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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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返還
祭酒能夠通過微型監(jiān)控攝像頭的殘留氣息,來探知李昂的大概方向,
而通過生物模板改造得到的偵察者兵蜂,同樣能做到這一點。
早在祭酒與執(zhí)爵趕來之前,嗅到蜂王信息素成分的兩只偵察者兵蜂就在高空當中俯瞰他們,另外一只偵察者兵蜂,則飛回李昂身旁,用盤旋舞蹈來表明祭酒執(zhí)爵的具體方位、距離。
剛才,李昂一直借助變臉面具與暝夜氅的特效,隱匿氣息,躲藏在在天臺邊沿下方的狹窄凹槽當中,就是為了這一刻與柴翠翹配合的突然襲擊。
以青娥甲增強幅度,還不足以幫助柴大小姐徹底看清楚子彈的飛行軌跡,但能夠讓她看清楚祭酒槍口的朝向方位,以及扣動扳機的動作。
就在祭酒扣動扳機試圖瞬移離開之前,從天臺下方翻身上來的柴大小姐直接將手掌提前放在了槍管所指的方向,成功攔截到了這枚0.357英寸左輪手槍彈——
這些子彈本身材質(zhì)普普通通,雖然威力驚人足以輕松撂倒牛馬獅象,但在堅固異常的青娥甲面前,連擊穿掌心都做不到,只能被青娥甲輕松攥住,置于手中。
這也就導致了祭酒現(xiàn)在所面臨的困難局面——他站在柴大小姐的掌心之中,腳踝被柴大小姐牢牢攥住,逃脫不了,
而他面前披著正義披風的李昂,則揮動著三棱骨尖槍朝他攻來。
長槍橫掃而來,再刷新了祭酒手中左輪手槍的限制,就算他直接開槍也啟動不了瞬移特效,只會浪費子彈。
更糟的是,柴大小姐直接啟動了青娥甲的石化特效,釋放出石化能量不斷侵蝕祭酒的腳踝,將他的褲子鞋子凝結(jié)成堅固石材。
再拖延下去,他的整個腳掌都會化為一坨石頭。
‘你們逼我的!’
祭酒面露猙獰,雙眼赤紅一片,右手手掌一翻,自背包欄內(nèi)拿出一根西洋刺劍般的狹長鋼釘,格擋住向著耳側(cè)掃來的三棱骨尖槍,并啟動技能,令刺劍前方憑空生出五六根鋼釘。
這些鋼釘通體漆黑,全長兩米有余,尖端冒著寒光鋒銳無比,指向李昂的方向,稍作延遲,蓄勢待發(fā),隨時準備電射而出。
祭酒的技能之一,就是憑空制造并發(fā)射威力堪比狙擊槍子彈的鋼釘,
而在手中把精良品質(zhì)的刺劍輔助增幅之下,他能打出長逾兩米的鋼釘,其威力遠勝尋常重型床弩,較之現(xiàn)代炮彈也不逞多讓。
‘的驅(qū)散控制效果,維持時間只有三秒。三秒之后,無論我狀況如何,在這期間遭受到的所有傷勢以及控制技能都會再次爆發(fā),并對我自己造成額外的靈能傷害�!�
祭酒用鋼釘暫時逼退李昂,讓后者一旋長槍,掃飛所有暫時停止在半空當中的鋼釘。
同時祭酒自己調(diào)轉(zhuǎn)鋼釘刺劍,讓尖端朝向下方正握著他腳踝的柴大小姐,朝她所帶著的青娥甲頭盔鑿去。
這位曇花組織的高級成員也不是傻子,如果這個紅白色鎧甲真像對方所說,是原版替身白金之星的話,只怕一個照面他就會直接被一連串重拳出擊轟成爛泥。
這紅白色鎧甲,大概率是某種有著低級智能的、受人控制的魔像傀儡。
魔像這東西,是堅硬牢固不假,但體內(nèi)普遍都有能量核心。只要將能量核心打碎,絕大多魔像傀儡都會陷入停滯。
要知道,祭酒手中精良品質(zhì)的鋼釘刺劍,除了發(fā)射他制造出來的長釘之外,還自帶“破魔”屬性,只要能直接擊中魔像傀儡的頭顱頂部,就可以直接搗毀魔像的能量核心....
鐺——
柴大小姐不閃不避,一手握住對方腳踝,一手隨便扣下一大塊摻雜著鋼筋的天臺石磚,自下而上朝祭酒揮去,
不僅將這把刺劍方向砸偏,還利用反震力道,將祭酒的手掌虎口震得皮開肉綻。
為等祭酒做出任何有效防御,那一大塊鋼筋混凝土余勢未減,直接砸中了他的心口,將他砸向大廈外墻,一頭撞在天臺邊緣的石磚上。
“咚!”
祭酒的后腦勺陡遭重創(chuàng),兩眼一黑,手中鋼釘刺劍差點墜落。
他也想反擊,然而柴大小姐直接攥住他的脖子狠狠施力,一拳一拳又一拳砸向他的面門,將他鼻梁生生打斷,門牙打折,令其滿臉鮮血狼狽不堪。
李昂也伸出手掌勾住天臺邊緣下方的凹槽,另一只手掏出巴雷特狙擊步槍,隔著一段距離,瞄準祭酒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如此近的距離,別說是區(qū)區(qū)人類了,就算一層均質(zhì)鋼板也能輕松擊穿。
砰——
沉悶槍聲在高空響起,卻沒有傳到下方行人耳中。
借助三筒望遠鏡看到天臺下方景象的柳無怠愕然發(fā)現(xiàn),祭酒的太陽穴旁邊懸浮著一張符箓般的黃紙。
那黃紙看似輕薄柔軟,輕輕一撕就能撕裂,
卻不偏不倚擋在重型子彈前方,任憑子彈如何旋轉(zhuǎn)突進,始終不為所動,烈烈飛揚著將子彈緩緩包裹住,并自動燃燒,化為灰燼,融于夜風。
這張符箓是祭酒在執(zhí)行任務前,由曇花高層交給他的,共有五張,極為珍貴。
其特效是能幫使用者抵擋五次足以威脅生命的攻擊(攻擊力度不能太強,范圍不能太廣)
本來,這五張符箓應該祭酒留在最后關頭的底牌,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場合消耗了五分之一...
祭酒應該感到憤怒,作為曇花組織的高級成員、擁有各種強力道具的他,完全沒有理由會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敵人組合逼到絕境。
砰砰——
李昂的眼眸冰冷如同寒冰,完全沒有被符箓所干擾,繼續(xù)掛在天臺下方,朝著祭酒的脖頸不斷扣動扳機。
他也看出來那符箓恐怕有著庇護使用者免受傷害的能力,不過這種強有力的道具一般都有著同樣夸張的限制手段,絕對不可能長時間維持無敵。
只要,不斷攻擊就好了。
兩發(fā)重型子彈一前一后打向祭酒脖頸,都被黃紙符箓所阻擋,但祭酒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的三秒鐘時間已經(jīng)結(jié)束,其副作用瞬間爆發(fā),將之前治愈好的左肩傷勢(被柳無怠的弓箭所貫穿)、的窒息感,加上額外的靈能傷害,統(tǒng)統(tǒng)返還回來。
“噗!”
祭酒的左肩直接被撕裂出巨大豁口,口中噴吐出夾雜著獻血的噴泉水流,整個人如同蝦一般彎曲脊背,瑟縮成一團。
但,他的手指,卻已然停放在了一個遙控器般的裝置按鈕上方。
既然逃脫不了,那就一起死吧。至少,執(zhí)爵可以活下去。還有完成預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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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長空
在看到對方拿出遙控裝置的一瞬間,柴大小姐一手繼續(xù)攥著祭酒脖頸,另一只手立刻捏碎了對方握著遙控裝置的右側(cè)手腕腕骨,盡全力催發(fā)石化特效,試圖將祭酒的手掌化為石質(zhì)。
李昂反應同樣不慢,他直接調(diào)轉(zhuǎn)巴雷特的槍口,瞄準祭酒被隱隱石化的右臂,直接扣動扳機,將他的整條右臂直接轟飛——黃紙符箓只會自發(fā)防御直接威脅性命的攻擊。
李昂與柴大小姐的反應不可謂不及時,然而在殺場游戲的設定當中,玩家要從背包欄內(nèi)拿出物品的話,只需要動了念頭就能做到,根本沒有防范的時間。
祭酒那在空中飛舞的手臂,已經(jīng)按下了遙控裝置上的紅色按鈕。
為了能確保第一次遭遇就擊殺敵人,他在之前丟出去的那個包裹里面,裝填了威力驚人的易爆物品,
就算是祭酒自己身上的防護符箓,也絕無可能在這么近的距離,使他存活下來。
不過,也無所謂了,斷了一臂的祭酒仿佛提前聽到了背后傳來的轟然響動,看到了李昂臉上驚恐萬分的表情。
但,沒有轟然巨響,沒有碾碎一切的沖擊波,更沒有籠罩灰白世界的光與熱。
只有一聲冰冷無情的系統(tǒng)提示。
‘這是,怎么回事?’
祭酒的思緒,陷入了混亂。
他很清楚,所謂的玩家,就是那位約翰·喬伊斯的隊友,馬丁——祭酒俘虜馬丁的時候,就從他那里得到了不少情報。
此時此刻,已經(jīng)徹底失去行動能力的馬丁,應該和執(zhí)爵躺在一起,制造灰白領域,怎么會莫名其妙死亡?而且還不是死在執(zhí)爵手里?
天臺之上,握著木質(zhì)短弓的柳無怠額頭沁出汗水,望著遠方那片不再有灰白領域的、執(zhí)爵所在的天臺,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之前李昂用巴雷特狙擊槍朝祭酒太陽穴扣動扳機、結(jié)果子彈被黃紙符箓輕松抵擋,而祭酒也被自己技能傷害的時候,柳無怠也沒有閑著。
她通過祭酒的行動模式,以及包裹的外形樣式,判斷這玩意兒絕對是某種大威力易爆物品,能通過遙控引爆或是計時引爆。
柳無怠的背包欄里,其實是放著一把特事局提供的便攜式電磁脈沖步槍,既可以俘獲高空當中的無人機,也可以釋放小型emp,摧毀近距離的電子設備。
不過,天知道這包裹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原理的易爆裝置,萬一一發(fā)emp下去直接提前引爆怎么辦?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擺在她面前的,有三種選擇。
一是立馬轉(zhuǎn)頭就跑。
不過祭酒既然選擇用這種易爆裝置來進行突襲,足以證明他對包裹威力有著足夠信心,逃跑估計來不及——
而且柳無怠的隊友李昂還掛在天臺邊緣,要是賣了隊友接下來的任務環(huán)節(jié)就更難繼續(xù)。
二是把包裹丟下樓去。
灰白世界的半徑足有一千米,而這座高樓也就兩三百米,
按照直角三角形的三邊邊長計算公式,除非易爆裝置的殺傷半徑達到九百六十米,否則路上行人都是安全的。
只是,柳無怠無法控制祭酒遭受的傷害程度,以及祭酒的死亡時間。
如果祭酒在易爆裝置引爆之前就提前死亡,那么灰白領域就會直接消失,被柳無怠丟下大樓的易爆裝置,就會直接摧毀下方街道以及路上行人。
讓無辜者死于自己與其他玩家之間的斗爭,這對于柳無怠而言絕對是無法承受的。
第三種選擇,就是將包裹送走。既不能讓自己死亡,也不能讓下方無辜群眾遭受傷害。
于是,柳無怠直接躬下身去,使用某種能在極短時間內(nèi)增強生理機能、副作用相當巨大的技能,將弓弦拉至滿月,把易爆裝置充當箭矢發(fā)射了出去。
箭矢的目標,自然就是極遠處天臺上,那個倒霉的執(zhí)爵了。
易爆裝置劃破長空,直接落到正在緩緩愈合傷勢的執(zhí)爵上空,旋即被祭酒按下按鈕的動作所觸發(fā),轟然引爆。
生命力頑強的執(zhí)爵逃脫了死亡命運,只是同樣躺在天臺上的玩家馬丁就沒有那么幸運,直接被沖擊波撕成了碎片——這對于形體扭曲、意識喪失、生不如死的他而言,反倒是件好事兒。
馬丁死亡之后,圓球術式直接消失,
祭酒所處的天臺上空響起了并不算洪亮的轟鳴,吹刮起了烈烈狂風,但也僅限于此。
下方的行人們,絲毫不知道他們從一次死亡中僥幸生還。
‘結(jié)束了么...’
祭酒的左肩裂開豁口,整個右臂都被子彈撕裂,還在冷卻當中,瞬移手槍的特效也無法使用。
如果他的狀態(tài)完好無缺,憑借遠勝尋常玩家的技能道具儲備,他還有一戰(zhàn)之力。
但眼下,那紅白傀儡一手牢牢扼住他的脖頸,一手按住他的胸膛,讓他的五臟六腑不斷石化。狀態(tài)糟糕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咔,咔。
李昂輕松愉快地掰斷掉了祭酒的左臂、雙腿,像是掰斷蓮藕一般。
鮮紅,淋漓落下,濺落在地,被灰白世界當中一無所知的過路行人踩踏而過,緩緩涌進路邊的水溝當中。
‘要,死在這里了么...’
祭酒的意識愈發(fā)模糊,此時此刻,他的半個身軀已經(jīng)化為石質(zhì),手腳斷裂面處,已經(jīng)沒有血流涌出。
別說是玩家了,就算是個拿著武器的普通人,也能輕松要了他的命。
之前使用過曇花三型試劑的祭酒,完全感受不到痛楚,身為玩家所擁有的豐沛生命力,讓他還能睜開雙眼。
他很清楚,對方?jīng)]有殺死他的唯一原因,是因為那座高樓上響起了爆炸聲。
普通人也許察覺不到,但特事局一定在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眼前的敵人,同樣需要一個敵對玩家,來維持空間隔離術式。
祭酒看著李昂,試圖將對方的面容記在腦海當中,記住這個即將奪走他性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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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偽裝
毫不突兀的,執(zhí)爵出現(xiàn)在了剛才祭酒所在的位置,被青娥甲牢牢攥住脖頸。
準確的說,執(zhí)爵此時并不具備“脖頸”這一部位。
他的身軀殘缺不全,臉龐沒了一半,僅剩一顆獨眼,胸膛被炸得稀爛,可以看見里面微弱跳動的心臟,
四肢關節(jié)盡數(shù)斷裂,左臂右腿不翼而飛,只剩下沒了三根手指的左手,和右腿的幾根骨骼懸浮在半空當中,看上去如同一個被拆散的木偶。
祭酒的脖子也被炸碎,現(xiàn)在被柴大小姐握在手中的,只是從下巴那里延伸出來的一團皮膚與肌肉。
換人了?
李昂眉頭一皺,轉(zhuǎn)頭看向側(cè)方極遠處的那座高樓——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圓球術式。
天臺之上,柳無怠利用三通望遠鏡直接看到了氣息的變化。
屬于祭酒的氣息,出現(xiàn)在了遠處高樓天臺的邊緣,稍一翻身,就從天臺墜落,自由落體,引起路人的一陣驚呼尖叫。
“啪”
殘破不堪的祭酒,如同掉進水池一般,徑直落入水泥地面,連同其氣息一起,隱沒不見。
“咳咳咳�!�
被攥住咽喉的執(zhí)爵試圖大笑,然而過于殘缺的身軀根本不允許他這么做,還沒笑出聲來,就開始劇烈咳嗽,嘔出一大團黑色污血。
紅白色人形鎧甲攥著執(zhí)爵咽喉,毫不猶豫地使出石化能力,將他身軀表面盡數(shù)化為石質(zhì)。
李昂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些什么,翻身上了天臺,青娥甲也拖拽著不成人形的執(zhí)爵,平穩(wěn)落到天臺上。
柳無怠望了李昂一眼,后者默默地搖搖頭。
也不知道祭酒使用了什么裝備技能,讓偵察者兵蜂丟失掉了他的氣息,也許只有等到后者再次露面才能將其鎖定。
柳無怠默然,隨手抽出一支木質(zhì)箭矢,射向執(zhí)爵。
木箭在半空中爆裂成無數(shù)碎片,以千百木片的形態(tài),釘在執(zhí)爵周圍——正是她之前使用過得木箭囚牢技能。
“你跟你的隊友,”
柳無怠看著囚牢內(nèi)四分五裂的執(zhí)爵,冰冷說道:“換了位置�!�
“沒錯�!�
執(zhí)爵咳嗽著說道:“我把一些保命裝備留在原地,現(xiàn)在他應該已經(jīng)跑遠了吧,你們,咳咳,追不上他了...”
其實他與祭酒的關系并不深厚,哪怕在曇花期間也只是點頭之交。
他肯與對方互換位置,完全是因為自己身上傷勢嚴重到了就算微型生命藥水也無法治愈的程度,
哪怕沒人管他,他也會在數(shù)分鐘之內(nèi),因各部位過于殘缺而自然死亡。
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執(zhí)爵在成為玩家的第一天起,就有這種覺悟。
更何況,他的死并非毫無意義——祭酒可以代替他繼續(xù)完成未竟使命。
“咳咳,我們做個交易吧�!�
執(zhí)爵仰面朝天,由于缺少脖子,他沒辦法側(cè)著頭,只能呆滯地看著清澈夜幕與渾圓滿月,說道:“你叫無怠是吧?
柳家的下一代繼承人,柳無怠。
咳,你的父親柳克儉,今晚失蹤了對吧?和那些感染了曇花疾病的人一起,消失在了特事局的據(jù)點里�!�
柳無怠一臉淡漠,手中短弓瞄準了癱在地上、出氣比進氣多的執(zhí)爵,“你不是特事局的人�!�
自從柳家投靠特事局之后,她經(jīng)常出入各個據(jù)點,偶爾還會配合機動特遣隊進行一些任務。
至少殷市機動特遣隊的絕大多數(shù)干員,她都認識。
剛才,柳無怠也是利用三筒望遠鏡確認對方身份之后,才敢進行狙殺,要不然一不小心打到了特遣隊干員,那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當然不是�!�
執(zhí)爵噴著血沫,費力說道:“不過我知道,你父親他被帶走的時候,單人隔離牢房的書架上擺著盧梭的《懺悔錄》,孟德斯鳩的《論法的精神》,他的床頭柜上擺著你母親送給他的玉佩,他吃的最后一頓晚餐是醬牛肉味的營養(yǎng)膏。
我說的,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