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安源對人間這些普通飯菜,那是一點都瞧不上,沒什么胃口。
許是他挑挑揀揀的樣子,村里人看了不高興,就嘀咕了幾句。
“那人是玉公子的朋友吧?看著挺富貴一人,沒想到這么摳門�!�
“是啊,來吃席就連個禮物都不給。”
“他沒有玉公子那么平易近人,吃東西挑三揀四,活像是別人逼他吃似的�!�
“浪費好菜�!�
安源幾乎把筷子捏斷。
沈言寧和奚燭端著酒杯,在各個桌子游走,與村民們喝酒。
沈言寧瞥了眼安源那邊,果真見到安源表情又不對了。
這么容易生氣,多留幾天,安源要減壽吧。
可即便被氣得七竅生煙,安源還是表示要在沈家暫住。
晚上回了房,沈言寧想到安源,皺了眉頭。
“他不喜歡我�!鞭蔂T說。
“但是他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還極其鄙視我�!鄙蜓詫幍溃澳憧此麣獬赡菢�,還是留下來,肯定有目的�!�
“他想和我雙修獲取力量,天地間靈力日益稀薄,神仙也難逃一死,他怕死�!�
沈言寧點頭,覺得奚燭的推測很合理:“嗯。”
“他被氣成那樣還為了與我雙修留下來,可想而知與我雙修的好處有多少�!鞭蔂T期待地看著沈言寧。
沈言寧扯了扯嘴角,第一次見人像打廣告似的推銷自己的身體。
奚燭等了兩秒,沒等到沈言寧主動,他主動了。
安源晚上根本睡不著覺,他在客房翻來覆去。
尤其是感受到靈力細微的波動時,他擰眉坐起身了。
該死的,沒聽到一點動靜,必然設(shè)下了靈力罩。
但還是有這樣的靈力波動,奚燭趁著雙修給了那人多少靈力?
持續(xù)時間那么久,是怕那人承受不來,所以慢慢給靈力嗎?
心中搓火,安源在感受不到靈力波動后,飛出了沈家宅子。
“大晚上的,你去哪兒?”奚燭擋住了安源的去路。
安源帶著情緒反問:“不是說不會和我獨處嗎?”
“還有我們呢!”白靈叫道。
烏七也在。
“我隨便走走�!卑苍凑f。
“夜深了,別走錯路,回不來�!鞭蔂T說完回了房間。
安源被驚出一身冷汗,他不知奚燭此刻是不是還盯著他。
更不知奚燭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了。
不論如何,今晚他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房內(nèi),沈言寧聽到了嘰嘰嘰嘰的老鼠叫。
他睜眼瞧見床前的老鼠,眸光冷凝。
想殺老鼠了。
奚燭進了屋,冷冷地盯著老鼠看。
他出去之前,寧寧睡著了,肯定是被老鼠吵醒了。
“是……是我……”老鼠精哆嗦著,他害怕極了。
奚燭道:“你吵到寧寧睡覺了�!�
“今晚出現(xiàn)的那個男人,和妖后長得一模一樣!”老鼠精顫抖著把自己來的原因說了,“就是在你們家住下的那個男人,雖然打扮不一樣,但我絕對不會認錯,你們要小心。妖后心狠手辣,不知會做什么惡事�!�
沈言寧說:“謝謝,我們知道了�!�
老鼠精看沈言寧聽進去了,就趕忙溜了。
奚燭躺回沈言寧身邊,抱住他的腰道:“放心,我會盯著安源。”
“你們倆要是打起來,你勝算如何?”沈言寧問。
以前肯定是奚燭贏,但現(xiàn)在安源走了歪路。
他有點擔(dān)心。
458山神的可口小獵戶16
“自然是我勝�!鞭蔂T斬釘截鐵地回答。
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沈言寧的臉,惡作劇般捏得沈言寧的臉頰肉都嘟了起來。
“我在你心目中,就那么弱?該罰�!�
嘴里說著罰,卻見沈言寧因為臉嘟起而噘起的嘴,太過可愛了,忍不住親了好幾下。
沈言寧拿開奚燭的手,說:“我那是擔(dān)心他用卑鄙的手段,你受傷。再說了,你能罰什么?除了雙修,還有什么?”
奚燭開玩笑:“更加激烈一點的雙修?”
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奚燭知道自己要是和安源打起來,肯定會受傷。
但受傷這種事沒必要特意和寧寧提。
“你說你一個石頭精,也那么多七情六欲�!鄙蜓詫幷f,“我就是個肉體凡胎,哪能經(jīng)得住你一個石頭的激烈�!�
“我……”
沈言寧打斷他的話,說:“等等,和你說正事呢,忽然就被你帶偏了。我還擔(dān)心安源用普通百姓威脅你,把我們當(dāng)人質(zhì),讓你投鼠忌器�!�
“若真到那個時候,我會將他困住。”奚燭見沈言寧是真的在憂愁這件事,便解釋了一下二人的戰(zhàn)斗力。
“靈氣稀薄,天庭覆滅。安源能活下來,是因為他雌伏于人間天子,再加上他太弱了。我能活下來,是因為我強�!�
“和皇上雙修也有用?”
“杯水車薪,不然安源也不至于吃嬰兒肝臟�!鞭蔂T說,“和我才有用,要不安源怎么饞我身子呢?”
沈言寧靠在奚燭的懷中,悶笑著。
“小倌館的小倌要是有你這么敬業(yè)推銷自己,都能成頭牌了�!�
“頭牌又怎樣?我唯一的客人都不主動�!鞭蔂T故作黯然。
沈言寧摟著奚燭的腰,在他的懷里蹭了蹭,說:“等安源的事解決之后,我能主動到把你親暈去�!�
“那我等著�!鞭蔂T很期待,甚至想現(xiàn)在就去把安源干掉。
翌日
安源直到下午才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他還特意拿了一酒壺。
“這是瓊漿玉液酒,恐怕天底下只剩下這么一壺了。”安源的手抓著酒壺,有些不舍,“如今再沒神仙能釀造了�!�
沈言寧問:“你要請我們喝酒?”
“不錯,也算是慶祝你們喬遷之喜,祝你們二人白頭到老�!卑苍吹�,“看我說的,白頭到老對人類來說是好詞,對神來說可不是什么好聽的詞匯�!�
奚燭說:“挺好聽的。如今靈氣崩潰,你我的壽命遲早走到盡頭。我能在死之前遇到寧寧,再幸運不過�!�
安源放下酒壺,放在身側(cè)的手藏在袖中握緊。
骨節(jié)都捏得泛白。
他無法像奚燭這樣,輕而易舉接受死亡。
沒有了磅礴的靈氣支持,神仙也會老,會死。
他無法接受。
他最后怎么可以像凡夫俗子那樣,經(jīng)受生老病死。
“喝酒�!卑苍磶蜕蜓詫幒娃蔂T倒酒。
奚燭和沈言寧對視一眼,眼神示意這酒沒有問題,可以嘗一嘗。
沈言寧就嘗了那么一小杯,感覺味道還行。
喝了之后神清氣爽。
但還沒有和奚燭雙修獲取的靈力多。
沈言寧:……
還真是。
有毒。
安源惆悵地說:“這酒里的靈氣散了大半,已經(jīng)沒有以前好喝了。再繼續(xù)放下去,遲早變成普通的酒。”
安源一杯杯地喝著酒,他的酒量不錯,但也架不住這么喝,臉上染上了薄紅。
沈言寧對系統(tǒng)說:“我開始還以為他要下毒,有什么陰謀詭計,搞了半天是真的傷心難過想買醉�!�
喝完了天庭的瓊漿玉液酒,安源又拿出了人間的美酒。
勢要將自己喝醉。
“奚燭,過去的天庭多好啊,你不想念天庭嗎?”安源問。
奚燭說:“不太想�!�
他不是喜歡沉溺于過去的人。
更何況,他的現(xiàn)在和未來,有寧寧陪伴著。
沈言寧不管憶往昔的安源,和奚燭道:“玉珠說要在后院開墾田地,種種菜挺好的,我們倆把田地挖好�!�
“你這細皮嫩肉的,手握鋤頭挖地,即便不會疼到起水泡,也會紅吧?”奚燭說,“我來就行�!�
沈言寧攤開自己的手心,看了看:“哪里有那么夸張。”
奚燭抓著沈言寧的手,揉捏摩擦著。
“你看,紅了吧?”奚燭說。
他的寧寧,他可太了解了。
全身上下都這樣白嫩,隨便碰碰就會透出漂亮的粉來。
安源看兩人不搭理他,根本無法繼續(xù)回憶下去。
只能繼續(xù)喝悶酒。
“奚燭,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他們都死了……”安源難過極了,雙眼都紅了起來,就這么眼巴巴地看著奚燭。
激動傷心之余,還想去抓奚燭的手。
奚燭立馬移開手,去握沈言寧的:“寧寧,他想碰我�!�
“我看到了�!鄙蜓詫幣拈_安源的手,“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安源只是微醺,還沒有大醉。
他想借著醉意,和奚燭拉近距離,做一些完全清醒時不敢做的事。
但他的傷心難過委屈,在奚燭面前沒有半點用。
“我醉了……”安源揉了揉額角,對奚燭道,“奚燭,你扶我回房休息吧�!�
奚燭皺著眉頭說:“不想碰你,你直接在這趴著睡吧,酒醒了自己回房�!�
安源:……
他想借著酒意,對奚燭訴衷情。
最好還是能夠私下里動手動腳那種,只要奚燭的表情有所松動,他就能趁機打蛇上棍。
要是奚燭稍稍拒絕,他就以醉酒后一不小心與奚燭曖昧為由,找沈言寧道個歉,房間里的事還不是由他這張嘴說,沈言寧心懷芥蒂,他就成功了一半。
好家伙,現(xiàn)在出師未捷身先死。
奚燭碰都不讓他碰。
沈言寧親眼看到安源的臉扭曲抽搐了。
顯然是被奚燭的話打擊得不輕。
“他的表情也太好玩了�!鄙蜓詫幒拖到y(tǒng)說,“看看我家男人的自我修養(yǎng),忒會氣人了�!�
“你可真是,怎么可以讓客人趴桌子上睡呢?”沈言寧對奚燭道。
安源沒有放松,反而警惕地瞟了眼沈言寧。
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不能隨意輕信沈言寧的話。
果不其然,沈言寧下一句就是:“我們可以讓黑狼叼著他,把他叼回房間去�!�
安源才不想被那畜生碰,他跌跌撞撞站起身:“我……自己回去……”
“剛剛還要奚燭送,現(xiàn)在不用了?”沈言寧好整以暇地看著安源,“裝醉投懷送抱這種事,奚燭可不會上當(dāng)�!�
安源惱怒地瞪著沈言寧。
沈言寧不懼:“惱羞成怒了?真當(dāng)我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安源在天庭時,被人間百姓供著。
來到人間后,成了帝王寵后,也是被捧著的。
他哪里受得了沈言寧用鄙夷的語氣和他說話。
他揮袖,一道水箭飛向沈言寧的咽喉。
腦子里沒有想其他的,他只想沈言寧死去,再也說不出話。
山神印自動護主,靈力屏障擋住了水箭。
水箭潰散不成形,落在地上成了一灘水。
“寧寧,我去去就回�!鞭蔂T和沈言寧說完,帶著安源消失在沈言寧眼前。
沈言寧對系統(tǒng)000說:“快給我看他們那邊的情況�!�
畫面中,奚燭和安源已經(jīng)打起來了。
二人的法術(shù)用得那叫一個精彩,讓沈言寧感覺自己像是在看電影大片。
眼看著奚燭穩(wěn)穩(wěn)占上風(fēng),沈言寧彎了彎唇。
隨著安源用的法術(shù)越來越多,村子里下起了大雨。
雨水來得毫無預(yù)兆,瓢潑大雨下得快而急。
“這雨下得也太快了吧!”沈玉珠帶著黑狼急匆匆跑回了家。
她剛剛還在和村里的嬸子說話呢,那時天氣晴朗,哪知一轉(zhuǎn)眼就下了這么大的雨。
沈言寧說:“很快就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