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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他以為失去葉蓁等于失去所有,卻看不見最珍貴的寶物其實已經握在手中,卻因片刻遲疑而再次打碎。蒼天弄人?不,能愚弄人的,一直只有同類罷了。以至寶換取穢物,他誰也不怪,只能怪自己有眼無珠。

    思及母親,他沒敢再悔恨下去,立刻讓屬下把那苗族異人押去葉蓁房間,尋找解藥。葉家人重利輕義,而葉蓁一無所有,自然對留在府中的嫁妝著緊得很,此時正拿著賬冊認真點算,不忙到半夜怕是不會回轉。

    趙陸離誰也沒驚動,推開房門四處找了找,果然從衣柜的暗格里搜出一個木匣,叫那苗人指認。種種酷刑都受了一遍,苗人哪敢隱瞞,診過老夫人脈相后立刻找出解藥,交予匆匆趕來的大夫查驗。

    大夫確認解藥無毒,這才讓老夫人和水吞咽,不過兩刻鐘就恢復過來,張嘴便道,“我要我兒媳婦!快把我兒媳婦找回來!若是沒有素衣替我養(yǎng)老送終,我死都合不上眼!你這個不肖子,葉蓁回來那日我就讓你盡快把她送走,你偏不聽,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這下真是好極了,我立時就能碰死在這里,下去找你爹告罪……”

    悲嚎聲絞碎了趙陸離的心臟,也絞碎了他對葉蓁最后一絲情誼。

    ☆、第116章

    終離

    到底是中了慢性毒?藥,傷了身體,老夫人哭了一會兒便昏睡過去,本就蒼老的面容更顯憔悴,原先花白的頭發(fā)在短短三月間已盡數(shù)變成銀絲,頗有些垂死之象。趙陸離靜靜坐在床邊守護,心中宛若刀割,痛悔難當。

    待了小半個時辰,他才想起還在庫房里忙活的葉蓁,嘴角不免掛上一抹冷笑。

    此時天色已完全昏暗,屋檐上的燈籠已經點亮,被葉蓁召回的陪房還人手一盞煤油燈,將此處照得透亮,唯恐認真查賬的葉蓁看錯哪點,吃了大虧。趙望舒手里捧著一沓賬冊,圍著她團團轉,眼里滿是孺慕。趙純熙斜倚在門框邊,表情冷嘲。

    “別忙活了,關素衣絕不會貪墨你半點東西。這些俗物她哪里看得上?以己度人,若換成你是她,這庫房怕是早就被搬空了吧?難怪你如此緊張。”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娘親?財物經由別人之手過了一遍,難道不該好好查清楚嗎?這些都是娘親的東西,她拿回來實屬天經地義�!壁w望舒立刻回嘴。

    “你這蠢貨!你以為她是你親娘,就會真心對你好嗎……”趙純熙氣得渾身發(fā)抖。這三個月,她每每被葉蓁逼迫,不得不交出管家權,越發(fā)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為了一己私利,她什么都可以出賣,什么都可以不顧,她根本沒有心!

    “姐姐,你定是被關氏哄騙了。你看看她是如何待我的,竟讓我堂堂趙家大少爺跑去私塾進學,讓我與一幫窮小子混在一處,將來我能有什么大出息?爹爹分明為我重金聘請了大儒呂先生,卻差點被她氣走,她這是故意把我養(yǎng)廢,好給她的親生兒子當墊腳石呢。她走了,咱們一家五口才能過安生日子。你說我蠢,你才是真的蠢,連好人、壞人、外人、家人都分不清。”

    三個月的洗腦已足夠令趙望舒對繼母防備到骨子里,轉而對親娘言聽計從。

    趙純熙已然無語,正想甩袖離開,卻見爹爹站在昏暗角落,一雙眼眸似有無數(shù)陰霾,卻偏偏亮的驚人。他緩步走進來,溫聲詢問,“查清了嗎?可有丟了東西?”

    葉蓁不甘不愿地道,“暫時沒丟�!比羰巧倭四呐乱粯�,她立刻就能打上關家,撕掉關素衣那張臉皮。不知為何,她就是恨她,恨之入骨!

    “天色不早了,明日再來查吧。你們隨我去正堂,我有話要說�!彼氏入x開,根本不給旁人拒絕的余地。葉蓁沖陪房使了個眼色,這才跟過去。東西沒少,她就毀去幾件,末了再去找關素衣討要,看她怎么交代。

    正堂里點了許多蠟燭,兩名男子五花大綁跪坐于地,聞聽腳步聲,不免驚恐回望,恰好與葉蓁對視上了。她呼吸猛然一窒,不過須臾便冷汗如瀑,濕透背衣。那苗人她未曾見過,但幕僚卻熟得不能再熟,當年若不是這人跑得快,如今早已化成枯骨了。趙陸離把他綁來,難道是知道了什么?

    葉蓁扶著門框,許久不敢入內。趙望舒見她面色不對,連忙上前攙扶,半拖半拽地將她拉進去。

    趙陸離抬起半空的酒壇,灌了一大口�;羰フ苷f得對,他現(xiàn)在確實很需要這東西。他四肢冷,血冷,但心不冷,因為他的心早就被葉蓁踐踏成齏米分了。

    “我考慮了很久,該不該讓你們知道自己的母親究竟是怎樣的人。我想秘密把她送走,讓她無聲無息地死在外面,又怕你們追著我詢問她的行蹤,一輩子找她,念她,不得釋懷。這樣的苦楚我受夠了,不能讓你們重蹈覆轍。”濃烈的酒氣隨著他嘴唇開合在屋內蔓延。

    “爹爹你在說什么?”趙望舒滿臉疑惑。

    趙純熙則深深埋下頭去。

    “我在說什么,你姐姐想必一清二楚�!壁w陸離鎖死房門,關緊窗戶,一字一句開口,“這事還得從頭說起,你們安靜聽著,不得插口。我也不想讓你們背負那些不堪的過往,卻更不愿意你們被自己的親娘利用,最終死的不明不白。你若是以為她柔弱可憐,需要保護,那就大錯特錯了,論起心腸歹毒,手段陰損,魏國怕是無人能出其右……”

    隨著燭火晃動,光影變幻,當年種種被他一一道來,連同老夫人如何中毒昏迷也沒漏

    分卷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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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157

    愛誰誰

    作者: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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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趙純熙已是滿臉麻木,趙望舒卻宛若五雷轟頂,驚魂動魄。

    “不可能!爹您一定是被關氏騙了!”他轉而去拉葉蓁,催促道,“娘親,我相信你。那天我分明看見大姨母了,她活得好好的,娘親怎么可能是她呢!”

    葉蓁一面搖頭落淚一面去抱兒子,仿佛不堪忍受此等污蔑。但她內心十分清楚,人證物證俱在,趙陸離怕是再也容不下她了。她那些苦心編造的謊言,也只能騙倒趙望舒而已。

    “你想拿我怎樣?”她嗓音似砂石一般粗糲,“既不把我送走,便是想讓我暴病而亡?你就不怕兒子恨你?”

    “暴病而亡?怎會?”趙陸離忽然笑了,“你許是不知,你最想要的,素衣已經得到了。我想讓你親眼看看那天的光景,也想知道你究竟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娘之前得了什么病,你便得什么病吧,好好在床上躺著,趙家不缺你這口吃食。”

    他猛灌一口酒,轉而去看趙望舒,語氣冰冷,“我知道你性子像足了我,眼盲心盲,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既認為葉蓁都是為了你好,她請回來的呂先生我也不辭退,她召回來的書童我也不發(fā)賣,你就照她替你安排的路數(shù)走下去,屆時是龍是蟲,自見分曉。你一日不悔改,我便一日不會管你,免得你說我污蔑葉蓁,更害了你�!�

    已經半醉的他看著女兒笑起來,“當初你最像葉蓁,幫著她欺瞞我,叫我落得今日這個下場。如今你竟越來越像素衣,剛強果敢,明辨是非。好,甚好!我趙家總算沒被葉蓁毀干凈!走吧,都走吧,讓我安安靜靜地待一會兒�!�

    他話音剛落,便有兩名跛腳的家丁推門走進來,將驚恐萬狀的葉蓁拖下去。趙望舒愣了愣,終究還是追了出去,口里急急喊著娘親。

    趙純熙如今已悔斷了腸,哽咽道,“爹爹,當年您醉酒誤了大事,如今又要重蹈覆轍嗎?您不要讓關素衣看不起您!”

    這句話像重錘一般將趙陸離敲醒,又似跌落懸崖的人抓住一根藤蔓,瞬間止住了下落的沖力,免于米分身碎骨的結局。他扔掉酒壇,呢喃道,“對,你說得對。我不能叫素衣看不起。我得去洗一洗,好好睡一覺,明天去柳州談一樁買賣。我要把趙家再撐起來,府里這些老弱殘兵,莊子上那些將士遺孤,都等著我養(yǎng)活呢。”

    “哎,女兒扶您回去。您好生睡一晚,明日起床便什么都好了�!壁w純熙高懸的心終于落地,眼淚潰如泉涌。原來愛上怎樣的人便會得到怎樣的回報,愛錯了唯有絕望,愛對了哪怕經歷失去,也還留存無窮無盡的勇氣。

    ---

    關家。

    關素衣美?美吃了一頓,陪木沐和祖父繞著院子走了幾圈消食,然后跑到爹爹書房練字。

    “今后你打算怎么辦?”關父鋪開一張雪宣,狀似不經意地詢問。

    “還沒想清楚,但絕對不嫁人�!�

    “那便回膠州陪陪你外祖和外祖母。若非你與先太后頗有淵源,又入了皇上的眼,京中怕是早已經流言滿天了。咱們再占理,人家也會非議你看不起趙家,嫌棄趙陸離是白身,這才急著和離。你先去膠州住一段時日,等口風過了再回來�!�

    關素衣心中涌上一股怨氣,“莫說我并非因為這個才和離,便是嫌棄趙家門第低微又怎么了?說別人容易,審視自己卻難。隨便叫京中哪位貴女與我換一換,看看她們能不能忍!她們愛說便說,我照舊過我的日子,怕個甚?”

    關父擰眉,“你去不去膠州?呂先生前些日子發(fā)了一篇文章討伐你,說你苛待繼子,不尊師重道,將你如何遣走他,又如何將趙望舒扔進私塾的事大肆宣揚了一番。礙于你的名聲與先太后連在一塊兒,旁人不敢非議,然而心里怎么想,你應該清楚。你師兄受你連累,私塾里已經沒有弟子,眼下只能喝西北風。你這耿直的性子得罪了多少人,又惹來多少非議?若不是你運氣好,有皇上出手護了一把,哪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站在此處練字?早就被送到寺廟里去了!”

    關素衣怨氣頓消,連忙挽住關父解釋,“爹爹,我去膠州還不成嗎?那呂先生酗酒成癮,整天醉醺醺的,哪里能指點弟子?女兒自問無錯,但連累了師兄倒是真的,明日就去找他賠罪!”

    “罷了,你與你祖父一樣,心里想什么便說什么,我也不指望你能改好,少給我闖些禍便萬幸了�;噬夏茏o你一次,焉能護你一世?”關父眸光微閃,沉吟道,“我已給你外祖寫了信,近日就安排你啟程。”

    關素衣訥訥應了,心不在焉地練了一會兒字,然后回屋睡覺,剛推開房門就被一只大手拉住,輕拽過去。

    ☆、第117章

    夜探

    陡然落入一個溫暖而又寬闊的懷抱,關素衣嚇了一跳,正欲呼救,嘴唇卻被一只大手捂住,安撫道,“別喊,是朕�!�

    “忽納爾?是你這混賬東西!”關素衣一面掙扎一面用腳跟狠狠碾壓對方足尖。

    圣元帝立即把人放開,為免黑暗中她無法視物,撞到桌椅弄傷自己,順手將她按入軟榻中,低聲調侃,“這句‘忽納爾混賬’,夫人罵得比那鷯哥好聽多了。朕如今把它養(yǎng)在內殿,想夫人的時候便喂一粒稻米,聽它重復幾句,夫人與朕打情罵俏的模樣便浮現(xiàn)腦海,栩栩如生,叫朕一解相思。然而現(xiàn)在,真正聽見夫人罵朕,竟似吃了靈丹妙藥一般,整天的疲累都消失殆盡,唯余歡喜。”

    “你果然欠罵�!标P素衣冷笑。

    圣元帝早已習慣了夫人的唇槍舌劍,一面揮退匆忙跑進來查看情況的金子和明蘭,一面指著放在桌上的燈盞,低聲說道,“夫人看仔細了,朕給您表演一個戲法�!�

    關素衣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一眨不眨地盯著燈盞。只見他并指在其上輕輕一撫,焦黑燈芯就無端燃起一豆火苗,先是隨風搖曳,隨后慢慢躥升,照亮四周。

    “這也是武功?”關素衣大感神奇,恨不能捧著對方手指查看,卻惱他夜闖閨房,不肯靠近。

    “世間萬物皆有其屬,或似人一般分為陰陽,或似物一般分為五行,內力也不例外。朕之內力為陽炎,至強至剛,凝于指尖便能燃物�!彼呎f邊捏住燈芯,全然不怕灼傷,輕松將之碾滅,然后重新點燃。

    反復演示了三次,夫人才被好奇心驅使,慢慢走到他對面坐下,張口便問,“某人不是說只需遠遠看我一眼便足夠了嗎?現(xiàn)在又是夜闖閨房,又是擒拿威嚇,豈不自打嘴巴?”

    “方才拽您是擔心您受驚后喊叫,召來閑雜人等,待您恢復冷靜,朕不是很快就放開了嗎?”圣元帝攤開雙手,表情無奈,“朕的確說過遠遠看您一眼就夠了。然而有一個詞不知夫人聽沒聽過?”

    “什么?”關素衣斜眼睨他。

    分卷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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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158

    愛誰誰

    作者: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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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咫尺天涯。夫人哪怕與朕近在咫尺,只要朕一天未曾擁有您,便似遠在天涯。您看我二人隔著的這面圓桌,丈量下來也不過二尺之距,在朕心里卻形同千峰萬壑,遙不可及�!彼挠拈L嘆,表情落寞。

    關素衣卻完全不吃這一套,從墻上摘下一柄彎刀,拔掉刀鞘,將刀背架在桌面上,刀尖正對那人胸口,曼聲道,“千峰萬壑怎能缺了刃樹劍山?我給你添一道奇險,風景當更為瑰麗壯闊。這玩意兒可是我專門跑到長公主府為您求來的,您盡可以享受享受。都說亂拳打死老師傅,我這兒胡亂甩幾刀,也不知劈不劈得死人,要不咱們試試?”

    夫人負隅頑抗的樣子十分鮮活,亦可愛非常,令圣元帝差點笑出聲來,又怕她面皮薄,惱羞成怒,只得按捺下去,“夫人切莫胡鬧。這把刀可是開了刃的,胡亂甩起來恐會傷了您自己。咱們坐著說會兒話,說完朕就走�!�

    關素衣扯掉自己一根頭發(fā)吹拂至刀刃上,見它悠忽間斷成兩截,冷道,“知道它開過刃便好。你想說什么?說完趕緊走人�!�

    “朕方才去了趙家,點醒了趙陸離。終究是同袍一場,不忍見他被葉蓁蒙蔽一輩子�!�

    “您別隔我這兒裝好人,想點醒他為何要拖到現(xiàn)在?他許是猜到你的意圖了吧?謀奪人?妻難道是件光彩事?值得您四處宣揚,昭告天下?”她伸手握住刀柄,恨不得劈死眼前這看似沉痛,實則得意洋洋的貨。

    圣元帝故作哀切的表情立刻褪去,嘴角止不住上揚,又飛快壓了壓,“夫人放心,在您點頭答應嫁給朕之前,朕絕不會讓人壞了您名聲。趙陸離知道您是怎樣的人,絕不會把您與葉蓁混為一談。朕與他吃了那樣一個大虧,豈能咽下這口氣?放葉蓁歸家可不是讓她享福去的�!�

    “如果您是想與我討論趙府或葉蓁的事,那就請回吧,我完全沒興趣知道。”關素衣滿臉不耐。

    圣元帝見她果真對趙家沒有一絲留戀,這才放心了,從懷里取出一張文書,低笑道,“那朕便什么都不說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朕方才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一件事。朕讓白福替您辦理了和離分戶,卻忘了替木沐入關氏籍,倘若趙陸離明白過來,搶先去府衙登記造冊,便能與您對薄公堂,爭搶撫養(yǎng)權。為免您受他掣肘,朕剛才跑去尋了戶曹,命他將一應文書都準備妥當,蓋了印鑒,夫人您仔細收著�!�

    關素衣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連忙接過文書誠心道謝。

    圣元帝這才站起身,依依不舍地道,“文書已經送到,朕這就走了。夫人,哪怕您乃二嫁之身,哪怕您還帶著幼子,朕都不棄。只要您現(xiàn)在點一點頭,朕改日便風風光光迎您入宮為后,認木沐為義子,悉心教養(yǎng)他長大。哪怕日后您和朕另育子嗣,朕亦同樣對他視如己出。”

    他黑中帶藍的雙眸定定凝望夫人,里面滿是繾綣情絲與赤誠渴盼。

    關素衣與他對視一眼就像被燙著一般,急忙側過臉去。她每每都會被他的甜言軟語觸動,又次次迅速筑起心防,倘若一直待在燕京,時常見面,還真有些難以招架。果然還得回膠州去。

    這樣想著,她冷聲道,“天色不早,您該走了。我這輩子斷不會二嫁,您趁早死了心吧�!�

    圣元帝眸光暗淡下去,走到門邊停步,篤定道,“夫人,朕能讓您和離,也能打動您的心,致您改嫁。您早晚會是朕的皇后�!�

    想起被葉蓁惡心到的日子,關素衣心中陡然騰起一股怒火,諷刺道,“先是替趙陸離養(yǎng)了六七年前妻,現(xiàn)在又想替他養(yǎng)繼室和義子,您要么有當冤大頭的嗜好;要么就對他愛得深沉,見不得他身邊伴著女人。我斗膽提個建議,您倆干脆湊一對兒得了,般配!”

    圣元帝一只腳跨出門檻,一只腳還在門內,聞聽此言亂了步伐,差點摔倒。他深吸兩口氣,又愛又恨地道,“夫人,哪天您若是愿意好好與朕說話,朕定然親自上覺音寺給菩薩燒三炷高香。”

    “在我跟前您還裝什么呢?”關素衣嗤笑,“那鷯哥您還好端端地養(yǎng)在宮里,可見多么樂在其中�!�

    圣元帝微惱的神色瞬間消退,愉悅地低笑起來,“在這世上,人人都欲討好朕,唯獨夫人快人快語,冷嘲熱諷,朕還偏就喜歡這個調調。之前是朕說錯了,夫人您不用好好與朕說話,您越是這般,朕就越愛您。天色不早,朕告辭了�!�

    關素衣明知這是他的激將法,卻難免有些受制于人的焦躁。萬一他果真喜歡跟他唱反調的人呢?要不下回好好與他說話??悖?瞎想什么?已經沒有下回了,再過幾天她便得前去膠州,此生已無緣再見。

    思及此,她長舒口氣,內心卻隱隱有些落寞。

    而踏出房門的圣元帝卻并未迅速離開,在廊下站了一會兒,見屋里吹滅了燈燭,夫人的呼吸也趨于平緩綿長,這才隱入夜色,朝皇城掠去。讓夫人離開燕京遷居膠州?怎么可能!

    ---

    帝師府比征北將軍府更豪闊,人口卻極為簡單,伺候的下仆只那么幾個,攤分的活計自然而然便多起來。主子們力所能及的事,譬如穿衣、洗漱等,均由自己動手,屋內一般不需要人伺候。金子和明蘭一早起來打掃院子、擦拭窗臺,雖然干著二、三等丫頭的活兒,感覺卻十分輕松。

    關素衣披頭散發(fā)地爬起床,瞇瞪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回家了,再也不是趙府主母了。

    “真好�!彼龜n著厚實的錦被,悠悠長嘆。嫁過人才知道還是在娘家當千金小姐最好,什么事都不用管,只需任吃、任睡、任玩。

    “娘,外祖母讓我來叫您起床。她說太陽都曬屁?股了,您再睡下去她便親自過來,拿雞毛撣子抽您�!蹦俱迨掷锬笾恢恢耱唑雅苓M來,兩頰紅彤彤的,十分可愛。

    他很喜歡帝師府,這里的人臉上都帶著真心實意的笑容,眼睛里有清澈的亮光,注視他的時候令他非常自在。他撲到床邊,笨手笨腳地往上爬。

    關素衣連忙將他抱上來,摟在懷里揉搓了好一會兒,又歡喜地親了幾口�;氐侥锛�,不但木沐自在,連她都有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這才是真正的重活一回,什么趙家、葉蓁,都見鬼去吧。

    她抱著木沐下榻,拿起濕帕子替他擦臉、洗手,這才開始打理自己。銅鏡中是一張年輕動人的臉龐,雙瞳剪水,氣質明媚,完全有別于上輩子的頹唐麻木。即便再惱恨忽納爾行事無狀,她也不得不感謝他,若非他的逼迫與推動,她不會邁出和離這一步。她肩上背負了太多重擔,心中堆積著太多顧忌,是忽納爾一件一件幫她搬開,一樣一樣替她抹除。

    她沒踏上那條鋪著龍袍的泥濘小徑,但她確實沾了皇權的光,這一點無可否認。

    分卷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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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159

    愛誰誰

    作者: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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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試探

    改婦人髻為垂鬟,取掉金銀珠釵,只在鬢邊插了一朵剛剪下來的粉色月季,關素衣牽著木沐去正房給母親請安。

    看見做少女打扮的女兒,仲氏愣了幾息,直等木沐走上前奶聲奶氣地喊“外祖母”才堪堪回神。

    “好乖,快過來讓外祖母看看�!奔依锖⒆由�,仲氏自然對木沐愛得不行,頭一天來就心肝寶貝地疼上了,大有將女兒拋之腦后的架勢。關素衣笑睨二人,慢慢泡茶。

    “娘也很乖,我一說外祖母要抽人,她就立刻起床了�!蹦俱宀煌媪x母開釋。

    “她是什么德行我知道。勤快的時候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懶怠的時候能躺一整天,吃喝拉撒全在床上。這回和離歸家,得了解脫,外祖母料想她定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仲氏指指窗外,“你看看,要不是木沐及時把你叫起來,老爺子和你爹都已經下朝了,撞見你還在睡定得打一頓手板。”

    關素衣連忙握緊手心,羞臊道,“娘,您怎么能在我兒子跟前揭我的老底兒?日后讓我如何教他?”

    “知道教不了便好,更該以身作則才是�!敝偈洗亮舜僚畠耗X門,目中滿是笑意。

    看見此番情景,明蘭自是習以為常,金子卻好半天回不過神。原來老成持重,精明果敢的夫人,回到娘家竟是這般作態(tài)。她也會躲懶,賴床,撒嬌,賣乖,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罷了,還有灼灼芳華與夭桃??李等待其后。

    像未曾綻放就面臨枯萎的花朵回到扎根的土壤,迅速變得鮮活明艷,金子感慨于夫人的轉變,仲氏何嘗不歡喜?一只手抱著木沐,一只手摟著女兒,竟半點舍不得放開。

    聊了大約一刻鐘,外頭來報,說老太爺和老爺回來了,仲氏這才讓人送上午膳,不忘調侃道,“一覺睡到用午膳的時辰,數(shù)遍燕京女子,怕也只有你一個了。木沐,千萬別跟你娘學!”

    “娘最近太累了。她要給先太后娘娘念經,念了九九八十一天,只睡一天還不夠,得多睡幾天�!蹦俱逭J真解釋,惹得仲氏大愛,摟著他心肝肉地直叫。

    關素衣抓住他小胖手用力親了兩嘴,笑道,“娘平時沒白疼你。咱家木沐將來必是燕京城里最孝順,最有出息的孩子。”

    “那可不!”老爺子笑哈哈地走進來,一面脫掉官帽一面甩袖放言,“這回我親自教導他,誰也不準插手!我有生之年必要培養(yǎng)出一代鴻儒,盡承我儒學衣缽�!�

    關父緊隨其后,表情無奈。老爺子這番話不是暗指他教壞了依依嗎?多大點事?用得著成天念叨?

    一家人和樂融融地聊了一會兒,待飯菜上齊便坐下用膳。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廳堂里極為安靜,飯畢,下仆立刻將殘羹冷炙收拾干凈,老爺子等人各自散了,關父才狀似不經意地詢問,“上回你被內宮女官刁難,是皇上替你解了圍?”

    “是。”關素衣一口氣提了上來。

    “今日我去給木沐錄籍,戶曹說白總管昨兒個已經辦好了,連文書都交給你了,有這事嗎?”

    “有�!�

    “皇上還替你抹平了剖腹取子那事,你倒是沾盡了皇權的光�!�

    “可不是嘛�!标P素衣表情淡定,“權利真是個好東西,能造勢,能壓人,還能保命。若非您和祖父身居高位,實權在握,這次和離怕是沒有那么容易。試想,若咱家還是初入燕京那番光景,我在趙家受了再大委屈,也只能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因為得罪了他家,便會連累你們,縱有滿身傲骨,亦會被摧折殆盡�!�

    察覺她話里滿是怨氣,仿佛真被打斷過傲骨,關父不免提點道,“未曾發(fā)生、更不可能發(fā)生的事,何須耗費心神胡思亂想?君子愛財取之以道,君子攝權又當如何?”

    關素衣想也不想地道,“子路曰:‘衛(wèi)君待子而為政,子將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君子于其所不知,蓋闕如也。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故君子攝政、攝權,當名正言順�!�

    關父欣慰頷首,“甚善。此乃警世之言,亦為處世之道。‘名’乃法度倫常,‘正名’即為合乎法度,不違倫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有其位,各司其職,不得僭越。名不正言不順,即便步步登高,權重望崇,也終會受其反噬,不得其死�!痹捖�,他直勾勾地看向女兒,目光銳利。

    關素衣垂眸哂笑,“父親不必與我探討圣人之言,女兒很快便要回膠州陪外祖父種田去了,日后您再見我,怕就不是握羊毫的文士,而是扛鋤頭的農女�!�

    關父定定看她半晌,這才撫須朗笑。關素衣大松口氣,立刻告辭離開,說是要去東郊探望大師兄。木沐被老爺子帶去書房,這會兒正在練字,鼻頭沾了一滴墨點,小模樣十分可愛。她站在窗邊望了許久,不忍打攪祖孫倆,只好獨自上路。

    明蘭剛回來,正忙著四處聯(lián)絡她的小姐妹,唯有金子跟在主子身邊。二人乘坐馬車抵達私塾,還未入內就聽見婦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你這窩囊廢!讓你去帝師府請薦為官你不去,偏要參加什么科舉。你整天讀這些書有啥用?能多賺幾兩銀子嗎?你那好師妹害得你所有學生都跑光了,沒了束??,咱們吃什么,喝什么?你快點給我穿好衣服出門,去帝師府借銀子。再怎么著也是他家害了你,不能一點兒補償也不給吧?”

    宋大嫂子,真是久違了!一瞬間,關素衣的思緒便從現(xiàn)在追溯至過去。上輩子她原可以澄清那些污蔑,卻沒料這位好嫂子竟忽然反口,言之鑿鑿地說曾親眼見過她與大師兄廝混。發(fā)配滄州后,經由趙望舒自供她才得知,對方竟只是為了區(qū)區(qū)千兩銀子就賣掉了大師兄,蓋因大師兄私德有虧被革除了功名,她害怕繼續(xù)跟著他吃苦受罪。

    在這世上,不但女怕嫁錯郎,郎也怕娶錯婦,其代價均十分慘烈。

    關素衣推門進去,作揖道,“大師兄,日前連累了你,師妹心中著實難安,特來向你賠罪。呂先生那事你不用介懷,不出兩月,誰對誰錯自見分曉�!�

    身穿寒衣,手拿書卷的儒雅男子連忙回禮,“師妹客氣了。此處吵鬧,咱們進去說話。”他看也不看妻子宋氏,領著師妹往屋內走。

    宋氏雖然在家里叫囂得厲害,卻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在身穿華服,氣質雍容的關家嫡小姐面前根本抬不起頭,哪里還敢念叨半個字?她連忙跑去廚房燒水煮茶,心里盼著她能施舍些銀兩。

    關素衣將手里的一箱書籍放置在桌上,笑道,“眼看科舉在即,我便整理了一套經史子集送給師兄,但愿師兄此次能夠高中,進而大展長才。如今多少人誹你謗你,將來就有多少人羨你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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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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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160

    愛誰誰

    作者: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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