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方嘴角微微翹了翹,轉(zhuǎn)身快步走遠(yuǎn)了,顧長寧此刻也是來不及顧及其他,忙是加快腳步,朝周管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見周管家終于走了過來,焦急等待結(jié)果的眾人自是連忙上前,周管家則是點了點頭,快步走上中間的臺子,對四周微微一拱手,揚聲開口道:“各位掌柜久等了,承蒙各位盛情,今日前來周府參加壽禮的候選,眼下各位參選的壽禮,我家夫人已經(jīng)篩選過了�!�
眾人聞言果然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顧長寧主仆也是禁不住暗暗攢了攢手心,氣氛一時緊張兮兮的,周管家滿意的看來大家一眼,從容的從袖子里取出一個信箋,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接著道:“以下幾位掌柜,請隨在下去后院,我家夫人再做甄選。萬福樓萬掌柜,雨靈居伍掌柜,百擷坊顧掌柜……”
“姑娘,姑娘,我們?nèi)脒x了,我們真的入選了……”顧長寧剛剛松了口氣,一旁的忍冬就按捺不住的連連說出來口。
顧長寧也是心里微微一定,松開了手中的拳頭,隨幾位掌柜的走出人群,在眾人議論紛紛及艷羨的目光中,隨周管家朝后院走了進(jìn)去。
這周府院落果真是庭院深深,雖然時下是夏初,但是眼下接近午時,烈日當(dāng)空,也是免不了有些燥熱,可這剛一步入后院,但見眼前古樹參天,密不透縫,周身立刻便覺一片清涼舒爽。
思量之間,幾人已經(jīng)拐進(jìn)一個院落門口,兩邊立在幾個十四五歲,面容姣好的丫頭。
見周掌柜前來,都是微微福了福身子,周掌柜卻是并不理睬她們,領(lǐng)著眾人徑直的進(jìn)來院子。
顧長寧主仆隨著眾人當(dāng)中,進(jìn)來院子,環(huán)顧四周,果然,他毫無例外的出現(xiàn)在了院子里面。
此刻竟然隔著人群,對她戲謔一笑,回想起他方才在院子門口的話,顧長寧眉心禁不住的擰了擰,不知他今日出現(xiàn)在此,到底是敵是友。
思量間,周管家已經(jīng)上前稟報:“夫人,各位掌柜的已經(jīng)到了�!�
“各位掌柜的無須拘泥,都請坐吧。”開口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此刻正端坐在上首的主位上,雖然已經(jīng)過了紹好年華,但保養(yǎng)得益,風(fēng)韻猶存,看來這位便是周夫人了。
顧長寧忙收回心神兒,也是隨眾掌柜拱手回禮,側(cè)身在一旁的座位上落了座兒。
周夫人微微揮手,一旁的丫頭們,連忙上前將方才選出的幾份壽禮一一展現(xiàn)眼前。
一旁的周府嫡女錦玉仰起臉,對徐坐在一旁的公子道:“元景哥哥,你一向眼光獨到,今日你正好也在府上,趕緊瞧瞧,哪份壽禮更和太后的心意。”
元景?原來他叫元景,顧長寧心里一動,看來他真的猜中了,怕是今日自己的成敗,還真是要捏在他手里了,思量之間,眸光也是下意識的朝這個人望了過去。
公子聞言卻是沒有馬上接口,周錦玉見狀忙是對上座上的周夫人撒嬌道:“母親,你說好不好嘛?”
周夫人愛憐的看了女兒一眼,寵溺一笑,對公子道:“錦玉說的是,元景你就幫姨母好好瞧瞧。”
公子這才緩緩站起身來,對周夫人恭敬拱手:“姨母有令,元景自是不敢不從�!�
周夫人含笑點頭,示意掌柜們可以開始了。
萬福樓的萬掌柜,一向機靈,而且之前又是多次為周府選送過壽禮,自然是一馬當(dāng)先。
卻見他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從匣子里取出壽禮擱在大家眼前,原來是一串色澤鮮艷的珊瑚手串,顆顆飽滿,色澤鮮艷欲滴,只打眼兒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在眾人驚嘆的注視之下,他滿意的一笑,對周夫人恭敬的開口了:“夫人,這手串是由東海的玉珊瑚,精心打磨而成。眾所周知,這玉珊瑚因為其形成條件所限,故而產(chǎn)量極低。如此精美的手串,世間難尋�!�
“萬掌柜說的是,我記得,往昔之時,東海的玉珊瑚作為貢品,曾經(jīng)上貢于我朝,昔日在入宮之時,見過一次,的確甚是難得�!敝芊蛉速澷p的點了點頭,目光追憶的道。
第一卷
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時
第5章
敵友難分
“夫人過獎了�!比f掌柜信心十足,“也只有如此名貴的手串,才能匹配太后的尊貴身份。”
周夫人點了點頭:“果然是好東西,萬掌柜的先請坐吧�!�
萬掌柜禮貌的謝過之后,便是重新坐了下來。
周夫人則是目光流轉(zhuǎn),停留在一旁的千手觀音上面,對一旁的伍掌柜道:“這觀音玉質(zhì)溫潤,雕工精致,定然也不是凡品�!�
伍掌柜頓時精神一震,連忙接口道:“夫人好眼光,這件千手觀音乃是由海底寒玉精心雕琢制成,夏日擱在佛堂之中,不消半個時辰,便能滿室清涼,最是消暑。”
“是嗎,世上還有這樣的好東西,走,走,元景哥哥,我們靠近些,去瞧瞧�!蔽檎乒裨捯魟偮�,一旁的周錦玉便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是的,只需靠近匣子,感覺自會大不相同�!蔽檎乒褚娭苠\玉來了興致,連忙殷勤的進(jìn)一步解釋道。
周錦玉強拉著公子的手臂,二人一同走上前去,依言立在匣子旁邊,微微合上眼睛,果然頓覺一股清涼迎面襲來。
“真的好涼快呢,是不是,元景哥哥。”周錦玉臉上寫滿驚喜。
公子抬手輕撫了撫眼前的千手觀音,也是點了點頭:“的確是觸手生涼,伍掌柜的壽禮果然神奇。”
“秦公子過獎了。”伍掌柜唯唯諾諾。
周夫人聞言也是頷首道:“這千手觀音若是作為壽禮,供于太后的佛堂之上,倒的確不錯,伍掌柜的確是費心了。”
雨靈居的伍掌柜聞聽此言,難免喜上眉梢。
周夫人接連又是欣賞了幾個掌柜的壽禮,自是免不了一番贊嘆不已。
忍冬暗暗攢了攢有些出汗的手心,有些沉不住氣了,湊近顧長寧的耳畔,壓低聲音道:“姑娘,瞧他們好像都很厲害的樣子,你說,周夫人真能瞧得上我們的壽禮嗎�!�
顧長寧卻是不以為然:“是啊,問題就出在大家都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這周夫人總不可能每樣都選中吧。”
“說的也是,那,那也不代表就一定能看上我們的�。俊比潭琅f有些躊躇不解。
顧長寧嘴角微微翹了翹,道:“方才我細(xì)細(xì)觀察了周夫人的神情,似乎并未真正動心,可見這些東西雖然名貴,但未必就如她的意。”
忍冬剛不知道怎么說,便是瞧見周夫人已經(jīng)站起身來,緩緩走到一幅百壽圖面前,嘖嘖贊嘆。
顧長寧不禁眉目微微笑了笑,道:“瞧瞧,這百壽圖并不名貴,可是瞧著這周夫人的模樣,似乎也很滿意呢�!�
忍冬忽然朝公子的方向努了努下巴,目光放亮的道:“姑娘,你說,這秦公子會不會幫我們說話,畢竟姑娘對他還是有救命之恩……”
這一句正戳中痛處,顧長寧心里也是沒底兒,聞言慌忙橫了她一眼,斥責(zé)道:“你小聲點兒,這個人陰晴不定,上次在郊外還持刀挾持我們,可見不是什么好人,這等事情,他肯定不想提起,搞不好,與他相識一場,今日適得其反還說不定呢�!�
“不會吧,那豈不是恩將仇報了�!比潭ы戳搜墼谧簧先魺o其事飲茶的秦元景,也是心思忐忑。
主仆二人正在低語之時,周夫人已經(jīng)來到了顧長寧的百子千孫圖面前:“這副圖倒是特別,似乎未曾見過�!�
顧長寧聞言便是走上前去:“稟夫人,這副是夷州的蠟擷,京城里面的確少見。”
“哦�!敝芊蛉怂剖莵砹伺d致,進(jìn)一步問道,“蠟擷?倒是第一次聽說�!�
顧長寧點了點頭,不失時機的介紹道:“這蠟擷是我們夷州特有的印染,雕刻精細(xì),用色簡潔,且寓意豐滿,這百子千孫圖最是適合對家中長者的賀壽之用。”
周夫人點了點頭:“倒是個有心的,百子千孫,不錯�!�
顧長寧微微松了口氣。
轉(zhuǎn)了一圈,掌柜們算是各自介紹完成了自己的壽禮了。
周夫人復(fù)又在正中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略想了想,方才對身旁的公子道:“元景,你瞧著這些東西,哪個合適�!�
秦元景倒是沒有推辭的站起身來,緩步踱到手串前面,緩緩開口道:“這珊瑚手串雖好,但畢竟太后自從皇上登基之后,便已經(jīng)移居深宮,潛心禮佛,少問塵世,若是送上手串作為賀禮,未免張揚�!�
萬掌柜聞言面色微微黯了黯,周夫人則是含笑點頭,
秦元景言畢又是緩步踱到一旁的千手觀音眼前,伸手輕撫過去,微微凝目片刻,方才笑了笑,接著道:“太后常年禮佛,眼下天上漸熱,這千手觀音倒是個消暑的好東西�!�
伍掌柜立刻喜上眉梢:“秦公子說的有道理�!�
秦元景對他微微頷首,卻是話鋒一轉(zhuǎn):“禮佛雖然重要,不過……”秦元景說到這里,忽然朝周夫人的方向望了一眼,接著道,“數(shù)月之前過年的時候,親貴入宮之時,太后特地做了一件事情,和往年不同。姨母可還記得?”
周夫人聞言一愣,半晌方才眉心微凝,試探道:“你是說太后特地讓少府監(jiān)趕制禮物,分發(fā)給各府孩童當(dāng)作新年賀禮的事情?”
秦元景點了點頭:“看來姨母對此事也是印象深刻,當(dāng)時少府監(jiān)為此事,還特的甄選了不少匠人趕去幫忙。太后此舉,心思便是再明顯不過了�!�
周夫人也是贊同點頭:“不錯�!毖援叡闶菍ψ笥伊⒅膸讉小丫頭揮揮手,丫頭會意,一齊將千手觀音和珊瑚手串都撤了下去。
顧長寧并幾個余下的掌柜方才略略松了口氣,抬起頭,卻是瞧見秦元景正邀功請賞的朝這邊看了過來。
顧長寧一愣之下,忙是避開眼神兒。
待丫頭們重新將余下的壽禮擺上前來,周夫人方才攙扶著丫頭的手,親自走上前來,細(xì)細(xì)觀摩之后,略沉思了片刻,便是指著顧長寧的百子千孫圖,揮揮手道:“這副畫雖然新奇,可是用色未免太過單調(diào),先撤下去吧�!�
第一卷
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時
第6章
暗助之心
顧長寧剛要松一口氣,忽然聽聞此話嚇了一跳,連忙下意識的出聲阻攔道:“夫人且慢�!�
周夫人回過頭,上下打量著顧長寧的臉,道:“這位姑娘,是有話要說嗎。”
顧長寧深吸口氣,緩步上前,恭敬的道:“這副百子千孫圖乃是小女子精心挑選之后,呈上來的,所以很想知道,為何會被夫人撤下去�!�
一旁的丫頭見狀輕蔑的一笑,開口道:“真是好笑,被我家夫人撤下來,自然是不符合夫人心意了,這還用問?”
“小紅,不得無禮。”顧長寧還沒說話,一旁的周夫人已經(jīng)伸手制止了小紅。
顧長寧雖是聽出小紅話語之中的不屑之意,但面上卻并無一絲惱意,只是繼續(xù)道:“夫人可否聽小女子一言,若是的確不符合夫人心意,再撤下,小女子也是無話可說�!�
夫人垂眉略思量了片刻,便是點了點頭:“好,姑娘請講�!�
“多謝夫人�!鳖欓L寧深吸了口氣:“小女子這壽禮乃是我夷州最負(fù)盛名的蠟擷,用于賀壽的百子千孫圖,只因京城之中,怕是還無人見過,所以,不知夫人是否有所誤會�!�
周夫人聞言微微笑了笑,對一旁的顧長寧開口道:“或許是,不過,方才聽姑娘說,這副是百子千孫圖,可我怎的瞧著這圖畫之中,并無多少子孫身影,只是不知此幅為何稱為百子千孫圖。”
顧長寧不卑不亢的道:“獻(xiàn)于國公府的東西,自是名副其實,夫人盡可放心才是�!�
周夫人還沒說話,一旁的秦元景不知什么時候卻是已經(jīng)站起身來,微微含笑的看著這邊:“是嗎,這百子千孫圖本公子也是瞧不出百子千孫的模樣來,莫不是其中另有玄機?”
顧長寧見他出言相助,連忙配合的解釋道:“公子所言極是,這副百子千孫圖看似平淡無奇,可是若是將它置于暗室之中,那效果便大不相同�!�
周夫人聞言精神一震,又是細(xì)細(xì)的打量了幾眼眼前的畫布,有些面面相覷:“姑娘的意思是,將它置于暗室之中,難不成會呈現(xiàn)出不同的景象不成�!�
顧長寧目光堅定的看著周夫人的臉,態(tài)度誠懇的道:“小女子不敢欺瞞夫人,的確如此�!�
周圍眾人都是議論紛紛:“故作玄虛吧�!�
“到了這一步,難免不甘心……”
“……”
周夫人還在半信半疑之中,秦元景卻似乎也來了興致,在一旁繼續(xù)推波助瀾:“姨母,這幅圖若是真有這小丫頭說的那般神奇,那我們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周夫人眸色深深的朝著顧長寧的方向看了過來,略沉思了片刻,終是下定決心道:“小紅,去準(zhǔn)備暗室。”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雖然眾人未必相信,但今日這般神奇的場面,在場的眾人,看看又有何妨。
小紅依言去準(zhǔn)備暗房的功夫,大家自是又免不了在一起議論紛紛。
顧長寧則是暗暗攢了攢手心,憧憬著一會兒萬眾矚目的時刻。
暗房本就不大,再加上方才顧長寧的幾句造勢,當(dāng)眾人迫不及待的一起進(jìn)入暗室,目睹一切的時候,個個都是不約而同的屏氣凝神,未敢一擁而上,但也大多是努力的伸長了脖子,緊緊的盯著里面的動靜,場上氣氛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
顧長寧收拾心情,和忍冬大步走上前去,顧長寧點燃燭火,對忍冬微微頷首,忍冬會意,雙手將畫布緩緩展開來,顧長寧則是手持燭火來到畫布的背后,以燭光自上至下照耀下來。
片刻之后,果然瞧見畫布的投影之處,大大小小的人影兒,重疊交錯,點點閃耀錯落,猶如百子千孫,紛擾喧嘩著前來賀壽一般,熱鬧非凡,源遠(yuǎn)不息。
眾人眼見神奇一幕,也是唏噓不已。
一旁的秦元景見此景象,先笑出聲來:“姨母,聽聞太后生辰之時,要在宮里舉辦夜宴,到時候必定會有戲班助興,若是那個時候,將此壽禮呈上,必定會相得益彰,大放異彩。”
周夫人也是眉目舒展的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顧長寧的臉上,沒看出來,這小丫頭還真是心思剔透,能弄出這樣的好東西來:“這位姑娘瞧著眼生,不知怎么稱呼?”
顧長寧聞言站起身來,恭敬答道:“小女子顧長寧,見過周夫人。”
“顧長寧。”周夫人又是禁不住的用心的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接著道,“顧姑娘瞧著甚是眼生,想必不是京城人吧�!�
“夫人果然目光如炬,長寧是夷州人,剛來京城不久�!鳖欓L寧從容應(yīng)對,不卑不亢。
“原來如此�!敝芊蛉撕Φ狞c了點頭。
便是對一旁的丫頭招招手,小紅連忙走上前來,將百子千孫圖小心的收回匣子里面,退去了內(nèi)室。
看來是成功了,顧長寧心里大定。
眼前的周夫人略展了展寬大的衣袖,對顧長寧道:“這百子千孫圖我就先留下了,這個你且先收下,若是果真得太后青眼,日后必定還有重賞�!�
“多謝夫人�!�
……
今日事情雖然一波三折,但總體還算順利,有驚無險,出了周家的后院,顧長寧禁不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兒。
顧長寧心里雖然大定,只是這秦元景果然早已看透自己,如此這般的剖析下來,竟與自己心思絲毫不差。只是在院子門口他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福禍相依,是警告自己不該過早展露頭角,還是什么其他的意思。
想了想,終于還是不太放心,便是對一旁的忍冬吩咐道:“這幾日,你去打探一下,這個秦元景究竟是什么人。”
忍冬看了看眼前的顧長寧,微微蹙了蹙眉,方才道:“姑娘,今日這位秦公子雖然話不算多,不過仔細(xì)想想,若非他今日的推波助瀾,將周夫人朝著我們有利的方向引導(dǎo),我們今日未必能夠滿載而歸啊,難道姑娘對他還是不放心嗎�!�
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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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置身亂局
“你懂什么,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這個人心思縝密,深不可測,今日不過幫我們說了兩句好話,你就全然忘記上回他是怎么那匕首脅迫我們的了。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人如今是敵是友,還很難說,我們還是打探的詳細(xì)些的好。”
“姑娘教訓(xùn)的是�!碧岬绞状我娒娴那樾�,忍冬也是忍不住的一陣后怕,連忙聽話的點了點頭。
二人說完便是加快步子,朝府邸的方向趕了回去。
……
馬車?yán)�,秦元景隨手掀開身邊的簾子,朝外面看了一眼,開口道:“子琨,剛才她那匹布,你可是看清楚了?”
一旁的子琨點了點頭:“嗯,只是屬下不明白,她手上怎么也會有千秋雪?”
秦元景唇邊含笑:“這個容易,稍后你且去查一下她的來路。不過既然她敢將千秋雪拿出來,想來這來路應(yīng)該沒有問題�!�
秦子琨點了點頭,看了秦元景一眼,道:“公子,這千秋雪重現(xiàn)京城,只怕未必是件好事,公子今日為何還要助顧姑娘一臂之力呢�!�
秦元景臉上笑容依舊,搖了搖頭:“你沒瞧出來顧姑娘的意圖嗎,讓她受些教訓(xùn),有何不可�!�
秦子琨眉心微微皺了皺,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公子當(dāng)真只是為了教訓(xùn)顧姑娘?”
“不然呢�!鼻卦拔⑽�(cè)臉兒。
“永王謀反,喬氏附逆獲罪,可皇上并未趕盡殺絕,據(jù)說有不少漏網(wǎng)之魚,潛伏京城�!鼻刈隅四�,正色道。
秦元景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面色不變:“說下去�!�
“喬氏附逆之說,當(dāng)日查無實據(jù),一切都是任憑云氏臆斷,便將喬氏定下罪名,喬氏零落,自然對云氏恨之入骨。”秦子琨看了看眼前的秦元景,繼續(xù)道。
“不錯,這千秋雪乃是當(dāng)日喬氏獨有之物,若是一旦出現(xiàn)在宮中,皇后定然會揪住不放。”秦元景緩緩擱下手中的玉佩,接口道。
秦子琨嘴角微微翹了翹:“公子的意思是,若是喬氏余孽真的潛伏京城,這件事情,定然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我們接機謀算一番,想要引出喬氏余孽,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
秦元景滿意的點了點頭:“我的確是這個意思�!�
秦子琨道:“要引起皇后的注意,對屬下來說,不是難事,可是顧姑娘若想脫身,怕是不易�!�
“你只管去安排便是,脫身之計,我自有安排�!鼻卦皩λ⑽[手,信誓旦旦的道。
“屬下明白了�!鼻刈隅c了點頭,“待手下安排妥當(dāng),自會有人及時將消息送到煙雨閣的�!�
“如此最好�!鼻卦伴]上眼睛微微頷首。
……
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之間,到京城已經(jīng)數(shù)日了,顧長寧和忍冬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鋪子里面清點存貨,快到午時才饑腸轆轆的往府邸趕,還沒到府邸門口,便是瞧見門口居然停著一輛造型華麗的馬車,二人都是一愣,禁不住對望一眼。
這什么人的馬車,停在府邸門口,二人一邊小心翼翼的朝前靠近,一邊暗自腹誹。
忍冬一邊打量著眼前的馬車,一邊滿腹狐疑的上前叩門。
開門的是顧言,見到顧長寧,連忙把她讓了進(jìn)來:“姑娘可算是回來了,方才府上來了位公公,一直在等姑娘呢�!�
“公公?”顧長寧和忍冬聞言都是吃了一驚,異口同聲的道。
“對了,奴婢想起來了,今日是十五,是太后娘娘的壽辰,這些公公一定是太后拍過來的�!比潭蝗幌肫鹗裁此频拇舐暯谐雎晛怼�
“行了,你小聲點兒�!鳖欓L寧連忙制止她,一邊隨著顧言朝屋里走了過去,“人在哪里?”
“在前廳�!鳖櫻曰卮鸬�。
“好的,我且先去換件衣裳,馬上就過去�!鳖欓L寧略定了定神兒,抬腳從旁邊的回廊朝后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