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哎，你爸跟我打過招呼了，來了就在這兒好好待著吧，明天歇一天，后天跟我上醫(yī)館�！卑桌项^的態(tài)度也挺和善。
“噢，那沒事我先去牛王莊那邊了�！毙於蛲暾泻艟鸵�，剛剛他可聽老周他們說了，今天晚上那邊食堂吃紅燒獅子頭，去晚了怕就沒有了。
“那行你去吧，在這邊要是有什么事，就找羅蒙�！卑桌项^說道。
“……”老周點點頭：“對，有啥事就找我�！�
“老周，我不住住醫(yī)館，我就住牛王莊�！毙於�(dāng)場就提要求了。
“行啊。”這也不算什么大事。
“那我先過去了。”徐二表示自己要先走了，也不用等老周一塊兒，他自個兒能認得路。
“這人咋樣��？”等那徐二走了，老周忍不住就問了，這貨怎么看都不像是個靠譜的啊。
“放心吧，就是缺少點社會經(jīng)驗，苗子不錯，做事比你還靠譜呢。”白老頭呷了口小酒，揮揮筷子，叫他別瞎操心。
“靠譜就好。”畢竟是要去醫(yī)館的人，不靠譜那是肯定不行的。不過……啥叫比他還靠譜��？老周心想自己如今的形象看來確實是不大好了，以后還是要多往穩(wěn)妥可靠的方向去塑造塑造。
之后白老頭又和老周說了幾句，主要就是他們醫(yī)館啥時候開始停止放號這個事，水牛館現(xiàn)在每天接收的病人根本看不完，號都已經(jīng)排到幾個月以后了，這號也不能就這么無止盡地放出去，停止放號是早晚的事。
“再過陣子吧，到時候還得提前在網(wǎng)上放通知才行�！卑蠢现艿南敕ǎ谴蛩愕浇衲曛星锖笤偻Ｖ狗盘�。
目前他們的水牛館還是有些余力，畢竟是治病救人的事，有多少力就出多少力吧，力氣沒出盡的時候也不用太惜力，等啥時候他們把這些力氣都出盡了，也就罷了，畢竟這個世界上的病人是看不完的，善事也是做不完的，無論是老周個人還是他的水牛館，也都只能是盡力而為而已。
離了打鐵鋪，老周獨自一人回他的牛王莊，這時候時間已經(jīng)快到傍晚，氣溫也比中午的時候降了一些，山風(fēng)吹著也有幾分涼爽。
經(jīng)過牛王池的時候，老周看到有一些老人正在池邊打水，這些老人大多都是寶塔寺那邊的，從寶塔寺沿著山路上牛王池，比對面這條彎彎繞繞的柏油馬路要近些。
“咋還跑這么遠來打水？反正這些水都會流下去，在下游接還不是一樣啊。”老周站在池邊笑著和對面那些人說道。
“那不一樣�！崩先藗兗娂姅[手。他們都相信這牛王池的水是有神力的，從這里一直流到下游，中間不知道要被那些花花草草吸收掉多少，肯定跟這個池里的沒法比。
“那你們小心點啊，別掉下去了�！崩先藗兇蠖嗖粫�，牛王池特別是靠近堤壩那一帶，水還是很深的，掉下去就麻煩了。
“放心吧，掉不下去�！崩先藗円捕夹呛堑模@水牛鎮(zhèn)民風(fēng)很好，人人都挺和氣，又有寶塔寺在這里講經(jīng)傳道，好多人在這里待久了，性情也會變得和樂起來。
“那行。”老周見他們也都挺小心，就放心走了，反正牛王池這邊也有榔頭它們一家在看著呢，真要有個什么以外，這幾只狗肯定就得吠起來，附近的村民聽到動靜指定都得過來看看，基本上出不了什么事，再說這些老人基本是也很少單獨行動。
“哎，老周，你等等�！蹦沁呌袀�大爺沖他招手。
“啥事�。俊崩现芑仡^問道。
“跟你說個事。”大爺說著就往他這邊來了。
“啥事嘛？”老周也往他那邊走過去。這個大爺他知道一點，從前是教高中化學(xué)的，人挺不錯，肺不太好，也是來水牛館看病的，現(xiàn)在就住在下洼子村，聽說還幫他們鎮(zhèn)上的小孩補課呢，都不要錢。
“老周啊，你說，叫寶塔寺那些人種點花賣花茶怎么樣？”倆人碰頭后，那大爺就問老周了。
“寺廟種花是不錯，不過這個花茶啊……”老周覺得不妥，現(xiàn)在住在寶塔寺的那么多人里面，多數(shù)都是病人，這花茶又是給人喝的，甭管傳不傳染，都不太合適。
“你也覺得不太合適吧？”這大爺顯然自己也想到了。
他現(xiàn)在每天都到寶塔寺那邊去聽經(jīng)，寶塔寺那邊住著的那么多人是個什么情況，也都是看在眼里，那邊好些老人呢，那些老人不跟他似的每個月都有退休金，再加上兒女要是沒能力或者是不那么孝順的，那日子就不好過，有些人還能拿點手工活做做，但也不是個個都干得了那個活兒。
“花茶就算了，花苗倒是能弄一點賣賣看�！崩现芤仓浪呛眯南霂蛣e人：“這會兒天氣熱，等天氣涼快點，他們要是想弄，到時候就上我那兒剪點花枝回去扦插�！�
“哎，我聽說你那兒的大馬士革玫瑰種得可好，這花苗金貴著呢�！敝愿现苷f花茶的事，也是看上他那兒的大馬士革玫瑰了。
“貴是挺貴，就是不好侍弄�！碑�(dāng)初老周自己種的時候，撒了那么多靈泉水，還死了好些，也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種得活。
不過這些花在他的牛王莊上種了那么久，應(yīng)該多少也適應(yīng)了一點他們這里的氣候，現(xiàn)在的情況可能會稍微好一點。但是要自己剪了枝條下來扦插的話，那又是另一回事了，老周當(dāng)初都是直接買的花苗。
“那行，那先替大伙兒謝謝你了啊�！北鹿芊N不種得成，總歸是個機會。
“要等這個花苗種出來，那得等到啥時候去啊�！崩现芴崃颂嵫澩龋诼愤叾琢讼聛�，看那架勢，暫時是不走了。
“那你說……”大爺也跟著蹲了下來，他還挺期待，大伙兒都說老周那腦殼好使，說不定他還真能給出個好招，那邊幾個老人見這情況，也都紛紛過來了。
“我給你們指條近道，也不是什么很體面很賺錢的買賣，就是圖個便利，不跟那個花苗什么的，種下去還得等三兩年的才能賺到錢，那還得是種得成的情況，萬一種不成呢？”老周說道。
“那老周你說，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的，還能干點啥嘛？”剛剛湊上來的一個老太太就問了。
“就是啊，又沒什么手藝，也不跟你們本地人似的有田有地，還要啥很體面很賺錢呢，多少能賺一點就不錯了�！迸赃叺娜艘彩沁B忙符合。
“咱村里不是有一家網(wǎng)店嗎，就賣點農(nóng)產(chǎn)品什么的……”老周說道。
“這個我們都知道啊，聽說生意好著呢，可惜咱寶塔寺那邊地少，種出來的東西也就剛夠吃，就算有多，賣出去人家也不愛要，咱們那兒病人忒多，一聽說是從病人手里弄出來的東西，好多人都忌諱�！辈坏壤现馨言捳f完，這些老頭老太太就迫不及待發(fā)表意見了。
“咱們那家網(wǎng)店除了買點干菜鮮菜的，也有人賣種子，咱牛王莊上的種子要是有多，也放那兒去賣……”老周又說。
“那我們也賣種子啊？”這些老頭老太太又搶話了，沒辦法，心急啊。
“不叫你們賣種子�！崩现軘[手道：“白塔寺那邊就那么一點地，能弄出來多少種子，再說這種子周期也長啊�！�
“那我們弄點啥？”說了半天，到底想叫他們做什么營生嘛？
“甭急啊，聽我慢慢說�！崩现芏自诼愤�，跟這些老頭老太太繼續(xù)嘮：“好多城里人都是買一點半點的種子回去在自家陽臺屋頂那些地方種，種子有了，那不是還得有土有肥料才行啊。城里頭哪里去弄這個？最多就是上公園之類的地方刨點土，肥料啥的還得靠買的。”
“你是讓我們弄肥料賣啊？”這些老頭老太太終于有點聽明白了。
“就是弄點肥土，他們買回去直接就能種菜種花那種，一斤賣個一兩塊錢的，利潤也沒多少�！边@東西他們村現(xiàn)在是沒人賣，主要是利潤太薄了，整起來也麻煩，大灣村現(xiàn)在家家戶戶都挺忙，收入也不錯，也沒人愿意去整這個。
“一斤土能賣一兩塊錢還少��？”
“就怕沒人買。”
“多少能賣出去一點也好啊�！�
“反正能賺一點是一點�！�
“……”幾個老人都覺得這主意還是很不錯的。
“我看還是不成，咱們這些外地人，在他們這兒挖土賣，人家本地人能答應(yīng)啊？”一個老大爺顧慮道。
“那有啥不答應(yīng)的，實在不行，你們到時候就在那里挖�！崩现苤噶酥缸约遗Ｍ跚f路口那片小坡：“我早都想在那兒挖個停車場了，一只沒騰出手來�！�
“那我們到時候就幫你挖個停車場出來。”一個老太太笑著說道。
“那感情好�！崩现芨吲d道。
現(xiàn)在每天都有好些城里人來牛王莊干活，有些是包車過來的，也有些是自己開車過來的，現(xiàn)在好些車都是停鎮(zhèn)上，也有一些干脆就停在馬路邊上，雖然這條馬路來往車輛很少，可總把車子停馬路邊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這個停車場老周很久以前就想要了，只不過這事不太急，牛王莊上這個事那個事的又挺多，于是就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到時候你們就在這兒挖土，挖到石頭就堆邊上，我們到時候還可以用那些石頭鋪停車場的地面。”老周又說道：“還有啊，這個土挖出來也不是直接就能賣的，還得到附近山坡上割點野草什么的，堆成火糞堆，燒一燒，然后再上小土坡羅漢良他們家養(yǎng)豬場那里弄點豬糞尿，澆在那個燒好的火糞堆上，蓋上塑料薄膜悶個把月的，那個土就很肥了�！�
用這種方法弄出來的肥土比發(fā)酵出來的更好，土壤松軟不易板結(jié)，而已還經(jīng)歷過高溫殺菌，細菌蟲卵什么的都殺干凈了，不容易有病蟲害。
“咱們要是上山去割草，不會被人說吧？”畢竟是外地人啊。
“沒事，割草那是好事啊，最多到時候我再跟他們說說�！崩现墁F(xiàn)在在水牛鎮(zhèn)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再說山上那些野草不割了留著還能干嘛，秋冬天氣干燥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起野火。
聽羅老漢他們說，在他們年輕的時候，這附近的山頭是很少起野火的，為啥呢，因為沒啥好燒的啊，野草都被割干凈了。
每年秋風(fēng)一起，大伙兒都搶著上山去割草，割回來的野草用草繩緊緊地捆成衣櫥那么大的一捆，一捆也就幾毛錢，賣給那些經(jīng)濟條件好一點自己又不愿意上山割草的家庭，從前大伙兒都燒柴火嘛，最多就是配個爐子燒燒煤球，不像現(xiàn)在家家戶戶都有煤氣。
不僅是山上的野草都被割干凈了，就連地上的落葉，都有人拿著竹耙上山去給它們耙回來，成捆成捆的木材野草都拿去賣錢了，自家也得燒火煮飯不是。
現(xiàn)在大伙兒生活條件好了，不說鎮(zhèn)上，村子里也是家家戶戶燒煤氣，這附近的山頭上，枯枝落葉的也是越堆越多，野草也都沒人去割了，所以一到冬天就特別容易起野火。
這時候要是有人愿意上山去割草，估計是不會有人反對的，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小土坡那邊？”老人們還是有顧慮。
“他那里的豬鳥糞也是多到用不完，聽說還打算擴大養(yǎng)殖規(guī)模呢，你們要是實在不好意思，就在他們干活的時候，隨便給搭把手，羅漢良他們夫妻倆還不知道要高興成什么樣呢。”小土坡那邊現(xiàn)在也是干不完的活兒，他們家豬肉好賣，賺錢不少，就是辛苦。
早前，羅漢榮從永青那邊一口氣給他們拉了兩個工人回來，沒多久那兩個人先后就都跑了，嫌他們家的活又臟又累。羅漢良說要給漲工資，他老娘曹鳳蓮硬是舍不得，說是再尋摸尋摸，現(xiàn)在開的這個工資也不低了，這倆人不干，總有別的人愿意干。
結(jié)果這尋摸來尋摸去的，到現(xiàn)在也沒尋摸到一個合適的，一直到現(xiàn)在，小土坡那邊還是三個人在干活，羅漢良兩口子，加上一個鄭阿姨，那個鄭阿姨倒是在他們家干了好久。
“那我們明天就開干了？”這些老人多少還是有點忐忑的樣子。
“開干唄，要是碰到啥難處，到時候就給我吱一聲�！边@點事老周還是罩得住的，他也不嫌麻煩，畢竟這事擱他這兒也就是小事一樁，但是對一些沒有收入的老人來說，那還是挺大的一件事。
“你說弄出來那個土，會有人買不？”老人們不是特別有信心。
“應(yīng)該有人買吧，要不然你們到時候就從這個牛王池弄點水澆一澆，整點噱頭。”這種噱頭老周自己是不弄的，他們家東西好賣，用不著，不過要是能讓這些老人多少有點收入的話，弄點噱頭也沒什么不好。
“拿這個水賣錢能行�。俊焙枚嗳藢@種事有忌諱。
“沒事，咱跟牛王商量商量，又不是用來坑蒙拐騙，也不圖發(fā)財，不算什么大罪過�！崩现苕移ばδ樀溃骸八枪肿锵聛�，你們就說是我讓賣的�！�
牛王能有啥意見？就二郎那貨，老周一巴掌都能給它拍回去。
事情說定了，大伙兒也就都散了，那幾個老人都挺高興，打算一會兒回去了跟其他人好好說說這個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愿意跟他們一起干，到時候還得選個領(lǐng)頭的人，干活的時候怎么安排，賺了錢以后要怎么分，都得合計合計。
老周的心情也很是不錯，這些老人們的生意要是挺好的話，估計他們家牛王莊外面很快就能有一個停車場了。
到時候他只要安排幾個人手過去鋪鋪地面就行，連石塊都是現(xiàn)成的。話說現(xiàn)在牛王莊上有不少短工砌石頭的手藝也是被練出來了，從最早的牛棚，到后來的水庫，再到山上那兩座院子，再到最近的鱉池，多少鍛煉的機會啊。
從前老周連個水溝都不能放心叫他們弄，擔(dān)心這些城里人不會干活，砌出來的水溝不好使。
現(xiàn)在他們都可會干活了，能蓋房子能下地，大工程小工程通通不在話下。自家長工短工們這么多才多藝，老周感到很欣慰。
“阿嚏！”
牛王莊上，這時候正端著飯缸在食堂里排隊的徐二突然打了個噴嚏，奇了怪了，難道著涼了？他可是很少生病的。
這時候又有一個剛下工的小隊嗷嗷往食堂里面沖。
“嗷嗷！獅子頭！紅燒獅子頭！”
“小土坡的豬肉！牛王莊的紅薯粉！再加上咱侯胖子的手藝！哎呦娘誒！香死我了！”
“老周這回還挺舍得，這得買多少豬肉啊！小土坡的豬肉老貴了”
“又是拿他們家山羊換的吧？”
“咱老周家的山羊也不便宜啊�！�
“……”
“哎，哥兒們，頭一回見你啊�！焙竺嬉晃蝗市指於钤�。
“我今天剛來�！毙於@時候正聞著紅燒獅子頭的香味咽口水。
“你丫運氣真好，頭一回就趕上咱吃獅子頭的時候�！焙竺婺俏蝗市止Φ�。
“嘿嘿……”徐二也是笑得一臉高興，這地兒伙食可真不錯，這回這個牛王莊他還真是來對了。
第337章
偷雞不成
在老周和老人們說過賣土這件事的第二天，慧真和尚就親自上了一趟牛王莊。
慧真和尚的意思，是想在寶塔寺獨立開一家網(wǎng)店，主要是讓那些目前居住在寶塔寺的病人們賣東西用，寺里的小和尚和其他香客們幫忙經(jīng)營，先從賣土賣肥開始，以后再慢慢增加一點別的東西。
目前的話，他是想讓老人們上山去搜集一些松針土賣賣看，一點一點慢慢做起，從長遠的角度來說，還是賣花苗吧，畢竟利潤空間更大一些。
他這回來找老周，主要還是為了牛王莊的種子來的，老周平時很少賣種子，偶爾發(fā)現(xiàn)哪一種作物的種子有多的話，基本上就讓羅興佑拿去他家網(wǎng)店賣了。
現(xiàn)在寶塔寺那邊的網(wǎng)店要開張，剛開始的時候肯定也是希望老周能幫忙拉拉人氣，所以就想弄點牛王莊的種子放在網(wǎng)店里賣。這個自然不成問題，老周一口就答應(yīng)了，反正就那點種子，放在哪里賣不是賣。
“種花可是技術(shù)活啊�！崩现芏似鸩韪缀攘艘豢谒槐菊�(jīng)地說道。沒辦法，這和尚太嚴肅太認真了，老周平時的調(diào)調(diào)就有點被壓制了，抖不出來了。
“已經(jīng)跟一個相關(guān)網(wǎng)站的幾位網(wǎng)友商議過了，那幾位施主都表示愿意為我們提供技術(shù)支持，種植初期，還會到這邊親自指導(dǎo)�！被壅婧蜕形⑿Φ�。
“哦，那真是太好了�！崩现苄牡�，這些大和尚小和尚的，跟這個網(wǎng)絡(luò)時代還真是半點不脫節(jié)啊。
“那，種子的事情就麻煩施主了�！笔聝赫f完了，慧真和尚表示這就要走了。
“哎哎，好說好說�！崩现芤舱酒饋硭涂汀�
老周一路把他送到四合院外面，這才轉(zhuǎn)頭往院子里面走。
“聽這和尚說話累的慌�！焙钆肿右е↑S瓜，蹲在廊下嘟嘟囔囔道。
“要都跟你這樣，誰還能把他當(dāng)回事呢？”老周怒其不爭道。作為一名廚師來說，這侯胖子還真不缺手藝，但是要想在這個社會上混得風(fēng)生水起，光有手藝還是不夠的。
“累嘛累自己，裝嘛都是裝給別人看�！焙钆肿舆�不服了，出家人不都這么說嘛，四大皆空什么的。
“你小子知道什么�！崩现軕械酶庌q。
慧真和尚要是沒有影響力，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時間里把寶塔寺經(jīng)營成現(xiàn)在這般模樣，甚至還給無處可去的病人建了那么多免費的屋子。
沒有力量的人，是辦不成什么事情的，壞事也好，善事也罷。除了四大皆空，佛教里面不是也有這樣一句話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老周，咱今天好像沒啥好菜啊�！�
“搞點雞蛋湊合湊合�！�
“中午已經(jīng)有韭菜炒蛋了，晚上呢？”
“晚上要不就吃面條吧？”
“按你這么搞，人都跑光了，咱山上那些玉米和紅薯還收不收了�！�
“……晚上整個板栗燒雞吧。”
“真的！”
“噢。”
“那我先瞧瞧小公雞去，得去跟大軍媳婦說一聲啊。”
“……”
侯胖子奔那些小公雞去了，老周獨自一人蹲在廊下，心里那個后悔勁兒就甭提了，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應(yīng)該心疼那個買豬肉的錢，他家小公雞可比小土坡的豬肉貴多了，尤其還要加上今年剛剛下來的嫩板栗。
-
時間一晃又是好些天，這一天晚上，牛王莊上的伙食很一般，葷菜就一個魚香肉絲，用的是鎮(zhèn)上菜市場買來的普通豬肉。
有些人一邊吃著，一邊忍不住就開始犯嘀咕了，不是聽說牛王莊上最近正是缺人手的時候、老周正可著勁兒在伙食上下功夫嘛，幾乎天天都有小土坡那邊的豬肉吃，前些天還吃了一回板栗燒雞，饞得他們這些人嗷嗷往牛王莊上趕，結(jié)果今天的伙食卻讓他們稍微有些失望……
“院子外面這就要開始炸麻球了，等一下吃完飯，大伙兒一人過去領(lǐng)一串啊�！边@時候老周說著就進了食堂。
老周話音剛落，原本有些失落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嗷嗷！”
“我就說今天的伙食好像和前幾天的有點落差嘛�！�
“麻球啊，一人一串！”
“哈哈，我還當(dāng)老周要論個給呢�！�
“咱老周最近真是大方多了。”
“老周，麻球一串有幾個��？”有人揚聲問道。
“五個�！崩现芴终故玖艘幌伦约旱奈鍌�手指頭，這會兒他已經(jīng)坐到肖樹林他們那一桌，正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在嘴里嚼著，別說，菜市場買來的豬肉跟羅漢良他們家的豬肉比起來，口味上確實是差了些。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啊，吃過好豬肉以后，再吃這個豬肉就不是味兒，要不怎么說由奢入儉難呢。不過也是無法，羅漢良他們家豬肉太貴，老周總得變著法兒給自己省點，要不然實在吃不消。
像今天的這個麻球，剛剛試炸的時候，他就嘗了一個，外酥里糯，香甜可口，里面還裹著各種口味的豆餡，個頭還不小，那真是好吃又厚道的。
不過對于老周這個東家來說，好吃當(dāng)然也很重要，但是最重要還是得實惠才行。
這個麻球的精髓所在就是糯米了，都是從羅老漢那邊拉過來的谷子，再過不多久，今年的新谷子也該下來了，去年剩下的谷子，這會兒差不多也該進入清倉階段了，該脫殼脫殼，該吃都吃了。
另外這個麻球的配料里還加了些牛王莊自產(chǎn)的肥豬油，加上這個豬油的麻球炸起來那是真香，不過真要從數(shù)量上來說，這個豬油也沒用多少。
另外還有一些普通大米和普通面粉、糖、豆子、白芝麻、食用油等等，這些都花不了多少錢，比起羅漢良他們家的豬肉，那就是九牛一毛。
為了做到好吃又省料，侯胖子調(diào)整了好幾次配方比例，當(dāng)然他也沒白干，為了拿到這個配方，老周答應(yīng)請他和柳茹華吃一個月的蛋糕，侯胖子這也算是生財有道了，當(dāng)然老周也沒吃什么虧。
-
不一會兒，院子外面果然飄進來陣陣甜香，有些吃飯快的，陸陸續(xù)續(xù)就往院子里去了。
負責(zé)炸麻球的是侯胖子和他手底下的幾個熟練工，他們都已經(jīng)提前吃過晚飯，這時候分工合作有條不紊，侯胖子是總指揮，其他人有負責(zé)搓面團的，有負責(zé)油炸的，有負責(zé)穿串的……
吃完飯的人都到院子里領(lǐng)自己的那一份麻團去了，老周倒是不著急，他剛剛都已經(jīng)和侯胖子他們打好招呼了，先給大伙兒發(fā)著，最后剩下多少都歸他，他們家山上那么多小狗呢，那一只只的，也都是嘴饞得很。
在之后的一個小時里，老周吃完飯，又和陳管事他們聊了聊接下來幾天的工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