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吳非直接道:“行哥,你現(xiàn)在還知道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沈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陳述道:“我只是換了個身份�!�
“并沒有失憶。”
第418章
心想事成
吳非眼巴巴地看向沈行:“那行哥,
昨天晚上你究竟做了什么?我們現(xiàn)在是在哪里?怎么好像又回到第一天了?這是你做的嗎?那怪物死了嗎?”
沈行安靜地聽他說,等他一口氣問完后才道:“無常不習慣于沾染因果,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沒做,
只是在30秒內(nèi)扭曲了時空,是時間流速增加,在那30秒中就度過了整個晚上�!�
吳非點點頭,明白了。
也就是說無常只是讓他們安全無虞地快速度過了第三天的夜晚,其他的什么都沒干預(yù)。
那個怪物沒被消滅,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也是關(guān)卡的安排,
而非沈行干預(yù)的結(jié)果。
吳非請求道:“行哥,你能不能切換成巫妖的身份,看一下那個類神的怪物有沒有變強?”
沈行沒說話,只是輕輕閉上雙眼,
片刻后睜開眼道:“變強了。幾乎比我第一次感知到它時強了一倍�!�
吳非點了點頭,心想果然如此。
仿佛是關(guān)卡故意讓他們重新回到了現(xiàn)在――一個大部分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的時刻,
讀取了存檔,并調(diào)高了難度。
吳非了解情況后,先是把變黑的香灰倒掉,又去游人如織的神廟里取了新的香灰裝上,而后又去了醫(yī)院,解鎖了沈行的醫(yī)生身份。
做完這一切后他對沈行道:“行哥,你能不能用現(xiàn)在的檢察官身份去找下工作人員,說我們在調(diào)查案情需要他們的配合?”
沈行看他一眼:“可以�!�
四人向鎮(zhèn)辦公點走去,走到半路上就聽到一聲大喊:“吳隊長!”
吳非回過頭看去,只見洪隊長和蘭隊長兩個隊伍正向他們走過來。
走近后,
蘭隊長率先問道:“吳隊長,你知道我們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嗎?我們怎么又回到這個時候了?”
吳非道:“我現(xiàn)在也只有猜測�!�
吳非:“簡單來講,
昨天我們用了一個壓箱底的方法,使得時間飛速流逝,我們順利度過了昨天晚上,但其他的都沒有改變。在度過昨晚后,我們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吳非道:“我現(xiàn)在也還不確定,但是可以觀察分析出來,雖然過去九天像是三個循環(huán)在4月1日至4月3日的輪回,但第一個三天和后兩個三天是不同的。只有在第一個三天里,我們才能開展最充分、有效的調(diào)查�!�
“而現(xiàn)在我們像是又回到了第一個三天,怪物卻變得更強了,且留給我們的只有這不到一天的時間。所以我準備利用這段時間盡快調(diào)查、解決問題,避免再進入到后面的六天中。”
蘭隊長點點頭:“那我們也分頭去找線索�!�
洪隊長道:“對了,吳隊長,我剛才又碰到了一支隊伍。果然和你說的一樣,他們之前也是不斷在合并、遇到新的隊伍,只不過和他們在一起過的隊伍都被淘汰了,只有他們隊堅持到了現(xiàn)在,和我們合并了。所以現(xiàn)在這個小鎮(zhèn)上一共有4支隊伍了�!�
“但是他們不太認可我們的調(diào)查思路,他們說想重新封印BOSS是不可能的,這樣一定會和BOSS對上,只有為了挑戰(zhàn)難度、拿滿積分獎勵的高玩隊伍才會選擇這么做。他們說這個BOSS就是這個關(guān)卡的壓箱底BOSS,難度極高,只要不招惹它,它也不會真的出現(xiàn)動手,一般隊伍的正確做法應(yīng)該是繞開它,用其他方式完成任務(wù)通關(guān)關(guān)卡。他也建議我們不要招惹BOSS�!�
“他說得也有點道理,我們都知道常規(guī)道路都是那樣。不過我和蘭隊長合計了下,還是更相信你的判斷,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們?nèi)ゲ榈�,就和我們說�!�
吳非思忖了一下:“這個隊伍說得也很有道理,最終計劃的每個關(guān)卡都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自然有無數(shù)可能性,通關(guān)方式也不會只有一種。只不過我之前查到的所有線索都是按照我的思路來查的,目前沒有考慮過有沒有其他通關(guān)方法,也沒有查過這方面的信息。而且我有預(yù)感,我已經(jīng)離我想查的東西很近了,如果現(xiàn)在要換一條路來調(diào)查,時間肯定不夠�!�
“不如這樣,”吳非道,“我繼續(xù)沿著我的想法調(diào)查,洪隊長你們可以按著蘭隊長之前的想法繼續(xù)調(diào)查,也可以去和那只隊伍一起調(diào)查,看看他們有沒有研究出什么眉目。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我們的目的是通關(guān),只要能通關(guān),用什么方式并不重要�!�
三支隊伍說定之后,就分頭開始行動。蘭隊長決定繼續(xù)專注找離開這里的方式,洪隊長則打算去和那支隊伍套套近乎,打探一下消息。
吳非一行四人則來到了鎮(zhèn)辦公點。
沈行亮出自己的檢察官證件,叫來了運營主管和后勤副團長,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和第一次用的理由一樣,他希望用檢察官的身份介入案件,希望工作人員們能配合。
運營主管表示自己保證配合。
果然,雖然發(fā)生了惡性案件,但這個時間段的工作人員還和第一個三天中一樣,保持著理智,并在盡力維護小鎮(zhèn)秩序的平穩(wěn)。
吳非多問了一句:“聽說死者前段時間腳踝受傷了?”
后勤副團長回道:“沒有啊。她一直都在演出,如果受傷了,我們不可能不知道的�!�
副團長想了想道:“反而是妹妹,之前有一段時間腳好像出了點問題。不過她的表演不涉及肢體動作大的舞蹈動作,影響不大�!�
這個時間點里,金牡丹的尸體已經(jīng)消失了,沈行沒再提出勘查現(xiàn)場,而是給了工作人員一個名單,希望他們把這些人都帶來這里的辦公室,并由他們進行問話。
首先被帶來的是寧家的鄰居、鎮(zhèn)上唯一的肉鋪老板,以及金妹妹。
因為寧家母女剛剛出事,老盧在跟著處理后事,所以暫時沒有被帶來。
吳非先叫來寧家的鄰居和肉鋪老板分別進行問話。
肉鋪老板被問起關(guān)于寧家的、有些奇怪或反常的事情時,馬上想起并講到說老盧這段時間確實從他家買了整只的活豬和活羊。他當時還覺得奇怪,老盧家就四口人,能吃了這么多肉?
但老盧解釋說是要宰了后給外地的親戚送去分了,他也就沒再問。畢竟他知道老盧是外地來的,在外地還有親戚也不奇怪。
鄰居則在吳非的提醒下發(fā)現(xiàn)了疑點――他白天的確沒看見過老盧在院子里殺雞殺豬羊,但老盧家里的這些牲畜確實不知不覺地就沒了。
他們的證詞側(cè)面印證了吳非之前的猜測。
吳非對袁三胖解釋道:“你還記得神像手上的那六種生物嗎?分別是鳥、魚、豬、羊、蛇、人�!�
“其實前四種還不奇怪,畢竟算是人們常吃的家畜,老盧去買,買來殺了吃也不違和。但我是看見他家空置的養(yǎng)蛇的玻璃缸時聯(lián)想到的,寧家搜羅來這些生物,恐怕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充作祭品�!�
“但有這五樣動物還不夠,神像手上所抓著的還有一種生物,就是人。”
“金牡丹就是最后一個祭品?因為她妹妹許愿說想取代她,她被在神廟里獻祭之后,那個類神生物的封印就解開了?”袁三胖道。
吳非道:“這么理解的話,邏輯倒是也可以說通,但我總覺得太巧合了。怎么寧家人剛想要找人獻祭解鎖那個神的時候,金妹妹就恰好想要取代姐姐,還選擇了去神廟許愿?至少得有個什么人或東西,提醒了她去神廟吧,否則也太巧了�!�
“而且寧家為什么要解鎖這個神?她們又是從哪里得知的這個解鎖方法?直到寧家母女葬身水底,我們從河里打撈出來的那個小竹筒都是未開封的。從肉鋪老板的證言來看,老盧在這件事里的參與度還是挺高的,絕不是像我們之前問詢時,他所表現(xiàn)出的一無所知的樣子,但他在第一個三天里,為什么能偽裝得那么好?”
老盧還沒有回來,所以他們叫來了金妹妹,此時這個少女還是富有生機的,但是無論吳非問什么,她都堅持說:
“我不知道�!�
“之前都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不正常的。”
她其實完全不擅長撒謊,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神情都很恐懼,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似乎這種令她恐懼、戰(zhàn)栗的力量又恐嚇著她,威脅著她,令她懼怕于說出她知道的事情。
到最后,她也只講了在第一個三天里給他們講過的那個,在神廟里許愿,想要取代姐姐的故事。
“金小姐,我聽副團長說前段時間你的腳踝好像出過問題,演戲時能看出來,不過影響不大?”吳非道。
“啊,是……”金妹妹低下了頭。
“可是我們查到了一張你姐姐兩個月前的診斷報告�!眳欠堑�。
他拿出診斷報告,擺放在金妹妹的面前。
他們當時其實沒有把診斷報告拿走,這份是欺詐師偽造的,和真的一模一樣。
吳非平靜地看著她:“金小姐,兩個月前你腳踝受傷的時候,都是你妹妹去替你表演的吧?”
從她進來時,沈行就切換了醫(yī)生身份,通過觀察她行動時腳踝的狀態(tài),確認她的腳踝之前出過問題。
吳非篤定道:“你才是姐姐,昨天晚上神廟里的死者,是你的妹妹。她并不是毫無舞蹈功底,她能和你跳得一樣好,也能和你表演得一樣好。好到她替你表演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
面前的女子滿目愕然與驚慌,最終低下頭,用手捂住了臉,低泣道:“……是�!�
吳非低聲道:“金小姐,現(xiàn)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個讓你不惜編造謊言去隱瞞的、讓你感到恐懼的,到底是什么。”
金姐姐的臉色幾經(jīng)變幻,中間一度徹底崩潰,終于,她的神色變得空白,她盡量地讓自己放空,而后講了另一個故事――
她和雙胞胎妹妹從小一起學習舞蹈,但妹妹更有天賦,為了趕上妹妹,她一直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努力,但妹妹卻似乎總能輕而易舉地達到她苦練后才能達到的水平。
不過她們姐妹關(guān)系一直很好,她也并未因此嫉恨妹妹,只是那種對于自己“不夠優(yōu)秀”“別人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她想要的成果”的認知和惶恐卻深埋在了她的心底。
不巧的是,在她們藝考前夕,和妹妹一同練舞的好朋友在一次練習事故中身體受到損傷,將終身無緣于舞臺,妹妹也因此有了心理陰影,不想繼續(xù)跳舞了。而在藝考那段時間,妹妹恰巧又生了重病,考試發(fā)揮失常,最終她選擇不再念舞蹈學院,去了普通高校,姐姐則選擇繼續(xù)學習舞蹈。
很快她們都畢業(yè)了。妹妹舞蹈表現(xiàn)方面很有天賦,但做別的都平平無奇,她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被姐姐介紹到了劇團負責后勤。此后的故事就和他們第一次從張珍、金鎮(zhèn)長那里了解到的一樣了。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妹妹其實也有很好的舞蹈功底,雖然沒有進入舞蹈學院,但業(yè)余也一直在作為愛好聯(lián)系。劇院的演出又和專業(yè)的舞蹈表演要求不同,妹妹的水平經(jīng)過訓練后,其實也足以演姐姐的角色,她常和姐姐一起排練,早已對姐姐所演的部分爛熟于心。
兩個月前,姐姐腳踝受傷,無法表演。她是這部劇的女主角,在外界已經(jīng)有一定名氣,很多觀眾專門為看她而來,如果她因傷無法演出,后備演員雖然可以替代她的角色,但劇團還是會受影響。因為宣傳已經(jīng)打了出去,票都已經(jīng)預(yù)售一空,小鎮(zhèn)運營方就肯定會有意見。
所以當妹妹提出替她出演,并且她發(fā)現(xiàn)妹妹表演得很好的時候,她同意了。這件事成為姐妹間的秘密。
這樣近兩個月過去了。她的腳傷好了,她又可以重新演出了。但妹妹還替她出演著戲份,而且她發(fā)現(xiàn)妹妹的表演比她毫不遜色,甚至因為獨特的表現(xiàn)力,在網(wǎng)上收獲了不少好評。
童年和少年時期的記憶再一次涌上,“不夠優(yōu)秀”“別人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她想要的成果”的惶恐不安與自我懷疑席卷了她。在一次排練完之后,她忍不住躲在儲物室里哭。
因為演出和排練的時候都需要換衣服,所以更衣室旁邊就是儲物室,每個演員都有一個專有的儲物柜,可以把換下來的衣服和其他不方便隨身攜帶的貴重物品鎖在里面。
她很努力,總是練到最后離開的,那天她練完后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了,此時整棟樓里幾乎都沒有什么人了。
她哭得迷迷糊糊的,恍然間好像聽到有人在安慰她,和她說話。
她當時也沒覺得害怕或詭異,那個聲音似乎能看穿她的心事,在最后告訴她,如果她愿意把她妹妹獻祭給神廟里的神,她就可以心想事成了。
而獻祭方法就是,晚上去神廟里供奉一束花,花上插上卡片,卡片上寫上“我愿意把妹妹獻祭給您”。
那天她聽完后頭昏腦脹的,竟然真的像鬼迷心竅一樣,鬼使神差地去做了。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感覺到不安和后怕,她反應(yīng)過來,那個時間那棟樓里不應(yīng)該還有人。那個聲音也不像劇團里的任何一個人,甚至……根本就不像人的聲音。
她開始后悔這么做,雖然她不是迷信的人,但遇見這么詭異的事,也總歸覺得這樣不吉利,恐怕對妹妹不好,就想去把那束花取回來扔掉。
但她又有些害怕,清醒過來后,就不敢在黑天里去神廟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后,她第一時間就趕去了神廟,那時候早上去換花的工作人員還沒去,所以她就看到了詭異的一幕――所有被供奉在那里的花都枯萎了,只有她的那束花還新鮮著。
那之后她不敢再耽擱,匆匆把自己的花拿了下來,把卡片燒掉,花束扔掉了。
但這件事實在太過詭異,又潛藏著她心底最隱秘黑暗的部分,她不敢也不想對任何人說。
在妹妹真的出事之后,她心中越發(fā)恐懼,也更加不敢把事情說出去,好像那個聲音一直在她腦海深處糾纏提醒著她――如果把事情說出去了,會有很可怕的后果。
所以她不惜將錯就錯地繼續(xù)扮演妹妹,編造謊言,也恐懼著不敢講出真相。
那個儲物室里一定有什么東西。
聽完后,吳非馬上意識到了這點。
吳非還記得那個儲物室,他們陪小隊長去那里找過金牡丹的尸體,當時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這時一個人影從他腦海中劃過――老盧。
他是唯一一個和寧家母女、劇團都有很深聯(lián)系的人。
作為劇團演員,他往自己的儲物柜里放些什么東西,再正常不過了。
可惜之前他們都把注意力主要放在寧家母女身上,忽略了老盧這個人,也沒有徹查他可能存放物品的地方。
他們需要去查一下老盧的儲物柜。
這時候袁三胖突然道:“吳非,你看,這個盒子里的香灰沒有再變色了�!�
第419章
志怪
因為時間緊迫,
在來到鎮(zhèn)辦公點后吳非就把盒子交給了袁三胖,囑咐他是不是觀察下盒子里的香灰有沒有再變色。
吳非接過盒子,這次里面的香灰還是有點變黑,
但是過了這么長時間后也只黑了一點,說明詛咒已經(jīng)被拔除得差不多了。
沈行切換巫妖身份確認了一下:“上面的詛咒已經(jīng)沒有了。”
吳非點點頭,打開了竹筒。
竹筒里裝著一塊泛黃的布帛,上面用墨筆寫著字。
吳非快速瀏覽了一遍,這上面所記載的內(nèi)容,更像是一則地方志怪故事:
上面記載著,
過去這個地方叫做祝山縣,祝山縣城臨河而建,河中有水怪,水怪食人,
且會攪動水災(zāi),并且水怪可以制造蜃境,
使居民在昏昧之中驚悸而亡,不能反抗�?h城附近常常一個村、一個村地被這水怪地被這水怪吞食。
為水怪所害的人,即使靈魂也不能超脫,常常受其折磨,或者化為其倀鬼――這些痛苦、恐懼似乎都變成了滋養(yǎng)這水怪的養(yǎng)料。
縣城及周邊居民都為此而恐慌。
水怪過于邪惡殘戾,后來人們在某種未知的指點下終于找到一個辦法暫時困住了它,也第一次看到其全貌――
這水怪形容極為可怖,身子像一條被剝了皮的蛇,腦袋處卻長了一張類人的臉,它身長近百米,
上半身長有四只腳爪,在水中時如同水蛇一樣游動,
上岸后則憑借那四只腳爪爬行,姿態(tài)類似大鯢、蜥蜴。
人們從未見過水怪,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東西,要怎么對付,只覺得它可怖難以直視。
人們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法徹底殺死這水怪,砍掉它的頭,它還能迅速再長出新的頭。斬斷它的身子,他的下半身也能再迅速重新長出。
而它被斬掉的尾部竟然馬上長出了新的頭和四肢,成為一個小號的、更像大鯢的黑色怪物,快速逃回到水里。
人們不敢再隨意嘗試,害怕最后弄巧成拙。
最后是住在祝山里的祝族祭司等人想了一個辦法。他們?nèi)×四枪治锲叽绲墓穷^與它的心臟,一起煉化成一截烏木,貼上紅紙封印,并向這小像許諾只要它不再為禍,答應(yīng)奉它為神,為它建廟宇,塑人身像,讓它每年享用供奉與祭拜。
而后砍下怪物原身的頭顱,與它之前被砍下的兩個頭顱一起,埋在北山山坡之上,在那上面起廟宇,塑神像。
又斬下它的尾巴丟到南山山崖之下。
把它的身體埋到縣城最繁華的街區(qū)之下,每日受萬人踩踏。
最后祝族祭司將那心臟與七寸脊骨煉化成的烏木和記錄著這段過往的布帛一起收好封印起來,由祭司代代看守,不得疏忽,也不許任何人打開封印。
如此一來,怪物身首異處,原身被分成了四個部分,各自鎮(zhèn)壓,永遠不能再生復(fù)活。
這樣恩威并施之下,怪物再沒有作亂。
布帛的最后有另一種字跡用紅色的墨寫著――
一定不要揭開烏木上的封�。�
那塊烏木可能保留著怪物的意識,無論它說什么,都萬萬不能聽從;
一旦發(fā)生難以預(yù)料的不可控情況,可以用這張布帛把烏木包起來,暫時困住那怪物,再圖解決之策。
而布帛的背面,則畫著一些圖騰一樣的花紋。
為節(jié)省時間,吳非看得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他看完之后不由唏噓,這里的記載把這怪物的來歷解釋得很清楚了。
當時鎮(zhèn)壓這怪物時所想的構(gòu)想雖好,但卻沒算到時過境遷,一切都變了――祝山縣城早已成為荒蕪的遺跡;祝族的祭司傳承已經(jīng)斷絕,被封印被要求嚴加保管的烏木和竹筒最終落到了身為供奉的寧阿婆手中,并且顯然沒有被保管好。
沒有人再認真供奉神廟,神廟也成為了旅游景點。
當然這神也沒什么可祭拜的,吳非并不支持這種向惡徒納貢,只求惡徒不作惡的做法。更何況是將這惡物硬生生捧上神位,時時祭拜,以至于其竟然有了神力,這種做法在他看來更是愚昧不堪。
他們昨夜所看到的那只大鯢應(yīng)該就是那逃走的半身所化成的。吳非懷疑那怪物原身不能齊聚,所以把部分意念附著在了那大鯢身上。
這竹筒最終和寧阿婆一起葬身在河底,但和它在一起的那根烏木,如果吳非沒猜錯的話,就是被老盧擅自拿走了,且就被他藏在那個儲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