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胡家人多蠻橫，他想到了袁湘靈的絕情果決，自暴自棄順了胡家人的意用周袁文的身份當(dāng)了胡家的上門女婿。
那時他何嘗不是在自以為是的報復(fù)不同意他跟袁湘靈在一起的廖家老爺子老太太。
胡桂芬那時也是個可憐人，這年代名聲對女人尤其重要，她是讓不知名的地痞流氓欺負(fù)了才未婚先孕的。
胡桂芬是感激他的，所以后來她懷胎十月的孩子難產(chǎn)死了，他將胡瑤抱回來，她也將胡瑤當(dāng)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胡瑤的存在，廖欽臨也是意外的，是他跟袁湘靈那一夜荒唐有的，因?yàn)闀r間對不上，她丈夫那段時間也不在家，她怕被夫家發(fā)現(xiàn)，故意早產(chǎn)生下胡瑤。
早產(chǎn)的胡瑤看著到底不像滿月的孩子，怕東窗事發(fā)，袁湘靈造假了孩子早夭，聯(lián)系廖欽臨來將胡孩子帶走。
她沒狠心直接殺死他們的孩子，又給了廖欽臨一點(diǎn)期盼，后來得知袁湘靈是被廖老太太逼的才嫁的人，心里一直還是有他的。
他既是生氣，又是激動。
胡瑤五六歲那年，袁湘靈死了丈夫被夫家無情趕出門后，他回去了。
那時袁湘靈一個喪夫又改嫁的女人，早有許多流言蜚語，個個恨不得戳著她脊梁骨罵，那些年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惶恐不安，因?yàn)榕聞e人知道他跟廖欽臨在上一段婚姻中還有一個女兒。
所以她一直沒敢去看胡瑤，更不敢去找胡瑤。
而且廖欽臨跟她分開去當(dāng)了上門女婿，還跟別的女人生了另一個孩子，一直也是她心里的刺，她難以接受，哪怕廖欽臨跟她解釋胡巧的出生只是意外。
女人在這方面都是自私的，袁湘靈也是知道自已自私狠心，廖欽臨愿意縱容她，給了她莫大的底氣。
他知道她人性陰暗的另一面，選擇的是包容。
這么些年，她也很記掛他們的女兒，想接回身邊，但每每這個念頭涌起，不到片刻又被理智壓回。
第
283
章
你兒子是個大嘴巴
她用了這么多年的時間，才讓那些舊事在大家眼里淡了。
要真接胡瑤回來，牽扯的麻煩肯定不斷。
袁湘靈到底自私，她害怕，也惶恐讓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辱罵。何況她被廖欽臨寵縱了那么多年。
當(dāng)年她故意摔跤讓自已早產(chǎn)，身子受損很大，這么多年跟廖欽臨也沒別的孩子，如今她身子是更差了，傷了根怎么調(diào)養(yǎng)也不好。
她跟前夫的兒子從她改嫁后，就沒當(dāng)她看作母親。
她也不年輕了，幾十歲的年紀(jì)，看著別人兒女環(huán)繞在身旁，心中酸澀難受。
兒子不理她不認(rèn)她，她還有跟廖欽臨的女兒。
都說女兒心軟乖巧，廖欽臨曾想讓她同意接胡瑤回來的時候，就說過胡瑤很是乖巧可愛。
她想她雖然遲了那么多年才接胡瑤回來，她還是能體諒她的苦處，是不會怨她的。
所以這回廖欽臨帶她看病回來，她就讓廖欽臨出發(fā)去找胡瑤，很是期待盼望地在家等著。
廖老太太早些年就去世了，廖老爺子年紀(jì)已高，不想搭理他跟廖欽臨的事，眼不見心不煩在廖老太太去世后住去了鄉(xiāng)下，同另一個平反批斗的老朋友過悠閑自在的日子，每日釣魚種菜，教教孩子識字寫字。
如今的廖家，袁湘靈是可以說得上話的，早不像當(dāng)初，任人輕視。
……
廖欽臨被胡瑤趕走了，他的出現(xiàn)和言語，真讓胡瑤這么多年在心中對父親的念想破滅大半。
不管他是因?yàn)槭裁丛虿呕貋碚宜�，都太遲了，兒時需要執(zhí)念的東西，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
她的生活里已經(jīng)有了更為重要的人，父親亦或者是母親的角色，早不是她執(zhí)著的。
“媽媽，他是壞蛋嘛？”蔣小朝看出胡瑤的不太開心，在一旁問：“他還說是媽媽的爸爸�！�
對于突然出現(xiàn)跟他說他是他外公的廖欽臨，他也有點(diǎn)好奇，不過見胡瑤被他惹不開心了，就不是那么喜歡他了。
胡瑤微頓，對他輕輕搖頭，跟他說了別的話，沒多說什么。
廖欽臨這個父親，在兒時對她確實(shí)是好，她對于他消失那么多年不回來的事無可避免對他是有一定的怨氣，但也沒想過要在蔣小朝面前說他不好的話。
他這么多年不回來，就像蔣漢說的，其實(shí)還不如一直不回來找她，反正這么多年也這樣過來了，至少可以不用讓她覺得荒唐虛偽。
她那個所謂的親生母親病了，廖欽臨順?biāo)囊獠畔胫鴣碚宜f要彌補(bǔ)她，多么的可笑。
胡瑤眸色淡了淡。
她溫聲跟蔣小朝說了幾句話，跟他清澈單純的小眼睛對上，瞧見里邊對她明晃晃的關(guān)心時，心里軟了軟，摸摸他的小腦袋表示自已沒有不開心，讓他回去繼續(xù)賣雞蛋。
賬還沒記完，拋去那些亂七八糟的，胡瑤等蔣小朝出去后，重新拿起筆來。
說來她運(yùn)氣也是極好的，在不堪的境地里遇到的人都很好，蔣漢更是。
如果沒有他，她如今還不知是如何的情況，不要說還能等到廖欽臨來找她了。
說現(xiàn)實(shí)一些的，她恐怕活不到這時候。
他是她父親，卻在她最需要他保護(hù)的時候不在，在外這么多年也不是不記得她，還將另一個姑娘當(dāng)作女兒般疼愛。
“吃不吃？”
送貨的蔣漢在半小時后回來，順便買了胡瑤一大包糯米糕。
“你怎么買那么多。”胡瑤拿起一塊。
“吃剩的給蔣復(fù)朝，他多少吃不下？”蔣漢等她吃完手里那一塊，將敞開的袋口又遞近她跟前讓她拿。
他的手有點(diǎn)臟，不然照平時的習(xí)慣，早不等她吃完就拿新的一塊喂給她了。
“廖欽臨來過？跟你說什么了？”見她吃著糯米糕，咬得臉頰微鼓的模樣，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上手捏她溫潤柔軟的臉。
“你怎么知道他來了？”胡瑤抓開他的手，不給他捏，他老喜歡對她動手動腳，現(xiàn)在看她吃東西手也不能安分。
“你兒子是個大嘴巴，有什么事能不知道？”蔣漢睨她，她不給碰，他便沒繼續(xù)打擾她吃東西，轉(zhuǎn)而給她倒了杯水。
她一連吃了幾塊糯米糕，瞧著胃口挺好的，他就喜歡她吃多點(diǎn)東西，看著心里很是滿意。
蔣小朝在門口已經(jīng)吃完蔣漢給他的那兩塊糯米糕了，剛出爐的糯米糕熱騰騰的，比平時都要好吃，他吃完的時候最后一個茶葉蛋也賣完了，便開開心心收檔，跑回鋪?zhàn)永镎沂Y漢還要糯米糕吃。
剛進(jìn)來就聽見蔣漢在說他大嘴巴。
他奇怪地張了張自已的小嘴巴，用小手摸了好幾下，覺得自已的嘴巴也沒有很大。
“弟弟，爸爸說你是大嘴巴�！彼鷵u籃里的蔣復(fù)恒道，反應(yīng)過來胡瑤又不止他一個兒子，他弟弟也是。
蔣小朝還不是很清楚大嘴巴的具體意思，蔣漢一回來在門口的時候他就把廖欽臨來過惹胡瑤不開心的事說給他知道了。
搖籃里的蔣復(fù)恒眼神懵懂，還在玩自已的小手，蔣復(fù)朝突然跑過來趴在他旁邊講話，他奶聲啊啊呀呀了幾聲，然后翻了個身趴著。
“我是在說你蔣復(fù)朝。”蔣漢直接點(diǎn)名。
“我嘴巴不是很大呀�！笔Y小朝疑惑，還張了張嘴巴跟胡瑤求證：“是吧媽媽？”
“嗯�！焙幮χc(diǎn)頭。
蔣小朝放心了，突然想到什么，好認(rèn)真講：“爸爸才大嘴巴，他想吃小孩，說一口就把我跟弟弟吃了！”
蔣漢瞥他，呵聲給他一腳。
“你干嘛打他，誰讓你老是嚇?biāo)��！焙帗н^蔣小朝，有些不滿看了眼蔣漢。
蔣小朝平時讓蔣漢恐嚇慣了，雖然許多他自已都不會當(dāng)真，可蔣漢說過的任何話，他都會記得很清楚的。
“就是呀，爸爸老是嚇我，只有我不生氣還跟你玩兒�！笔Y小朝認(rèn)可地連連點(diǎn)腦袋，揚(yáng)著小下巴。
“我謝謝你！”蔣漢看他這欠揍的模樣，手又有點(diǎn)癢了。
將他從胡瑤懷里揪出來，拿了塊糯米糕塞住他的嘴：“多大了你？還總讓你媽抱來抱去，丟不丟臉！”
“我喜歡跟媽媽抱抱嘛�！笔Y小朝咬著糯米糕，含糊不清軟聲：“我也喜歡跟爸爸抱抱呀，我還是小孩子。”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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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寬慰自己的私心罷了
他的小性子不扭捏，有什么話都會直言直語，“肉麻”的話跟蔣漢一樣說得出口。
“爸爸這么大也喜歡抱媽媽呀�！彼�找到一個令人啞口無言的理由。
“爸爸也喜歡抱我，爸爸一直抱我的！”他抓著啃了一半的糯米糕認(rèn)真講，眸光水潤潤的。
“滾蛋，誰喜歡抱你。”蔣漢嫌棄嘖聲：“你別太自作多情了！”
蔣小朝哼了一聲：“明明就是！”
在他印象里，蔣漢就是背他抱他最多的，胡瑤以前沒好的時候，見蔣漢背他抱他，走累了就不肯自已走了，也纏著蔣漢要他背要他抱。
“朝朝喝口水吧�！�
聽著他們父子倆的對話，胡瑤輕笑，拿過蔣小朝的小杯子給他倒了杯水，糯米糕吃多了口渴。
……
廖欽臨隔天又來找了胡瑤一次，見胡瑤態(tài)度冷淡生疏，不愿意原諒他也不跟他回京都。
他沉默良久，最后只放下買來的東西走了，并沒有逼迫她，耐心溫和地說還會再來看她。
胡瑤沒有說話，也不收他的東西。
蔣漢已經(jīng)跟她說過廖欽臨跟她那個親生母親的傳聞了。
如果她真是袁湘靈的親生女兒，那她就是袁湘靈出軌跟廖欽臨生的孩子！
怪不得袁湘靈從未來見過她，也不認(rèn)她這個女兒。
知道的越多，胡瑤心里越發(fā)發(fā)沉，對他們也沒有什么好盼念了。
“你回來，有去見過胡巧嗎？”廖欽臨走時，胡瑤問了這一句。
從小廖欽臨最疼愛她，在她跟胡巧之間，也是偏心她。
因?yàn)檫@點(diǎn)，胡瑤存在莫名的愧疚，身為姐姐，她待胡巧極好，對她始終寬容，如果胡巧沒有做出那一系列令她寒心的事的話，如今她跟胡巧都不會是這樣的關(guān)系。
她不是胡桂芬的親生女兒，但胡巧是，是她跟廖欽臨的女兒，胡桂芬多年的偏心對待在如今完全說得過去。
這么多年胡桂芬都沒有告訴她她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何嘗又不是盼望著廖欽臨會回來。
廖欽臨輕頓，面色平靜，胡巧是胡桂芬算計(jì)他生下來的，哪怕是自已的親生女兒，他對胡巧跟對胡瑤，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他心里，只有胡瑤才是他的女兒，是他跟袁湘靈唯一的孩子。
廖欽臨沒有回答，胡瑤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這一刻再一次感受到他的冷漠絕情。
相對于她而言，胡巧好似更加可憐，她從未在廖欽臨那兒得到過屬于父親的疼愛，胡桂芬改嫁后，就更不用說能在繼父那里得到。
胡桂芬偏心疼愛胡巧，何嘗不是在彌補(bǔ)她，她對胡巧而言，也算是一個好母親。
鄉(xiāng)間長大的姑娘許多都不值錢，胡桂芬這么疼愛胡巧，不過是因?yàn)榱螝J臨，她的為人不怎么樣，但對廖欽臨的情誼或許是真的，不然也不會將胡瑤這個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女兒養(yǎng)大。
“瑤瑤，爸爸只有你一個女兒�！绷螝J臨沉聲。
胡巧雖跟他有血緣，但他一直都不想承認(rèn)這個事實(shí)。
他對胡桂芬也已經(jīng)仁至義盡，當(dāng)初好心救她反被她家里人冤枉，他也成全了他們，給了她那個夭折的孩子一個正名，也保全了她的名聲。
抱胡瑤養(yǎng)在胡家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跟胡桂芬商議好的，他們雖然有夫妻之名，但一直都清清白白。
要不是她算計(jì)，也不會有胡巧。
他當(dāng)年離開的時候，胡桂芬肚子里也已經(jīng)懷有她如今這個丈夫的孩子。
因?yàn)樵骒`當(dāng)年那個時候惶恐不安，恐懼眾人的指點(diǎn)責(zé)罵還有異樣的眼神，不愿他帶胡瑤回去。
他走時也給胡桂芬留下了一大筆錢，讓她好好對待胡瑤，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接胡瑤的，只待袁湘靈看開，情況好了。
誰知這一眨眼過去這么多年，袁湘靈知道他跟胡桂芬還有一個女兒，更為抵觸，連帶著胡瑤的消息也都不想打聽，也不想讓他跟胡桂芬接觸。
“爸爸在乎的只有你�！绷螝J臨溫聲。
聞言，胡瑤垂眸，淡淡笑了，語氣平靜：“你在乎的不是我，你走吧，別再來了�！�
廖欽臨心里在乎的，恐怕只有她那個親生母親，他對她這個女兒的好壞，不過也是全憑袁湘靈的態(tài)度。
有這樣荒唐的父母，倒不如還沒有，他們所謂的苦衷，全是顯然的自私。
廖欽臨找上門的事，胡秀潔是后來才知道的。
一開始她還不知道他就是胡瑤阿爹，畢竟她兒時被養(yǎng)父養(yǎng)母送回去的時候，廖欽臨就已經(jīng)離開了。
開始她還以為廖欽臨是為廖晴的事來的，等知道他是胡瑤阿爹后，她很是震驚。
等回想起之前秦廖兩家一起吃飯，廖欽臨得知她是哪里的人后，對她的和顏悅色，還吃了她做的家鄉(xiāng)菜贊許好吃的事，胡秀潔此刻莫名了然幾分。
廖晴對她明顯不善的開始，也是因?yàn)樘蹛鬯牧螝J臨對她關(guān)注和善。
廖晴因?yàn)橛辛螝J臨的寵愛，在廖家的地位極高，她比起自已的父母，更看重廖欽臨跟袁湘靈，廖欽臨對胡秀潔的關(guān)注和藹，引起了她的危機(jī)感，后來她針對胡秀潔，也不止是因?yàn)榍夭┡c。
胡秀潔想到胡瑤這么些年的遭遇，又想到了廖晴，心里止不住心疼。
胡瑤這個廖欽臨真正的女兒，分明可以過得更好，也可以不用遭罪受苦，從一開始就能擁有光明的人生，可以跟城里姑娘一樣肆意揚(yáng)耀，念書上學(xué)。
但她卻被拋棄，挨打受罵，過截然不同的人生。
以往胡秀潔對廖欽臨還有一定的好印象，如今傾然崩塌。
他也是一個自私不負(fù)責(zé)任的父親，跟大多數(shù)拋妻棄子卻又表現(xiàn)得冠冕堂皇的男人并沒什么不一樣。
胡瑤的苦已經(jīng)受完了，如今日子正好，他才出現(xiàn)相認(rèn)，還一副萬般愧疚的模樣，到底是演給別人看，還是演給自已看？
寬慰自已的私心罷了。
胡秀潔心里替胡瑤難受，不過見胡瑤沒太將這事上心看重，松了一口氣。
但也還是覺得心酸莫名，當(dāng)初一受委屈就自已躲起來哭，哭著念叨自已阿爹的小姑娘是真長大了，內(nèi)心更堅(jiān)韌了。
第
285
章
我們熟得很
二月來臨，蔣復(fù)恒快半歲了。
時間好像過得很快，再有小半個月，又新年了。
像前年一樣，胡瑤提早置辦好年貨，又給家里每一個人做新衣裳。
蔣復(fù)恒最近有點(diǎn)喜歡咬東西，胡瑤查看，發(fā)現(xiàn)他要長小牙齒了。
她聽胡秀潔說這時候可以給蔣復(fù)恒吃點(diǎn)米糊之類的東西了，便開始減少了每日的喂奶次數(shù)，只晚上給他喝一點(diǎn)睡覺。
自從上回蔣小朝塞了半塊小餅干給他啃過之后，他就一直很想還吃，每回瞧見蔣小朝在他身旁啃，都跟著舔小嘴巴，見他哥哥沒有要給他吃的意思，他的小表情好像還有點(diǎn)生氣，看著令人好笑。
蔣小朝也不是小氣不想給他吃，而是胡瑤跟他說過了不能，后來發(fā)覺到他弟弟看他吃餅干會生氣，就不在他跟前吃了，每次都躲著他吃完才來跟他玩兒。
“弟弟長牙齒啦！”蔣小朝對于這件事感到新奇，湊近小腦袋讓蔣復(fù)恒張開小嘴巴給他看。
蔣復(fù)恒的小牙齒才冒出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他長牙齒覺得癢，不時會自已動嘴巴磨兩下。
蔣漢給他做了個磨牙棒后，他就一直抓在小手里咬，晚上睡覺也要抓著。
“啊~”蔣復(fù)恒張開小嘴巴，配合給蔣小朝看自已的小牙齒。
這還是他頭一回這么聽話配合蔣小朝，蔣小朝看了他還沒長出來的小牙齒，軟聲夸他：“弟弟，你好厲害噢，都長牙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