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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但是那些簡歷做的，極其簡陋，甚至算不上一份合格的簡歷。”
“拿過來看看。”王昭謀雙手交疊眼前，拇指輕靠鼻尖。
我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您……確定？”助理秘書表情有些扭曲。
王昭謀順著秘書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她工作位旁邊的垃圾桶。
十分鐘后，幾份皺皺巴巴的簡歷放在王昭謀面前。
王昭謀看了一眼簡歷上的油漬和不明醬料痕跡，拿出自己的手套，默默戴上。
在幾份皺巴巴的簡歷中再次挑選，王昭謀篩選出三份，將三人的聯(lián)系方式記在干凈的便簽紙上，遞給助理秘書。
“聯(lián)系這三人，下午來面試。”
助理秘書拿過便簽，為難點頭，“我立刻去安排�！�
助理秘書擠出王總珍貴的三十分鐘，分別給三人打了通知電話，可到約定時間，只來了兩人，助理秘書索性讓兩人一起上，競爭面試。
王昭謀看著眼前的兩位應(yīng)聘者，問出第一個問題。
“你們的上一份工作是什么？”
身穿不合身西裝的男人首先搶答，“幼師！”
男人說完后，勝券在握的看向身邊穿著有些邋遢的女人。
女人理了理自己有些毛燥的頭發(fā)，目光有些尷尬的看向眼前文質(zhì)彬彬的年輕總裁。
“我算是……獸醫(yī)吧�！�
“請問具體是做什么？”王昭謀唇邊帶著三分笑。
“主要就是……”女人看看辦公室里的兩位男性，做出一個剪刀手，笑的尷尬，“給貓貓狗狗，做一下絕育。”
男應(yīng)聘者默默往旁邊走了一步，下意識夾緊雙腿。
“那現(xiàn)在，為什么想做周歲孩子的智力開發(fā)老師？”王昭謀依舊笑的文雅。
“我是因為很喜歡孩子！”男應(yīng)聘者搶答，努力想要展示自己。
“我對每一個孩子，都抱有最大的愛和關(guān)懷，幼兒園里面的孩子都很喜歡我，家長也對我贊不絕口�！�
女人沉默許久后，抬眼認(rèn)真看向王昭謀。
“說實話嗎？”
王昭謀和煦點頭。
女人一臉委屈。
“我就是免費，幫街上的流浪狗群做了一下絕育，結(jié)果那些狗堵在我的店前面，輪班一直罵，生意也做不了，我回家它們也跟著罵，實在被罵的受不了。”
“最后一個問題�！蓖跽阎\想起季大寶可愛的笑容。
“如果遇到極其調(diào)皮，還不把你放在眼里的孩子，你們會怎么做？”
“孩子還小，當(dāng)然不能計較�！蹦袘�(yīng)聘者給出答案，“調(diào)皮是孩子的天性，我會以身作則，讓孩子慢慢收束性情�！�
“我大概……會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迸苏J(rèn)真思索，“他要是破壞我的東西，我也會毀壞他的，我會讓他嘗嘗不被人放在眼里的滋味，讓他學(xué)會尊重別人�！�
“很好�！蓖跽阎\對著兩人頜首，“我已經(jīng)大概了解到你們的情況，請回家等我的通知，最遲在明天，就會通知二位面試結(jié)果�！�
“謝謝王總�！蹦袘�(yīng)聘者彎身鞠躬，笑容燦爛，心中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
女人也低身，不報什么希望的走出辦公室。
“那位男應(yīng)聘者相較來說，還不錯。”助理秘書將便簽上一個號碼劃去，詢問王昭謀，“王總覺得如何？”
“我更喜歡那位女獸醫(yī)�！蓖跽阎\將桌上剩余的簡歷放到一邊，“明天通知她來上班�！�
“好的�！泵貢乱庾R劃去女獸醫(yī)的電話號碼，等反應(yīng)過來，是滿眼的震驚。
什么情況！
王總為什么要讓一個脾氣不好的獸醫(yī)來當(dāng)孩子的老師？
孩子不是親生的還是怎么著？！
那可是能把一條街的流浪狗，都抓來絕育的狠人��！
來開發(fā)孩子智力，真的沒問題嗎？！
王昭謀剛給季大寶選好老師，當(dāng)晚就接到班主任的電話。
“季連霍這段時間，在校學(xué)習(xí)狀態(tài)非常好�！卑嘀魅螌ι倌晔琴澆唤^口，“上課精神很飽滿，作業(yè)完成的也很有質(zhì)量，任課老師也一直夸他�！�
“您費心了�！蓖跽阎\點頭回應(yīng)。
“按季連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到時候考個重本的好專業(yè)，完全沒有問題�！卑嘀魅握Z氣中帶著篤定，“只要家里不再出什么事，他絕對可以。”
班主任是被季連霍的舅舅給鬧怕了。
要是再來這么一次，這孩子怕是真得崩潰。
“不會的�！蓖跽阎\在電話這邊莞爾一笑，“您放心�！�
為了鼓勵季連霍最近的進步，王昭謀讓司機跑遍全城，買來了高三下半學(xué)期能用到的所有版本的練習(xí)冊和各類卷子。
現(xiàn)在的教輔書種類很少，連著名的《5年高考3年模擬》，也得在08年才出版。
這樣孩子真的少了很多樂趣。
不過季大寶還能挨的上。
王昭謀提著練習(xí)冊回家，一進別墅，就看到季連霍和季大寶，在客廳里玩躲貓貓。
季連霍背對著門，躲在沙發(fā)后面，季大寶爬著藏在電視柜旁邊，小心翼翼探出半個頭來，觀察敵情。
電視正在播《風(fēng)云》，里面是一聲又一聲的“楚楚”，一大一小玩的熱火朝天，都沒有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
季連霍正逗著季大寶，突然看到季大寶一下子笑的開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起身，就感覺到背后似乎有什么。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四周，季連霍努力按耐住心中的驚喜，一轉(zhuǎn)身，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自己眼前！
“昭謀哥！”季連霍忍住想要抱緊眼前人的沖-動，眉目間盡是眷戀。
“給你買了禮物�！蓖跽阎\將手中的紙袋遞過去，季連霍趕忙雙手接好，低頭一眼就看到各類的練習(xí)冊。
昭謀哥……
真的很關(guān)心我的學(xué)習(xí)！
看著少年感動的模樣，王昭謀突然想到什么，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日歷。
農(nóng)歷二月初二，離驚蟄只有一天。
王昭謀去往廚房，看了一眼冰箱里的食物，然后打電話給司機，讓司機帶個幾個紙杯蛋糕回來。
晚餐時間，季連霍看著桌上多出來的紙杯蛋糕，好奇看向王昭謀。
“昭謀哥，今天是誰的生日嗎？”
王昭謀沒有回答，只是挑了一個粉紅色花朵的紙杯蛋糕，放在季連霍面前，再挑一個黃-色的
，放在季大寶面前。
王昭謀拿著小小的塑料叉子，取一點奶油，放入口中細(xì)細(xì)品嘗。
少年見狀，也學(xué)著王昭謀的模樣，品嘗紙杯蛋糕奶油的甜味。
“季連霍。”
突然聽到男人叫自己的全名，季連霍立即坐直身體，抬頭看向主位上的男人。
“我想給你定一個目標(biāo)。”王昭謀堅定的看向少年。
“蘇城大學(xué)的經(jīng)濟學(xué)專業(yè)�！�
蘇城大學(xué)本來就是教育部直屬的重點大學(xué)，全國本科院校排-名第三，經(jīng)濟學(xué)專業(yè)是蘇大最熱門的專業(yè)，王昭謀看了近幾年這個專業(yè)的錄取分?jǐn)?shù)線，總分最低也要684。
季連霍毫不猶豫的點頭。
自己原本的目標(biāo)，也是蘇城大學(xué)，這里離昭謀哥最近。
“如果你能達到我的要求，被蘇城大學(xué)經(jīng)濟學(xué)專業(yè)錄取，我可以實現(xiàn)你一個愿望�！蓖跽阎\定定看著少年的眸子，許下自己的承諾。
季連霍安靜了許久，漸漸的，黑色的眸子里，像是有團火開始燃燒起來。
“當(dāng)然，這個要求，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nèi)。”王昭謀吃完自己手中的紙杯蛋糕，垂眸一笑。
“如果你讓我弄個原子彈什么的，我肯定做不了�！�
“我，我可以！”季連霍迫不及待的答應(yīng)，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的浮木。
“好�！蓖跽阎\起身，放下空空如也的紙杯，安靜的上樓。
季連霍還被籠罩在巨大的喜悅之中，不明白昭謀哥為什么會突然提出這些，只知道心中渴盼的什么遙不可及的東西，自己突然可以努力的觸到他。
“哎呦！”程嫂來收拾餐桌的時候，看到桌面上的紙杯蛋糕，一拍腦袋，懊悔不已。
“怎么了程嫂？”季連霍起身，幫程嫂收餐具。
“看我這記性�！背躺┮荒樌⒕危霸趺窗呀裉旖o忘了�！�
“今天是誰的生日嗎？”季連霍小心又好奇的詢問。
“說生日，也不確切�！背躺﹪@了口氣，下意識看了眼二樓，對季連霍壓低聲音。
“今天是少爺生母的忌日�！�
季連霍下意識看了眼紙杯蛋糕。
“少爺?shù)挠H生母親，是生少爺妹妹的時候，難產(chǎn)去世的�！�
程嫂有些難過，“當(dāng)時少爺還小，他母親肚子痛送進醫(yī)院后，別人都告訴他，是他妹妹的生日要到了，少爺還高興的買了小蛋糕，帶到醫(yī)院給妹妹過生日�！�
季連霍眉頭緊皺，看著手中的紙杯蛋糕，說不出話來。
季大寶瞪大眼睛，有點沒法想象。
抱著小蛋糕，開心著要給妹妹過生日的小男孩，聽到母親和妹妹全都死去的消息，會是怎樣漫長又深刻的痛苦。
整個世界都騙了他，可他偏偏還要在這一天，為別人許下承諾。
季連霍看向二樓，久久無法回神。
第30章
拆蛋專家
季連霍看著眼前的紙杯蛋糕，
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剛開學(xué)時見到的優(yōu)雅婦人。
那應(yīng)該是昭謀哥的繼母。
王昭云蹦蹦跳跳挽著母親的胳膊撒嬌時，昭謀哥就在旁邊靜靜看著。
季連霍心底翻涌酸楚，
拿起眼前的紙杯蛋糕，安靜的將奶油和底層的蛋糕放入口中，用塑料叉子細(xì)細(xì)刮過紙杯杯壁，
把它吃的干干凈凈。
昭謀哥在吃它的時候，
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季大寶見狀，自覺的低頭，
“啊”的一口去咬紙杯蛋糕上面的奶油花，
學(xué)著小叔的模樣，努力想把整個蛋糕吃完。
晚餐過后回到房間，季連霍將王昭謀送的練習(xí)冊都?xì)w類整理好，
在每一本的第一頁，
都工工整整寫上自己的名字。
拿出記賬本，
季連霍在前面記下一筆，“昭謀哥送給我二十一本練習(xí)冊”，
緊接著再翻一頁，腦海里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br />
都是男人拿著塑料小叉子，
垂眸吃紙杯蛋糕的模樣。
“昭昭也失去過他的家人。
但是昭昭從來不在我們面前提他的過往。
昭昭之所以愿意收留我，也許和我失去家人的經(jīng)歷也有關(guān)系。”
季連霍薄唇緊抿，想起王昭云和他的母親。
老人們都說，
娘后了，爹也會不親。
季連霍低頭，
穩(wěn)重下筆。
“昭昭家庭情況復(fù)雜，
我一定要盡力保護昭昭。”
一頁寫滿，
季連霍翻了一頁，寫下“蘇城大學(xué)經(jīng)濟學(xué)專業(yè)”。
只要達成這個目標(biāo)，昭謀哥就會實現(xiàn)自己一個愿望！
季連霍下意識輕抿嘴唇，問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一直陪在昭昭身邊。
想要盡自己全力回報昭昭的恩情。
還有呢？
季連霍審視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
想親一親昭昭。
昭昭的嘴唇真的很好看，不說話的時候，淺色的唇線條漂亮又動人，讓人忍不住的想吻上去。
還想撫-摸昭昭。
大作文里說到的那個紅色胎記，好想親眼看一看，想一遍遍的撫-摸上去，如果昭昭允許，自己想放肆嘗嘗它的味道，不知道用唇舌齒尖磨蹭后，那點胎記的顏色，會不會更深一些？
但好像，這些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季連霍有點口渴，臉和脖頸都泛起一片紅色，臉燒的像是快要著火，渾身上下不由自主的緊繃，小腹升騰起奇怪的感覺。
季連霍忍不住跑去洗漱間，用涼水不斷的沖洗臉和脖頸，不知道過了多久，渾身的躁動才被一點點壓制下去。
關(guān)掉水龍頭，季連霍抬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看到額前滴水的頭發(fā)，恍惚間又感覺到，自己頭發(fā)間，男人手指穿插的的力度。
季連霍空咽了咽，鏡子里的人喉結(jié)上下一滑，熱度再次涌了上來。
小腹再次升騰起那股奇怪的悸動，季連霍難受的緊，把水龍頭開到最大，直接低頭下去，讓水流快速沖刷自己的后腦，強壓住身體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