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司硯懶懶抬眸,裹著的毛毯往上輕扯,“你知道?”
“林羽�!�
周靈看向司硯的眼睛,語氣篤定,白瞳不移,“是林羽,我看見了�!�
第115章
被惡魂附體
接下來的對話環(huán)節(jié)里,周靈非常冷靜,向司硯敘述自己看到過的內(nèi)容,包括慘遭殺害的蘇痕。
“蘇痕能夠參加協(xié)會選拔,至少有實力傍身,他尚且如此,更別說是林羽身邊的普通人�!�
雖然林羽會不會對普通人下手,這一點暫時存疑。
兩人聊完剛好有協(xié)會同事稟報,已經(jīng)把錢森帶了過來,順便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錢森……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把自己反鎖在衣柜里,還、還殺死了一個鄰居�!�
這對于協(xié)會的成員來說是大忌,即使錢森日后恢復正常,也必須接受審判。
司硯蹙眉,示意讓錢森去審訊室等著。
“我會調(diào)查林羽,在查出結(jié)果之前,你只要待在協(xié)會,就絕對安全�!�
周靈點頭,“多謝�!�
她放松下來往后靠著,突然問了一句。
“江諾不知道你的身份,為什么不告訴他?”
剛才進來的時候,周靈聽著辦公室里未來的那幫新同事聊天,大概內(nèi)容是什么時候才能讓江諾進來。
“如果知道你是協(xié)會少主,江諾肯定會同意進來�!�
司硯卻只道:“還不到時候。”
他起身,離開了房間,趕場似的又去了審訊室。
錢森的狀態(tài),和在骨巫族時相比要差了不少。
甚至可以說是…不成人樣。
他以前的模樣雖然普通,但大體可以稱得上周正,司硯走進來時,見到的卻只是一個滿頭白發(fā)蒼蒼、皺紋臉皮耷拉,奇跡般擁有年輕人身體的男人。
這看起來太過違和,像是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臉上長了顆垂垂老矣的頭。
錢森被昔日同事用特殊的繩子束縛,無力靠坐在椅子上。
這把椅子,是用來審問利用超出常人的能力,來做盡壞事、惡事之人的。
錢森之前坐在對面,負責審問。
他的身側(cè),是無奈又心懷不忍的王平,看著錢森的眼神頗為復雜。
司硯在對面落座,取下戴著的手套,眉目俊挺,裹挾淡淡惱意,薄唇緊抿。
“你昨晚殺了鄰居�!�
錢森無力抬頭,渾濁眼珠在眼眶里亂顫,似是拼命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手指怪異扭曲僵直。
“香……好香。”
錢森癡癡笑了半晌,突然回神了似的,毫無預兆的落下淚來,眼淚藏在臉上的溝壑里。
“唔…嗚嗚……”
他苦著臉,用僅剩的神志向司硯和昔日同事求助。
“我不知道……救救我…救……呵呵呵!”
表情又倏然變化,白眼整個翻出,錢森在椅子上不斷扎著,被繩索束縛得更加暴躁。
“去讓普桑來�!彼境幯杆俚�,手指在桌上輕點間,淺淡的靈力波動,縈繞錢森周身。
這樣的狀態(tài)不適合被審問,錢森似乎被東西附了身,得先抓出來。
錢森掙扎了會,又驟然冷靜下來,端正坐在椅子上,眼神發(fā)直盯著司硯。
“多靈魂者�!�
司硯指尖頓住,抬眸看他。
即使知道此時和自己對話的,并不是錢森本人。
“誰是多靈魂者�!�
“你啊……”
錢森歪著腦袋笑,涎水混合發(fā)黑的血大口大口從喉嚨里涌出來,淋在身上、地板上,充血的眼睛卻始終緊盯著司硯。
“你擁有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司硯嫌棄拿起手帕捂嘴,不由自主想到那場穩(wěn)定自己靈魂的鍛造儀式。
鎮(zhèn)靈石里的靈魂嗎。
就在這時,審問室的房門被推開。
走進的少女年紀很小,甚至還穿著帝都中學的校服,怎么看都只是一個普通乖乖女。
“硯哥。”
普桑點頭喊人,就轉(zhuǎn)身站到錢森面前,取下手腕上戴著的素銀圈。
剎那間,整只手猶如玉化般,瑩白到比雪都奪目,懸在錢森臉上,指尖顫動。
幾秒后,普桑疑惑盯著錢森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疾聲道:“凈化無用,他的靈魂已經(jīng)快被附身的惡魂吃掉了!”
王平有點著急,“不應(yīng)該啊…他是修道者,即使被惡魂附身也不會……”
他話音一頓,不敢置信想到一個猜測。
“這個惡魂……是錢森自愿請來的?”
俗話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鬼魂亦是如此,更何況還是個修道者請來的惡魂。
司硯大步邁過來,分別在錢森的幾處生穴按點,最后干脆利落拍向他的額頭。
“嗬…!”
錢森…、不,惡魂的表情痛苦不堪,扭動的幅度更大,繩索已經(jīng)快被磨破,隨時都有斷裂的風險。
“多靈魂…惡意生,磨難、恨意…失去…這就是你的一生�!�
惡魂發(fā)了瘋似的大笑,面部膨脹,皮膚裂開無數(shù)細小的創(chuàng)口,錢森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被他占據(jù),靈魂吞噬。
他驟然深吸一口氣,吐掉普桑來凈化他的力量,從錢森的口中沖了出來。
司硯手腕翻轉(zhuǎn),五指成勾,緊緊扼住那惡魂試圖離去的影子。
“滾回來。”
他冷靜低聲,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壓。
“嗬……”
惡魂用盡所有力量沖破束縛,跌跌撞撞沖向窗戶,卻被抓住魂體完全無法討論區(qū)。
它低聲吟唱了一句稀奇古怪的歌。
“��!”
普桑突然尖叫,捂著被莫名劃開傷口的臉退后,眼神警惕又驚恐。
王平趕緊把她保護起來,撐起一把隨身的傘,傘面刻印傳統(tǒng)武神,金光燦燦。
這邊被攻擊,司硯難免被吸引,手上動作只松懈半分,惡魂就找到契機,寧愿斷掉一半的魂體,也要沖破窗戶離開。
這次他們慢了一步。
司硯只來得及把另一半魂體抓住,收回。
這一半魂體,還是因為剛才吞噬了錢森的靈魂生成的。
普桑自己把傷口處的黑氣凈化,卻并不能修復傷口,只能繼續(xù)捂著臉,小心翼翼看了眼錢森的…身體。
已經(jīng)不能稱作身體,那只是一張薄薄的人皮,內(nèi)里被完全吞噬空了。
司硯也看了眼,晃了晃手中盛著魂體的玉瓶,似乎在思考把魂還回去有沒有用。
“小少爺,沒用的,錢森已經(jīng)不會復活了�!�
王平嘆息,語氣沉重。
道選協(xié)會的每個人都是佼佼者,他們是同事亦是并肩除鬼的戰(zhàn)友。
不免痛心。
第116章
留我獨守空房冷冷清清
司硯讓人過來把人皮收走,帶去好好送錢森最后一程。
沒有抓住惡魂,司硯郁悶。
那惡魂還說了堆亂七八糟的話。
司硯更加郁悶。
他把手仔仔細細洗干凈,抬眸望著鏡子里的自己,下意識摸向脖子。
這里原本帶著鎮(zhèn)靈石項鏈的。
那條項鏈自鍛煉出來起就跟著他,只是最近和江諾在一起后,已經(jīng)不需要鎮(zhèn)靈石保護,且已經(jīng)靈魂融合,司硯就取了下來。
鎮(zhèn)靈石里有別人的一抹魂魄嗎。
不過這并不是司硯所擔心的,他這次回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半小時后,司硯敲響了司明德的門。
“進來吧。”
“爺爺,錢森死了�!�
司明德已經(jīng)得知了消息,搖了搖頭,“你來找老頭子,不是為了說這個�!�
司明德何其了解自己這個小孫子,幼時的經(jīng)歷曾讓司硯患上感情障礙,對所有人所有事都滿不在乎。
做了演員后,或許是體會的角色越來越多,感情障礙的癥狀也輕了點,但迄今為止,能夠讓司硯真真正正擔心的人也沒幾個。
司硯看向司明德書桌后的書墻,“我想去密室調(diào)查協(xié)會記錄�!�
司明德這才有了反應(yīng),納悶道:“你有什么想查的東西?”
“……爺爺�!�
司硯低眸,若不肯說。
“行行行,去吧,別翻亂了老頭子的東西啊�!�
司明德轉(zhuǎn)過身,左手掌心在書墻正中央按下機關(guān)。
伴隨著吱嘎聲,書墻向兩邊平移推開,露出可供進入的通道。
司硯走近,書墻關(guān)閉。
司明德沉默良久,猜測司硯想調(diào)查的東西,但思來想去,能讓司硯這么關(guān)心的,無非也就是江諾那個孩子。
難不成…江諾身上還有什么秘密?
事實證明,司明德還是很了解自家孫子的。
司硯走進檔案密室,里面貼滿了符咒,隨便一樣東西打開可能就是被壓制的罪孽鬼魂,亦或是還沒來得及處理的重要兇器。
司硯直奔最里層。
這里的檔案,有道玄協(xié)會解決的所有案件記錄。
他在昏暗角落坐下,試圖能在某一份記錄里,查詢到和副本游戲相關(guān)的詞匯。
司硯在這里坐了很久,終于在某一本封面已經(jīng)破爛的記錄簿里,找到被撕毀的一頁。
撕毀的人似乎很著急,沒有將這頁紙全部撕去,上面殘留了幾個字。
司硯的視線在幾個詞語上聚焦。
系統(tǒng)。
無法完成……任務(wù)。
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非常零碎的信息。
司硯拿著這個記錄簿去找司明德。
“這個年份…我還真不清楚�!�
司明德仔細想了想,表示無能為力,“這個記錄簿存在的時候,應(yīng)該是長老在管理。”
“這一頁也是被長老撕毀的,但他現(xiàn)在在倭國處理事情,等他回來我再問問�!�
“好,謝謝爺爺。”
無論怎么說,這件事情總算有了頭緒,司硯松了口氣,又道:“爺爺?shù)膲鄢娇斓搅�,您這次可別想再跑掉�!�
司硯到現(xiàn)在都記得去年壽辰時,什么都準備好了,賓客也邀請得差不多,結(jié)果爺爺作為主人公,突發(fā)奇想去深山老林旅游,愣是在開始前跑路。
留著他和所有賓客大眼瞪小眼。
“好好好,這次爺爺肯定不跑,不過…啥時候把江諾那孩子,帶回來給爺爺看?”
司明德不滿意了,“你們倆這關(guān)系都公開了,還沒見過家長,像什么話!”
司硯:“誰說的,小姨就見過�!�
司明德:“……”
司硯頂著微腫的額頭離開,苦兮兮。
一路直奔家里去,司硯這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晚,明月高懸。
門鈴被按響時,江諾正窩在沙發(fā)里睡覺,電視還在放著司硯的電影。
他迷迷糊糊睜眼,噠噠噠噠光著腳就過去把門打開。
然后撲到司硯懷里打了個哈欠,不滿捏臉,“好啊好啊,夜不歸宿,害我獨守空房凄凄慘慘,指定是外面有人了…”
司硯猝不及防被訓了一通,摟著江諾迷茫眨眼,總覺得這話耳熟。
然后視線定格,電視正播放曾經(jīng)飾演過的某個渣男角色,里面“他”的配偶就說過這句臺詞。
司硯無奈發(fā)笑,“冤枉啊,我可是清白的�!�
他單手摟住依舊沒清醒過來的江諾,把大衣脫掉,換好鞋子才進門。
“諾諾怎么不去床上睡�!�
抱著人在沙發(fā)坐下,司硯輕聲問。
江諾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做什么,勉強睜開眼睛,“對!我在思考來著�!�
他撓了撓頭,盤腿坐在司硯旁邊,“我給你說說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
昨天離開的時候,司硯就說要回家一趟,需要兩天的時間沒法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