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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娘,你看這賤娘們,多怕你!賤人!都是賤人,林招娣…”他滿嘴醉話,撒完紙花拍了身旁毫無生息的李婆子幾下。

    李婆子身體一歪,將他搭的梯子撞倒,李壯志的話還沒說完,就摔了下去,痛叫一聲,沒了動靜。

    胡瑤看著仍半掛在院墻上滲人的李婆子,身體還是虛冷。

    她那驚猝的叫喊聲落下沒多久,蔣漢就出來了,身上只套了條褲子,發(fā)間的水往下滴著。

    “叫什么?”他大步走到她跟前,擰眉握住她手臂,上下打量著她。

    見她臉上帶著懼意恐怕,身子都在抖,眉頭不覺更皺緊幾分。

    “誰來了?”方才他也聽見一點動靜。

    胡瑤好半天才憋出話來,讓他看看他身后還趴在院墻上的李婆子。

    蔣漢回頭,瞇了瞇眼。

    “……挺好,同鄉(xiāng)一場還知道來看你�!彼П蹖Ⅲ@魂未定的她摟進(jìn)懷里,把她腦袋摁在自已胸膛上,沒讓她再看,緩和了聲音:“行了,怕什么,我讓她回去�!�

    胡瑤慌然摟緊他的腰,驚怵亂跳的心在見到他時才平復(fù)了幾分。

    “是李壯志,他帶來的�!彼曇羧杂袔追诸澏�,任誰猛然見到這畫面,都得嚇個半死。

    還好他今天回家了。

    “林招娣瘋了他也瘋了?”蔣漢沉了臉,見她嚇成這樣,即便是她此刻有多乖巧依賴他,面色都沒有緩和多少。

    “媽媽怎么啦?!”蔣小朝聽到胡瑤的叫喊也從樓上著急跑下來,一樣是只穿了一條小褲子,露著白嫩的肚皮。

    他遠(yuǎn)遠(yuǎn)跑過來時就瞧見墻上掛著的李婆子,奇怪皺了小眉毛,奶聲兇巴巴對著她大喊:“你干嘛晚上來我家嚇我媽媽啊,你早上來嘛!”

    蔣漢給他一腳,額角青筋跳了跳:“還不是你這混賬招來的,你把她抬你房里去!跟她玩?zhèn)夠!”

    這混賬往家里帶什么紙花,現(xiàn)在好了,李婆子親自來了。

    這天晚上不太寧靜,蔣漢安撫好胡瑤,又出了趟門把暈死在院墻外的李壯志打清醒,黑著臉讓他把李婆子抬回去后,又給他打了一頓狠的。

    隔壁李壯志的喊聲鬼哭狼嚎不斷求饒,試圖用李婆子的死讓蔣漢高抬貴手別下死手。

    他不提李婆子還好,一提蔣漢下手更狠了。

    “看好你老娘,該入土入土,別有病似的帶著她到處竄!”

    “罵誰賤人,你這腿不要嘴也不想要了?”蔣漢冷聲給了他最后一腳,將暈死過去的他踹到李婆子身旁去。

    這么喜歡自個老娘,還大半夜扛去嚇胡瑤,那就讓他自已面對面對個夠!

    ……

    夜深了,經(jīng)此恐嚇的胡瑤睡得不太安寧,好久才睡過去,夢里全是面色死白的李婆子,猛地還瞪開半睜的眼珠子死死看著她,跟李壯志說了同樣的話,詛咒怨罵她,說她就該當(dāng)一輩子的傻子。

    睡夢中,胡瑤眉頭緊鎖,氣息不穩(wěn)。

    蔣漢把她摟緊,耐心順了順?biāo)谋�,聲音緩柔下來:“我在,怕什么�!?br />
    之前林招娣那事就夠她怕的了,膽子半點不大,現(xiàn)在李壯志又給她來這么一下,那膽都快破了,腦子好不容易好的,別又給他嚇傻了。

    那兩玩意兒不愧是當(dāng)過夫妻的,一樣有病!先后的來,專挑她嚇。

    第

    203

    章

    以后我先下去

    本還想著隔那么老長時間,忍著受著那么久了,她現(xiàn)在身子好了,今晚能跟她做點兒什么的。

    誰知道給他整這死出!

    她人都快給嚇壞了,他哄都哄沒好,別說想著那些事了。

    半夜胡瑤到底是驚醒了,夢里全是亂七八糟可怖的一切,今晚的事又讓她聯(lián)想起當(dāng)初林招娣殺人的事來。

    還有兒時一個同她玩得好的伙伴。

    七歲那年她死了,是被她奶奶給打死的,原因是她忍不住偷吃了她弟弟的一個雞蛋。

    她親眼目睹她最后死去的場景,她奶奶失手打死人后,驚慌片刻就鎮(zhèn)定下來了,隨意把她扔進(jìn)了臨近的池塘里,說她是自已玩水淹死的。

    小小的身子半沉在水里,翻轉(zhuǎn)的臉青白嚇人,眼睛完全沒有合上,直直怨念渙散看著一處,嘴角還流著血,模樣恐怖。

    那完全就不像是被淹死的,年幼的胡瑤嚇壞了,跑回家跟胡桂芬他們講出真相。

    胡桂芬卻打了她一頓,惡聲警告讓她別到處亂講給她惹麻煩,挑起跟鄉(xiāng)鄰的矛盾。

    鄉(xiāng)間死一個小丫頭,太過尋常了,即便村民們也看出了端倪不妥,也沒人真去細(xì)查什么。

    胡瑤恐慌又害怕,惴惴不安,小伙伴慘死的模樣一直晃在腦海里,她因為害怕,一直沒跟除了胡家人之外的人說出她真正的死因,覺得很愧疚于她。

    她第一次見到的死人就是她身邊的小伙伴,自那之后她一直很害怕死去的人,即便只遠(yuǎn)遠(yuǎn)瞧見那發(fā)僵的身體不見面容,也依然渾身發(fā)麻。

    今晚直觀看到李婆子的模樣,又讓她止不住想起了兒時死去的伙伴,時隔那么多年,她的模樣在腦海里依然很清晰。

    是她真在怪她,還是她在自已怪自已,胡瑤掙撥不清,后者居多。

    夢魘醒來,胡瑤感覺喉嚨一陣干渴,很想喝水。

    可她現(xiàn)在渾身緊繃,周圍漆黑一片,她哪都不敢去,連下床開燈的勇氣此刻都沒有。

    “蔣漢,我渴�!彼腿话l(fā)覺自已還在他懷里,半搭在他身上的手驟然抓緊了他的衣服,帶著顯然的依賴。

    秋天夜涼,他寬廣的懷抱很溫暖,像是港灣,有奇異令人安心的功效,慢慢驅(qū)散她的陰霾。

    她聲音很輕很小,話像是不自覺從唇間傾漏而出。她說完就沒再重復(fù)了,反應(yīng)過來他在睡著覺,他累了這么些天,想來也是沒有好好休息過的。

    他沒聽見也好,還是別打擾他睡覺了,喝個水都讓他倒,好像真的很矯情。

    胡瑤把腦袋捂在他懷里,胡亂地想著。

    下一秒他動了,扒開她的腦袋起身開了燈,沒說話下床出去給她倒了杯水回來。

    “喝吧�!�

    他立在床前,打下的光影龐大,籠罩著她。他遞著手里的水杯給她,語氣是少有的耐心溫和,像是怕再嚇到她一樣。

    胡瑤愣愣看著他,遲鈍地接過水喝。

    “你沒睡嗎?”她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抬頭看他。

    剛才她說話真的很小聲很小聲,連自已都幾乎聽不見呢喃的那種,他要是睡著了,怎么可能聽得見。

    “你跟個跳蚤一樣亂動,說夢話還掐人,你讓我怎么睡?”蔣漢見她狀態(tài)好了不少,沒好氣,拿過她手里空了的杯子,睨她:“還喝嗎?”

    他這一整晚真沒睡著過,平時她睡覺還好好的,今天讓李婆子一嚇,恨不得在床上打拳,做個惡夢嘰里呱啦的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哄也哄不好。

    他就說蔣復(fù)朝沒理由無緣無故那睡姿跟狗一樣,現(xiàn)在找著原因了,還是出在她身上。

    胡瑤搖搖頭,想到他的話,半信半疑:“我掐你了嗎?”

    “你說呢?床上除了老子還有其他哪個人?”蔣漢抬手捏了捏她呆愣發(fā)懵的臉。

    一副傻樣,還沒醒透。

    胡瑤抓住他在她臉上作亂的大手,不是很相信自已睡覺真的掐他了。

    蔣漢默不作聲扯高了衣擺,露出肌肉勁瘦的半截腰,那上邊確實有深深淺淺的掐痕,他腹肌上有,后腰更多。

    “老子要睡著了覺,你那手都得掐上脖子,明天蔣復(fù)朝撿回來的紙花能給老子派上用場了!想當(dāng)寡婦了?”他嘖聲道,語氣卻半點不重,對她掐自已一事也沒怎么計較,甚至興致盎然的。

    “對了,你還往我肩膀上咬了兩口,要瞧瞧確認(rèn)么?”

    “你怎么回事?今晚是不是想吃人?”

    “……”

    胡瑤不說話,一句話不說,躺回枕頭上裝死,抱住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會對著他又啃又掐的,明明她夢里也沒有這樣的舉動!

    總感覺對著他,她總會做出好多奇奇怪怪自已都想不到的事來。

    她做就做了,她不知道他還給她說,他不說不行嗎!

    真討厭。

    “稀奇啊,還咬人,張嘴給我瞧瞧你那牙,夢到什么了?也就跟我做那事兒的時候會咬人,你…”蔣漢把裝死的她翻回來,話依舊不停。

    他說著說著話又往那些羞人的事上去了,胡瑤紅著臉不得已出聲打斷他:“我沒有夢到你!”

    “是…那些不干凈的東西,還有我去世的一個朋友,我害怕。”她低聲說著。

    “有什么好怕的?你好怕不怕怕死人?死人能對你做什么?人模狗樣的人你才該要怕!”

    “別人死別人的,關(guān)你什么事,哪個人不會死?你跟我以后照樣死,死了之后大家都一樣,老子看哪個敢搞你,以后我死你前邊先下去�!�

    “她又不是你殺的,你心虛個什么勁,你告訴別人又怎樣,頂多唏噓兩句,親爹媽都不管死活,誰會管。”聽了她講述的話,他又緩和了幾分語氣開解她。

    這些年頭可憐冷漠的人多了去了,世態(tài)炎涼,時勢不好,他一個爺們小時候都活得苦巴巴的。

    但他總歸要好一些,像胡瑤這樣亦或者是她嘴里說的那個死去的小姑娘,沒有一定的韌性運氣,還真難以存活。

    要真一輩子都過那樣一眼看到頭苦難的日子,說句難聽的,還不如早死了算了。

    不是所有的小屁孩都能有蔣復(fù)朝現(xiàn)在這般好的日子。

    大概是兒時受的罪不少,在物質(zhì)上,蔣漢還真沒有要苛待蔣復(fù)朝的心思。

    第

    204

    章

    改改毛病

    任蔣復(fù)朝再欠揍混賬,蔣漢都忍耐努力嘗試著做個好爹。

    對于自已的血脈,他跟胡瑤不約而同的都有同樣的想法,能給的都給他們,只不過蔣漢不說而已。

    “害怕就亂咬人,什么壞毛病�!彼f到最后,又繞回了她掐他咬他的事上。

    胡瑤抬眸,跟他相視兩秒,悶聲:“你也咬我的�!�

    她總共就咬過他幾回,他還總是喜歡咬她呢,一開始的時候咬得可重了,痕跡好幾天都消不下去,這他又不說。

    “我咬你哪里?你說說�!彼裘迹谜韵究粗�,目光不由往下瞥,落定在一處。

    胡瑤紅了臉,順著他漸變流氓的目光低頭,慌快拿被子捂住自已,憋不出話來。

    他壞透了,哪沒有咬過,那么羞人的話她完全不能像他這樣坦蕩說出來。

    他們又不是沒看過對方的身子,每次她還這么大反應(yīng),蔣漢不滿了,輕而易舉抓開她的手:“捂什么,給你個機(jī)會,說說我咬你哪了,給你咬回來!”

    說著,他興致就來了,還催促她快些。

    胡瑤遲遲沒動,發(fā)惱:“你快睡覺!”

    “…我不跟你計較�!彼暋�

    “你這會兒這么大方做什么?”蔣漢不悅,讓她計較。

    “我不咬你!”胡瑤見他扒被子要扒她的衣服,動作越發(fā)危險侵略,急聲。

    好久沒做那事兒了,如今不免又開始緊張不適。

    蔣漢今晚是徹底不想睡了,她折騰了他前大半夜,現(xiàn)在好了,總該讓他開心開心了,他忍得夠嗆。

    觸上她柔軟潤滑的肌膚,克制的欲望崩塌難忍,他傾身覆上她嬌小的身子,將她圈在身下。

    不等她來主動咬他,他扯散她的衣衫連帶著小衣,溫?zé)岬拇皆诹鑱y衣衫間尋覓啃噬她溫軟的肌膚,留下斑斑點點紅痕。

    “是沒瘦,胖了�!彼曇粼桨l(fā)沙啞,呼吸粗重。

    留戀不舍在她柔軟的唇瓣上抬起頭,撐臂同她拉開幾分距離,他暗著眸光看她,她瀲滟的眸子仿佛盛滿春水,模樣嬌艷欲滴,呼吸不穩(wěn)輕吟著,處處勾得蔣漢身體發(fā)緊。

    “蔣復(fù)恒喝飽沒有?”他沉啞著嗓音問,語調(diào)莫名性感撓人。

    胡瑤臉紅得不像話,反應(yīng)過來他的壞心思,急忙搖頭。

    他……還是喝了。

    曖昧羞人的細(xì)微聲響在黑暗寂靜中尤其明顯,她抗拒羞惱的嗓音壓低,夾雜著濃濃的嬌澀,與男人粗重的呼吸交纏在一塊。

    床上衣物一片凌亂,蔣漢急切脫了衣褲,隨意揚(yáng)手一扔。

    感受到他驟發(fā)的危險驚駭,胡瑤心跳快得不像話,紅唇緊咬著,臉頰一片緋紅,濕潤的眸光閃爍。

    他身形比她大那么多,每次總不那么和諧。

    蔣漢照樣感受到她的緊繃的情緒,就她每次都整得好像跟他做這事像是要上戰(zhàn)場似的,一副準(zhǔn)備英勇就義悲壯的模樣。

    但哭起來就不一樣了。

    她那眼睛好看得緊,也不只是眼睛好看……

    想著,他喉結(jié)滾動。

    “我不在家這些天跟蔣復(fù)朝在家做什么了?”他忽然問,盡量壓著嗓音里的暗涌。

    胡瑤微滯,他在這時候突然問起這個,她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我們沒做壞事�!彼乱庾R回答。

    “是么?”他低下頭跟她額頭相抵,語氣像是不信。

    胡瑤意識到他又是在逗她了,不高興要推開他。

    他卻握住了她的手,箍在手里,沒給她過多反應(yīng)的時間。

    猛然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低吟變調(diào),睜著憤意濕瀅的眸子驚異看他,無聲控訴。

    他呼吸越發(fā)粗沉,她太嬌小,他開始其實也不會好受到哪里去。

    總還是不能放縱著,他得一忍再忍。

    “混蛋!”胡瑤此次有股上當(dāng)受騙的感覺,見他混賬透了的模樣,不想配合了,推搡著他。

    “老子什么時候不是混蛋!”他理直氣壯,把她抓壓回去,幽聲:“也差不多了,讓蔣棉花今晚有個投胎機(jī)會,蔣復(fù)恒看膩了。”

    胡瑤:“……”

    蔣復(fù)恒才多大,兩個月不到,他就想要蔣棉花了,還真想要她生十個八個孩子!一年一個!

    “不要,你,你別弄…”

    她嗓音急臊。

    兩人此刻親密無間,她越亂動他越難受,已經(jīng)給不了她適應(yīng)的時間了。

    突然,蔣復(fù)恒敞亮的哭嗷聲響起,刺破了黑暗里曖昧不清的氛圍。

    “嗚嗚嗚嗚~”

    “啊~~~”

    蔣漢黑了臉。

    胡瑤一把推開他,胡亂把衣服套好。

    蔣漢抓住她光滑的手臂,磨牙:“他裝的,別理他,一會兒就好了!”

    在這時候給他搞這出,是嫌他那玩意兒太好用了?

    蔣復(fù)恒那小混蛋之前哪一晚都不哭,現(xiàn)在給他鬧成這樣?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怕是聽見他說看膩他故意報復(fù),跟他哥一樣欠揍!

    胡瑤皺眉打開他的手:“你怎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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