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進電梯的時候原森特意提醒，“是21樓�！�
陸施寧說：“我有眼睛喔�！�
現(xiàn)在他又比原森矮了，沒辦法用手指戳原森的發(fā)旋然后被男人拽下臺階點著額頭警告。
即便如此也停不下這張嘴。
原森看上去是真的想要上手揍他，但忍了。
原森輸入門鎖密碼的時候陸施寧自覺背過身去，原森沉聲道：“躲什么，密碼”
陸施寧說：“未免太簡單了�！�
“那你改。”原森一副嫌麻煩的樣子，“改了記得和我說一聲�！�
陸施寧不吭聲了。
原森用手指關節(jié)戳他的腰窩，這一回故意使了力。陸施寧腰間酸軟一瞬，差點兔子一樣蹦起來，轉(zhuǎn)頭驚異地看他，眼睛瞪大了，盛滿不可思議。
“看什么？”原森板著臉，“記著密碼，下次來我不管開門�！�
陸施寧摸自己的腰，揉揉，“噢�！�
原森佯兇道：“我揍你�！�
“為什么？”陸施寧顯然不曉得自己多么討人厭，自然發(fā)問的模樣也讓原森牙癢癢。
養(yǎng)一條小狗都比養(yǎng)陸施寧好上百倍，小狗還會沖他搖尾巴，陸施寧只會氣他。
原森房子挑得挺好，主要是小區(qū)綠化做得好，從后窗看是一片碧藍的草地和水景，陽臺是全玻璃式的，陽光金燦燦鋪灑進來照在瓷白的地板磚上，看上去溫馨感十足。
“是賣我房子的那家本來的裝潢，我看著還行就重新按了臺電視，其他地方都沒動�！痹瓘谋淅锬贸鰞善匡嬃�，“自己挑�！�
陸施寧把可樂拿在手里，原森以為他要喝，誰想到他拿著可樂進廚房又給放冰箱了。
原森：“……陸施寧你閑得慌吧？”
陸施寧關冰箱的動作一頓，體貼問道：“你要喝嗎？”
“不喝，給你買的�！痹瓷先ヒ粴馑懒�。
陸施寧又走回來，這回知道說好話，“謝謝哥�！�
原森一腳蹬到茶幾邊緣，“繼續(xù)�！�
陸施寧把玻璃杯擺到茶幾上，自己一杯，原森一杯。橙汁，橙色的，帶果粒的，滿滿當當一整杯，誠意十足。
原森坐到沙發(fā)上，“就這樣？”
陸施寧想說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但又怕被揍。原森自然不會真的揍他，頂多就是假模假樣按在懷里兇兩下。
倒不如真的揍他。每一次把他壓到身子底下又揉又捏，又要抓著頭發(fā)強迫他揚起頭，陸施寧都很想說，你們直男好不知檢點。
陸施寧抽出一張紙巾蹲下來把原森踩過的地方擦擦，又抬起頭看原森。
他真的很像一只狗狗，除了性格不像，哪里都很像。
原森終于露出一點笑，知道陸施寧在“討好”便講，“我換的拖鞋，不臟。”
陸施寧的耐心也要耗盡了，站起來喝掉半杯橙汁舔舔嘴角，“為什么我拖鞋上面是哈巴狗。”
原森這回咧開嘴笑，惡劣地講，“不像你么。”
橙汁很甜，喉嚨里泛甜，舌尖也有甜。
陸施寧垂下眼看人，長一張稚嫩的臉就是很討巧，那么乖地看著原森，原森就會心軟。
于是說實話，“就那么一雙鞋碼正好的。”
“買大一點也可以吧。”
“那我都買了，不是給你買的么，不合適了你怎么穿？”原森仰頭看他，視線容易蠱惑人，多少帶點繾綣。
陸施寧在襪子里抬了抬腳趾，避開那道目光。
經(jīng)常會產(chǎn)生偷偷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的錯覺。
這該如何是好。
寧寧控訴：你們直男！不
知
檢
點！
第17章
升起念頭就輸了
錯覺只有一瞬間，陸施寧很快就回歸現(xiàn)實。
兩個大男人在家顯然沒什么事干，兩個人又是剛剛吃過飯，只能窩在沙發(fā)上各玩各的。
“看電視自己開�！痹言捔滔戮烷_始回復手機里的消息，回復時間越久眉頭皺得越深，最后表情都冷下來，渾身散發(fā)著不耐煩的氣息。
陸施寧一邊瞄著一邊想，這不是他惹的禍，心安理得地研究起電視怎么開機，旁邊為什么沒有按鈕。
最終原森把手機摔到沙發(fā)上問：“你沒開電視在看什么？黑屏？”
陸施寧找到提問的機會，“怎么開？”
原森：“……遙控器�！�
他說完把擺在陸施寧正前方的遙控器從茶幾上拿過來，電視打開，在最初頁面停留。
“看啊�！痹堰b控器扔到陸施寧懷里，手機嗡嗡震動，不管。
“你好像在生氣�！标懯⿲幎⒅娨暺聊�，調(diào)到上次在家沒看完的電影。
原森等他的下文。
陸施寧：“但不是因為我�！�
“沒說是因為你，也沒生氣，就是有點心煩�！�
“嗯，那不要波及到我就好。”
原森自然不能放過沒心沒肺講話的陸施寧，抬腳踹踹他腳踝，無賴道：“我現(xiàn)在生氣了�！�
陸施寧往后躲躲，“不是因為我就……”
原森打斷：“是因為你�！�
陸施寧習慣這套蠻不講理，知道不順著原森反而更麻煩，便無比順從地說：“那我道歉。”
“說好聽的�！�
陸施寧看不進去電影，想一想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來原森家，大好的時光不能窩在被窩里還要受這種莫名其妙的欺負。
可他的心情又不錯，沒有不情愿和不愉快。
于是講，“不要生氣了�！�
“太敷衍了�！痹f著湊過來看他的表情。
陸施寧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小時候極受院里的大爺大媽們的喜愛，他們的喜歡蠻不講道理，就是要逮著小孩逗弄、玩笑。不能說每一次，但有很多次，小朋友都委屈的不行又不敢和長輩發(fā)脾氣，跑到原森家來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
原森給他開電視，他說：“我不看。”
小孩兒手不碰遙控器，卻在幾分鐘后提要求：“可以播14臺嗎。”
原森給他播了，他盯著電視繼續(xù)生悶氣。
就是說不出的有趣，讓人忍不住想要逗弄，逗到生氣的邊緣再給哄回來。
原森從不否認自己的惡劣，對陸施寧有養(yǎng)小孩、養(yǎng)小動物的興趣在，是以滿足自己為前提。
陸施寧果然抿了嘴角垂下眼，腦子里應該在想反駁的話，原森的興致更高了，眼里含著笑意，看上去一點不像心情不好。
“你手機響了。”陸施寧錯開話題。
原森把手機隨意扣過去，“怎么把人惹生氣還轉(zhuǎn)移話題。”
你不要得寸進尺。陸施寧在心里默念一遍，嘴上說：“中午吃什么？”
“不是說了要吃魚，我都查菜譜了，再做兩道別的，你點，過會兒去買菜，你跟我一起�！痹挂埠煤�，很快不計較這個。
可我又沒做錯什么。陸施寧心里犯了嘀咕，還是認真想了一會兒要吃的菜。
原森炒菜很好吃。以前父母常不在家，原森會去陸施寧家里吃飯，可不能每天都去蹭飯。上初中就學會不少家常菜，陸施寧可以點菜，做第一個品嘗者，乖寶寶是不會說菜不好吃的，只會委婉提出“有點咸了”、“有點淡了”和“我塞牙了”這類模糊的暗示。
原森樂得投喂他，他也愿意點一些平時在家里吃不到的菜系。不好吃也沒關系，兩個男孩蒸一小鍋米飯隨便塞點吃就行，吃不飽還可以吃零食，要是這天的菜真的非常不好吃，原森會給陸施寧剝個橘子，一人一半，先看陸施寧吃，陸施寧說甜就再分他兩瓣，說不甜就把半瓣都塞他手里，明目張膽的欺負小孩。
##
從原森家出來繞過后面的綠坪就有一家超市，規(guī)模不大，菜品卻齊全。原森會做菜卻不怎么挑菜，拿了就往筐子里放看也不看。陸施寧常常和陸母一塊去菜市場，原森每挑一樣他都拿出來看看，確定沒有太大問題再放回去。
原森：“你好像很不放心我�！�
陸施寧：“我是不放心菜�！�
原森微瞇起眼睛，陸施寧忍不住說：“你這個樣子很像我樓下相親相到下屬的姐姐�！�
原森顯然不能理解這個比喻，側(cè)過頭要聽陸施寧詳細說。
“因為覺得很丟臉，她找理由把人給開了�！标懯⿲幉蛔√筋^往冰柜的方向看，原森隨他的目光看過去，他才迅速補道，“她說這樣雖然沒道理，但是無理取鬧要什么道理呢�！�
原森轉(zhuǎn)過頭，陸施寧已經(jīng)逃到別處去。
“你什么時候認識樓下姐姐的？”原森跟過來問道。
“上班是一個時間，經(jīng)常在電梯里碰到就會說幾句話�！�
“都叫別人姐姐也不叫我一聲哥。”
陸施寧默默看過來，原森知道他要說什么，刻意湊近了說：“無理取鬧？”
“是你自己說的，我什么都沒講�！�
原森揪他后頸的肉，先用力再揉一揉，“叫聲哥原諒你了。”
陸施寧說：“哥。”
叫一聲不會少塊肉，但是被揪后頸會，原森手勁太大了。
回去的路上還是陸施寧拎輕的購物袋，原森拿多的那一個，并隨手拿了根冰棍吃，手機響起鈴聲就叼著冰接電話，嘴里說不清話，陸施寧抬手幫他拿走了，原森朝他眨眼睛。
“能不能別再找人打聽我住哪，一個個的都有病么�！遍_口卻冷冰冰的隱隱透著警告。
電話那邊說了些什么，原森說：“別管，沒事少管閑事�！�
冰棍融化了，陸施寧斜拿著，原森忽然彎下身湊過來咬住，無比任性地把手機丟給他，自己跨步走到前面。
來電顯示一個陌生的名字，陸施寧看一眼便道：“電話沒掛�！�
“那你給掛了吧。”原森咬著冰棍，“手機別還我了，你拿著，有電話打進來你就掛了�！�
陸施寧提出一個真誠的問題：“你自己沒有手嗎？”
原森這回沒有威脅，反問道：“小鹿想練車嗎？中午吃完飯……”
“我已經(jīng)掛斷了�！�
原森笑瞇瞇，“乖�！�
為什么陸母會覺得陸施寧難搞，原森明明才是難搞的那一個。喜怒不定卻能在一瞬間收斂情緒的人最可怕。
到了家門口原森更過分，要求陸施寧開鎖進門，陸施寧說：“如果忘了密碼，可以設成六個一�！�
“我不�！痹觅徫锎鼞粦凰钠ü�，“你快開門�！�
陸施寧心里想的是直男，嘴里回答的是：“噢�！�
##
原森做菜的時候陸施寧在旁邊淘米悶米飯，兩個池子的水同時開，一個洗菜一個用手抓著米。
原森忽然說：“要不然你直接搬過來住吧�！�
陸施寧愣了一瞬，扭過頭看原森。
“客房空著，你隨時能來，一個人做飯?zhí)闊┝��！?br />
“兩個人不是更麻煩嗎？”
原森想了想，“你搞衛(wèi)生我做飯�！�
陸施寧一手按著米將水傾倒出來，水卻怎么也倒不盡一直往下滴。
“離我上班的地方太遠了，而且我干嘛要跟你一起��？”
原森說：“又不是沒車，可以順道捎你過去�！�
“別想了，沒可能的�！�
原森不滿地用菜葉掃掃陸施寧的手背，卻沒再提這茬。
他只是一時興起，沒動任何腦子沒想過那之后該怎么辦。陸施寧不一樣，原森說出口的那刻，他就想到了，不可能的事就不要有一丁點想法，升起念頭的那一刻就輸了。
悶上米飯陸施寧就溜到客廳看電視了，不理會原森的抗議，順便把廚房門拉上。
沒一會兒飯菜的香味飄出來，陸施寧在家看一半的電影在這里又成功看了十五分鐘，剩下的時間全在放空。
原森做好菜拉開格擋的玻璃門叫陸施寧過去，“你干嘛呢？”
陸施寧還處在放空狀態(tài)，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半個身子在沙發(fā)外，“我餓了。”
“餓了過來吃飯，自己盛飯還要我伺候你？”
陸施寧從沙發(fā)上滑下來站起身，頭發(fā)起了靜電有點飛，走過去原森抬手給他順了下。
要是兩個人生活的話。陸施寧坐在餐桌前還是這樣想了，作為同住的朋友生活的話好像也可以，雖然會走遠一點的路不能多睡一會兒，要更早起床上班……
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陸施寧就知道自己輸了。
小別扭的日常os：腦袋不能隨便碰，屁股不能隨便碰，臉也不能隨便摸，碰碰……你是不是喜歡我？
第18章
你幫我記著
吃過午飯陸施寧按時按點犯困，原森讓他去自己房間睡一覺。
陸施寧睜眼說瞎話：“我不困�！�
原森嗤笑一聲，重復，“行，你不困�！�
結果在家看一半在原森家又看十五分鐘的電影此刻成了催眠曲，陸施寧姿勢別扭地窩在沙發(fā)上睡了半小時，醒過來脖子和肩膀酸痛。
他之所以醒，是被腰下面嗡嗡的震動聲震醒了，摸出來一看是原森的手機。
陸施寧慢騰騰起身找人，廚房沒有，主臥沒有，最后在書房門口停下，“你手機在震動。”
原森對著電腦頭都不抬，“幫我劃開看看誰發(fā)的消息�！�
“有密碼。”
原森說了密碼，陸施寧只好打開看，是上午打電話的那個名字。
尹浩：
這人很有張磊的風范，陸施寧反復看兩遍，沒明白什么意思，只好按照原話念出來。
原森這回知道抬頭了，對著陸施寧：“小鹿不要說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