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單芳怕得哆嗦,“送,他送�!�
“騙誰呢?叫那么大聲,電話都給你掛了,還送錢?真他媽當老子好糊弄?”
男人闖進廁所,一腳將她蹬飛。
單芳撞到墻壁又摔下來,痛地爬不起來。
男人走到她面前,抓著她的頭發(fā)把她往外拖。
單芳叫聲凄厲,“救命!救命�。 �
-
晚上十點,一段錄音發(fā)到了周崇的手機上。
——“哥!”單芳聲嘶力竭,“你怎么能這樣?我?guī)湍惚J亓四敲炊嗄甑拿孛�,你現(xiàn)在要看著我去死?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我要告訴警察,告訴警察你強|奸了蘇珊!”
——“好啊,你去��!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你一句話警察會相信你嗎?別以為你有這個把柄,就能讓我服軟!別忘了,當初是你,不肯給她請醫(yī)生,害她難產(chǎn)去世!強|奸算什么?你是殺人犯!你早該死了�!�
周崇聽完,將手機收起,看著窗外零星飄落下來的雪花。
就等著老太太自首了。
雪下了一整夜,天亮的時候,外面全白了。
單卿山睜開眼瞧見了,可屋子里實在暖和舒適,他閉上眼睛,半夢半醒的時候,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微微睜開眼,看到周崇打開了窗戶,將一個小雪人放在了窗臺上。
小雪人隔著玻璃,和單卿山對視。
周崇擦了擦手,輕手輕腳地鉆進了他的被窩,見他醒了,才稍微湊近點。
距離不是很近,單卿山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
“吵醒你了?外面下雪了,我給你團了個小雪人�!�
單卿山含糊地“嗯”了一聲,抓住了周崇的手。
周崇輕輕掙了一下,沒掙開,“我手涼�!�
“我知道�!�
說完還抓著他的手,往被窩里藏了藏。
周崇眼睛里頓時迸發(fā)出光亮。
他好主動!
他給他暖手!
這暖的不是手!
是他周崇的小心臟!
周崇靠近單卿山,聲音都有點啞了,“卿山小寶,你勾引我�!�
“沒有�!�
周崇得寸進尺地把另一只手也遞過去。
“我還有一只手呢。”
單卿山把把他雙手都抓著。
周崇立馬湊到單卿山臉上親了一口。
單卿山道:“吃完早飯,我就走。今天要和房東簽租房合同。”上次看的那個房子定了,“明天要出發(fā)去彩排元宵晚會,之后進組,還有叔叔給的項目要跟。忙完差不多就入學了。”
單卿山的工作安排周崇是知道的。
這一年,卿山小寶很忙。
單卿山:“聽叔叔說,他轉(zhuǎn)了幾家公司讓你管?”
“嗯,他怕我閑出屁。明天給親戚們拜過年,就得正式接手了�!�
一旦忙起來,尤其是兩個人都忙,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說到這件事,周崇有點兒來氣。
“周董這個奸商,給我開工資才三萬一個月就算了,兩萬八千八都是全勤�!�
一天不去上班,這個月都白干!
單卿山陡然失笑。
陷在被子里,讓他的笑看起來軟軟的。
好可愛!
周崇心都化了,有點兒神魂顛倒。
大早上的,本來就容易沖動。
又是暖手,又是朝他笑。
不是勾引是什么?
不僅是,還是兩次三番,三番五次的勾引!
周崇怕驚著他,緩緩靠近,呼吸不自覺地加快,變熱。
“奶奶快出院了,要不我安排個小旅游?”監(jiān)獄幾月游,包吃包住,還有體力勞動,鍛煉身體,“這樣你就不用擔心她了�!�
“好。”
“小寶,你都給我暖手了,不能莫名其妙親我一下嗎?”
“……”
沉默是今晨的康橋。
單卿山松開了手。
暖手待遇沒了,甚至還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周崇湊上去,從后面抱住他,盯著他的側(cè)臉,一只手從他腰下穿過去,將人往懷里帶,另一只手往前面探。
蠢蠢欲動,躍躍欲試。
“早上容易出事,我像昨天一樣幫你�!�
單卿山拍開他的手。
“我不需要,假模假樣,想要的是誰?”
被他察覺了,周崇也不裝了,直接翻身將單卿山壓了,低沉地說了一句“是我”就把人給吻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單卿山又羞又氣,蹬了他兩下不成功,他還不要臉地一邊往身上拱,一邊胡亂地摸他。
燃崇之急。
“卿山小寶……我好想……”
第100章
周崇,我喜歡你
這一幫就是一個小時。
單卿山起來的時候,脖子上都是吻痕,只能穿周崇的高領(lǐng)毛衣。
吃完早飯,周崇就送單卿山去簽合同,搬家。
周崇站在門口,兜里揣著這個房子的鑰匙。
其實,這房子是他的。
回來遞交保送資料那一次,順道兒買的,想著以后總不能帶卿山小寶睡宿舍。
卿山小寶樂意,他還不樂意呢。
宿舍那么多人,干點啥都會被發(fā)現(xiàn)。
“弄好了,你回去吧。”
周崇不高興,“用完就丟?”
周崇看向門鎖,“能不能把我的指紋錄進去?你又要進組,又要排練,又要跟項目,我沒事可以過來幫你打掃�!�
他那是想打掃嗎?
單卿山?jīng)]戳穿他。
他會有一段時間不在這邊,周崇能進來也確實方便些。
“來錄吧�!�
周崇喜笑顏開,把自己的指紋錄進去,恍惚回到了上輩子,單卿山答應(yīng)他交往的時候。
是單卿山和那個吸血鬼公司合同到期的那一天,他拖著很小一個行李箱,坐在公交站,很久很久。
形單影只。
外面還下著雨。
周崇心疼壞了。
巴掌大的行李箱,塞兩件厚衣服就裝滿了,也不知道他這些年怎么過的,就這么點東西!
周崇顧不上自己還在和他賭氣,板著臉走到他面前。
“被公司趕出來了?”
“合同到期了�!�
“合同到期了,房租也到期了?”
“嗯,公司租的�!�
“去哪兒,送你�!�
“不知道,沒錢。”
周崇又氣又心疼,“你可以去我那兒,不收你錢�!�
單卿山仰頭看著他。
沒有任何波瀾的眼睛,映著公交站牌的燈光,削弱了他素日來眼中的疏離,像一只被雨淋得透透的,無家可歸的小貓咪。
周崇想把這只貓抱回家,養(yǎng)起來。
“好�!眴吻渖秸酒饋�,“你的車在那邊?”
單卿山握住行李箱,要走,周崇一把握住他的手,盯著他,如狼一般。
“不收錢,但是我要睡你�!�
單卿山轉(zhuǎn)頭。
兩個人對視。
周崇忽然就心虛,移開了視線,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一聲,斂好情緒,望進他的眼睛里。
“怎么?就許你睡我?我不能睡回來?”
“可以。”
周崇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心跳得很快很快。
單卿山問他,“可以走了嗎?”
周崇神情恍惚,拐了一年都沒成功,今天一下子就成了!
當天晚上,周崇隨便找了個借口,讓單卿山把自己的指紋錄入了門鎖,然后那間房子,就成為了他們的家。
一住就是三年。
這輩子,周崇覺得那房子晦氣,前兩天開盤,人家要送他,他都沒要。
但那天晚上單卿山錄指紋的樣子,周崇記得很清楚。
頭發(fā)是濕的,長長的睫毛垂著,面無表情,遠比現(xiàn)在沉郁得多。
周崇看著這個屋子,盤算著過兩天找個借口,或者趁卿山小寶不在,螞蟻搬家,一點點占據(jù)這里。
單卿山問他,“不回家?”
“不想回,想和你待在一塊。”
單卿山道:“那去掛許愿帶,年前不是說想去?”
今天不去,正月里怕是沒時間一起去。
“好,一起去�!�
單卿山拿了圍巾,替他圍上。
圍得周崇一愣一愣的。
哇靠!
還給他圍圍巾!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這是他可以擁有的來自卿山小寶的溫柔嗎?
他可以一直擁有嗎?
可以嗎?可以嗎?
單卿山:“山上風大。”
“我想每天都像今天這樣。”
“還沒到廟里,不要許愿�!�
“那我就寫這個了�!�
“不要浪費愿望�!�
周崇眼睛一亮。
不要浪費?
那就是沒必要?
沒必要就是這個愿望會實現(xiàn)?
周崇喜不自勝,攔著單卿山不讓他出門,捧著他的臉,愛不釋手地親了又親。要不是要去許愿,他都不想出門,想把人往床上帶了。
到了廟里,周崇興沖沖地買了帶子,寫了愿望往樹上掛。
一轉(zhuǎn)頭,單卿山也掛好了。
大過年的廟里人多,有不少人都認出了周崇和單卿山,舉起手機拍照,還有大聲嚷嚷和卿山小寶告白的。
周崇趕緊帶著單卿山走了。
他將人送到醫(yī)院,就該回家了。
單卿山站在車邊,看著周崇不怕冷地將車窗降下來和他說:“要想我。”
單卿山慢慢攥緊了垂在身側(cè)的拳頭。
接下來他們都很忙,會見不到面。
不舍的情緒從早上就開始冒頭,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