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皇太后驚駭地頓住腳步，渾身上下，就連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寫滿了恐懼。
沈言寧看皇太后和太上皇的表情，懷疑殷斂恒做過類似的事情。
他在思考，這一對應該不是親爹親娘吧？
雖然殷斂恒的眉眼和太上皇有一點點像，但是太上皇的兄弟也多�。�
他看向殷斂恒冷峻的臉：你們家可真是一脈相承的綠啊，是個環(huán)保的綠色大家庭。
皇太后全程都好像沒注意到沈言寧，或者是太害怕殷斂恒了，所以旁人怎樣無所謂。
她坐在床邊，抖著手一勺勺給太上皇喂藥。
太上皇死死地盯著皇太后看，眼珠子里滿是煞氣。
他面對殷斂恒的時候還是驚懼，可看著皇太后卻是恨不得掐死她的狠厲。
“母后的身體不太好？手一直在抖。看來也得讓太醫(yī)開方子�！币髷亢懵龡l斯理地說。
皇太后發(fā)出了尖叫，抗拒道：“不！我不要喝藥！不要！我給他喂藥，我給他喂藥……”
“看來太上皇中風，多半是皇太后害的。”沈言寧在心中道。
“太上皇又不是什么好皇帝，他在位期間非但沒什么建樹，還辦了不少惹得天怒人怨的事�！�
沈言寧從原主的記憶得知，因為太上皇昏庸，民間還有過好幾次起義。
太上皇越是昏庸無道，做的錯事越多，那殷斂恒使用計謀坐上皇位就更情有可原。
“你看，他們當初也很恩愛�！币髷亢銓ι蜓詫幷f，“恩愛得恨不能要朕去死！如今貪生怕死成這樣……”
沈言寧還未說話，手抖的皇太后已經不小心把碗打翻。
皇太后小心覷著殷斂恒的神色，哆嗦著便朝殷斂恒跪下了，用力磕著頭。
“恒兒，你……你就饒了母后吧！若是景林哥哥知道你變成如今這樣……”
沈言寧在思考，這個景林是誰，有點耳熟，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皇親國戚。
沈言寧回味過來了：“宮內還流傳，他是因為馬上風而死……”
因為房事而猝死，可不是什么體面的死法。
現在看來，里面大有文章啊。
“閉嘴！”殷斂恒上前拽住皇太后的長發(fā)，怒道，“你也敢提他！你也配？朕在父王的棺前發(fā)過誓，必讓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太后發(fā)絲被拽住，發(fā)髻亂了，頭皮好似都要被扯起來了。
她感受到了殷斂恒深切的恨意，瘋了似的笑起來。
“我們是奸夫淫婦，你又是什么？你是奸夫淫婦生的小畜生嗎？是你親手殺了他，你有何顏面去見他？”皇太后字字句句如淬了毒，“人人都以為他得了馬上風，他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殷斂恒雙眸赤紅，掐住了皇太后的脖子。
皇太后面色漲紅，緊接著憋氣憋成了青紫色，但眼中卻有著快意。
就連床上半死不活的太上皇，泛黃的眼珠子里都閃著雀躍的光。
殷斂恒要折磨他們，他們同樣想看殷斂恒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
“松手。”沈言寧抓住殷斂恒的手腕，“你若是殺了她，便讓她如意了�！�
殷斂恒聞言，立即松了手。
他的眼中還有尚未褪去的殺意，暴戾刺骨。
皇太后沒被殺死，遺憾又害怕，面如土色。
“父皇，母后，你們可一定要長命百歲，百病纏身啊�！币髷亢阈α�。
皇太后被嚇得吐血了，太上皇被嚇尿了。
欣賞完兩人絕望的表情，殷斂恒拉著沈言寧出了那一座陰沉的宮殿。
大抵是真的很討厭那兩位，殷斂恒又帶著沈言寧去浴室清理一番，還專門用了柚子葉去晦氣。
他撫著沈言寧的唇：“寧寧，你又知道了朕不少秘密�！�
沈言寧裝傻：“奴才愚鈍，沒發(fā)現秘密。”
“別自稱奴才了，你心里就沒把自己當奴才看�！�
“我……”
“親朕，若親得不好，朕就拔了你的舌�！�
118貌美太監(jiān)×瘋批皇帝9
沈言寧被殷斂恒親得舌頭都麻了。
他渾身上下都被殷斂恒親了一遍，他感覺自己和玩具似的，殷斂恒玩得愛不釋手。
就連吃飯，他都是坐在殷斂恒懷里吃的。
殷斂恒還嘴對嘴喂他吃了菜，就算是表情管理滿分的趙福全，都微微驚異。
飯后殷斂恒處理奏折時，把站在一旁的沈言寧撈進了懷里。
“幫朕念奏折�！�
青年有一把婉轉好聽的嗓子，想必就算是再煩心的事情，被他念出來，也叫人舒坦一些。
“我不識字�！睘榱送祽�，沈言寧決定繼續(xù)維持文盲人設不動搖。
“那便學吧�！币髷亢阏f，“先教你三個字。”
男人抽出了一旁擺放著的宣紙，在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下了三個字——殷斂恒。
就這氣勢十足，內藏乾坤的字，要是拿去賣還能賣不少錢。
“皇上的字真好看，但這些字都連在一起，我看不懂�！鄙蜓詫帒n心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好難啊，我肯定學不會�！�
“你這鼓打得挺好。”
沈言寧繼續(xù)裝傻：“我沒打鼓�！�
“退堂鼓。”殷斂恒慢悠悠地捏了一把沈言寧的腰，笑了笑，“若是不學字，那便跪著伺候。這一次，朕會給你東西墊膝蓋�！�
沈言寧想起了那令人窒息的感覺，他說：“我會好好學！”
“學不好……要罰�！�
沈言寧：……
來了來了，又來了，這個天天巧立名目，非要找機會搞他的狗皇帝。
殷斂恒握著沈言寧的手，手把手教了自己的名字。
“這是朕的名字，你給朕記住了。”殷斂恒說，“寫一遍�！�
沈言寧在下面寫了一遍，為了模仿文盲，他抓筆的姿勢有點不對。
殷斂恒幫他糾正了抓筆的姿勢，就見他信心滿滿地開始寫。
但寫出來的字，缺胳膊少腿，還立不起來。
“我明明會了，但我的手不聽我的使喚，寫出這種字來……”沈言寧糾結地說。
“你這字，很像被我狠狠欺負了一遍的你�！币髷亢愕故怯X得很好玩，又握著沈言寧的手寫了一遍。
然后，殷斂恒又讓沈言寧單獨寫了一遍。
等沈言寧寫出來的字，終于沒有再缺少筆劃，殷斂恒又寫了沈言寧的名字。
“這是你的名字�！彼f。
沈言寧很快上手了，并表示：“我的名字比你的簡單一點點�！�
“照著朕的字，去一旁練吧。”殷斂恒想到沈言寧如稚子一般照著他的字跡慢慢學字，就有種滿足感。
沈言寧坐在一旁偷懶，慢悠悠寫著字。
“你學太慢了�！痹谂喿嗾鄣囊髷亢憧戳搜�，“若是一炷香之后還學不好……”
“我學！”
話音一落，剛剛還疲懶應付交差的沈言寧認真起來。
一炷香之后，殷斂恒發(fā)現沈言寧模仿自己的字，已經達到了真假難辨的地步。
“懶鬼。”殷斂恒笑道，“還敢敷衍朕。”
“皇上……我能學其他人的字嗎？”
沈言寧親眼看到殷斂恒變了臉，男人用沉沉的目光盯著他，面色不虞。
“你還想學其他男人的字？”
這話簡直像是在說沈言寧要當紅杏了。
沈言寧道：“那戲本子里都說，皇上的字不能輕易模仿，不然會出亂子。好多亂臣賊子，都是利用皇上身邊的小太監(jiān)，模仿了皇上的字跡，然后謀反……”
“你要是有這本事，盡管把這江山奪走。”殷斂恒毫不在意地說。
沈言寧發(fā)現殷斂恒確實沒那么在乎江山。
也許殷斂恒是個盡職盡責的皇帝，卻不在意這江山最終落到誰的手里，只怕只要對方有能力，殷斂恒巴不得把江山讓出去。
譬如皇后的兒子，并不是殷斂恒的血脈，殷斂恒還不是讓那小孩穩(wěn)坐太子之位嗎？
“沒本事。”沈言寧老老實實地說。
他好好的為什么要折磨自己，弄個江山過來？
天天混吃等死，白天吃喝，晚上和殷斂恒玩樂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美好！
他才不會給自己找事做。
“人人垂涎這江山之位，你怎么一點都不在意？”殷斂恒觀察過了，沈言寧對權利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在沈言寧面前辦公，大大小小十來個印章，都是權利的象征。
但沈言寧也好奇地看一兩眼，這些東西在沈言寧眼里恐怕還有一盤點心吸引力大。
“這是皇上的東西，不是我的，我不會去肖想�！�
殷斂恒看著沈言寧渾不在意的表情，說：“太上皇便不是這樣想的�！�
“哦。”
“朕給你說說太上皇的事情吧�！�
“我不想聽。”
“不，你想聽�！币髷亢銖娦械�。
沈言寧只好聽了太上皇和皇太后的故事。
倒也不是多么新奇的故事。
那時候皇太后還是窈窕少女，是朝臣之女，云英未嫁。
年輕英俊的太上皇，還是普通皇子。
皇太后和太上皇兩情相悅，太子是殷景林。
太上皇為了得到太子之位，把皇太后拱手讓給了殷景林。
殷景林始終對太后寵愛有加，尤其是在其有身孕后，更是小心翼翼細心呵護。
卻不知，那孩子其實是太上皇的。太后生下來的孩子，自然是殷斂恒。
殷景林更不知自己身邊的太后就是個間諜，不斷給太上皇傳消息，還長期給他下毒。
“我撞破了這對奸夫淫婦的奸情，他們差點殺了我�！币髷亢憷淅涞卣f，“我的好母后改變了主意，也給我下了毒，也好讓父王為了我奔波勞碌，進一步敗壞他的名聲�！�
沈言寧說：“那確實應該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我親口告訴父王，他的枕邊人背叛了他，而我并不是他的孩子�？赡菚r父王大勢已去……”殷斂恒握緊了拳頭，“他為了讓我得到那對奸夫淫婦的信任，讓我親手殺了他！”
那時候殷斂恒沒揮劍，是那個男人笑著主動迎上了劍，從容赴死。
男人撫摸著他的腦袋：“恒兒，要好好活著啊�！�
之后他確實有努力好好活下去，他跟著皇太后改頭換面，換了身份跟在太上皇的身邊。即便有人察覺出端倪，也為了保命選擇沉默。
“他的身體長期中毒，只怕已經命不久矣，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的情況，才選擇了這種辦法�！鄙蜓詫幉幌Ｍ髷亢阌刑蟮呢撟锔小�
“嗯�！币髷亢泓c頭。
他清楚，可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恨自己那時太小，能力太弱了，什么都做不到。
沈言寧見殷斂恒一臉不高興，心情也不好了。
以至于在殷斂恒批閱完奏折后，他主動用雙腿纏住了殷斂恒的腰，勾著殷斂恒的脖子，便去親殷斂恒。
主動得很。
，他心一狠，還用了添了藥的軟膏。
“別，會受傷……”殷斂恒見沈言寧主動心情微妙，有點高興沈言寧主動，又不希望沈言寧可憐自己才這么主動。
明明只是想要身體罷了，為什么送上門來，還不高興？
殷斂恒沒懂自己的想法，他仔細想了想，為自己找了個理由。
興許是因為他想走的是可持續(xù)發(fā)展的路線，并不希望沈言寧受傷。
“不會�！鄙蜓詫幗涷灪茏懔�，清楚自己的狀態(tài)。
一晌貪歡，，殷斂恒非常滿意。
滿意之余，殷斂恒給沈言寧清理了一番后，又讓人把床上的東西全部換了新的。見沈言寧睡得香甜，殷斂恒出去了一趟。
“皇上，皇上您饒了奴婢吧……”青碧灰頭土臉，被侍衛(wèi)摁在地上。
“你想他死，朕怎么會饒了你？”殷斂恒拔了劍，一劍劍刺向青碧。
每一劍刺下去，都避開了要害，青碧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血染了一地。
殷斂恒冷酷而機械地重復著動作，眼里一片猩紅。
趙福全見皇上眼中的嗜血，有些擔憂皇上的狀態(tài)。
“皇上……沈公子叫您……”小德子匆匆跑過來道。
殷斂恒丟了劍，沒看半死不活的青碧一眼：“處理了……”
他回到寢殿，沈言寧努力睜著眼，等著他。
“去哪兒了？”許是睡得不夠清醒，沈言寧話音埋怨。
“凈手�！�
沈言寧滾進了殷斂恒的懷里，舒舒服服躺著，閉著眼鼻子吸了吸，嘟囔道：“不好聞……”
殷斂恒也嗅到了自己衣服上沾染了血腥味，他蹙了蹙眉頭，索性把衣服都脫了。
沈言寧躺到下午才起床，那時殷斂恒早就離開了。
如果不是太餓了，他真想繼續(xù)躺下去。
許是殷斂恒有什么吩咐，小德子直接拿了小桌子，讓沈言寧能坐在床上完成洗漱、吃飯等一系列活動。
有一瞬間，沈言寧有種自己是癱瘓病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