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抬手看了看表,嘴角頓時塌下來:“花了四個小時?”
許秋來點頭。
“真菜。”他冷漠點評。
教室里其他聽到這句話的隊伍恨不得掩面遁走。
他們都還沒做完呢��!
第22章
競賽線上選拔成績很快出來,在一千多支參賽隊伍中,小虎隊以一千四百分的總分名列全國第九,Q大第一。Q大第二的隊伍是火木倉手隊,總排名全國第二十一名。
這對小虎隊來說算是不錯的成績,畢竟他們并沒有花很多時間去準備線上選拔,韓延比賽前甚至還熬夜追了一整周的新番。畢竟這輪只需要入圍前四百名,就足夠進入下一場分區(qū)選拔賽。
期中考分數(shù)也同時下來,比起競賽,許秋來更重視這個,第一時間守在電腦面前查看。
Q大的績點普遍比同等高校偏低,她的績點是3.8,年紀均績是3.1,換算一下,分數(shù)大抵能排在年級前五以內(nèi),總算對得起她臨時抱的佛腳,明年獎學金暫時穩(wěn)了,秋來這才放下心。
然而沒高興一會兒,這點興奮就被胖子師兄帶來的消息澆滅,他拿著手機一進門就道:“師妹,你又上咱們學校論壇了誒�!�
徐景盛好奇:“這次又是為什么?”
胖子師兄:“說是師妹靠臉進隊,實力給咱們拖后腿�!�
黃毛:“這不是瞎說嗎?現(xiàn)在的人怎么都沒點根據(jù)就敢發(fā)帖,他認識咱師妹嗎,搞笑呢吧。”
帖子一翻開,熱帖首樓就貼出本屆信安大賽Q大全部參賽者在賽方官網(wǎng)的全部證件照片截圖。
幾人的關注重點很快偏移了方向。
“師妹拍得好好看!”黃毛目光往后,又皺眉道,“可是色差怎么差成這樣,我明明染的黃頭發(fā)照出來居然給弄成棕色了,叫我還怎么從人群中脫穎而出嘛!”
徐景盛:“這攝影技術也太差了,上傳之前不知道調(diào)下亮度?搞得我沒洗臉似的油光滿面,拍照前白貼那個補水面膜了……”
但兩人在看到韓延的照片后很快平衡下來。
黃毛:“延兒被拍成呆頭鵝,兩眼無神比我們更傻哈哈哈哈�!�
韓延:“……”
他招誰惹誰了?
許秋來在這類證件照、合照的比拼中,顏值一向很能打。
一直在被比對,從未被超越,說得就是她。
她臉小,個高腿長,身材勻稱。曾有醫(yī)學院的校友發(fā)帖從人體構造上分析她的外貌,許秋來三庭五眼標準,中庭飽滿,顱骨正圓,是難得的完美骨相。
出名的雪白皮,且五官立體,不論多死亡的打光、多死亡的角度都拍不毀,是從骨到皮都是能把普通人甩一百條街的大美女長相。
也因此,當這張照片出現(xiàn)在一眾被拍毀的技術宅照片中,而她又是參賽者里唯一的女性時,叫人很難不懷疑她的實力是否能達到參賽資格。
尤其去年拿了全國第三的小虎隊,在她加入后首輪成績只排全國第九,懷疑許秋來技術爛、小虎隊被師妹美色所迷、幾位大神三拖一為她刷履歷、加學分的傳言立刻甚囂塵上。
許秋來懷疑自己是紅人體質,說不定不念Q大往娛樂圈發(fā)展,也能天天上熱搜。
Q大每天發(fā)生那么多事,他們通過初賽這則小到連學校官網(wǎng)豆腐塊都不夠格登的消息,居然能夠引來那么多人關注。
湯圓丸子:我們級年年拿第一的大神蔡仁被擠到坐冷板凳,由此可見系花手段多厲害。
Bazinga:僅作參考,我聽說自從許系花入隊后,蔡仁就沒去過訓練基地,可見大神也很無奈啊,只能冷處理不合作來反抗。
HonCham:小虎隊只要保持去年的水準去一趟回來,系花3個學分到手,說不定還能分個幾萬塊塊獎金。
……
人類的本質是檸檬精,既然大家水平差不多的話,憑什么她能上,他們不能上?在有人分析利益相關后,樓下不友善的言論越來越多,很快把僅有的幾樓理智發(fā)言給淹沒了。
韓延皺眉,小聲道:“我們記得我們?nèi)ツ昃上初賽只拿了24名,這個怎么沒人提?”
連黃毛這么厚臉皮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往下看,明明是許秋來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問答環(huán)節(jié)的平均分,結果這群人自顧自揣測是她給大家拖了后腿,胡說八道、信口開河要不得呀。
徐景盛:“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版主把帖子刪了,這種造謠貼真的不像話。”
“刪掉也沒用的�!痹S秋來開口。
大概論壇近來提到她的消息總被猛刪,更是引起群眾反彈心理,說她后臺不一般,刪都刪不干凈。
許秋來真的好冤枉,要說后臺,她最大的后臺就是兩個沙雕管理員師兄而已。
韓延試探:“要不,我們也發(fā)個帖子上去澄清一下?”
看完全部樓層,許秋來的心情也平復了,她笑起來搖頭拒絕,“沒必要,師兄們別白費力氣了�!�
自己人去澄清,說了也沒人會相信,反而只以為他們粉飾太平,徒增煩惱。
再說,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理會輿論反而平息得更快。誤會就誤會好了,反正她靠本事吃飯,根本不Care。只要等到?jīng)Q賽結束,這群人就會知道自己的言論有多可笑。
要講愿望,許秋來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趕緊消失在大家視線里,關注她的人越少越好。
*
初賽告一段落,賀教授交代的任務也到了該提上日程的時候。一切能在教授面前刷好感度的機會,許秋來肯定不會放過。
有時候上層人士一句話,下面的小螞蟻不知道能少付出多少努力,她深諳這個道理。
所以,不管過程多么艱難,這天一下課,她還是把幾天沒在學校冒頭的陸離截到了田徑場上。
這是一年最熱的幾個月份之一。
午后太陽的余息充斥在空氣里,夾雜著悶氣和塑膠味,跑道上未降的溫度幾乎能煎雞蛋,陸離一踏進西操,瞧著那烏泱泱的人群,氣質立刻從高貴冷艷變成奄奄一息。
“這么熱的天誰瘋了來跑步?”
陸離緊拽操場門口的柱子不愿入內(nèi),話音沒落,一串田徑隊的師弟師妹小旋風般從他身側經(jīng)過。
“可是陸神,你這么長的腿連體測都過不了,就不會覺得羞恥嗎?”
陸離搖頭。
秋來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人根本不在乎外界對他的看法,獨來獨往,只憑自己的喜惡做事。要想強迫他改變想法,根本就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她只能換個方向努力:“那我們?nèi)ビ斡疽残�,夏天在游泳館最涼快了�!�
他的眼神瞬間更加驚恐躲閃,“手傷沒好,不去�!�
他受夠了那水里次氯酸鈉消毒劑的味道。
許秋來只能跟他擺事實講道理,“說句老實話,我也不想強迫你陸神,畢竟有這時間和你僵持,我就早幾圈跑完回家了,但是既然受了賀教授囑托,我不喜歡失信于人,你不跑,今天我也只能和你耗下去了�!�
“運動又不是上刑場,有那么難嗎?”許秋來感到非常不可思議,“我妹妹才八歲,都能跟著我跑完一千五呢�!�
這次她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開始動作,開始去摘他抱著柱子的手。
“你當時拒絕就好了,又沒人強迫你答應�!彼]有立刻把她的手甩開,只是不屑地別過半個頭。
太陽的余暉里,有那么一瞬,時間仿佛靜止了。
陸離細長的黑色睫毛微顫,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棕色的小淚痣、鮮艷的嘴唇以及被曬得緋紅的臉頰…一切都因他那高傲固執(zhí)的神態(tài)更顯得俊美逼人。
許秋來有生之年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這種級別的美顏暴擊!
心里越翻涌,表面越要平靜。
她深吸一大口氣,吐出冷漠的字眼:“真的不去游泳?你是擦破皮,又不是打穿了,那點傷應該早好了,敢不敢把創(chuàng)口貼拆開看看?”
“有什么不敢!”他三下五除二把抽口貼撕掉,巴掌貼到她面前,“喏,剛結疤,下水會感染。”
這副耍賴皮的樣子居然也格外可愛?
許秋來別開眼睛才按下起伏的胸口,告訴自己鎮(zhèn)定,以更加冷然的口吻留下一句:“說實話,我從來還沒見過一個大男人能怕疼到你這個地步,一聯(lián)想徐師兄他們把你神話的傳言,我就覺得輿論這東西果然是三人成虎�!�
“栗栗,你可真菜�!�
她說罷便轉身往田徑場內(nèi)走,根本不給人反應時間。
陸離平時不吃嘲諷攻擊這套,他壓根不在乎,但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么,瞧著那細瘦的背影走遠,他忽然想把人叫停跟她理論個清楚。
還從來沒有人敢把“菜”這個字眼,安在他頭上。
“你回來�!彼櫭冀腥恕�
許秋來卻已經(jīng)跑遠了,陸離左右環(huán)掃一周,皺眉邁出步子去追,他腿長,步子寬,原看著馬上就能追到的人,誰知忽然提了速。
而且每每他一想歇氣不跑,她就放慢速度吊在他跟前。
生氣!
這黏糊糊的運動可真煩人,幾圈下來,陸離一邊追她,一邊東躲西閃迎面跑過來的人。
他在心里狂風驟雨般抱怨,有進氣沒出氣地呼吸,偶爾心里安慰自己,許秋來可是能把全馬跑進四個小時的人,追不上也是正常的。
可轉念一想,四個小時又怎么樣?他陸離居然連個女孩子都跑不過?簡直煩透了,越想腳下越加速,跑到第八圈的時候,可算是抓到了許秋來連帽衫的帽子。
男生的體質與耐力,確實天生強于女性。
他把那帽子往許秋來頭上一蓋,把人轉個身,拉緊帽子系帶打個蝴蝶結,將她整個臉蛋封印在帽子里。
“許秋來你別逗了�!�
他低頭杵著膝蓋,濕漉漉的黑發(fā)上有汗水低落在跑道。平復急促的呼吸,深吸一口氧氣才接著道:“我怎么可能會被你這么小兒科的激將法給騙到!”
“沒有嗎?”帽子里傳來許秋來詫異的聲音,她抬手把蝴蝶結拉開,露出腦袋:“三千米這不就跑完了?”
“我看看跑了多長時間……”她抬起表,假模假樣道:“哇,13分40秒�!�
“恭喜你陸神,體測那天你拿出這個速度,肯定能合格。”
“原來你的潛力這么大,好好挖掘一下,說不定還能進田徑隊呢,是吧?”許秋來揚聲問一旁路過訓練的田徑隊隊員。
人家大抵跟她認識,走了兩步便停下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陸離的身體條件,搖搖頭,“身板有點弱了,不過多訓練訓練,也不是不行�!�
約莫是陸離黑煞的臉實在有點鎮(zhèn)人,來人抬起臂膀搭上他的肩,輕拍兩下:“我開玩笑的,別生氣啊,哥們兒�!�
他的身量比陸離還要高一些,應該到一米九幾了,膀子鼓鼓的肌肉彈在背上,忽然喚醒了陸離久違的勝負欲。
陸離按下滿眼嫌棄,面無表情把人一身汗味的膀子揮開。
然后就聽那大塊頭熱情邀請:“學妹,一起吃午飯嗎?”
第23章
午飯當然是沒去吃,就算許秋來愿意三人行,陸離這個小公主也不可能接受,瞧他對其他雄性汗味那副嫌惡的模樣就知道。
他還沒走出球場,就把被人膀子搭過的外套脫下拎手上。
許秋來由此又發(fā)現(xiàn)一點,陸離不喜歡和人近距離接觸,包括不僅限于陌生人。仔細回憶,就算韓延徐景盛這些和他比較熟的師弟也是一樣,他們鮮少像別的朋友一起勾肩搭背。
一個大男生講究這么多,都讓秋來有點懷疑他的性取向了。
陸離一口氣走到操場外的洗手池才算緩過氣,把衣服往上一搭,俯身擰開水龍頭洗頭發(fā)。直到那股黏糊的汗意沖得差不多,才狀似無意開口問:“你認識的人挺多啊�!�
秋來微笑,“你說剛才那個柳翰光嗎?他是我們附中田徑隊的,和我同屆,體育特長生保送Q大�!�
“你念哪所附中?”
“師附�!�
“哦�!标戨x用外套擦了下滿頭亂濺的水珠子,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從前在那邊正門吃過小餛飩�!�
“是嗎?我們校門口的小餛飩是挺好吃的。”
許秋來笑起來,“我從前和發(fā)小每天放學都先去吃一大碗才回家,他媽媽還納悶孩子為什么每天回家不吃飯,跑來找我讓我別帶他整天吃零食�!�
陸離回味了一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怎么記得那味道了。
他中學就在Q附,一路三級跳,同學總是才相熟幾天,很快又會被新的同學代替。
十五歲進大學,他和同級的人年齡相差太大,年齡是天然的鴻溝,幾乎沒什么課外溝通。
他的青春期既沒有放學加餐的經(jīng)歷,也沒有可以每天一起去吃地攤的發(fā)小。
想到這,陸離不由偏頭看過去,然后發(fā)覺,許秋來說這話時候,笑容似乎并不像單純在懷緬。那深黑色的眼眸中仿佛有萬千情緒在翻涌,但很快就被一種平靜無波的冷峻代替。
陸離不知怎地,忽然想起那個夜晚的暗巷里,許秋來搬起石頭砸人腦袋時候,眼角眉梢是一模一樣的凌冽與漠然。
*
上次蹭過大神一頓飯,這次秋來自告奮勇請回來。
大抵因為半路上提到餛飩,陸離忽然心血來潮想吃,許秋來只能繞了好長一段路,把人帶到了小吃街。
這個時段是餛飩店的營業(yè)高峰時段,二十年老店,點單隊伍排得很長,店里位子支不下,一半的客人只得坐路邊的小桌子。
店面內(nèi)沒裝空調(diào),只有一臺懸掛的老風扇在轉,悶得不行。
坐外面能吹著馬路上的風,涼快些,其實倒還更舒服。
人行道上的地磚縫隙有經(jīng)年沖刷不干凈的油污,桌面也擦得不大認真,兩翅小動物們站了都要打滑,要不是許秋來眼疾手快占到座,他們甚至沒地方落腳。
怕大神嫌棄,她坐穩(wěn)之后,還特意抽了張紙巾把桌子再擦一遍。
好在陸離并沒有轉身要走的意思,只是咬著奶盒的吸管,專心盯著叫號。隔一會兒又回頭看煮餛飩的師父什么時候能把東西送上來。
隔著中間車來車往的機動車道,許秋來目光落到對面金碧輝煌的大飯店上。
秋來覺得幸好陸神口味一直很接地氣,不然他要想去對面吃,她還真請不起。
其實僅是一街之隔,馬路對面是繁華的摩登大都市,到處立著LED大屏和廣告牌,玻璃櫥窗里擺滿美輪美奐的展覽品,精致的上流社會人士乘坐豪車出入其間。
這一側卻是年久破敗的低矮樓房,地板灰暗,各種各樣的大排檔和燒烤攤遍布,氣味混雜在一塊,是嘰嘰喳喳熱鬧的人間煙火。
人生很多時候也像這樣充滿諷刺。
許秋來喝了口水,正打算收回目光,視野中對面忽然緩緩出現(xiàn)一輛白色歐陸賓利,它打著右轉向燈。在前崗亭的攝像頭將車牌號錄入后,通過門禁欄駛入大廈的地下車庫。
許秋來以她2.0的視力發(fā)誓,在車子右拐的第一眼,她就看清楚了那熟悉的車牌。
直到車子尾翼徹底消失在黑洞洞的車庫入口,她掌心的十指還緊攥著,背脊異常僵硬。
這兩年,但凡是網(wǎng)上能查到的資料,那些細節(jié)她一個不落記得清清楚楚,腦海里幾乎是下意識就浮現(xiàn)出這組車牌號的所有信息。
白色賓利車主叫馮安妮,啟辰科技CFO程峰的第三任妻子,是個畫家。
看剛剛那半掩的玻璃窗內(nèi)的身型預估,駕駛座上應該是個女人。
秋來沒見過馮安妮,只見過照片,只有打個照面才能確認,倘若開車的真是她本人……那么,她一個人到這地方,沒帶司機,不管是赴約還是購物,都再沒有比這次更好的接近時機了。
許秋來和馮安妮從未打過交道,無冤無仇,但她的丈夫程峰,卻是許秋來父親的老熟人。
財務部門是一家企業(yè)的重中之重,能在啟辰科技擔任財務總監(jiān)的程峰,和老總齊進的關系有多親密由此可見一斑。
那關系并非簡單的上下級,程峰是齊進心腹,是他的爪牙,是他有著十幾年交情的兄弟,那種利益緊密交織在一起的兄弟感情,遠比稀釋過的血緣親情來得牢靠。
還在許秋來小時候,程峰就已經(jīng)伴隨齊進左右,曾數(shù)次跟到許家里吃飯,還送給過她一個寶石小馬做禮物。
當然,那件寶石小馬早就被她小時候在屋子里打羽毛球拍壞了。
這個人眉峰濃重,五官大氣,一副忠厚之相,卻是個外忠內(nèi)滑的。換了三任妻子,前兩個都幾近于凈身出戶,上一任離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里,便和小他十六歲的馮安妮再次步入婚姻殿堂。
馮安妮是個小有名氣的美女畫家,有段時間八卦小報把她的經(jīng)歷人設代入編成小三上位故事,發(fā)行量暴漲,一時間傳得紛紛揚揚,直到被程峰一紙訴狀告到法院,報社賠付巨額名譽損失費事情才算終了。
許秋來很清楚,許父的事有齊進、就肯定有程峰一筆,她只是不知道他在其中到底貢獻了多大一份力罷了。
她不怕對手狠厲毒辣,只怕對方不夠壞,壞得還不夠明顯,讓她一點把柄都抓不住。
因為只要有一點可乘之機,她會毫不猶豫地剪掉齊進這只臂膀!
老板的餛飩總算端上來,滿滿兩大碗。
雪白的面皮裹著彈牙的肉餡,大骨湯熬得泛白了,湯頭上零星飄著紫菜碎和小蝦米,香氣把人喚回現(xiàn)實,許秋來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冷靜。
“陸神,你司機呢?”
“學校等著�!�
“要不等會你打個電話,叫他來把你接回去好了,我想起來,我忽然還有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