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可剛碰上那溫熱而富有彈性的唇瓣,她瞬間便被對方給推開了。
猝不及防的,有些愣。
陸斯微則擦了擦自己的嘴,聲音里帶著剛哭過的軟糯,還有置氣的意味:“你很掃興誒,我還沒答應呢。”
“先發(fā)個動態(tài)。”
灰蒙蒙的視野里,她看到女人搖搖晃晃地挪到一旁,翻出了被子下的手機,接著竟坐在了地板上玩起了手機。
她擺弄了一會兒手機,又似乎在編輯文案了,可邊打著字,還邊念了出來:“后續(xù)來了,僅用一天兩夜就搞定了初戀,她還想明天和我結(jié)婚呢,才不可能,奉上9秒錄音證據(jù)。”
“所以,是因為喜歡我?”
“嗯,喜歡。”
她還特意檢查了一下截取的錄音,隨即就想發(fā)出去。
云識則下意識挪過去抓住了她的手,反應過來了,陸斯微已經(jīng)醉傻了,可能在她洗衣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一邊喝酒一邊用她的手機注冊新的賬號,發(fā)了一些動態(tài)到社交媒體平臺上,還傻乎乎地樂得慌。
“你明天醒來會社死的�!彼荒苓@樣勸她。
可女人仍舊一意孤行地甩開了她的手,點了發(fā)送,還嫌棄她:“關(guān)你什么事,你少煩人了,我以前是喜歡你,但現(xiàn)在討厭你,你都奪了我的初吻初夜了還想怎么樣?”
“我告訴你,你明天別想逼我去結(jié)婚,我是不會從了你的!”
“是嗎?聽你這樣一說,那算了吧。”云識反應速度極快,嘴角揚著一抹笑,尤其在心里來來回回地回味著那句‘我以前是喜歡你’,和之前她文案上的‘初念’兩個字,覺得又好笑又好奇。
她這樣回著,醉醺醺又反應遲鈍的陸斯微反倒愣了,接著皺眉對她無語:“你都不糾纏一下的嗎?也太沒恒心了吧�!�
于是她便又坐下來,挨著她坐,壓低了聲音跟她說悄悄話似的:“那你告訴我初戀是怎么變討厭的,我就繼續(xù)追你。”
“你就當我是最好的朋友,傾訴一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陸斯微眨了眨眼,晃晃頭看了她半響,接著忽然冷哼了一聲,朝她道:“那你不要告訴艾簡連哦�!�
“嗯�!痹谱R輕笑著應了一聲,定定地看著她的輪廓,耳邊便逐漸響起了她微微帶著醉意的軟和聲音。
“我也不是故意喜歡她的啊,是我爸媽成天在給我洗腦,所以那時候我的房間里貼滿了求爸爸媽媽拍來的照片,十歲的時候第一次看見她就覺得滿腦子都暈暈的,我想纏著她,可是她太冷了,鼓起勇氣去貼她,她還將我推開……”
“可是她對我越冷我就越喜歡她了,每天晚上家里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就抱著貼著她照片的娃娃睡,求著爸媽請她來家里做客�!�
“直到爸爸媽媽死了……”
她的聲音低落下來,也炸得云識有些不知所措,所有她沒能救下來的戰(zhàn)友都是她心底永遠不能愈合的傷,也是她越來越冷漠的原因,因為一旦對人類產(chǎn)生感情,總會看著她們死亡。
陸斯微又逐漸歡快的聲音將她慢慢喚醒,仿佛一切都只是過去式而已。
“她們走了,我就和姐姐相依為命,我開始討厭她,怨她沒有保護好我的媽爸,可更多的還是喜歡,而且,姐姐去血獵部新人培訓了,每次開家長會來的都是她,即使我們說話不過幾句,即使我開始怕她,但她總會按時到,漂亮得讓全班都羨慕我。”
“初中時,我情竇初開,故意在學校犯錯,被她簡單兩句勸都會高興好幾天�!�
“可后來,姐姐變成了頂級血獵,受了一次重傷,生命垂危,她卻沒有來,不光是那次,她再也沒有來過了,家長會,犯錯請家長,退學,入演藝圈,無論我站在多大的舞臺上,演了多么爆火的劇,得到了多大的成就,不光是她,沒有人再在乎我了,甚至都不肯給我那個她親自頒發(fā)的金獎,十年啊,明明那是我應得的�!�
“越長大我就越討厭她,討厭她的冷漠,她的自負,她的高高在上,我會笑喜歡她那么多年的易群行蠢,我會在她死后高興地看著紅著眼眶的陸歐�!�
“我已經(jīng)不喜歡她了,我從骨子里地討厭她�!�
“所以現(xiàn)在,你還要糾纏我嗎?”
不知何時,她的眼里已經(jīng)溢滿了眼淚,眼角滿是淚痕,鼻尖眼尾嫣紅,執(zhí)著又朦朧地看向旁邊的女人。
“不了,不糾纏你。”云識搖搖頭,能夠聽到她聲音的哽咽聲,那些話語也仿佛一字一句地扎入了她的心臟,可仍舊故作鎮(zhèn)定地看著聽到她的話后氣勢洶洶想撲過來的陸斯微。
“你就不能有恒心一點嗎?”
“就不能,纏我一會兒嗎……”她所有的眼淚仿佛悉數(shù)迸發(fā),聲音有些歇斯底里起來,撲到她身上咬住了她的肩,拼盡了全力地去咬她,溫熱的眼淚一顆顆落到她的肩上,浸濕衣料。
“不能�!痹谱R咬死了不肯松口,又伸手將她死死摟進懷里,有那么一刻,她知道不是幻覺,冰冷的心臟軟得一塌糊涂,眼眶溫熱的,那是靈魂遷連到身體上的心痛感,是一瞬間心底迸發(fā)出的濃濃愛意。
她閉上眼睛,開始一字一句地述說著自己的理由:“我要和你結(jié)婚,我是個瞎子,不會纏著你,而是需要你,需要你幫我引路,需要你牽著我的手,我害怕走丟,我害怕黑暗,昨晚以前,我還可以忍受身邊沒有一個人的日子,可昨晚以后,我開始想念身邊的溫度,即使去拼命逃避了,可心里還是會有那么一個影子�!�
“是的,我虛偽,即使眼瞎了,可曾經(jīng)的身份不允許我示弱�!�
“我不想纏著你和你做朋友,我想牽著你和你結(jié)婚�!�
“就算是你討厭我,但結(jié)婚以后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松開我的手�!�
“你騙人�!标懰刮⒉蛔杂X慢慢地松了口,滿腦子暈暈乎乎,卻用手背擦著眼淚抬頭去看她,聲音哽咽的:“你這還不是要纏著我嗎?說得好聽些罷了。”
云識不置可否,而是伸手捧住她的臉,吻到她的眼角上,豐潤冰涼的唇將她的眼淚一點點吻掉,又輕聲告訴她:
“你姐姐那件事是我的錯,我只是留了自己的血給她救命,我覺得事情的源頭是那些雜種吸血鬼,于是趕著去把他們剿滅了。這件事以后我就不想和陸歐她們關(guān)系再好下去了,所以也沒再管你,我嫌人類的感情麻煩,或者說,我害怕產(chǎn)生那種感情�!�
“那現(xiàn)在呢?”陸斯微盯著她,眼眶通紅的:“還是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現(xiàn)在我覺得,長生也沒什么好的,成為一個人也沒什么不好的�!�
“我想將自己當做一個人,和你一起生活下去,和你白頭偕老。”
云識微微揚著笑,雙眼已然不再那么無神,而是浮著動容。
陸斯微并未再看她,臉頰燒紅的,之前腦子里糊涂不清,可哭過一場后,這會兒心里卻跟明鏡似的。
艾簡連還是她最討厭的人,說那么多好聽的話,她才不會這么輕易就被她騙了呢,吸血鬼骨子里的冷漠不會變,艾簡連十年如一日的冷漠更不會變,她只是別有目的地想騙她,不然怎么可能兩天就喜歡上她了。
但不管怎樣,她都要折磨她。
于是她便罵她:“就會騙人,之前裝失憶騙我的賬還沒算呢,搓衣板呢?”
“搓衣板……沒有。”云識連忙應她,又瞬間轉(zhuǎn)移話題:“但是特殊服務可以有�!�
“你可以懲罰我今晚服務你一晚。”
“怎么服務?”即使心里想得再好,可陸斯微還是忍不住地中了她的套。
不知是不是幻覺,女人的眼睛竟變得有神多了,長睫低垂著接近她,冰涼的指尖摸著她的臉頰,唇瓣在燈光下豐潤的,微微勾著唇,勾出一抹令人神魂顛倒的笑來,輕輕開口:“喝你的酒……”
……
第一百三十九章
“酒已經(jīng)被我喝完了啊�!标懰刮⒖粗�,覺得腦子里更暈了,還覺得她在戲弄她,于是一雙手抵住了她的肩頭,想推開她。
可云識紋絲不動,仿佛要將灰暗視野里那道模糊不清的影子深深地鐫刻進心里,她明白,那雙本以為再看不見光明的眼睛正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這一切,也都是因為她。
因為這個嬌蠻又愛捉弄她的女孩打動了她的心,讓她那顆即使冰冷至極的心臟也幻覺般地產(chǎn)生了悸動感,也帶她了解到了以前從未想過的許多事情。
讓她體會到,明明是曾經(jīng)一個人做過無數(shù)遍的事情,卻因為有了另一個人的陪伴,就連簡簡單單的睡覺走路都變得不再孤燥無味,而是充滿意義,變得愉悅至極。
她甚至不在乎她嘴里說著的‘討厭她’,想著只要她待在她身邊時也是愉悅的,她就能一直陪著她,不放手。
所以即使陸斯微醉醺醺地在她懷里小幅度地掙扎著,她也不肯退開分毫,只是默默地用指腹一點點替她擦掉眼角的眼淚,又如獲至寶般地捧著她溫熱的臉頰,微微揚起唇來笑她:“眼淚這么多,酒一定也藏了不少的,只是你不記得了。”
“你昨晚不也拿了很多出來嗎?不小心灑出來把毯子都弄濕了,真的忘記了?”
“胡說!”女人遲鈍的,似乎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重影了,于是晃晃頭,微微皺起眉來,剛想罵她冤枉她,卻又忽然聽到她輕聲細語地問自己:“要擦澡嗎?剛剛身上出汗了吧?擦完再睡,嗯?”
陸斯微喝醉后很奇怪,不安靜也不過分吵鬧,有時像是醉了跟個小孩一樣,會傾訴過去的委屈,哭得像只大花貓,有時又像沒醉精明得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地找她麻煩。
可能唯一和清醒時一樣的,就是很懶散,能別人代勞便絕對不會自己動手。
就如此時,她仿佛沉吟了片刻,便又開始不滿地掙扎起來。
“我不想自己動,你也不能碰我,不可以讓艾簡連碰我,她還沒有追我呢,不能讓她占便宜。”
“說什么服務呢,根本就是耍流氓,我要你跪搓衣板!”
她言語間有些凌亂的,又連忙雙手護胸,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看著她。
云識只能聽到她帶著醉意的糯音,于是不禁捏了捏她的臉頰,又好笑地哄她:“我又不是艾簡連,你看清楚,我只是一個貼著艾簡連照片的娃娃。”
“是你最喜歡的那個娃娃�!�
“可以嗎?”
她本來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的,卻沒曾想女人竟真的當真了般,瞬間便撞到了她懷里,雙手摟住了她的脖頸,灼熱的溫度也貼在了她冰涼的肌膚上,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臉頰,輕聲說著:“對不起,把你塞到床底下了,因為艾簡連真的很討厭啊……”
“只睡最后一晚了,明天我就把她的照片燒掉……”
云識的雙眼漸漸柔和起來,忍不住微微偏頭吻了下她的臉頰,又慢慢將她扶正,告訴她:“好,但是要先擦澡好不好?不然晚上睡覺會不舒服�!�
“我去弄熱水,你坐在這里�!�
“嗯�!�
聽到回應聲,她頓時揉了揉她柔順的發(fā),又起身迅速地挪到一旁早就準備好的盆子前,給里面倒上了熱水,又將毛巾扔進去,最后端著熱水再次挪到了她的身前。
眼前已經(jīng)有了模糊的影子,所以她起碼能知道物體的方位了,不用憑著記憶盲猜,甚至看到了陸斯微慢慢彎下腰去,試圖去觸碰盆里的熱水,最終卻發(fā)出了一聲驚呼,慢吞吞地委屈道:“好燙�!�
“把毛巾擰干,擦到身上的時候就不燙了�!彼χ吺痉缎缘貙⑹稚爝M了盆里,滾燙的水對她冰涼的手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脅,相當從容地擰干了毛巾,又伸手將毛巾遞給她。
她確實是故意的,所以當陸斯微的身影還一直坐在原地不肯動時,瞬間便坐到了她旁邊,將盆子也搬到了旁邊,順手用力攬著她的腰將她抱到了腿上。
陸斯微實則仿佛是在半夢半醒間,暈暈乎乎地坐到了女人腿上,卻又下意識靠到了她懷里,半瞇著眼睛捏著她的衣服晃,呢喃著:“小熊,我不想洗澡�!�
“不是洗。”云識應和著她,邊強勢地拿著毛巾輕輕地蓋到了她的臉上,又一點點地擦拭著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臉頰,又挪到下頜直到脖頸上,動作輕柔,毛巾輕輕擦拭著肌膚。
陸斯微仿佛被毛巾溫熱的溫度和女人擦拭瓷瓶般輕柔的力道而治愈了,微微昂起頭任憑毛巾拭過頸項,緩緩閉上了眼睛,甚至緩緩起身,由側(cè)坐在她身上轉(zhuǎn)為了面對面坐著,雙手搭在她肩上。
毛巾換了一輪又一輪,房間里漸漸也只剩了擰干毛巾的水聲和女人的呼吸聲。
她的衣服被一件件堆在了一旁。
云識有時還會笑話懶懶散散像沒骨頭一樣倚靠在自己懷里的女人。
“你當小熊是田螺姑娘嗎?”
陸斯微并不理她,而是輕輕哼了兩聲,接著十分自覺地跪起身趴伏在她的肩頭,她也便只能愉悅地繼續(xù)做無微不至的田螺姑娘。
換了毛巾后連腳趾頭縫也格外細心。
直到溫水漸涼,她抱起她,用被子包裹住,又將冷水潑出去,接著繼續(xù)如此換了好幾趟水。
陸斯微似乎快要舒服地睡著了,呼吸平穩(wěn),吹拂在她的頸處,臉頰也溫熱的,即使看不到,但她仿佛都能想象到她此時臉頰醉紅閉著眼睛的安靜樣子。
但她也終于有心思找到了女人藏起來的陳年佳釀,甚至特別珍惜地用毛巾擦拭著紅酒瓶的瓶身與瓶口。
可惜的是,就在這時,女人醒了。
好在,她只是迷迷糊糊地閉著眼睛蹭了蹭她的臉頰,又腰肢迎晃著朝她撒嬌:“小熊,你可不可以變成真的艾簡連陪我,要是她能抱抱我,或者親我一下,我都會瘋的吧�!�
“不,多看我一眼都很好了……”
這也不知是她何時與心愛娃娃的對話,像小孩一樣,卻頓時將云識的心纏得密不透風,也讓她再也不能無動于衷。
毛巾被她扔到了盆子里,濺起水花,轉(zhuǎn)而攬住了陸斯微的腰。
她微微低頭,一手扣住女人的后頸,邊準確無誤地吻住了女人還想要再開口說話的唇。
這次的吻很是熱烈,兩人截然不同溫度的唇瓣緊緊地碾磨在了一起,仿佛冰火不容。
云識動容地吮吸著她的唇,唇瓣不舍地離開,又重重地碾了上去,讓女人灼熱的呼吸悉數(shù)噴薄在自己臉上,不過一會兒,舌尖便趁她耐不住地張唇之時探入了她的唇中,冰涼的舌尖在女人灼熱的口腔中掃蕩,糾纏著她滾燙的舌尖,緩緩攪動,唇瓣吮吸著,仿佛不再想給對方一絲緩氣的機會。
她甚至分神攬著女人的腰將被子鋪到了地板上,又將她緩緩放下,自己則像只匍匐的野獸,動情地吻著她,也品嘗到了她唇中的酒香味。
貼著她的心口,她仿佛能聽到她逐漸加快的心跳聲,感受到她漸漸從迷蒙中蘇醒,晃動著舌尖與她共同攪動著,卻到底沒遇到過這樣熱烈的吻,險些不能呼吸。
云識這才放開她,兩只手摸到了她眼角微微滲出的眼淚,女人奮力呼吸著,睫毛蒲扇著,聲音微微啞地罵她:“艾簡連,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討人厭,想憋死我好喝我的血嗎?”
“說好的搓衣板呢?”
看來她已經(jīng)從過去的回憶里走了出來,又變得這樣活力十足。
云識不禁有些失笑,又有些嘆息,可絕不想涉及到這個話題,于是強行轉(zhuǎn)移注意力地朝她道:“等會兒,你再決定罰不罰我好嗎?”
她摸了摸她的臉,瞬間便身子下移,在她毫無準備之時瞬間便伸手捧住了裝著她珍藏紅酒的大瓶子,唇瓣觸碰到瓶口,卻出乎意料地惱得陸斯微臉色發(fā)紅,張口就氣沖沖的:
“哦~原來你一直念叨的就是這個,但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討好我�!�
“你裝失憶,根本就認識我,卻把我當傻子一樣捉弄,看著我演戲!”
“你喝呀,我是絕不會就這么原諒你的�!�
她甚至撐著手,準備就那樣看著她喝酒,還將腿撇開,確保不會攔到她,說出口的話完全不經(jīng)大腦思考,一句比一句荒唐:
“之前不跟你計較是因為我沒想透,現(xiàn)在想清楚了,你其實從一開始遇見我就是別有目的的是不是,你機關(guān)算盡,就想騙我,騙我的血,騙我?guī)湍�,因為你眼瞎了,不僅沒有血喝還不甘于就這樣活著,想要找人幫你拿回一切�!�
可這樣的說法簡直漏洞百出,艾簡連憑什么就找她而不是別人呢,怎么可能剛剛好就出現(xiàn)在她受傷的地方,而且,她明明就除了一身純陰血而一無是處,什么也不會,還要她一個瞎子照顧。
不管如何,陸斯微的眼里都慢慢浮滿了眼淚,因為女人對她各方面的刺激,因為女人的不反駁,而且還變相地開口承認了。
“嗯,是別有目的的。”
“但不管當初是因為什么,我現(xiàn)在都離不開你了,所以拜托你不要離開我,生氣的話就盡情地罵我發(fā)泄出來好了,或者我替你發(fā)泄�!�
云識一字一句都格外真誠,就像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去了一般。
女人氣得發(fā)抖,她則義無反顧地吻住了她的唇,舌尖抵開她的唇瓣,在唇里細致地掃蕩,又攪動著她的小舌頭,包裹住她的唇,吮吸著。
她心情微微悶的,好在趁著女人松懈之時又喝到了好幾口酒,醇厚的酒液讓她微醺,也讓她如同嗜酒成癮一般,舌尖探到酒瓶中,喉中發(fā)出咕嚕咕嚕的吞咽聲
早已醉酒的陸斯微則不知何時扯著被子將自己的臉遮住了,又雙手緊緊攥住被子,仿佛這樣才能裝作看不見地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可即使是這樣,她那微微氣惱地揣著地板的腳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悶在被子里的聲音微微啞的:
“艾簡連,不可以再喝了!”
滿腦子被酒精醺暈的時候,她甚至在想著,她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唇,她的長睫低垂,眼尾挑著?i麗的弧度,含著酒瓶買醉一般地大口大口吮喝著酒。
只有她知道,女人有多可惡,利用她脆弱不堪的心理,到最后,實在是忍受不了她的囂張而按著她的頭憤怒地將瓶子里所有的酒都灌到了她的嘴里。
她抱著她的腦袋,有些想失聲痛哭,因為她本來不想再責怪她騙她的事情的,因為她們從一開始本就是各取所需,她只想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懲罰她一下的,但女人卑微的態(tài)度和行為卻刺中了她的心。
那是艾簡連啊,即使她真的很討厭她,可還是無法想象她那高貴的頭顱低下來的樣子,低到現(xiàn)在這樣只為取悅她的樣子。
而女人卻像猜到了她的心事一樣,將所有酒一點不漏地吞下,舔了舔唇角流下的一點,還朝她揚起一抹安慰的笑容來。
“不要哭,是我喜歡這樣�!�
“誰為你哭了!是我覺得丟臉!”陸斯微下意識地反駁著。
而云識卻笑了笑,接著用被子將她包裹住,稍一用力便將她抱了起來,往棺材房走。
陸斯微因為忽如其來的騰空和還未曾緩和過來的情緒而緊張地摟住了她的脖頸,她則故意出言逗她:“我還沒醉,還能喝�!�
“沒有了!”女人惱羞成怒地捂住了她的嘴,因為她這句話不知為何又滿腦子暈暈乎乎,覺得麻麻的。
……
第一百四十章
陸斯微從未想過艾簡連的嘴能有那么厲害,冰涼舌尖抵入唇里的最后那一下,感覺靈魂都散了,飄在半空中,久久下不來。
就連此時,手心貼著她的唇都有些走神,直到明亮的棺材房里忽然黑了,就連身后房間的光線也一并熄滅,眼前只剩了一片漆黑。
她被嚇得下意識抱緊了她的脖頸。
云識則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眼前僅有的灰色消逝,再次只剩了黑暗,她很快反應過來,低頭輕聲安慰她:“沒事的,只是欠費了,所以停電�!�
她將她抱到棺材旁邊,富貴和旺財早在剛回家時就倒掛在了房梁上,此時發(fā)出了小小的叫聲。
這聲音更使得陸斯微死死抱住了她不松手,她便只能抱著她一起艱難地擠進這狹小的棺材中,又像昨晚一樣蓋蓋子時留了一小道縫隙透氣。
好在當時換燈泡時順手換了件毯子,此時女人才沒有抱怨不舒服,反而像只八爪魚一般緊緊貼著她,聲音醉乎乎的糯,卻含了抱怨:“好了,這下真的睡不著了,沒有光就算了,你的溫度還跟死人一樣,還沒有呼吸......”
“那還不是因為你昨晚點了一晚的燈,所以棺材里的電池沒電了�!痹谱R則沒忍住故意笑她,又在她想要發(fā)出聲音反駁之時迅速轉(zhuǎn)移了話題問她:“那你昨晚是怎么睡著的呢?”
陸斯微想要罵她的話語卡在喉中不上不下,大腦遲鈍的,頓了幾秒竟想起什么竟覺得臉頰有些發(fā)燙,接著慢吞吞回她:“那還不是因為累的......”
“那昨晚怎么睡今晚就怎么睡�!痹谱R又笑,一片黑暗中,懷里溫香暖玉,她能清楚地聽到女人的呼吸聲,她的手輕輕撫著她的背,像給小貓順毛一樣。
兩人本是側(cè)躺著相擁,此時她稍稍起身,一用力就讓女人平躺在了毯子上,自己則微微撐著手將她籠罩在懷里。
她開始一件件將衣服堆在一旁,陸斯微則半醉半醒間聽到?O?O?@?,腦子里還稀里糊涂的,就感覺自己逐漸被埋到了細膩的雪里,冰天雪地,涼得她起了些許雞皮疙瘩,只能下意識發(fā)出聲音:“那跟昨晚不一樣......”
“那好,我陪你聊天,直到你睡著�!�
“但在那之前要先看看你今早的那個傷口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