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時而伏地,好似在積蓄力量,準備再次爆發(fā)。
它們的每一個動作都精準流暢,矯健敏捷,引得周圍圍觀的人群爆發(fā)出陣陣熱烈的喝彩。
那獅皮被精心制作,色彩鮮艷奪目,在朝陽的映照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更給這場月考增添了幾分喜慶的氛圍。
與此同時,在學(xué)府門口的另一側(cè),一場噴火雜技也吸引了眾多目光。
表演者身著獨特的服飾,口中念念有詞,突然,他猛地噴出熊熊火焰,火焰足有丈許高。
圍觀的人群驚呼聲此起彼伏,孩子們興奮地跳著腳,大人們也不禁張大了嘴巴,臉上寫滿了驚嘆。
這火焰,也算徹底點燃了現(xiàn)場的氣氛。
就在眾人沉浸在這熱鬧景象中時,一輛裝飾典雅的馬車緩緩駛來。
車身被漆成深棕色,車輪滾動時發(fā)出沉穩(wěn)的聲音。
馬車停穩(wěn)后,身著一襲墨色長袍的魏璟焰身姿挺拔地走了下來。
他的長袍上繡著暗紋,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xiàn)。
他面容冷峻,輪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著,眼神中透著與生俱來的威嚴與自信。
隨后,宋清音也輕盈地從馬車上走下。
她今日身著一襲淡粉色的長裙,裙擺繡著精致的月季花紋,每一朵月季都栩栩如生,仿佛在風(fēng)中搖曳生姿。
她的腰間系著一條同色的絲帶,絲帶的兩端垂落在裙擺兩側(cè),隨著她的步伐輕輕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繁花。
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可仔細看去,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焦急。
原來,宋清音天剛蒙蒙亮就起身,前往偏院找許問年。
她本想著在許問年考試前,給予他一些鼓勵和叮囑,順便為他準備一些考試所需的物品。
可當(dāng)她走進偏院,屋內(nèi)卻空無一人,只留下一片寂靜。
詢問了侍女翠兒才知道,許問年昨晚幾乎只睡了兩個時辰,天還漆黑一片的時候,就匆匆收拾好書本,前往學(xué)堂了。
他告訴翠兒,今天的月考至關(guān)重要,他要再好好溫習(xí)一下功課,爭取考出好成績。
宋清音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五味雜陳。
既心疼許問年為了這場考試如此拼命,幾乎耗盡了自己的精力,熬紅了雙眼,累瘦了身形。
又欣慰他有如此強烈的上進心。
魏璟焰似乎看出了宋清音的心思,微微側(cè)頭,輕聲對她說道。
“不必過于擔(dān)心,是花自會盛開。”
“他每日苦讀至深夜,清晨又早早起身學(xué)習(xí),這般勤奮刻苦,定會取得好成績的�!�
宋清音輕輕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魏璟焰一眼,說道。
“多謝王爺寬慰,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
二人這一下馬車,瞬間就被人注意到了。
在這喧鬧的人群中,魏璟焰的氣質(zhì)太過出眾,想不被發(fā)現(xiàn)都難。
啟明館負責(zé)接待的童子眼睛一亮,立刻小跑著去招呼管事的過來。
不一會兒,管事匆匆趕來。
他先是對著魏璟焰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抬起頭時,目光落到宋清音身上,瞬間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你不是許問年的阿姐么?”
話一出口,他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兩人,一個是身份尊貴的世子爺,一個是普通……人,本不該有什么交集,可此刻卻一同出現(xiàn),這讓他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魏璟焰把管事的這一系列反應(yīng)都看在了眼里,他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思量,既然今日被人這般質(zhì)疑,不如順勢而為。
第二百二十七章
好戲開場
想到這兒,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攬住宋清音的肩膀,動作自然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宋清音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身體微微一僵,下意識地看向魏璟焰,眼中滿是驚訝與不解。
魏璟焰卻只是神色平靜,對著管事冷漠地開口道。
“這是本世子的世子妃,你有什么疑問么?”
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威懾力,仿佛在警告管事,不該問的別問。
管事聽到這話,臉上的疑惑瞬間轉(zhuǎn)化為了極度的震驚。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要從眼眶中凸出來,嘴巴也不自覺地張得老大,活像一只被點住了穴道的呆鵝,想要說些什么,喉嚨里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管事才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的身子止不住地哆哆嗦嗦,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道。
“原來是世子妃,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之前那些冒犯的事兒,還請世子妃大人大量,莫見怪,莫見怪啊。”
說罷,他還不停地躬身作揖,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滴在地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女人,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無比的魏璟焰的世子妃。
管事的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才驚覺之前的細節(jié)處處都透著古怪。
就說許問年能進啟明館這件事,本就憑借的就是魏璟焰這層關(guān)系。
這么一來,之前那些想不通的地方瞬間都能說得通了。
只是,許問年這小子怎么從來沒提過這一茬呢?
管事的不禁在心中暗自埋怨起許問年來,覺得他藏得也太深了,讓自己差點在陰溝里翻了船。
魏璟焰的聲音不算小,周圍聽到這話的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人群中瞬間就像炸開了鍋,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
一位身著錦緞長袍的中年男子,輕輕捋著胡須,對身旁的人說道。
“我聽我們家孩子說了,周逸和新來的這個學(xué)生打了賭�!�
旁邊的人連忙點頭附和。
“我也聽說了,本還覺得那新同學(xué)勢單力薄,毫無勝算,沒想到背后竟有世子爺做靠山,這事兒可就變得有意思了�!�
這時,人群中一個尖細的聲音冒了出來。
“你們不知道,那些小兔崽子們可機靈了,早就在外面開了賭桌,就賭這次月考誰能贏呢�!�
“那你說,這樣一來,周逸也不一定穩(wěn)贏了吧?”有人好奇地問道。
“那也不一定,”一位老者緩緩開口,神色沉穩(wěn),“這新同學(xué)有世子爺撐腰,可別忘了,周逸還有大將軍撐腰呢�!�
“他爹可是威風(fēng)凜凜的驍勇大將軍啊,誰知道會不會在暗中使些手段。”
上一個說話的人,像是被點醒了一般,猛地一拍大腿。
“就是啊,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另一個考官不就是驍勇大將軍嘛!這雙方背景都這么硬,這場考試,可真是精彩。”
說完,眾人皆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感嘆,臉上滿是期待與興奮。
“今天可是有好戲看嘍!”
“這場月考,怕是要成為京城近來最熱門的話題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眼神中閃爍著好奇和興奮,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證這場由身份、權(quán)勢與學(xué)業(yè)交織而成的特殊“戰(zhàn)役”。
而宋清音更是滿心震驚,她根本就注意不到旁邊人的議論。
滿心都沉浸在魏璟焰剛剛的那句話中。
她的臉頰微微泛紅,一方面是因為這親密的舉動,另一方面則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身份公開弄得不知所措。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魏璟焰的手,卻又覺得在這么多人面前,這樣的動作太過明顯,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慌亂,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揣測著魏璟焰的意圖。
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兩人隨著人流,緩緩走進啟明館。
啟明館是一個類似天井一樣的圓形露天建筑。
賓客們站在中央
學(xué)生們早已各就各位,坐在旁邊的打開門窗的教室中。
他們的臉上帶著緊張與期待。
有的學(xué)生在座位上正襟危坐,雙手緊緊地握著筆,指關(guān)節(jié)都微微泛白。
有的則在考前最后一刻,還在小聲背誦著詩詞文章。
還有的學(xué)生眼神隨意,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對這場考試充滿了信心。
而在考場的周圍,家長們或站或坐,有的在低聲交談,交流著自己孩子的學(xué)習(xí)情況和對這場考試的期望。
有的則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孩子,臉上掛滿了擔(dān)憂。
不一會兒,就有童子搬來了四張書桌,和若干凳子,放在一邊。
夫子也出來了,緩緩來和魏璟焰問好。
魏璟焰兒時也曾是這位夫子的學(xué)生,故對其十分恭敬,詢問其最近的身體情況。
夫子看見曾經(jīng)的學(xué)生擁有如今的成就,也是格外自豪。
故兩人之間的寒暄的氛圍也越來越輕松。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仿佛一陣低沉的戰(zhàn)鼓聲,敲擊在眾人的心上。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只見驍勇大將軍周訓(xùn)邁著闊步,大步流星地走來。
他身著一襲剪裁合身的黑色勁裝,那勁裝之上,繡著精致繁復(fù)的金色蟒紋,每一處針腳都細膩入微,在日光的照耀下,蟒紋似活物般熠熠生輝,散發(fā)出一種令人膽寒的氣勢。
腰間一條寬幅的皮質(zhì)腰帶,質(zhì)地堅韌,鑲嵌著的碩大寶石,顆顆圓潤飽滿、光彩奪目,愈發(fā)襯出他的威武不凡,仿佛那寶石也在為他的氣勢所震懾,拼命綻放光芒。
這些的無意間宣告著他的赫赫戰(zhàn)功與無上榮耀,整個人威風(fēng)凜凜,氣場強大到令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顫。
魏璟焰原本還帶著幾分閑適的神情,眉眼間有著淡淡的笑意。
然而,在看到周訓(xùn)的那一刻,他的神情瞬間收起,像是被一陣無形的風(fēng)卷走了所有的輕松。
他的眼神陡然變得深邃而銳利,猶如夜空中的寒星,寒光凜冽,暗藏鋒芒。
他下意識地又微微挺直脊背,身姿愈發(fā)挺拔如松,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周身散發(fā)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尊貴與威嚴。
第二百二十八章
劍拔弩張
那是類似一種皇家血脈專有的氣場,與周訓(xùn)身上那股久經(jīng)沙場、從血雨腥風(fēng)中凝練出來的鐵血氣息相互碰撞。
一時間,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無形的硝煙,讓人呼吸都不自覺地變得沉重起來。
周訓(xùn)徑直沖著魏璟焰走來,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仿佛大地都在他的腳下顫抖,仿佛要將地面踏出一個個深深的腳印。
他走到魏璟焰面前,微微仰頭,那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傲慢,眼神中毫不掩飾地帶著一絲挑釁。
嘴角扯起一抹看似和善卻又暗藏玄機的笑容,率先開口道。
“魏世子,許久不見,風(fēng)采依舊啊�!�
“聽聞你還在調(diào)查以往舊事,慢慢來,千萬可別急躁。”
“急躁傷身�!�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略帶著戰(zhàn)場上的殺伐之氣。
魏璟焰不卑不亢,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卻未達眼底,那只是一層薄薄的偽裝。
他知道這是對方明晃晃的試探和嘲諷。
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失態(tài)。
魏璟焰自然不會上鉤,他拱手還禮,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語氣平和卻又透著不被輕視的力量。
“多謝大將軍關(guān)心,本世子倒是不急,過去的事實不會變,就等著我去探尋�!�
“倒是那些隱藏在幕后的人,是該著急著急。”
魏璟焰說完此話,明顯的看到對峙之人的眸光暗了暗。
他接著又說,“大將軍剛剛從前線歸來,想必戰(zhàn)事繁忙,還能抽空來此擔(dān)任考官,真是辛苦了�!�
周訓(xùn)輕輕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帶著致命的危險。
他繼續(xù)說道。
“這啟明館月考乃是京城盛事,關(guān)系到眾多學(xué)子的前途,本將軍豈敢懈�。俊�
“世子爺您身份尊貴,平日里日理萬機,竟也有閑情逸致來此監(jiān)考,想必對這些學(xué)子也是寄予厚望啊�!�
魏璟焰微微頷首,目光平靜地直視周訓(xùn)的眼睛,不緊不慢地回應(yīng)道。
“這些學(xué)子皆是我朝未來的棟梁之才,本世子自然希望他們能在此次考試中嶄露頭角,為朝廷選拔出真正的人才。”
“倒是聽聞大將軍的公子周逸也參與其中,想必大將軍對他也是信心滿滿吧。”
兩人一來一回,表面上是在寒暄問好,言辭間卻皆是話里藏刀,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匕首,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在暗中試探對方的底線與意圖。
旁邊的人見狀,紛紛露出一副看戲的模樣。
人群中不時傳來陣陣竊竊私語,像是一群受驚的麻雀,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你瞧,這世子爺和大將軍才剛見面,這氣氛就不一樣了�!�
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壓低聲音對身旁的同伴說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
“可不是嘛,這兩人一個是世子,一個是大將軍,再加上賭注的事兒,肯定有好戲看。”
同伴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緊緊盯著場中的兩人,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瞬間。
而宋清音站在一旁,看著這劍拔弩張的場面,心中不禁有些擔(dān)憂。
她下意識的拉著魏璟焰的胳膊微微側(cè)身,想要離這場無形的硝煙遠一些。
隨后她的眼神又在魏璟焰和周訓(xùn)之間來回游移。
她明白這場月考背后所隱藏的復(fù)雜局勢,此刻,她只希望許問年能順利完成考試,不要被這些外界的紛爭所影響。
想到這兒,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手心微微沁出了汗珠,眉頭也輕輕皺起。
在眾人的注視下,魏璟焰和周訓(xùn)依舊你來我往,言語交鋒間互不相讓。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才剛剛拉開帷幕,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fā)生什么。
就在眾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聚焦在魏璟焰和周訓(xùn)之間這場暗流涌動、一觸即發(fā)的交鋒時。
一聲突兀而尖銳的叫喊聲,從人群的一側(cè)驟然傳來。
“爹!”
那聲音飽含著幾分按捺不住的急切與興奮。
眾人紛紛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只見周訓(xùn)的兒子周逸,像一只脫韁的野馬,全然不顧周圍井然有序的秩序,腳步匆匆且慌亂地朝著這邊狂奔而來。
周訓(xùn)身為威風(fēng)凜凜、戰(zhàn)功赫赫的驍勇大將軍,在朝中可謂是位高權(quán)重、聲名遠揚。
他常年征戰(zhàn)沙場,手中握著重兵,為國家立下了汗馬功勞,其威望之高,讓眾人敬畏有加。
旁邊的管事,即便將周逸這般失禮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惱怒不已,卻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管事臉上堆砌著無奈的笑容。
他的雙手在袖籠里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卻又只能在心里暗自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