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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三十九章

    “你覺得我會去嗎?”凌尋莨記得她們昨夜相處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卻沒想到她沾了酒會變成那副模樣。

    渾身上下仿佛都在叫囂著讓她對她下手重一點,不夠,還不夠……

    那種被她撕咬后的愉悅感傳遍四肢百骸,甚至一度想要她能夠探索到秘境最里端,找到最野蠻的那只猛獸。

    她有分寸,卻還是克制不住心里的念想,像螞蟻爬到心間,像蝕骨的渴求,想要和她徹徹底底地雜糅在一起。

    她希望她能夠勇敢地拒絕她,反抗她,禁錮她,強硬地將她永遠(yuǎn)圍困住。

    就像她心底的那股永遠(yuǎn)見不得光的,陰暗的占有欲,熱烈,滾燙,是想拉她一起落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既然說喜歡她,就陪著她一起墮落,這樣即使黑暗中陰暗冰冷,她也能夠抱著她汲取哪怕一點點溫暖。

    ……

    狀似被酒精掌控,卻又清醒如斯。

    那股能讓人興奮地顫栗著的感覺即使是在現(xiàn)在都能夠清晰地回想起來。

    可清醒之后,她渴望的又是她燦爛的笑顏,是清風(fēng)明月,是她蝕骨的溫柔,像羽毛輕輕拂過肌膚的每一寸,像虔誠地親吻每一寸肌膚。

    是她渴求的陽光,想讓她拉著她一起坦誠地沐浴在陽光花叢中,讓陽光照耀在每一寸她們溫柔擁抱著廝磨的肌膚上,給雪色散上一層暖紅。

    凌尋莨記得她所有的表現(xiàn),即使在她要求吃下契心丹再拒絕她的情況下,她仍舊義無反顧地照做了。

    那一瞬間,說沒有被觸動到是假的,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件事后,她的心無可避免地松動了,軟得一塌糊涂,即使她始終覺得是因為孕有她的魔種才會如此被動,才會對她有了莫名的獨占欲,獨占到,想將她一點點吃掉,徹底融入骨血。

    但在生下魔種前,也許,她可以對她稍微好上那么一丁點。

    于是,她將問題又拋回給了她,也將決定權(quán)交給了她。

    令她滿意的是,云識只是愣了一瞬便反應(yīng)過來,溫?zé)岬恼菩姆D(zhuǎn)過來,五指強硬地塞入她的指縫中,緊緊地扣住她的手。

    “嗯,我明白了~”她笑著,率先牽著她往前走。

    凌尋莨‘被逼無奈’地跟上去,看著她背影纖瘦,青衫微揚,萬千青絲也隨意披散,視線又挪到她扣住自己的手,臉頰越來越熱,卻緩緩動了動指尖,慢慢地與她十指相扣。

    云識的步伐慢了下來,一點點地直到與她并肩而行,眉眼彎彎,唇角微勾,走了一會兒卻又忽然停了下來,偏頭面向她。

    “有點遠(yuǎn),要飛過去�!�

    她這樣說著,靠近她一步,又笑著道:“你御劍吧,順我一程。”

    凌尋莨聽著奇怪,昂起頭來對上她的視線懟她:“明明是你帶我去一個地方,什么叫我順你一程?”

    “你不順我是吧?”云識仍舊是笑著。

    凌尋莨皺起眉,只猶豫了兩秒,可驚詫中卻忽然被攔腰抱了起來。

    “那我順你一程�!痹谱R輕聲說著,微微圈緊了她的腰肢,因為蓄謀已久,所以到底不太好意思,但又怕她等會和她吵起來反悔,于是連忙在體內(nèi)蘊集魔氣,輕點足尖的一瞬間便躍上枝丫。

    冷冽的風(fēng)呼嘯而過,凌尋莨呼吸著她懷中好聞的香味,看到是去往魔界的路,沉吟了一會兒,想到了什么,于是只伸手捏住了她的臉頰,扯了扯。

    “挺會套話?”

    冷風(fēng)吹散了她的聲音,云識對上她的視線,輕輕笑了笑,又微微放大了聲音。

    “抱歉,因為很想帶你見一個人�!�

    她坦

    誠著,邊加快了速度,又將心里醞釀了很久的事情緩緩說出來:“若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打開靈氣閣的門,你應(yīng)該會很高興吧?”

    那一瞬間,聽到這句話,又看到她略顯忐忑的表情,凌尋莨心中仿佛有種預(yù)感,她緩緩松開了捏著她臉頰的手,手虛虛搭在她的肩上,微微皺起眉:

    “你說就說,不要一副看我臉色的樣子,我又不是那等動不動就喊著要殺了你的人�!�

    “何況不費吹灰之力是不可能的,要是真的,我就……”

    云識的視線一瞬間對上了她的視線,頗為認(rèn)真地等著她后面的話。

    “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

    她不知為什么,莫名地想通過其他的事情分散她的些許注意力,又朝她示意:“說吧�!�

    云識浮起一抹笑來,竟不知只是一句話竟還能讓她答應(yīng)她一個條件,些許沉重的心情都變得輕松了許多,便接著道:“今日我忽然得知我和你的師叔凌逢寒有血緣關(guān)系。”

    一個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凌尋莨沉默了半響,好久,才發(fā)出一聲:“嗯。”

    她其實應(yīng)該高興的,輕而易舉地有了凌氏血,但顯然卻不知為何變得有些沉默。

    找到親生母親不好嗎?

    若是她……答案是,不好。

    孤兒便孤兒,不要忽然出現(xiàn)讓她想起那一段被拋棄的時光。

    當(dāng)初的原因她并不需要知道,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你高興嗎?”凌尋莨忽然抬眸問著。

    彼時已過魔界大門,里頭仍舊是烏泱泱的魔獸,遠(yuǎn)遠(yuǎn)看去,黑沉沉的烏云幾乎遮掩了半邊天,整個魔界也荒涼無比。

    云識看了看遠(yuǎn)方,也揚起一抹荒涼的笑來:“我不高興�!�

    “正因為知曉了所以才不高興,我的生命里從未有過這個人的存在,每當(dāng)想到娘親所受過的苦楚就更加不高興了。”

    她抱著她直奔合歡宗,朝著一處更加荒涼的地方而去。

    空曠的地方忽然響起了凌尋莨的聲音:“我也不高興,但不關(guān)你的事,只是因為想起凌氏那個老頭,依著他那好面子的性子,你娘親一定和他打過照面……”

    她又微微笑起來,仿若含了幾分涼薄:“不過好在,他心心念念的成仙,只差最后一步卻被雷劫劈了九九八十一道,灰飛煙滅都不過癮�!�

    云識知道,她口中的凌氏老頭是指凌器宗前宗主,也就是她的師尊。

    原劇情中,反派的黑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

    這個世人眼中仙風(fēng)道骨的宗主,曾培育過無數(shù)個令人眼紅天資卓越的徒兒,可這些徒兒卻又大部分夭折于渡劫途中。

    但其實,只是他打著渡劫的名頭奪了他們的真元,以助自己修行,這些徒兒最終都不明真相而被病痛熬死,而反派,便是唯一一個靠著優(yōu)越的洞察力躲過這一劫的徒兒,又裝作無知,只是碰巧而如履薄冰地存活了下來。

    云識沒想過會讓她記起這一段經(jīng)歷,她停下來,將她放下,又猛地將她攬入懷中。

    “你做什么?這是在墳頭,這里全是你們合歡宗的歷任宗主。”

    凌尋莨想推開她,被她輕輕揉了揉細(xì)軟的發(fā),又被牽著走進小路中。

    “嗯,讓她們看看現(xiàn)任宗主夫人。”云識牽著她走向那道熟悉的地方。

    凌尋莨沒反抗了,只是下意識回她:“呵,就剩你一個人的宗主嗎?”

    云識卻停下來,轉(zhuǎn)身靠近她,又緩緩低頭近到呼吸都吹散在她的臉頰上。

    凌尋莨似乎下意識便動彈不得,只是感受到她將唇湊到她的耳畔,跟她說:“條件是我要你答應(yīng)我等會在我娘親面前默認(rèn)是我夫人�!�

    就這個嗎?

    凌尋莨沒想過她只是讓她答應(yīng)這件事,其實,有時候她自己都會忘記反駁她說她是她夫人這句話。

    她只是點了點頭,又被她忽然襲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在臉頰上留下濕熱感,當(dāng)即心慌地視線飄忽著。

    這里天色昏暗,濕氣很重。

    卻并無鬼怪魂魄,也正是這樣,云識才不懼怕一些臟東西會沖撞到她,她牽著她來到一處墳前。

    算起來,已有兩三月沒來過了,墳頭已長滿了雜草。

    她揮揮衣袖,掃去碑前案上的塵土,又笑著輕聲道:“娘親,我?guī)Х蛉撕秃⒆觼砜茨懔��!?br />
    “等到孩子生下來,我就看你留給我的那個盒子,

    你總說我太愛哭,希望我能找到一個可以護著我的人,現(xiàn)在我找到了……”

    云識蹲下來給褚程敬香,輕柔的聲音一直在說著。

    可她什么時候護著她了,算起來,合歡宗還是她屠的,還當(dāng)眾讓‘她’化為了湮粉。

    凌尋莨盯著她些許彎著的背,又聽到她的聲音。

    “和她在一起,我連流淚都是高興的,你不用再擔(dān)心了……”

    凌尋莨默默走到一旁,一根根地拔除墳上的雜草,她又忍不住看向她,正巧也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

    云識粲然一笑,也走過來與她一同拔草。

    拔完草,云識想又牽著她離開,凌尋莨卻叫她先走。

    “我有話要說�!彼@樣說著,云識便只能先行往前走。

    昏暗的光線下,沒了別人,凌尋莨看著這座孤零零的墳?zāi)梗⑽⒐卵嫠戳讼�,又沉吟了片刻,最終鄭重其事地開口道:“嗯,是她夫人。”

    “孩子還有六個多月�!�

    ……

    “怎的,剛剛還纏著要抱我順路呢,現(xiàn)在怕被靈器宗的人看見?”

    云識最終還是妥協(xié)地抱著她回到靈器宗,一路上小心再小心,凌尋莨也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可臨近尋凌峰,才忽然想起來若是讓凌尋莨發(fā)現(xiàn)她棄權(quán)擅自跑了從而露餡就不好了。

    她想借口走掉,卻又被摟住脖頸,凌尋莨勾著唇故意在她耳邊吹氣:“今日是開靈氣閣獎勵的日子,怎的?不看看我那小徒弟拿第幾名嗎?”

    云識心慌地剛想婉拒,忽然眼尖地看到不遠(yuǎn)處拐角御劍飛來了幾名弟子。

    ……

    作者有話要說:云識:這個條件,值!

    第四十章

    “快走快走,要遲到了,我還想看看開閣的盛況呢。”

    “能有什么盛況,你師兄我每三年都見,不過就是開個門而已�!�

    “那也想瞄一瞄里頭的寶物啊~”

    ……

    瞧著只是幾個練氣層的弟子趕著去開閣大典,云識略施障眼法便避過了他們,可凌尋莨卻晃了晃她的脖頸,招出靈劍,作勢要下來。

    “我也得趕過去了�!彼恢醯母淖兞讼敕ǎ胚^了她。

    可云識也改變了想法,盡量慢慢地放她下來,又說著:“我去周圍窺看窺看有沒有機會�!�

    “不用,這時候守衛(wèi)最森嚴(yán),你回尋凌殿等我吧�!�

    “可是……”

    凌尋莨粲然一笑,一雙丹鳳眼彎起來,周身氣質(zhì)都柔和了許多,看得她愣住了。

    愣怔間被牽住手往尋凌峰內(nèi)引,等云識反應(yīng)過來,已然在尋凌峰結(jié)界之內(nèi)。

    “閉上眼�!绷鑼ぽ咕従徔拷�,一手攥住她的衣襟,連氣息也近得若隱若現(xiàn)。

    云識本就是凌空飛行,此時青衫隨著冷風(fēng)飛揚,更與她白色外衫交纏在一起。

    她被她若即若離的視線勾得渾身緊繃,喉部肌膚下意識輕輕滾動,又緩緩閉上眼,袖中的手緊緊攥住。

    可那柔軟的唇只是像輕輕蹭過一般,些許癢意,炙熱的氣息轉(zhuǎn)瞬即逝,逐漸遠(yuǎn)離,耳邊又傳來隱隱的笑聲,也愈來愈遠(yuǎn)。

    云識睜開眼,就看到她鎖了結(jié)界,還加了一層防魔結(jié)界。

    她得意地?fù)P起唇,輕笑道:“乖乖待在這等我,等會他們發(fā)現(xiàn)玉牌不見了必定會大鬧一場,我回來若是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定然也是要大鬧一場的�!�

    那一瞬間,云識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像是呼吸都滯住了。

    她在擔(dān)心她,可她還有很多安排,需要去到眾目睽睽之下實施。

    而且她害怕,害怕她發(fā)現(xiàn)徒弟也是她扮的,害怕她發(fā)現(xiàn)她從頭到尾都在騙她,對她冷了心。

    云識只是靠近結(jié)界,手仿佛虛虛觸在結(jié)界上,朝著她彎起唇點頭:“嗯,我等你�!�

    凌尋莨?jié)M意地走了,御劍沖破浮云,背影逐漸消失成一個小點。

    云識連忙將儲在魔元外的靈氣釋放出來,輕而易舉地破了結(jié)界,又迅速飛向靈氣閣。

    靈氣閣坐落于凌云峰后側(cè)一塊突出的土地上,氣勢恢宏,如同一座金閣寶殿。

    彼時背靠紅日,聳入云霄,從前閣大門前直到連接凌云峰后山的階梯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各宗弟子,或墊腳去看,或竊竊私語,好不熱鬧。

    云識化為小模樣,連忙一路沖上階梯擠到最前方,到達時看到靈氣閣的大門金碧輝煌,門上鑲嵌有三塊凹陷進去的金片,發(fā)出三道金紋連接到最中心,中心更鑲有一只展翅高飛的金雕鳳凰。

    前方宗門大比前三名的勝出弟子一字排開站立著,各個氣宇軒昂,再前方便是四位宗主,皆是廣袖仙袍,光從背影看去,仙風(fēng)道骨都不能比擬。

    只是云識竟未想到敦霜雪還是讓柳之行以宗主之名來行此大典。

    她的視線朝一旁挪去,正正巧與獨自一人站在一旁的凌尋莨對上。

    凌尋莨站在最顯眼的位置,仍舊是一身飄飄白衫,一雙踏云靴,金紋玉帶,萬千青絲以一玉簪半束,額角兩縷青絲隨風(fēng)飄揚。

    她細(xì)眉輕皺,薄唇緊抿,冷冽的目光好像在說著:“你死定了!”

    云識故作淡定地挪開視線,想著定然是她棄權(quán)的事被師尊知

    道了,她又將心思放在已然準(zhǔn)備就緒的各宗主身上,準(zhǔn)備大典完畢回去再哄她。

    她一雙狐貍眼微微瞇起,朝著最前方站立著的邵材催動魔氣,又緩緩低頭遮掩住眸中浮動的深色。

    海狗丹根本沒有解藥,先前給邵材吃的只是傳音入耳的引子,此時她便傳音過去,開始實施計劃的第一步……

    -

    “你若還不行動,等會兒開閣大典結(jié)束,便是人盡皆知你邵大宗主無能之時!”

    忽然響徹在耳中的冷厲話語如魔音一般,嚇得邵材當(dāng)即渾身一顫,他左顧右看,卻發(fā)現(xiàn)并無異樣,又朝后看去,看到的只是一望無際的期待著的弟子們。

    “怎的?”柳之行偏頭淡淡問著。

    那魔音卻又響了起來:“你想想,這假玉牌如此逼真,除了你我之外,誰又知道是假的呢,現(xiàn)在,你只需要聽我安排,就能將過失推到她們身上,就能讓你邵揚宗從今以后一騎絕塵凌駕于他們之上……”

    “無礙�!彼∑鹨荒ü首鞯ǖ男�,耳中再次出現(xiàn)的聲音并未讓他驚訝了,只是渾身如墜冰窖,心中是咬碎銀牙的怨恨。

    好一個蠱惑人心的魔頭!只恨他現(xiàn)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

    隨著凌封歸一聲致詞,眾人鞠躬過后,云識便看著三大宗主慢慢走上前去,拿出各宗的掌門玉牌。

    為了以防萬一,她在心中也默念著口訣,一瞬間,三塊玉牌便緩緩升起,耀眼的玉光折射過來,又隨著玉牌自動嵌入凹陷的金片中而慢慢消散,凌封歸也隨即走上前去,割破指尖,將指尖血滴入鳳凰的兩只鳳眼。

    其后的弟子們都在期待著開門的那一幕,眼巴巴地瞧著前方的幾位長輩。

    但其實,在這令人緊張的等待時刻,本不應(yīng)緊張的幾位宗主卻都冷汗淋漓。

    云識知道,所謂的宗主玉牌一定有只有宗主才能分辨真假的細(xì)節(jié)方面,就像邵材一般,所以在反應(yīng)過來自己手上的玉牌已被調(diào)換后,舒雋宗的宗主舒梅一定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柳之行,而生性多疑的柳之行,懷疑的可就多了……

    她微微勾起唇,而在這各懷鬼胎的時刻,隨著時間的推移,后方的嘈雜聲愈來愈大,弟子們仿佛炸開了鍋。

    “這是怎么了,怎么不開門?”

    “天,千萬年來第一次�!�

    ……

    凌封歸臉上的笑也隨著這躁動的弟子聲而漸漸消失,他走上前查看,玉牌表面和金雕鳳凰并無異樣,按理說這靈氣閣大門是不可能被做手腳的,那么唯一不開門的原因就只有從玉牌上找。

    他嚴(yán)肅著退回原地,又淡淡道:“各位宗主先把玉牌拿下來吧。”

    身后又傳來了一陣陣的竊竊私語聲。

    一直沉默著的凌尋莨此時慢慢走到弟子前方,微微皺起眉,清冷的聲音在這喧鬧聲中仿若擲地有聲。

    “各位先稍安勿躁�!�

    那聲音一出,底下立即安靜了下來。

    云識對上她的視線,莫名心虛得很,連忙挪開視線,又向邵材傳音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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