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這毒是你給景垣下的毒,什么滋味,父親好好嘗嘗�!�
我不帶一絲猶豫將毒藥灌了進(jìn)去,終究親眼看著他毒入五臟,求生不得。
我殺了他。
一切塵埃落定,像是一場浩劫終得結(jié)束。
我從房中出去,這時高墻之位外已經(jīng)響起嘈雜嘶喊的打斗聲響。
忽然,長廊上一將軍急匆匆而來,身上血跡鮮紅,眸中火光烈烈——我爹的義子心腹,中軍郎將左讓。
「皇宮異常,太后,左相何在?」他刀指我的喉嚨。
我一手護(hù)住肚子,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眼瞧著刀即將落下來,忽然左相府大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整齊有序的腳步聲響起,我抬眼望過去,為首之人一身冰冷鐵甲急切朝我奔來。
腹部傳來一陣陣痛感,肚子似乎在往下墜。
但我一直提著的心終于落下。
我知道,他終于贏了。
29
明德十一年,春。
大耀史書記載,亂政朝野三十二年的左相,于府中暴斃。
新帝領(lǐng)二十萬大軍鎮(zhèn)壓其勾結(jié)亂黨,肅清其朝野黨羽。
亂臣掌控的大耀終于得以安寧。
史書記載不過寥寥幾語。
但布這個局,很難。
我花費(fèi)了一年,景垣已經(jīng)花了十年。
要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他一直站在高處太久了,習(xí)慣將所有人都看作他的棋子。
他殺景垣的三萬死士,給景垣下毒,逼迫我懷子好讓他立新帝。
可惜,他自己也說過,不該小瞧了景垣,低估了我,
更是忽略了沉泱對他的恨意。
他不知道,被他殺掉的三萬死士并不是景垣的根基,景垣真正培養(yǎng)的軍隊(duì)在淮南,由叔玉操練。這些年在他的打壓下,景垣已經(jīng)一步步建立起了自己的政權(quán)。佯裝中毒只是營造假象。
他不知道,我如他所愿懷上一個孩子,在相府養(yǎng)胎不過是順其心意,找準(zhǔn)時機(jī)里應(yīng)外合。
他不知道,沉泱在后宮三年,喜歡上了一個內(nèi)侍。而他打著為她好的旗幟拆散了他們,她早已恨她入骨,親自將我添了毒的膳食,端給了他。
終究,以所有人為棋者,必反噬自身。
30
兩月之后,景垣要立我為后。
我整個人大驚:「你瘋了,這如何能立?」
他卻一把將我按到被窩里:「太后已經(jīng)在左家之亂中去世,現(xiàn)在你只是息禾。」
說著,他目光溫柔看著一旁搖籃中熟睡的孩子:
「也總不能讓咱的女兒一直不見光吧�!�
呃……
我沉默了。
這兩個月我一直住在宮中,盡管宮人對我閑言碎語,可這些我都不在乎。
可囡囡不一樣,我雖出于那樣的目的懷了她,但她是我和景垣的孩子。
我愛她,我不能讓她同我一樣。
我神思游蕩之時,景垣抓住空隙親了上來。
我羞得有些臉紅,去推開他,
他不為所動,反而掐著我的腰得寸進(jìn)尺:
「真的是下了床就不認(rèn)人,你當(dāng)初要孩子的時候可是熱情似火……」
我面頰似有火燒,抬手捂住了他的唇。
他額頭抵著我的額頭,漆黑的眼中,星河翻涌。
真真是……要命咯!
迷糊中,他一遍一遍在我耳邊低聲誘惑:
「嫁給我,息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