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張旭平無暇理會沈言寧的問題:“你們快幫他治療�。]看到他很疼嗎?”
“計醫(yī)生,他命令我!”沈言寧轉(zhuǎn)頭就對計懷嶼告狀。
計懷嶼踢了張旭平一腳,張旭平當(dāng)場就單膝對著沈言寧跪下了。
“單膝跪,那是求婚�!鄙蜓詫帉τ嫅褞Z說。
計懷嶼冷著臉,又踹了張旭平一腳:“配合寧寧,回答他的問題�!�
張旭平嘲笑地看向計懷嶼:“你還笑話我被小男生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你還不是一樣?”
“這哪能一樣?我和計醫(yī)生是真愛,和你這種被玩弄于股掌的不一樣�!鄙蜓詫幷f,“你這種是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真可悲�!庇嫅褞Z瞥了眼張旭平,“蘇文自投羅網(wǎng),還獻(xiàn)策,說可以當(dāng)人質(zhì),主動幫我把權(quán)利奪回來。”
張旭平拒絕相信計懷嶼的話:“文文,你告訴我,不是這樣的……”
男人的表情有些癲狂。
他不是不信計懷嶼的話,而是不愿意去信。
拋棄了良心,背叛了提攜自己的兄弟,最后卻養(yǎng)了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蘇文!”沈言寧拍了拍蘇文的臉,讓蘇文保持清醒,“這樣吧,你要是把張旭平殺了,我就讓計醫(yī)生給你一個億,讓你遠(yuǎn)走高飛�!�
蘇文聽到一個億,眼前一亮。
張旭平什么都能給他買,但不會給他錢,不會給他權(quán)。
因?yàn)榕滤芰恕?br />
“來,這刀,你左手握住,給張旭平來一下,弄死他�!鄙蜓詫幇阉哆給蘇文,“你要是不動手,我就爆你頭�!�
蘇文的左手還能使上勁兒,他握住了水果刀。
如果不是他受了傷,大腦遲鈍,只怕當(dāng)場就去捅張旭平了。
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沒人比他更重要。
“你……說的是真的?”蘇文問沈言寧。
沈言寧說:“你不信也得信,你不過去動手,我就動手�!�
蘇文別無選擇,他拿著水果刀走向張旭平:“我……我也是被逼的。”
“那可不,都是我壞,我逼你。”沈言寧諷刺地說,“但我這不是成全你嗎?張旭平逼迫你留在他身邊,他那么惡心你,你應(yīng)該很想除掉他才是�!�
蘇文用力將水果刀刺向張旭平。
張旭平被保鏢擒住,無還手的力量。
水果刀刺入胸口,張旭平疼得難受。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計懷嶼一腳把蘇文踹開了,那水果刀沒有刺到危及生命的程度,但也足夠讓張旭平躺在醫(yī)院許久了。
“都帶去治療吧�!庇嫅褞Z對保鏢說。
張旭平看著計懷嶼冷峻的側(cè)臉,發(fā)出了破碎的笑聲。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這樣簡單死掉……”
背叛計懷嶼的時候,張旭平是冒著必死的決心去做。
出乎他意料,計懷嶼比想象中更信任他,所以他成功了。
他一方面舍不得殺死計懷嶼,另一方面又害怕計懷嶼,計懷嶼處理叛徒的手段讓他膽寒。
所以他害得計懷嶼在療養(yǎng)院,過了好些年。
“得意個什么鬼,計醫(yī)生早就不把你這個垃圾當(dāng)兄弟了。不殺你,是為了讓你生不如死,后半生都在懊悔中活著�!鄙蜓詫幇琢藦埿衿揭谎郏叭绻惝�(dāng)初求他,他會放蘇文一馬。你倒好,被蘇文忽悠了,腦子一熱就背叛了�!�
張旭平被抬走時,閉上了眼。
為了蘇文,放棄了和計懷嶼的兄弟情,他這些年來一直不去想這樣做值得嗎?
明明知道蘇文有心機(jī),明明后來看穿了,怎么就不能放下蘇文呢?
他愿意為了蘇文冒死背叛,愿意為了蘇文繳械投降,兩次用命保護(hù)蘇文,蘇文卻還是可以一刀捅向他。
答案早就在心里了。
不值。
“把地面弄干凈�!庇嫅褞Z丟下這句話,把沈言寧往肩膀上一扛,就上樓了。
他忍好久了。
必須幫沈言寧洗干凈。
負(fù)責(zé)打掃衛(wèi)生的幾個保鏢一看,嘀咕道:“老板這么猴急的嗎?”
上了樓踹開門,計懷嶼就把沈言寧染血的睡衣往地上一扔,嫌棄得像是在丟抹布。
“太臟了。”
把沈言寧放進(jìn)浴缸里,計懷嶼看到他白皙的肌膚上,多了一抹血印出來的紅。
這是蘇文的血。
“你天天糊我一身口水,我還沒嫌你臟呢�!鄙蜓詫幇琢擞嫅褞Z一眼。
計懷嶼那表情,似乎他的身上多了好幾萬肉眼可見的細(xì)菌。
“我有病,別見怪�!庇嫅褞Z說著就開始幫沈言寧沖洗身體,抹了沐浴露就上手搓洗。
沈言寧心說你怎么那么不要臉?
有病了不起嗎?
有病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離譜!
“夠了夠了,快幫我把泡沫沖干凈�!鄙蜓詫幈淮甑眉∧w泛紅,被搓澡搓得,渾身血液都加速了。
計懷嶼幫沈言寧沖洗干凈了泡沫,而后又往沐浴球擠沐浴露。
“你……你想干什么?”沈言寧看到沐浴球上的泡泡,驚了。
計懷嶼還是覺得沒洗干凈:“乖,再來一次,還沒洗干凈�!�
他感覺蘇文那臟兮兮的血液氣息還在,無法忍受。
沈言寧聽到這一句話,感覺比一夜七次更驚慌。
“不,我不要�!鄙蜓詫幙咕艿�。
在計懷嶼眼里,沈言寧就和不愛洗澡的小貓一樣,任性又可愛。
他按住要起身的沈言寧,用沐浴球往沈言寧身上擦。
“沐浴球很軟,不會疼�!庇嫅褞Z說,“我盡量輕點(diǎn)。”
沈言寧掙扎著,他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得被洗掉一層皮。
滿身泡泡的沈言寧,也忍不了了,用力抱住了計懷嶼。
計懷嶼臉上都被蹭到了泡泡。
“你再這樣,我就用特別粗糙的搓澡巾給你搓背了。”沈言寧把計懷嶼拽進(jìn)了浴缸中。
浴缸里的水打濕了計懷嶼的睡衣,睡衣濕了貼在身上,有種別樣的誘惑。
計懷嶼回答:“可以�!�
這不是沈言寧想要的結(jié)果,他撲向計懷嶼,把人抵在浴缸。
“柳觀魚怎么還沒幫你找來合適的醫(yī)生,你這病,真的得治�!�
沈言寧摁著計懷嶼的腦袋,連續(xù)親了好幾次。
每次計懷嶼想要抬頭回應(yīng)時,沈言寧就往后仰,避開。
“還說我臟?我哪里臟了?老說我臟,我不要面子的嗎?再說我臟,我就不給你碰了�!�
“寧寧不臟,我的寧寧最干凈了……”
系統(tǒng)000提醒。
沈言寧:……
愛情使人大腦短路。
143我沒病,你呢?16
“你有沒有趁著我睡著,又給我洗澡?”
沈言寧醒來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系統(tǒng)000的回答特別堅定,太有了好嗎?
計懷嶼回答:“沒有�!�
“你不老實(shí)�!鄙蜓詫幒傻乜粗嫅褞Z,他當(dāng)然相信系統(tǒng)說的了。
“你有印象?”
“沒有�!鄙蜓詫幾屑�(xì)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睡得太沉,根本不知道計懷嶼做了什么。
計懷嶼道:“所以你可以當(dāng)這件事沒發(fā)生�!�
沈言寧:……
還能這樣?
只要毫無痕跡,就能當(dāng)做沒發(fā)生?
“我今天去公司,你要去嗎?”計懷嶼問。
“不去,和我姐約好了,下午去小柏的幼兒園,看看小柏在幼兒園的表現(xiàn)�!鄙蜓詫幙从嫅褞Z的神情挺微妙,“不是吧?又吃我外甥的醋?”
計懷嶼反問:“不應(yīng)該嗎?你外甥剛?cè)ビ變簣@,你就要看他的上課狀態(tài)。我怕上班,你卻不看�!�
“你是成年人了�!�
“可是我有病�!�
沈言寧哭笑不得,感情您這病,是尚方寶劍,是萬能理由?
“好吧,下次去,我現(xiàn)在在家里吃軟飯,又沒什么事干。你說去看你辦公室,就去唄�!�
就是不知道他要是過去了,計懷嶼會繼續(xù)辦公,還是辦什么。
轉(zhuǎn)念一想,沈言寧覺著有點(diǎn)不公平了:“我都沒吃你假外甥的醋,也沒有吃你那認(rèn)識十幾年好兄弟的醋�!�
“一個虛情假意,一個狼心狗肺,你覺得吃起來有意義?”計懷嶼提到這兩人,面色漠然。
“難道你吃的醋就很有意義嗎?”
系統(tǒng)000心說情侶就是這樣,屁大點(diǎn)事情,扯那么久。
它作為一個系統(tǒng),卻天天看小兩口的日常!
計懷嶼出門前,接了一個電話。
他道:“讓張旭平給蘇文喂藥�!�
那邊又說了幾句,計懷嶼聽著,簡短地應(yīng)了幾聲,才結(jié)束通話。
“喂藥?”沈言寧挑眉,“是療養(yǎng)院那種藥嗎?”
原主吃這類藥并不多,尤其是盧萌萌平時最多給他吃點(diǎn)鈣片、維生素。
而席英輝這廝因?yàn)樘Γ矝]空給原主喂太多次。
要不然,持續(xù)下去,原主遲早會被藥物影響身體。
“嗯�!庇嫅褞Z說,“蘇文怕變成瘋子,張旭平不怕�!�
張旭平現(xiàn)在是巴不得瘋了才好,拼盡一切,換了個一無所有,已經(jīng)不想面對現(xiàn)實(shí)了吧。
至于蘇文,這人寧愿打腫臉都要充胖子,有可能變瘋這個可能性會讓他擔(dān)驚受怕。
折磨一個人,不就是得看那個人怕什么,就用什么折磨么?
沈言寧贊同道:“這個安排倒是合適,張旭平現(xiàn)在對蘇文是又恨又愛的狀態(tài),非常不穩(wěn)定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對蘇文下手,就像是張旭平在反復(fù)打過去的自己的臉,他那么愛蘇文,每天和蘇文在一起卻要吵架,一定很痛苦�!�
“不提他們了,我要出門,你不親我一下?”
“回來再親吧,擁吻都行,不然你舍不得出門怎么辦?”
沈言寧說完,食指和中指并攏碰了碰自己的唇瓣,給了計懷嶼一個飛吻。
計懷嶼也用食指和中指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唇,然后和他的指尖觸碰了一下。
看著這倆人就分開一下下,還黏糊糊的不愿意分開,系統(tǒng)看著腦瓜疼。
沈言寧目送著計懷嶼的車子離開。
系統(tǒng)000嘆息一聲。
“我這不是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了嗎?逃離席英輝�!鄙蜓詫幮Σ[瞇,“躺贏的感覺不要太好。”
原主可能覺得遠(yuǎn)離席英輝,都已經(jīng)是難度很高的任務(wù)了,所以并沒有虐渣之類的要求。
不過,沈言寧覺得就算是有虐渣任務(wù)也沒關(guān)系,計醫(yī)生不會放過席英輝。
沈言寧和沈若魚在幼兒園放學(xué)前半小時,到了幼兒園。
兩人就是看看席柏的上課狀態(tài),沒有去太早。
園長特別熱情地接待了他們,說起話來幾乎不停頓,自己一個人也能快速說下去。
“園長,我們想看看孩子的上課狀態(tài)�!鄙蜓詫幬⑿Φ溃半x下課時間只剩十來分鐘了。”
這園長太能說,都說了十來分鐘了。
他要是不打斷,估計還能繼續(xù)說下去,無非是夸幼兒園有多好多好,老師有多好多好,他們的選擇沒有錯云云。
教室里有監(jiān)控,園長打開監(jiān)控給沈言寧看,又有了新的聊天方向。
“沈先生,沈小姐,你們看我們幼兒園每個教室,每個走廊,都裝有監(jiān)控,絕對不會出現(xiàn)任何教師違規(guī)的行為,經(jīng)得起檢驗(yàn)……”
沈言寧問:“洗手間沒有吧?”
“當(dāng)……當(dāng)然沒有。”園長沒跟上沈言寧的思路。
沈言寧沒什么思路,他只是不想聽園長繼續(xù)下去。
他就想安安靜靜看看席柏的上課狀態(tài)。
教室里一群群小豆丁乖乖坐著,都是朝氣蓬勃的樣子,看著還挺可愛。
回答問題時,那聲音也奶呼呼的,可愛極了。
沈若魚很快找到了席柏,她道:“寧寧你看,小柏在這里�!�
“坐姿很端正,萌萌的�!鄙蜓詫幰谎蹝哌^去,都是小奶娃,心都要被萌化了。
園長開口道:“我們幼兒園一開始就會教孩子們生活習(xí)慣,學(xué)習(xí)習(xí)慣,讓他們養(yǎng)成好習(xí)慣。沈先生,你以后要是有孩子,可以送來我們幼兒園�!�
“我是gay,不會有孩子�!鄙蜓詫庌D(zhuǎn)頭對園長說。
這個園長太會刷存在感了,他有種進(jìn)了傳銷的錯覺。
園長再次被沈言寧噎住,訕笑著說:“沈先生沒孩子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開放二胎政策,沈小姐以后二胎,還能把孩子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