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穿我的吧�!敝苤斝邪涯_上的鞋脫到他面前,從他手里拿過了那雙按摩底的。周謹行彎腰拿鞋的一瞬間,呼出的熱氣都噴在了丁小偉脖頸間,讓他覺得有些癢癢。
丁小偉快速地穿好鞋,走進了客廳。
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餐桌上擺著好幾盤菜,還冒著熱氣。
周謹行順著他的眼睛看了看餐桌,“丁哥,來一起吃頓飯吧。”
丁小偉站著沒動,“我吃過了�!�
周謹行看了看表,“剛好是午飯時間。”
“我早上起來晚,剛吃過早飯�!�
周謹行眼里的光芒閃爍不定,“你老婆給你做的”
丁小偉點頭,“嗯,我老婆手藝不錯�!�
周謹行道:“我還沒吃,多少陪我吃一點吧�!�
丁小偉“嗯”了一聲,在餐桌前坐下了。
他一眼掃過去,發(fā)現(xiàn)都是自己愛吃的菜。
鯽魚豆腐湯,紅燒肉,椒鹽雞塊兒……他喜歡吃肉,沒肉就覺得沒吃飯一樣,這些都是他平時喜歡讓周謹行做的。
周謹行遞給他筷子,“多少吃點兒吧,你不是喜歡吃嗎�!�
丁小偉沒接,而是挑著眼角看著他,心里隱隱作痛,“周謹行,你這是什么意思?”
周謹行還舉著筷子的手微微一僵,“什么叫什么意思?”
“做了一桌子我愛吃的飯菜,弄得好像咱倆還那什么似的。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來跟你敘舊的,咱倆也沒久可敘,我聽周老板的話,已經把該忘的都忘了�!�
周謹行的臉色不太好看,深邃地眼睛直直望進丁小偉眼睛,似乎想看穿什么。
丁小偉一點不回避地跟他對視。
周謹行突然笑了一下,“丁哥,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跟你吃頓飯�!�
“吃了這頓飯,周老板能賣個面子給我,管管你的弟弟嗎�!�
周謹行突然覺得自己吃不下了。
做了一桌子飯菜有點兒累,明明已經餓了,但是現(xiàn)在卻沒了胃口。
眼前這個男人明明是他不要的,他也并不是覺得后悔,畢竟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同居人,如果被抓到了把柄,是非常得不償失的,他周謹行從不干置自己于不堪境地的決定。
如果時間能重來一遍,他還是會做一樣的事。
只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兒。
大概是寂寞了真的太久了,即使心再怎么硬,在那么和樂融融的家庭氛圍中浸泡了大半年,硬度也有些下降了。
周圍對他溫柔殷勤的人非常多,卻只有眼前這個人在他沒錢沒勢的時候還肯對他付出這些。
丁小偉是有些不一樣的,他出現(xiàn)在一個非常時期,讓他對他的記憶尤為強烈。
于是似乎是有一些累贅的感情,開始讓他懷念,讓他無措。
一個人過年的時候,他連燈都沒有開,希望這樣可以快點兒睡著。
但是還是很難入睡。
猶豫了再三,還是撥了那個電話,當聽到這個男人說他結婚了的時候,他體會到了一種異常陌生的情緒。
至今不知道怎么解釋,以及怎么消化。
男人最重要的應該是事業(yè),地位,聲望,以及對他人他物的掌控權,他從來沒懷疑過。
第三十一章
丁小偉見周謹行就那么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心里一陣別扭。
他夾了塊兒紅燒肉,整塊扔進了嘴里,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容華做飯的手藝不錯,但是對于在南方呆久了的他和玲玲來說,稍微有點兒咸。周謹行做出來的東西總能是很夠味兒,口味卻不重,他在的時候玲玲的飯量大增。
他其實挺懷念這個肥而不膩,紅橙橙的紅燒肉的味道的。
食物又沒什么罪,丁小偉決定還是吃一點兒,希望他吃完這頓飯,周謹行能賞他個面子,幫幫小詹。
周謹行見丁小偉吃了起來,僵硬的肩膀慢慢放松了下來,他就像以前無數(shù)次那樣,總在吃飯的時候提醒吃飯?zhí)斓亩⌒ィ奥c兒吃,你吃飯怎么不嚼的,這樣不好消化�!�
丁小偉聽著這熟悉的話,微微有些發(fā)愣。
周謹行就是這樣的人。他跟人相處的時候,總給人一種被他關切的感覺,他能照顧到別人方方面面的想法,通過一兩句話,一個動作,讓人心生好感甚至是感激。
他收買人心幾乎都不用太高的成本,就能讓人心甘情愿為他所用,當然,用夠了就丟,也是半點不留戀的。
丁小偉曾經給他的不告而別和后來的置之不理找了很多他都覺得可笑的借口,試圖讓自己心里好受一點。
可是其實都沒用,他自己知道的很清楚,周謹行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也不是被逼無奈。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利用價值已經沒了,拍拍屁股就走人罷了,甚至不需要跟自己解釋一句,因為沒有必要。
丁小偉其實挺佩服他的。心不夠狠的人成不了大事,像他這種成天糾結這點兒小情小愛的,難怪只能月月打卡拿工資,他決定要像周謹行學習,表現(xiàn)的像個真爺們兒,不要像個怨婦一樣,白給他看笑話。
丁小偉一邊兒吃,一邊兒特別平靜地問,“哎,你說你那么有錢,怎么身上還帶了個假的戒指呢。”
周謹行摸了摸已經空了的手指,淡淡一笑,“那戒指里面有個小東西,功能很多,其中一個是追蹤器。我的助理能在我失蹤后馬上找到我,也是靠那個……是軍方科技,比真的寶石還要有價值�!�
丁小偉皺眉道:“既然這么不得了,那你給我干什么�!�
“我想讓你幫我處理掉,我的人能找到我,我擔心其他人也能通過它找到我……沒想到你又給拿回來了�!敝苤斝锌粗冻鲆粋溫和的笑容,“丁哥,你雖然年紀不小,很多時候卻挺單純的,其實賣掉多少也能拿回些錢來,總比我把它扔了好�!�
丁小偉“操”了一聲,“你他媽早說啊,早說我就一千五給賣了算了。你也真夠缺德的,我一個月就那么點兒工資,你白吃白喝的可夠心安理得的,連給我個東西都給假的。”
周謹行抿嘴一笑,“丁哥,對不起,那段時間確實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丁小偉撇了撇嘴,“沒事兒,周老板那么大方,一甩手就是空白支票,我沒覺得我吃虧,我還覺得我賺了呢�!彼种S刺道:“你以后要是再給人鋸胳膊斷腿的,還來找我也行,事后給好處費就夠了。哎?誰起來你到底給誰打成那熊樣的?”
周謹行眼神幾不可聞地暗了暗,似乎不想多說,“只是個意外�!�
丁小偉點了點頭,也沒興趣再問,把筷子一撩,“我吃完了,周老板,你給個話吧�!�
周謹行看著桌上幾乎沒怎么被動過的菜,輕聲道:“再吃點兒吧,這些哪夠�!�
丁小偉有些不耐煩,“周老板,說句實話,我一看你這關懷備至的樣子,我就想抽你。我丁小偉是不怎么聰明,你也別玩兒我玩兒上癮啊,大家都正常點行不?我今天來,真不是來跟你敘舊的,我是來求你幫忙的。你給我個準話吧,你幫,還是不幫。”
周謹行身子頓了頓,眼里剛升騰起來的溫存,頓時消下去不少,他把傾向丁小偉的身子慢慢收了回來,背脊又挺得筆直。
他輕輕挑了挑眉,“你是來求我的?”
丁小偉“嗯”了一聲,“算是吧�!�
其實到現(xiàn)在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他也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找周謹行。如果看著詹及雨受罪他坐視不管,良心上他過不去,可是他又能做什么?總不能拿刀子捅周宗賢吧。他忍著那股子難受和違和感來找周謹行,已經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就算事兒不成,他覺得自己對得起小詹了。
周謹行微微握緊了拳頭,看著丁小偉線條硬朗,男人味十足的面孔,突然就想起了他短短的頭發(fā)搔在自己臉頰上那種讓人從皮膚一直癢到了心里的感覺。
像他這種說話做事總是謹慎入微,連一句“你好”的感情程度和握手的力度都要因勢因人定奪的人,這次卻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陪我一晚吧。”
丁小偉明顯怔住了,眸中染上了寒霜。
明知道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只會起到反效果,周謹行已經收不回自己說出的話,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效果。
他想上丁小偉,這是毫無疑問的。
即使是性事上再怎么節(jié)制的人,他也有無法避免的生理需求。那個長達半年時間跟他躲在昏暗的臥室里瘋狂做愛的人,就這么坐在他面前,對他來說,僅僅只是看著,已經是莫大的刺激。
而這個人已經不再屬于他這個認知,是更大的刺激。
他想對丁小偉做盡瘋狂的事,他想狠狠地干他,他想……
鮮嫩的蘋果汁兜頭照臉地向他潑了過來。
丁小偉晃了晃透明的杯子,把杯底的一點兒一口喝干凈,把杯子往周謹行身上一摔,“周老板,我這人看著是挺不正經的,其實我是個老實人。我不像你,我不能對不起我老婆�!闭f完便起身走人。
周謹行閉了閉眼睛,纖長地睫毛上瀝瀝拉拉地往下滴著果汁。
他抽過桌上的紙巾,慢條斯理地把臉上的果汁擦干凈,然后睜開眼睛,看著丁小偉正在彎腰穿鞋的身形。
周謹行也跟著站起身,難堪和被拒絕的憤怒讓他的聲音變得冰冷,“你就是這么求人的?”
丁小偉轉臉看著他,眼里直冒火。
“我來錯了,你跟你那個弟弟一樣不是個東西。對你們來說是不是找人陪睡就跟吃喝拉撒一樣是你們的牲口本能啊。”
周謹行目露寒光,“丁哥,這很難嗎,我們也不是沒有過好的體驗……只不過一晚而已,我不但會幫你,我還會給你你想要的好處�!�
丁小偉只覺得體內戾氣亂竄,他想把周謹行五馬分尸了的心都有了。
他強忍著撲上去的沖動,咬牙切齒道:“周謹行,我知道你為了在人前維持你那二逼形象裝得挺辛苦的,你那弟弟成天盯著你呢吧,是不是連找個鴨子解決解決都不敢了?所以又瞄上我了?我現(xiàn)在真相信你弟弟說得話了,在我家住的那半年,你算是撒上歡兒了吧。可算沒人盯著你了,可算是解放你下半身了,你是不是特別得意,覺得占了大便宜了,白干我都不要錢的?”丁小偉說著說著,胸前開始起伏不定,腦袋都有些缺氧的感覺,“作為男人我挺理解你的,這種事兒老憋著是不好,我建議你……你他媽找個酒瓶子去吧�!�
丁小偉揮手把鞋柜上的花瓶給推到了地上,穿上鞋轉身走了。
大門被重重地甩上,“砰”地一聲巨響,周謹行感覺那門直接關在了自己心上。
第三十二章
從周謹行住的地方到他家,丁小偉足足走了三個多小時。
他需要些時間消化他的一肚子火,他不想把這些帶進他家里。
事到如今,丁小偉除了后悔還是后悔。他要后悔的事情太多了,比如從一開始,就不該把周謹行弄回家。
如果沒有周謹行,他能少受多少罪,或許他就是平平靜靜地度過那半年,然后經人介紹認識容華,實現(xiàn)他一直以來要給玲玲找個后媽的愿望,然后安安樂樂地生活下去。
他就是一普通小老百姓,跟人家財大勢大的玩兒不起,以后哪怕在電視上看著周謹行,他都繞路走,堅決不再給自己添堵了。
回到家已經直接晚飯時間了,他順著樓梯往上爬,經過容嘉住的屋子,就聽見里邊兒傳來容華一邊哭一邊罵的聲音。
丁小偉驚了一下,趕緊拿鑰匙開門進去,就見容華手里拿著個掃把,在打容嘉。
“哎,這怎么了怎么了�!倍⌒ヒ豢淳椭揽隙ㄊ侨菁巫鲥e事兒了,孩子黑著個臉硬邦邦地站在他媽面前,不閃躲,也不服軟,一臉地叛逆。
容華一看到他,就不打了,把掃把扔到了地上,扭過臉去抹眼淚。
丁小偉朝容嘉使了個眼色,讓他進屋,容嘉看了他一眼,轉身跑屋里,咔嚓鎖上了門。
容華尖利地罵道:“誰讓你進屋的!給我滾出來!我怎么生養(yǎng)出你這樣的兒子!滾出來!”
丁小偉趕緊攬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著,“怎么了這是,別激動,你冷靜點兒,跟我說說怎么回事�!�
容華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讓你看笑話了……”
“這說的什么話,咱們不是一家人嗎�!�
這個一直給他溫順形象的女人,通紅地眼圈把她的神色襯得有幾分瘋狂,她抽出紙巾擦了擦眼睛,似乎平靜了一些,“小偉,咱們回去說吧。”
倆人從容嘉哪兒出來,上樓回自己住的地方。
丁小偉這才知道,原來容嘉偷了容華的錢去打游戲。以前偷得數(shù)額不大,容華都沒發(fā)覺,這次一下子拿了四百多,容華才覺得不對勁兒。
容華一說到這個就哭,“你說他怎么就這么不懂事,都十多歲了,一點都不體諒我,我一個人把他養(yǎng)這么大容易嗎,他怎么就這么沒心呢。”
丁小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兒。容嘉就跟他小時候周圍的一些男同學一樣,青春期精力過剩,無處發(fā)泄,到處搗蛋惹禍,誰勸都不聽,越教育越逆反,這種小孩子最讓大人頭疼了。如果現(xiàn)在管不好,也不過兩種結果,一個就是長大了自己懂事了,在一個就是走上歪路了。
雖然他有時候挺看不慣容嘉的一些行為舉止,但是那畢竟不是他的孩子,有時候他真是不好。
現(xiàn)在他也只能盡力安慰容華,說一些叛逆期要正確引導之類的屁話,其實他跟容華一樣不知道有什么辦法能教育他。
丁小偉就此多留了個心眼兒,把自己的錢看好了。
表面上雖說是一家人,大人心里也都明白,他們是搭伙過日子,你的還是你的,我的還是我的。
事情沒辦成,丁小偉對詹及雨有些愧疚,但是其實這事兒也不該他愧疚,他只是為詹及雨難過。
為了避免尷尬,他之后沒有再主動聯(lián)系詹及雨。
沒想到今天之后,孩子自己給他打電話了。
丁小偉一接電話,那頭上來就問,“丁叔,你去找姓周的了?”
丁小偉愣了愣,“嗯”了一聲。
詹及雨沉默了半晌,聲音突然有些哽咽,“丁叔,對不起,我老給你添麻煩,什么都要你幫我。你看不上我是對的,我不能讓你高興,反而凈給你惹事。”
丁小偉心里無限悲涼地說“你也知道啊”,表面上卻還是得安慰他,“你別這么說,咱倆怎么說也是那個忘年交不是,有困難肯定要互相幫忙……哎,你怎么知道的?”
“……他……他跟我說的……”詹及雨聲音里透著不自在。
丁小偉知道他指的“他”是誰,“那他……以后不會再去找你了吧。”
“嗯,應該,不會了……”
丁小偉頗有些意外�?茨翘熘苤斝械膽B(tài)度,一點兒要管閑事的意思都沒有,怎么自己也沒答應陪他睡覺啊,他怎么就突然善心大發(fā)了呢?
丁小偉有些糊涂,一時想不明白。
他隨口囑咐著詹及雨,“小詹啊,你以后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知道嗎。你看看這些個雞巴有錢人,有倆糟錢兒不知道怎么得瑟了,就是不干人事兒。你要好好讀書,以后也賺大錢,然后拿人民幣抽他們,知道嗎�!�
詹及雨“噗哧”笑了一下,聲音有些微地顫抖,“知道了丁叔,我一定好好讀書,等我賺錢了,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丁小偉笑了一下,“行,等丁叔老了你一天給我打二兩酒加點兒鴨脖子,我就知足了。”
掛了電話后,丁小偉腦子里就不能克制地去想周謹行,想到最后他想抽自己。明明說好了不想他,為什么老管不住自己那幾斤腦子呢。
可他心里就是覺得有點兒欠了周謹行的人情。
其實說起來也是周謹行對不起他,可他不愿意這么想,弄得好像自己是個怨婦似的,計較著誰負了誰,誰占了誰便宜,越那么想越顯得自己窩囊。
既然他不愿意覺得周謹行對不起他,既然他覺得倆人兩清了,那現(xiàn)在周謹行好歹幫了他個忙,他也難免覺得有了份人情債。
他才不愿意欠周謹行人情呢。
周謹行這人表面上別提多大度多胸襟寬廣了,可是按他長期以來對他的了解,其實這個人相當計較得失,只有他欠別人的,沒有別人欠他的,你覺得你占了他便宜,指不定那一天他加倍討回來。
丁小偉苦思冥想,覺得自己肯定不愿意為了個人情陪他睡覺,那不然發(fā)個短信說句“謝謝”總可以吧,也顯示一下自己寬廣的胸襟。
丁小偉就琢磨著措辭,結果最后除了“謝謝”倆字兒外,再想不出半句了。就是這么兩個字兒的短信,他也糾結了半個來小時,在發(fā)與不發(fā)之間拼命地徘徊。
最后狠狠把手機往沙發(fā)上一扔。
去他媽的吧!老子也當一回白眼狼兒,按照周謹行的處事原則,他給自己辦事兒那是他樂意,那是他自找的,那是他上趕著的,關自己屌事。
丁小偉這么一想,心里那叫個一個暢快淋漓啊,幾天的陰翳心情一掃而光,樂得都哼上小曲兒了。
幾天之后,丁小偉在電視上看到了周太安坐著輪椅出院的新聞。上邊兒說周太安日前健康狀況穩(wěn)定,已經可以回家了。太安集團目前由他的長子掌權。
丁小偉哼了一聲。
他沒記錯的話,這老頭的長子就是周謹行他爹,這么說這倆父子的目的終于達到了。
周宗賢那小子和他爹現(xiàn)在應該灰頭土臉了吧。
丁小偉特別淡然地換了臺,他終于能把周家的新聞純當與己無關的新聞看了。
晚上一家人正吃飯呢,門鈴響了。
玲玲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下來,自告奮勇要去開門。
丁小偉笑看著她打開門,然后她的表情一愣,接著就發(fā)出了一聲低低地嘶叫,然后整個人都飛撲了出去。
丁小偉嚇了一大跳,緊張地站起身往門口走。
下一秒他就看著玲玲被人抱著走了進來。
那人一身英倫格子風衣,筆挺地西褲和锃亮的皮鞋,就跟個模特一樣站在門口,笑得風度翩翩。玲玲親熱地摟著他的脖子,拼命往他身上蹭。
丁小偉大腦有些斷弦兒。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還會在自己家的門口看到周謹行。
周謹行就像一個跟他熟稔的朋友一樣,溫和微笑著,“丁哥,好久不見。”然后他的目光掃進了屋里,停在了容華身上,依然維持著那個微笑,“這是嫂子吧,你好�!�
容華突然緊張了起來,臉都有些紅。
不能怪她沒見過世面,實在是周謹行長得太好看,好看的有些不真實,即使是到了她這個年紀,見到周謹行這樣魅力四射的男人,也難免要有些局促。
容華連忙道:“你,你好,你好,小偉,快請人進來啊,門口怪冷的�!�
一陣冷風適時地灌了進來,把穿著家居服地丁小偉冷地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