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思緒緩了過來,我看見裴玉瑜起身整理了衣裳,對著下人阿妙吩咐道:“虎頭枕呢?”
下人拿來一個格外別致的虎頭枕,裴玉瑜接過,修長的指頭撫摸著枕頭上的碎花,道:“我幼時,雨晴也為我繡過一個虎頭枕,只是幾經(jīng)變故,最終也找不到了�!�
阿妙笑道:“據(jù)說夫人的繡技一絕,大人何故不讓夫人接著繡了呢?”
裴玉瑜嘆了口氣:“你不會懂的。”
夜里,裴玉瑜照例來我房中歇息。
許枝楓坐在床上,故意只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肚兜,擺出一副嬌媚的姿態(tài),像是一株渴望雨露的月季花一般。
裴玉瑜將衣裳披在許枝楓身上,道:“眼看就要入冬了,日子越來越冷,夫人把衣裳穿好了,感染了風(fēng)寒便不好了�!�
許枝楓有些惱羞成怒,他不明白裴玉瑜為什么就是像是一塊木頭一般無動于衷。
她鼓起勇氣道:“夫君,妾身,妾身想要……”
裴玉瑜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掏出懷里的虎頭枕塞進(jìn)她懷里。
許枝楓還是不甘心,她絞盡腦汁暗示裴玉瑜,可轉(zhuǎn)念一想,我那樣癡傻,似乎不會主動委身,到了嘴邊的話就這樣生生吞進(jìn)肚子里。
裴玉瑜看著許枝楓扭捏的模樣,不禁發(fā)問:“我看你今天,怎么有些不尋常?”
許枝楓瞬間慌了神:“妾身,只是,身體有些不適。”
裴玉瑜道:“那我便叫大夫來。”
說著他轉(zhuǎn)身離去了。
許枝楓氣得將虎頭枕摔到了地上,大罵道:“周雨晴那個沒有的蠢貨,連自己的男人都拿捏不了!”
其實(shí),我并非沒有努力過。
我一直沒有孩子,小妹替我著急,我便尋來了嬤嬤,紅著臉學(xué)著一本本春宮圖。
裴玉瑜偶然會吻我一口,再道:“睡吧�!�
不一會,裴玉瑜便回來了,他找來了大夫,就連我的小妹也來了。
小妹進(jìn)門就撲到了許枝楓懷里,帶著哭腔道:“姐姐這是怎么了,怎么就生病了?”
許枝楓下意識想要躲開,卻不敢躲,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妹往自己懷里鉆。
她厭惡我,連帶著討厭我的小妹。
不過是小妹在她初次要求裴玉瑜娶她的時候,憤憤道:“真不知是哪個不知天高的東西,畫中仙怎么了?仙子就能隨便強(qiáng)要他人的夫君嗎?”
許枝楓輕輕推了推小妹,擠出一個笑容:“小妹乖,先叫大夫看病�!�
小妹乖乖起身,裴玉瑜便叫大夫過來把脈。
大夫把手搭在許枝楓手腕上,好一會,皺眉大驚道:“奇怪了,脈象為何如此微弱。以至乎幾乎沒有了?”
許枝楓的臉色瞬間慘白。
我得知他是畫中仙之后,還特意翻閱的古籍,知道畫中仙原本的靈力不高,即便是化作了人形,也和尋常肉體凡胎有區(qū)別。
顯然,許枝楓對自己的靈力太過自信,沒想到這么快便暴露了。
裴玉瑜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細(xì)聲問大夫:“可是肝熱病犯了?”
許枝楓是奇極聰明的,她立馬收回手淚眼汪汪道:“定是肝熱病犯了,妾身之前生病時,便是這個模樣,難受的很,夫君便按照之前的方子,給我抓些藥便好�!�
燭光之下,我看不起裴玉瑜的眼神,只聽他冷聲道:“那便按照夫人說的去辦。”
許枝楓錯了,我身體素來不好,大大小小的病不斷,我大多時候也是忍者,難受了也不愿意說。
大夫走了,小妹寒暄了幾句也便離開了,許枝楓拉了拉裴玉瑜的衣角,示意他上床。
裴玉瑜也乖乖聽話,上了床。
許枝楓的臉上又洋溢起止不住的笑容,她像一只貓兒一般要往裴玉瑜懷里鉆。
我急了,直接飄到了裴玉瑜床邊,大喊道:“裴玉瑜!她才不是周雨晴啊裴玉瑜!”
裴玉瑜根本聽不到,他甚至都沒有反感許枝楓的動作。
我知道他素來不喜愛我,我也從來都沒有主動貼近過他,可如今眼睜睜看著許枝楓頂著我的臉,和他肌膚相貼的模樣,我怎么可能一點(diǎn)也不心痛。
裴玉瑜低笑一聲,道:“你素來生了病也不愿意與我說,今日倒是說了,很是不錯�!�
這話說得很妙,像是在夸贊,又像是試探。
許枝楓還沒有那么容易亂了陣腳,她笑道:“我們是夫妻,妾身自然什么都愿意將給夫君聽�!�
我看著裴玉瑜依舊冷若冰霜的臉龐,忽然覺得,他好陌生。
他究竟是發(fā)覺了許枝楓的不對勁,還是真的不喜歡我原先的性子?
“嗯。”裴玉瑜輕哼一聲,閉著眼睛道:“不知哪位畫中仙去了哪里?”
許枝楓的眼里流出幾分不悅的神色,還是笑臉相迎道:“夫君不是說只愛妾身一人嗎?那畫中仙可真是吃了癟,想必是逃之夭夭了吧?”
裴玉瑜忽然抬起手,摸著許枝楓的臉頰,一路到了脖頸。
許枝楓以為裴玉瑜總算是開了竅,臉上頓時泛起了紅暈。
裴玉瑜卻道:“若我沒記錯,我說話是,我不愿,周雨晴才是我唯一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