她今天吃的苦，受到的屈辱，在某一天終將會成為她皇冠上最燦爛的光芒！”
第七十六章
頭角崢嶸之輩
“別把老夫的話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
何愁有撂下一句硬邦邦的話就走進(jìn)了風(fēng)雪，不知怎的，云瑯發(fā)現(xiàn)這個老家伙并沒有高興地意思。
哪怕是大漢獲得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勝利，他似乎并不高興。
蘇稚聽何愁有走了，就猛地打開門，歡喜的抱著云瑯的腰跳彈了兩下。
云瑯彈彈蘇稚發(fā)紅的耳朵笑道：“安心了就去睡覺，你現(xiàn)在需要好好的睡覺，最好趁著大雪天，連睡三天，把損傷的心神補回來�！�
“我要喝酒！”
“我去給你拿酒，只是不能陪你喝，老家伙看著呢�！�
蘇稚滿意的連連點頭，這里是邊塞，不能用上林苑的心思做事情。
云瑯很快就給蘇稚拿來了一壺酒，還有一些醬牛肉，塞給蘇稚道：“喝完，吃完就睡，別等我，今天看樣子早回來不了�！�
曹襄，李敢，趙破奴，謝寧，郭解，高世青全在，只有霍去病穿著鎧甲上了城墻。
云瑯本來想要勸霍去病下來，派一個曲長負(fù)責(zé)巡視城墻也就是了，想想在這個時候，確實應(yīng)該是主將守城的，也就沒有再說，讓劉二給霍去病塞了一壺?zé)峋�，也就跟曹襄他們坐在一起，圍著巨大的篝火喝酒吃肉�?br />
羌人婦人們發(fā)現(xiàn)漢軍沒有對她們胡來，好像也不敢胡來，她們的膽子立刻就變得很大。
把觱篥吹得山響，圍著火堆繞著圈的跳舞，跳累了，就很自然的拿起漢軍伙夫烤好的肉，準(zhǔn)備好的酒，大吃大喝。
曹襄在一個肥碩婦人的屁股上抓了一把回頭看著云瑯道：“咱們漢家婦人就沒這么大方�！�
云瑯抓著一根羊孤拐費力的咬下來一片脆骨，嚼的咯吱咯吱的，沒空回答他的廢話。
李敢笑的快要摔倒了，剛才一個婦人倒進(jìn)了他的懷里，被他上下其手一番，那個婦人卻抓著李敢要賞賜。
謝寧對所有來到身邊的女子統(tǒng)統(tǒng)怒目而視，畢竟家里有十余個老婆，讓他對婦人半點都親熱不起來。
高世青喝一口酒，就跟著傻笑一下，然后繼續(xù)吃肉，然后再傻笑一下。
郭解算是最清醒的一個人，他看著滿院子的羌人男女，就像是在看一群羔對于人口這個問題郭解還是很有發(fā)言權(quán)的。
僅僅從富貴鎮(zhèn)的變化就能看的出來，人口是確定一個地方能否繁榮的重要根基。
富貴鎮(zhèn)之所以能憑空而起，完全是因為阿嬌下令不準(zhǔn)獵夫這種東西存在于上林苑，準(zhǔn)許野人能夠在上林苑自由的覓食。
而后又通過給土地建房這種政策，吸引了上林苑里的野人們紛紛來投。
這些都是他親眼所見，親眼看見，東方朔熱情的歡迎野人們?nèi)胫�，熱情的款待野人，還給他們發(fā)糧食暫時度日，提供差事讓他們養(yǎng)家糊口。
雖然這些差事全是苦差事，可是啊，對于野人來說能吃飽穿暖，不再被軍隊，獵夫當(dāng)做野獸對待已經(jīng)非常的好了。
就這樣，富貴鎮(zhèn)才出現(xiàn)了短短三年，就已經(jīng)有了繁榮的模樣，即便是郭解也堅信，富貴鎮(zhèn)一定會變成富貴城的。
全大漢的在編人口只有三千萬，這是東方朔從朝廷那里得來的數(shù)字，郭解對此堅信不疑。
只是，他還知道，大漢國還有不知道多少的山民野人，上林苑里面的野人就不下一萬人。
自從野人們知道了富貴鎮(zhèn)這個對野人非常友好的地方之后，他們就拖家?guī)Э诘膹那貛X密林中艱難跋涉到了驪山下，尋求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
受降城也是一樣的，也需要人口來支撐他未來的繁榮，郭解從云瑯一系列的政策中，已經(jīng)敏銳的感覺到了，他招納羌人的決心。
但凡官府像今日一樣真正做到與民同樂，那么，這就是官府準(zhǔn)備撫民的前兆。
就像養(yǎng)小豬一樣，沒有哪一個人會不認(rèn)真的對待小豬，會不期待它成長為千斤巨豬！
當(dāng)然，養(yǎng)豬的目的就是為了吃肉，在這個時候，養(yǎng)豬人誰會去吃沒有幾兩肉的小豬呢？
只有窮奢極欲的富貴人家才會吃烤乳豬�。。�
云瑯今天很給郭解面子，郭解也充分的利用了這個面子，帶著十余個膀大腰圓的羌人來參加篝火晚會。
“水遼子，看清楚了吧，我們?nèi)プヒ巴獾囊叭耍谴蠹叶加斜阋苏嫉暮檬虑�。荒野里的野人可以有一個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我們兄弟也能有幾文錢落口袋。不要擔(dān)心這里的羌人以后會找你的麻煩，等我們賺到了足夠多的錢，哥哥我就帶你們?nèi)h地！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好地方�！�
“野人們很兇，箭法很好，我們不一定能打得過�！�
“放心，我會去找司馬要一些皮甲給我們兄弟護(hù)身，武器戰(zhàn)馬也不缺，只是這些東西是要賒欠的，將來要還，不知道你們幾個想不想跟著老子干這門營生？”
“大哥，真的能賺到錢？”
郭解嘿嘿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個皮口袋，隨便晃蕩兩下，里面裝的銅錢就嘩啦啦作響。
“錢？司馬已經(jīng)給了，這就是定錢，就這些錢，足夠我們兄弟在受降城當(dāng)富家翁了。你們別忘了，野外的那些野人手里還有牛羊……弄回來又是一大筆……”
郭解如果帶著這群淳樸的人去抓羌人，他們可能還有顧慮，如果把羌人換成野人，大家就很容易接受。
都他娘的成野人了，還不允許大家抓來換點錢？
以前，在上林苑也是一樣，射殺漢人軍卒們會有疑慮，自從把漢人換成野人，殺的再多，也沒有人會留下什么心理陰影。
云瑯饒有趣味的瞅著郭解做最后的動員，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郭解這家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好人才。
有一點，郭解與云瑯的看法是一致的。
土地上有了人，獲得的土地才算是有了意義，沒有主人以及產(chǎn)出的土地就算不得真正的國土。
相比現(xiàn)在的人口，大漢的地盤太大了，國內(nèi)還有數(shù)不盡的荒山野地需要人們?nèi)ラ_墾，再去爭奪更多的土地除了靡費軍資之外，用處不大。
但是啊，跟匈奴的戰(zhàn)爭是不同的，如果大家都相安無事，大漢不會生出殺光匈奴的想法。
可是匈奴人從搶劫漢人的過程中獲取了巨大的利益，這個過程甚至變成了他們族群的一種延續(xù)方式，不論是鐵器還是陶器，糧食，器具都是他們急需的。
而這些東西只有漢人有……
漢人想要過自己的安穩(wěn)日子，不殺光匈奴人，不控制草原是不行的。
為此，大漢試過很多的手段，最后發(fā)現(xiàn)，除了戰(zhàn)爭之外，沒有任何阻止匈奴入侵的辦法。
匈奴人因為地理原因，他們的人口相比大漢來說，少的可憐，就云瑯估計，草原上真正的匈奴人，不可能超過兩百萬。加上其余的部族，也不會超過八百萬。
劉徹其實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這也就是張騫出使大月氏的目的——剝離匈奴人人口暴增的可能性。
一桶火油潑上火堆，巨大的篝火堆燃起的火焰就轟然爆起，火焰直沖云霄，即便是靜靜飄落的雪花也被火焰融化，變成蒙蒙細(xì)雨落下。
云瑯舉起酒碗，跟站在城墻上的霍去病遙遙的致意，兩人同時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云瑯堅信，大漢的勝利會一個接一個的到來，勝利的規(guī)模也會一次比一次大。
畢竟，馬踏焉支山的霍去病如今還沒有出擊！
這個胸有大志，以剿滅匈奴為己任的少年，還沒有露出自己最崢嶸的頭角。
第七十七章
長相思
篝火晚會弄的時間太長了，云瑯不住的打著瞌睡，那些羌人女子卻在精神百倍的繼續(xù)跳舞。
她們的舞蹈毫無美感可言，跺腳，擺手，手叉腰，然就是轉(zhuǎn)圈圈，連扭屁股這樣的初級動作都沒有，看的云瑯昏昏欲睡。
“沒有大漢的舞蹈好看�！�
同樣對羌人女子的舞蹈毫無興趣的曹襄也是哈欠連天。
“我想回去睡覺�！�
“跟我睡吧，我怕你不小心跑蘇稚屋子里，以后我會多出來一個宦官朋友�！�
“我剛剛答應(yīng)蘇稚，回去就娶她�！�
“很好啊，自從蘇稚的手開始切割死人之后，我就不敢看她的手，也只有你敢。你把人家禍害成這個樣子了，你不娶誰娶？”
“就是不知道宋喬怎么想……”
“有什么好想的，人人都想著家族興旺，家族靠什么興旺？還不是人口？你云氏就你一個男丁，這太少了，宋喬這個當(dāng)家主婦就該想著如何讓你云氏成為望族。怎么成為望族呢？說回來了，還是看家族人口，這是一個死坎，無論如何都要過去的。你看看謝寧，他跟你一樣，他老子不爭氣沒給他多生養(yǎng)幾個兄弟，所以你看他，年紀(jì)輕輕就娶了十幾個老婆。你不會真的以為他是在美人窩里享受吧？”
云瑯見謝寧再一次把一個臉蛋紅紅的羌人少女從懷里推出去，搖搖頭道：“應(yīng)該是苦不堪言�！�
曹襄抽抽鼻子道：“就是這個道理，如果讓男人去花天酒地，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一旦男歡女愛成了繁衍子孫，我告訴你啊，這里面可是沒有半點愉悅可以讓你享受。我當(dāng)初病的快死的時候，我母親就給我安排了妾侍，那種滋味我知道……你算是好的，不論是宋喬，還是蘇稚，在你心里都有地位，不像我那個時候，早上起床的時候連身邊人是誰都不知道！”
“我有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