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她一進(jìn)門，便開口笑道：“姨母可聽到今兒外頭的那些消息了？不知你準(zhǔn)備怎么謝我呢？”
“自是聽到了，果然還是你這丫頭聰明，能想出給他們兩個下藥的主意來，算起來，世子妃嫁進(jìn)門也有些兩年了，先前二人勢如水火，不相容，我便也無心子嗣的事情，可如今看著他們兩個的感情一日好過一日，我當(dāng)然也高興，卻不想，他們兩個誰都不操心子嗣的事情，還得讓我來操心。”老王妃說罷，還夸贊了高茹娘兩句。
高茹娘面上的笑越發(fā)張揚(yáng)，道：“姨母也到了含飴弄孫的年歲，自然會操心這件事情，只是咱們可說好了，此事雖然是我的主意，可日后世子妃問起來，姨母可不能將我給供出去�！�
“你放心。”老王妃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他們要是能日日如此，早日誕下孩子，我一定會好好謝你的�！�
“我知你的心事，我已經(jīng)給你娘去了書信，她已經(jīng)說了，左右婚事還有一年的光景，倘若你到時候還不愿意，到時候在退婚也是使得的，只是他們不愿意你再回南境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即便是婚配，也叫我為你選京城的夫家�！�
“我會叫世子替你留意著，倘若你心中也有了合適的人選，只管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高茹娘聽了這話，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也就落地了。
她笑瞇瞇的湊上前去，問道：“姨母說的可是真的？不管我看上了誰，您都替我做主？”
“那是自然。”老王妃點(diǎn)頭。
等她說完，突然反應(yīng)過來，問道：“我看你這孩子這副樣子，該不會是早就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故意來這里套我的話吧�！�
“這話是姨母說的，我可是什么都沒說�！备呷隳锲擦似沧�，大有撒嬌的意味，隨后才又道，“我瞧上了世子妃身邊的許問年，為人謙遜，模樣又俊俏，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他如今還沒有定親，好姨母疼我，不如便叫我嫁給他吧，如此一來我還能留在王府，你和我娘肯定都能放心。”
第三百一十章
苦衷
“這……”
這話反而叫老王妃遭了難。
她雖然一開始對許問年沒有什么好印象，可如今卻也覺得他是個好孩子，要是真的能夠迎娶高茹娘，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只是許問年如今一心功課，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思，她也沒聽宋清音提過，要是貿(mào)然提起，只怕會惹了宋清音不快。
高茹娘見她突然不再開口說話，趕忙問道：“姨母覺得這門婚事不妥？是覺得我配不上許公子？還是世子妃已經(jīng)有了人選？”
“你和許公子都很好，只是此事還是要問過世子妃，我不能擅自做主�！崩贤蹂鷵u了搖頭，“再者，你對許公子也沒有太多的了解，如何就知道他是你的良人，還是再相處一段時日吧。”
高茹娘一聽這話，立刻撇了撇嘴：“我看姨母就是偏心�！�
她故意嬌嗔一句。
“你這孩子！”老王妃抱怨了一句。
她看得出來，高茹娘并不是固執(zhí)的人，也已經(jīng)將自己的話聽進(jìn)了心里，只是存心撒嬌而已。
眼看著便到了宋清音邀約竇駙馬的時候。
她雖然將紙條塞到了竇駙馬的手里，可對于他能來赴約的事情，宋清音并沒有幾分把握，只是賭一把罷了。
卻不想，等二人到了醉仙樓的時候，竇駙馬已經(jīng)久候了。
“沒想到竇駙馬竟然來得這般早，倒是我們姐妹二人遲了�！彼吻逡粜羞^了禮，坐在了竇駙馬的對面。
昭昭雖見了竇駙馬一面，可面對著眼前的人還是有些生疏，只是乖巧的跟在宋清音的身后，有樣學(xué)樣，不敢多走一步路。
竇駙馬看到人來，竟然主動給宋清音斟了一盞茶，這才開口：“說起來，我與你師叔也算得上是故人，只可惜多年未見，不知她如今身子是否康��？”
“自然康健。”宋清音道。
“師叔她前些時候還提起了竇駙馬呢�！�
“當(dāng)真��？”竇駙馬的臉上是受寵若驚，急急問道，“她說了我什么？”
宋清音卻不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引薦：“這位昭昭師妹師承師叔，是師叔的關(guān)門弟子，同時也是師叔的女兒�！�
“什么！？”竇駙馬愣愣的看著昭昭，眼睛都直了，眸中還帶著失落。
他的聲音都弱了兩分：“她……她都有女兒了。”
“說起來師叔和竇駙馬也是舊相識，如今昭昭十五了，想來竇駙馬那個時候和師叔關(guān)系匪淺，應(yīng)當(dāng)也見過昭昭的爹爹吧？”宋清音并不直言。
竇駙馬上一秒還沉浸在悲痛之中，如今聽了這話，更加傻了眼，在心里計算了好久——
他才確定，那時候自己和閑善如膠似漆，只可惜長公主橫刀奪愛，才致使二人分開。
他那時候還去上清觀找過閑善，卻并沒看到人，如今想來，只怕閑善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懷上了昭昭。
昭昭只覺得宋清音將話說得很明白了，卻沒想到竇駙馬卻遲遲不開口說話，好似是不想認(rèn)下自己這個女兒一般。
饒是她本來就沒有抱什么希望，可如今見到竇駙馬如此，還是忍不住傷心。
她拉了拉宋清音的衣袖，聲音里已經(jīng)帶了哭腔，開口：“師姐，咱們走吧。”
“等等——”竇駙馬猛然站起來，一把拉住了昭昭的手腕，豆大的淚水已經(jīng)落了下來，“我與長公主成親以后，閑善并不介意，我們也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卻沒想到等長公主懷孕到六個月的時候，知道了閑善的存在，將她逼走，我去上清觀找過她幾次，可根本就沒有見到她，我原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沒想到她還為我生了個女兒……”
“昭昭，這些年都是爹爹對不起你們母女，讓你們在上清觀過了這么多年的苦日子，都是爹爹不好……”
盡管他這么痛哭流涕，宋清音也不覺得他當(dāng)年明明愛著閑善，卻還是答應(yīng)了和長公主婚事的事兒值得原諒。
但她尊重昭昭的意見。
她開口：“既然駙馬已經(jīng)知道了昭昭，你可是要帶她回去，認(rèn)祖歸宗？”
宋清音說著話，還緊緊地盯著竇駙馬的神情，果然看到他眼神閃躲。
竇駙馬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索性不在看她，而是只對昭昭開口：“好孩子，你一直待在上清觀，并不知京中的局勢，我雖然是當(dāng)朝駙馬，卻沒有實(shí)權(quán)，就連家中的一應(yīng)事務(wù)都是長公主做主，不然，我當(dāng)年也不會抵抗不了而迎娶長公主了……”
宋清音的眼中分明帶了些許的不屑。
“你認(rèn)祖歸宗一事，我自然是千百個愿意的，只是眼下我不能擅作主張，須得問過長公主以后才能給你個答復(fù)�！�
“昭昭，想來你該是理解爹爹的吧�！�
昭昭聽了這話，眼中的失望越發(fā)明顯。
她雖在上清觀多年，活得輕松自在，卻也羨慕那些父母雙全之人，也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與家人團(tuán)聚，卻沒想到等這一日真的到來的時候，會是這樣的情況。
她強(qiáng)忍下自己心中的痛苦，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我明白的，竇……爹爹不必為了我而為難�！�
‘爹爹’二字實(shí)在是太過拗口。
竇駙馬原以為昭昭會不愿意接受，卻沒想到竟然這般乖巧，心中瞬間更加喜歡。
他又閑話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回去路上，昭昭無言。
宋清音太過擔(dān)心昭昭的情況，回了安平閣便將人給拉住了，開口道：“今兒你和竇駙馬見了一面，也算是認(rèn)識了，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我……”昭昭咬了咬唇，開口，“我想回上清觀去�！�
她雖然強(qiáng)忍著自己的委屈，可說出口的聲音還是帶著些許哭腔。
宋清音和昭昭認(rèn)識了這么久，自然是一下便聽出來了。
她連忙將人摟在了自己的懷里，安撫：“傻昭昭，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回上清觀去了，難道是覺得師姐這里不好嗎？”
“不是的�！闭颜褤u了搖頭，“我下山的目的已然達(dá)到，實(shí)在沒有繼續(xù)留下來的必要，況且，我想師父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甘居人下
她的頭靠在宋清音的懷里，聲音悶悶的。
宋清音也知今日的事情對她打擊太大，盡管自己對宋老爺沒有半分留戀，可別的人卻是會奢求父母親情的。
她開口：“師叔定然也是想念你的，只是眼下并不是你回去的時候。”
“為何？”昭昭十分不解，“師父叫我下山本就是為了讓我找到自己的爹爹，如今我已經(jīng)找到了，況且我又不想跟著他回去，如何就不能回上清觀了？”
“你當(dāng)真不想跟著他回去嗎？”宋清音突然問道。
昭昭被這話給問住了。
宋清音太過了解她的為人，直到她比任何人都期盼能夠自己的爹爹在一處，只是卻不能罷了。
話雖如此，可宋清音仍舊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
她瞧得出來，竇駙馬并非是愿意甘居人下的性子，如何能夠容忍昌平長公主這么多年，還甘心沒有實(shí)權(quán)。
更別說，要是沒有感情，竇駙馬又如何能與她生下兩女一子，這其中只怕是有問題的。
要是昭昭真的去了長公主府，這日子才是不好過。
想到這里，她繼續(xù)道：“長公主當(dāng)日沒有容下你娘，如今怕也未必會容得下你，與其到時候備受折磨，還不如現(xiàn)在就和他們斷得干干凈凈，想來，你執(zhí)意不認(rèn)他，他也說不出什么來�！�
“那你說，娘對爹是不是還是有感情的？”昭昭問道。
宋清音啞口無言。
她也說不出來。
倘若沒有感情，閑善不可能會讓昭昭下山，可要是有感情，也不會這么多年都不肯見竇駙馬。
她突然道：“或許，她知道竇駙馬是靠不住的，才不會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吧�！�
“那她又為何讓我來找爹爹呢？”昭昭實(shí)在不懂。
宋清音說不出來，也不希望昭昭一直被困在這些事情里頭，開口：“好了，你如今要想的可不是這些事情�！�
“師叔叫你下山，最要緊的還是幫我，你可不能這個時候跑了，留下我一個人……”她心中有了法子，“我答應(yīng)了蘇夫人會治好蘇大人的，只是我對蠱蟲的事情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昭昭雖然年歲小，可在詩書一事上頗有天賦，只要看到過相關(guān)的記載，就一定會記在心里。
有了她幫襯，宋清音便能夠少操心些了。
卻不想昭昭還沒來得急開口答應(yīng)，外頭便傳來了聲音：“蠱蟲？我倒是有法子！”
一時間，屋子里的兩個人全都看了過去。
宋清音在看到高茹娘的時候，不禁皺了皺眉頭，問道：“高姑娘此話當(dāng)真？這事兒可不是玩笑，你要是治不好他，驚動了蠱蟲，保不齊是會被反噬的，你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
“世子妃可別小瞧了我！”高茹娘挑了挑眉。
“我自小和爹娘鎮(zhèn)守在南詔邊境，自然是懂一些駕馭蠱蟲的法子，不然只怕是要被他們欺負(fù)的沒了小命呢。”
“只是我須得過去看看，才能想出解決辦法來�！彼澚搜郏�，“世子妃要是得空，不如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吧。”
宋清音雖然也著急此事，卻也想著跟老王妃交待一聲才好，省得有了什么麻煩，反倒不好了。
她道：“何必這般著急，等明兒再去也是來得及的�！�
“自然是怕夜長夢多了�！备呷隳锩摽诙鲞@句話。
只是宋清音卻沒有聽明白這話里的意思，她正準(zhǔn)備詳細(xì)問問，卻不想高茹娘竟然直接拉起了她，帶著她往外走：“世子妃有什么話，還是回來再問吧，我可是許久沒做過這樣的差事了，手都癢癢了呢�！�
宋清音就這么被人給帶走了。
昭昭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反倒是忘了跟上去。
……
外頭的雪已經(jīng)化了，只是地上還有積水，踩在上面咯吱作響，發(fā)出一陣又一陣冰涼刺骨的感覺。
馬車?yán)镱^，一片安靜，除了偶爾傳來車夫的吆喝聲之外，再無其他。
宋清音看著高茹娘在馬車上忙忙碌碌的，反倒有些不解，正準(zhǔn)備開口詢問，馬車便停在了蘇家門口。
她雖然心有懷疑，可已經(jīng)到了人家的家門口，便沒了不進(jìn)門的道理。
等到了蘇逸辰的屋子，高茹娘卻是將人攔在了外頭。
也不知她在屋子里頭忙了些什么，約摸半個時辰，門才被打開。
宋清音看到人出來，瞬間就松了口氣，連忙上來問道：“你可是出來了？情況怎么樣？你身子有沒有什么影響？快叫我瞧瞧？”
說著話，她連忙搭上了高茹娘的脈搏。
高茹娘并不等她替自己細(xì)細(xì)瞧了，便掙扎開了，笑道：“世子妃實(shí)在不必?fù)?dān)憂我，不過是些雕蟲小技罷了，我自是招架得住，只是蘇大人身子虛弱，我對此無能為力，還得勞煩世子妃進(jìn)去看看�！�
蘇逸嗣聽聞消息趕來的時候，高茹娘已經(jīng)進(jìn)門去了。
他雖然千萬憂心，卻也不敢直接闖進(jìn)去，如今聽到這樣的話，更是憂心不已。
自己好不容易能夠掌控了蘇家，怎么能夠再次拱手相讓。
他不能再有半點(diǎn)松懈，連忙上前阻攔：“世子妃乃是千金之軀，還是別去了，既然二弟的性命無虞，我去請別的郎中來就是了�！�
宋清音倒也不想插手這件事情，卻也已經(jīng)知道了蘇逸嗣的野心，只怕這好好的人到了他的手里反倒沒命了。
她開口：“蘇大爺客氣，只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蘇夫人，我自然要盡心盡力，救治蘇大人的事情，我絕對不能假手于人�！�
她說著話，給自己身后的幾個婆子使了個眼色，到時候?qū)⑻K逸嗣攔在了外頭。
宋清音看著蘇逸辰的身子已經(jīng)沒了大礙，自然是松了口氣，又寫下了方子，親自教在了他的貼身小廝手里。
她道：“你日后按照這方子上的東西喂給你家大人，不可假手于人，只要能吃得下藥，三五日的功夫，人便能夠醒過來了。”
“多謝世子妃，多謝世子妃。”小廝連忙跪下叩頭。
第三百一十二章
我替你撐腰
外頭的爭吵聲傳到了小廝的耳朵里。
他往外看了一眼，開口：“小的知道世子妃為了我家大人夫人操了不少的心，只是如今家里內(nèi)憂外患，只怕我家大人沒命醒過來了�！�
“你胡說些什么？”宋清音瞪了一眼，道，“只要你伺候用心，你家大人必然能夠醒過來，等他醒過來，你可千萬要告訴他，蘇夫人已經(jīng)有五個月的身孕了，如今正在娘家安心養(yǎng)胎，絕對不會出事的。”
小廝聽到這話，喜笑顏開，連忙應(yīng)了。
宋清音又叮囑了幾句，便立刻出門去了。
她并未同蘇逸嗣交待什么，只是出了門，便想去將此事告訴周婉瑩，卻是不好帶著高茹娘，只得道：“茹娘，今日的事兒多謝你了，只是我眼下要去周家，不好將你帶在身邊，便先叫人將人送回去，你放心，等我回去后，一定會同世子說了，我們好好謝你�！�
“世子妃要是真想謝我，又何必等到回去呢？”高茹娘笑彎了眼睛，直接挽住了她的胳膊，笑道，“我雖然幫了世子妃的忙，卻也不會獅子大開口，只請世子妃為我做主——”
“我想要嫁給許問年�！�
宋清音這些日子的確看出了高茹娘對許問年的心思，原想著不過是一時興起，卻沒想到竟然這般大大咧咧說出了口，反倒叫自己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才好。
高茹娘繼續(xù)道：“我先前已經(jīng)問過王妃姨母了，許公子是個好的，我看他通詩書，懂禮儀，長得又俊俏，自然是想嫁給他的，難道世子妃覺得不妥嗎？”
“此事并無不妥，只是……”宋清音也覺得二人有些般配。
許問年行事穩(wěn)重，只是未免呆板，而高茹娘性子跳脫，倒是能帶動他的性子，倘若二人真的能喜結(jié)連理，自己自然是高興的。
只是，她不能強(qiáng)行讓許問年迎娶。
她正要說明自己的憂慮，卻不想高茹娘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開口：“既然沒有不妥，那就是可以了，那就請世子妃早日為我二人定下婚事�！�
她這般著急，倒是叫宋清音有些不解。
“高姑娘這么急著嫁人，到底是覺得許問年好，還是想擺脫上門婚事？”宋清音輕笑一聲，“雖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雖是問年的姐姐，卻也不會強(qiáng)人所難，自然是要問過他的意思才行，高姑娘自然也是要問過自己父母的吧。”
高茹娘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搪塞。
她撇了撇嘴，開口：“我明白世子妃的意思了，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她直接跳下了馬車。
宋清音雖然不想看到她這失魂落魄的背影，可想想二人的婚事，還是搖了搖頭，只能任由著她去了。
她則立刻往周家去，將蘇逸辰已經(jīng)沒有性命之憂的事情告訴了周婉瑩。
周訓(xùn)自然也是得知了此事，連忙謝過：“這回的事情當(dāng)真是多謝世子妃了，要非有你出手相助，我這女兒女婿的命，只怕都要保不住了，下官當(dāng)真不知道要如何謝過世子妃才好。”
“周將軍實(shí)在不必如此�！彼吻逡魯[了擺手，“要非蘇大人肯將老王爺?shù)氖虑楦嬖V我們，只怕我和世子如今還如無頭蒼蠅一般，況且，蘇將軍能夠被老王爺提拔，在老王爺?shù)镊庀伦鍪拢厝灰灿凶约旱谋臼�，今日我�(guī)土怂麄兎驄D，日后遇到麻煩需要他們夫婦的時候，也更好張口�！�
周訓(xùn)也知蘇逸辰到底是因?yàn)槭裁丛挷疟魂P(guān)起來的，只是這些日子只當(dāng)不知道。
今兒突然聽宋清音提起來，他才忍不住開口：“世子妃小心圣上是應(yīng)當(dāng)?shù)�，只是圣上到底是在宮中，想聽到的，都是別人想讓他聽到的，而唯一能夠左右圣上心意的人，便只有昌平長公主。”
“周將軍這話是什么意思？”宋清音有些不大明白。
周訓(xùn)搖了搖頭：“昌平長公主雖然是外嫁女，卻可以隨時出入宮闈，只要是她開口，圣上就沒有不準(zhǔn)的，只怕當(dāng)年的事情也少不了她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