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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DATA[<abbr id="c28cw"><pre id="c28cw"></pre></abbr>]]> 第3章
如若不是兒孫都知曉徐敏珠的存在卻不告訴她，她也不一定會下定決心要離婚。
江海棠的檢查結果很快出來。
還好只是肌肉拉傷，并沒有傷到骨頭。
趁這個機會，江海棠讓王雪帶自做了個全身檢查，順帶給她也做一個，刷的是鄭文彬的卡。
為了鞏固自己對老婆好的人設，鄭文彬幾乎逢人就說自己家的錢是老婆管，自己根本不在意錢，需要花什么錢只需跟老婆要就行了。
家里的開銷，江海棠都是精打細算，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愣生生給鄭文彬攢了不少。
現(xiàn)在江海棠想想就虧得慌。
她省下來的錢，倒是便宜了那對狗男女。
王雪的臉上有些為難：“媽你體檢就好了，我還年輕，用不上，檢查了也是浪費�！�
江海棠當然知道她這是舍不得錢。
“你要是不檢查，那我也查了�！苯Ｌ墓首魃鷼猓骸拔铱茨憔褪巧岵坏缅X讓我這個老婆子檢查�！�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就跟我一塊做個體檢�！苯Ｌ恼Z氣緩和了一些，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假裝生氣，兒媳婦是不會同意的：“男人靠不住，咱們再不愛惜自己，那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除了需要空腹的移到明天，江海棠和王雪把能做的檢查全都做了一遍。
一部分檢查結果當天就能出來，剩下的過幾天發(fā)到手機上。
江海棠都是一些小毛病，倒是王雪的乳腺結節(jié)有些嚴重，搞不好會發(fā)展成乳腺癌，兩人準備找醫(yī)生做進一步的檢查，沒想到在醫(yī)院竟遇到個熟人。
徐敏珠是開著直播來的，周圍跟了一圈人。
有的負責拿手機，有的負責打光，有的負責拿臺本，排場整得不小，一進醫(yī)院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今天就給大家展示一下精致女孩如何去醫(yī)院。”
徐敏珠揚起甜美的笑容，從小包里拿出一個粉色帶豬豬圖案的口罩：“精致女孩去醫(yī)院，口罩必然是少不了的了，醫(yī)院里有很多細菌，我們不要把這些細菌帶回家嘍。”
一看到她，王雪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她欲言又止，猶豫片刻還是拉了拉江海棠：“媽，我們?nèi)z查吧�！�
江海棠站著沒動：“她還挺漂亮的，看著只有三十多歲，身材也好。”
這是實話。
已經(jīng)入秋，天氣有些微涼，徐敏珠穿著一個純白色的小吊帶，外面罩了件小香風外套，下面配了條銀色帶亮片的緊身小短裙，一雙白皙纖細的腿暴露在空氣中，身材保養(yǎng)得比少女還要好上幾分。
徐敏珠護膚品昂貴，也經(jīng)常做醫(yī)美，在精致妝容的襯托下根本看不出年齡。
王雪一臉為難，小聲說：“她是網(wǎng)紅，就是靠外表吃飯的，咱們走吧�！�
周圍徐敏珠的粉絲一聽王雪這么急說，瞬間不樂意了，上下打量江海棠和王雪一眼，不屑地說。
“什么叫靠外表吃飯的？你們就酸吧！小徐阿姨可是我們年輕女孩的榜樣，有錢有顏還單身，希望我老了也能和小徐阿姨一樣。”
旁邊跟她一起來的女孩也撇撇嘴。
“你們這種一看就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家庭主婦，真給我們丟臉。”
“要是我老了跟你一樣，我還不如去死呢�！�
王雪氣得要和她們理論，被江海棠拉住。
她沖兩個女孩笑了笑，只說一句話：“你們讀過書，見過世面，有自己的榜樣和想過的生活，就是為了攻擊沒有你們同樣起點的同性嗎？”
其中一個女孩頓時炸了，尖著聲音道：“你誰啊你？你憑什么指責我們？”
江海棠沒理她，拉著王雪準備離開。
倒是另外一個女孩皺著眉，似乎是在思索江海棠的話。
江海棠想走，徐敏珠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有好幾個鏡頭掃到站得和徐敏珠有一定距離的江海棠。
江海棠身材臃腫，穿著樸素，沒染過的頭發(fā)白了大半，臉上全是歲月的痕跡，和妝容精致，精心保養(yǎng)的徐敏珠天差地別。
直播間的觀眾瞬間捕捉到了這一幕。
第6章
江海棠被徐敏珠鏡頭霸凌
如果有專業(yè)的人在場，一定會懂這是一種鏡頭霸凌。
但大多數(shù)人都不懂。
有江海棠出現(xiàn)在鏡頭里和徐敏珠對比，直播間討論度增加，系統(tǒng)推流，讓本就熱鬧的直播間人氣更上了一個檔次。
攝像見狀，又悄咪咪將鏡頭朝江海棠這邊移了好幾次。
這次不光是江海棠，周圍好幾個人都跟著遭殃。
能來醫(yī)院的，不是自己生病，就是親人生病，一個個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憔悴，能顧得上洗干凈就不錯了，哪有那個精力來梳妝打扮？
見直播間人多，徐敏珠又拿出了消毒濕巾。
這是提前洽談好的廣告，除了昂貴的坑位費，還有不少的提成。
“醫(yī)院里的細菌非常多，會接觸到的地方盡可能的用消毒濕巾擦拭。這款消毒濕巾能消滅百分之九十九的細菌，味道聞起來也很高級�！�
說著，徐敏珠就給大家示范用消毒濕巾擦醫(yī)院掛號柜臺。
有個正在掛號的女人被徐敏珠擠到一邊，皺著眉不悅地說：“你干什么？掛號要排隊�！�
“姐姐，我看你剛才趴在柜臺上。這樣不衛(wèi)生，我?guī)湍惆压衽_擦干凈�！�
那女人并不領情，嗓門也有點大：“用不著你，我孫女正發(fā)燒，我要掛號給她檢查，你別耽誤我時間�！�
徐敏珠說話溫聲細語，顯得對面的女人又兇又不講理。
江海棠拿出手機搜索一下小徐老師賬號，果然看到直播間有不少人在罵那個女人，甚至已經(jīng)開始扒這個女人的真實信息了。
這時又來了個年輕男人，大概率是她兒子。
她瞥了一眼徐敏珠和她周圍的人，說了聲“不好意思”便把女人拉走了。
徐敏珠不緊不慢介紹完消毒濕巾，像是剛看到彈幕似的，先是給大家鞠了個躬，才道：“謝謝大家對我的維護，也請大家不要攻擊別人，像她們這樣喪失自我的家庭主婦很多。做一個獨立女性需要勇氣，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種勇氣。正因為這樣，才顯得我們難能可貴�！�
辱罵素人的言論少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滿屏對徐敏珠的夸贊。
王雪看完乳腺結節(jié)后，又陪江海棠掛了皮膚科。
她每天做家務，鄭文彬嫌洗衣機洗得不夠干凈，就讓江海棠用手洗。
一雙手常年被洗衣液，洗潔精浸泡，除了顯老也出現(xiàn)了點問題，趁著在醫(yī)院就準備讓醫(yī)生開點藥膏涂抹一些。
很不巧。
徐敏珠也在皮膚科。
就在江海棠前面一個。
王雪的臉色也不好看，在心里暗罵一聲晦氣。
前面那個人走后，徐敏珠掏出一個圖案可愛的一次性垃圾袋貼在桌角，又拿出消毒濕巾將桌椅全部擦了一遍后，無視地上的垃圾桶，把紙巾放在了剛貼上的一次性垃圾袋里。江海棠以為她已經(jīng)夠夸張了，誰成想她從包里拿出加濕器和充電寶，就在醫(yī)生桌上開始給自己的臉加濕。
醫(yī)生提醒她：“麻煩快一點，后面還有患者在排隊�！�
徐敏珠沖醫(yī)生微微一笑，理了裙子坐下：“不好意思啊醫(yī)生，我這人精致習慣了，給你添麻煩了�！�
醫(yī)生“嗯”了一下，開始檢查起徐敏珠的臉。
“下次來看皮膚科不用化妝�！�
徐敏珠聲音溫柔，像一顆光澤柔美的珍珠：“我知道了醫(yī)生，就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素顏出門，化習慣了�！�
“你皮膚保養(yǎng)得還不錯�！�
徐敏珠笑意更濃了幾分，抬手指了指額頭的痘痘：“別人都說我看不出年齡。醫(yī)生你幫我看看這顆痘痘，可煩人了，別人到了這個年紀都在抗老，只有我還在抗痘。”
醫(yī)生想伸手試一下她臉上的痘，她有些夸張后仰一大截。
“你沒洗手�！�
醫(yī)生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一次性手套接觸過病人都會換的。”
徐敏珠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皮膚科的病人都多臟啊，怎么可能像我一樣只有一顆痘痘？這要是傳染給我怎么辦？不信你隨便問一個�！�
她隨手就想拉后面的人，一扭頭看是江海棠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很快她便反應過來，親昵地拉著江海棠的手，整得兩人像多年好姐妹：“詩雨奶奶你也來醫(yī)院了？這是怎么了？”
江海棠面無表情。
“我手上有會傳染的病毒。”
徐敏珠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醫(yī)生洗了手，換了手套，徐敏珠才讓對方碰自己的臉。
檢查狀況后，醫(yī)生摘了手套，在電腦上敲病例：“各種進補的藥劑吃太多了，身體正常渠道代謝不完會冒痘痘，藥劑停了就好了�！�
徐敏珠的臉色頓時一變。
江海棠朝她直播的手機上瞥了一眼，彈幕滾動得飛快，她還是捕捉到了好幾條。
……
徐敏珠很快恢復如常，臉上掛著淺淺的笑：“醫(yī)生你看錯了吧？我從不吃任何補劑。”
醫(yī)生又看了一下徐敏珠的臉，用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說：“我沒看錯。多吃點新鮮的水果蔬菜能恢復得快一些，當然如果藥不停的話吃再多多也沒用。”
徐敏珠一字一頓道：“我沒吃�！�
醫(yī)生也是個有性子的，也不管徐敏珠是否在直播，嚴肅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水平，請掛別的醫(yī)生的號。”
徐敏珠深呼吸一口氣，語氣又溫柔了幾分。
“醫(yī)生你誤會我了，只是我覺得身為醫(yī)生，你不應該這么草率地下結論，這樣會讓我質(zhì)疑你的專業(yè)水平�！�
徐敏珠玩互聯(lián)網(wǎng)很長一段時間了，早已拿捏粉絲的心理。
果不其然，一句話一出，直播間里罵醫(yī)生的言論又多了不少。
若是這么發(fā)展下去醞釀成網(wǎng)暴，醫(yī)生的前途很有可能毀于一旦。一個普通的醫(yī)學生，成長為可以獨自接待患者的醫(yī)生，走了很長一段艱難又孤獨的路，江海棠不能看著徐敏珠就這么輕易地毀了。
她上前兩步：“麻煩快一點，我們后面的人還等著呢�！�
徐敏珠下意識地想發(fā)火，又想到周圍全是人，還要在粉絲面前維護自己的人設，便笑著說：“對不起啊，我忘了你還要著急回去給家里人做飯，也不懂我們這種精致女人會花多少時間精力關注自己。”
徐敏珠以為江海棠會生氣。
沒想到她不僅沒生氣，反而笑得燦爛。
“是啊，我不懂。那我就祝你青春永駐，永遠都不會過像我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
第7章
江海棠當場提了離婚
從醫(yī)院出來，天已經(jīng)擦黑了。
中午就吃了半碗面，江海棠的肚子已經(jīng)餓得咕咕叫。
聲音有點大，站在江海棠身邊的王雪聽得清清楚楚，她挽起江海棠的胳膊：“媽你餓了吧？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江海棠不怎么想回家。
她朝四周看了看：“今天咱們不回家，去下館子，媽請客，你想點什么就點什么�！�
王雪拿起手機就要看附近餐館的團購套餐。
江海棠按住王雪的手：“不看這些，咱們今天吃頓大的�！�
王雪恍惚著，被江海棠帶進一家裝修豪華的飯店，她無數(shù)次路過，卻從來沒想過進來。
“咱們今天就在這吃�！�
江海棠在鄭文彬臥室的照片中看到過，徐敏珠上一次生日就是在這過的。她精打細算舍不得花一分錢，鄭文彬跟別的女人來這吃飯，不管花的是誰的錢，江海棠都不想虧待自己。
她招呼經(jīng)理：“你們這最貴的包間是哪一個？”
兩人穿著都很樸素，看起來也不怎么有錢的樣子。
但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工作人員瞧不起客人的事卻沒有發(fā)生。
能混到經(jīng)理的位置，哪個不是人精？
就算是心里對顧客的消費能力產(chǎn)生質(zhì)疑，也不會在面上表現(xiàn)出來。
“最貴的是頂樓的旋轉餐廳，整個餐廳都是透明鋼化玻璃，一小時內(nèi)旋轉一周，最大程度上俯瞰蘇市景觀。只是，今晚的頂樓包間已經(jīng)被人包場了。”
趁江海棠和經(jīng)理交談的空隙，王雪悄悄在網(wǎng)上查了一下這個餐廳的人均價格。
這一查，嚇得她差點把手機飛過去。
這么貴？？
她長這么大，就從來沒有在這么貴的餐廳吃過飯。
王雪悄悄把江海棠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媽，這太貴了，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吃吧？”
江海棠挑了挑眉：“舍不得？”
王雪點了點頭：“在這吃一頓，都夠觀棋和詩雨交一個月的補習班費了�！�
“他們一年到頭交補習班費，是成績提上來了，還是興趣班學到了？”江海棠問得直擊靈魂，王雪不知道的是，鄭詩雨跟著徐敏珠學鋼琴是半節(jié)課都沒上過。小小年紀各種低領小吊帶，小高跟倒是學了個精通：“你省著錢不舍得吃，舍得穿，鄭世杰拿出去給別人花倒是大方。”
王雪頓時愣住，眼中閃著不甘和委屈。
江海棠拍拍王雪的手：“所以說咱們該吃吃該喝喝，管他去呢。”
兩人定了稍次一些的包間大吃一頓。
江海棠跟王雪承諾：“等以后，我一定請你去最豪華的那個包間吃�！�
吃過飯，兩人又去了就近的商場瘋狂掃蕩，買了衣服，包，新鞋，最后還給自己和兒媳婦一人整了套首飾，一天怒刷十萬塊，看得王雪目瞪口呆。
看著鏡子里煥然一新，年輕十歲的自己，江海棠眼眶微紅。
這么多年，真是虧待自己了。
隨即她又想起了鄭文彬，真期待他下個月看到信用卡賬單的表情。
平常這些東西都是江海棠在打理，她總能合理利用各種信用卡規(guī)則，選擇性價比最高的消費方式，就連銀行留的電話號碼都是江海棠的。
正猶豫著是回家還是找個美容院做個美容，江海棠的手機響了，是鄭世杰打來了。
第一遍江海棠沒接。
等第二遍快掛斷時，江海棠才不緊不慢地接電話，聲音懶洋洋地：“什么事？”
鄭世杰語氣暴躁：“媽你干嘛呢？怎么這么慢才接電話？”
江海棠反問：“��？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是馬上就接，怎么要求我馬上就接？這不就是你們年輕人說的那什么……雙標？”
鄭世杰被噎得一滯：“爸生病住院了，你沒事趕緊來看看�！�
醫(yī)院里。
一家子全到了，烏泱泱地站了一圈圍在鄭文彬的病床前，鄭世杰看到江海棠和王雪身上的新衣服直皺眉頭。
醫(yī)生已經(jīng)給鄭文彬做好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