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雷焱看到他瞥來的埋怨的眼神依舊不松口:“不行,那小鬼會吵到你�!碑斎�,這個不排除是某伯爵的借口,實際的心聲就另當別論了。月光城堡里雷焱的床伴都被送走,現(xiàn)在幾乎每晚他都和云思羽在一起。
偶爾,雷焱也會陪他一起帶著雷雷散步。也有的時候在書房辦公,讓云思羽帶著雷雷在旁邊玩,偶爾抬頭看看他們。雷雷對于頻繁出現(xiàn)的雷焱驅(qū)逐了一陣被強行鎮(zhèn)壓后,就習慣了。又過了幾天,云思羽更加氣悶的發(fā)現(xiàn),不在自己身邊的雷雷徹底被保姆帶壞了,居然開口叫雷焱父親,自己屢次糾正無果。
雷雷有些怕雷焱,會識時務的叫雷焱父親,只有在云思羽身邊時,才敢強硬的挪到云思羽懷里,希望雷焱離他們越遠越好。
雷焱沒有再讓寶寶回去,而是出于某種考慮讓保姆帶著雷雷住在了他們隔壁,這樣白天云思羽就隨時可以見到雷雷了。
小豆丁最近學會了走路,雖然還走不穩(wěn),需要人扶著。但是每次看那顫悠悠的小娃娃向自己走來時,云思羽的心里就覺得暖暖的。
這個孩子,是他的孩子呢。而旁邊的雷焱就會忍不住一直盯著云思羽看,看著豆丁的他,眼底都是溫柔的流光。
如果排除了當云思羽單獨面對雷焱時稍嫌淡然的態(tài)度,三口之家好像很完美。但是自從前幾天云思然在雷焱不知情的情況下聯(lián)系到云思羽以后,雷焱的臉色就一直黑黑的了。
原因是云思瀾帶著她據(jù)說是在拉斯維加斯認識的身為世界石油大享的未婚夫在他那小住,很是想念云思羽哥哥,想見見他。云思羽聽了當然高興并且想過去,等他止住興奮看向旁邊的時候,一大一小兩個人正看著他。雷焱沒有說什么,只是抱了平日不肯找他,但是沒有云思羽在的情況下他也能湊合的雷雷轉身走了。
云思羽知道雷焱不愿意自己和云思然見面,但是他也很想見那兩個人一面。所以,雷焱和他正式陷入冷戰(zhàn)。
這兩天,雷焱甚至帶著雷雷去了另外一間房間住,而這間本來屬于雷焱的臥室被他一個人霸占了。雖然不在乎,雖然無所謂,但是夜里云思羽心里總是覺得屋子里空落落的,胸膛被不知名的情緒堵著,焦躁而寂寞。
當?shù)诙煸扑加鹪诙䴓前l(fā)呆的時候,身后有人輕笑:“怎么?吃醋了?”
回過神卻發(fā)現(xiàn)是紫纖無聲無息的站在旁邊,冰冷的臉上難得帶著看戲的眼光,“伯爵大人為了他心愛的月放棄了所有情人,可是他的心上人卻不知道珍惜,看,又有敵情了。”
云思羽才發(fā)現(xiàn)雷焱抱著雷雷站在大廳。另外一個衣冠楚楚,頗有風度的年輕女人,站在雷焱身邊,逗著他懷里的豆丁。豆丁是想念云思羽的,奈何他父親不讓他見,自己又反抗不了。他雖然敢發(fā)表自己的不滿,說兩句,:“要媽媽抱。”卻還是在雷焱冷冷的眼光中蔫了下去,不敢再提。
云思羽遠遠的看著,那個女人面帶著微笑逗著豆丁,想抱他的時候被豆丁皺著眉頭拒絕了。云思羽垂下睫毛,面無表情。那女人不是雷焱的情人,他知道,可是,看見這樣的畫面,自己心里還是不舒服。
“雖然不知道你們又鬧什么別扭,但是我能告訴你的是伯爵是在乎你的,羽,你不知道你走的那段時間我們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弊侠w又說道,她私心下希望羽是快樂的。
“……”
沉默的看了一會,云思羽轉身回房間。
中午,他從窗口看到雷焱的車駛出城堡。過了一段時間,又一輛車慢慢開走,迷糊中似乎看到打開車門坐進去的女子笑的一臉開懷。
一天過去了,豆丁沒有被送到他房間來。云思羽有點坐不住了,即使在這兩天冷戰(zhàn)的情況下,雷雷也會被送過來陪他一會。
最后,他忍不住直接往樓下,雷焱的辦公室走去。
站在門口,聽見雷焱刻意壓低的透著寒氣聲音:“杰克,你在跟我開玩笑?”
“沒……沒有,屬下不敢。”
“可是您走了之后,除了來找您的愛麗娜,來了之后得知您不在又馬上離開了,誰都沒有來過。根據(jù)錄像顯示,出去的人不可能將小主人帶出去。”
雷焱似乎是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道:“他有沒有下來看過雷雷。”
“沒有,月一直在屋里,沒有出來過�!笔亲侠w的聲音。
“好,不要讓他知道這件事,他……會受不了的。”雷焱聲音里沒有露出任何情緒,繼續(xù)說道:“一晚上,我要見到孩子�!�
“是�!崩锩媪硗鈳讉聲音回道。
抖著手,推開門,云思羽看著雷焱:“我已經(jīng)知道了�!�
102、在乎
雷焱看著云思羽,皺了下眉,走了過來。
“雷焱,這是我的錯,是我疏忽了。”云思羽眼直視著雷焱,帶著自責,“我因為自己的事情忽略了雷雷�!碑敃r自己為什么要發(fā)呆?為什么神不守舍?
“明天我會把雷雷找回來,你放心。”雷焱抬起修長結實緊繃的手臂,想摸摸他的臉,最后只是揉了揉他的頭�?粗扑加鸶由n白的臉色,眼里更加深沉。
“我跟你一起去�!背四樕缓�,云思羽并沒有慌了手腳,他不能容忍自己的疏忽,并不代表自己沒有力量去帶回雷雷。這種時候,沒有時間傷心或者崩潰,他沒有那么矯情脆弱。
一直在旁邊冷靜的看著的紫纖走過來,“一起去也好,月一個人等在這里會更著急�!崩嘴桶欀�,勉強同意了。
一會又有人過來,說負責帶雷雷的保姆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雷焱輕紅的唇一抿,冷冷的笑了,清冷迷魂。
云思羽想到了那個自己在窗口看到的笑著坐到車里的女人,熟悉到讓人咬牙切齒,那分明就是雷雷的保姆,不過換了裝束而已。
陸續(xù)有消息傳回來,后半夜的時候,雷焱的車子匆匆忙忙駛了出去。
伸手握住在他旁邊坐著的云思羽的手,很軟很涼,雷焱知道他心里有多擔心。
半夜的時候,路上車明顯很少。沒用多長時間,車已經(jīng)到了郊外的一棟夜色中微帶白的別墅前。
按住云思羽的手,雷焱傾身過來,在他額頭輕柔的吻了一下,說道:“車里等我,我去帶小鬼回來,嗯?”
“你知道以你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進來會讓我分心�!闭f完拍了拍云思羽的腦袋,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推開門,雷焱站在門口掃了一眼,里面都是熟人。
真皮沙發(fā)上坐了一男一女,愛麗娜和安憶,不過愛麗娜是被人綁了雙手坐在那,渾身一直在發(fā)抖。
安憶旁邊的沙發(fā)上是笑瞇瞇的羅杰,一直跟在安憶身旁戴著金邊眼鏡的笑面虎。
屋子的另外一側,放著一個嬰兒床,雷雷正睡在里面,床邊站了他的保姆。原來如此,混在新到的仆人里接近雷雷,趁著自己和云思羽鬧別扭的時候?qū)⑷藥ё摺?磥韾埯惸纫矝]有起什么好作用就是了,雖然那個蠢女人自己最后也把自己繞了進去。
保姆和愛麗娜被門口的人,突然露出來的冷冷的卻美得讓人心顫的笑驚到。愛麗娜呆呆的看著雷焱,保姆瑟縮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表哥,你還真厲害,孩子送到我這還沒有多長時間,你就趕過來了�!卑矐浢黠@瘦了很多,但是紅色亂發(fā)下遮著的臉更見精致囂張。
雷焱冷冷的盯著他,瞇起眼緩慢而清晰的說道:“安憶,上次給你的教訓是不是不夠,你還來?”
安憶的右手指尖劃過唇邊,似是在回味,臉上帶著放肆的笑:“是啊,表哥,上次的事情沒有做完,我當然還想繼續(xù)來。”
“上次的藥好用吧,難道,表哥不該好好謝謝我?”安憶起身,“雖然父親死了,可是我并不怪你,畢竟他想動你奪權,是自己找的。但是我們的事還沒有完吧,親、愛、的、表、哥�!�
羅杰懶洋洋的從沙發(fā)上站起走到離他很近的小床邊,伸手摸了摸雷雷的頭,嘴角一直帶著微笑。
雷焱仍然靜靜的站在門那,掃了一眼羅杰,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表情,甚至連憤怒也沒有,深沉到讓人覺得可怕。
“表哥,不用裝了,你既然來了,已經(jīng)說明你在乎這個小鬼了。”安憶嘴角邊露出邪邪的笑意,“所以,叫你的人下去吧,你一個人進來�!�
雷焱對后面點了點頭,自己走了進去。安憶拔出槍指著雷焱,雷焱若眼睛都沒斜,無其事的往里走,剛進門,門就被人關上了。
“表哥,這次是我贏了吧。”安憶慢慢走過來,直到用槍指住雷焱的左胸,才咧嘴一笑:“我說我愛你,表哥不相信是嗎?”
沙發(fā)上被綁著的愛麗娜聽完這句話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失聲問道:“你不是說我?guī)湍惆押⒆优貋�,你會有辦法讓伯爵愛上我嗎?”
“哼,愚蠢的女人,表哥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喜歡上你?”安憶并沒有轉頭,還是直直的盯著雷焱,忽然湊過去吻雷焱的唇。雷焱頭一偏,那個吻落在了臉頰上。
“呵呵,表哥,你不喜歡我沒有關系,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我這里的藥可不止那一種。實在不行,我這里的毒品也很多�!绷硗庖恢皇謸嵘侠嘴偷哪�,完美的線條,長長密密的睫毛下是冰藍色的眼睛,緊抿著的薄紅的唇,嘖嘖贊嘆:“表哥,很小的時候,在你還不知道我存在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
“那時候父親總會指著你對我說,以后你一定要超過他。這樣,才能成為這個家族的主人�?墒�,我轉過頭去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居然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自嘲了笑了笑,一手扳回雷焱的臉,一手用槍從眼睛到嘴唇描繪著雷焱的臉型,“可是這個天使轉眼就在我面前殺死一個冒犯他的仆人,雖然更可悲的是,我覺得那個時候,他動手殺人的樣子也很好看�!�
“一直被父親在耳邊念叨著注意了你好多年,可是你從來都沒有正眼開過我呢,表哥�!�
“既然上次讓你享受你不愿意,不如我們倆換換?想象把你壓倒~”安憶說著,舌尖曖昧的舔了舔唇。
“想到那個情景,我真是興奮激動到發(fā)抖啊,雷焱表哥。”安憶一邊說一邊對著雷焱開了一槍。
雷焱晃了一下,臉色一白,不過還是抿著唇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安憶。
“呵呵,強效麻醉槍,滋味不錯吧,我不會讓表哥完美的身體受傷的,一會,就會有人來接我們?nèi)�。我不是父親,我只要你就夠了�!�
羅杰依舊笑瞇瞇的,看到這個位高權重驕傲尊貴的雷焱居然這么輕易的抓到,不禁惋惜的說道:“其實,我還想和伯爵過過手啊,聽說他的手下可沒有比他強的�!�
轉身說話的時候放開了嬰兒床上的雷雷,那一瞬間,一道黑影從二樓撲了下來。羅杰的反應極快,往旁邊一躲的同時開槍。有沒有射中他不知道,只感覺到左肩一陣冰冷的痛楚,然后他被人釘?shù)降厣稀?br />
一把細長的刀正貫穿在他的左肩,順著刀往上看,云思羽正垂著頭看著他,黑色的發(fā)垂了下來,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略顯尖細蒼白的下巴。
黑色的眼睛淡淡的看著他,仍然是無喜無怒。
“呵呵,沒有想到,我居然又栽在你手里。”羅杰的笑仍然沒有變,不過笑容里偶爾會疼的皺皺眉。
寶寶身邊的保姆在剛才就被他踢到了角落里,暈過去了。
安憶的人反映過來要開槍的時候,二樓已經(jīng)有人在舉著槍掃射,安憶反應過來,去抓雷焱準備離開。雷焱忽然嘴角勾了一下,右手一翻一送,沒見什么動作,安憶持槍的手已經(jīng)垂下去了。
將他往后一推,形式已經(jīng)變了,雷焱的手上拿著槍指著斷了一只手的安憶。
安憶額上冷汗的滴落下來:“為什么?你明明不能動……”
“一般麻醉藥對我已經(jīng)沒有作用了,雖然你用的是強效的,但是我堅持十分鐘二十分鐘沒有問題�!崩嘴痛驍嗨�,“所以,安憶,你又輸了,你該為自己的幼稚付出點代價了�!�
在雷焱舉起槍的時候,安憶嘴角露出了微笑。
猶豫,然后他聽到有人驚呼出聲。
雷焱猛然轉身,看到云思羽正將嬰兒床的雷雷抱出來,而他上方巨大的吊燈正慢慢落下去,而且速度有加快的趨勢,從頭到尾,安憶都沒有打算放過雷雷。
看到雷雷閉著眼睛睡著,云思羽心里一窒,小心的將雷雷抱了起來,才松了一口氣,還好,他還在呼吸。然后就被人抱住往旁邊倒了過去,最后是什么東西轟然的坍塌聲。
……
……
安靜的特診室外,云思羽抱著雷雷透過防彈玻璃窗看著里面的雷焱。燈掉下來的瞬間,他還是沖過來把他們護在了懷里。
被人救出去的時候,雷焱身上都是血,甚至頭上也有。云思羽抱著雷雷站在旁邊,紫纖直接用槍指著醫(yī)院的高層領導:“不要說任何廢話,治好他,我們給你們捐獻你們提出的任何高級設備,治不好,我手里有你們這每個醫(yī)生的詳細資料,你懂了嗎?”
領導臉色慘白的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將雷焱安排進了特護病房,一群主任級別的醫(yī)師都跟了進去。
除了偶爾有人帶雷雷去休息,云思羽一直站在窗外看著他。
似乎從很久之前起,這樣的情景上演過好多次,跌下馬時勉強接住他的雷焱,爆炸時將他撲到的雷焱,有人開槍時將他拉到身后的雷焱……無數(shù)次,他用生命換保護著自己。
雷焱沒有對自己說過愛,他只說過在乎。他不懂什么是愛,所以從來不說,他的在乎別扭到讓人感覺不到,卻從來都真真實實的存在著,就像他的高傲和尊嚴,不容許打一點折扣。
比所有人都還要在乎。
103、留下
當雷焱清醒的時候,所有的醫(yī)生都松了一口氣,這下門口散發(fā)著冷氣關鍵是手里還拎著槍的兩人該滿意了吧。
靠在門口墻上的紫纖站了起來,冷冷的盯著出門傳達這一消息的醫(yī)生。醫(yī)生擦擦汗,“里面的人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可以確定沒有生命危險�!�
“他身上的傷勢并不嚴重,我們已經(jīng)做了最好的處理。主要是頭部受傷,還要觀察一段時間�!�
耐著性子等他說完,青邪走了進去,紫纖轉頭看了看一直站在玻璃窗前看著房里雷焱的云思羽,他似乎是沒有聽到醫(yī)生的話一般,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里面的人。
眼神暗了暗,紫纖也走了進去。
“您感覺怎么樣?”青邪因為兩天兩夜沒有休息,聲音里帶了絲暗啞。除了云思羽,青邪是跟在雷焱身邊時間最長的人,本來最初是想選擇青邪為影保護雷焱的。但是由于他對黑道出色的掌控能力和強勢的手段,被老伯爵選成了暗的首領。
所以,如果雷焱是因為別人而受這樣的傷,青邪第一個就饒不了他。可是,面對云思羽,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拍了拍云思羽的肩膀。
紫纖站在青邪身邊,眼里帶著鮮少見到的關切,病床上的雷焱面色因為失血而蒼白,頭上和身上都被纏了繃帶,讓人扶著靠在床上,氣勢減弱之下,更加突然了他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zhì)。
半瞇了眼,雷焱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干澀的低問:“他呢?”
紫纖看了看窗戶,回頭回答:“伯爵,羽在門外�!�
“好�!崩嘴退坪踹是有些困倦,說完了就又閉上了眼睛,“我很好,你們放心。讓他進來,你們先下去�!�
云思羽走近雷焱,悄無聲息,看了看病床上面色蒼白正閉了眼睫毛不斷顫動的人。就算是這樣的雷焱,仍然給他很大的精神壓力。略微遲疑,云思羽伸出手抓住雷焱露在外面的手。
雷焱瞬間反抓住他的手,很緊很緊的抓住,云思羽縮了一下,雷焱的臉上竟然有了開心的表情:“這次你沒有走�!�
“是,這次我沒有�!痹扑加鹂粗匀粵]有睜眼的雷焱,小聲卻很堅定的說,“謝謝你救了我和雷雷,雷焱。”
雷焱坐了起來,手上一用力,將云思羽拉進自己懷里,不在意此時身上纏滿了繃帶。
一手摟住云思羽的腰,一手將他的頭壓在自己肩上,雷焱終于笑起來:“你知道的,是不是?那為什么還是不走?”
“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不離開?也許以后你再也找不到機會離開我了,我的羽�!�
云思羽很溫順的趴在雷焱肩上,感受著越來越緊的擁抱。半響才抬起頭,在雷焱的耳邊靜靜的說道:“我知道,這一次,我自己選擇留下。”
“雷焱,其實從小時候開始,除了父親的仇恨,這世上好象再沒什么是值得我在乎的。而報仇之后,我發(fā)現(xiàn)似乎樣樣都唾手可得,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掌控,除了我的心,我甚至無法剔除心里你的樣子,無法轉開看著你的眼。所以,我愛你,怨你。每次看到你和別人在一起,我都要表面上若無其事的忍受沒有辦法緩解和消除的心痛。我一直知道你在乎我,在乎從小陪在你身邊的我,比我自己還要在意著我的生死�?墒悄侵皇悄愕牧晳T罷了,我要的感情,你給不了。我就想我再也見不到你,會不會好一些。”
“可是,你受傷,我還是會無法抑制的心痛,比受傷的你還要痛�!�
“原來,不論怎樣的下定決心,我心底還是一直有一個我自己不愿意正視不愿意承認的希望:還是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即使這希望如此的微薄�!�
雷焱緊緊的摟住訴說著這些話的云思羽,用力到想把他揉進自己身體里。心里有什么在叫囂著,他猛然開口打斷云思羽:“不,不是這樣,羽,”
“我愛你,我知道。”
“在乎到超過了親情,超過了自己,在乎到看你難過我會心疼,這就是愛吧。不愿意一直以主人的身份欺負你,所以我會和別人在一起。但是那些人讓我感到厭倦,所以我一直在換。遇到像你的人,我才會多留在身邊幾天。而且,我喜歡看你眼里對我的在意�!�
就算自己不懂感情,就算自己傷害到他,這個人,還是沒有離開任性霸道的自己。這樣,自己不用在沒有他在身邊的時候體會那種所有親人都不在身邊的絕望和孤寂。
兩個人同時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從此以后,兩個人的人生徹底綁在了一起。
雷焱的手扳過云思羽的頭,吻上他的唇,瘋狂而激烈,靈巧的舌尖撬開云思羽的唇,霸道的掃過口腔內(nèi)的每一處,不見絲毫溫柔,卻帶著窒令人息的快感。云思羽顫了一下,閉上眼,舌尖也配合的輕輕舔著,和雷焱的糾纏在一起。
安靜潔白的特診室內(nèi),偶爾傳出云思羽低聲的喘息,氣氛更加曖昧。
許久,雷焱宣告所有權的吻才結束。云思羽蒼白的臉上有了淡淡的紅暈,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在體驗著靈魂相契的幸福。良久,雷焱說道“我眼睛看不見,醫(yī)生和我說是因為腦部有淤血,可能過一段時間就可以看到�!�
“但是,這個時間,他們不敢做保證�!�
“我知道�!痹扑加鹨恢痹谕饷婵粗嘴停粗麊柷嘈白约涸谀睦�,卻沒有如平常那樣抬眼尋找,看著他在自己握住他的手后反過來緊緊抓住。
雷焱沒有說話,只是更緊的擁住了云思羽。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還是沒有離開。
等別人知道雷焱暫時性失明的時候,青邪憤怒的幾乎把已經(jīng)昏迷的安憶殺了。在看著雷焱沖過去救人的時候,安憶愣在那里,而被子彈不小心打中腹部。
雷焱沒有繼續(xù)留在醫(yī)院,回到了月光城堡。
然后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難題,現(xiàn)在,雷焱和豆丁都需要別人照顧。云思羽不得不請別人暫時幫忙照看寶寶,因為雷焱是絕對不答應讓別人照顧的。
雖然雙眼失明,但是一點也不影響雷焱很愜意的指揮著云思羽做這做那。
云思羽滿臉黑線的低聲埋怨:“為什么你不能自己吃飯?”明明好多真正的盲人都自己吃的。
張口含住云思羽送到嘴邊的湯,雷焱笑瞇瞇的說道:“你喂我,我看不到�!�
云思羽頓了一下,任命的拿起餐具。
……
……
“為什么要我?guī)湍阆矗俊?br />
“習慣了,而且我是病人。”然后,過分強悍的病人無賴的抱住云思羽,在水中的手倒是不嫌看不到,四處亂摸,敏感點摸的不差分毫。
云思羽有點羞惱,就要發(fā)火。但是為他擦拭身體的手卻剛好停在了雷焱左胸處,靠近心臟的位置,那里的肌膚不平滑,有個疤。
是以前雷焱為他擋云思瀾的子彈時留下的痕跡,云思羽的指尖一顫。盯著看了一會,看向別處,果然,雷焱身上大部分的傷痕都和自己有關。
掙扎的云思羽停下了動作,雷焱轉頭,準確的看向他的方位,帶著隱約的擔心詢問著:“羽?”
云思羽的眼睛瞇了一下,慢慢低下頭,讓自己的唇吻上雷焱左胸的傷口。雷焱一愣,隨即嘴角帶了無聲的笑,一手摟住在他胸前的云思羽的脖子,一手滑向他的后背,撫摸著。
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那個疤,感覺雷焱的身體僵了一下。云思羽心情開始變好,原來并不只是自己那么生澀。轉頭看到附近的紅色的突起,學著雷焱的動作,壞心的湊過去咬了咬。換得雷焱更用力的抓著他。
拉過毛巾,包裹住兩個人,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回大床上,云思羽幾乎覺得是雷焱半抱半拉著他倒在了床上。
云思羽推開在他身上忙碌的雷焱,雖然看不見,由于晚上睡在一起,雷焱逮住機會,當然經(jīng)常做他愛做的事。感覺到云思羽的動作,雷焱怔了一下,隨即不動了。任云思羽拉過一個抱枕扶他在床頭靠了。
然后,俯下身去。
雷焱感覺到自己的、早就抬頭的欲望霎時被溫暖的濕潤包裹住,舌尖甚至還掃過頂端,快感從腹部上升到頭部,雷焱的呼吸猛然加快,他從來沒有想到,那么驕傲干凈的羽,會為了自己做這種事。
“羽……羽……”輕輕動著,雷焱舒服的嘆息出聲,嘴里無意識的念著那個放不開的名字。
云思羽等口中的東西有越來越大,舌頭開始發(fā)酸了,雷焱卻還是精神的盯著他,等到雷焱終于釋放之后,云思羽已經(jīng)累的再沒有力氣。翻身倒在一旁喘息,雷焱也一樣,瞇著眼睛回味剛才似是觸電般的快感。
等雷焱再壓住云思羽的時候,他才半睜開眼睛,帶了點怒意:“我累死了,你適可而止行不行?”不過由于剛做過某種運動,聲音虛弱而沙啞,沒有一點震懾力。
雷焱理所當然的選擇暫時性幻聽。
104、所謂幸福
小米坐在巴黎機場餐廳的椅子上,攪拌著杯子里的奶茶,旅游團的車還沒有來接人,真是太沒有時間觀念了。
碎碎念的抬起頭,小米發(fā)現(xiàn),剛才走過來坐在她身邊的人是個年輕男子,瘦削的身材,皮膚白皙,黑色的半長頭發(fā)細細軟軟的,和她一樣的東方人看著很親切。男子安靜的坐在那里,不是小米迷的那種帥哥,細看五官卻很精致,透著靈性且優(yōu)雅。
小米無聊之下向旁邊的人攀談,“你也來巴黎旅游的?”
旁邊的人轉過頭,打量了小米一眼,面無表情的臉上給人很精明很冰冷的感覺,隨即那人微微一笑,柔化了剛才的冰冷,“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