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聞科抬起頭,見到站在他面前的女人,連忙起身打招呼,"邵姨。"
女人就是邵斯煬的媽,這餐廳是她閨中密友開的,她訂了這里后,跟邵斯煬說這里環(huán)境好,適合好好聊聊,哄他把江尹一帶過來,實際是她想觀察觀察眼下那個和她兒子糾纏的男人,她沒想到在這的聞科會認識他。
"有什么事嗎?"看出她欲言又止,在長輩面前挺謙遜禮貌的聞科問道。
女人跟聞科也不算太熟,但一個圈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歸是認識的,"跟斯煬在一起的那個男孩你認識啊?"
這話一出,聞科就聽出不尋常了。
前段時間滬上太子的事是傳到他們圈子里了的,現在她問的語氣也不對,但她肯定是看到了打招呼才來問的,他也沒法裝傻,"認識認識。"
女人又找他打聽了很多事,雖然聞科該模糊的都模糊了,但江尹一的名字還是叫他漏了出去。等女人問完離開后,坐回沙發(fā)上的聞科連忙給小屈去了個電話說了這件事——
"他家已經在打聽江尹一底細了。"聞科的意思很明顯,要鬧大了。他給小屈打電話就是試他意思來了——要不要他加一把火。
畢竟徐途都收拾了,一個邵斯煬實在不值一提。
小屈心里也清楚,邵斯煬是獨子,他家里不會放任他胡來的,這事只要風聲起,他爸不論是為了邵家的名聲還是邵家的以后,很快就會給他押出國去。但這么一來,武漢那幾個也要聞風而動了。
尤其是傅乘光。
他一直在上海壓著,傅乘光才算安分。但傅乘光又能安分到什么時候呢?到他恢復工作離開上海的那天。要江尹一身邊唯一還有點用途的邵斯煬也出了事,其他也被鎮(zhèn)著的小妖可不都要跑出來了嗎。
徐途,徐途——他可不知道什么叫懸崖勒馬。
到時候說不定連上海都要熱鬧了。
"任其發(fā)展吧,不用你做什么。"知道聞科要是推動進程會更快,小屈還是讓他什么也不做。叫江尹一多寧靜幾天吧。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做了軟包的床和壁掛的馬桶一起擠在這個十幾平米的單間里,墻壁上開的窗口,更讓這里毫無隱私可言。
或許是不想叫人窺伺,景爍背對著坐在墻角那里。
這段時間他很不好過,失去自由,手握的讓他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金錢也失去了魔力,同樣境遇的童持和姚詩承起碼能得到家里人的探望和安撫,而他呢,從他進來到現在他的媽媽一次也沒有來探望過他。
他知道她在忙什么——逐步被他掌握的公司控制權,夠她費心搶奪上一段時間了。
身后傳來重重門鎖打開的聲音,景爍聞聲轉過頭,見對方說有人來探視他后才從墻角站起身來。
等他被帶到探視室時,已經坐在對面的傅乘光并沒有讓他覺得失望或是詫異。因為今天就是他主動約的傅乘光。
"合約我?guī)Я耍匆幌掳伞?quot;從身后律師手中接過合約書的傅乘光過目都沒過目,就這么轉遞給了他。今晚他來當然不是為了兄弟情誼,而是景爍說要把今創(chuàng)賣給他。
合約景爍看了,沒什么問題,只是傅乘光最終給的價碼對如今的今創(chuàng)而言算是賤賣了。只在商言商,整個武漢能一口氣吃下今創(chuàng)的也就傅家這一家,對今創(chuàng)所涉產業(yè)了解不深的傅乘光其實也不算趁火打劫。
"筆。"
傅乘光沒動,他身后的律師將筆遞出來,景爍接過后沒什么猶豫,一頁一頁的開始簽字。
傅乘光開口,"為什么突然要賣今創(chuàng)?"景爍三人入獄這件事在圈子里是很吊詭的一件事,傅乘光知道原因,但景爍突然要賣掉景家支柱的今創(chuàng),他確實有些不太理解。
景爍簽字的手沒停,"現在不賣,等我出獄時你覺得今創(chuàng)還會有我的一席之地嗎。"
傅乘光明白他的意思,但從他接任到現在早已經在今創(chuàng)站穩(wěn)了腳跟,他媽想奪權沒那么簡單。而且就算奪了權,他媽也沒那個能力管理,到最后今創(chuàng)還是會回到景爍手里來,他壓根沒想到景爍會做那么絕,竟然現在就要把整個公司都賣掉。
簽完字的景爍把合約遞了回去,"公司印章在劉特助那里,我會讓他聯(lián)系你的,剩下的手續(xù)讓他協(xié)助完成吧。"
靠在椅背上的傅乘光起身,將合約接了下來。他看著神情平靜的景爍,這場牢獄之災讓他憔悴了很多,但身份一夕淪落,失去自由的落差對于他們這種天之驕子的打擊而言,這種憔悴反而是輕的。他人也一夕沉斂下來了。
"今創(chuàng)賣了你打算怎么辦?"
"從頭再來,一百多億呢。"今創(chuàng)賣給傅家的價格就是一百四十億。
傅乘光遞出手,"那,交易愉快。"
景爍也沒有從前跟他一起玩兒時的那種輕狂勁兒了,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兩人都氣度非凡,哪兒還有從前花天酒地的惡少樣。
辦完了事,傅乘光起身要走,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回過頭看著仍舊坐在椅子上的景爍道,"如果之后需要什么幫助,可以來找我。我們關系還在。"
景爍很輕的哦了一聲,"不過應該用不上麻煩你了,我打算去上海了。"
……
剝開的蟹殼旁,一朵紅線串珠還在青色的盤碟里開的正艷。邵斯煬拿手扶著滾燙的臉頰,低頭打出一個氣嗝兒。
"還喝嗎?"知道他喝醉了,江尹一還故意逗他的拉了下他的肩膀。
邵斯煬聽到他說什么了,只腦子儼然已經不大清醒了,為了分辨他話里的意思自己拿手一下一下輕輕的抽自己的臉。
江尹一看了好笑,邵斯煬今晚一杯一杯的勸他混著的冰酒,他知道酒混著喝度數高,邵斯煬非勸,說配蟹正好,為了讓他喝自己也喝,結果沒想到兩杯下肚他自己就先變成這樣了。
把臉抽的有點泛紅的邵斯煬開始伸著舌頭吐氣了,江尹一捏住他的臉頰,左右晃了晃,"問你還喝嗎——說了別混著喝,非不信。"
邵斯煬就這么被他捏著臉頰看著他,半晌驀地一笑,大著舌頭道,"混著喝,才會喝醉啊。"
江尹一捏的他臉抬高了一些。原來他知道混著喝度數高。
"哥喝醉了,就會給我親。"
"先親嘴,親輕一點,然后,然后……求著給哥含下面。"邵斯煬把嘴巴張開了一些,"下面一射,就可以吃奶頭,就可以吃逼。"
江尹一哼笑了一聲,"打這個主意呢。"
"哥雞巴那么硬,怎么逼那么軟。"
"舔你都受不了,舔你都抖,操你那回你沒看到你抖成什么樣子。哥你逼好軟啊,真軟,感覺再重點能給你干穿了。"邵斯煬發(fā)出兩聲悶喘,跟磕了一樣的興奮,"我太想了,哥,我太想了。"
江尹一牙槽磨了兩下,掐著邵斯煬臉的手給他臉頰捏的發(fā)白,他本來還打算開個房送喝醉了的邵斯煬去休息的,聽著他現在酒后吐的這一堆真言,也是懶得理他了,松手甩開他的臉起身走了。
等邵斯煬回過臉,江尹一已經不在房間了。
外面的邵夫人見他出來還避了一下目光,等過了一會視線再去找他時,發(fā)現江尹一已經走了。
走了?她兒子不還在里面嗎?他怎么就這么走了?!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用噴槍引燃的酒液在杯壁中騰出藍色的火焰來,調酒師傾斜杯口,流淌下的火焰在他手指輕彈下,綻放出極具觀賞性的火花來。
轉場到這里來的江尹一,背靠在吧臺上,看著眼前在光影中扭動的人影,摘下嘴巴里的煙徐徐吐出一口煙霧來。
最近跟他糾纏的男人太多了,弄得他蠻煩的。
他沒缺過人喜歡,女的有,男的也有,但以前他不會煩,因為那些男人是求他干,他最多會因為他們的言辭太露骨感到一些惡心,而不會像現在這樣——
被一個接一個的同性憧憬著玩弄他的身體。
"不好意思,這邊不能抽煙。"
聽到身旁服務員的勸阻,江尹一將點燃后只來得及吸了一口的煙丟進面前自己的酒杯里。到自己的場子玩會自由很多他也知道,只夏摯有點太想幫他走出情傷了,每次去就會給他找很多女孩,幾次之后江尹一就不怎么想去了。
他走出來了其實,感情對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必需品。在他轉過身準備重新給自己點一杯酒的時候,調酒師推了一杯酒給他,"今夜不回家——那邊那位女士請你的。"
夜場里酒的名字本就帶有一種傳遞信息的意思,江尹一接了酒,看向坐在不遠處身著糖果色吊帶背心的女人,對方見他看來嫵媚的眨了一下右眼。
江尹一很給面子的喝了一口,多種烈性酒混合的味道厚重又辛辣,加重了幾分他此刻的醉意。
跟男人做有點太沒意思了,他既不渴望對方的身體,又沒興趣被對方當成獵物攻伐,他們對他這么矢志不移,是因為他身邊一直沒有女人給了他們他喜歡這樣的錯覺嗎?
江尹一扶著桌沿起身,來到請他喝了杯酒的女孩面前,"我開了卡座,過去坐坐嗎?"
他臉上有明顯的醉態(tài),低頭向下方俯視過來時唇角牽起的笑弧,讓他英俊的一張臉浮浪的沒了邊兒。
……
"我叫薇薇,你呢。"也是跟江尹一相談甚歡,女孩自報姓名后問起了江尹一的名字。
"江尹一。"
"江尹一?真名假名呀?"常來夜場玩,見慣了各種拿假名字搭訕上手之后一走了之的男人,在問出江尹一名字后女孩仍有些不信。
"真的。"
就在女孩還要說什么時,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佳靈,我今天有事,你能現在接一下我的班嗎?"
江尹一抬了下眼,見是剛才在臺上的美女dj,他還沒說什么,剛剛說自己叫薇薇的女孩在答應對方之后就和他一通解釋起來,"我是在這上班,但是我是dj,我不是酒托,薇薇也是我小名。"
江尹一蠻無所謂,應了一聲。
女孩從他的卡座上離開之后就上去接了班,她打碟發(fā)的漫不經心,目光一直瞥還坐在下面的江尹一——
她真有點怕他誤會,雖然她名字是假的,但剛才和他聊天時說的別的都是真的。
也是被同事意外拆穿,她工作的時候也有點不甚專心,借著一會的空檔,她試驗江尹一態(tài)度似的讓臺上幾個Dance借著互動的名義邀請江尹一上臺。
江尹一是已經有點醉了,坐在卡座上消化酒氣,突然受到上臺的邀約確實有些不明所以,抬頭見穿著糖果色吊帶的薇薇看著他,一下反應過來,笑了下跟著上了臺。
美艷的Dance圍繞他跳舞,江尹一站在其中,叫她們用手撩過,摸過臉頰,他有時會躲一下,不是那種生澀的躲避,而是漫不經心的側一下臉頰。夜場里一直有這種互動,只以往受邀上臺的男人和年輕美麗的Dance相比,總顯得是占便宜的一方,現今江尹一站在那里,極致優(yōu)越的身材比顯露無疑,那些細細長長的手在迷霧一樣的燈光下碰觸他,撩撥他,竟顯得不只是單純取悅男人的游戲,而是種兩/性間的曖昧拉扯。
繞到他身后的女孩雙臂交叉到他胸前,捉著他的衣擺隨著身體的扭動慢慢往上脫。江尹一有點太玩的起了,嘴唇上停著根涂的緋紅的指甲,從右邊臉頰包覆過來,上衣就那么叫身后的手卷到了腰腹處。
衣服一寸寸的往上卷,在卷到胸口處時才堪堪停了下來。交混的樂聲下,已經叫從衣擺下鉆上來的手扶住臉頰的江尹一,透過重重幻紫色的燈光看向打碟的薇薇——
真沒生氣。
他用口型這么說。
女孩蠻嬌蠻的皺了下鼻子,而后笑著又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等江尹一下臺時,夜場的氣氛叫他剛才的表演推上了一個小高峰。他仰靠在卡座上,在極致鼎沸的喧囂里安穩(wěn)的醉去。
……
高嘉宇是在工作時接到的電話,江尹一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道女聲——
"你哥喝醉了,你看你有空來接一下嗎?"
高嘉宇松開捏著的人的領口,將已經被他打的鼻腔出血的男人搡倒到地上,"有空,在哪?"地上的男人還在痛叫,高嘉宇抬了根手指,身旁其他幾人就架著人到一旁去了。
問出地址的高嘉宇很快開車趕到了夜場,在卡座上看到了喝醉的江尹一。
也沒想到他來的這么快,還在臺上工作的女孩來不及找到空檔下來就這么看著他將人攙起來帶走了。
將江尹一送回家的高嘉宇這才想起出來的太快還沒和夏摯請假,在把江尹一輕手輕腳的放到床上,連他的頭一并在枕頭上擺正之后,他才給夏摯去了電話。得知是江尹一在外面喝醉,夏摯倒沒說什么,讓他先把人送回家,已經把江尹一送到家的高嘉宇也沒說回去上班的事,拋開掛了的手機回到了床邊。
江尹一醉的不輕,不然也不會在送他回來的這一路也沒清醒過。高嘉宇在床邊站了很久后才動了一下——他單膝跪在床上,身體也壓覆了上去。
混雜著酒精的滾燙氣息,被江尹一重重的呼出來。
"哥。"
高嘉宇嘴唇動了幾次想吻,到底是覺得褻瀆放棄了。他起身坐正,去幫江尹一脫鞋襪,等到灰色襪子從腳掌上脫下來,他仿佛終于找到自己如今能配碰到的地方一樣,低頭吻了一下江尹一的腳掌。他吻上去時眼睫低垂,透出幾分虔誠感來。
用解酒膠囊泡出來的溫水送到了邵斯煬唇邊,一口一口喝下去的邵斯煬被輕輕平放在了床上。準備退出去的女人聽到了哼哼唧唧的聲音,回身見他眼睛睜開了,就過去拿手輕拍著他胸口,"醒了呀,好點了嗎?"
邵斯煬眼睛半天才聚焦,他眼睛聚焦后看到眼前熟悉的景物,有點困惑似的。
他怎么在家��?
"斯煬?"
"媽,我怎么了?"
"你喝醉了。"
"我哥把我送回來的?"
女人喉嚨一噎,送他回來?他一喝醉人家轉頭就走了!但是她又不好說,說了不就是承認自己跟蹤了他嗎。
邵斯煬又黏黏糊糊的叫了兩聲哥,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落地窗外,白霧如紗,栽植在茵茵草坪上的紅橙木,只能看到一個隱現的輪廓,已經將前幾天收到的開會要用的文件整理好的屈續(xù)胤背靠著桌沿看著窗外景象。
后天他就要離開上海了。
徐途這段時間是這么多年來在他面前最像是死了的時候,他名下的利達創(chuàng)投出了這么多的事,他這個實際控股人竟然沒有露面安撫過員工和幾家正在合作的科技公司,圈子里的邀約聚會他也一概的干干凈凈。
看著像是多怕他似的,但要是真怕早就求和來了,現在徐途的種種舉動,更像是有意蟄伏起來等著他離開上海。不過現在等他離開上海的也不止徐途一個吧。
晨霧在陽光下越來越淡,本來只顯個輪廓的紅橙木也越來越清晰,小屈站直身體走出了房間。
……
戴一副純鈦的小圓框眼鏡,在下巴處留了撮小胡子的男人,坐在沙發(fā)上有些拘束樣,坐在他對面的權市長一臉長輩的寬厚。
"小顏,來,喝茶。"權夫人親自沏了茶端給了他。
男人騰地一下站起身,雙手將茶杯接下,"謝謝世伯母。"
在他坐下后,權市長開口,"你岳父現在身體怎么樣?還硬朗嗎?"
"嗯,身體很好,詩宜說他爸如今含飴弄孫,人都年輕了不少。"
他岳父吳老爺子,在當初權市長還是縣委書記的時候提攜過他,即便吳家如今因為吳老爺子退下來了,招贅的女婿也無心政商,再不比權家,權市長也還記得自己承過的這份情,"身體好就行,頤養(yǎng)天年了,你跟詩宜在膝前盡孝比什么都好。"
男人就是吳老爺子的女婿,吳老爺子還在任上的時候一直想栽培他接班來著,只他一心撲在藝術上,政商兩途都走不通,吳老爺子后來估計也是想開了,女婿嘛,對女兒好就行了,也就歇了扶持他的心思。
只不過他的藝術嘛,在吳老爺子在位時還有人追捧,如今吳老爺子退下來,就沒多少人再捧著了。他今天突然過來,權市長心里對他的來意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果然,男人開口,"權市長,其實我今天過來除了替我岳父來探望您,還有件事——"
"小顏你不妨直說吧。"
"我這幾年準備了不少幅作品,想辦場個人展,但是我聯(lián)系到的美術館今年檔期上可能……"男人來回搓著手。
權市長點頭,"你花了幾年時間準備,是要辦好。"他心里清楚對方是因為岳父如今退下來失了勢才碰壁的,嘴上卻說的十分體面。
一旁的權夫人向他遞話,"那不如就在邵家的雋心美術館里辦。"在上海的美術館中,邵家的雋心美術館還是相當具有含金量的——邵老爺子年輕時鐘情藝術,卻不得不遂家里的意思沉浮商海,后來人到中年為了圓夢創(chuàng)建了這個美術館,因為有錢有人脈,國內外極負盛名的畫家的未公開作品個人展幾乎都在這舉辦,雋心很快享譽藝術圈。近幾年雖然邵老爺子因為年事已高將雋心交給他人打理,但雋心仍舊是在一流美術館之列,他們圈子里有些想進藝術圈鍍層金的就會走邵家的捷徑。
權市長點了點頭,"我和邵家打聲招呼。"一旁男人見他愿意幫忙,十分感激。等男人走后,權夫人扶住丈夫手臂,"小權跟邵家的孩子認識,讓他去說一聲就行了。"這事不大,讓小輩出面就夠了。
權市長知道夫人是不想他出面,依他如今地位,這種事做多了沒有好處,所以他也就沒開口拂她的好意,但吳老爺子在任時給他提攜頗多,如今他女婿求上門,自己確實該給他辦好——小輩私下里去說和他親自出面,邵家對待的態(tài)度肯定不一樣,為顯看中,他在夫人離開后親自給邵家去了個電話。
……微波互die遇褀妙
緊挨著江尹一坐的女孩,穿著芭蕾風的蕾絲吊帶,罩在外面的外套滑下來一側,露出了瑩潤的肩頸。
"我今天上晚班,你晚上過去玩嗎?"女孩就是江尹一在夜場認識的薇薇,因為外向主動,很快混進了江尹一的圈子里。
江尹一手上抓著牌,任由她親昵的貼著自己手臂,"你想我去我就去。"
坐在江尹一身旁同樣抓著牌的邵斯煬,幽幽深深的側目看了女孩一眼。
他這幾天沒課,就一直纏著江尹一在玩——先前跟江尹一玩兒的女的,也有對江尹一態(tài)度曖昧不清的,只江尹一態(tài)度始終如一,與她們就停在了好友這層關系上。這個薇薇是在他們玩兒時擠過來的,還一來就坐在了江尹一身邊,是什么心思再明顯不過了。
在出完手上的牌后,邵斯煬貼靠向江尹一,"哥,我去趟洗手間。"
江尹一嗯了一聲。
邵斯煬出去之后,跟著有個男的也出來了,和邵斯煬站在走廊上,邵斯煬問他,"那個女的是誰?"
"夜場里的,江哥過去玩認識的。"
邵斯煬有時候要上課,就沒法一直和江尹一在一起,他就收買了江尹一的幾個朋友了解他的動向,"什么時候認識的?"
"上周吧——不過她對江哥好像有意思。"
"我有眼睛。"正感覺到江尹一這天對他態(tài)度有點冷淡的邵斯煬,好像在一下子就找到了癥結,揮手讓男人先進去之后,跟著也進去坐到了江尹一身旁。
一旁的薇薇在擺弄新做的美甲,拿余光覷他的邵斯煬怎么看怎么覺得不順眼——真夠煩的,怎么叫她離遠點呢。
江尹一看了他一眼,邵斯煬馬上收起越過他窺視的目光,甜滋滋的問,"哥,晚點我們去打會桌球吧。"
"今天有事,下次。"
邵斯煬也清楚他說的事是什么,牙齒咬緊了一下,也是這個時候手機響了,他摸出來看了一眼,看到打來的是權律順手就接了起來,"喂?"
權律聽到他這邊的聲音知道他在外面玩,直接說明來意道,"過幾天想在你家美術館辦場個展。"
"誰開?"
權律道,"我爸恩師的女婿——你看你跟你爺爺說一聲,安排下。"
邵斯煬嗯了聲答應之后,才想起來的說道,"美術館我爺爺給我了。"上次他去珠海他爺爺給的他,只不過他對藝術實在沒興趣,這么久了也沒去看過一次,還是權律提了他才想起來還有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