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這嘗過黎知常的手藝,他可不能吃不著啊,五爺可還等著巽羽樓上魚菜呢。要他說,當初巽羽樓就該叫巽魚樓才對,賣什么黃燜燒雞啊,就該賣黃燜魚才對。
李昊覺得,此人必是在戲弄他,當即也閉口不言,而等狄青過來,他臉上當即露出了戒備的神色:“狄青,你來西夏,我不殺你,還愿意給你大官做,你何以這般恩將仇報?”
狄青當即聽笑了:“狼主這話,未免可笑,若不是狼主設計陷害狄某,狄某何以到如今這個地步�!�
李昊聞言,卻道:“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在大宋身居高位、手握兵權(quán),本就受人猜度,我不過是找人推了一把,一條無名宗室的命,就能將你變成如今的模樣,你在大宋處處受人掣肘,為何不愿投我西夏?”
“那西夏資源匱乏,你做個狼主都比不上我大宋一方知府,若大宋招你做節(jié)度使,狼主可愿意?”
李昊自然不愿意,能自己做主,為何要聽命于人,況且西夏再不好,也是他的根。
“看來,我與狼主意見相同,狼主自己都不愿意,又何以勉強狄某?”狄青坐下來,與李昊平視道,“廢話說完了,咱們來說說正事吧�!�
“現(xiàn)在,狼主你為階下囚,能誠實回答一些狄某的問題嗎?”
李昊便笑著道:“什么問題?”
“京中出現(xiàn)過一份我與狼主約定的通敵文書,你我都知那是偽造的,用的還是今春的牧馬之約,這份合約,如今可還在狼主軍中?”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且這會兒又不是什么公堂之上,狼主倒是很愿意替狄青解惑:“你既已猜到,又何必問出來,不錯,那份牧馬之約早就被霍天雕要走,只是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用此來陷害你與我相通,倒是個好辦法�!�
“這陷害之策,不是你出的嗎?”
“我為狼主,又非謀士,行事定策的事情,我自然交與霍家兄妹去做,難不成你們大宋的皇帝,還要管下頭的事情嗎?”
這話,說得倒是不錯,狄青也相信狼主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他。只是西夏的牧馬合約用作了偽造的證據(jù),那他藏于軍中密室的牧馬合約,為何也會消失?
是有人看不過他,所以偷走合約,好叫他沒有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狄青心里略帶嘲諷地笑了笑,這也就比被自己人陷害偽造證據(jù)好那么一點點,至少……明面上,是外族人在陷害他。
“狼主既是這么認為,又何必穿戴狄某的盔甲上陣迎敵呢,交給底下人做不是更省事嗎?”這會兒擱他面前裝好人,這李昊果然是個“知進退”的人。
李昊:……那不是為了更好地陷害你嘛,畢竟上陣的將軍少一個很奇怪,但狼主坐鎮(zhèn)后方,卻無人會懷疑。
“這樣吧狄青,你既然沒殺我,便是個考慮大局之人,你把我放回去,我修書一封送與你們大宋皇帝,替你澄清冤情,如何?”
狄青忽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才道:“狼主若真這般天真,倒不如與我大宋俯首稱臣算了,你替我修書,你覺得會有人信嗎?”
……倒也沒必要這么尖酸刻薄,狄青這趟回京,怎么好像跟人學壞了。
“那么,說說你的條件�!�
狄青卻道:“狼主恐怕還是不懂,如今我只需要靜待西夏變化,到那時候,狼主如果還想與我談條件,狄某再提也不遲。”
狼主李昊聽罷,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非常不祥的預感。
而后幾日,這股不祥的預感果然變成了現(xiàn)實,李昊終于變得焦躁,氣得當場大罵:“霍天雕!他怎么敢!我待他,難道還不夠好嗎?”
“笑死,有些人忙著給別國拱火,卻是個連自己屬下都使不明白的人,就這還妄圖逐鹿中原?怕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狼主你這么能耐,以后西夏沒你地位,狄將軍或許能好心給你個火頭軍當當�!�
氣人不!這就非常氣人了,可見五爺這段時間跟黎知�;�,也不是什么都沒學到的。
卻原來,狄青將狼主李昊劫走后,霍天雕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他既高興,卻又不高興,因為狄青既然把人帶走,恐怕就沒有把人殺死的打算。
更或者,狄青會用狼主來向大宋投誠,到時候他和天雁的一番算計都會付諸東流,霍天雕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狼主李昊的替身殺死,對外宣稱狄青殺死狼主,仗著自己在軍中的地位,直接宣稱暫代狼主之位,要替狼主報仇雪恨。
這氣人不!這當然氣人,李昊如果現(xiàn)在是自由之身,恐怕早就沖去西夏大營,把霍天雕摁在地上打了。
“狄將軍難道不氣嗎!你的打算恐怕是要落空了,我如今回去,才能回應狄將軍的訴求,狄將軍是個聰明人,合該明白取舍之道�!�
霍天雕此人,狄青與之打的交道算不上少,說實話對方做此番舉動,并沒有太出乎他的預料,只不過還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正是此時,白玉堂從外面匆匆而來,給狄青帶來了一個消息。
“狄將軍,好消息,展昭來了邊關�!�
這自然是個好消息,狄青當即道:“展護衛(wèi),怕是來查我通敵西夏之事的吧?”
“恩,不過他身邊有人盯著他,所以不便前來�!卑子裉眠@幾日,實在無聊透了,這會兒來了相熟的朋友,終于興致高了許多,“但是有他在關內(nèi)接引,咱們應該很快就能入關了。”
這對狄青來說,是個絕對的好消息,但于李昊而言,完全是糟上加糟的壞消息了。
自己被虜、當階下囚也就算了,還被屬下偷了家,如今還要去敵方的大本營,李昊只覺得自己今年當真是流年不利,早知如此,他絕不會派霍天雕去陷害狄青了。
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作者有話要說: 官家:好巧,朕也后悔了呢,早知道不把人叫回來了。
第161章
難事
展昭并沒有穿自己標志性的紅色官袍,反而是換了身灰撲撲的藏青短打,包大人交托給他的尚方寶劍包了布負在身后,自己手里則提了把普通的鐵劍,跟來邊關的其他江湖人絕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雖然,他已從黎兄的口中知道了狄將軍的清白,但他還是決定先打探一番。
果然,呈送到京城的軍報并沒有謊報,當日西夏攻城,龐將軍出城迎戰(zhàn),與其對峙的先鋒將軍便是身穿紫金甲、頭戴羅剎面具,當時許多人都看到了。
“既是頭戴面具,為何你們確定一定是狄將軍本人?”
茶攤上,展昭與人攀談,這男子生得有些女相,卻也是一身短打,手上約莫有些武藝,只聽得其道:“兄弟,你是第一次來邊關吧,否則你絕不會問這等蠢問題�!�
展昭便問:“為何是蠢問題?”
“邊關無人不知,羅剎面具只有狄將軍能戴,也只有狄將軍有,這戰(zhàn)場上也唯有狄將軍能穿紫金甲著羅剎面具�!�
唔,這種情況,按黎兄的說法,便是大家對狄青的刻板印象。
“所以,你覺得狄將軍真的通敵叛國了?”
這名男子卻忽然陷入了沉默,許久才道:“理智上來說,我不相信�!�
“為什么?”展昭一副好奇的態(tài)度。
“兩年前我初來邊關,仗著武藝偷入軍營,曾經(jīng)見過一次狄將軍,當時軍情緊張,狄將軍身先士卒,你倘若見過那時的狄將軍,便絕不會相信他是個會通敵賣國之人�!彼f完,狠狠嘆了口氣,又猛喝了一大口酒,才道,“你去問邊關的百姓,他們準也是不相信的,狄將軍在這里,就是他們的天,倘若連老天爺都背棄了他們,便不會再有人庇佑他們了�!�
展昭聽罷,忍不住動容:“兄臺亦是性情中人。”
“什么性情不性情啊,不過就是個無名小卒罷了,如今在邊關討生活,賺些酒錢,反倒是兄臺儀表堂堂,沉穩(wěn)不凡,恐是江湖上的名人吧?”
展昭近些年辦差,演技突飛猛進,聞言就道:“哪里哪里,不過也就是個窮跑江湖的,這身衣服都有數(shù)日未換了�!�
……
然而他這話剛說完,就被某位白姓朋友戳了個對穿。
“展昭,你怎么來了!”
這熟悉的聲音,這驚嘆的語氣,展昭不用轉(zhuǎn)頭就知道是誰來了,只是白玉堂既然出現(xiàn)在城里,難不成狄娘娘已經(jīng)脫險了?
白玉堂卻是很高興能在邊城見到展昭,他今日本是來城里找朋友打探消息的,卻沒想到展昭竟與朋友在街頭聊天。
“五爺,好久不見。”
而那名男子,也就是五爺?shù)呐笥岩娬拐殉姓J身份,當即嘆道:“江湖上都說南俠是個真誠的勇銳性子,如今一看,到底是江湖傳聞了�!�
展昭:……實不相瞞,都是生活所迫啊。
“方才不知兄臺是五爺?shù)呐笥�,多有冒犯,不過家資不豐,卻實在是句實話�!�
這位朋友本就是調(diào)侃的話,聞言也當即應和道:“不錯不錯,這世上像白五爺這般拿錢聽水聲的人,本就不多,我相信展大俠�!�
這話五爺聽了,當即不樂意了:“什么叫拿錢聽水聲?我哪有那么浪費!”
“難道不是嗎?這邊城地帶,五爺還想吃最新鮮的魚,還要城中最好的手藝,為此斥資百兩銀錢,有這錢,買宅子不香嗎?”
“買宅子給你住嗎?你想得美�!卑子裉靡呀�(jīng)看穿了這位朋友的險惡用心。
展昭見兩人你來我往,當即道:“看來五爺在邊關的日子也過得相當不錯,黎兄若是知道,也能安心許多�!�
這話聽著,就有點古古怪怪的味道了,白五爺敢拿自己最愛的清蒸鱸魚打賭,黎知常的擔心,絕對跟世俗意義上的擔心不同。
“難不成,他也叫你帶了話給五爺?”
也?展昭立刻抓住了關鍵詞,不過有外人在場,他到底克制,只道:“自然,黎兄,他在京城靜候五爺歸來�!�
……好家伙,要不是饞一口魚,白玉堂真想十年八載再回去。
那位朋友見兩人熟稔的模樣,心下忍不住咋舌,這南俠展昭號稱御貓,卻和陷空島的錦毛鼠白五爺相交甚好,這傳出去恐怕都沒人信,畢竟貓鼠怎能做朋友呢。
可事實上呢,這兩人似乎還是交情非常深的好友,這就令人驚嘆了。
“二位想必還有舊要敘,在下雖很想與南俠舉杯暢飲,但還有些私事,便不打擾二位了�!闭f罷,他就提著酒壺晃晃悠悠地離開,看方向,似乎是往城門那邊去了。
這位朋友離開,兩人立刻找了個開闊的屋頂吃酒,江湖人高來高去,邊關的百姓顯然并不覺得奇怪。
“你這位朋友,倒是很有趣�!�
“從前江湖上還算有名的燕子檐上輕柳如燕,因為名字女氣,所以喜歡蓄胡髯那個。”五爺隨口解釋道。
展昭:“……他不是在驪山腳下被人圍攻受傷,聽說腿都斷了嗎?”
“就是瘸了段時間,為情所困嘛,他喜歡的姑娘嫌棄他是個大胡子,跟別的小白臉跑了,當時他看五爺生得俊俏風流,提著刀就跟五爺干了一架。”
展昭秒懂:“不打不相識?”
“也可以這么說,不過后來他還是氣不過,剃了胡子去找那姑娘,那姑娘卻告訴他,自己喜歡小白臉,是因為錢�!卑子裉寐柫寺柤�,一副無奈模樣,“正好五爺也有錢,便想幫幫他,誰知道他說不需要,還非要跟我打一架。”
……總覺得五爺這江湖混的,就是跟別人的不一樣,就分外地散財童子。
“五爺你這般散財,你兄長知道嗎?”
白玉堂卻很不在乎道:“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如果能用錢看清一個人,總好過受傷挨打吧�!�
展昭決定將這個話題截止在這里,直接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在這里,狄娘娘呢?”
“城外一個安全的地方,和狄將軍在一起�!蔽鍫斎鋬删�,將情況解釋了一遍,饒是展昭已經(jīng)做足了心理準備,依舊還是被狄將軍的大手筆驚到了:“你說什么?狄將軍把西夏狼主給抓了?”
這可真是一步到位了,京里的那些朝臣控訴狄青暗通西夏狼主,狄青就干脆把人抓回大宋,直接切斷了暗通的源頭。
……這法子,聽著怎么那么像黎兄的手筆啊。
“誰讓他陷害狄將軍,自己身穿紫金甲朝狄將軍手上撞呢!”
展昭再度陷入了沉默:“……所以,軍報上所說狄青通敵迎戰(zhàn)大宋,其實是西夏狼主李昊假扮的?”
“沒錯啊,這幾日五爺都在聯(lián)系江湖上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悄悄帶他們?nèi)腙P,你也知道現(xiàn)在邊關的元帥是龐太師的侄子,保不準就跟龐太師一樣陰險。”
龐太師為人雖然奸詐,但也還未到私通敵國的地步吧。
展昭沉思片刻,對五爺?shù)溃骸瓣P外終究危險,狄娘娘還是得盡早入關,至于龐將軍,便交由我來應對吧。”
“他是平西元帥,你只是個四品帶刀侍衛(wèi),行不行��?”五爺?shù)共皇菓岩烧拐训哪芰�,而是展昭的官職好像不大高�?br />
“四品侍衛(wèi)不行,尚方寶劍卻可以。”
白玉堂驚了:“包大人居然連這都給你了?”
“先不說這個了,狄將軍既然挾持了西夏狼主,西夏必有異動,你這幾日在關外,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展昭問道。
“算不得什么好消息,西夏狼主一被抓,那西夏的贊天將軍霍天雕就直接自立狼王,還宣布了李昊的死訊,他算是砸咱們手里了。”說起這個,五爺也覺得非�?蓯海@哪有狼主當?shù)眠@么窩囊的,隨便一被抓,就被底下人取而代之,如此還謀奪中原,簡直是癡人說夢。
“竟有這種事情?”展昭剛來邊城,還沒有聽說這個消息。
“而且這霍天雕陰險惡毒,陷害狄將軍的計謀便是他出的,他甚至還將殺害狼主的罪名扣到了狄將軍身上,此事若傳到朝堂之上,那些個文臣恐怕為了邊境安寧,說不定會將狄將軍交給西夏人處理�!�
五爺這話,未免悲觀,展昭聽罷,當即道:“不會的,包大人不會讓他們這么做的。”
“也是,再說還有黎知常呢。”
展昭點了點頭,隨即道:“不過這個消息很快就要傳入京中,朝堂上難免又起風波,我們最好盡快將西夏狼主還活著且被狄將軍抓住的消息送入京中�!�
現(xiàn)在邊關,狄將軍身份特殊,而他和五爺都是江湖出身,政治嗅覺顯然不夠,關系到兩國的安寧和西夏狼主的變更,單憑他們幾個,恐怕不足以成事。
“你該把黎知常抓來的,有他在,能省許多腦子�!�
展昭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下五爺:“黎兄還在葉府治病呢,你做什么白日夢,趕緊干活,先把狄娘娘和西夏狼主弄進來再說。”
白玉堂:……可惡。
邊關的城門特殊,檢查也很嚴苛,如無通關文牒,就算是熟臉也不能放行,更何況還是狄青這種上了通緝令的存在,展昭原本想微服暗訪,現(xiàn)在情況有變,他立刻換上官袍表明了身份。
雖然多有掣肘,還要與邊關官場周旋,但好在有了明面上的身份,與城內(nèi)五爺?shù)呐笥褌兇騻配合把人弄進來,卻不是一件難事了。
第162章
定計
然而,讓展昭始料未及的是,還未等他們行動起來,西夏就陳兵列陣,大有要破關南下的意思。而龐迪作為邊關統(tǒng)帥,居然閉關不出,同時封鎖了各大城門,收起吊橋,自然也沒有了他們成事的機會。
“怎么辦?現(xiàn)在邊關情勢緊張,城門根本不通行,如果不過明路,恐怕狄娘娘根本進不來�!�
白玉堂今早就發(fā)現(xiàn)了城門異常,他一個武功高手都輾轉(zhuǎn)靠著城內(nèi)朋友接應才進來的,這要是帶人,簡直是癡心妄想。
展昭剛從龐迪將軍府回來,此刻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郁色:“開城門是不可能的,方才我去同龐將軍談話,他言語間便是我身為欽差,無權(quán)干涉邊關打仗之事。”
“可你不是有尚方寶劍嗎?”白玉堂急言道。
“可我也確實不懂行軍打仗,萬一我執(zhí)意要開城門,貽誤軍機,恐怕會給包大人帶去非議�!闭拐言缌舷脒^,只是身在官場,即便是他,也不可能任性行事。
“那怎么辦?就讓狄將軍帶著西夏狼主一直在外面啊?這要是時間一長,恐怕真是什么都說不清了�!�
這也是展昭所擔心的,而且他總有些奇怪的感覺:“五爺,你有沒有覺得,太湊巧了?”
“什么?”
“我一來邊關,表明欽差身份,西夏就陳兵關前,明明西夏狼主被抓已有數(shù)日,那霍天雕卻毫無動靜,怎么我一出現(xiàn),他就有所動作,龐將軍如今是新上任的平西元帥,該是最激進的時候,如今西夏新?lián)Q狼主,按照常理來說,他難道不應該開城門迎戰(zhàn)嗎?”
白玉堂聽完這番話,也品出幾分異常來:“你的意思是,就好像龐迪知道狄將軍抓了西夏狼主李昊,所以還和霍天雕打了個配合,不讓你放狄將軍他們進來?”
“五爺慎言�!�
五爺卻不管那么許多:“在京中慎言也就罷了,這邊關天高皇帝遠的,再說龐迪是誰啊,我可不認他做平西大元帥�!�
“行行行,只是如今狄將軍他們進不來,我想先探探龐迪的虛實,然后還想請五爺幫一忙�!�
白玉堂聞言就道:“什么忙?”
“我如今身份不便回去,但這些消息又重要異常,恐怕此次送消息回京的任務,還得五爺你出馬。”
什么?五爺?shù)谝环磻褪强咕埽瑳]辦法,想想黎知常那封威脅感十足的信,他就下意識地抗拒,只是事關狄將軍清譽和邊關安危,五爺掙扎片刻,便道:“行,我等下就出發(fā)�!�
白玉堂是親歷這場變故的全程參與者,展昭相信不論是黎兄還是包大人,聽到這番消息必會作出應對,至少……不會被西夏打個措手不及。
“一切,便拜托給五爺了�!�
事情緊急,白玉堂出了城門,同狄將軍說明一番后,便帶著狄娘娘的信物直往京城而去。
*
三日后,黎望剛從國子監(jiān)早退,準備去葉府泡藥浴,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馬車里多了一只風塵仆仆的錦毛鼠。
“噢喲,這不是咱們大名鼎鼎的白五爺嘛,什么風把您給吹回來了?”
五爺也自知氣短,但邊關還等著他回去救命呢,便顧不上討?zhàn)垼坏溃骸袄柚�,出大事了!你快送我去開封府!還有,來點吃的,快餓死了!”
“還沒解決嗎?”
黎望當即也不調(diào)侃五爺了,忙讓車夫改道去開封府衙。
也正好,此時包公和公孫先生都在衙中,兩人見白玉堂帶著狄娘娘的信物回來,忙叫他人出去,只留他們四個人在堂內(nèi)說話。
“白少俠,你們在邊關,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事?狄娘娘和狄將軍的安危又是如何?”
白玉堂當即也不隱瞞,將自己所知的事情全部說了個干凈,包括他護狄娘娘入險境,又如何巧妙脫身,再加上狄將軍英勇智擒西夏狼主的事情,反正能說的,他全部都說了,生怕黎知常又說他隱瞞重要情報。
五爺說得口若懸河,另外三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卻依舊聽得目瞪口呆。
“你說你懷疑龐將軍,可有證據(jù)?”
五爺搖頭:“并無證據(jù),只是展昭也有感覺,便先在邊關打探了�!�
包公臉上說不出的嚴肅,此事事關國家社稷和朝廷重臣,可半點兒出不得差池,而且龐迪乃是龐太師的侄子,屆時恐怕又有一番相爭了。
“知常,此事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