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他沖動歸沖動,倒還記得自己是在演戲,于是緩緩站直了身子,在須臾的靜默后,平復了一下心緒,用“賀總”的立場森冷地做了回答――
“……你覺得,我沒有殺你,而是把你留在我房間里,是為了什么?”
又道:“連這也要問,我該說謝警官是太天真,還是太可笑?”
謝清呈喘息著:“……你還沒玩夠嗎。”
“……”賀予頓了一下。
他忽然發(fā)現(xiàn)謝清呈在這樣激烈的情緒碰撞中,可能有些分不清真假了。換句話說,謝清呈也許是因為共情太深,自責太深,所以竟在混亂中“入戲”了……
他清楚地從謝清呈眼睛里看到了深重的失望,以及痛苦。他能感覺到謝清呈這句話是在叩問他的真心,而不是完全的逢場作戲。
那樣的眼神讓賀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開了,他垂了睫,沉默一會兒,才能殘忍地綻開一個笑,然后道:“……是啊,你當初那樣欺騙我,害得我差點連命都沒了,你說,我怎么能輕易放過你?”
說著,他直起身子,手垂下來,落到謝清呈被縛著的腰側(cè),然后在兩人分開之際,賀予忽然把謝清呈皮扣側(cè)面固定著的一排儲有rn-13濃縮注射液和2號血清的裝備袋給搜了出來。
“賀予,你――!”
謝清呈沒想到賀予會這樣做,眼中浮現(xiàn)了一絲慌亂――這是他替破夢者組織做任務時使用的最有效的兩樣藥劑,雖然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但它們無疑是很有效的,如果賀予不讓他用,或者干脆給他毀掉了,那么他接下來就幾乎什么也不能做了。
他顧不得和賀予再爭執(zhí)什么,極力用眼神警告地暗示賀予不要輕舉妄動。
但賀予沒有理他。
賀予只想盡快結(jié)束這逐漸失控的“對戲”和對話。他把這些注射劑收走了,而后慢條斯理道:“好了,我還有事要辦,你在這里老實坐著,等我回來�!�
“賀予!”
“籠中雀該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謝清呈。”
“……”
“乖一點,你可以少吃些苦頭�!�
賀予淡淡地丟下一句話,也沒再與謝清呈目光相接,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便徑自推門,走了出去,留謝清呈一個人在這如同歲月回溯般的屋子里僵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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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開頭的夢幻島,后面的曼德拉島。
開頭的校園對戲,后面的boss監(jiān)控前演戲。
賀予:謝清呈,你可以去當演員,拿最佳表演獎。
謝清呈:算了,我這輩子換過的職業(yè)夠多了……
賀予:那我希望你最后一個職業(yè)是我老婆。
謝清呈:(皺眉)怎么不是你是我老婆。
賀予:我是純爺們!不許泥塑我!
謝清呈:……(因為代溝,叔叔抽著煙打開了手機,開始板著臉查詢泥塑是什么意思)
第217章
演戲很難
賀予過了兩個多小時才回來。
他一進屋就摘了半指手套,扯松了曼德拉軍裝的衣領。僅僅只是看他倦怠厭煩的神色,就知道他應該與段聞進行了一次不算愉快的交鋒。
他看了一眼謝清呈,見謝清呈神色和之前一樣,不知為何目光微微一黯。
謝清呈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賀予在期待著有某件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似的。
但這種感覺一閃而逝,謝清呈還沒來得及深思,賀予就已走上前,把他身上的束縛松開了。
“我給你帶了藥�!彼еx清呈去了洗手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謝清呈剛想說話,賀予就借著給他脫衣服的姿勢,貼近他的耳側(cè),沉著臉說:“小心。這里也有監(jiān)控�!�
“……”
段聞可真夠變態(tài)的。
既然有監(jiān)控,戲還是要做足,在必要的掙扎過后,賀予壓制住了謝清呈,給他注了一支從外面帶回來的針劑。
謝清呈咬著后槽牙:“什么東西……!”
“沒名字,就是一種普通的麻藥而已�!贬樇獯唐屏酥x清呈的血管,冰涼的液體被賀予粗暴地注射了謝清呈體內(nèi)。
賀予的聲音足夠讓監(jiān)控聽到:“打了之后你就沒什么力氣反抗了,體能僅夠你時常行走坐臥。我不想睡覺的時候被人暗殺,就那么簡單�!�
溶劑推入完畢,賀予把注射針從謝清呈血管內(nèi)拔出來,藥物反應上來得很快,謝清呈伏在冰冷的流理臺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他眼前是一面鑲著金邊的鏡子,從里面可以看到自己制服凌亂趴著的樣子,而賀予站在他身后,一身壓迫性極強的黑色軍裝,垂眸而立。賀予待謝清呈的力氣被化得差不多了,然后才徹底將男人血跡斑斑的襯衫扯落,隨手丟棄在了地上。
“別亂動�!北M管謝清呈此刻的掙扎在他面前已是微不足道的,賀予還是不容置否地按住了他,目光一寸一寸移過謝清呈傷痕累累的后背。
那是之前在對戰(zhàn)機械犬時被擊中的傷口,傷口沒有完全凝結(jié),血還在一點點地往外淌。
賀予眼神幽暗。
謝清呈為了上島注射2號血清和rn-13的事,總指揮和他講了,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謝清呈不要命地把血清往體內(nèi)打,又看到他身上這么嚴重的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心里很難受,打進謝清呈體內(nèi)的麻藥是有治療修復功能的�?上б膊荒芏嗾f。
賀予沉默地從流理臺的抽屜里取了消毒紗棉,碘伏,鑷子,繃著臉給謝清呈背上的傷做了消殺清潔。他的手摩挲過謝清呈微弓著的背脊,動作算不上溫柔,但做的很仔細。
謝清呈忍著碘酒滲入傷處的疼痛,額頭滲著細汗,悶聲咬牙道:“賀總真是廢了心了�!�
“我抓你來是伺候我的,你要是病了燒了,留著還有什么用�!�
賀予簡單地說完之后,就將謝清呈的傷處理好了,并把用廢了的醫(yī)療器械隨手丟到垃圾桶里。然后他低下身子,將謝清呈籠在自己的身下,撫摸著他,刻意做出狎昵的動作給針孔攝像頭后面的人看。
但借著這個機會,他已把一個信息輕聲傳遞至謝清呈耳中:“你放心,鄭隊沒事�!�
這一次接觸的時間不能太長,賀予說完之后,就抓著謝清呈的頭發(fā),褻玩似的吻了一下他的耳垂,而后逼著謝清呈起身,在鏡子前,仿若調(diào)侃地來了句:“謝警官要上廁所嗎?”
說著目光還很下作地往謝清呈的銀色皮帶扣處蕩了兩圈。
謝清呈:“……滾出去!”
賀予笑笑,他對被剪去了利爪的猛獸并不會生氣:“剛給你注射了藥,也不知道劑量有沒有過頭,還是我?guī)湍惆�,萬一你沒有力氣。”
謝清呈的回應是比剛才咬字更狠的:“出去。”
“……謝警官這性格還是很辣。”賀予微微一笑,“你真把我這兒當自己家了?一點也不客氣�!�
謝清呈再一次:“走�!�
但見謝清呈眼中冰冷并非偽裝,賀予最后還是出去了,只不過關門前垂下睫毛,目光又有意無意往人家拉鏈上瞟了兩眼。
謝清呈再被注射藥物,關門的力氣總是有的,他砰地將門合上了。
“你實在撐不住可以告訴我�!辟R予在門外悠悠地說,“看在咱們倆以前的情分上,我非常愿意進來為你扶一下――”
話沒說話,門上就傳來一聲響,是謝清呈把洗手間內(nèi)的什么東西直接砸在了門板上,止住了賀予的聲音。
賀予這一次依舊沒有能夠在房間里留太長時間,他臨時回來,其實就是為了給謝清呈注射完藥,處理傷口。這些事做完沒多久,他就離開了,段聞仍有事情找他。
這段時間內(nèi),謝清呈就被單獨困在賀予的房間里,哪兒也去不了。
因為知道房間有人監(jiān)控,謝清呈不能表現(xiàn)得太淡定,他在室內(nèi)來回踱步,砸壞了賀予屋內(nèi)的一些裝飾,扔亂了賀予書架上的一些書,幾次試圖出去,但都無法打開房門或窗戶。最后他無聲地發(fā)了一通脾氣,像是把剩余的電量耗完了,就坐在了窗邊的扶手椅上,垂著頭,再也沒了什么動靜。
這樣的演技雖不能說完美,但謝清呈的性格本身就很冷淡,不容易暴怒,更不會失控,在監(jiān)控者看來,估計也不算異常。
謝清呈在椅子上倚靠著,如同一個謝了幕之后的演員,在慢慢地回復著體力和精神。他這會兒終于可以靜下來梳理發(fā)生的一切了,他心中有許多疑問――比如“暴殺”機器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比如賀予說的“我母親還活著”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都在等著一個答案。
他需要等賀予徹底忙完了事情回來,然后找機會細問。
但也許是因為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了,又也許是因為他此刻身處的房間和從前住的賀宅客房一模一樣,謝清呈等了太久,不知不覺地就陷入了淺眠,而在這淺眠中,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回到了很多年前的賀宅。
他站在客房的書桌前,把那本剛寫好贈言的《世界罕見病》大全放在了桌角,然后拉著行李箱,走出了房間,順手關上了臥室的門。
門扉上鏤刻著無盡夏花紋,他最后看了一眼,沿著長長的走廊,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是他離開賀家的那一天。
行李箱的滑輪在地面滾動著,他下了樓,準備往門口去了。然而,和現(xiàn)實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夢到了八歲的賀予站在草地上看著他。
“先生�!蹦泻舅缓舐叵蛩呓�,“你的東西掉了�!�
男孩抬起手來,遞給他一方輕盈的白紗。
謝清呈怔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他的行李箱不見了,手里抱著的是一束初見時捧著的無盡夏。
“先生�!毙≠R予又一次重復著提醒他,“你的東西掉了�!�
“……”謝清呈遲疑著,抬手接過了那一方輕紗,這一瞬間,忽然卷地風起,吹得他眼前一片迷離,待到他重新能看清東西時,賀予已經(jīng)不見了。
他手里拿著的,竟也不再是輕紗,而是一沓不薄不厚的白紙,白紙頂端寫著一行秀麗的字。
是賀予的遺書……
“各位警官同志……”
那段他再也不想看到的文字,就在這夢境深處又于他眼前浮現(xiàn),謝清呈的心臟頓時像被注射了那種化解力量的針劑,連跳動的力氣都要耗盡。
他感到痛苦,卻流不出淚,眼角像被撕裂似的疼。
遺書上一行行的字化作天羅地網(wǎng),將他困囿其中――
“我才二十歲,我有喜歡的人,我還不想死。”
“我在這里提到這二位警官的名字,是希望在我死后,你們能夠以手上的證據(jù),仔細徹查當年舊事,他們離開人世二十年,沒有迎來一個公正�!�
“這件事步步驚心,環(huán)環(huán)易錯,我或許再也洗脫不了罪名,又或許會直接葬身于汪洋大海里。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些文字就像詛咒一樣烙印在謝清呈的腦海深處,哪怕事隔多年,依然對謝清呈窮追不舍,利齒咬上他的頸項。
“――我不希望這世上對我最好的那個人,替我感到傷心�!�
心臟鮮血四濺。
“賀予!!”謝清呈猛地驚醒了,大口大口喘著氣,背后一片冷汗,浸得傷口都在生疼。
窗外的天色亮過,此時又已經(jīng)暗了。
墻上的掛鐘指向十一點的位置,他太累了,這倚在軟座上的小憩,竟然最終成了深眠,直到半夜才醒。
他在頭暈目眩間,看見窗邊倚靠著一個修長清俊的身影。
賀予已經(jīng)回來了,正瞧著窗外出神,聽到動靜,他側(cè)過臉來,由著月色在他側(cè)顏上渡一層銀邊:“做噩夢了?”
“……”謝清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心臟還在胸腔內(nèi)砰砰地跳動著,似要掙脫胸肋,奔出來。
他閉上眼睛。
賀予走到他身邊,低了眼眸俯視著他,過了一會兒,賀予忽然將他從扶手軟椅上拉起來,動作粗暴地抱住了他,把他抵到了書桌旁的窗邊,將他壓在窗上,然后開始炙熱地吻他。沉重的呼吸聲,衣衫??Z聲,兩個男人砰砰的心跳聲,在這個落針可聞的房間里由輕變重。
“夢到了什么?”賀予的吻像是蝶,棲落在謝清呈的頸側(cè),嘴唇輕動著,要從謝清呈的心臟里攪擾出一場風暴,“為什么叫我的名字?”
謝清呈剛醒,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他一旦松懈下來,RN-13和2號血清的副作用便也跟著侵襲上來了了。2號當時的妊娠反應波及到了用藥的他,現(xiàn)在他連站著都有些乏勁,只能由賀予這樣摟著他,由著那滾燙的吻從他的眉眼唇頸,一直吻到他皸裂破碎的心臟深處。
“沒夢到什么……松開我�!痹谀怯叝偪竦膿砦情g,謝清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沙啞地回答道。
“……”賀予頓了一下,“你是真把我這兒當度假療養(yǎng)院了嗎�!�
謝清呈不吭聲,他又泛起了那種惡心欲吐的感覺,難受……
他是醫(yī)生,自然了解女性懷孕時的不容易,但是他以前也只是知道,2號血清卻讓他親身體驗到了這種虛弱感。他有些大男子主義,可在這一刻他是如此清晰地意識到了那些看似脆弱的女性們的身體到底有多堅韌不屈。
賀予的吻在他的耳側(cè)和脖頸處不斷落下,帶著熾熱的呼吸。
謝清呈微微喘了口氣,仰起秀頸,那種無力的掙扎在賀予身下竟像迎合一樣。于是他最終一動也不動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賀予停下動作,盯著他的眼睛。
謝清呈的眼眸里似乎只剩下廢墟了,他麻木而空洞地:“你是還想和我上床嗎?”
聲音無波無瀾,簡直像是個被折磨到破損的布娃娃。
賀予的心被刺了一下,但礙著隨時有可能有人查看的監(jiān)控,他還是道:“嗯,你如今除了這個作用,還能有什么用場呢?”
“……安東尼滿足不了你了是嗎。”
這是真想吵架……?
賀予更明顯地僵了一僵,臉色也沉了下去,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只是輕微地咬了一下后槽牙,他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謝清呈的臉,似乎想從謝清呈臉上看到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緒。
但是沒有找到。
賀予最后沒有再和謝清呈多講什么,他的吻再一次落下的時候,已從粗魯變?yōu)榱吮┡�。他像是想要以此來發(fā)泄自己胸臆之中某種難言的隱痛,擁抱之間,他將謝清呈的后背抵向冰涼的玻璃窗,他的吻已經(jīng)不像是愛欲的發(fā)泄,而像是恨意的糾纏。
血腥味彌重,賀予的眼眸亦是猩紅,混亂糾纏間,他把謝清呈拉扯著帶到床邊,激烈地吻著他,動作里的兇狠勁越來越強烈。
最后他和謝清呈齊齊倒下去,他將謝清呈壓在柔軟的席夢思上,他掀起了雪白的被子,將兩人都裹在被浪之下,籠在一片黑暗之中。
謝清呈此時已漸漸分不清賀予這些舉動究竟是發(fā)自本心,還是為了做給段聞看的。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在賀予的這些反應中變得更加沉重,灌了鉛似的跳動困難,他能感覺到賀予情緒上的真實,無論賀予是出于哪一種目的做出的行為,那種恨意都并非是裝出來的。
于是謝清呈緊緊攥著賀予的手腕,那么絕望又那么用力,好像哪怕他全身力氣都將沒有了,也要耗盡最后一點力量去攥住他。他似乎想要制止他,又似乎是在哀求他。
謝清呈在被褥籠罩出來的那一方絕對安全的天地里,完全看不見賀予的臉,周圍太黑了,他又幾乎是個半盲,他忽然變得慌亂,失神,耳中似乎一直在回蕩著賀予之前說的那句――你如今除了這個作用,還有什么用場呢?
是真的還是演的,在這一刻似乎都不重要了。
謝清呈原本就在夢中受了刺激,此刻這具承載了太多的軀體,終于被這句話給攪了個支離破碎。
RN-13的過量注射,2號血清的后續(xù)副作用,暴殺機器人的謎團,老鄭被抓走……他身上有太多的壓力和愧疚……謝清呈忽然瘋了似的想要推開賀予,可一面又緊抓著賀予的手不肯放。
他好像崩潰了。
他終于崩潰了。
身上的反應……很疼。
心里的瘡痍,疼。
他的身體就像一塊浸泡在痛苦里的海綿,所有痛楚折磨都在往他身體里鉆。他求不得原諒,所以也說不了真話,他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爸爸,媽媽,老秦,謝雪……
賀予……
他們都離開他了。
再也回不來了。
謝清呈痛苦得發(fā)瘋,惡心得發(fā)慌,崩潰得像是要死去了。他想要放聲大叫,嘶聲哀嚎,可是他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什么都發(fā)不出��!他喉嚨里終于發(fā)出破碎的嗚咽,整個人沒有意識地抓著賀予的手,抓著被褥。
黑的。
周圍全是黑的。
他的嘴唇在黑暗中一啟一合,不斷地一啟一合,卻發(fā)不出太響的聲音。
賀予沒想到他會忽然這樣,也愣住了,他慌了神,不由地一邊叫他的名字一邊靠近他,靠得極近,聽了好幾次,他才終于聽到了謝清呈那微不可聞的嘶啞語句。謝清呈一直在喃喃著說:
“賀予……我看不清你的臉了……”
那聲音竟帶著些破碎的哽咽。
“我看不清你的臉了…………!!”
賀予的心狠狠一顫!這時候才意識到謝清呈的狀態(tài)真的是太糟糕了,謝清呈沒有辦法忍受著這樣的痛苦再和他把這樣的戲演下去了。
謝清呈是戲中人,他不是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