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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何況如今的問題很復雜。如果行神換成隨便一個路人甲,或者其他的什么原住民計劃者之類的,他惹不起也躲得起。

    但行神不一樣,行神是他親手抽出來的契約者,一直在關卡里冷靜、沉穩(wěn)地carry他,或者是迫于詛咒變成小貓沉默地陪伴著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因為暫時失憶而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產(chǎn)生了一定的偏差,他怎么能因為這種事就離開對方,更不可能因為這種事而做出會傷害到對方的行為。

    畢竟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怎么也不能怨已經(jīng)忘記關卡身份外的一切的沈行。

    “……是不是剛才嚇到了?”坐在他身旁的沈親王突然開口,“不用怕,我已經(jīng)吩咐達齊了,不會傷害宴會上的人的性命。”

    吳非有些愕然地轉(zhuǎn)過頭看向他,只見沈行一臉平靜、不緊不慢地道:“我做這些只是想告訴你,血族也不全是窮兇極惡、嗜血好殺之輩,我所在的梵爾因氏族千年來一直守護血族圣地,從不枉傷人類……像我這樣已經(jīng)不靠鮮血為生的血族,更不會去取用伴侶之外的鮮血�!�

    說到最后他語調(diào)放慢,似乎在故意強調(diào)著什么。

    吳非聽完他說的一長段話,心里卻只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果然不是他的錯覺,進入這關之后沈行的話突然多了許多,比正常人還是要少一些,但至少比總裁和天師兩個身份的話要多得多了,還破天荒地會向自己解釋他舉動背后的原因。

    以前沈總可是把房子炸了都不會和他多交待一句的,還要靠自己去猜他的動機。

    ……可能是這個身份在棺材里睡得太久,沒處說話憋壞了?

    這么一想還怪讓人心疼的。

    馬車最終在一處郊外的城堡內(nèi)停下。

    這座城堡明顯只是沈行在黑森城臨時落腳的住所,位置清幽僻靜,不易被發(fā)現(xiàn)或打擾,但宏偉的建筑內(nèi)部卻布置得典雅大方,十分舒適。

    這里人不多,來來往往的都是血族的侍衛(wèi)和仆人,但仔細觀察卻可以發(fā)現(xiàn)侍衛(wèi)都經(jīng)過了良好的訓練,沒有絲毫的放松和懈怠,這個看似幽靜的城堡實則被保護得極為嚴密。

    吳非覺得如果他之后就住在這里,不自己作死,那些魔族同盟的計劃者是很難找到機會殺了他的。

    他被安排進了城堡里最寬大、最舒適、方位最好、布置得也最精致的房間,也就是城堡的主臥里。

    房間內(nèi)的大床有兩米寬,鋪著極為柔軟且舒適的床墊,和他在貧民區(qū)的小平房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

    ――

    然而與吳非突然飛躍的生活質(zhì)量相比,另一個人此時卻陷入了進入關卡后前所未有的困境。

    這個人就是吳非的老熟人勞倫伯爵。

    他覺得他簡直是倒霉透了。

    他是一名計劃者,他在進入關卡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關之中的身份地位非常之高,擁有很多優(yōu)勢。

    在仔細評估了形式之后,他決定了自己在本關的核心策略――隱藏身份、不結盟、暗中出手。

    他的身份原本就有比同陣營計劃者更大的優(yōu)勢,比如掌握著許多聽命于他的忠誠手下、比如擁有防范更安全的住所、比如手握著魔族一方比較大的權力……有這股力量在手里,無論是用來保護自己還是用來消滅敵對陣營的計劃者,都很方便。

    相較之下,如果和其他同陣營計劃者暫時結盟,則要承擔更高的被連累暴露計劃者身份的風險,卻未必能獲得更高的收益。

    但系統(tǒng)總不會讓他占盡好處。

    他本人的身份雖高,但離自己的契約者卻遠。他的契約者身份是一位人類平民,和他這位魔族伯爵根本沒有什么合理的交集,如果兩人突然走到一起,必然會留下把柄和疑點。

    而他研究了一下,在這個關卡內(nèi),針對這種情況,最不容易引起注意和懷疑的做法是假裝他的契約者是他新看上的情人。

    可偏偏在系統(tǒng)給出的身份設定中,勞倫伯爵一直深居簡出,很少有緋聞傳出,和他的計劃背道而馳。

    保險起見,他想了兩個應對辦法:

    第一個是故意讓自己身邊一個忠誠的侍衛(wèi)官隱隱約約地展露出他可能是計劃者的信息,卻也不大張旗鼓,只比他暴露得更明顯一些。

    這樣一來,有這位侍衛(wèi)官原住民為餌,接近他的敵對陣營計劃者一定會先注意到對方,如果他們想要對侍衛(wèi)官出手,那么他就可以先確認對方的身份,再在不暴露自身身份前提下將其鏟除。

    第二個是他在找上自己的契約者之前,連續(xù)找了幾位原住民營造疑似曖昧關系,這樣當他真的假裝同自己的契約者在一起之后,眾人就會習以為常,不會太過驚異或仔細探究,他暴露的可能性自然會大大降低。

    他原本以為這兩個主意就算不是非常聰明,但也稱不上傻,卻沒想到問題就出在了第二個辦法上――誰能想得到,他挑中的那個看起來性格平凡溫和、樣貌不錯但又不過分驚艷的人類原住民居然會和這里另一個原住民、位高權重身份尊貴的血族德西菲斯親王有情感牽扯?!

    他來自三級文明星球,對于數(shù)據(jù)智能有自己的意識、情感這種事的接受度比二級文明星球的居民要高得多,但此時還是忍不住想咆哮:

    你們原住民的戲怎么這么多?!

    這件事原本和他沒關系的,但就因為前段時間他不走運挑中了那位血族親王的平民王妃來給自己刷人設,這段時間就麻煩不斷。即使敵對陣營的計劃者還沒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他都已經(jīng)快被這些原住民搞懵了。

    而且前兩天他還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麻煩不斷的原因,直到達齊公爵的宴會上,他同所有人看到了那震驚一幕。

    自那以后,這些魔族和血族貴族看他的眼神就變了,甚至開始遠著他走。那些麻煩的來源也不言而喻。

    這些他都可以忍。畢竟他來這里是為了通關得獎勵的,又沒有打算真的和關卡里的原住民們天長地久地處朋友過日子。

    然而今天他突然得到了一個重磅消息,不知道那個血族親王究竟說了什么或做了什么,達齊公爵竟然決定派人送他去落日城居住――如果他是真的原住民去哪里住自然問題都不大,但是他是計劃者,這個關卡就是圍繞黑森城展開的,如果他離開黑森城太遠或者離開時間太長都是會被關卡判為被淘汰的!

    他當然據(jù)理力爭不愿意離開此地,但是這里畢竟是達齊總督做主,對方?jīng)Q定了的事,并不是他可以輕易改變的。

    達齊總督也很無奈。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德西菲斯親王從宴會上抱走的那個小侍應生居然就是其口中的“王妃”。他原本還想不通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經(jīng)過妻子的點撥才恍然大悟――

    德西菲斯親王必然曾在偶然之下與這侍應生相識有了夫妻之實,并且允諾了要迎娶對方。后來兩人因故分別,陰錯陽差和小人作祟之下卻總是擦肩而過,竟再未碰面。而由于兩人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侍應生想見親王一面更是難上加難。

    直到這次,侍應生得到了愛人有可能會出現(xiàn)在夕陽飯店的消息,便臥薪嘗膽百般謀劃成功成為了里面的侍應生,終于在宴會上重新見到昔日愛人,與對方愛火重燃……

    同時他當然也聽說了侍應生王妃和勞倫伯爵之前的糾葛。

    所以當?shù)挛鞣扑褂H王的屬下向他暗示“如果勞倫伯爵繼續(xù)留在黑森城,對方的安全將無法得到保證”時,他當機立斷選擇將勞倫送回到落日城――現(xiàn)在德西菲斯親王他開罪不起,但如果讓這位眾所周知的魔王的秘密私生子在他的地盤上真的出了事,他同樣要擔責任。

    想來想去,還是把勞倫送回到落日城比較穩(wěn)妥。這樣勞倫要是在魔王眼皮子底下出問題,也賴不到他身上。

    于是,在暗中利用自己的有利身份、同時借助自己契約者的幫助搜集了許多人類同盟計劃者的名單,正籌劃著一次大淘汰的勞倫伯爵,就這樣在夜色中被達齊公爵的人強硬地送上了駛往落日城的馬車……

    吳非此時還不知道一個理論上應該極為難被淘汰的敵對陣營高位計劃者就這么被淘汰了。

    他剛被沈行吸過血,卷著城堡大床上柔軟蓬松的被子,正準備入睡。

    睡過去前最后一個念頭是――現(xiàn)在的生活和之前在貧民區(qū)的小屋里一樣嘛,都是喂過沈行之后睡覺。現(xiàn)在這個床這么大這么柔軟,枕頭也好,被子也好,比之前可舒服多了……沈行怎么不早點把他帶來這里睡覺��?

    ASX1314直播間的觀眾看著主播毫無負擔一臉放松地“呼呼”睡去,完全視自己枕邊的血族親王于無物,無憂無慮睡得香甜,一位觀眾朋友忍不住評論道:

    “非非這是、這還真是毫無身為被霸道親王抓回的落跑小嬌妻的自覺��?”

    第63章

    別傷害他們

    第二天醒來后,吳非以讓沈行多吸一會兒血作為交換條件,得到了可以去見袁三胖的機會。

    沈行摟著他吸完血之后明顯好說話了許多,他把人摟在懷里,帶著涼意的唇猶自在對方的脖頸處流連游移著。吳非提什么要求,他就淡淡地應一聲,似乎并不放在心里。

    吳非被狩獵者覬覦著脆弱的脖頸卻渾不在意,反而在心里暗自唏噓著可惜這關里沈行不是自己的契約者。否則以對方這么高的地位,幫助自己高評分通關應該是輕而易舉的。

    但想也知道,如果沈行真的還是他的契約者,系統(tǒng)也不可能給他分配這樣一個強到打破平衡的身份,這二者是注定不可能兩全的。

    對于只記得自己關卡內(nèi)身份的原住民而言,最終計劃那一套顯然超出了理解范圍,只會被當作胡言亂語,所以他很難和沈行解釋清兩人真正的關系來爭取對方的幫助。為今之計只有通過一些旁左的方法、將錯就錯地借助沈行的力量來過關――雖然出了一點溝通和理解上的偏差,但他之前訂下的無間道計劃現(xiàn)在勉強也能算是完成。

    吳非出神地被沈行摟在懷里,規(guī)劃了兩條行動方案,準備一會兒找袁三胖一起參謀一下,結果起身時就聽沈行平靜且淡定地道:

    “我已經(jīng)確認過了,我們之前沒有舉辦過婚禮,也沒有在族里以任何形式公正過我們的婚姻關系�!�

    是的,行神你終于能正面事實了。我們真的沒結過婚。

    吳非欣慰地想著,準備聽對方解釋“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之前的一切你不要在意”。然后再大度地表示“咱倆誰跟誰啊,不就是親了兩口嗎?沒關系。以后還要和行神你一起闖關,請您多多carry�!�

    他甚至連臺詞都想好了。

    結果就聽沈行繼續(xù)道:“雖然我已經(jīng)記不清原因了,但無論怎么說,這都是我的錯。”

    “所以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

    “欠你的婚禮,我會補上�!�

    ――

    午后的貧民區(qū)里呈現(xiàn)出一種腐朽的破敗,這里的道路坑洼且狹窄,兩旁都是同樣歪歪斜斜且破舊的棚屋、或是石壁上爬滿了潮濕苔蘚的石砌平方。低矮的、密密的擠在一起。

    可在這天,一輛與它處處格格不入的、低調(diào)而奢華的黑金色馬車卻駛了進來。

    這輛罕見的、明顯來歷不凡的馬車立即吸引了所有居民的目光,引發(fā)了眾人的圍觀。他們不敢離馬車太近,只敢躲得稍遠一些,用警惕、敵意且好奇的視線暗暗打量著它,猜測著它來到此地的用意。

    馬車最終在遠近聞名的三胖小吃店前停了下來。

    此時小吃店里依然坐著三三兩兩才得閑吃飯或者吃完正準備去工作的客人,他們也立刻被這馬車吸引了注意,和其他人一起暗自打量了起來。

    只見馬車那厚重且奢華的黑色天鵝絨簾子被微微掀起一個角,接著從馬車里露出了一只修長有力的、戴著白色真絲手套的手。

    那手的主人卻沒有露面,只是掀開簾子,小心護著另一個人鉆出馬車,等到另一人下車后就又收了回去。

    走下馬車的是一個面容俊秀的年輕人。

    他穿著質(zhì)地精良、剪裁得體且設計時尚的嶄新衣服,舉止翩翩,看上去像是哪位貴族家的公子,但是住在這里的老鄰居們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這不是吳鐵匠的兒子吳非嗎?以前就住在隔壁那條街上的,怎么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看樣子是突然發(fā)達了?

    吳非卻顧不上這些各具意義的目光,他下車后立馬直奔袁三胖而去,拉著隊友走進了小吃店里面,等到了沒人處才著急道:“……三胖啊,再看不見你,過兩天你見著我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變成德西菲斯王妃了!”

    “咱們得趕快通關!”

    袁三胖本來還想問他今天怎么突然這么閃耀出場,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結果一聞言立刻激動起來:“呦!吳非!了不得�。】煺f說,是哪位吸血鬼老貴族還是魔族老貴族瞧上你了?可以啊,兩天不見成王妃了�!�

    激動興奮過后又為難地皺了皺眉:“不對啊吳非,你可不能一時糊涂為富貴權勢所蒙蔽做出對不起行神的事情啊�!�

    “哎?不對。昨天那個宴會里我記得傳回來的信息是行神也去了啊,行神怎么可能讓你被其他人帶走?”

    “沒別人看上我�!眳欠呛雎粤岁犛褧r不時的不著調(diào)的玩笑,悶悶解釋道,“沈行就是要娶我的德西菲斯親王。”

    “哎我說這就對了嗎。我就猜除了行神你也勾搭不到別人�!痹质中牢康氐�。

    吳非沒理會他的調(diào)侃,直接把昨天的經(jīng)歷除去被沈行強吻的那段都挑挑揀揀地講了一遍,重點突出強調(diào)了沈行當初因為他一句玩笑話才誤會和自己有夫妻關系的事。

    袁三胖卻完全忽略了他的重點,反而痛心疾首道:“我們組織里那么多小伙伴還在殫精竭慮地為反抗事業(yè)而奮斗,你卻這么快就被血族大貴族的糖衣炮彈所收買,不顧昔日的戰(zhàn)友一個人去享受……罷罷罷,就當我袁三胖看錯了人�!�

    扼腕嘆息完之后袁三胖又重新正色道:“不過說真的,吳非,這和咱們最初謀劃的計劃不是正好不謀而合嗎?甚至比計劃里的效果還要完美。現(xiàn)在我這邊的組織已經(jīng)有些規(guī)模了,搜集魔族同盟那邊的信息,找出里面的計劃者應該不算太難�!�

    “咱們再定一套傳遞信息的方式,我把這些人找出來,然后你利用你現(xiàn)在的身份想辦法把他們除掉,不就成了嗎?德西菲斯王妃怕啥?有名分不是更好嗎?而且行神總比其他亂七八糟不知底細的原住民要靠譜得多。我甚至要嚴肅建議你天天去和行神吹枕邊風,讓他把你趕快扶正�!�

    “別胡說。不過我以前想的的確是我成為魔族大佬的核心助手,然后去做這個工作,只是沒想過現(xiàn)在這種情況。”

    吳非想了想,覺得袁三胖的話不著調(diào)歸不著調(diào),但刨去調(diào)侃的部分也確實沒錯,德西菲斯王妃這個名頭其實實實在在是百利而無一害,有這個名號在手,魔族同盟的人都不會敢輕易對他下手――而且借沈行的勢總比借其他計劃者的勢要強。

    而后面這套思路倒是和他之前設想的一樣,只是他聽到婚禮的消息時一時受到的沖擊太大,還沒能這么理性地分析過利弊。此時拋開情感因素一想,只覺瞬間豁然開朗。

    袁三胖又悄悄咪咪地湊近了他道:“吳非,咳,這雖然是你們自己的事,你倆想怎么樣不該我多嘴。但、就,你這些天注意保護好自己,別什么都由著行神,別讓他得逞了。你明白的吧?”

    袁老師提醒完這兩句話顯然也有點不好意思,說完就偏過了頭,不敢看吳非。

    三胖平時開起玩笑來一向想什么說什么,尤其喜歡習慣性地開關于他和沈行的玩笑,吳非都已經(jīng)聽習慣了,倒沒想到對方還會提醒這個。他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一邊覺得袁三胖純屬多慮,對這是沒影兒的事不怎么在意,一邊也笑著應了:“明白�!�

    袁三胖“嘿嘿”笑著恢復了嬉皮笑臉:“其實我也不是關心你,要是平時我肯定勸你直接從了。我是怕過了這關行神恢復了記憶,記起自己做過的事之后影響在后面的關卡的發(fā)揮。我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團隊啊吳非!”

    吳非氣得扭頭要走,心說自己這交的是什么朋友,有這么關心人的嗎?

    袁三胖卻趕緊把他拉了回來,一邊拉一邊道:“別走別走,你先別走,咱們還有一場戲沒演呢。剛來的時候排好的那場決裂戲你還記得嗎?該那出了�!�

    于是,當天所有在暗中窺伺的居民們都看到了那一幕――

    穿著一身簇新華服的年輕人滿目冷淡不耐地從擁擠的小吃店里毫不留情地走了出來,向停靠在一邊等著接自己的馬車走去。

    在他的身后,圓圓胖胖、從來都是一臉和氣的小袁老板罕見地徹底沉下了臉,憤怒地、渾身輕微顫抖地指著那道如今看起來高高在上的背影,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忘了你爸爸了嗎?你忘了是誰把他帶走了嗎?你現(xiàn)在卻要去侍候那些人,你還記不記得是誰把你養(yǎng)大的?你還有沒有良心?”

    打扮精致的年輕人卻只是轉(zhuǎn)過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掃過周圍破敗的屋子和狹小的小吃店,不屑地冷笑道:“如果繼續(xù)這樣的生活就是有良心,那我還是不要它好了。”

    “你如果今天和那個什么親王離開這里,我們就像這簾子一樣――”袁老板一手提著小吃店的布門簾,一手提著菜刀,作勢要向門簾砍下,“恩斷義絕!”

    本來這場戲是該割袍斷義的。但是這個關卡里大家都不流行穿袍子,就只能割門簾斷義了。

    衣著華麗精致的年輕人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又狠了狠心般咬牙向前走去,他聽見那門簾被撕破的聲音,背對著眾人的神色一凝,卻不再回頭,而是搭著從馬車里伸出來的那只修長有力的手,高昂著頭邁入了華貴的馬車之中。

    黑金色馬車踢踏著起步,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揚長而去。

    小吃店的小老板卻仿佛受到了來自摯友的沉重打擊,垂著頭,一句話都沒再說。

    暗中圍觀的居民們唏噓不已,良久后嘆息著、低聲議論著紛紛散去。

    馬車里,沈行突然伸出手,強硬地把默不出聲的吳非拉進了自己的懷里摟住,垂下眼沉沉地看著他,伸手從他的額頭一直緩緩撫過他的唇,最終落在他唇瓣上略重地揉撫著:“……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我都可以給你。沒有人會再敢非議你。惹你不開心的人,都不會再出現(xiàn)。如果你還想和他們做朋友,他們就得和你做朋友,沒有拒絕的權利。”

    正在默默思考著自己和袁三胖的秘密聯(lián)絡方式有什么弊端的吳非一下子被驚醒,才想起來剛才演戲時太投入,沒注意沈行在車上,已經(jīng)目睹了全場。

    他心中一跳,暗暗叫糟,連忙反手按住了沈行的手握在手里,抬起頭似猶豫似驚怯般道:“……別傷害他們、別動他們……好不好?”

    他真怕沈行再誤解一次,派人去找袁三胖的麻煩。

    而且這邏輯也太霸道了,正牌總裁沈總都沒說過這么霸道的臺詞。

    難道沈行的身份卡稀有度是按霸道等級排的?

    吳非心里轉(zhuǎn)著不靠譜的念頭,面上卻保持著方才的表情沒有變,沈行看了他良久,把手從他手中掙脫出來,扶上了他的后腦,另一手依然強勢地環(huán)在他腰部,隨后不容拒絕地低下頭,壓著他細細地吻了起來……

    許久之后才放開,略微平復呼吸后垂下眼,淡淡點了下頭。

    第64章

    死亡名單

    被放開之后,吳非茫然地睜開眼,眼角發(fā)紅,鼻翼迅速翕動著喘息,眼底被吻出了水汽,表情有點無辜,雙手抓著沈行的衣角,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沈行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重新低下頭,沿著他鼻尖向下,像要吞吃入腹般一路細細密密地吻下來,最后在下頜處依依不舍地流連著,反復啄吻。

    吳非偏著頭無力地躲閃著,忍不住發(fā)出細小的氣音和呻吟,卻惹得血族越加沉迷,摟著他久久不愿意撒手。

    吳非一時間竟不知眼下的情況究竟該用“再一再二不再三”還是“一回生二回熟”來形容。

    除了第一次被親吻時過于吃驚沒有反應過來之外,再和沈行親近的時候,吳非總有一種自然而熟悉的感覺――不排斥、不奇怪、也不抗拒,反而覺得好像本來就該這樣。

    他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可能是以前,特別是第一關還沒見過沈行人形的時候經(jīng)常對著貓沈總親親抱抱,所以本能地會對對方感到熟悉和親近。

    不過沈行這張卡至少是S級的,他敢打賭!

    青銅段位的普通計劃者和至少S級身份的契約者之間的力量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他的抗議在對方那里簡直是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道,而等沈行放開他之后,他就真的全身都變得軟綿綿的了,渾身都失去了力氣,站起來的時候腿都在不自覺地哆嗦。

    吳非不承認自己這么虛,他堅持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些日子來失血過多,才會被一個吻搞得全身無力。

    ……弄得好像他連個吻都沒接過一樣,沒見識。

    哦,在上次被沈行壓在宴會座位上之前,他確實沒接過。真的沒見識。

    他腿軟的時候沈行就站在旁邊,黑色的眸子罕見地閃動了一下,隨即直接伸出手,把他抱進了懷里,抱下了馬車。

    吳非深感自己如今的樣子有損顏面和氣概,無顏以對地把臉埋進了沈行懷里,仿佛希望借此將自己藏起來一樣。

    可能是策劃這一職業(yè)自帶的“堅強心靈自我保護機制”讓他忽略了沈行的吻和別人家玩鬧式親親的區(qū)別。對于吳非而言,被親這件事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以前去參加親戚家婚禮,也經(jīng)常能看見伴郎之間還時常被起哄要求親來親去。但是被沈行親到迷迷糊糊、腿軟得任憑擺布這件事還是讓他覺得有傷顏面。

    沈行抱著他往城堡里走,吳非突然感到耳垂上一涼,略帶寒涼的優(yōu)雅聲音貼著他的耳朵飄進來,卻比平日里更添了幾分低沉:

    “……我現(xiàn)在完全理解我之前為什么會那么喜歡你了�!�

    “……好想要你。”

    你醒醒啊行哥?!你理解個錘子哦!

    你以前根本就是連話都懶得和我說的,也更不會這么對我親親抱抱……當然我這么說的意思不是要你以后都這么摟摟抱抱,但你也可以像這關里一樣和我多說些話……

    吳非聽完之后心里一顫,悲憤之下在腦海里胡思亂想了一通,望著血族那張別樣蒼白而立體的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慫。

    不過他現(xiàn)在也有點擔心他原本英明神武、睿智果斷的行神在這關和現(xiàn)實偏差越來越大的錯誤思想指導下,犯出什么原則性錯誤了。

    行神這人,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天底下沒有讓他為難的事,卻也沒有他想要的東西。即使變成貓的時候都像是要在頭頂上頂上“貓中之神”四個大字。

    就算在這關里行神同志暫時思想出了問題、陰差陽錯地主動嫖了他,在外觀感上也像是他占了便宜強迫了行神,這種黑鍋不能背。

    他得提前打預防針。

    否則沈行恢復記憶之后再知道自己在關卡里究竟做了什么事,不得氣得殺了他?

    他現(xiàn)在都有點怕被恢復記憶的行神殺人滅口毀尸滅跡了。

    不過沈行手里這劇本如今看來是矯正不過來了,錯誤思想已經(jīng)根深蒂固了,那他也只能順著對方繼續(xù)往下演了。

    吳非小心翼翼地把臉抬起來,偷偷看了沈行一眼,見對方?jīng)]反應,又偷偷看了對方一眼。

    等到沈行把目光移轉(zhuǎn)過來,他才閉了閉眼,裝模作樣道:“……行哥,你剛才也已經(jīng)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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