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江挽想等,也不差這么一兩個小時的時間。
天上人間,帝都最大的娛樂會所酒店。
江瀾一身張揚抹胸紅色長裙,身材娉婷,左耳佩戴了一條水晶流蘇耳鏈,掛在香肩上,熾熱紅唇掛著大方得體的微笑,挽著盛連玦的手臂,一起出席…
兩人的出現(xiàn),無疑是萬人矚目的焦點。
畢竟,盛連玦可從不輕易的參加晚會。
江瀾手中舉著香檳臉上勾著得體的笑,每一個舉動都是大家閨秀風(fēng)范。
她挽著盛連玦的手臂,游刃有余的應(yīng)對前來想要認(rèn)識盛連玦的各種商業(yè)場的伙伴。
宴會很早前就已經(jīng)開始,盛連玦來的并不算太早。
惠德夫人是這場宴會的主人,跟盛家也算是有些交情,她穿著一身青色旗袍出場,身上披著高檔手工定制的披肩,黑發(fā)挽起,發(fā)間插著一根珍珠發(fā)簪,面態(tài)雍容華貴,儀態(tài)優(yōu)雅,素有‘帝都第一夫人’的稱號。
惠德夫人走來,手中端著一杯紅酒與盛連玦碰了碰,“好久不見,連玦。”
一身黑色的盛連玦身體挺拔,在眾多賓客中,是萬眾矚目的存在,男人點頭,以示回應(yīng),“生辰快樂�!�
“謝謝。”惠德夫人又看向身側(cè)的江瀾,“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打算什么時候完婚?到時別忘記,一定給我送張請?zhí)乙欢?zhǔn)備到�!�
江瀾嘴角勾起不明顯的笑意。
她看著身側(cè)的男人,像是在等他的答案。
第13章
以什么身份來多管閑事?
盛連玦:“我已婚�!�
惠德夫人驚訝:“什么時候的事?莫非是你身邊的這位?”
向來受人關(guān)注的盛連玦,其他賓客紛紛都投去驚訝的神情。
盛連玦竟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對于這件事,外界還不曾透出一絲風(fēng)聲。
這實在是讓不少人感覺到意外。
江瀾是江家的千金,兩家也是深交。
然而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是整個帝都都知道的,江瀾也是有最大可能成為盛太太的人。
原本議論的聲音,漸漸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等著他的回答。
盛連玦淡道:“她今日身體抱恙,不能前來參加,下次我定帶她過來。”
如果不是她,那還會是誰?
惠德夫人若有所思的點頭,“原來如此,那我就期待著能與你結(jié)婚的那位小姐見上一見。我很好奇,是哪家千金能把你拿下�!�
“自然�!�
在場名媛千金知道,盛連玦結(jié)婚的消息,全都咬牙切齒。
本以為盛連玦會跟江瀾聯(lián)姻,誰知道盛連玦早就已經(jīng)結(jié)婚,對象還不是她。
一開始不少名媛千金都抱有希望,說不定還能鉆鉆空子,現(xiàn)在倒好了,人家早就已經(jīng)結(jié)了。
只是對外保密。
越是猜不出來跟盛連玦結(jié)婚的女人是誰,他們也越發(fā)的好奇,越想知道是誰。
整個帝都舉辦宴會,能讓盛連玦出席的名門世家,屈指可數(shù)。
盛連玦在宴會上并沒有多待,不過一個小時就離開。
回去的路上,高遠開著車,江瀾坐在副駕駛上,車內(nèi)一如既往的安靜。
只有盛連玦時不時拿起手機看,像是在等誰的消息。
過了會兒,男人將手機按下滅,丟在一旁,閉眼休憩。
回君臨公館的路上,下起了暴雨。
野
外公路上,雷電閃過,轟隆作響,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車窗上,絮亂的聲音吵得讓人心煩意亂。
正在淺眠的盛連玦,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柔軟的聲音,“…抱抱我,好不好?打雷了,我害怕。”
原本溫存的畫面,突然轉(zhuǎn)變:“我們…離婚吧�!�
盛連玦瞬然睜開眼睛,心跳似乎要從胸口跳出,慌亂無比,這感覺他從未有過。
高遠:“總裁到了�!�
盛連玦正準(zhǔn)備下車,在漆黑一片下著雨的門外,閃電短暫亮起的夜空。
他看見了,一個身影蜷縮在門口,抱著身子,
被冷的渾身發(fā)顫。
高遠正準(zhǔn)備下車拿傘,卻看見后副駕駛座位上的人,早已打開車門,冒著雨大步走了出去。
“總裁,傘!”
盛連玦并未回應(yīng),江瀾看著那走進雨中的盛連玦。
江瀾的心就像是被刺了一刀。
裝可憐,博同情讓盛連玦回心轉(zhuǎn)意的手段上,她確實不如江挽。
江挽小腹抽痛的站不起身。
她子
宮受寒,或者著涼都會變得這樣。
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不少冷汗,疼的面色發(fā)白,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這雨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
她也不知道,今天會下雨。
對著冰冷的手,哈了口氣,又搓了搓。
沒一會兒,低頭垂眸的視線里撞入一雙漆黑色皮鞋。
頭頂響起,熟悉漠然的聲音,“起來�!�
江挽腿有些蹲麻了,她扶著身后的墻站起來。
盛連玦伸手,抓著她的手臂,卻被江挽一手揮開,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看著他,“高助理說,只要
我回來,你就會把大哥放了!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是不是可以履行承諾?”
盛連玦:“進門說�!�
江挽抓著他的手臂,拒絕:“有什么話,可以就在這里說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樣?我跪也跪了,如果你覺得我要跟你離婚,是我的錯,你想讓我認(rèn)錯,我認(rèn)了!”
“我大哥有孩子,他不能出事�!�
“算我求你了,盛連玦�!�
盛連玦那雙深沉的眸子注視著她。
這時一道聲音插了進來,“這件事怪不得連玦,你大哥的工廠本來就存在有問題,江挽…你要是懂點事,也不會對連玦說這種話。”
“再說,你大哥的工廠也有盛世集團的一份,出現(xiàn)了問題,盛世集團有權(quán)出手及時止損,免得到后面一發(fā)不可收拾。宗望川就算被抓進監(jiān)獄,也是他利欲熏心,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才會被監(jiān)管部門抓到問題�!�
江瀾穿著一身禮服撐著傘走到盛連玦身邊,不難看得出來,他們又去參加什么宴會了。
他們?nèi)⒓友鐣�,卻讓她在這里等了三四個小時。
江挽有些好笑的說:“是嘛!有問題為什么不早點解決?為什么偏偏是在我要跟他離婚的時候?好巧不巧我大哥就出了事。而且,江小姐這是我跟盛連玦之間的事,請問你以什么身份來多管閑事?”
“未來盛家第二任太太?”
第14章
我們之間早就該結(jié)束了
江挽的語氣,讓江瀾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夠了!”盛連玦語氣冰冷的打斷,轉(zhuǎn)身對江瀾說:“你先回去�!�
不悅的神色收斂了幾分,江瀾收回視線,語氣淡淡開口:“好,你注意身體,早點休息。”
“跟我進來。”這句話是對江挽說的。
盛連玦走到大門前按下指紋解鎖開門,打開了玄關(guān)處的燈。
盛連玦自顧自的走進大廳,脫下
身上被雨水淋濕的黑色西裝外套,隨意丟在沙發(fā)上,解袖口挽起袖子,露出好看的小手臂,“回房間換身衣服下來,再跟我談�!�
“談完我就會走,沒必要浪費一件衣服,我穿不起,付不起錢�!�
以前盛連玦就算不愛她,但是在吃穿方面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她。
穿的衣服,首飾都是私人訂制的高端品牌,有些品牌甚至不會對外售賣,有市無價,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跟盛連玦到了離婚地步,她也不該在動那些東西。
盛連玦眉頭深深皺了起來,站在她面前,垂眸居高臨下晲著眸子視線凜冽看著她,“錢?跟我離婚就是收了別人的錢?”他瞇起危險的目光,冷道:“你除了錢,還知道什么?”
“我給的不夠用?”
跟他離婚的這件事,盛連玦像是陷進了一個死胡同,為什么離婚,他從不會在自已身上找原因。
因為盛連玦的偏執(zhí),他總覺得自已不管做什么就是對的,錯的永遠都是別人。
“我猜對了?”他俯下
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讓她抬起頭來。
他不喜歡她這副模樣。
江挽:“盛連玦…你愛我嗎?”
“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你娶一個自已不愛的老婆放在身邊不會礙眼嗎?”
“是不是,你覺得所有人接近你都是為了錢?”
江挽退后了步,躲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對他說著:“…我知道自已一直都是多余的存在,我也不該回江家認(rèn)親。我還是那句話,我離婚就是為了給你跟江瀾騰位置。”
“至于原因…”江挽一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所以你就當(dāng)做,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所以才會跟你離婚!”
從第一眼看見盛連玦開始,江挽總會不自覺產(chǎn)生,由內(nèi)而外的自卑。
他清風(fēng)霽月,高不可攀,帝都市的天之驕子,是盛家的繼承人,而她又是什么?不過就是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一個無知的農(nóng)村人。
哪怕她找到了自已的家,骨子里面對他,面對江瀾時,她總是會低著頭。
如果不是被養(yǎng)母帶回了江家認(rèn)親,這輩子他們都不會有交集。
盛連玦蹙起眉頭,身上的怒意肆意擴散。
江挽也不奢求他明白這些,她很快就軟了下來:“盛連玦我求你了,看在這三年夫妻上,放過我大哥�!�
“江挽欲擒故縱的把戲演一次就夠了,收回這些話,我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彼曇舯涞臎]有半點溫度。
江挽不知道是因為他的這些話,還是自已的小腹疼得厲害,她的眼眶里有晶瑩的光在閃動,“盛連玦,這次我是認(rèn)真的,沒有跟你在演戲,我們之間早就該結(jié)束了。”
看著欲落不落的眼淚,盛連玦的胸口煩躁至極,他拿起手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見他打了一通電話。
“…訂兩張明天飛西雙版納的機票�!�
吩咐完高遠,盛連玦掛了電話。
他凝視著江挽,“現(xiàn)在可以消氣了?”
到現(xiàn)在,他還在打發(fā)她。
認(rèn)為她在無理取鬧!
江挽抬頭看向天花板,但還是沒能控制住眼淚。
啪嗒——
淚花濺在地上,她一手擦去眼淚,突然笑了,“…我之所以纏著你帶著我西雙版納,是因為那天是我們結(jié)婚三周年紀(jì)念日,你明白嗎?”聲音哽咽著。
那天,是結(jié)婚紀(jì)念日?
江挽看著他的茫然眼神就已經(jīng)猜到了。
其實他根本就不記得他們是什么時候結(jié)的婚。
盛連玦難得露出一絲愧疚的眼神,但是在江挽看來是施舍,“江挽,我很忙!”
“如果是因為這件事,我可以彌補你�!�
江挽拍掉他伸過來的手,眼淚已經(jīng)掉的更加洶涌了,“不是所有事,在發(fā)生到最后都能夠彌補得了的�!�
江挽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小腹抽搐的疼,身體也搖搖欲墜幾乎站不穩(wěn)。
盛連玦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他剛伸手想要扶住,江挽突然整個人身體一軟,摔倒在了他的懷里。
“江挽!”
盛連玦碰到她的身體,發(fā)現(xiàn)她渾身都已經(jīng)濕透,身體滾燙。
發(fā)燒了。
盛連玦大步上樓,將她抱回到了樓上主臥。
準(zhǔn)備給她換衣服。
卻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原本都是江挽的衣服的衣帽間里,沒有一件是她的衣服。
都是盛連玦清一色的黑色襯衫跟西裝。
盛連玦眉頭深深皺起。
沒有他的允許,這些衣服都是誰給清理的?
第15章
江瀾,別越界
盛連玦只好拿了一件自已的襯衫幫她換掉。
這一個月來,她又瘦了不少。
剛抱起她的那刻,仿佛就想抱著一個沒有重量的紙片人。
盛連玦立馬聯(lián)系了家庭醫(yī)生,大半夜等醫(yī)生趕到給江挽打了退燒針,情況才慢慢好轉(zhuǎn)起來。
“她大概什么時候醒?”
“太太身子不太樂觀,極為虛弱,具體什么原因最好去醫(yī)院做詳細的檢查,這幾天多注意休息�!�
“嗯�!�
江挽病了一
夜。
她夢見自已被困在一所囚牢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在漫無天日的黑暗中禁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