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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深紫外袍凌亂散開,白皙的身體半隱半露。

    皇帝不得不承認,這奴才是勾-人-妖-精。

    今夜真是。。。格外緊。

    天子咬牙,進出俱是艱難,額上汗出,滴落于長袍上,染黑深紫。

    他摁住掌中滑膩的細腰,深深一記。

    “唔�!�

    魏七沒力氣,推距不得,只能低呼,悶在嗓子眼里,溢出些許,尾音拖長。

    皇帝真是心癢,可越是心癢,越是忍不住想聽。

    魏七喘不過氣來,長發(fā)四散,遮住半邊臉面,紅唇濕潤,于發(fā)后細聲呼吸。

    皇帝想瞧,探手握住纖細手腕,拿開。

    拂去濕發(fā),汗津津一張緋紅俏臉顯露。

    他心頭又是一跳。

    小子眼睫垂閉,徒然失去遮掩也只是輕顫兩下。

    實則魏七真的倦極。

    紅唇張合,濕潤的熱氣呼出,間或附帶一兩聲抑制不住的低-吟。

    皇帝手指覆上去,真是柔軟,軟得人心跟著一塊兒軟。

    他被誰蠱惑了般俯身湊近,近到一薄一厚兩唇只上下一線之隔,近到剛硬挺直的鼻梁貼住另一人柔軟秀氣的鼻翼。

    有些想嘗。

    但他不能嘗。

    唇是人面上最柔軟的一塊肉,顏色都那樣與眾不同,乃血氣出入之處。

    天子以為,唇-舌之交是很明顯的示弱。

    第44章

    帝心難測

    世上最為矜貴的天子最終沒有俯就屈身去吻一個奴才的唇,

    盡管他很是有幾分意動。

    明面上,皇帝三宮六院坐擁佳人無數(shù),是以眾人皆認為,即便這位圣明君主再如何克己自持,也避免不了風(fēng)流。

    然皇帝有他奇怪的堅持,自他看來,身體可以與任何美人隨意相連,

    因那是人倫天理,可親密之舉卻不同,那發(fā)于內(nèi)心,

    有些事要看身份。

    自中宮皇后之父趙太傅勢大,帝對后多有冷淡,從前塌間的耳鬢廝磨一朝消失殆盡,只每月初一十五至坤寧宮意思一番,

    敷衍做與后宮眾人看,替皇后撐點臉面罷了。

    由此可見,

    當(dāng)今圣上心有多冷硬。

    任魏七再如何惹人憐愛,他也始終只是個奴才。

    這念頭自皇帝腦中閃過,顯得方才一時的意亂情迷有些可笑,不是什么好征兆,

    近來太過了。

    他的鼻梁仍壓著魏七柔軟的鼻翼,后者腦中混沌不清,已是昏昏欲睡,身體毫無防備地敞開,

    再沒力氣去遮擋一個太監(jiān)的不堪。

    皇帝勾唇抬身,薄唇擦過滑膩的面頰,距離瞬息之間拉開,他將人翻轉(zhuǎn)過去背對著自個兒,捏住身下人的臀抬高。

    魏七如軟綿綿一攤面團子,只能閉眼承受,齒間嗚咽,時斷時續(xù),似夢中囈語。

    他并不知方才天子心中已是千回百轉(zhuǎn)。

    今夜這場情-事并不算很久,因魏七早早便昏睡過去,如何也折騰不醒,皇帝動作久了,未聞下頭人出聲兒,少了助興,漸漸覺著無趣。

    萬幸不長,養(yǎng)心殿外,內(nèi)院之中,立在寒風(fēng)里的奴才們渾身冰冷,卻仍垂首站得直挺挺地,不敢蜷縮抵御寒風(fēng)。

    今夜突然,眾人情急之下皆未穿戴暖和。

    “安喜�!崩镱^傳來皇帝低沉的命令,“抬人�!�

    奴才們皆松下一口氣。

    “??。”安喜領(lǐng)著人入殿,此時子時已過,剛至丑時(凌晨一點),再有兩個時辰皇帝便該起身議事。

    掀開明黃棉帳,跨入西暖閣,門邊一攤青花碎瓷,不遠處屏風(fēng)歪斜,一丈遠外黑色絨帽靜趟在大理石地磚上,青金石閃爍。

    安喜不動聲色地將一切收于眼底,似已透過這些瞧見了當(dāng)時境況。

    身后有內(nèi)侍自覺出列,向龍塌那方行禮,收拾狼藉,安喜步履不停。

    皇帝端坐塌間,閑閑把玩玉扳指,魏七在他身旁不遠處,衣裳大敞,外褲滑至腳踝,深紫下擺掀至腰間,雙腿無遮無攔。

    安喜默默掃過,不知怎的,竟覺著這比赤-裸裸還要不堪,也更為。。。淫-靡勾人。

    可氣氛不大對,圣上分明是念著人的,不然也不會這般把持不住。

    但他卻并未像前頭那兩回一般將人攬在膝前愛撫。

    瞧著也不是生氣,面上無一絲情緒顯露,安喜也猜不透了。

    “圣上�!�

    他領(lǐng)眾人行禮。

    “嗯�!�

    皇帝端坐不動,馱妃太監(jiān)自攜了褥子上前欲裹人。

    屋外寒風(fēng)呼嘯,安喜瞧魏七睡得沉,眉頭皺著,屋內(nèi)很暖,他臉色卻有些發(fā)白,到底不忍。

    “圣上,請恕奴才多嘴。”

    兩個馱妃太監(jiān)停住不動。

    “說�!�

    安喜一頓,“今兒風(fēng)大,外頭太冷了些,奴才以為,魏七病愈不久,恐受不住寒風(fēng)�!彼�?然實凵襠?。

    “不若。。。今次便將人抬回后院罷,再者,時辰已晚,因未事先傳令,內(nèi)廷監(jiān)這會子想必也落了鎖�!�

    內(nèi)廷監(jiān)正門下了匙不好驚動,偏門卻可入,一切皆只在天子一念之間。

    “多嘴。”

    后者沉聲,冷冷斜他一眼�!昂螘r輪得到你來替這奴才求憐惜�!边@話說得重,連安喜也一塊埋汰了。

    “奴才有罪!奴才該死!一時蠢笨,請圣上寬恕�!卑蚕残南挛Ⅲ@,不知為何圣上會有此一怒,忙跪地請罪。

    近兩月天子太過好說話,身上有了人氣,喜怒漸顯,是以便連安喜也掉以輕心了。

    皇帝只陰沉著臉,不去理會。

    明暗之間,端坐于塌上的帝王身形寬大,似巍峨泰山,不可撼動。

    外頭狂風(fēng)漸大,吹得窗柩抖動,正殿大門也微微作響。

    他摩挲拇指上佩戴的羊脂玉扳指,皺眉,兩瞬后仍是道,“

    抬走�!�

    “??�!�

    唉,帝心實在難測。

    馱妃太監(jiān)卷了人將將要扛走,動作間魏七熟睡的臉側(cè)過,朝向皇帝,下頜埋在褥子里,臉頰發(fā)白,眼下泛青,沒多少肉了。

    后者抬起眼皮瞧兩眼,沉臉,掀起龍塌上魏七先前自個兒卷著的被褥打在人身上,又將明黃繡祥云龍紋的御被也一并扔上去。

    安喜:。。。

    兩個駝妃太監(jiān)哄了一跳,又輕手輕腳默默將人放下,錦被卷一層,御被再卷一層。

    三層被褥裹得魏七嚴嚴實實,稱得人越發(fā)年幼秀氣。他睡夢中也覺著被壓得胸悶,只是仍不愿醒來。

    天子修長的手指在溫潤的白玉上磨啊磨。

    兩個內(nèi)侍下臺階,行至兩三丈遠外,皇帝出聲,“慢著。”

    “??�!�

    駝妃太監(jiān)駐足。

    “

    抬去后院他坦。”

    “

    ??�!�

    明黃御被上金絲繡線明晃晃地刺得眾人心里發(fā)麻,駝妃太監(jiān)出西暖閣,向后頭院子那去。

    安喜:帝心真真難測。

    其實皇帝只是想著:這奴才方好,萬一又病著了豈不是折騰沒幾日便要新年,那時可真要打發(fā)去掖幽庭了。

    也不知他哪來的公子習(xí)性,一個奴才,細皮嫩肉,嬌貴的很。

    罷了,今次就這么著罷,也叫他高興高興,瞧瞧朕的寬仁。

    后院的奴才們早被前頭侍院傳來的動靜吵醒。

    大半夜的突然燈火通明,必定出這了事,是以這會子偌大的一個院子雖安靜,人心卻活了起來,大都閉目養(yǎng)神留意外頭聲響。

    駝妃太監(jiān)敲響后院偏門。

    黑暗里眾人睜眼,豎直耳朵凝神聽。

    今夜事與后院有干系

    干系可大著呢。

    院門旁他坦里兩個值夜的太監(jiān)急忙忙起身開門,吱丫一聲響,幾人一陣低語交談。

    駝妃太監(jiān)由人領(lǐng)著穿過院子,停在魏七的他坦門前。

    咚,咚,兩記敲門。

    宮里太監(jiān)走路無聲,宮里太監(jiān)也能耳聽八方。

    原來是魏七。

    眾人恍然,一時嫉妒者有之,鄙夷者亦有之。

    一派人想著:前些日子還裝模做樣一副抵死不從的做派,呵,如今病愈頭一夜便迫不及待爬圣上龍塌里去了,怕失寵罷。

    圣上未及二十九,坐擁天下,又生得俊朗不凡,體格強健。

    他們左右也是太監(jiān),下頭少了東西,這輩子難有男女之歡,讓圣上收用了,弄個幾下又有什么,那可是天子,多大的便宜。

    再者道,這些日子那人可是一路榮華,貴不可言,極好的一檔子事兒,怎的就沒砸我頭上呢!

    另一邊老派的人想:真真是丟咱們乾清宮奴才的臉面!

    年紀輕輕做什么不好,偏去當(dāng)狐媚子,勾得咱們向來自持的圣上也壞了規(guī)矩。

    英明的天子是從來不會犯錯的,就是做錯了什么也是受下頭奸邪不正之人挑唆。

    穩(wěn)重的天子是不會沉迷聲色舉止出格的,若是出了格那必定是淫-蕩之人有意勾-引。

    這頭眾人心思各異,那頭小方子披衣起身,秉燭啟門。

    裹著明黃御被的魏七被扛了進來,小方子讓步,昏暗燭光下眼神晦暗不明。

    駝妃太監(jiān)將人放下,囑咐小方子幾句,離去回差。

    守夜太監(jiān)殷勤端來一盆子熱水,他面上擠出笑,道謝。

    人都離去,屋子里只剩下一個貪婪嫉妒,仰慕帝王的奴才和一個昏睡的狐媚子。

    塌上魏七睡得沉,無知無覺。

    小方子顫著手去摸御被,紋飾繁雜,或許還帶著皇帝的氣味。

    他緩緩湊近,輕嗅一口,金絲繡線閃著光,映于漆黑眼瞳,目漸癡迷,似沉醉不已。

    銅盤中熱氣裊裊,幾瞬過后小方子驚醒。

    將被褥一層層剝落,御被整齊疊放,擺至塌上一旁。

    魏七斑駁青紫的脖頸顯露,深紫下擺上斑白印記干涸,昭示著天子的寵幸。

    不久前那人的唇曾觸碰過這兒,他的齒舌曾深陷這塊肌膚,小方子探手,緩緩撫弄。

    他想著皇帝清冷嚴肅的面容,終于忍不住俯身離得更近,垂首將嘴唇輕輕貼在青紫皮膚上貪婪深嗅。一刻后,似覺不夠,朝圣般試探著吮吸。

    局中人迷途難返,越陷越深。

    溫?zé)岢睗竦挠|感傳來,不知怎的,魏七竟有一瞬清醒。

    眼瞼半開,小方子清秀的臉酡紅,好似飲下一壺杜康酒。

    他像是嘆息了一聲,又昏沉沉睡去。

    第二日晨間,盡管安喜已是全力隱瞞,養(yǎng)心殿夜里的荒唐事還是走露了點子風(fēng)聲。

    壽康宮那頭還好說,離得遠,老祖宗夜里又歇得早。

    可坤寧宮就在乾清宮正后頭,怎么瞞得住。

    皇后早已忍了許久,忍至魏七病好,那頭放其出屋,本欲今日就宣了人來警示,現(xiàn)下倒好,又叫皇帝給折騰到塌上去了。

    “

    明兒一早去領(lǐng)了來,本宮就不信圣上不放人。”

    年輕的皇后端坐貴妃塌間,氣定神閑飲下一口玫瑰花茶,她已生不出氣了。

    “

    本宮倒要瞧瞧,這究竟是個什么樣兒的東西,叫圣上這般癡迷�!�

    小半年過去羅,幾回出入內(nèi)廷監(jiān),還未厭煩。

    “

    ??�!�

    第45章

    危機四伏

    小方子再如何嫉恨,

    昨兒夜里到底還是將魏七收拾妥當(dāng)了,身上擦得干凈清爽,帶曖昧痕跡的衣裳換下,后頭那處也用玉脂膏細細抹過。

    魏七醒來時已快過辰時(九點),他悠悠轉(zhuǎn)醒,口干舌燥,腰間酸痛,

    一時倒未覺著自個兒在他坦里有何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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