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虧他還以為是撿到了什么大便宜,結果只是鄭明弈設好的套而已。他幾乎可以想象,在他饑渴地盯著鄭明弈的背影時,鄭明弈一邊煎著牛排,一邊覺得好笑的模樣。
“因為我發(fā)現對面的鄰居不是有點意思,”鄭明弈笑了笑,“是很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江遲景從不覺得他自己是個有趣的人,幾乎不怎么看書不說,看電影的品味也很俗。非要說的話,也就字寫得還行。
“長得好看。”鄭明弈給出了一個意外的回答。
江遲景挑了挑眉,端著架子道:“哦�!�
第48章腦補
“還是個助人為樂的小可愛�!编嵜鬓挠值�。
“誰是小可愛�!苯t景皺眉道。
“總之經�?吹侥銕袜従拥拿�。”鄭明弈道,“我很奇怪,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人來監(jiān)視我,但那段時間我很忙,也沒有多余精力去查。”
“你沒精力去查,卻有精力跟我玩監(jiān)視游戲?”江遲景問。
“跟你玩游戲不需要精力,是放松。”鄭明弈看著江遲景道,“那是我那陣子唯一的娛樂方式�!�
江遲景明白過來,那陣子鄭明弈應是被吳鵬盯得很緊,全天精神高度集中,也只有晚上回家之后,能短暫地放松一下。
“逗我就那么好玩?”江遲景道。
“很好玩,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愛�!编嵜鬓男Φ�,“明明在打理庭院,我只要一開始打拳,你絕對會扔掉工具,沖到二樓的臥室里去。”
“我哪有沖?”江遲景皺眉反駁,“我只會很矜持地走。”
聽到矜持二字,鄭明弈笑得不行,好半晌后他停下笑聲,呼了口氣道:“后來我聯系了關偉,想把手里的線索交給他,而那天吳鵬直接警告了我,我預感到會出事,就提前下班回到了家里�!�
“也就是那天,我下班回家,看到你在家里打拳�!苯t景接話道。
“是,我看到你從外面回來,以為你是去見了吳鵬�!�
鄭明弈沒有工夫去調查江遲景的背景,只拿他當監(jiān)視自己的蝦兵蟹將。而他也沒往偷窺的方向上想,因為生活中正好遇上對門住著個偷窺狂的幾率實在太低,加之又有吳鵬那邊的事,因此即使江遲景在家里表現出了生活氣息,鄭明弈也會覺得那不過是他的偽裝而已。
“所以你那天在家打拳那么狠,”江遲景莫名有點想笑,“其實是以為我去找吳鵬匯報,然后對我發(fā)泄情緒?”
“嗯�!编嵜鬓膽�。
“到底誰可愛?嗯?”江遲景終于找著機會捏鄭明弈的臉,“自己腦補那么多,還單方面對我發(fā)火。”
“然后就到了出事那天晚上�!编嵜鬓哪笞〗t景的手腕,及時轉移了話題,“我沒有想到你會來幫我,這讓我覺得很困惑�!�
“我對周圍的鄰居那么好,為什么不能幫你?”
江遲景簡直沒想到,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對面那位性感酷哥的心理活動竟然這么復雜。
“所以接下來我花了幾天的時間調查你,才知道原來你跟吳鵬那邊壓根沒有關系�!编嵜鬓牡馈�
江遲景記得那晚出事之后,鄭明弈就消失了。敢情這人并不是完全消失,是在調查他的背景。
“大半年前搬來的人一直是你,沒有換過�!编嵜鬓牡�,“你是南部監(jiān)獄的獄警,以前在法院擔任記錄員,身上沒有污點,家里也不缺錢,不會去跟吳鵬做交易�!�
說到這里,鄭明弈頓了頓,總結道:“也就是說,住在我家對面的人不是監(jiān)視者,就是個喜歡偷窺我的小變態(tài)而已�!�
“咳�!苯t景難為情地清了清嗓子,模糊重點道,“你要是跟社區(qū)的人員搞好關系,早就該知道住在你對面的人沒有換過�!�
“確實。”鄭明弈道,“但我懶得跟他們打交道�!�
江遲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看向鄭明弈問道:“所以你早在入獄之前就知道我是誰,還一直在監(jiān)獄里逗著我玩?”
之前江遲景去相親,鄭明弈點破他喜歡男人,他還想不通自己怎么會暴露,原來是鄭明弈早就知道他在偷窺,他要是不喜歡男人,怎么可能人家一打拳,就興沖沖地跑回二樓偷看?
還有做心理測試時,鄭明弈問他辦事時是不是喜歡關燈,其實這也是在暗示他,偷窺狂喜歡躲在暗處。
除此以外,還有果醬、住宅遠近、發(fā)現娛樂室的監(jiān)控、說自己是暴露狂以及剛才故技重施的裸體圍裙……
鄭明弈一直在逗江遲景,只是江遲景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監(jiān)獄那么無聊,不逗你逗誰?”鄭明弈笑道。
“你還真是厲害啊�!苯t景咬牙切齒地坐起身,“我要去找典獄長反應,撤銷你的特殊待遇。”
鄭明弈又把江遲景摟回懷里,道:“其實我一開始并沒有打算進監(jiān)獄�!�
“那不是沒辦法嗎?”江遲景道,“自己下輸了棋,也只有這條路可走。”
“不是只有這條路。”鄭明弈道,“我可以暫時躲起來,想辦法收集證據,或者聘請專業(yè)律師,讓吳鵬沒那么容易給我定罪,總之當時擺在我面前的,有好幾條路可以走,我沒有想過就那么認輸進監(jiān)獄�!�
“那你為什么改變注意?”江遲景問。
“因為你�!编嵜鬓目粗t景道,“了解你之后,我突然打開思路,想到待在你身邊應該會很安全�!�
“你……”江遲景愣了愣,“覺得我會幫助你?”
“嗯�!编嵜鬓牡溃拔矣邢脒^慢慢向你透露我不是壞人,但沒想到關偉是你的朋友,這倒省了我不少事�!�
就如鄭明弈所說,江遲景是個樂于助人的人,在他知道鄭明弈是被冤枉后,的確會想辦法幫助鄭明弈。
而鄭明弈與其躲起來,以逃犯的身份收集證據,或者請律師跟吳鵬硬剛,也不確定會不會又踩進什么陷阱,倒不如以退為進,躲進監(jiān)獄里面,至少身邊有一個幫助自己的人,可以不用再孤身奮戰(zhàn)。
江遲景抿了抿嘴唇,又有些自閉地說道:“原來進監(jiān)獄都是你設計好的。”
“因為有你在,我才敢進去�!编嵜鬓牡�,“正常人都不會坦然接受自己進監(jiān)獄吧�!�
你丫才不是正常人……
江遲景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問:“那你手里的線索到底藏在哪里?”
鄭明弈沒有回答,而是吻住江遲景的嘴唇道:“什么時候開始下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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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老婆
第49章老婆
每次提到線索的事,鄭明弈總是會岔開話題。
江遲景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便重振旗鼓地把鄭明弈壓在了身下。
第三輪表現尚可,江警官全程掌握了主導權,鄭老師基本上只負責躺在床上享受。
但不得不說,一天之中來了三輪,江遲景實在是有點虛,下半身酸痛不已,以至于晚上跟鄭明弈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時,他看著看著就這么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是在床上,屋外一片寂靜,感覺得出時間還早�;蛟S是休整了一晚的緣故,加上八點之前要回到監(jiān)獄,鄭明弈又火力全開地把江遲景折騰得死去活來。
江遲景不停提醒鄭明弈,這不是這輩子最后一炮,沒有必要來得這么猛,但現服刑人員鄭明弈同志壓根聽不進去,只知道埋頭苦干,讓江遲景差點下不來床。
到了早晨七點半,關偉出現在了江遲景家門口。
江遲景不知道鄭明弈有沒有告訴關偉,為何出獄這一天要來江遲景的家里。或許鄭明弈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關偉應該不傻,估計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
早上的時間都花在了最后的享樂上,鄭明弈來不及吃早餐,只能匆匆洗漱好,然后把江遲景壓在一樓玄關的門板上,又來了一個令人窒息的深吻。
和精疲力盡的江遲景不同,鄭明弈倒是神清氣爽,仿佛在這有限的24小時當中,他不僅沒有消耗燃油,還把坐牢損失的那一部分全都補了回來。
要說江遲景的感受,這人簡直跟男狐貍精差不多,來這一趟把他榨了個干干凈凈。
要不是關偉在門外按了好幾聲門鈴,還不知道鄭明弈要親到什么時候才肯停下。
“我走了,江江。”鄭明弈看著江遲景,顯然是一副不想出門的模樣。
江遲景突然想起了家里不想上學的小侄女,臨出門時也是這樣磨磨蹭蹭。他倒沒有鄭明弈這么依依不舍,畢竟明天他去上班,兩人又能在獄里相見。
但鄭明弈和他的心態(tài)到底不同,他是去上班,而鄭明弈是去坐牢,自然不會像他這般怡然自得。
“明天見�!苯t景知道時間已經快要來不及,他在鄭明弈的唇角親了一口,接著挪開身子,擰開身后的門把手道,“等你下次出來,我會把制服準備好�!�
興許是“下次”這個詞聽起來讓人又有了盼頭,鄭明弈站直身子,看著江遲景道:“要是又騙我的話?”
“那我就……”江遲景在鄭明弈耳邊說了幾個字,鄭明弈笑了笑,道,“好�!�
關偉載著鄭明弈離開了小區(qū),朝南部監(jiān)獄的方向駛去。
屋子里又重新安靜了下來,要不是那本《圍棋基礎知識》上還有壓壞的折痕,昨天到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不對,不可能是夢,除非他在夢中跑了一場馬拉松。
吃過早餐之后,江遲景回到臥室里換下了被弄臟的床單。床邊的書桌沒有被兩人的運動所殃及,上面的物品還整齊有序地擺放著。江遲景隨意地掃了一眼,發(fā)現他平時放表的地方,旁邊多了一塊名牌手表。
那是鄭明弈的表,江遲景知道價格,大概能換他平時代步的車。
鄭明弈應是忘了拿走,不過這表帶回監(jiān)獄也是被收管起來,所以即使帶走也沒有太大意義。
江遲景把表收進抽屜當中,接著繼續(xù)打掃房間。
衛(wèi)生間的漱口杯中插著兩根牙刷,江遲景昨晚睡得早,不記得有給鄭明弈準備過,今早問鄭明弈時,說是在他睡著后,去了一趟超市。
牙刷的品質從外表就能看出來,鄭明弈買的這根牙刷不是三五塊錢的一次性用品,看這樣子是打算長期使用下去。
這感覺還挺奇怪的。
當初江遲景和洛海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走到同居這一步,而他和鄭明弈正式認識還不過個把月的時間,這人就堂而皇之地在他家里擺上了他的牙刷。
非要說的話,江遲景對洛海的確是有所保留,因為他實在是不想暴露他的小癖好。
就像在不熟的人面前,說話會注意禮節(jié),而在熟人面前,就可以放飛自我一樣,既然鄭明弈早已扒掉了他的底褲,江遲景反而沒了那層心理負擔。
把牙刷收進鏡柜當中,江遲景順便整理了一下柜子里的物品。不過理著理著,他突然覺得柜子里似乎少了點什么。
具體是什么他也說不上來,直到去小院門外扔垃圾時,他赫然發(fā)現垃圾桶里躺著一瓶幾乎沒有用過的香水。
如果江遲景沒記錯的話,他上周用過這瓶香水之后,順手放進了衛(wèi)生間的鏡柜當中。
他無奈地呼了口氣,也懶得把這香水再撿回來�?催@樣子,他家以后可能會養(yǎng)一個超級大醋精。
時間轉眼來到周一,江遲景今天比往常起來得早一些。
獄里一些做文職的同事嫌監(jiān)獄餐食沒油水,偶爾會自帶午餐,中午去微波爐里加熱。江遲景嫌麻煩,從來沒有帶過,不過昨天他心情不錯,特意去超市里買了幾個玻璃保鮮盒。
拎著口袋來到獄里,江遲景按慣例接受了檢查。守衛(wèi)跟他閑聊了幾句,問他是不是學了新的廚藝,他只道吃膩了獄里的飯菜,偶爾想換換口味。
周一的信件總是比其他日子更多,畢竟積攢了周末兩天的分量。而今天的信件格外多,因為監(jiān)獄戒嚴了一周,重新解封之后,信件便紛至沓來。
江遲景迅速檢查了每封信件的內容,其中有一封讓他頗有些意外,因為這是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有人寫信給許勝。
信件上沒有詳細的寄件地址,但從內容不難看出,這封信應該是從醫(yī)院寄來。
第49章老婆
“許勝,有你的信�!�
江遲景按照往日的習慣,先送了3號樓和2號樓的信,最后才來到許勝的牢房前。從許勝的表情來看,他對江遲景遞進去的信似乎也是非常意外。
“你應該已經知道消息了吧�!苯t景道,“老太太手術成功了。”
“是�!痹S勝時刻關注著那老兩口的情況,應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拆開信件看了看開頭,瞳孔放大了一瞬,接著立馬把信折好,像是想獨自一人慢慢品味。
“你如果有什么打算,”江遲景道,“可以隨時聯系行政科�!�
“謝謝你,江警官�!痹S勝道。
江遲景沒再多說什么,轉身離開了監(jiān)舍樓。
寄給許勝的這封信是老兩口中的老頭子寫來的,先是告知了老太太的情況,說是手術成功,還請了專業(yè)的護理,讓許勝不用擔心。
從第二段開始,畫風一轉,老頭子講起了剛認識許勝時的事情。從字里行間不難看出他并不恨許勝,甚至還很懷念當年的那些時光。
接著便是第三段,看得江遲景心里一咯噔。
老兩口知道他們的兒子阿偉不太對勁,小時候就做過一些令人驚愕的事情出來,但那時他們只當孩子還小,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后來,當他們得知阿偉被許勝殺死,感到震驚的同時也非常不能接受。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清晰,想不通懂事的許勝為何會做這種事,而越是疑惑,就越是害怕,因此他們也一直不愿意去面對。
直到前兩天,有一位姓關的警官找上老頭子,用猜測的方式向他透露了當年的隱情,老頭子這才恍然大悟,感到了極大的煎熬。
十多年的時間過去,當年的事件早已變得遙遠無比,老頭子想讓警官重新調查那起連環(huán)虐殺案,讓許勝能夠早日出獄,但警官說那起案件本身就證據不足,沒法重啟調查,很難有個結果,并且他對老頭子說的這些,也都只是猜測而已。
話雖如此,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轉機。
老頭子作為被害人家屬,出具了刑事諒解書,雖然這時候才拿出來,已經不能讓案件重新審理,但至少可以向監(jiān)獄申請給許勝減刑。
許勝已經服刑十多年,加上他在監(jiān)獄表現良好,如果真的能夠減刑,說不定幾年之內就可以重獲自由。
到時候公主也差不多出獄,兩人或許可以在外面重新開始。
挺好的結果。
連江遲景的心情都跟著變得更好起來。
老頭子信中“姓關的警官”,肯定是關偉無疑。關偉年紀不算大,不可能是負責當年案件的警察,而他主動來插手這件事,江遲景只能想到一個理由——鄭明弈。
鄭明弈和許勝的交易,是用金錢交換人脈。而前天鄭明弈從獄里出來時,曾對江遲景提過,他讓許勝的人去給關偉充當眼線。
當時江遲景就覺得奇怪,為什么一場明碼標價的交易,會突然多出一項條件來。
許勝也不是傻子,拿多少錢辦多少事,鄭明弈突然讓他做交易之外的事,他應當不會同意才對,因為外面的兄弟幫他是情分,他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差使人家做事。
不過當時江遲景也沒有多想,只當鄭明弈可能是又多給了錢。而現在看來,鄭明弈應是在關偉和許勝的人之間,又促成了一場人情交易。
關偉處理好老兩口這邊的事,讓許勝獲得減刑機會,這樣一來,許勝這邊的兄弟為了報答他,自然會主動幫助他盡快破案。
想必許勝本人也是蒙在鼓里,否則他不會同意關偉去打擾老兩口。但他的擔心只是出于老兩口的健康考慮,十多年過去,老頭子已經能坦然接受當時的真相,而老太太暫時不知道也不礙事,就目前來看,關偉已經拿到了最好的結果。
不對,不是關偉,是鄭明弈促成了最好的結果。
回到公務樓的路上,江遲景不由得再次感嘆,這人的大腦要是性感起來,簡直可以性感到無可救藥。
無論是幫關偉破案也好,還是幫許勝減刑也好,鄭明弈都是在幫他自己。
關偉原本只關注恒祥的事,現在手上同時查好幾家公司,如果他真能查個一清二楚,升職自不必說,之于社會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而許勝原本只想解決老太太的醫(yī)藥費,現在莫名獲得了減刑機會,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天上掉餡餅差不多。
這些跟鄭明弈合作的人,利益都得到了最大化,江遲景自認以他把控事態(tài)的能力,應該是做不到這一點。
而且最重要的是,鄭明弈還在監(jiān)獄里坐牢。
剛想到這里,江遲景從連廊拐進走廊,便看見鄭明弈已經等候在了圖書室的門口。
他又換上了橙色囚服,手上戴著銀色手銬,身旁站著負責押送他過來的獄警。
今天江遲景送信花的時間較長,看樣子鄭明弈已經來了一陣。等江遲景離得近了,他跟往常一樣,對江遲景打招呼道:“早上好。”
以往鄭明弈的臺詞都是“早上好,江警官”,每天雷打不動,從來沒有變過。今天就只有前半句,江遲景還略微有些不習慣。
正在江遲景等著鄭明弈說出那后三個字時,只見鄭明弈微微張開嘴唇,趁身旁的獄警不注意,勾著唇角用口型對江遲景說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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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結尾改了兩句對話,加入了線索的事,接今天這章的開頭~
只不過一天時間沒見,再見時的氛圍就跟家里大不相同。
當著其他獄警的面,江遲景不敢表現得跟鄭明弈很熟,而鄭明弈也頂多只能用口型稱呼他為老婆。
西裝和家居服變成了囚服和獄警制服,在家里隨心所欲撫上江遲景臀部的雙手,此時此刻被銬上了手銬。
要說是恍如隔世倒不至于,但的確讓人有種割裂感,似乎跟之前相比,又多了一份新鮮的刺激。
跟獄警同事打過招呼后,江遲景沒有叫鄭明弈的名字,而是故意道:“1017,跟我進來�!�
這個編號江遲景已經很久沒有叫過,透著一股濃濃的生疏感。他相信沒有人能想到,他口中只有編號的囚犯,才剛跟他度過了一個瘋狂的周末。
“去后面把圖書室的燈打開。”江遲景走進工作區(qū)內啟動電腦,心安理得地差使鄭明弈做事。
他原以為等獄警同事離開之后,鄭明弈又會說他是個渣男,但沒想到鄭明弈非但沒有抱怨,還在開燈之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走到工作區(qū)前,問道:“江警官,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以前這人進出工作區(qū),就從來沒有征得過江遲景的同意。現在突然變得這么老實,江遲景還有些不適應。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鄭明弈一眼,淡淡道:“進來。”
鄭明弈來到江遲景身邊坐下,客客氣氣地說道:“今天恒祥要發(fā)布行業(yè)報告,麻煩念給我聽,江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