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季翰誠并不打算妥協(xié),希望她洗個熱水澡清醒一下,“你自己洗還是我?guī)湍阆��!闭Z氣中不容反駁,霸道至極。
這才是正常的他,這幾天的道歉跟服軟讓她都有點遺忘了他的本性。
見他語氣不好,她也不舒服了,“我自己來,不用你,你出去�!�
見她肯洗澡也松了一口氣,他走到陽臺掏出一根煙,叼在唇間,給韓躍打了一個電話,“查到了嗎?”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把煙點燃,抽了一口,胸口滿滿的躁意很難平復。
那邊的韓躍懊惱著呢,“媽的,那個貨車司機死了。”
他的眸色沉到了湖底,如寒冬的冰水,咬牙切齒的說:“死的倒挺快,你現(xiàn)在的效率不太行了。”
“靠,有點人性,我一下午親自上手的,嫌慢,你自己來。”剛查完徐曼的腿傷,現(xiàn)在又查車禍,韓躍覺得自己可以去當警察了。
“我要是有時間還需要找你,趕緊的。”
韓躍那邊氣的掛了電話,你特媽追妻苦逼我,欠你的。
煙蒂被口水濕潤的已經(jīng)爛了,他拿下來用大拇指跟食指掐滅走進房間,把陽臺的門關(guān)上,扔進了垃圾桶,坐在沙發(fā)上等著。
過了半小時,里面的人還是沒有出來的跡象,不免讓他有點擔憂,起身走向浴室門口,敲了敲門,蹙眉喊道:“瑤瑤,你好了嗎,瑤瑤..........”
敲了半天還是沒有反應,心底慌的很,猶豫要不要進去,“你聽得見嗎,你再不說話我進來了�!�
下一秒門咔嚓一聲打開了,她頭發(fā)濕漉漉的出來了,發(fā)梢還在滴水,晶瑩剔透的水珠滴入了鎖骨,胸前,還有的順著臉部輪廓從下巴流下來,他不自覺的被這一幕迷了眼,喉結(jié)上下滾動,迅速避開視線,走進浴室。
出來的時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條毛巾,還有吹風機,扯著她往沙發(fā)上帶,“坐好�!�
唐君瑤有一瞬間的恍惚,準備伸手去拿毛巾被他制止了,“我?guī)湍愦担闾芍[一會吧。”
意料之外的她真的鬼使神差的靠在沙發(fā)上,瞇著眼睛,他輕輕的把她的頭發(fā)全部攏到沙發(fā)后,先用毛巾一點點擦,待沒有那么濕了,才插入電源,把溫度調(diào)到了最溫和的檔位。
瞬間寂靜的房間誰也沒有說話,只剩下吹風機的呼呼聲,許是太累了,也許是太舒服了,她睡著了。
等他把吹風機放好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女人并沒有起來,走近才發(fā)現(xiàn)睡著了,只是眉頭緊鎖,看得出來精神狀態(tài)是緊繃的,他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把一個手臂穿過她的腋窩繞過背部,一只手穿過腿彎處,輕松的抱了起來。
她的重量很輕,是對他來說很輕,絲毫不費力氣的就能抱起來,這個腰怎么就那么細,他一只手就能掌控。
生完孩子也沒見這女人身材走樣了,思緒一瞬間的飄忽了。
直奔主臥,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生怕幅度太大了驚動她,抽出手臂以后,細心的把臉頰的碎發(fā)撥到兩側(cè),再幫著蓋上被子掖好,兩人的距離只有幾厘米,看的他心猿意馬的,立馬別開視線。
他沒有關(guān)門,躺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心底還是很煩躁,想抽煙,但是又怕她討厭煙味,記得上次在醫(yī)院看見他抽煙,她的眉頭就緊皺了。
剛抽了沒兩口就掐滅了。
算了忍忍吧,起身去陽臺給徐明凱打了一個電話,“醒了嗎?”他問的是醫(yī)院的章嫂還有白虎。
那邊的徐明凱語氣也有點顯得疲憊,如實匯報,“唐家的保姆醒了,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我給她找了一個護工,男的還在昏迷,他是直面撞擊頭部傷的有點嚴重�!毙烀鲃P也是佩服這人的意志力是真的強,撐著身子保護小少爺?shù)阶詈笠豢�,這換一般人還真的做不到。
果然藍家的保鏢不一樣,季少有點難了。
聞言他放心了很多,“行了,你回去吧,藍家那邊還有兩個人照顧,你回去吧。”左右晚上也是醒不了的,這么守著也沒用。
掛完電話繼續(xù)躺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不敢睡,如果兩個保姆都走了,她的心態(tài)就崩了。
幸好還有一個,這一刻他心底多希望藍家的保鏢也不要就那么掛了。
思索期間,主臥傳來了女人的夢囈,“樂樂,樂樂.........”
他沒有半分猶豫的起身,大步跨向主臥,只見女人眉頭都擰在了一起,眼角的淚水緩緩的下滑,滴落在枕頭,原來她并不像外表那么的堅強,在沒有人的時候也會表現(xiàn)的脆弱無助,他以為她就是一個女漢子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樣,堅強,果斷,就連徐明凱都是那么的認為,覺得這個女人特別的酷,特別的颯。
可是誰又知道她其實也是一個女人,也會受傷,也會傷心,這讓他更加的后悔,2年前他傷了她,是不是也像現(xiàn)在這樣躲起來哭泣,傷心。
實則他想多了。
越想心越痛,喉嚨發(fā)酸,他慢慢坐到床邊,側(cè)身伸出修長的手指撫平她緊皺的眉頭,一下又一下的,極度耐心,有種哄小女兒的感覺,耳邊輕說著,“睡吧,我陪著你,保姆已經(jīng)醒了,有我呢�!币院蠓彩掠形易o著你,你只要躲在我身后。
不知疲憊的撫摸著眉頭,好久女人才漸漸的松下來,再次沉沉睡去。
這次他沒有離開,而是靜靜的坐在床邊,靠在床后背,一直坐到天亮。
陪伴也許是最真實的告白,也是最長情的吧。
這一刻季翰誠才明白原來當你真的愛一個人的時候,才會不求回報的一直陪著,哪怕她從來不給你回應,你也是甘之如飴。
第172章
季翰誠,我原諒你了
翌日一早,好似雨過天晴,又好似只是把悲慘藏了起來。
不管你是什么樣的心情,太陽照樣會升起,所有事情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老天爺不會同情你而把時間定格住,時間照樣會悄悄從指尖流逝,不會為你停留一分一秒,你能做的只是接受。
唐君瑤心底牽掛著事,醒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去醫(yī)院,驀的睜開眼睛,起身,剛想掀開被子從右側(cè)下床,只見右邊坐著一個男人。
不是季翰誠還能是誰,她也沒想到自己會睡著,本想小柚子不在家,想洗完澡吹完頭發(fā)去醫(yī)院陪著章嫂的,醒了還能照顧。
男人還睡著了,不是躺著睡著的是坐著睡著了,身子靠在床背上,雙手交叉在胸前,一本正經(jīng)的。
所以這人是坐著睡了一晚上嗎,平時那么無賴,這次倒是出乎意料的沒有躺下來。
她轉(zhuǎn)身從左邊下床,繞到右邊,拿起一個被角輕輕的幫他蓋上,看情形這人應該是一晚上就那么睡的,身上一點東西也沒有蓋,也不怕著涼。
季翰誠的警覺性本就很好,這是一直以來養(yǎng)成的習慣,從她坐起來他其實就已經(jīng)醒了,怕她四目相對太尷尬,選擇了假睡,哪知這女人居然會幫他蓋被子,這倒是沒有想到,心底竊喜,繼續(xù)裝睡。
蓋好被子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早上7點了,不知道章嫂他們怎么樣了,有沒有醒。
正準備收起手機去浴室洗漱,發(fā)現(xiàn)有一條陌生的信息進入,是以彩信的方式發(fā)的。
好奇心作怪,她頓了頓還是打開看了一眼,看見畫面的時候,沖擊太大,大到她難以接受。
視線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眼神空洞,豆大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心底的酸楚疼痛匯集成濃濃的烏云,怎么也散不開,最終堵的她連一個字都發(fā)不出來。
這條信息成功的擊潰了她假裝的堅強,她沒有想過小柚子的安然無恙是她們用自己的命換來的,內(nèi)疚,虧欠,自責..........所有的情緒翻涌而來。
撕心裂肺的痛,無力感爬上了她身體的每個細胞...........啞聲哭泣,她不想哭的。
季翰誠以為女人還有下一步動作,等了一會越來越安靜,連走動的聲音都沒有,他緩緩睜開了眼眸,轉(zhuǎn)頭尋找唐君瑤,只見女人就那么靜靜的坐在床的左邊,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可是抖動的肩膀讓他心底一慌,忙起身走過去。
居高臨下的站著,尋找原因,只見她的視線始終在手機上,哪怕視線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還是盯著手機屏幕,季翰誠低垂著視線看了一眼還在亮著的屏幕,眼底的眸光冰冷至極,握緊的拳頭青筋可見。
他就是為了不讓她看到這個畫面,提前讓韓躍下了所有的新聞,居然還有人不知死活。
緩緩蹲下身,湊近拽過她緊緊握著的手機,拽了一下沒拽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來,才把手機拿出來,放在床頭柜,然后起身,手掌扣住她的后腦勺,輕輕按進自己的懷里,克制著渾身上下所有的戾氣,柔聲說:“哭吧�!�
兩個字,成功的讓一直沉浸在痛苦中又憋著情緒的她豪聲大哭,扯著嗓子哭泣,仿佛想把天哭破,每一聲哭泣聲都重重的敲擊在了他的心坎上,一下一下的,整個胸腔都快被震裂。
他抿著嘴,滿臉的寒冷之氣,手掌則是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試圖用這樣的方法讓她安靜下來。
整個套房只剩下她歇斯底里的哭泣聲,季翰誠猶如石像保持著一個動作,什么也不說,靜靜的陪伴,等她發(fā)泄完,能發(fā)泄總比憋著好,哭一場或許能好很多。
約莫過了半小時,她哭累了,漸漸的只剩下低低的抽泣聲,季翰誠才慢慢蹲下來,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抽了一張紙巾幫她擦拭,“好點沒有,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要做的是善后,走了的我們妥善安排,活著的我們以后加倍償還,嗯?”
這是他第一次見她哭,也驗證了他昨晚的想法,她會躲起來療傷,把堅強的一面展示在人前。
她懂他說的話,也知道逝者已矣,但是照片的畫面深深的嵌進了她的腦海,怎么都甩不掉,還有白虎護著小柚子最后倒下的那一剎那,他得有多大的信念才堅持到最后的。
見她還是出神,沒什么精氣神,耐著性子說:“洗把臉吧,章嫂醒了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藍家的保鏢預計這兩天也會醒來,今天我們?nèi)蛥巧┌押笫虏俎k了,你想把她安置在哪里?”
這幾句話讓失神的她回了神,帶著重重的鼻音說:“我想把吳嫂安置在爺爺邊上,墓碑上..........寫女,唐君瑤�!币驗閰巧┲档�。
“好,我來安排,你先去洗漱一下,等會徐明凱會送早餐過來,吃完我們?nèi)メt(yī)院�!痹谀贡蠈懪倪@個決定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爺爺說的沒有錯她很善良,不得不承認自己眼瞎的事實。
唐君瑤起身去浴室洗漱,季翰誠走向沙發(fā)坐下給徐明凱打了一個電話,要求聯(lián)系殯儀館,還有喪葬團隊,把需要注意的細節(jié)全部吩咐了一遍,饒是公司事務都沒有吩咐的那么細致,生怕做錯了哪一點亦或者是哪一點沒做到位。
沒一會徐明凱就來了,其實他早就在樓下等了,只是季少沒有打他電話,他不敢打擾,好不容易季少能光明正大的走進少奶奶的房子。
希望這件事情過后季少能跟少奶奶和好如初。
按了門鈴,入眼的是徐明凱都驚訝的場景,一向打扮的一絲不茍的男人,此刻下巴胡子拉碴,眼圈發(fā)黑,肉眼可見的睡眠不足跟疲倦,“季少,這是早餐,這是衣服,還有殯儀館的事項已經(jīng)全部安排好,你這邊跟少奶奶直接趕去殯儀館就好,火化時間是9點半。”時間很充足還有1個多小時。
“嗯,別出差錯,讓韓躍查個號碼�!彼驯诚聛淼奶柎a發(fā)給了徐明凱,把門直接關(guān)了,徐明凱被關(guān)在門外還沒反應過來。
算了季少也挺難的,就不計較了。
唐君瑤洗漱完出來,未施粉黛,純純的素顏,眼睛還是腫的,走向主臥把房間的門關(guān)了,季翰誠轉(zhuǎn)身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禁無奈,連傷心過度都不忘防著他,她全身上下哪里沒看過,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呢。
總算知道當初為什么能對她下手了,原來早就存了心思,只是一切知道的太晚,后知后覺她已經(jīng)走了。
過了10分鐘,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連衣裙出來,徑直在餐桌上坐下,拿起一個肉包就往嘴里面塞。
他慢條斯理的幫忙打開一碗小米粥,放到她面前,“喝點粥暖暖胃,慢點,時間還來的急,火化時間是9點半,你先吃我去換個衣服,借你浴室用一下�!�
她拿著包子的手一頓,只是一秒又把包子塞進了嘴里面,輕聲說:“謝謝。”
男人面上沒什么太大的情緒,只是心疼,從來不知道她的堅強是這么來的,現(xiàn)在有多后悔她爺爺走的時候沒有去陪著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熬過來的,應該不比現(xiàn)在好受吧,“我不需要你的謝謝,不推開我就好了。”
半晌,她垂著視線悶悶的說:“季翰誠。”
“嗯?怎么了。”他很詫異突然那么心平氣和的喊他的名字,她很少連名帶姓的喊他,心底有點慌,面上則是保持著鎮(zhèn)定。
“我原諒你了。”她沒有說在一起,只是原諒他了,原諒了他之前犯的錯。
吳嫂的離開,章嫂的受傷,白虎的昏迷不醒,告訴她一個事實,人的生命很脆弱,你根本不知道明天是太陽先來還是意外先來。
堅持真的是有用的,爺爺說的對,真心才能換回原諒,她只是說原諒他,他內(nèi)心的激動不亞于談成一個億數(shù)額的項目,甚至是更上。
壓抑著激動,沖她暖心的勾了勾唇角,隔著餐桌兩人四目相對幾秒。
至誠則金石為開。
笑著走進了浴室,換衣服洗漱,熬了一晚上沒有洗澡也是破天荒了。
第173章
婿,季翰誠
太陽高空掛著,暖光斜斜的照在冰涼的石碑上,淡化了一絲悲傷,讓墓園顯得沒那么的冰涼。
墓碑前站著三個人,唐君瑤,季翰誠,還有徐明凱,當然徐明凱站在了兩人的身后。
唐君瑤蹲下來,在墳前燒紙,徐明凱想上前幫忙,被季翰誠凜冽的眼神制止了,下巴示意你可以走了。
接收到嫌棄的眼神,徐明凱委屈巴巴的走了。
待冥幣燒完,她抬眸想跟吳嫂說謝謝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墓碑上不止有自己的名字還有季翰誠的,女唐君瑤,婿季翰誠,“..............”
回想她好像不是這么吩咐的,只是說寫女,沒有說婿吧,他會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一個保姆阿姨的墓碑上,著實讓她驚訝。
現(xiàn)在刻都刻了,總不能讓他又把碑文換了,人都下葬了。
男人不以為然,毫不在意的樣子在墓碑前放了一束鮮花,心里對著墓碑說了2個字,嘴上則是緊抿唇畔,“謝謝�!彼麑戇@個婿跟名并不是心機的想跟唐君瑤鎖死。
而是真的感謝吳嫂用命換來了他兒子的周全,值得他寫上自己的名字。
沒有吳嫂的犧牲就不會有完好無缺的兒子,這個女人也會崩潰,他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后果不堪設想,他也不敢想,心底的感謝是真的。
他季翰誠這輩子能感謝的人沒幾個,陸老爺子是一個,韓躍是一個,現(xiàn)在吳嫂算一個。
他又把另外一束花放在了唐老爺子的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眼底的眸色晦暗不明。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我在那邊等你�!�
他指的是下去的路口,想到她應該有話要跟吳嫂說。
季翰誠把吳嫂安置在了她爺爺?shù)母舯�,這是唐君瑤希望的。
他一走,唐君瑤就開始絮絮叨叨了,“爺爺,跟你說個事,我今天認了吳嫂做干媽,您不會介意吧,吳嫂在宅院待了大半輩子了,幫著把我?guī)Т�,又幫您帶了好幾年的曾外孫,臨了還為了樂樂犧牲。”
她抹了一把眼淚,扯著撒嬌的語氣,眸底卻仍舊閃著亮晶晶的水光,“你不能那么小氣的,這次我不能聽你的,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反正這個干媽我已經(jīng)認了,還有章嫂我也要叫干媽的�!�
越說淚水順著臉頰而下,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地面,吸了吸鼻子,“干媽謝謝你,我會替你報仇的,我唐君瑤發(fā)誓,哪怕褪去這一身白大褂也要報這個仇�!�
家人是她的底線。
爺爺一直要求她心存善念,但是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這次她不能再心軟了,她基本能猜測到是誰下的死手,但需要十足的證據(jù)。
在帝都跟他有仇的除了唐新一家基本沒有,她想不到還有誰能對她恨之入骨,徐曼嗎?應該不是。
如果說是季翰誠的仇人呢,很快被否決了,因為除了家人還有季翰誠的幾個朋友知道,可以說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結(jié)過婚,而且他們已經(jīng)是離婚狀態(tài),為什么非得害她的兒子?
而且知道小柚子是季翰誠親生的都是可信的人,不會到處宣揚。
季翰誠修長的身軀站在路口顯得很突兀,口袋的手機震動,他掏出來一看是陸錦南那個怨種,語氣不善,“說�!�
陸錦南一聽就是欲求不滿,好心好意的打電話給他送慰問,“你在哪,嫂子家保姆那邊什么時候出殯,我們幾點過來?”
季翰誠心想等你過來黃花菜都涼了,“葬完了,你去醫(yī)院吧,沒事去幫一下韓躍�!�
他沒有時間什么事情都交給韓躍查,估計那家伙已經(jīng)在背后罵死他了。
“葬完了?那么快,蘇雪還說去看看吳嫂呢,葬哪里了?”這可是蘇雪交代的事情得問清楚,不然又得罵個不停,這女人脾氣實在是不太好。
陸錦南覺得自己有點賤兮兮的,偏偏就想征服蘇雪。
“你爺爺?shù)哪沟亍!睕]有給陸錦南再次說話的機會就把電話掛了,因為余光瞥見唐君瑤已經(jīng)走過來了。
收起手機,瞥了一眼她紅腫的眼睛,輕聲說:“好了�!�
她垂著視線點點頭,“去醫(yī)院吧。”
兩人并肩走在臺階上,很安靜,鳥叫聲,風吹動樹葉發(fā)出的沙沙聲,都顯得特別的清脆,沉默了一會她忍不住問,“為什么要在墓碑上刻你的名字�!边@個婿字刻在了她的心里。
“早晚要刻上的�!毙南胝f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
唐君瑤:“...............”
見她不說話,安靜的走下臺階,順便補了幾句,“這只是一點,不管你以后接不接受我,我這輩子都跟你鎖定了,我不會再娶,你也嫁不了,我季翰誠的戶口本上能出現(xiàn)的只有你唐君瑤,我現(xiàn)在不逼你,你怎么開心怎么來,我只做我應該做的,你什么時候覺得合適了再回應我,我等的起。”
等了2年了再多2年又何妨。
猝不及防的表白中帶著一絲威脅,語氣中盡是凸顯一個意思,這輩子我跟你耗定了。
她應聲抬眸,與他滿是情愫的目光不期而遇,炙熱而又深情,被灼燒的有點不自在,秒的移開視線,垂目下樓,雙方都不再說什么,沉默著并肩走向山腳。
徐明凱已經(jīng)在山腳下等待,見兩人并肩下來,異常的和諧,有點不太習慣,“季少去哪?”
季翰誠冷著臉,給唐君瑤一種錯覺,好似剛在臺階上表白的人不是他。
變色龍這個稱呼跟他是真的很相稱。
“去醫(yī)院�!毙烀鲃P想幫唐君瑤開門,被男人一道凌厲的眼神嚇的退了回去。
這已經(jīng)是早上季少第二次嫌棄他了,看來以后幫少奶奶的事情還得讓季少自己來,不然會被眼神殺掃死。
他伸出骨節(jié)分明,又修長的手幫她打開了后座的門,兩人一上車,徐明凱就識相的打開了擋板,他要做一個隱形人。
求生欲望滿滿的,重點是必須活到可以拿養(yǎng)老金的年齡。
說到這個徐明凱心底有點小郁悶,今年的退休時間又延長了5年,原本是想60歲回家數(shù)腿毛的,現(xiàn)在又得等到65歲了,悲催的人生啊。
密閉的車廂后座只剩下他們兩人,氣氛有點怪異,她不自然的側(cè)頭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一晃而過,都來不及欣賞。
默了半晌,她沒有轉(zhuǎn)頭,好像在自言自語的說:“樂樂乖嘛?”她想兒子了。
密閉的車廂響起了男人低沉的嗓音,“不用擔心那小子,他玩的很好,現(xiàn)在是季宅的祖宗,爺爺捧在手心里都怕碎,誰敢得罪他。”
一聽也是,那天在公園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只是作為母親兒子一晚上沒見了難免還是想問問,小柚子是慢熱型的性子,遇見陌生人會冷冷的,但是等到他放下防備就會跟你打成一片。
以前在藍城跟舅舅舅媽他們玩的不要太嗨,特別是跟小孩子心性的熙熙。
“謝謝�!边@次的事情讓她開始審視自己了,如果沒有哥哥的幫忙,她的生活可能已經(jīng)亂作了一鍋粥。
有些時候你不想承認的事情,現(xiàn)實總能給你一巴掌,狠狠的打醒你。
看她不再說話,失神的想著事情,情緒低落,總還是需要點時間接受的,勸慰道:“兒子就讓他在季宅待幾天,我們先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
難得的她點頭了,他說的沒有錯,對方的目標是小柚子,那么下一個是不是她了呢?
她不能讓小柚子再有一點點的危險了,這會要了她的命,幕后之人她必須抓出來。
季宅確實很安全,既然小柚子在季宅很習慣,那么她要騰出時間來處理一些人,一些事。
堅信這次的目標不止是小柚子還有她,那如果用..............
季翰誠只看著女人閉著眼睛在沉思,以為她累了,便沒有再出聲打擾,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一個危險的計劃。
第17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