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是日了狗了。
林錦汐這下再想逃都逃不了了。
傅于舟把她帶進舞池,一副紳士十足的表情,“華爾茲會跳么?”
林錦汐冷聲應(yīng)答,“隨便�!�
她什么舞都會跳,但跳舞根本不是今天的重點,傅于舟會把她單獨帶走,明顯是有話要跟她說的。
借著鋼琴曲的旋律,傅于舟果不其然開始了質(zhì)問,“林錦汐是吧,那天在傅氏集團新產(chǎn)業(yè)鏈發(fā)布會的后場,和我二弟顛鸞倒鳳的人是不是你?”
傅于舟開門見山,可林錦汐卻不想順著他的話答。
“不好意思,您認(rèn)錯人了。”
傅于舟輕笑,“是么?那我剛才在八樓,看到你從傅謹(jǐn)修的房間里出來,難道也看錯了?”
“……”林錦汐愕然,瞬時沒能掩藏住眼里的震動。
原來,她在八樓看到那一閃而過的身影,就是傅于舟。
所以,他就在這里等著她呢。
傅于舟看到林錦汐的神情變化,臉上露出幾分得意,“林小姐就別藏著掖著了,我又不是壞人,跟我說真話又會怎么樣呢?”
林錦汐看向他那張得意的臉,突然又鎮(zhèn)定下來了。
既然傅于舟選擇單獨質(zhì)問她,那就說明,他只能確定她跟傅謹(jǐn)修有交集,卻并不知道兩人的真實關(guān)系。
傅于舟一定是想從她這里套出點什么。
但只要她封住口,就算被傅于舟誤會她和傅謹(jǐn)修有染,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這么想著,林錦汐嫣然一笑,“沒想到傅大少這么有閑心,會來關(guān)心我的私事�!�
“我不過就是想問一句,那天你去后場干嘛呢?單純只是和傅謹(jǐn)修私會?不盡然吧,我可聽說,你是國內(nèi)知名的外科醫(yī)生,這未免太巧了一點�!�
“巧?巧在哪里呢?您還不允許自己的二弟跟醫(yī)生有艷遇么?”
這么一來,林錦汐是順著他的意思,默認(rèn)自己跟傅謹(jǐn)修有關(guān)系了,但側(cè)面,又對傅謹(jǐn)修受傷的事情絕口不提。
傅于舟感覺這個林錦汐有些棘手,而余光又瞥見一道身影朝這邊走來。
他沒時間再跟林錦汐糾纏下去了。
他猛地扼住林錦汐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肩膀,暗暗用力,“我問你,傅謹(jǐn)修到底有沒有受傷?”
林錦汐卻是錯愕,小聲驚呼,“受傷?”
旋即,她又跟什么都明白過來了一樣,“原來兜了這么久的圈子,你就是想問我這個問題,那我不妨告訴你,是的,傅謹(jǐn)修受傷了�!�
“真的?!”
傅于舟有些激動,手上的力氣一時沒收住。
林錦汐痛的吸了一口涼氣,但她表面仍舊那么淡然,她笑著說,“是啊,自己的親大哥天天盼著他受傷,你說他心里多受傷啊。”
“……”傅于舟陡然變臉,“你耍我!”
傅于舟惱羞成怒,整個人顯得更陰氣沉沉了,“如果我把你和傅謹(jǐn)修有染的事情告訴秦霄會怎么樣?”
看見傅于舟嘴角的獰笑,林錦汐心里有點發(fā)涼。
第14章
這時,一縷冷木清香卷過來,伴隨著傅于舟手骨被擰地“咔咔”響的聲音,下一秒,林錦汐就脫離了傅于舟的魔爪。
“傅于舟,有的人你碰不得。”傅謹(jǐn)修低沉而深邃的聲音就響在耳畔,讓人心下安定。
他把林錦汐護在懷里,另一只手將傅于舟甩得老遠。
傅于舟暗恨地盯著他,想到剛才問林錦汐他是否受傷的時候,林錦汐那副錯愕,加上傅謹(jǐn)修剛才動手的氣勢,一點都不像受傷的樣子。
或許,他派出去暗殺傅謹(jǐn)修的人,真的沒能傷到他分毫。
傅于舟心底里失望,表面卻不允許自己失態(tài)。
他冷嘲一聲,“謹(jǐn)修,艷福不淺啊,你可得好好謝謝我�!�
這句話意有所指。
說完,他就徑直朝著秦霄走了過去……
……
傅謹(jǐn)修把林錦汐帶到旁側(cè)的休息區(qū),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著。
她的手腕被抓出一圈紅暈,肩膀也被掐得有些印子。
他的神情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痛么?”
林錦汐卻搖搖頭,“沒事�!�
她一向能忍,疼痛,苦澀,包括感情,什么都能忍。
傅謹(jǐn)修卻立馬打電話給助理,讓他送膏藥過來。
林錦汐攔住他,“不用這么麻煩了,這一點小傷不礙事�!�
傅謹(jǐn)修卻堅持要這么做,“傅于舟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你落在他手上,他必不會對你客氣�!�
說到這個,林錦汐不由提醒道,“他在調(diào)查你是不是受傷了,但我看,他今晚會打消顧慮�!�
傅謹(jǐn)修抿了抿唇,“如果要以你受傷為代價,我卻不希望你為我守口如瓶。”
林錦汐怔然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說。
可是,這一段話語里,分明是藏著些溫情的。
林錦汐似有若無地感受到了,卻又不是特別真切。
但其實……
“其實,我?guī)湍悴m下傷情,也不僅是因為人情,還是因為我是名醫(yī),我要遵守醫(yī)生的職業(yè)道德操守,決不能透露病人的半點實情。”
她的理由其實是很官方的。
官方到傅謹(jǐn)修的目光又沉了幾分。
他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秦霄那邊,我去解決�!�
他很聰明,林錦汐沒說什么,他就能從傅于舟剛才的行為和態(tài)度中得知發(fā)生了什么。
但林錦汐卻搖搖頭,“不用,我和秦霄之間的矛盾又不差這一點,就算傅于舟真的去說了什么,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
傅謹(jǐn)修微微擰眉,“對我而言不一樣,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要對你負責(zé)�!�
我要對你負責(zé)。
這幾個字,說出來似乎有點沉重了。
林錦汐卻有些承受不起,她驀地抬頭,撞進傅謹(jǐn)修的視線里,帶著幾分冷漠的口吻說,“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離我遠一點�!�
如果傅謹(jǐn)修離她遠一點,那傅于舟的矛頭就不會指向她,包括后續(xù)的麻煩,也不會到來。
所以歸根結(jié)底,遇見傅謹(jǐn)修就是一種錯誤吧。
話似乎說的太重了一些。
以至于傅謹(jǐn)修的氣壓渾然間變得極低,眸光里的溫度也冷了下來,他死死凝視著林錦汐,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林錦汐芒刺在背,想逃離,卻又挪不動步子,她好像真的惹到傅謹(jǐn)修了?
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啊,她說的是事實好嘛!
她干著嗓子,正想說句軟話,“我……”
可話只出了一個音,就聽見傅謹(jǐn)修古井墜石的聲音落下,“好�!�
不知怎么的,林錦汐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最后怎么灰溜溜跑走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傅謹(jǐn)修在原地定了許久,直至林錦汐徹底消失在視野,他都沒有動過。
一個助理模樣的人跑過來,手里還拿著藥膏,“總裁,您要的藥膏我買來了,是您受傷了嗎?”
“扔了�!�
助理抓抓頭發(fā),不明所以。
為什么前五分鐘還讓他買藥,現(xiàn)在就不要了?
他正準(zhǔn)備走,傅謹(jǐn)修又叫住他,“紀(jì)鋮,去給陸擎?zhèn)鱾話,讓他去看著秦霄�!�
紀(jì)鋮是傅謹(jǐn)修的特助,對他一向唯命是從,點點頭,“好咧,我這就去辦�!�
……
林錦汐住月錦城,六棟,十二樓。
她拖著疲憊的步伐進門,本想著好好泡個澡,然后早點睡覺。
可是,她一開燈,就看到一個滿身酒氣的人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如狼似虎地盯著她,頓時汗毛冷豎。
“秦霄!”她驚呼出聲。
鞋子脫了一半,她都有點不敢進門,因為秦霄的眼神太可怕了,是她從未見過的陰冷。
秦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對她冷笑,“知道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跟你那個姘夫搞到徹夜不歸呢�!�
“……”
傅于舟果然是跟他說了。
林錦汐懶得跟他解釋什么,只是問,“你來這里干嘛?”
“這里是我們的婚房,我為什么不能來?還是說,你已經(jīng)打算把姘夫帶到家里來了?”
秦霄的眼神漸漸發(fā)紅,跟要吃了林錦汐一樣,“林錦汐,我問你,你和傅謹(jǐn)修搞到一起多久了?上次送你去秦宅的是不是他的車?你說!”
林錦汐皺著眉,手里緊緊攥著手提包,“你喝多了,我今天不想跟你聊這個。”
秦霄發(fā)瘋了一樣冷笑,他沖到林錦汐面前,逼迫著她一步步往后退。
“你特么真不要臉,背著我偷男人好玩嗎?要不是被傅于舟抓到了現(xiàn)形了,現(xiàn)在還把我蒙在鼓里吧,兩年前你就在婚禮上戴綠帽子,現(xiàn)在又重操舊業(yè)?還是說,你林錦汐一直以來就是這么個臟賤貨!”
“……”
林錦汐退無可退,被門檻絆了一跤,直接摔在了門外。
秦霄蹲下去,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拎起來,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我玩女人是天經(jīng)地義,你憑什么偷男人?就這么耐不住寂寞,行,你這么喜歡被男人滋潤,那我今天就好好滋潤滋潤你!”
“……”
林錦汐的心徹底崩了,她看見秦霄眼里的欲火,看見他怒不可遏到失去理智的神態(tài),心里只覺得發(fā)涼。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陡然間竄到了頭頂。
“秦霄,你別亂來!”她近乎是吼出來的。
第15章
“你能在外面亂搞,我就不能對你亂來了?我特么還是你法律意義上的老公呢,我對你實行夫妻義務(wù)怎么了?”
秦霄向林錦汐伸出了手。
林錦汐刻不容緩掏出了手包里的防狼噴霧,朝秦霄使勁噴了好幾泵,以至于煙霧繚繞,十分嗆鼻。
林錦汐捂住口鼻,一邊嗆到猛咳,一邊往消防通道跑。
她不能被秦霄抓住,不能!
可是,還沒等她跑出幾步,就有一只手狠狠扯住了她的頭發(fā),把她盤好的發(fā)髻一下子扯松,凌亂地散開。
秦霄沒有被防狼噴霧困住多久,他現(xiàn)在酒氣沖天,已經(jīng)殺紅了眼。
他把林錦汐毫不憐香惜玉地拖了回來,摁在走廊的地磚上,一臉獰笑,“呵,你還想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秦霄一把扯住林錦汐的頭發(fā),讓她被迫仰起頭來看他。
林錦汐拼了命地掙扎。
“不,不要——秦霄,你住手——”
可她根本就抵不過秦霄的力氣,更何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理智,整個人都處于狂暴的狀態(tài)。
撕拉——
她的衣領(lǐng)被撕開個口子……
“秦霄,不要,求求你,不要……”
眼見著秦霄就要把她的底線扒開,她的目光里透出了死一般的絕望。
她要拉著秦霄下地獄。
林錦汐這么想著,就放棄了掙扎,緩緩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钡囊宦�,電梯門卻開了,一道光照了進來,打在林錦汐那張慘白又破碎的臉上。
下一秒,秦霄就被一腳踹飛了好幾米遠。
他的背正好撞在了墻柱上,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就暈死了過去。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林錦汐一睜眼就看見了傅謹(jǐn)修,仿佛神兵天降,把她拉出了地獄。
“傅謹(jǐn)修……”
她開口,卻帶著哭顫的聲音。
傅謹(jǐn)修的墨色瞳孔里浮出了萬分復(fù)雜的情緒,愧疚,心疼,憐惜,憤怒……可最后都化作了柔情。
如果再晚一秒,他不能想象會發(fā)生什么。
“對不起�!�
這是傅謹(jǐn)修人生中第一次說出的三個字,連同行的陸擎都萬分錯愕。
“修爺,秦霄那邊怎么處理?”
傅謹(jǐn)修充耳未聞,只是自顧脫下西裝外套,罩在林錦汐的身上,而后將她攔腰抱起。
“沒事了,我?guī)阕��!?br />
……
傅謹(jǐn)修把林錦汐帶回了竺山。
竺山的別墅區(qū)在A市赫赫有名,寸土寸金,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而且這邊的別墅不是成群式的,而是分散坐落,就像是單獨的別苑一樣,隱私方面把控嚴(yán)格。
家中只有一個中年婦人,給傅謹(jǐn)修開了門,“誒,少爺今天怎么回來了?”
猛地,她看見傅謹(jǐn)修懷里還抱著一個漂亮小姑娘,頓時就打起了精神,“少爺,這是?”
“蘭姨,幫忙備一下洗澡水,另外準(zhǔn)備一套干凈的睡衣,等會兒拿到我房間來�!�
蘭姨連聲應(yīng)下,“好嘞�!�
她看出了一些不對勁,那個小姑娘好像有些狼狽,少爺?shù)谋砬橐驳统恋目膳�,可能是出了點什么事情。
不過,這些她都不會過問,反而有一種別樣的興奮。
她家少爺帶女人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