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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是什么呢?

    多巴胺?腎上腺激素?瞳孔放大收縮?還是腦波?

    牧懌然不相信柯尋在這個時候還會有什么旖旎的心思,所以監(jiān)控到的這種變化,一定是不能靠自我意識控制的條件反射的反應(yīng)。

    這就和異性戀看到異性裸體照片是一樣的道理,即便沒有性想象,也會有邏輯思維條件反射下形成的性意識。

    這是人類本能。

    除非柯尋變成異性戀,否則,他就無法避免被監(jiān)控到這種反射產(chǎn)生的變化,從而繼續(xù)遭受電擊折磨。

    牧懌然的眸子沉如黑淵,透過手機(jī)的攝像頭,他與面前的282號對上了目光。

    ET試驗,原來就是Electroshock

    Therapy,電擊療法。

    同性戀是異端,是變態(tài),是精神疾病。

    這個試驗,就是要用電擊的暴力手段,硬生生將同性戀,“治療”成為異性戀。

    第124章

    人學(xué)23┃任性深情的愛人。

    柯尋頭上所戴的頭箍附有耳機(jī),每當(dāng)那道讓人疼痛欲死的電流躥過全身時,耳機(jī)里就會響起無數(shù)個冰冷的聲音,帶著嘲笑、嫌惡和污辱的語氣,密密碎碎地在他的耳邊念:

    “死同性戀,變態(tài),惡心,豬狗不如,畜牲,骯臟,下流,無恥,渣滓,死同性戀,臟東西,死同性戀,不得好死,下地獄,下油鍋,燒死你,死同性戀,活著干什么,逆?zhèn)愩H说赖纳�,死同性戀,死同性戀,死同性戀……�?br />
    口舌之可怕,猶甚于斧砍刀劈。

    摧殘肉體,只是疼痛,摧殘精神與信仰,那是慘無人道的神魂凌虐。

    在這些冰冷嫌惡的聲音包圍之下,人所有的尊嚴(yán)和信念都被踩踏得渣都不剩,你會越來越相信,自己真的是個畜牲,是個骯臟無比的東西,不配為人,不配擁有尊嚴(yán),你在被世界上的一切唾棄和羞辱。

    如果這唾棄和羞辱有形,那么柯尋此刻大概已渾身掛滿了濃痰糞溺,他像是被扒得一絲不剩丟入最骯臟的污物中,周圍圍滿了用表情和目光羞辱著他的正道人士。

    他們嘲笑他,捏著鼻子像看一灘污物一樣地蔑視著他,他們說:“死同性戀,你可知悔改?”

    柯尋從污穢中抬起頭,挑起半邊唇角:“去你媽的悔改,老子是生是死都是gay,下了地獄也是gay,天變地變老子都不會變!”

    顯示屏上的數(shù)據(jù)在瘋狂跳動,柯尋身上的電線頭在瘋狂刷過電流,他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在電流的沖擊下狠狠地痛苦地抽縮,幾乎要拗?jǐn)嗨淼墓趋馈?br />
    牧懌然看著被汗浸透如同從水里撈出來的柯尋,看著他死死摳住座椅扶手的手指,伸出手去,緊緊地握住了他。

    屏幕里的282號麻木地停留在顯示屏的旁邊,牧懌然找遍了所有能夠找的角落和細(xì)節(jié),卻始終沒有找到簽名的所在。

    另一邊的幾條灰白人影,拿著做手術(shù)用的工具,慢慢地圍到了朱浩文的身邊,它們彼此交流著,像是在做再平常不過的工作。

    它們的聲音模糊不清,就算離得再近,也難以辨識它們說的究竟是什么。

    牧懌然眼睫忽然一動,舉著手機(jī)的手指微移,點到了攝錄鈕,而后,他對著話筒的位置,沉聲開口:“282號,康萊的簽名在哪里?”

    說完,點停止,再點播放。

    手機(jī)的揚聲器里,傳出一串擁有他的音質(zhì)的,模糊不清的語言。

    他聽不懂這串語言說的是什么,但屏幕所照到的282號聽懂了。

    282號翕動著干裂灰白的嘴唇,發(fā)出了低微的模糊不清的聲音,牧懌然一直點著攝錄鍵,當(dāng)它說完后,點了播放。

    “我就是康萊……你要簽名……干什么?”揚聲器里的282號的聲音,溫和卻又蒼涼。

    “我們需要得到你的簽名才能夠離開這兒。”牧懌然說。

    “離開這兒……離開這兒……”282號,康萊,聲音里似乎又充滿了悵惘和憂傷,“是啊……應(yīng)該離開這兒,他也該離開這兒……可惜,可惜……我沒能帶他一起離開這兒……”

    牧懌然再度感受到了自己握著的柯尋的手,又一次在電擊下狠狠地一記抽搐,仿佛連骨頭都抽得縮成了一團(tuán),不由沉聲疾問:“康萊,你的簽名在哪兒?”

    “我……可以現(xiàn)在……寫給你……”康萊溫和地說。

    他伸出枯瘦灰白的手指,點在牧懌然的胸口。

    “先給他寫。”牧懌然指向身邊的柯尋。

    “我……我不急……”柯尋虛弱至極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浩……浩文兒……急……”

    做手術(shù)的尖錐,已然插入了朱浩文的眼眶。

    “請幫忙�!蹦翍恢赶蛑旌莆摹�

    康萊轉(zhuǎn)過身,輕輕地走向了朱浩文,他的手指點在朱浩文的胸口,在他的身上寫下了“康萊”兩個字。

    一道微弱的光在朱浩文的身周亮起,光里隱約浮現(xiàn)出一架畫框,朱浩文的身體就在這光里消失在了畫框中。

    康萊走回來,看著牧懌然:“你……還想救誰?”

    搭話的卻是柯尋:“懌然……問他……能不能去到……別的試驗室……”

    牧懌然秒懂他的意思,看向康萊:“能否請你幫忙,去另外三間試驗室,救出我們所有的同伴�!�

    康萊烏黑的眼睛木訥地看著牧懌然,并問向他:“你和他……是愛人……關(guān)系?”

    這個“他”,指的是柯尋。

    柯尋被皮鎖禁錮著脖頸和腦袋,無法仰起頭去看牧懌然的神情和動作,耳里也被耳機(jī)中惡毒的聲音充斥,沒有聽清,或是聽到牧懌然有無作答。

    他在最后,只聽到了手機(jī)里“翻譯”過來的康萊的聲音,憂傷溫和的,帶著點淺淺的笑意:“他……很像……我的愛人……一樣的倔……任性……和……深情……望你們兩個……好好珍惜……”

    柯尋在微弱的光里失去了意識。

    一道低低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入耳中,像是初秋溫涼的風(fēng),清清沉沉地吹拂過來。

    柯尋睜開眼睛,循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

    牧懌然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垂著眸子低聲打手機(jī),窗外燦爛的光大幅地披灑在他的身上,令他白皙的皮膚和上身那件雪白的襯衣反射著柔亮的光。

    他的發(fā)絲還有些潮濕,像是剛洗過澡,眼睛和嘴唇帶著出浴后濕潤的水氣,愈發(fā)鮮明如畫。

    柯尋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喉嚨干痛。

    不過他沒有出聲,就只是繼續(xù)這么側(cè)躺著,一眨不眨地看著牧懌然。

    “……嗯,我收到郵件了,”牧懌然低沉著聲音繼續(xù)講電話,目光落在身前的玻璃茶幾上,那里有一杯白水,裝在透明的杯子里,在陽光下折射著潾潾的光,“……相關(guān)手續(xù)麻煩你幫我辦妥,我會乘坐明天的飛機(jī)過去,后續(xù)遷墳等相關(guān)事項,我會親自來辦……對,嗯,好,就這樣,再見�!�

    牧懌然掛掉手機(jī),目光調(diào)轉(zhuǎn),和躺在床上的柯尋對上了視線。

    “你得對人家負(fù)責(zé)�!笨聦ら_口沙啞,但不妨礙他犯二,用身上的被單緊緊把自己裹住,做出一副慘遭斯文禽獸蹂躪過的楚楚可憐貌。

    斯文禽獸端起面前的水杯,起身走過來,立到床邊,襯衣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禁欲里透著欲,柯尋恨不能拽過一副金邊眼鏡架他鼻梁上,然后把人卷裹到床上來。

    “起來喝水�!蹦翍幻鏌o表情地看著他,把他剛才的話當(dāng)成放屁。

    柯尋乖乖坐起來接過杯子,“其他人沒事吧?”問著就咕咚咕咚大口灌水,其實也不過是白問一句,其他人肯定沒事,否則牧懌然也不會這么安然地坐在這兒打電話,還好心給他喂水。

    “嗯�!蹦翍唤踊乜聦ず雀闪说谋�,“還喝么?”

    “喝�!笨聦ら_心地坐在床上仰頭看他,眼睛閃亮。

    “起來自己倒�!蹦翍焕淇釤o情地轉(zhuǎn)身走了。

    “……”柯尋倒回床上,抱著被單翻了個身,半張臉埋在枕頭里,半張臉看向坐回沙發(fā)上的牧懌然,見他手機(jī)震動個不停,不知是來電還是消息,嘆了一聲,問他:“你是不是一年到頭從來都不休息?進(jìn)畫前業(yè)務(wù)忙,出畫后忙業(yè)務(wù),敢情兒進(jìn)畫經(jīng)歷生死劫,在你這兒就是個順便的事兒?”

    “否則呢�!蹦翍粍澚潦謾C(jī),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動。

    柯尋撓撓頭,想想也是。

    把入畫當(dāng)成人生頭等大事來辦,那生活還要不要繼續(xù)了?

    除非沒打著同“畫”抗?fàn)幍降�,否則只要活一天,就要好好經(jīng)營自己的人生一天,如果因為“畫”,連現(xiàn)實的人生都?xì)Я�,那還活著干嘛。

    柯尋從床上爬起來,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澡。

    這家旅館是牧懌然訂的,柯尋的行裝沒在這兒,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jié)裢噶�,�?dǎo)致洗完后沒干凈衣服換,只好腰上圍著浴巾從里頭出來,問一臉陰沉地看著他的牧大佬:“別緊張,我沒想色誘你。我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先借我身衣服穿?”

    牧大佬大概在腦內(nèi)經(jīng)過了一番非常激烈的天人交戰(zhàn),最終還是陰沉著臉站起身,從自己的行裝包里取了一條西褲和一件襯衣出來。

    “內(nèi)褲不借一條嗎?”柯尋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我不嫌棄你。”

    “穿好衣服就滾�!贝罄性谙氡奉^的邊緣竭力按捺,冷聲說道。

    柯尋嘆氣,坐在床邊穿褲子:“從來沒有試過這么騷的操作,穿西褲里頭不穿內(nèi)褲�!�

    系上襯衫扣子,柯尋整了整衣服,低頭看自己下頭:“……要不您老再借我個西服外套讓我擋一下突出部位?”

    牧懌然冷冷盯他一眼,目光落在這個人的身上,卻又微微一頓。

    一個休閑懶散風(fēng)穿慣了的人,驟然換成了高貴優(yōu)雅風(fēng),這樣的反差,極具視覺沖擊力。

    尤其是柯尋這樣的人。

    沒有了肥筒吊襠休閑褲的散漫渲染,被筆挺有型的西褲包裹勾勒,一雙修長筆直肌肉緊繃的腿,完美地呈現(xiàn)在了眼前,緊實而挺翹的臀部在以典雅矜貴定義的服飾輕覆下,反而極具性感。而那平展挺括的襯衣,更是將他緊窄有力的腰身和挺拔的肩脊,襯托得英朗拔群,張力無窮。

    整個人都像換了一個,少了幾分散漫無謂,多了幾分瀟朗和……騷氣。

    “有點卡蛋�!贝┎粦T正裝的柯尋坐在床邊低頭看襠,頭頂亂翹的幾縷毛充分展示著“不得勁”的情緒。

    等牧懌然又接過了兩通電話后,柯尋走過去,坐到對面的沙發(fā)上,端起自己剛才用過的那只已經(jīng)重新倒上水的杯子,看向他,問:“那個康萊,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125章

    人學(xué)24┃我愿遠(yuǎn)遠(yuǎn)站在你身后,保護(hù)你。

    康萊有一個男友。

    在過去那樣的時代,同性戀是異端,是犯罪,是精神病。

    兩個人只能小心再小心地,暗中來往,默默相戀。

    科學(xué)探索的道路上,有天才就有變態(tài),有正途就有歪道。

    前額葉切除手術(shù)盛行的時代,有很大一部分被施用在了同性戀者的身上,“正道人士”致力于“治愈”同性戀“病人”,而在前額葉切除手術(shù)逐漸被醫(yī)學(xué)界摒棄之后,電擊療法成為了“治療”同性戀者的最新工具。

    “他被人舉報,走在外面受盡人們的嘲笑、辱罵甚至毆打,”康萊的自傳里這樣寫道,“他只能待在家里,他家的大門上被人們潑上了糞便和泔水,樓道里用紅漆寫滿了臟話,他們罵他,要求他自殺。

    “……他家里的電話線被人掐斷,正在國外留學(xué)的我和他失去了聯(lián)系。

    “……一天,有幾個學(xué)者模樣的人找到了他的家里,他們說可以幫助他,解除他的煩惱。他們讓他簽署了一份協(xié)議,要他自愿成為研究所的試驗品。

    “協(xié)議上有保密條款,但他還是給我留了一封密信,藏在他家里寫字臺抽屜下面的隔層,那個地方只有我和他知道。

    “我終于請下假來,從國外趕回國內(nèi),我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始終找不到他的蹤影,我千方百計地打聽,得知了他曾被那幾個人帶走的線索。

    “我想他應(yīng)該會給我留言,于是在隔層里找到了密信……但我無法以外人的身份進(jìn)入研究所,那里是一個秘密研究基地,我不知道它隸屬于哪一個部門,也不知道那里究竟在研究什么項目。

    “我必須要找到他。我有不好的預(yù)感,但我不愿相信。

    “……我拿著海外留學(xué)醫(yī)學(xué)博士的證書,找上了所有能用到的關(guān)系,終于得以進(jìn)入了這家研究所。

    “……我不敢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這是反人類,反社會,泯滅天道與人道的,令人發(fā)指的魔鬼試驗!

    “他們花高價把嬰兒從他們的父母手里買下來,進(jìn)行毫無人性的實驗。他們把柔軟、可愛、無害的倉鼠和小白兔放在嬰兒的面前,用力地敲打金屬制品,發(fā)出刺耳尖銳、充滿刺激性的難聽的聲音,直到把嬰兒嚇哭。

    “他們想讓嬰兒因此懼怕一切白色的東西,比如狗,衣服,紙巾,甚至白胡子。這項實驗被反復(fù)進(jìn)行,目的只是他們想知道,人類是如何產(chǎn)生恐懼。

    “……他們在另一間試驗室里進(jìn)行感覺剝奪實驗。目的是為了驗證人的心理成長是依賴于環(huán)境的,人一旦脫離了環(huán)境,就會造成心理上的缺失。

    “那些可憐的,成為試驗品的試驗者,在所有的感官被剝奪后,陸續(xù)出現(xiàn)思維錯亂、情緒焦躁不安、智力受損等種種的問題,40%的受試者還產(chǎn)生了幻覺,甚至有人而因此自殺。

    “……他們就像是黑太陽魔鬼部隊一樣!他們找來戀人、夫妻、母子,用電流做變態(tài)的試驗,打著考驗人性的幌子,滿足他們獵奇的心理。

    “……我沒有在D試驗室找到我的他。試驗者們告訴我,有很多人死在了前額葉切除手術(shù)上。但他們不知道尸體是怎么被處理的,但他們曾經(jīng)見過……一個英俊的小伙子,從鮮活倔強,變?yōu)榱撕翢o情感的行尸走肉。

    “……我不知道那段時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與仇恨里。我想一把火燒毀這個魔鬼地獄,而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我,只有將這些魔鬼的變態(tài)行徑曝光于天下,才是最大限度的報仇血恨。

    “我咬牙留在了這里,為了搜集證據(jù),拿到第一手的資料。

    “……然而,我是同性戀者的身份,最終還是曝露了。

    “他們把我送上了前額葉切除的手術(shù)臺,僥幸的是,我是少數(shù)接受了手術(shù)還能保持正常態(tài)的人。

    “于是我被安排繼續(xù)接受電擊治療。

    “他們想要讓我改變,讓我對自己同性戀者的身份感到恥辱,但,這怎么可能呢。

    “任何時代,都不缺少無畏的異端。而我,愿意成為這個時代‘異類之愛’的獻(xiàn)祭品。

    “我從不曾如此勇敢過,即便電流一次又一次地讓我的血肉與骨,因抽搐而痛不欲生。

    “我在辱罵與踐踏聲中比以往更堅定我的信念,我一字一字地宣誓我愛他,我嘲笑著告訴這些‘正道人士’:我是個同性戀者,我永不退縮,永不懼怕,永不改變�!�

    ……

    “康萊的檢舉資料投遞到了相關(guān)部門和報社,”牧懌然聲音輕沉,“然而報社受到上面的指示,把這件事壓了下來。研究所被查封,大部分的資料和檔案遭到銷毀。

    “康萊那個時候還活著,他想找到愛人的遺體,然而由于研究所被封,他又因檢舉受到了監(jiān)控,上面恐他把事情捅出去,造成不可挽回的輿論狂瀾,一直限制著他的行動自由。

    “受到禁錮的康萊,只好靠學(xué)畫排解抑郁與支撐活下去的信念。這幅《人學(xué)》,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作品。

    “他把所有的感情和遺憾,都灌注在了這幅畫里,導(dǎo)致他郁郁而終的,就是始終沒能尋找到愛人的遺體。”

    柯尋沉默了很久,手指捏著杯子,垂眸看著水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研究所的原址在什么地方?”他開口問。

    “方盒子美術(shù)館。”牧懌然說。

    “拆遷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遺體之類的東西嗎?”柯尋抬眼看著他。

    “發(fā)現(xiàn)了一張表,”牧懌然平靜地回看他,“上面羅列著所有死亡的試驗品,以及骨灰埋葬處,和骨灰盒存放編號。”

    “骨灰盒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柯尋問。

    牧懌然站起身,淡淡地說道:“我明天去辦手續(xù),在畫里的時候我答應(yīng)了康萊,讓他們兩個的墳合在一起�!�

    “我和你一起去。”柯尋說。

    牧懌然沒有反對,因為就算不帶這個家伙一起,他也能自己躥過去。

    牧懌然邁腿要走,忽聽見耳后柯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的聲音,兩步邁到身后,從后頭攔腰抱住了他。

    “我們這類人面前的路,其實大部分人走得都很艱辛吧�!笨聦さ穆曇魪募绾筝p緩地傳過來。

    牧懌然沒有動。

    “所以,如果你不肯對我解除壁壘,我也不會強你所難�!笨聦ふf到這里,忽然松開了雙臂,“如果保持距離可以保護(hù)你,那我,”說著后退,一直退到了落地窗邊,牧懌然轉(zhuǎn)回頭,見他逆著光,沖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愿意站到你身后的這個距離,好好的保護(hù)你�!�

    牧懌然看著他,身后的光披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看上去被陽光暖得透透。

    牧懌然看了他很久,忽然邁動了長腿,不緊不慢地走到了面前。

    “柯尋,”冷質(zhì)感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微妙的磁,“你真是,”說著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夾住了他的下巴,“話太多了�!�

    柯尋睜大著眼睛被摁在了窗玻璃上。

    敲門聲適時冒出來作亂,牧懌然松開了手,一邊系著袖口處的扣子,一邊轉(zhuǎn)身過去開門。

    進(jìn)來的是衛(wèi)東和秦賜,兩人像是剛補完眠洗完澡,濕氣騰騰里還帶著幾分微倦。

    “柯兒醒了嗎?”衛(wèi)東進(jìn)門就往床上瞅,“咦,人呢?”一陣左顧右盼,順便掃了眼落地窗上貼著的那人,問牧懌然,“這你朋友�。俊�

    你朋友。牧懌然看衛(wèi)東一眼,沒理會,回身接手機(jī)來電。

    秦賜卻看著柯尋愣了愣,半天反應(yīng)過來:“……小柯穿這身兒,換了個人似的,我都沒敢認(rèn)。”

    衛(wèi)東驚了一跳:“臥槽!柯兒是你嗎?!臥槽!你干嘛呢!被附身了嗎?!你身上穿的是什么鬼!這是要改走辦公室誘惑路線了嗎?”

    “……閉嘴�!笨聦ぐ炎约簭穆涞卮吧纤合聛�,手指摩梭著下巴上牧懌然留在那里的氣息,還有點似夢非夢的恍惚,“那什么……餓了嗎?吃飯去啊。”

    “好啊好啊,”衛(wèi)東揉著肚子,“人家長這么大還沒吃過這么高級的酒店呢,一整天沒進(jìn)食兒了都,趕緊著趕緊著�!�

    柯尋踩著云頭走到牧懌然的面前,懵里懵噔地看著他:“你請啊。”

    “我請。”牧懌然也看著他,微動唇角,“想吃什么?”

    柯尋更懵了,半天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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