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臟成這樣還好意思讓你媽抱，滾外邊看看你弟離家出走爬到哪了！”蔣漢拎著他直丟出廚房。
第
529
章
你們都是混蛋
“我今天沒有玩臟臟啊！”蔣小朝癟嘴很不滿，但還是聽蔣漢的話去找他“離家出走”的弟弟了。
他想著等晚上他洗干凈澡洗香香了，就繼續(xù)讓胡瑤抱他。
蔣復(fù)恒壓根也沒爬遠，在門口找不到胡瑤，正準備爬回去。
廖老爺子在隔壁放好魚竿回來，正巧瞧見他順手抱上，帶他回屋里。
蔣復(fù)恒挺喜歡玩廖老爺子的懷表，一到廖老爺子懷里，下意識的又伸著小手熟悉地在廖老爺子身上找到，抓在小手里。
“恒恒這么喜歡呢，哎喲�！绷卫蠣斪硬皇莿偘l(fā)現(xiàn)他很喜歡他這個懷表了。
“那太外公就送給你吧�！豹q豫不舍了好一陣子的廖老爺子在今天決定道。
這懷表是個老物件了，價格確實不菲，但不是廖老爺子不舍得送貴重的東西給蔣復(fù)恒，而是這個懷表不太一樣，這是他跟廖老太太結(jié)婚時的定情信物，是一對的，廖老太太那個已經(jīng)帶著一起去了。
“以后等你太外婆問起來，就說給了恒恒咯�！绷卫蠣斪有Φ溃粗Y復(fù)恒明亮聰慧的眼睛，心里也是說不出的欣慰柔軟。
蔣復(fù)恒抓著懷表咬了咬，咿咿呀呀地也跟廖老爺子說什么，然后把另一只小手里的果子給他，好像是在跟廖老爺子交換一樣。
“啊~”他還遞到廖老爺子嘴邊，像平時胡瑤他們喂東西給他吃那樣示意他張嘴巴。
廖老爺子朗然笑開，沒吃他的小果子。
他哪里不清楚他這個野果子是蔣小朝特意帶回家給他的，都寶貝揣兜里一路了，嘀咕說一個給他弟弟一個給胡瑤。
正想著蔣小朝，蔣小朝就跑過來了，邊跑還邊喊著他弟弟。
見他弟弟被廖老爺子抱著，才停下了腳步，認真跟他講不能離家出走。
廖老爺子又是笑了：“原來恒恒想離家出走呢，又怎么了？”
“爸爸他打弟弟屁股呀！還說要做飯飯燜了我，他老是想要吃小人�！�
“哎喲，你爸爸可真壞！”
“是呀，爸爸一直是壞蛋�！�
蔣漢在廚房聽見他們毫不壓低音量的對話，冷哼一聲，大方的沒去跟他們計較，反倒是跟胡瑤計較上，記著她剛才說的話。
“我什么時候打過你了？還經(jīng)常打你們，又給老子造謠是么！”
他打那兩個小混蛋是真，但什么時候動過她一根毛了？
之前就她跟著蔣復(fù)朝在外邊胡說八道，讓外邊那些三姑六婆亂傳，說他在家關(guān)上門就打老婆什么的，給他本就沒多好的名聲又添一筆！
“你以前老是打我的手。”胡瑤切著蔥的手一頓，含糊哼聲。
她這話又沒說假，他以前就是總打她手心，她都產(chǎn)生習(xí)慣性的肌肉動作了。
蔣漢有些氣笑了：“為什么打你你心里沒數(shù)？就打你的手都該捂著嘴偷笑了！”
她還好意思拿以前的事出來說，以前成天成天地給他惹事，整一堆爛攤子出來給他收拾，他能忍著沒打扁她就不錯了。
更何況就打她手打一下就在那跟他嚎得驚天動地的，他都不想說！
胡瑤瞄到他有些一言難盡的目光，微微羞惱：“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你什么能記得，就只知道記著老子打你的手，天天到處嚷老子是人販子！”蔣漢提起就氣。
“……我哪有。”胡瑤微默，隨后不跟他再多說這個她有些理虧的話題了，等下他還能翻更多舊賬出來。
“胡桂芬剛剛來找我了。”她木著臉轉(zhuǎn)移話題，還是跟他說了這件事。
“怎么，她來找你吃田螺？”蔣漢淡聲，順著她的話問。
現(xiàn)在他倒不至于覺得胡桂芬還能欺負得了她，何況胡瑤的樣子也不像是受了胡桂芬的氣。
“她想讓我?guī)秃伞瓕ξ艺f話大聲了點，恒恒看見生氣了�！焙幤届o述說，說到蔣復(fù)恒的時候，眼眸滑過淺淺柔意。
“我說一回來你兒子怎么都會跑了，在那嘰里呱啦的，腳跟嘴都忙得很�！笔Y漢凝眉。
“你跟胡桂芬打上了？誰贏了？”他又問。
“我沒有跟她打架！”胡瑤睨他：“我把她罵走了�！�
“也還行吧，你兒子有沒有幫你咬人？”
“他有點想，但是胡桂芬走太快了�！焙幷J真想了想，驀的失笑，蔣復(fù)恒確實是很想撲上去咬兩口胡桂芬。
“以后讓他爬快些，等他趕上去蚊子都睡了！還是你大兒子好使些。”蔣漢嫌棄。
夫妻倆在廚房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話題越發(fā)的偏，還有些奇怪。
飯后胡瑤想起蕭子規(guī)的事，才同蔣漢說了一聲，又把那一小箱子錢拿出來。
蔣漢隨意讓她收著，該怎么花怎么花，對于蕭子規(guī)就要結(jié)婚的事，也沒怎么意外，見她好奇疑惑，倒是像以前給她說八卦那樣把事情都說給她知道。
蕭子規(guī)跟他那個對象分分合合的，不過是因為彼此性格原因，當(dāng)年年輕，當(dāng)然是誰也不怎么讓著誰，現(xiàn)如今年歲沉淀，清楚知道自已心底割舍不了的感情，當(dāng)然是會讓步追逐。
不過還是誰更在意誰才處于下風(fēng)。
“主要還是蕭子規(guī)那玩意兒挺變態(tài)的，的確是搶別人老婆，還擱那自欺欺人說別人心里有他呢�！笔Y漢嘖聲。
當(dāng)年蕭子規(guī)那對象騙他說已經(jīng)嫁了人的那會，他也跟瘋了似的，做了不少瘋事，嚇得蕭母魂都沒了，蕭省長還按規(guī)矩大義滅親抓他進局子關(guān)了兩個月冷靜。
就是那兩個月里，那姑娘才有機會跑得無影無蹤，蕭子規(guī)出來后倒也恢復(fù)他斯文敗類那面了，之后好幾年也沒怎么提起過那姑娘。
“那，那個姑娘現(xiàn)在是自愿跟蕭子規(guī)結(jié)婚的嗎？”胡瑤吶聲疑問。
“或許？”蔣漢悠聲，不太在意別人的事，握著她的手繼續(xù)認真給她剪指甲，沒跟她說更多見不得人的，省得她又覺得他跟蕭子規(guī)唐昊飛他們那幾個變態(tài)玩意兒一樣。
“你們都是混蛋！”胡瑤看他不以為意的模樣，輕哼一聲，還是把他們都一起說了。
第
530
章
報應(yīng)
“再怎么混蛋你也跟我綁一條船上了，跑都跑不掉！小混蛋也生兩個了！”蔣漢不輕不重地捏她手指一下。
他口中的兩個小混蛋，此時還跟家里兩只狗抱一團滾來滾去，兄弟倆一人抓一只，蔣復(fù)朝不知道在跟狗說什么悄悄話，蔣復(fù)恒則是又被狗拱了，生氣報復(fù)回去。
要說蔣小朝養(yǎng)的這兩只狗，狗性子是最隨他這個主人的，那欠得慌討打的模樣一模一樣，明知道蔣復(fù)恒是家里的“小霸王”，又愛生氣有仇當(dāng)場就報。
之前蔣復(fù)恒又不是沒有咬過家里的兩只狗，連翠青蛇都知道看見蔣復(fù)恒繞路走了。
就它們偏偏不長記性，總喜歡惹他，不是去拱他就是欠兒登的學(xué)他在地上爬。
被蔣復(fù)恒又咬又捶過后，下次還這樣。
把年紀小小的蔣復(fù)恒給氣的，大概都覺得這個家里除了胡瑤就沒一個能讓他舒心的了。
“蔣復(fù)朝，過來！”蔣漢才懶得管他們兄弟倆跟不跟家里的狗打架的，給胡瑤剪完指甲，下一個輪到蔣復(fù)朝。
按順序最后一個是蔣復(fù)恒。
他們兄弟倆剪指甲還是很配合聽話的，輪到蔣復(fù)恒的時候胡瑤抱著他，他一聲不吭乖乖地伸著小手給蔣漢捏著，小模樣淡定，也知道蔣漢是在給他剪指甲。
剪完了他小手，他很流暢地又把小腳遞過去。
胡瑤看他這副小樣子，隨著他小腳丫鐲子上搖晃的清脆鈴鐺聲輕笑一聲：“恒恒真乖�！�
“你還挺會享受！”蔣漢看他跟個祖宗似的，作為伺候人的他可沒胡瑤那么好心情。
他們兄弟倆在這方面一模一樣！以后被伺候慣了，不得爬到他這個老子頭上去？當(dāng)?shù)倪�得給兒子當(dāng)奴才，他們這兒子當(dāng)?shù)卯?dāng)然爽！
蔣復(fù)恒還沒說什么，蔣復(fù)朝這時候又出聲了，對蔣漢來說還是不是什么好事。
“爸爸，你給牛牛也剪指甲呀，還有狗狗它們！”他扯著蔣漢的衣擺講，突然想起他的寵物們。
“老子一會把你對半剪了！”蔣漢覺得他屁股又癢了。
他能伺候他給他剪指甲就不錯了，還敢得寸進尺異想天開！他那牛那狗他等下不給他供起來！
“不要！不要把我剪掉！”蔣小朝哼聲，小屁股挪了挪，離他遠一些：“我不跟你玩了�！�
蔣漢不屑，求之不得。
沒兩分鐘蔣小朝還是自已忍不住，又挪回他身邊去粘著，軟聲軟氣的問他：“爸爸，你想要我?guī)湍慵糁讣茁铮俊?br />
“不想。”蔣漢無情拒絕他。
“你想呀！你想！”蔣小朝哼聲戳戳他。
“想個屁，行了，跟你弟去洗澡睡覺！”蔣漢給蔣復(fù)恒剪完那小的不能再小的指甲，丟開他的腳丫子，把蔣復(fù)朝也彈開。
一會兒有胡瑤幫他剪，他能稀罕蔣復(fù)朝給他剪指甲才怪。
蔣小朝見蔣漢真的不要他幫忙，撅了撅嘴巴，拉長小嗓音噢了一聲。
“朝朝想幫你剪你就讓他幫嘛。”胡瑤見不得蔣小朝失落的小樣子，出聲發(fā)話。
同時她也感到好笑，蔣漢不用他幫忙剪指甲這件小事，也值得他不開心。
蔣漢冷哼一聲，但到底還是讓蔣復(fù)朝盡了這份孝心給他讓他給自已剪指甲。
蔣小朝拿上指甲剪，立馬很積極活力了：“爸爸，你把手手給我呀！”
“爸爸，你不要動噢！”
“爸爸，你想把腳腳也放我腿上嘛？”他還問蔣漢想不想像他一樣，大方拍了拍自已的腿，完全忘了他自已跟他爸爸的體型差距。
“剪你就剪，別口水多過茶！”
“噢�！�
如愿以償?shù)氖Y小朝最終還是給蔣漢剪上指甲了，占了胡瑤的活干。
他抓著蔣漢比他小手大幾倍的大手認真修剪指甲，剪得也是很好。
完了之后聽見胡瑤柔聲夸她，他開心心滿意足的才跑去跟他弟弟一起洗澡，然后“不經(jīng)意”地讓胡瑤抱抱他，過后更為滿足了，蓋著自已的小被子抱著他弟弟睡覺時小臉上還帶著憨然的笑容。
天氣雖然熱，但他們兄弟倆一個愛露肚子，一個愛露腳丫子的，胡瑤退出他們房間前，又給他們整理了一下小衣裳蓋好薄被。
蔣復(fù)恒如今已經(jīng)很習(xí)慣跟他哥哥一起睡覺了，有時候胡瑤帶他睡覺，他睡醒發(fā)現(xiàn)看見的第一個人不是他哥哥時，水潤潤的眼睛里還會帶有明晃晃的驚訝。
帶他們兄弟倆輕松是輕松，他們都很乖，但也不是真的不用操心半點，胡瑤總還是會事事牽掛。
蔣漢就一副養(yǎng)不死就行的樣子。
一家四口平靜溫馨地度過了一晚上，隔壁的廖老爺子因為晚飯小喝了兩杯酒，也睡得很安穩(wěn)踏實。
而遠在京都的廖欽臨則是一連幾天沒睡過好覺了，在醫(yī)院陪在袁湘靈身邊，心力交瘁。
袁湘靈是真的熬不住了，胡桂芬隔遠惡毒詛咒她的話在這天晚上也應(yīng)驗了。
她摔傷的是頭，胡巧哪天推了她的當(dāng)下，傷口就血流不止，到了醫(yī)院也無濟于事，只能用藥吊著命。
她倒是比當(dāng)年的姜堯運氣好些，還有人第一時間將她送去醫(yī)院搶救，不然當(dāng)下可能就沒命了。
此時的袁湘靈面色灰敗，氣若游絲地僵躺在病床上，呻吟低語細弱蚊聲。
或許是回光返照，她對廖欽臨呢喃幾句后，面色好了幾分。
但到底還是恍惚虛弱。
“欽臨�！彼澏短鹗郑曇籼摶�。
廖欽臨看她這副模樣，還是紅了眼，一樣是抖著手握住她的，聲音沙啞發(fā)沉：“別說話了，好好休息，你會好的�！�
袁湘靈眼簾半睜著滯愣看他，從她早些年病了開始，這些話廖欽臨對她說過無數(shù)遍。
但這一次，她恐怕真的好不了了！
是姜堯，他要來找她索命了！
“……真的是報應(yīng)……”她虛聲喃喃道，突然慘白地笑了一聲。
她這么多年來機關(guān)算盡，也因當(dāng)年的事躲藏隱匿了大半輩子，誰知道最終會被胡巧給害死！
她當(dāng)然是不甘心，恨意滔天，也害怕死去。
可再怎么不甘害怕，她也清晰地感覺到自已的生命在流逝，她要死了。
第
531
章
中秋節(jié)要不要一起過？
袁湘靈看著眼前陪伴了自已數(shù)十年的男人，看他疲倦紅眼的模樣，眼淚不覺地也溢滿眼眶。
她一開始對廖欽臨的感情確實不單純，可夫妻這么多年，一直以來也只有他會堅定不移地在她身邊護著她，她怎么會不動容。
年少對姜父的執(zhí)念其實早不知在什么時候散了，她當(dāng)然是想好好跟廖欽臨過日子，可她自知自已當(dāng)年所犯下的一切過錯抹殺不了，他們所有人都不會放過她原諒她，她只能一錯再錯，也挽回不了。
“欽臨……我后悔了……如果當(dāng)初，我一開始遇到的是你……就好了�！痹骒`低聲。
在這世界上，只有廖欽臨愛著她，包容她的所有，她六歲父母雙亡，當(dāng)過乞丐也被人幾次轉(zhuǎn)賣，幾經(jīng)輾轉(zhuǎn)被范家收養(yǎng)時，已經(jīng)太過熟悉這世道了，她當(dāng)然是要自私些替自已謀取好的生活，她替自已打算，有什么錯？！
他們那樣的人怎么會明白，高姿態(tài)的憐憫全在無聲嘲諷踐踏她！都是他們逼她的！都是！
如果她一開始遇上的是廖欽臨，就不會發(fā)生那么多錯事，她也不會不計后果地得罪廖老太太，害廖欽臨難做數(shù)十年。
袁湘靈也無數(shù)次懊惱后悔。
廖欽臨是唯一一個真心待她的人，她算計每一個人，好似也連同他一起算進去一般，可其實在她心里廖欽臨跟他們都不一樣，他是不一樣的……
“姜弈父親，從未在乎過我，我，我對他也不是喜歡，是，是嫉妒產(chǎn)生的執(zhí)著，我嫁進姜家第二天，你來找我……那時候我就后悔了……可我還是執(zhí)著，以為得罪了你母親，也回不了頭了�！痹骒`淚眼婆娑，快要看不清廖欽臨的面容了。
她粗喘一口氣，呼吸變得急促，到這時候，她也對廖欽臨坦言明說了。
“姜堯、姜堯是我殺死的，他，他很聰明……也是個好孩子……他當(dāng)年沒有帶走瑤瑤，我還是要給他償命……這些年，他常常進我夢里來�！痹骒`聲音越來越微弱了，眼睛渙散。
廖欽臨紅著眼握緊她的手，喉嚨發(fā)緊一時說不出話來。
“瑤瑤……是我，對不起她，她，她比我還要苦，無父無母依靠，還被人害傻了幾年……欽臨，你要好好對她，不要，不要再讓胡巧欺負她……我們唯一的孩子……”
“不要將我葬在廖家了……你母親會不高興�！�
“……你也要好好的……”袁湘靈低喃說完最后一句話，渙散半睜著的眼睛徹底失了神采，灰靜一片，毫無生氣。
廖欽臨手里緊握著的手也失力垂下，任由他怎么再反復(fù)呼喚用力，袁湘靈也不再給他回應(yīng)了。
廖欽臨看著她，恍惚發(fā)怔。
……
袁湘靈去世的消息傳到胡瑤那去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
隔著電話，廖欽臨的聲音粗沉蒼老了許多，他這回也沒有想要胡瑤去參加袁湘靈的葬禮還是別的，只是告知了她這件事。
“瑤瑤，你媽媽去世前給你留了很多東西……如果你想要了，什么時候都可以跟我說�！�
“我們對不起你，讓你過了這么多年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你不喜歡，以后爸爸就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有什么事找你爺爺吧，如果你需要我的話……”
“我不需要，你好好保重�！焙帞肯马�，聲音輕淡，隨后放下了話筒。
袁湘靈真的死了……
胡瑤說不出心里什么感覺，說難過還不至于，但歸于她是她親生母親的身份，總歸還是有些道不明的因素波動。
胡瑤抿了抿唇，繼續(xù)縫補手里的兩件小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