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末了,她好像更加低落,“我這樣天天對她好,一心向她,什么事都事先想著她……師姐,這也臟得很么?”
林尋真自知那話說重了,可是她也不知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便道:“你安心修道罷,興許過個幾年,這事就淡了。云師叔應(yīng)當(dāng)還是會如往常一樣待你�!�
而卿師妹似乎受了點(diǎn)刺激,腳步匆匆地走了,走上山巔,踏著劍就飛向鶴衣峰。
一入庭院門,卿舟雪心跳如擂,轉(zhuǎn)了一圈兒以后,知道云舒塵此刻不在家,她的呼吸又漸漸平穩(wěn)下來。
她心中空蕩蕩一陣以后,想著做些什么來等她。
此刻她無心練劍,也修行不進(jìn)去,于是將那本《以下犯上》拿了來,重新翻開第一頁。
卿舟雪讀著讀著,入了神。因著這一對寫的是師徒關(guān)系,主角心中念著人,她心中也惦記著人,所以看得分外揪心。
里頭的姑娘因?yàn)閹煾傅睦涞�,因�(yàn)閹煾傅幕仨c注視而喜不自勝,卿舟雪不至于這樣七上八下,不過內(nèi)心也總是因?yàn)樵剖鎵m的態(tài)度而波瀾起伏,這倒是很像。
她看到逆徒給師父下藥時,心中居然想的是:她怎么這般大膽?不怕師父從此厭棄她?
緊接著便瞧不出什么情節(jié)了,大多數(shù)是在床上浮沉糾纏。
卿舟雪權(quán)當(dāng)看了一場精彩的武打戲,她一目十行,書頁翻得很快,想知道她們起床后會如何。
在這話本中,蕭成玉第一次清醒以后,劈頭蓋臉地將秋月白冷斥了一頓,此后再對這逆徒?jīng)]有什么好臉色。
秋月白心中酸澀,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加上心中的不滿和占有欲作祟,她仍舊囚禁著師父夜夜笙歌。
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有人柔聲喚:“卿兒?”
天光射了進(jìn)來,室內(nèi)忽然明亮許多。
云舒塵應(yīng)當(dāng)是外出了一趟,她剛抬腳進(jìn)來,便瞧見徒兒抬頭愣愣地瞧著她,嘴唇發(fā)白,眼中難過已經(jīng)有些明顯,仿佛下一秒便要破碎。
而她膝蓋上正攤著那話本。
關(guān)于看黃文卻執(zhí)著于尋找感情線結(jié)果被虐慘的小徒弟,情根生長度+1
第84章
云舒塵頭一次見她以這種眼神看人,仿佛是還未回過神來。
她幾步朝她走過去時,徒兒一直盯著她,目光如影隨形。
云舒塵總感覺徒兒似是某種被淋了窩的小獸,濕答答地坐在一旁,此刻整個人瞧著都有些可憐。
她有點(diǎn)欣慰于卿舟雪的情感又找回來一塊碎片,這副模樣瞧著更像個有血肉的活人,可謂是比以前大有長進(jìn)。
心里隱隱約約的,一個等待的期盼,好似又近了一步。
只不過這樣易碎的神色很惹人疼愛,云舒塵抬袖撫了一下她手感柔順的發(fā)頂,“怎么了?”
“這話本……”她頓了一下才說:“秋月白擇了這種法子,她的師父難免不再理她。可是她那么喜歡她,沒了她便活不了,這要怎么辦才好?”
云舒塵一愣,才直直地盯著她膝上攤開的話本——這是她不怎么想面對的東西。
可是徒兒儼然入戲,看得相當(dāng)糾結(jié),竟然已經(jīng)共情。她倒是沒有探究為何師尊會收藏這種話本,只是將自己一顆心都塞進(jìn)了紙里。
云舒塵不禁暗自搖頭,這本尺度實(shí)在有點(diǎn)生猛,她因此不太愿意借出。
沒成想徒兒的著眼點(diǎn)異常清奇,竟然被這其中烏七八糟的情節(jié)傷成這樣。
試問都看了這種話本,誰還會糾結(jié)于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
都是感官上的刺激罷了。
云舒塵將那摧人心肝的話本拿開,遠(yuǎn)遠(yuǎn)放到一邊,又坐在卿舟雪身旁,輕笑一聲:“你也這么大了,怎么看個話本還能較真?不是早告訴你,看個樂子罷了�!�
她的肩膀上頓時貼了個徒弟。
卿舟雪靠著她,默了良久,索性直言道:“可我也想過這樣對你�!�
云舒塵當(dāng)即愣住。
徒兒這句話輕飄飄的,卻如千斤兩重的石頭砸在了自己的心上,一時讓她回不過神。
卿舟雪就是覺得這般關(guān)系相近相像,所以這情節(jié)看著,才會有切膚之痛。
云舒塵好不容易找回了點(diǎn)知覺:“這話本中的一對,陰差陽錯,確實(shí)破鏡難圓�!�
“可是……卿兒糊涂了�!彼鬼鴺O輕地笑:“我并非是蕭成玉,你也不是秋月白。”
卿舟雪的眼睫抬起,正剛坐直身子,去看她神色。
然而她眼前一黑,唇上就抵上一片柔軟。
這個吻并不同于之前,不再是淺嘗輒止地貼著。
她尚在茫然間,下巴被人抬起,嘴微張,嘗出了另一種甜。清香得似乎是桂花味。
因?yàn)閷Ψ绞窃剖鎵m,卿舟雪身心放松,沒有半點(diǎn)反抗之意,看清了師尊近在咫尺的姣好容顏,她便安靜地閉上了眼。
師尊垂落的長發(fā),又柔軟而冰涼地盤繞在她頸窩間,卿舟雪下意識在手中攥了那么一縷,順到尾,不自覺將她拉近了許多。
她總覺鼻間都是女人身上熟悉而溫情的味道,一時心神恍惚,忘了呼吸。
直到云舒塵感覺卿舟雪已經(jīng)快要窒息,她才放開她,嗔道:“再親下去,你怕是要魂歸西天了�!�
“師尊……”卿舟雪喘了口氣,抬起眼睛認(rèn)真道:“我喜歡你這樣親我�!�
云舒塵此刻的耳根像是捂了一團(tuán)火,隱隱約約發(fā)燙。
她直起腰來,壓下心中羞赧,挑眉道:“這下舒服了?”
徒弟點(diǎn)點(diǎn)頭。
云舒塵笑了一下,又將話本拿來,“看話本不會傷神了?”
徒弟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有師尊在,我現(xiàn)下不想看話本了。”
其實(shí)多看一些話本也挺好的么。云舒塵覺得她看話本看得開竅了不少,正有些后悔之前怎么非要攔著徒兒汲取古今賢文。
哦,好像是因?yàn)檎`會了那個阮師妹。
只見她的師尊輕嘆一聲,自玉鐲之中取出一個木盒,還未打開,卿舟雪便聞到了一層桂花的香氣。
“方才路過,發(fā)現(xiàn)太初境山腳下開了家新店�!痹剖鎵m說,“這里的桂花糕做得不錯,帶幾個回來給你解解饞�!�
這糕點(diǎn)口感軟糯細(xì)膩,周身白嫩,切成方正形狀,底下墊了青色的木葉,上面則仔細(xì)刷了一層蜜,沾著點(diǎn)點(diǎn)的桂花。
從桂花糕一入口,徒兒微妙變化的神色來看,云舒塵便知曉,日后手頭常備的哄某姑娘的吃食,又多了一樣。
卿舟雪安靜地咬著桂花糕,還有點(diǎn)粘牙,正是纏綿柔軟的觸感。
她悄然看向云舒塵的側(cè)臉,又怔了片刻。
這種觸感讓她想起剛才那個也帶了桂花清甜的吻。
*
兩人這樣莫名地親了一遭,一下子在無聲中說開了用言語表達(dá)不清楚的東西。
情之一事上,自從知曉她的情根不全以后,云舒塵便再未勉強(qiáng)過。當(dāng)然夜晚也再未容許過徒兒貼得太過火。
云舒塵現(xiàn)下更似剛剛把一顆幼苗載進(jìn)土里,在歲月靜好中慢慢看她生長,抽枝發(fā)芽,最終期盼著她終有一日能開花,告訴她相同的心意。
在此之前,無需焦急,一切深諳道家智慧,順其自然。
而卿舟雪本不是個拘泥的性子,她見師尊與她的相處終于趨于平常,半點(diǎn)也沒有覺得“不倫”不好,于是漸漸心中再沒有什么煩惱。
卿舟雪心思穩(wěn)定下來,掌門雖不知她們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但見這孩子練劍又回到了以前心無旁騖的狀態(tài),甚至因?yàn)樾那檩^好而連上了幾層樓,他也終于放了心。
不過掌門人作為一宗主事,能完全放心的時候幾乎沒有。
他聽著外面一陣兵荒馬亂,正是奇怪時,春秋殿門一開,底下溜進(jìn)來幾個灰頭土臉的弟子。
“掌門!著火了!”
掌門眉峰一蹙,“山上著火?若無異常,尋幾個水靈根的弟子撲滅了就是�!�
“掌門,相當(dāng)異常�!�
一弟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那火是鳳凰火,尋常水奈何不了,根本撲不滅,這怎生是好?”
“鳳凰火?”掌門詫異道:“我太初境從未圈養(yǎng)過火鳳凰,怎會……”
沒多時,他雙目微睜,似乎想起來了什么。
前幾日鐘長老說他那小徒弟下山游歷,陰差陽錯殺了只虛弱期的鳳凰,又把鳳凰蛋撿了回來,可真是不得了的機(jī)緣。他沉聲道:“你帶個消息給黃鐘峰與鶴衣峰,請越長老和云長老過來一趟�!�
越長歌是單水靈根,而云舒塵有水靈根。
最后掌門想了想,又將云舒塵家那個得天獨(dú)厚的小冰靈根也一同召起。
他們幾個長輩帶著一個小輩,神色嚴(yán)峻地站在山巔之上,看著峰頂上幾乎燃成了火海。
越長歌悠悠嘆了口氣,“一個個徒弟不是有大造化,就是有大機(jī)緣。長老的這點(diǎn)家當(dāng)還真禁不起折騰。不是被雷劈就是被火燒。好在我峰上徒兒也不怎么愛修煉,因此無病無災(zāi)地過了這些年。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卿舟雪聽了這話,身軀動了一下。
云舒塵涼涼道,“你渾身的家當(dāng)都穿在自己身上了,哪兒還懼雷劈火燒呢?”
越長歌哼了一聲。
“我命峰上弟子皆已經(jīng)撤離,不會傷到人命。你們二人能對付這鳳凰火么?”掌門看著燒紅的半邊天,這火勢當(dāng)真不能再拖。
“掌門師兄,倘若滅了這火,空耗我滿身靈力,”越長歌撫上腰間長笛,另一只手則停在掌門面前,微妙地搓了一下,“是不是該給點(diǎn)面子?”
“罷了�!闭崎T黑著臉,又瞥一眼卿舟雪,“在小輩跟前,你能不能把言行舉止放得端正一些。”
越長歌笑道,“哎呀,師兄海量�!�
她不再談笑,指尖的長笛悠悠轉(zhuǎn)了一圈,定在唇邊。
一曲音聲磅礴,似乎有海嘯潮生,逐浪三千。
凡是笛聲所波及的每一處,皆于虛空之中泛起波浪。
太初境中部的一個大澤之中,水流流動得甚是洶涌,隨時能拔地而起。
越長歌掀起了幾乎半邊澤的水勢,瓢潑的大雨向那座火峰上澆去,聲勢相當(dāng)浩大。
這一場暴雨澆得昏天暗地,甚至沖跨了許多被火燒朽的樹木。
但是火勢也只是暗了一些,還是熊熊燃燒著一切可燃之土壤。
“果然無用�!痹剖鎵m一直在觀望,搖頭說:“怕是撲不滅了�,F(xiàn)下最好將燃著之處圍起來,保住不蔓延。”
“卿兒�!�
“嗯。”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甚有默契。
卿舟雪拔出腰間清霜劍,云舒塵則掐了個手勢,在那瓢潑大雨鐘顯出一條龍的身形,正舞動著身軀,朝卿舟雪這邊竄來。
卿舟雪相當(dāng)熟悉玄冥,她一腳踏上龍頭,腳尖點(diǎn)著之處變?yōu)槟?br />
她與蒼龍一同去,相當(dāng)迅捷,不多時便來到這一片火海邊沿。
火勢正在向周邊的其它草木蔓延,如一張無情的大口,試圖吞滅掉周身所有生機(jī)。
她一個人并無這般大的本事,但借由越師叔帶來的一場大雨,師尊纏繞入她經(jīng)脈之間的浩瀚靈力,尚且能在烈焰之中凝冰。
一招新領(lǐng)悟的流云浮雪,周身逸出霜白寒氣,瞬間給這座峰圈上個雪白的圍脖,正卡在火線與林線之間。
冰霜不如水那般容易被火蒸發(fā),至于此處,鳳凰火便再進(jìn)不了一寸。
腳下以水為身的蒼龍圍繞著山岳盤旋一周,任霜白寒氣將它層層染透,化為一條精致而華美的冰龍,以巨大的身軀圍住山上一片火海。
話說,好想改個清新淡雅,仙氣十足,一聽就相當(dāng)有逼格的文名,但又不知道改什么好……
第85章
鳳凰火色較尋�;鸱N來說相當(dāng)特殊,于天光之下呈現(xiàn)一種氣焰囂張的赤紅。
遠(yuǎn)遠(yuǎn)望去,像是一片丹楓凄艷。
卿舟雪隔得老遠(yuǎn),無意中瞥見其中有人影在晃動,她定睛一看,卻是一愣。
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盤腿坐于其中,火焰幾乎將她包圍。
是……阮師妹?
掌門不是說,全峰上下的弟子已經(jīng)平安撤離了么。
卿舟雪一愣,她拿劍柄拍了拍腳下碩大的龍首,示意它湊近一些。
“阮明珠——”她隔空喊道:“你為何在此處?”
阮明珠扭頭一看,而后又緊緊閉上雙眼,咬緊牙關(guān),似乎在承受著某種苦痛。
鳳凰火如鮮艷盛開的曼陀羅一般,攀上她的肌膚,灼燒著她的丹田,將那一處關(guān)竅之處烤得分外炙熱。
卿舟雪腳踏冰龍,離她愈發(fā)接近,“上來�!�
“我興許有法子止住火勢,你且去罷。”她卻不依,自唇縫邊溢出這么句話來。
卿舟雪慢慢蹙起眉,但聽她說得有幾分成算,一時并未直接將她掠起。
阮明珠周身的火在朝她聚攏,但并非是自然焚燒,想來她也干著卿舟雪曾經(jīng)干過的事——逆運(yùn)功,將火焰納入丹田。
卿舟雪覺出這一點(diǎn),但是想來這并非凡火,她是否莽率還不能輕下定論,于是她便棄了冰龍,仍讓那龍盤在山腰,自己踏上清霜劍反程,向幾位長輩稟報此事。
阮明珠前幾日得了這蛋,又聽師尊說是較為罕見的鳳凰蛋,只是死生尚不明朗,能不能孵化還不得而知。
她正思考要如何處置這蛋時,繁復(fù)的花紋卻突然裂開,瞧不見什么鳳凰的身影,一道火焰從中蹦出,勢不可擋地燃了整個山巔。
鐘長老也險些心梗,這火相當(dāng)難滅,誰知又發(fā)生得這般突然?
他只好收拾庫中法寶,率領(lǐng)著一幫徒弟下山避難。
太初境諸峰并不相連,下方又是一大澤,無需擔(dān)心會波及到多處,等待這場天災(zāi)人禍過去就好。
阮明珠隨他走到一半,總覺得那鳳凰火隱隱約約似與自己有些共鳴,她悄悄自師尊身邊溜走,借著要去鶴衣峰找?guī)熃愕挠深^,又孤身折返回峰。
她此刻身墜于火海,在丹田疼得快要破碎之時,亦然后悔過一瞬,但是最終是抱著你死我活的心態(tài)死撐了下來,拼勁全力將周身胡亂蔓延的火焰馴服,歸攏。
身上被灼成何樣,她的雙目已經(jīng)看不清,碩大的汗珠自臉上一冒,還未落于地面就刺啦一聲化為白煙。
“這豈不是胡鬧?鳳凰并非普通靈獸,乃是上古神鳥——”掌門聽清卿舟雪所言之后,一時頭疼,“太冒險了。你將她速速捉回來�!�
云舒塵卻看著遠(yuǎn)方紅艷艷的山色,若有所思,“不必去了。你們未曾發(fā)覺么,某一處的火勢的確小了些。那孩子興許是有些把握的,看一下造化也無妨�!�
越長歌此刻蹙了眉,“哎呀,可別把自個兒造化死了。橫豎你是喜歡豪賭,自小到大皆是如此……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般激進(jìn)作甚?”
幾位長輩各持一方,卿舟雪也不知要聽那邊的,就在這一瞬思忖之間,遠(yuǎn)方的山火爆燃了一瞬。
火光竄起,如浪花一樣送上高空,云霞全部變成燦爛的紅,幾乎彌漫了半邊穹宇。
隱約之間,一聲鳳鳴傳來,高空的火焰如鳳羽,隱約描出一個華美的長翅,緩緩煽動了一下,又消失不見。
她正疑惑地看向那邊,手卻被云舒塵悄然握住。
“無需糾結(jié),她已經(jīng)賭贏了�!�
云舒塵將那條渾身霜白的蒼龍召了回來,龍首上頂著一個昏死過去的身影。
阮明珠自龍首上滾落下來時,雙眸緊閉,額上青筋隱約暴起,若不是尚有一息生人呼吸,別人幾乎要以為她經(jīng)脈寸斷而亡。
卿舟雪看著掌門喚來幾個弟子,將人非常麻利地抬往靈素峰的方向。她再看向那座峰時,燃著的一片紅云亮了亮,更暗沉了,似乎有勢微的趨勢。
空中術(shù)法引來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中有火,倒是奇景。漸漸地,一片一片的暗紅也變?yōu)樯詈冢瑵鉄煋洳黄饋�,就被沖刷得徹底。
她們松了口氣。
云舒塵長袖下掩,又不動聲色地牽住徒兒的手,橫豎有衣料作為掩飾。
方才越長歌一句無心之言,卻讓卿舟雪心中記掛上了什么。
她看著師尊的側(cè)影,端莊溫婉,宛若西施之姿,似乎與阮明珠那樣野的姑娘,打斗上從不服輸?shù)男宰酉嗖钌踹h(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