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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不會這次也讓咱們大家來選包裹吧�!毙l(wèi)東不禁想起了《凈土》那幅畫,每個人選道具的時候就間接決定了自己的命運。

    “不,這些包裹是有每個人的標(biāo)記的,”邵陵回答說,“有的是明示的標(biāo)記,比如這個土紅色的布包,里面的一面菱花鏡的背后刻了個雨字,我們認(rèn)為這應(yīng)該是杜靈雨的;有的標(biāo)記是暗示,比如我的那個包裹里,就有一個小小的塤,我小時候跟一位老師學(xué)過吹塤,所以那個包裹應(yīng)該是我的�!�

    大家聽了都十分好奇,不知道屬于自己的那個包裹會“囊括”了自己的那些屬性。

    “當(dāng)然,也有一些我們無法判斷的包裹,這就需要自己去確認(rèn)了�!鄙哿臧延袣w屬的包裹分發(fā)給了幾人,剩下沒主兒的包裹依然留在木桌上。

    衛(wèi)東拿著屬于自己的粗布包裹:“我就納了悶兒了,你們怎么知道這是我的……哦,這就是我的�!�

    衛(wèi)東手里拿著一個薄薄的本子,里面畫了各種各樣的畫,大多是速寫,有人物肖像,有風(fēng)景,還有一些搞怪圖。

    羅勏伸頭看了看封面,不覺撲哧笑起來:“東哥,你把自己畫這么帥啊~”

    “勉強得了我十分之一的神韻吧�!毙l(wèi)東大言不慚地調(diào)侃一句,又仔細(xì)看了看封面上畫著的自己,上面還寫著:光明旅衛(wèi)氏畫集。

    “看來咱們是光明旅的人?”衛(wèi)東繼續(xù)翻著畫冊,希望再能找到一些有線索的蛛絲馬跡。

    “我們的確來自光明旅,在公共行李里,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本類似通關(guān)文書的東西,上面記載了我們的行程。”牧懌然說著就打開了放在桌旁的“通關(guān)文書”:“這是將近十年的記錄,我們輾轉(zhuǎn)于各個逆旅,有時長達(dá)半年之久,有時只有短短十幾天�!�

    “我們?yōu)槭裁匆x開光明旅去那么多地方?”衛(wèi)東已經(jīng)代入角色把自己當(dāng)成了光明旅的人。

    “我們應(yīng)該是一支販賣香料的商隊,我們的大行李里有很多香料。”牧懌然說出了自己推測的答案,同時打開了自己手邊的一只緇色包裹:“我很想知道,這個包裹的主人是誰�!�

    緇色包裹被打開,里面有一個雪白的面具。

    第223章

    逆旅08┃三足金烏。

    在這個光線陰暗的房間里,雪白色的面具因突兀而令人心生恐怖。

    這個包裹里面,除了面具之外,居然并無他物。

    “這個可能是我的。”方菲說。

    眾人驚訝之間,便見方菲將自己的鐲子取下來給牧懌然看。

    大家都不講話,不知道這個詭異的面具將給這個女孩子帶來怎樣的命運。

    牧懌然仔細(xì)看了鐲子,從外圈到內(nèi)圈,每一處都不落下。

    “咱們隊伍里也有個巫大人,還挺讓人放心的�!毙l(wèi)東的聲音飄進(jìn)了方菲的耳朵。

    “這個鐲子是光明旅的,或許你在踏進(jìn)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被賦予了‘巫’的身份,”牧懌然將鐲子還給方菲,將雪白面具重新包裹起來,“你先收好,這個面具或許對咱們有用�!�

    方菲點頭,拿起了自己的包裹。

    “為什么她的包裹里沒有自己的東西,只有一個面具呢?”曹友寧看著自己包裹里大大小小的糖塊兒,正是因為這些糖,才讓曹友寧第一時間認(rèn)出了它,“我們的包裹里都會有代表自己屬性的東西,還有好多雜七雜八的……”曹友寧翻到兩件粗布大短褲之后就趕緊把自己的包裹收起來了。

    曹友寧隨口的一句話,卻引起了很多老成員的注意:大家的包裹里都有很多生活用品,還會有一兩件與自己那個世界相關(guān)的東西,而方菲那里卻只有孤零零的一個面具。

    幾幅畫里趟下來的經(jīng)驗,讓老成員們不敢去深想。

    衛(wèi)東拿起自己包里的炭筆,已經(jīng)在本子上簡單勾勒出了這個房間的格局,此刻抬起頭來:“巫大人跟咱們普通商旅不一樣,肯定不能帶那么多庸俗的東西,得心無掛礙�!�

    “哎呦東哥你什么時候這么哲兒了~”羅勏湊過來看衛(wèi)東畫畫,還把狗端到衛(wèi)東面前,“給我們心春來個特寫吧�!�

    衛(wèi)東望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狗臉:“你汪汪兩聲兒,響亮點兒,要不不給畫�!�

    “嗚嗚嗚——”心春努力了,但還是沒能發(fā)出標(biāo)準(zhǔn)的叫聲,急得眼里都含了淚花。

    一只手輕輕撫了撫心春的腦袋,是方菲,她的動作很輕柔,簡直不似她平日性格。

    “我們剛才也討論了關(guān)于這只狗的事情,”說話的是邵陵,“首先,為什么體感車會變成一只狗;其次,這只狗為什么不會叫�!�

    此時大家都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屬于自己的包裹,并將包裹里的東西一一查看。

    “當(dāng)初蘿卜把體感車帶進(jìn)來的目的,就是指望著它能變成一個代步工具,最好能還原成一輛車�!笨聦た粗约喊锏囊恢荒绝喿�,晃了晃,鴨嘴就發(fā)出木頭的咔噠聲,這是自己童年的一件玩具,而且是爸爸留下來的,據(jù)說是當(dāng)年爺爺給爸爸做的。

    羅勏拼命點頭:“對對,最好是一輛汽車,或者是一輛馬車,哪怕是一匹馬也行……”

    “嗚嗚……”心春無辜地望著主人,仿佛在痛恨自己不是一匹馬。

    “……狗也行……”羅勏安慰自己的狗子,“有些地方不也用狗做交通工具的嗎!”

    眾人的目光一起射向羅勏,不敢相信這家伙打算把小狗當(dāng)坐騎。

    “對,我們也是這么分析的�!鄙哿暾f。

    “嗯??”好多人一起‘嗯?’的時候顯得特別壯觀。

    “體感車不會無緣無故變成狗,無論是之前的入畫經(jīng)驗,還是這幅畫里的經(jīng)歷,我們在外面世界的物品往往不會失去其根本屬性,比如食品會變成干面餅,比如手表變成手鐲,比如照相機從現(xiàn)代化變得復(fù)古,還有手機,就算只剩下照明功能,卻依然保留著手機的基本模樣�!鄙哿昙�(xì)細(xì)分析著,“但是,體感車變成狗,從理論上講不通�!�

    麥芃皺著眉頭:“你們的意思是,在這個世界上,狗就是交通工具?”

    這個說法十分離譜,但曹友寧還是認(rèn)真說道:“我之前看過一個視頻,主人帶著金毛去打針,金毛非常害怕,主人就整個兒壓在金毛身上,但是在打針的時候,金毛爆發(fā)了巨力,直接一躍而起背著主人跑路了,主人就以騎狗的姿勢被狗馱走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羅勏也跟著笑起來。

    曹友寧笑著笑著才發(fā)現(xiàn)有些不合時宜,閉了嘴把自己包裹放進(jìn)了柜子。

    過了一會兒,邵陵才說:“所以我們推測,在逆旅之外的世界應(yīng)該是極其寒冷的,說不定是冰天雪地,而且有很多高低不平的山坡路以及樹林�!�

    秦賜恍然大悟:“難道像愛斯基摩人那樣,利用狗來拉雪橇?”

    杜靈雨:“我聽說用狗拉雪橇是非常殘忍的�!�

    秦賜:“馬的重心比較高,在雪地里走森林道路或是上山下坡都不夠靈活,如果所運貨物不太重的話,有些人會選擇用狗來運貨,而且雪橇犬也比較耐寒——愛斯基摩人的一個叫馬拉謬特的部落里,狗能夠忍耐零下70度的嚴(yán)寒拉雪橇來運送貨物�!�

    心春瞪著圓圓的眼睛,聽得格外認(rèn)真。

    羅勏緊緊抱住自己的狗:“我們心春又不是雪橇三傻……”

    心春抖了抖自己的毛,一直看著秦賜。

    秦賜也忍不住沖其笑了笑:“不會讓你去拉雪橇的,你還小�!闭f著又看了看窗外那霧蒙蒙的灰白色,“再說,我們說不定也沒機會出去�!�

    大家一時都有些沉默,有的收拾自己的包裹,有的竊竊私語,還有的就坐在那里發(fā)呆……

    奚盛楠和陸恒坐在離大家稍遠(yuǎn)的地方,一直在小聲說著什么,陸恒似乎在安慰她,奚盛楠微微點頭,但臉色依然不大好看。

    柯尋掃過眾人,最后將目光停泊在牧懌然那里,對方站在窗邊,也正望著自己,眼波里似有淡淡笑意。

    柯尋走過去,把自己包裹里的木頭鴨子給牧懌然看:“你怎么知道這是我的?嗯?”

    牧懌然:“你腿長。”

    柯尋:“你腿也長�!�

    柯尋不相信牧懌然竟然會抖開包裹里面的衣服去研究褲子的長短。

    牧懌然不做聲,從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包裹,打開,里面竟然有一個和柯尋幾乎一樣的木頭鴨子。

    柯尋驚呆了,不敢相信地拿起來看了半天,一晃,那鴨子嘴巴就發(fā)出搭嘎搭嘎的聲音:“連叫聲都一樣,這是……”

    這是怎么回事?!太讓人意外(驚喜?)了!

    牧懌然聲音淡淡,卻是一字一句的認(rèn)真:“這是我小時候的玩具,是我外祖父從一個手藝人那里買來的,買給我母親,因為做工很好,一直傳到我手里也沒有壞掉,就一直保留著了�!�

    柯尋認(rèn)真聽著這段沒有道理的奇妙緣分,想說什么又說不出,笑了半天,最終又覺得自己的笑容有些讓人難過:真好啊,這一切真好啊,如果不是在畫里,就更好了。

    牧懌然拍了拍柯尋手里的木鴨:“在哪里都好�!�

    屋子里的大紗罩燈泛著朦朧的杏黃色光暈,為每一個人都染上了暖色調(diào)。

    “對了,關(guān)于方菲那個鐲子,你怎么判斷屬于光明旅的?”柯尋回到了“正題”。

    “鐲子上面是有花紋的,非常粗糙而抽象,但還是能辨認(rèn)出那上面的圓圈和花鳥。”牧懌然回答,眼睛看向了燈的紗罩,上面正畫著大大的圓形,正中有一條虛虛的線,花朵和鳥卻都是實線描繪的,“如果我判斷得不錯,這鳥應(yīng)該是一只烏鴉。”

    “臥槽我又說對了!”衛(wèi)東激動暴起。

    柯尋:你丫偷聽我倆說話。

    衛(wèi)東:你倆開始說“正題”了好么?這事兒大伙都得參與!

    柯尋:得得。

    衛(wèi)東放開了嗓門兒:“這還真是只烏鴉��?為什么這上面畫烏鴉��!這烏鴉為什么不是黑色��?”

    “這應(yīng)該是一只三足金烏,仔細(xì)看的話,它有三只足�!蹦翍恢钢鵁粽稚系哪侵圾B,大家都好奇地過來看,果然在兩只腳的旁邊還有一只微微彎曲的腳。

    “這就是太陽里面的三足金烏吧?金烏是不是應(yīng)該是金色啊?”杜靈雨好奇問道。

    “金烏也叫做踆烏,古人通過觀測發(fā)現(xiàn)了太陽黑子現(xiàn)象,那形狀仿佛一只烏鴉,所以后世常常用金烏來比喻太陽�!鄙哿杲忉尩�,“稱其為金烏是因為這只黑色烏鴉蹲踞在金光萬丈的太陽中央,但它本身是黑色的�!�

    “對啊,太陽黑子本來就是黑色,”杜靈雨看著紗罩上那只線條畫成的鳥,如果不涂成黑色,真看不出來是一只烏鴉,再看看自己身上棉袍的花紋,連珠紋里也有著同樣的鳥,“為什么這些烏鴉不是黑色呢?”

    邵陵微微蹙眉:“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按說黑色和三足應(yīng)該是三足金烏的標(biāo)志。我總覺得,這只沒有顏色的烏鴉肯定和這個世界的特殊性有關(guān)系�!�

    這個問題牧懌然也想不明白,已經(jīng)被列為了破解此畫的線索之一。

    接下來柯尋將瑕玉的事情和大家簡略說了說,有意抹去了瑕玉被毀容和斬斷手指的部分,坐在遠(yuǎn)處的陸恒沖柯尋感激地笑了笑。

    麥芃聽說了陸恒拍照的事情,也不禁說道:“我剛才也在樓里拍了幾張照片,但這個世界似乎無法沖印,所以看不到究竟拍到了些什么。”

    久久不發(fā)言的朱浩文突然說:“我覺得,這個世界既然保留了相機和膠卷,就一定有辦法把照片洗出來�!�

    大家若有所思地點頭,秦賜說:“照片也是個線索,我們除了找簽名之外,還要留意這里是否有膠卷沖印店,這種店在這個世界說不定另有其名�!�

    奚盛楠小聲問身邊的陸恒:“你感覺你都拍到什么了?”

    “沒什么,主要是場景,還有蕭虎,那個人畢竟是的男主,我就想拍下來�!标懞阈α诵Α�

    “我真不敢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居然安排男主殺了女主。”奚盛楠喃喃自語。

    “不會的,巫大人都說了,可能是那個女配干的�!�

    “唉�!鞭墒㈤坪趼牪贿M(jìn)去,微微嘆氣。

    “對了,打開看看你包裹里的是什么?只有你還沒有好好看�!标懞阒钢皋墒㈤媲暗陌�,剛才大家分別開包裹檢查的時候,只有她沒有心情動這些,只從一只荷包上的‘奚’字?jǐn)喽ㄊ亲约旱摹?br />
    奚盛楠聞言,再次打開了自己的包裹,翻了翻,里面除了日常衣物用品之外,還有一個黑色的罐子。

    第224章

    逆旅09┃魚。

    黑色的圓形罐子,上面還有一個造型詭異的黑色蓋子,嚴(yán)嚴(yán)實實地蓋在罐子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罐子上,羅勏的反應(yīng)最強烈,抱著心春一步步后退,把身體死死抵住門框,隨時準(zhǔn)備逃離。

    奚盛楠的表情卻并不驚慌,只是有幾分訝異。

    坐在旁邊的陸恒也并不驚慌,甚至伸手碰了碰那個罐子。

    其他幾個新成員也都立起身來,朝那個黑罐子走過去,他們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目光里有著令人難以理解的虔誠光亮。

    仿佛這黑罐子是個舉世無雙的寶物。

    羅勏:臥槽臥槽,邪惡罐子開始發(fā)揮威力了,第一步就是將新人們吸引進(jìn)去,全部化為膿水……

    曹友寧走上前來拍了拍罐子,稍微猶豫一下,又拿起來掂了掂。

    柯尋低聲問身邊的牧懌然:“能給菜鳥普及一下知識嗎?”

    牧懌然:“……我也不認(rèn)識�!�

    柯尋吃了一驚,牧大佬除了沒看過動畫片,還不認(rèn)識這個黑罐子,當(dāng)然,大部分伙伴都不認(rèn)識這個黑罐子。

    “誰能給說一下,這里頭到底是什么?”衛(wèi)東也很疑惑:看曹友寧抱著罐子的樣子,就像是曾經(jīng)饑餓的自己抱著一桶剛泡好的方便面……

    “現(xiàn)在還不知道里頭是什么。”曹友寧說著還晃了晃罐子,“感覺里面有東西,有點兒沉�!�

    “臥槽你別瞎晃,萬一炸了怎么辦?!”羅勏差點兒奪門而出,心春也跟著瞪大眼睛乍了乍毛。

    羅勏眼看著曹友寧準(zhǔn)備打開那個詭秘黑蓋子,瞬間就喊破了喉嚨:“千萬別打開!你就能保證里頭是滿滿一罐金手指嗎?!”

    眾人:“……”

    或許是羅勏的話提醒了陸恒,他一把奪下了曹友寧手里的罐子:“別擅自打開!有暗袋嗎?用暗袋。”

    “對對,暗袋!”奚盛楠開始繼續(xù)翻自己的包裹,幾個新成員也開始七手八腳幫她找。

    衛(wèi)東雙眼成了直線:“你們真是攝影師?你們確定你們不是混黑社會的攝影師?暗袋兒?這是什么黑道名詞兒?浩文兒你知道嗎?”

    朱浩文的雙眼也是直線:“……”

    “找到了!暗袋!!”杜靈雨從一疊衣服的最下面找到了一疊黑布似的東西,乍一看還以為是一件黑衣,打開卻是一個厚厚的造型奇怪的黑色口袋,杜靈雨拿起口袋向燈籠的方向照了半天,“雙層的,涂了膠,一點兒不透光!”

    聽見這話,牧懌然微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似乎明白了這些東西究竟是什么。

    幾個新人將黑色罐子放進(jìn)了暗袋里,互相看了看,最終把一切交給了麥芃。

    麥芃揉了揉因為感冒而發(fā)癢的鼻子,將暗袋的口封死,兩只手找到暗袋上兩個像袖口似的東西,伸了進(jìn)去。

    衛(wèi)東:“我了個槽的,還能再詭異點兒不……”

    “用不用把燈熄滅?”牧懌然說。

    麥芃頓了頓:“熄滅了更保險�!�

    或許是因為牧懌然的態(tài)度,老成員們雖然沒想太明白,但還是配合熄滅了房間里的幾盞紗罩燈,站在門口的羅勏也乖乖抱著狗關(guān)門進(jìn)來,房間里一時陷入灰暗,窗簾一拉,幾乎就是全黑。

    “麥芃,你膽子真大哈,”羅勏的聲音在黑暗中發(fā)抖,“在這么黑的房間里,你就敢把手伸進(jìn)黑袋子,還要打開里面的黑骨灰……哦不,黑罐子……”

    “別怕,我們經(jīng)常做這些事的,剛踏入攝影行的時候,這些都是最基礎(chǔ)的活兒。”曹友寧安慰羅勏。

    “攝影行?”好幾個人在發(fā)問。

    “對啊,你們這些不接觸攝影的人不知道,那個黑色罐子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顯影罐,是沖洗膠卷用的�!辈苡褜幷f。

    “�。俊毙l(wèi)東十分驚訝,“一個罐子就能沖洗膠卷兒?!”

    陸恒的聲音也響起來:“對,可以的,這是純手工沖洗,如果有經(jīng)驗的話,沖洗出來的效果比沖印店的還要好�!�

    “真不敢相信……”

    “當(dāng)然,除了顯影罐,還需要顯影液定影液之類的東西,希望這個世界能給我們提供這些�!标懞阏f。

    黑暗中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打開罐子的聲音,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因為伸手不見五指,大家無法通過麥芃的表情來判斷成果。

    麥芃的呼吸是重感冒的呼吸,有些粗重:“有,應(yīng)該有我們需要的東西,有粉包,好多粉包。”

    衛(wèi)東發(fā)散的思維又開始腦補桶裝方便面了……有醬料包嗎……

    “你是說,顯影粉和定影粉的粉包?”牧懌然的聲音響起來。

    “我感覺應(yīng)該是,而且還有一些沖洗膠卷必備的東西�!丙溒M那里又是一陣動靜,似乎在將里面的東西摸索著逐個兒確認(rèn)。

    秦賜一時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低聲說:“既然已經(jīng)確定是顯影罐,為什么要在黑暗里確認(rèn)里面的東西,如果是危險的東西,在黑暗里不是更危險了?”

    牧懌然回答:“顯影罐是用來沖洗膠卷的,萬一這個罐子里本身就裝著膠卷,擅自打開就會令膠卷完全曝光,導(dǎo)致報廢�!�

    “哦,原來是這樣。”秦賜的聲音低下來,很難想象,假如這個罐子里本身有膠卷的話,上面會記載著什么……

    “有膠卷!真的有!”麥芃濃重的感冒音響起來。

    秦賜瞬間感覺自己“一念成讖”。

    “有多少膠卷?”陸恒小心翼翼問。

    “裝在一個小的紙信封里,是剪開的,應(yīng)該只有幾張。”麥芃說。

    牧懌然的聲音響起來:“這些膠卷目前是無法判斷是否曝光的,是嗎?”

    麥芃:“理論上是這樣,如果不拿出來看的話,僅靠摸是摸不出來的�?墒牵F(xiàn)在這些膠卷已經(jīng)被剪開了,我認(rèn)為只有沖洗過后的膠卷才會被剪開�!�

    想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但經(jīng)驗歸經(jīng)驗,萬一信封里面的膠卷是未經(jīng)沖洗過的,拿出來見光就報廢,那就等于破壞了珍貴的資料。

    “怎么辦啊?姐夫�!绷_勏的聲音響起來。

    “兩個方案:一是僅拿出一小張底片來,萬一曝光也只毀掉這一小張;二是立即去找紅色玻璃燈罩,將房間設(shè)置為暗房的效果,對照片曝光的危害最小�!蹦翍唤o出了兩個方案。

    “我這里有紅色燈罩�!蓖蝗挥幸粋纖細(xì)的聲音響起,是杜靈雨。

    大家一怔,看來畫這是把沖洗膠卷的家伙事兒給大家準(zhǔn)備齊全了。

    杜靈雨喃喃自語:“難怪我包裹里會有個紅色的燈罩,用布裹著,我剛才覺得太過詭異都沒敢說,原來是暗房的紅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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