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平心而論，她和周南嶼算不上熟悉，他們只是一面之緣的合作而已。

    周母一愣，卻拿出錢包，從錢包的夾層中取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周母拿出照片，語氣哽咽：“沈小姐，你看看就知道了�！�

    沈鹿瑤接過，只見是一張年代久遠的老照片。

    照片的邊緣已經(jīng)發(fā)黃，圖像也有些模糊，可沈鹿瑤卻清楚地看見，照片上一男一女靠在一起，舉止親密。

    男生五官俊俏眉眼熟悉，是周南嶼，看著身旁的女生滿眼愛慕。

    而旁邊的女生，長發(fā)如瀑，穿著潔白的長裙，眉眼卻和沈鹿瑤有八分相似。

    沈鹿瑤怔了怔，眼底劃過一絲愕然。

    怪不得，兩人從前合作時討論方案，她仔細說著，忽然抬起頭，總會看見周南嶼一錯不錯地盯著自己。

    她本以為是別的，沒想到，卻是這樣的原因。

    面前，周母的情緒已經(jīng)再次崩潰。

    “我不奢求你能做些什么，但我求求你回去，陪在他身邊，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種安慰。”

    “我已經(jīng)不希望讓娛樂圈的人付出代價了，我只想他能重新振作起來�！�

    周母說著，像是生怕沈鹿瑤不同意般拿出支票。

    “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沈鹿瑤連忙攔下周母。

    “我答應(yīng)，我不要錢�！�

    周南嶼幫了她很多，如今她若不幫忙，于情于理都不合適。

    反倒是這樣，她才松了口氣。

    之前一直呆在國外不愿回去，其一是想在外看看，可不聯(lián)系周南嶼的原因，確是因為心有愧疚。

    雖然她幫忙打入國內(nèi)市場，可說來說去，沈鹿瑤其實沒做什么。

    她一直覺得自己簽了周南嶼的人情。

    如今，終于能將這人情債給還了。

    ……

    國內(nèi)，周氏大廈。

    夜已經(jīng)深了，頂層的辦公室里，周南嶼卻仍看著文件。

    一沓沓文件堆積如山，他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了十五個小時。

    心率手表一遍遍發(fā)出警告，可周南嶼卻不敢停下來。

    只要一閉眼，心底便有一道聲音響起，縈繞在耳邊，如惡魔低語。

    ‘周南嶼，你不會愧疚嗎，當時信誓旦旦說自己會找到真相，可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你只是個廢物罷了，你什么都做不了！’

    這些話如噩夢般，已經(jīng)折磨了他很久很久，他不敢停下來。

    只能一遍遍將自己埋在工作中，不敢面對。

    有時忙到暈頭轉(zhuǎn)向，周南嶼也會想起沈鹿瑤。

    那個見得不多，卻對他而言極為特殊的存在。

    當時想幫沈鹿瑤，也是為了彌補自己心中的遺憾，算是唯一一點安慰。

    可他救的了別人，卻救不了自己。

    寂靜無人的深夜，周南嶼環(huán)顧四周，忽然有些害怕。

    他忽然不想一個人。

    拿出手機，卻不知該給誰打電話，這么多年他沒心情交朋友，從來都孤身一人。

    原本有目標陪伴著，他不覺得孤單，可現(xiàn)在，他什么都沒有了。

    巨大的絕望侵襲，門卻被推開。

    一束光亮照射進來，沈鹿瑤端著兩杯茶來到他面前。

    “周南嶼，好久不見�！�

    “我?guī)湍銏蟪鸢��！?br />
    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周南嶼不可置信。

    他嘴唇輕顫，緩慢吐出兩個字：“瑤…沈鹿瑤？”

    沈鹿瑤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一年不見，沈鹿瑤的頭發(fā)長了不少，皮膚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瘦了些，精神卻好了不止一點。

    看來有句話是對的，人類應(yīng)該活在沒有天花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