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云瑯在曹襄的手背上拍拍,輕聲道:“相信你的兒子,他不會拿自己兄弟尸體鋪路的,如果這樣做了,曹信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更是讓西北理工的顏面無存�!�
曹襄苦笑道:“我自信在我死之前,曹芳,曹睿一定可以快活的活下去。可是,當利害怕,她非常的害怕,自從她的公主頭銜被剝奪之后,她夜夜哭泣,年紀輕輕白發(fā)都出來了。夫妻一場,我不忍心讓她在驚懼中郁郁而亡�!�
云瑯笑了,喝了一杯酒之后指著曹襄道:“你就沒有想過我跟曹芳,曹睿親近,還是跟曹信親近?”
曹襄難為的道:“自然是阿信!”
云瑯攤攤手道:“那就是了,你覺得送到我這里最安穩(wěn),當利可不會這樣看,她只會覺得你把她的兩個孩子送進了虎口。”
曹襄怵然一驚,馬上站起身道:“娘的,老子終于知道當利的心思了,這個臭女人整天就知道哭,就不知道把話說清楚�!�
云瑯揮揮手道:“她如今什么都不是,那里有往日那般長氣,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就快寫去辦。莫要說當利,就算是我,都覺得去病的人品更加的無可挑剔。”
曹襄仰天大笑,很是痛快,看來曹信把他折磨的不輕。
“我們一起去草原上騎馬如何?”
云瑯大笑道:“正有此意!”
第七十四章
我要去遠征(一)
云哲跟藍田兩人呆滯的看著父親,母親們歡天喜地的準備出行的行禮。
如果只是簡單的準備一下,云哲跟藍田不會吃驚,可是,父親跟母親們已經(jīng)準備了足足四天。
準確的說,他們不是在為出行做準備,更像是搬家。
光是奇奇怪怪的裝備就裝了十車之多,至于,甲士,武械一類的東西更是裝備的如同造反。
父親的心情似乎很好,母親們就只能用興奮來衡量了。
晚飯之后,云哲跟藍田來到了父親的書房。
“耶耶,去霍伯伯那里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吧?”
云瑯看了兒子一眼,卻對藍田道:“去告訴你母親,我要出一趟遠門,估計三五年之后才能回來�!�
藍田瞪大了眼睛連忙道:“父親要去什么地方竟然需要三五年的時光?”
云瑯笑道:“這是我與你霍伯伯年輕的時候做的一項約定,我們當年說過,如果有一天我們平定了天下,掃清了匈奴,個人再無用處的時候,就去天地的盡頭去看看�!�
“天地盡頭?”
“是啊,傳說中的歸墟之地,傳說中的極北之地,傳說中的海外仙山,都是我們的目標。如果可能,我們說不定會抓一些神仙之類的東西帶回來給你們看。”
“神仙啊……”
藍田露出向往的神色。
云哲皺眉道:“耶耶說的是你曾經(jīng)跟我說過的美洲之地吧?”
云瑯點點頭道:“我嘗聞極北之地有陸橋?qū)⑽抑腥A之地與另一片大陸相連接,想趁著陸橋還在,去那邊看看�!�
云哲連忙道:“父親,不可,您當年說過,這不是人能夠完成的任務�!�
云瑯笑道:“你這孩子,你以為你父親,母親,你霍伯伯,你李伯伯,你曹伯伯是一般人嗎?”
云哲發(fā)急道:“即便如此,父親也不可輕易涉險�!�
云瑯冷笑一聲道:“我們留在長安其實更加的危險,這個道理你們兩個應該是明白的。我們走遠了,或者不回來了,這個國家才能重新正常運轉(zhuǎn),既然我們的存在讓所有人都難受,你耶耶也是人間豪杰,干嘛要生受這些白眼?不要說了,我會帶走云動,你要照顧好其余的弟妹,不可懈�。 �
云瑯根本就不給兒子多說話的機會,訓斥完畢之后,就踩著月色去了百花谷。
云動這些年已經(jīng)被長平寵溺的不成樣子了,云瑯見到兒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正在跟一群紈绔子賭錢。
紈绔們見到了云瑯來了,磕頭之后就跑的不見了蹤影。
云動無聊的將手里的骰子丟在桌子上無賴的道:“耶耶,我馬上就要贏錢了�!�
云瑯隨手拿起骰子笑道:“不如我們父子賭一把�!�
云動眼睛一亮,立刻抓著父親的手道:“賭注是什么?”
云瑯瞅著兒子明亮的眼睛笑道:“你開!”
“你會認?”
云瑯大笑道:“你耶耶認!”
云動興奮地抓抓發(fā)癢的耳朵道:“既然如此,我就說了,如果我贏了,耶耶就該準許我離開關中。”
云瑯挑挑眉毛道:“你準備去哪里?”
云動堅決地道:“只要離開長安,去哪里我無所謂�!�
云瑯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晃動著手里的骰子道:“你小的時候,是一個懶散性子,能躺著就不坐著,所以,你耶耶我就給你起名云動,希望你能動起來,莫要偷懶。怎么,現(xiàn)在想出去了?”
云動苦笑道:“我被祖母當豬一樣養(yǎng)著,孩兒覺得很丟臉�!�
云瑯笑道:“當年讓你學習,你說不喜歡,讓你學武,你嫌棄太累,你祖母跟你說我們家的孩子用不著太優(yōu)秀,你一口就答應了,來到百花谷陪著你祖母過神仙一般的日子。我記得你母親叫了你好幾次,你好像都沒有回來的意思,現(xiàn)在把好日子過膩味了?”
云動用拳頭捶打一下自己的腦袋,恨恨的道:“孩兒當年是年幼無知。不過,你要我成為哥哥那樣的人,我還是不干!”
父子倆正在交談的時候,長平從外邊走了進來,理直氣壯地坐在最上手,敲著桌子道:“孩子就是貪玩一些,沒什么不好的,你訓斥他做什么?”
云瑯起身陪著笑臉道:“并無訓斥之意,只是想問問這孩子以后的打算�!�
長平看著云瑯道:“你已經(jīng)有了阿哲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兒子,還逼迫阿動做什么?一個大家里面,有兩個出類拔萃的孩子,并不是好事,這個道理你會不懂?”
云瑯搖頭道:“如果阿動感到快樂,孩兒自然是樂見其成,但凡阿動心中有一星半點的不甘心,就該給這個孩子一個機會,這就是云氏的教子之法。”
長平嘆口氣道:“我這一生,見過無數(shù)驚才絕艷之輩,也見過無數(shù)愚魯無能之人,幾十年下來,驚才絕艷之輩大多已經(jīng)凋零,唯有愚魯無能之輩可以安享一世榮華富貴。老婦人已經(jīng)老了,早就沒了當年的滿腔雄心,只想有一個喜愛的晚輩可以長久的陪著我,莫要讓我一人進食,一人觀花就足夠了�!�
云瑯微微搖頭,長平徹底的老了,昔日那個為了大漢國可以橫刀躍馬面對一切敵人的婦人,如今只把注意力放在兩個小兒女的身上,再無昔日英姿。
“我們要去北方探險,要去很長時間,我想帶云動去,您以前說過,艱難困苦玉汝于成,云動即便是想成為紈绔子,也必須是一個見過世面,經(jīng)歷過困苦的紈绔子。如此,才能把紈绔子這個事情心安理得的做下去。”
長平白了云瑯一眼道:“做一個紈绔子有這么難嗎?”
云瑯笑道:“比您想的更難。”
說著話就把云動的手塞進長平枯槁的手里,長平抖掉云動的手,反手捉住云瑯的手用力的捏了起來。
云瑯被捏的很疼,卻還能忍受,不像以前那樣痛徹心扉……
長平見云瑯滿臉痛苦之色,嘆息一聲松開了手,瞅著自己的一雙手道:“昔日這雙手可以擰斷一匹麻布,至少有五百斤的力氣,今日,連手帕都擰不斷了……算了,云動畢竟是你的兒子,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材,卻不知道成材的孩子過得都不快活,也罷,隨你去吧�!�
說完話,就被兩個老侍女攙扶著向后宅走去,才出門,云瑯就看到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少年從黑暗中沖出來,緊緊拉著長平的手不愿意松開。
云瑯斜著眼睛瞅了云動一眼道:“怎么,爭寵爭不過那個孩子,所以就有了離家出走的想法?”
云動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連聲辯解道:“孩兒就是看見劉進纏祖母的樣子,覺得很丟臉,這才有了離開百花谷的想法�!�
云瑯滿意的摸摸兒子的腦袋欣慰的道:“這就對了,云氏子沒有奪人家產(chǎn)的習慣,我們?nèi)绻胍毁F,會自己去爭取�!痹捯舨怕�,見兒子一臉的鄙夷,遂干笑了一下繼續(xù)道:“錢財是最容易得到的東西,學問,法統(tǒng)則不然,這才是最珍貴的。”
云動見父親準備離開了,就指著桌面上的骰子道:“我們換沒有賭輸贏呢�!�
云瑯回頭看看自己的傻兒子,嘆口氣道:“如果是你大師兄,或者你哥哥,他們絕對不會問這樣的傻問題�!�
云動怒道:“怎么就傻了,這是您剛才答應我的�!�
云瑯大怒,抬腿將云動踢了一腳道:“你耶耶輸了!”
說罷,就揚長而去……留下云動還在思索自己為何會挨揍!
蘇稚生的孩子心眼都是很好的,就是不太聰明,如果云動跟云哲一樣,即便是長平也不能帶走這個孩子,將他培養(yǎng)成紈绔。
長平以為這是上蒼在照顧云氏,在云瑯看來,這都是自己的錯,云動應該生長在自己身邊的,不應該被長平帶走。
云瑯,曹襄,李敢要去馬邑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劉徹耳中。
“云瑯準備了六十甲士,一百二十名部曲,強弓勁弩準備的齊全,另外,還準備了六十輛四輪馬車,馬車輪子全部包鐵,似乎要走長路,如果走一遭馬邑不用如此興師動眾。父皇,云氏圖謀不軌!”
劉旦信誓旦旦的向自己的父親推介自己的判斷。
劉徹嘆口氣道:“你覺得六十甲士,一百二十名仆從,能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我問你,云哲呢?”
劉旦有些尷尬的道:“云瑯此次遠行只帶了家眷,云氏子弟也只帶走了次子云動�!�
劉徹又淡淡地問道:“曹襄兒帶了多少人馬,李敢又帶了些什么人呢?”
劉旦低聲道:“與云氏想同,六十甲士,百二部曲!”
劉徹抬頭看了劉旦一眼道:“你就沒有去你表兄曹襄那里問一聲?”
劉旦呆滯了片刻道:“如何能打草驚蛇?”
劉徹也愣了一陣子,最后喝了一大口茶,這才指著劉旦道:“現(xiàn)在去問!”
劉旦慌忙離開了建章宮,劉徹瞅著兒子的背影捂著胸口自言自語道:“愚不可及啊!”
第七十五章
我們?nèi)ミh征(二)
云瑯本來準備給皇帝上一份情深意切的奏折,說明自己此去經(jīng)年的原因。
后來寫了好幾遍依舊覺得不合適……主要是他認為太虛偽了。
自己的弟子正在謀劃著掏空皇權,自己這個師傅再做出一副赤膽忠心的模樣,被司馬遷放在史書上,將來會被后世的歷史研究者們唾罵的。
曹操,司馬懿都是這么干的,他們的名聲不說也罷。
悶聲發(fā)發(fā)財或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如今,朝野上下,云氏門徒漫山遍野都是,看過霍光提供的名單之后,就連云瑯自己都吃驚,這東西看完之后霍光就迅速的焚毀了。
人名字,云瑯沒有記憶周全,可是四百六十七這個數(shù)字,云瑯卻記得清清楚楚。
而這些人,僅僅是已經(jīng)入仕的人名單,如果算上那些還在排隊等待入仕的云氏門徒,這個數(shù)字還會增加好幾倍,五六年之后,天知道這個數(shù)字會是多少。
官員歷來是以一窩,一窩這種形式存在的,一個高官屁股后面都會跟上一長串人,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為了保護自己的徒子徒孫,云瑯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離開之外,就剩下立刻死掉這一個選擇了。
立刻死掉是不可能的,云瑯自覺身體還不錯,再活三五十年還是很有信心的。
在這種情況下,不如帶著兄弟們走一遭美洲大陸,即便是陸橋斷掉了,等白令海峽冬日結(jié)冰之后再過去也不錯。
如果借助船……云瑯覺得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此時的船運行業(yè)不靠譜,在長江上行舟都如同自殺,遑論去大海上航行了。
霍去病這些年已經(jīng)把熱氣球這種東西研究的無比純熟,聽說已經(jīng)可以用到實戰(zhàn)里面去了,拿來去美洲探險,云瑯覺得非常不錯。
六月二十六日,辛未月,丙寅日,宜嫁娶,宜出行,司馬遷說卦象是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然后便跳上云氏車馬,跟東方朔擠在一起,準備一起去云瑯說的美洲見識一下。
曹襄戴上了當利,以及他們的兩個傻兒子,李敢則帶著老婆,一副生同衾死同穴的模樣,讓人見了很是不舒服。
好在趕上了出發(fā)的好時辰。
沒有人來送……這是被云瑯嚴厲禁止的事情。
才離開長安,云瑯就在路邊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有站在路邊念書的霍光,有恰好巡行歸來的張安世,有正在路邊辦案的梁贊,更有帶著太學生遠足的梁凱。
汲黯白發(fā)飄飄站在河邊一遍又一遍的大聲吟誦“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李陵縱馬高坡默不作聲。
死里逃生的蘇武則站在他的身邊。
云瑯,曹襄,李敢三人待在馬車里喝酒喝得昏天黑地,不知歲月幾何。
渭水河邊,楊柳依依,隋越站在路邊笑意盈盈,高聲邀請云瑯,曹襄,李敢下車,只說是有長者邀請飲酒。
三人醉醺醺的離開了馬車,穿過一片楊柳林子,就看到了身著黑衣的劉徹。
“真的要走?”劉徹劈頭就問。
“真的要走,三五年不見的回來�!痹片樆卮鸬臉O為干脆。
“為何要走?”劉徹目光炯炯。
“我們在,不利陛下推行新政,三五年歸來之后,陛下必定完成了新政,我等三人,也好安食其土。”
劉徹點點頭道:“這是真話!朕相信,我們君臣也就不說虧欠之類的話了。你們也明白,只有我們之間沒有了沖突,才是我們相親相愛的好時候�!�
劉徹難得真誠一次。
云瑯瞅著山巔上的白云,淡淡的道:“我自出山以來,所求者不過是大漢興盛,所惡者,不過是大漢傾頹。”
劉徹大笑道:“你這一走,司馬遷必定會再次在史書上留言,說朕心胸狹窄,不能容人,也罷,這一次朕認了,你這樣的人用起來太危險,朕寧愿背一個心胸狹窄的名聲!”
云瑯笑道:“離開是我的選擇,歸來同樣是我的選擇,大漢是我的家,是我的埋骨之地,是我的靈魂安息之所……我之所以出山,是因為我愛這片土地,我之所以離開,也是因為我愛這片土地。既然來去都是因為愛,那么,就談不到誰對不起誰,跟我們腳下的這片漢土比起來。我們的生命榮辱微不足道。陛下,微臣就此告辭,山高水長,待我等歸來之日,我們不醉不歸!”
云瑯長揖告別劉徹,跳上馬車,等曹襄,李敢拜別劉徹之后,就吆喝一聲,長長的車隊繼續(xù)向前。
劉徹目送車隊離開,背靠在粗大的柳樹上,眼角微微有些濕潤,這三人離開,就預示著他親手創(chuàng)造的盛世被他徹底毀滅了。
河畔的涼風一吹,陷入思念不可自拔的劉徹怵然警醒,撫摸一下氣血翻騰的胸口,挺起了胸膛,對隋越道:“我們回去,今天還有很多政務未曾完結(jié)�!�
隋越低聲道:“陛下今日心緒不寧,不如就在這風光如畫的渭水邊上消遣一日如何?”
劉徹瞅著云瑯等人離開的方向,慢慢的道:“朕用所有的情義換來了三五年重整天下的時間,如何敢怠慢。隋越,備馬,備快馬!”
隋越嘆息一聲,拋棄了輦車,換上了汗血寶馬,與皇帝一起縱馬狂奔。
皇帝走了,馬車里的三人的酒意也就清醒了。
李敢用粗大的手指搗在地圖上道:“我們有一百八十個甲士,去病那里還有三百多,也就是說我們共有五百甲士,兩千部曲!如果去病如約降服耐寒的肅慎野人,我們就能組織一個萬人規(guī)模的大軍,有了這支大軍,我們何處去不得?”
云瑯笑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我們此去那個傳說中的美洲,最大的難處并非那片土地上的人,而是那片土地上惡劣的氣候。”
曹襄打了一個哆嗦道:“那里都是冰天雪地嗎?阿瑯,你該知道的,我很怕冷。”
云瑯笑道:“開始可能會很冷,我們一路南下,會逐漸變得暖和起來的,如果到了南部,你甚至可以整天不穿衣服�!�
曹襄點點頭道:“這就好,這就好,如果要刮分土地的時候,我建議給我暖和的地方�!�
云瑯拍拍曹襄的大肚腩道:“那里的居民也有好幾百萬之多,美洲并非不毛之地�!�
曹襄搖頭道:“不管,我喜歡暖和的地方。”
李敢大笑道:“耶耶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一輩子的仗可以打,這才是人間美事�!�
曹襄冷笑一聲道:“去病這些年來一直在考慮北地的異族人,他已經(jīng)殺了一些,可是殺不光,朝中有很多人還不準去病胡亂開啟邊釁。清理一些強盜流賊而已,如何算得上開什么邊釁,所有的土地都是我大漢的,開他娘的邊釁啊。這一次去,我覺得應該將所有的胡人全部驅(qū)趕著去美洲,如果阿瑯說的沒錯,我們從北打到南方,估計北地的胡人也就該消耗光了,這才是老成謀國之策�!�
云瑯嘆口氣道:“美洲太遠了……”
曹襄獰笑道:“只要有足夠的利益,老子不嫌遠�!�
云瑯沒有做聲,為了這一次遠征,云氏,曹氏,霍氏,李氏算是抽空了家底,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冒險拿走了難以計數(shù)的武械。
這些年來,他在涼州,關中,曹襄在河北,在山東,李敢在隴中,霍去病在雍州,在并州努力經(jīng)營十年,現(xiàn)在,所有的東西齊聚馬邑,終于可以干自己真心想干的事情了。
馬邑擁有的大量精良的武械,這才是皇帝真正擔憂的地方,只是他不知道這些東西在那里,更不知道是何人所做,這才冒險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希望通過這一次的大清洗來清除隱患。
作為皇帝,劉徹從未昏聵過,他的判斷從未出錯,不論云瑯,霍去病,曹襄,李敢做了多少努力,劉徹依舊沒有改變自己的主張,寧愿用自己的太子作伐,將清洗徹底的進行到底了。
水變清了,好多大魚都被拖上岸了,真正的威脅來自于那里皇帝也就清楚了。
可是,終究是慢了一步,此時的云,霍,曹,李四家已經(jīng)成長為龐然大物了,如果皇帝再堅持對這四家動手,大漢國將徹底的陷入叛亂之中。
劉徹對局面的把握從來都是準確的,從皇帝自身的角度出發(fā),他沒有做錯,甚至做得遠遠不夠。
接下來,趁著云瑯等人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開始大量的裁撤跟這四家有關系的官員,然后再用年輕的士子們補充。
劉徹從不認為,霍光,張安世等人出自云氏就是云氏的人,在他看來,霍光,張安世這些人即將成為新的勛貴,成為大漢國新的權力掌控者。
他堅信,在個人訴求不同的情況下,霍光這些人將會成為最徹底的四大家族的反對者,畢竟,是他們占據(jù)了這四大家族的所有好處。
在云瑯等人離開關中的時候,云氏家臣完全離開了朝廷體系,云哲自己也從秘書丞變成了大鴻臚。
在云瑯等人進入并州的時候,曹氏族人離開了朝廷體系,在云瑯等人進入馬邑之后,李陵受命南下,去平滅戎族。
這些,云瑯,曹襄,李敢并不在意……反正皇帝換上來的人手依舊有他們的人在里面,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