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那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脫掉一件衣服吧。”胡瑤看他紅彤彤的小臉,眼眸含笑,她也才給他穿了三件衣服,他到處地跑,都給跑出汗了。
怕他出汗吹風(fēng)冷到,她讓他到了飯店再脫。
他跟他爸爸還挺像的,冬天都不怕冷,總想穿一兩件薄衣服就出門了,還說熱。
想到蔣漢出門前她給他帶衣服外套他還有點嫌麻煩的樣子,胡瑤微微皺了鼻子,他身體是好,可哪能一直受他那樣折騰,大冬天的還經(jīng)常洗冷水澡,不把自已的身體當(dāng)回事。
“媽媽,我有點冷。”蔣小朝熱,秦思源覺得冷,見蔣小朝跟胡瑤撒嬌,他抿了抿嘴巴,也小聲跟胡秀潔講。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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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耍心機?
胡秀潔聞言,握住他的手,是感覺到他的小手很涼,不由皺眉握緊了些。
他回秦家那趟回來后,身子還更不好了,晚上常做噩夢,有時還驚嚇哭喊,不安極了。
從前他再怎么嬌縱蠻橫,還是很少會哭的,這次回來后,常處于驚怕不安的狀態(tài)里。
后來知道廖晴對他做過什么后,她心里不由一陣火氣憤怒,她對秦思源再怎么失望,他也是她兒子,廖晴惡毒地要害他性命,她怎么可能半點不在乎。
秦博與自從送秦思源過來后,也在這里待了好些天,來往了好幾回,知道了廖晴的真面目,他倒是放低了姿態(tài)為以往的事跟她道歉。
胡秀潔知道他有求好的心思,他回京都前也挑明了想跟她復(fù)婚,讓步給了她許多條件。
可她不再動容了,即便他們之間都還對對方有著感情,但如今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她不想再次陷回當(dāng)初的境地里。
不住在秦家老宅,就能不跟秦家人打交道了么?還有以往種種的那些,一朝一夕怎么改變得了,她早也不想滲進那不屬于她的交際圈。
她更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舒適自由,從內(nèi)擴外,離開他的日子,比想象中要好得多,并不是很艱難痛苦。
沒有他,她不是不可以生活。
“改天我們再去醫(yī)院看看�!焙銤嵉皖^將他圍巾再裹緊些,輕聲道。
秦思源其實是個早產(chǎn)兒,八個月就出生了,當(dāng)年她懷他孕晚期的時候,讓廖晴“不小心”絆了一腳摔了。
那時候她也沒看清廖晴到底對秦博與有著什么樣的心思,她剛?cè)ゾ┒迹吻鐚λ龢O為熱情友善,她真以為她是個好的,她們有段時間交往很好。
她不小心絆她那一下,導(dǎo)致秦思源早產(chǎn),她愧疚至極,連連道歉。秦母秦父也替她說話,胡秀潔見她愧疚難當(dāng),到底沒怎么責(zé)怪她。
到后來她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廖晴哪是不小心,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想害她流產(chǎn)。
秦母很喜歡廖晴,廖晴是她看著長大的,還是她好姐妹的女兒,廖晴小時候還在她身邊養(yǎng)過兩年,她將廖晴當(dāng)是親生女兒一般,處處護著她,有時就連秦博與這個兒子,都得為廖晴讓步。
廖晴有許多人疼愛,也是大家眼里知書達理心善美好的好姑娘,她有家世有才貌,確實是許多人家都想娶回去的好妻子好媳婦兒。
沒人知道她純善的外表下裝著怎么樣的嫉惡心,她壞透了底。
不過即便是知道,也沒人會戳破什么,畢竟都是人精,廖家勢頭不小,大家只會裝傻恭維。
廖家當(dāng)家的人其實不是廖晴父母,而是廖晴的二叔,廖晴的父親擔(dān)不上大事,做主的一直是廖晴二叔廖欽臨。
他大半輩子也沒個子女,對廖晴是極為寵愛。
廖欽臨的本事可比廖晴父親大得多,這些年將廖家的生意做得風(fēng)生水起。
早年他的流言也多,全是說他跟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離了婚才嫁給他的,以往他們之間的糾葛亂得很。
廖欽臨的妻子沒有給他生過一兒半女,但跟前夫卻有一個兒子,這讓人議論了許久,說什么的都有。
而廖家的最小輩是廖晴,受著廖家所有人都寵愛,廖欽臨也有讓廖晴接手廖家生意的意思,秦母除卻對她的喜愛,當(dāng)然還有別的念頭。
廖晴這般喜歡秦博與,她自然是無比欣喜。
相比什么都不能給秦家?guī)砝娴暮銤�,不用選她都知道選廖晴,以后廖家的一切,說不準都是他們秦家的。
“媽媽,爸爸什么時候回來��?”
吃飽飯,回酒鋪子的路上,蔣小朝捂著很飽的肚子問,蔣漢已經(jīng)出門兩天了,他出門前答應(yīng)他回來給他彈弓的,他死磨硬泡求回來的。
“爸爸應(yīng)該晚上就回來了�!焙幗o懷里睡著了的蔣復(fù)恒捂好小毯子,耐心回他話。
側(cè)過頭看他掰著小手指數(shù)數(shù)的小樣子,不由好笑,蔣漢就出門兩天,兩天他也要掰手指數(shù)來數(shù)去。
“媽媽,爸爸明天來�!币慌缘那厮荚匆哺銤嵉�。
秦博與許多事都在京都,不能在西城多待,廖晴的事秦母在他來胡秀潔這里時不停聯(lián)系他絮叨,廖晴如今都還被關(guān)在局子里,秦母急壞了,怕鬧到最后廖欽臨回來了,事不好收場。
“哦。”秦思源突然說這話,胡秀潔一頓,隨意點了點頭。
秦博與來不來的,都沒大關(guān)系,他想要來看秦思源,她也不會攔著。
幾人悠然邊走邊說著話,走近酒鋪子時,有個打扮得體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神情不耐。
胡瑤還以為是來買酒的客人,快步正要去開門,別讓人等急了。
但注意到胡秀潔微變的臉色,她頓了頓。
“奶奶�!鼻厮荚聪乱庾R喊了一聲,而后又抿著嘴巴不說話,抓緊胡秀潔的手。
秦母早等得不耐煩了,見胡秀潔終于回來,面上的不耐更顯幾分,沒有搭理秦思源,單刀直入開口:“胡秀潔,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你已經(jīng)跟博與離婚了,別再用些下三濫的手段讓他往你這跑!”
“你想要什么?錢么?我可以替博與給你,這些年你在我們秦家,我自翊對你不差,吃的喝的用的,都是你從前見都沒有見過的,要是博與沒有娶你,你應(yīng)該沒那個機會用得上�!�
她當(dāng)著胡瑤的面也不客氣詆毀輕視胡秀潔。
“思源我們秦家也給你了,我希望你別再利用他算計博與!離了婚,你跟我們秦家半點關(guān)系沒有,你沒有資格插手小晴的事,讓博與同她斤斤計較!”
秦母最后說出了來這趟的目的,她就是為廖晴來的,她怎么也想不通秦博與到底為什么對胡秀潔這般在乎,一個打了他孩子要同他離婚的女人,他就跟迷了心竅一樣,上趕著往她那跑,還對青梅竹馬長大的廖晴那般心狠,他不念舊情,也該好好想想跟廖家對上的后果才是,只會撕破臉皮麻煩不斷。
她就說胡秀潔這個女人怎么真這么容易舍得跟秦博與離婚,果真不過是在欲擒故縱耍更深的手段罷了。
一個鄉(xiāng)下女人還有什么本事能牢牢攥住男人的,就得耍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心機!
第
231
章
不稀罕做你兒媳婦
“斤斤計較?她想害死秦思源也是小事?”胡秀潔面色發(fā)冷:“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秦思源也是你看著長那么大的,為了廖晴你也可以生生看著他死?”
她半點好臉色不給秦母,半摟著緊張沉默的秦思源,冷聲。
“我沒想再回你們秦家去,但廖晴,我就是要秦博與讓她待在牢里!”
短短幾個月,胡秀潔整個模樣大變樣,對著她已經(jīng)絲毫沒有以往的半點尊敬維諾,秦母一陣發(fā)愣惱怒。
這胡秀潔當(dāng)她這么多年兒媳婦,什么時候不得恭恭敬敬對著她,這么多年向來這樣,如今仗著她兒子給她撐腰,對著她都敢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了!
就這樣還想回他們秦家?除非她死了!
“果然就是你在博與面前攛掇,他才半點不聽我們的話!你還要不要臉?都不是我們秦家人了,還纏著博與做什么!”秦母看著在她跟前區(qū)與以往的胡秀潔,怒色指罵,表面端莊的面容有些破裂。
“我們秦家有過你這樣的兒媳婦真是三生不幸!你就想鬧得我們秦家不得安寧才如愿,真是好惡毒的心思!以前還在我跟前裝模作樣,全是裝給博與看,現(xiàn)在終于是不裝了,我秦家哪怕是養(yǎng)只狗,六七年好吃好穿的,也該知恩圖報了,哪會是這樣的白眼狼!”秦母越說越過分,對胡秀潔的輕蔑不屑直白流露。
以前在胡秀潔剛來秦家時,秦母在秦博與面前還會做做樣子,可過了這么多年,胡秀潔在她跟前的討好唯命是從,早讓她不裝這半點了,私下里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本身她對胡秀潔這個兒媳婦就不滿意,她辛辛苦苦養(yǎng)大看重的兒子,為著胡秀潔,再三忤逆她跟秦父的決議。
甚至胡秀潔跟他離了婚,他也不聽他們的話跟廖晴結(jié)婚,他就是讓胡秀潔這個村姑給勾了魂!以前就算了,現(xiàn)在胡秀潔跟他離了婚,他還巴巴往上趕,甚至還跟他們說等胡秀潔回來就搬出老宅,還讓他們這當(dāng)長輩的捧著胡秀潔。
那不就是信了胡秀潔說他們苛待她么!她一個什么都沒有的村姑,能在他們秦家過了這么些年好日子,那都是三生有幸了!
他們怎么苛待她了,沒動過手也沒讓她做過重活累活,他們當(dāng)父母的就說幾句,他讓胡秀潔給一告狀,就覺得他們怎么的讓她受罪了?
真真不是個好東西!
秦母沉沉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胡秀潔,臉色更加不好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都一樣令她生厭。
“你帶思源走,就別再跟博與有聯(lián)系!別讓他找到你!借著思源去激小晴,你不就是想讓他們結(jié)不了婚嗎!”
“我們秦家還是對你太體面了,念著情分對你寬容些你就得寸進尺!你耍那些腌臜的手段沒用,你就算做更多,我也只認小晴這個兒媳婦!”秦母冷聲,高傲睥睨看著胡秀潔。
“你在這叫什么!說話這么難聽嘴別用了,離我的店門口遠點!”胡瑤見她一連串地對胡秀潔辱說,神色泛冷。
秦母說的這些話,已經(jīng)可以讓胡瑤想象得出胡秀潔在秦家過得怎么樣了,虧她在此之前見秦博與趕來找胡秀潔時,瞧見他對胡秀潔的在乎,還覺得他們有和好的可能,畢竟他們之間對彼此確確實實還有斷不清的感情。
可如今見到秦母,聽她這般輕蔑不客氣指罵胡秀潔,胡瑤更深刻地理解胡秀潔為什么要跟秦博與離婚的了。
要胡秀潔仍繼續(xù)待在那樣的環(huán)境了,人都要被逼瘋,難怪她回來找她那時狀態(tài)那樣差,跟當(dāng)初她印象里的她完全變了個人,失了朝氣,眉眼間都染著憂愁苦意。
她像一朵花,秦博與曾讓她明媚綻放,可他滲透給她的不止是養(yǎng)分,還有激烈風(fēng)雨。風(fēng)雨不斷,他的呵護卻漸淡,讓她獨自承擔(dān),終將枯萎?dāng)÷洹?br />
最后枯木逢春生氣回轉(zhuǎn)時,他又想繼續(xù)養(yǎng)花,覺得自已仍可以讓花開依舊。
可那新開的種子數(shù)經(jīng)風(fēng)雨,獨自也能開得絢麗,不再需要養(yǎng)護了。
“我跟秦博與離婚后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他一次!”胡秀潔眸色冰冷,直看著秦母:“思源也是他說要帶回去的,你們就是那樣對他的!我現(xiàn)在不稀罕做你兒媳婦,就算你死透了,秦博與怎么求好,我都不會再跟他在一起!我看見你就惡心!”
“我也沒興趣插手你們秦家的事,思源你們不認,就只是我兒子,廖晴要害他性命,我就算怎么樣告,也要讓她在牢里待著!”
“她這樣惡毒,敢做害人性命的事,就該為自已做的事付出代價!”
“你自已說服不了秦博與,就別跑來我這發(fā)泄,你都說了我早不是你兒媳婦了,憑什么還要讓著你?”胡秀潔淡聲,對上秦母不可置信的怒容,輕笑一聲:“你們秦家很好,是我高攀不上,我們這小地方,以后秦夫人還是不要來好,也別跟我這樣的村姑說多話,以免失了你的身份讓人笑話�!�
胡秀潔聽了秦母這些話,這么多年的婆媳相處,她已經(jīng)清楚她來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
說是讓她離秦博與遠些別再扒著他,但恐怕是因為廖晴讓秦博與送進公安局的事要壓不住了,廖家人不滿生怒,而秦博與又不肯退步,秦母勸不了他就急了,又想起她這個前兒媳婦來。
秦母哪怕再怎么對胡秀潔看不順,不可避免的還是很清楚一點,秦博與如今執(zhí)拗起來,只會聽她勸說。
何況這次秦思源的事她確實是遷怒了秦博與,讓秦博與不放過廖晴。
胡秀潔有時是真想不明白,難道廖晴一個還沒進秦家的“兒媳婦”,是真比秦思源這個真有秦家血脈的孫子還要重要么?即便廖晴想殺害他的性命,都可以輕描淡寫抹去不談,還要讓他們放過廖晴!
在他們眼里,利益真是那么重要,秦思源也是真受過他們的疼愛,怎么狠心起來說放棄就放棄!
從前秦思源的病是他們寵縱溺愛他的理由,如今也成了拋棄他的理由,就因想著今后還會有更好健康的孫子。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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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多長幾只腳出門
秦母難以置信地看著對她口出狂言的胡秀潔,怒火更甚,胡秀潔哪來的底氣敢這樣跟她說話,從前在她跟前大氣都不敢喘。
短短幾個月,她是徹底不將她看在眼里,還敢詛咒她死,簡直豈有此理!
“你當(dāng)這是什么好地方?我稀罕的來?離開我們秦家才幾個月,市井粗鄙全暴露出來,跟著的人也不三不四,要不是博與讓你迷了心竅,這樣的地方我一輩子都不會來!”秦母氣憤,對著說了她的胡瑤一樣沒好臉色,指罵不休。
“果真什么樣的人就跟什么樣的女人混在一起!只知道跟狐媚子學(xué)些下三濫手段!”秦母初時見到胡瑤精致的模樣,有過片刻的滯頓,沒想過在這樣的小鎮(zhèn)還有這樣好看的女人,但想到她是跟胡秀潔一塊兒的,初面印象就不怎么好,更不要說胡瑤還那樣不客氣對她說話,瞬間她就聯(lián)想了許多。
簡直是不知所謂!她也沒想過來這趟會受這樣的氣,胡秀潔以前在她跟前太過乖順了,她怎么說她她都不會頂嘴,如今真是大變樣,見秦博與為著她跟他們反目跟廖家作對,就覺得自已有這個底氣了!
“你干嘛指我媽媽罵?!你個爛嘴巴的老女人!還罵秀潔阿姨!”蔣小朝在秦母一連串不停對著胡秀潔說難聽的話時小臉就皺巴著了,這會兒見她連胡瑤都說,直接忍不住了,兇了小臉脫掉自已的鞋子,對準扔在秦母嘴上。
“我打爛你的臭嘴巴!你媽媽沒有教過你不可以用手指指人罵的嗎?”他最見不得胡瑤讓人欺負了,罵一句都不行,胡瑤要不開心了,他跟他爸爸都得哄好久。
蔣小朝兇巴巴的瞪著秦母,把自已另一只小鞋子也脫掉。
蔣漢閑空時就會帶他去打獵抓兔子抓小鳥,蔣小朝扔?xùn)|西的準頭很早就已經(jīng)練得很好了,他的小鞋子啪的一聲正正準準砸在秦母嘴上。
秦母失態(tài)尖叫,下意識捂住自已的嘴,看著還準備拿鞋子扔她的蔣復(fù)朝,又驚又怒。
還沒等她說什么做什么,秦思源居然接著那個小崽子沒家教的話應(yīng)聲。
“她沒有媽媽的�!鼻厮荚凑J真道,他確實沒見過秦母的母親。
“是嘛?”蔣小朝蠢蠢欲動的小手一頓,看著秦母,一副原來是這樣的神情。
“媽媽,她沒有媽媽教她,我扔一只鞋子好了�!笔Y小朝轉(zhuǎn)身跟胡瑤道:“她嘴巴還罵人我還打她,我告訴爸爸把她打扁!”
“你奶奶怎么這樣�。∥夷棠叹筒贿@樣,我奶奶很好的,就是不和我講話,我爸爸說奶奶埋土堆堆里之前還……”他不滿跟秦思源講。
秦思源抿了抿唇,握緊胡秀潔的手,悶聲:“她不是我奶奶了�!�
秦母臉色一陣發(fā)黑,不由地又看向胡秀潔:“你就是這么教思源的!都讓他跟著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學(xué)壞!沒家教沒禮貌目無尊長!跟你也是一個樣!早當(dāng)初我就該……”
“思源怎么樣用不著你管!你也沒有資格管我怎么教他!”胡秀潔凝聲打斷她的話:“要說家教禮貌,你也沒好到哪里去!我妹妹良善單純,你見她第一面就辱罵她,你秦家的家風(fēng)真不怎樣!思源以后也不會姓秦�!�
胡秀潔照樣見不得胡瑤被她輕言辱罵,秦母怎么說她是另一回事,但一同說上胡瑤就不行。
秦母來這一趟簡直快要氣死,她這會兒氣得說不出話來。
胡瑤蹲身將蔣小朝彈回來的小鞋子撿起來,這回沒有說他什么,只柔聲讓他把小鞋子穿好,神色淡淡地看向怒僵著身子的秦母,重復(fù):“你擋著我做生意了,能走了嗎?”
“我兒子人小,說話就是直了些,您秦家是有身份有大學(xué)識的人家,您應(yīng)該不會跟一個小孩子這么斤斤計較吧?”
胡瑤聲線偏柔,語氣完全不激烈,但無端刺人得緊。
“小孩子都是看什么學(xué)什么,我說思源怎么被教得連自已媽媽都不尊敬,原來教她的人……”胡瑤意味深長看了兩眼秦母。
她感覺自已此刻說的話有些不好,但對象是秦母,莫名的還覺得挺舒坦的。
大約是蔣漢將她教成這樣了!他之前怕她會吃虧,還讓她去跟村里邊的三姑六婆學(xué)學(xué)怎么罵人。
“你個賤人!你說什么!”秦母哪聽不出胡瑤的言外之意,忍不住破口大罵,端著忍著的面色頃刻破裂。
“你誰啊?哪來的潑婦,指著我們大嫂罵!你活膩了?”
蔣漢路經(jīng)的一個兄弟瞧見這一幕,粗聲上前。
他長得人高馬大的,模樣兇狠地往秦母跟前一站,還沒做什么,秦母就被嚇住了,她哪真見過會對她這樣威震粗蠻的人,臉色難看地后退兩步。
“她罵我媽媽,罵秀潔阿姨,還說我不三不四…沒家教!”蔣小朝哼聲跟他告狀,說秦母聽不懂人話,怎么趕也趕不走。
“你這老娘們,來漢哥這找茬的?”聽了蔣復(fù)朝的話,他看秦母的眼神更不善了,哪知道別的彎彎繞繞的事,粗獷警告:“你自個走還是讓老子動手?穿得人模人樣的就當(dāng)自已是什么新鮮蘿卜皮了?還罵我們大嫂,等我漢哥回來你就知道棺材香!”
秦母只覺得他們這些人野蠻極了,氣不順極了,但真怕眼前的野蠻人會對自已動手,恨恨地看了眼胡秀潔,快步離去。
果真窮山惡水出刁民!一個兩個的泥腿子都這般粗俗惡劣!
……
“對呀,她罵媽媽是狐貍精賤人,嘴巴很壞的!”
晚上,蔣漢回來的第一時間,蔣小朝又跟他告狀說了兩遍:“我拿鞋子扔她了,媽媽沒有不開心�!�
“嘴那么爛你就扔一只鞋?你多長幾只腳出門!”蔣漢不滿,眸色沉下來,那老太婆什么玩意兒,也敢在他的酒鋪子門前指著他媳婦兒罵。
“那我下次扔兩只!我就只有兩只腳腳啊�!笔Y小朝也是后悔了。
胡瑤聽著他們父子倆有些奇怪的對話,過去把懷里啊啊呀呀的蔣復(fù)恒放蔣漢懷里,嗔他:“你別教他扔?xùn)|西,以后很難改的。”
“你確定是老子教的么就說。”蔣漢睨她,捏住又想造反拍他臉的蔣復(fù)恒爪子。
“不是呀,是瑤瑤教我的!”蔣小朝先替他證明清白,胡瑤教他拿果核扔的第一個人還是他爸爸。
胡瑤啞言,失語。
第
233
章
就她兒子最寶貝
蔣漢出門兩天,蔣小朝纏著他又說了許多話,最后不忘讓蔣漢記得明天給他做新的彈弓。
兩天不見,蔣復(fù)恒好像不認得蔣漢了,一到他懷里就哼哼唧唧的動,想讓胡瑤抱回去。
“蔣復(fù)恒,你想被打?”明顯被他嫌棄的蔣漢警告看他。
蔣復(fù)恒皺了皺小臉,用濕潤的眼睛靜看他幾秒,突然哭了起來。
“你別這樣兇他,嚇到他了�!焙庍B忙抱蔣復(fù)恒回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