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們加快了步伐,趕在其他人來之前占據(jù)有利位置,撒下餌料,準(zhǔn)備好釣魚的工具設(shè)備,坐在小馬扎上甩下釣鉤靜等魚兒上鉤。
沈憶柳伸手將遮陽帽一扯,寬大的帽檐遮住了氣勢洶洶的陽光,微長的眼瞼半垂,慵懶地窩在躺椅上,那是裴宴洲特地給她換的。
雙眸輕輕闔上,任由溫良的冷風(fēng)從眼前吹過,她愣是一動不動。
“皎皎�!�
“嗯?”迷茫睜開雙目。
“我們來比賽吧�!�
“和昨天一樣?”沈憶柳一掀眼皮,“賭注也是?”
裴宴洲摸摸鼻子,淡淡,“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換個賭注�!�
“有什么不愿意,”她笑笑,“左右你昨天輸給了我,”唇角一扯,笑意加深,“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樂意再贏一次�!�
裴宴洲不服輸輕哼,“比賽沒開始,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你別高興的太早�!�
“切,”沈憶柳不在意,余光注意到浮漂輕輕晃動,面上一喜,屏住呼吸,慢慢轉(zhuǎn)動滑輪收桿,一條異�;顫婌`動的草魚浮出水面。
“哎呀,真不好意思,看來今天又是我贏了呢。”
裴宴洲氣鼓鼓,秉著一口氣,“既然你信誓旦旦,不如我們加重賭注,如果我獲勝,昨日的賭約一筆勾銷,你還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如果你獲勝我答應(yīng)你兩件事情,總共三件事�!�
沈憶柳眉梢輕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可以�!�
話音剛落,清麗的容顏染上一抹凝重,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可不服輸?shù)男愿耱?qū)使她認(rèn)真看待。
岸邊的垂柳綠葉繁茂,曼妙的柳枝在湖面上搖曳生姿,柳葉不經(jīng)意撥弄湖面卷起層層漣漪。
不知是不是運氣使然,沈憶柳釣起那一尾草魚后浮漂半天不見動靜,反觀一邊的裴宴洲如有神助般接連不斷,不多時空蕩蕩的水桶裝滿了小半桶魚。
她略略掃了眼,心里不免焦急起來,可越是焦急,魚兒越是和她作對一般不上鉤。
“怎么回事?”
左右瞧了眼魚竿,是她自己的沒錯,然不過一個晚上,為何差別如此之大?
“小洲洲,你是不是上了什么釣魚速成班?”沈憶柳好奇,不然他為何從釣魚初級班選手一躍成為優(yōu)秀畢業(yè)班學(xué)生。
裴宴洲一揚下巴,欠欠道,“天賦�!�
對于他的話,沈憶柳沒法反駁,畢竟兩人昨天釣完魚可是一直都待在一起,除了睡前她故意找陸則嶼麻煩外,根本沒時間看視頻。
放下心中的疑問,全身心投入到釣魚中。
裴宴洲舒了口氣,暗自為自己的機靈點個贊。
昨日下午的失利讓他有了強烈的勝負(fù)欲,不爭饅頭爭口氣,于是有了在網(wǎng)上找尋視頻的想法,然一旦把事情擺到明面上來,有些事情就不一定能實現(xiàn)。
如果說讓皎皎知道自己私底下有去偷偷學(xué)習(xí)過,定然不會有現(xiàn)在的賭注。
至于什么時候?qū)W習(xí)的……咳,那什么,人有三急不是?
回想間,裴宴洲又順手釣上來一條魚,那春風(fēng)得意的模樣氣得沈憶柳牙癢癢。
一定是離得太近,所以魚才不上我的鉤。
沈憶柳這般想著,暗搓搓打量湖泊的各個岸邊,發(fā)現(xiàn)了一處既安靜又陰涼不被打擾的地方,果斷拋下裴宴洲搬離。
笑話,男朋友哪有勝利重要!
果然換了個地方的沈憶柳明顯覺得運氣好了不好,連好久沒有咬鉤的魚兒也多了些許,雖然個頭不大,但總歸既第一條草魚后有了額外的收獲。
反觀裴宴洲表現(xiàn)的興致缺缺,除了個頭頗大的魚,其他一切小魚皆放生,心里不免有了一絲懊悔,若是自己沒有那么強的勝負(fù)欲,此刻媳婦兒會不會還在身邊?
想了想,媳婦兒走了,難道自己不會過去?
他果斷收拾好工具抓著小馬扎大步走向沈憶柳。
沒有想象中的欣喜,沈憶柳一臉警惕,“你來干嘛?”
不會是來打擾她釣魚,想讓自己輸吧!
裴宴洲委屈,“皎皎,我想你了,”清冽的音色有了絲撒嬌的柔。
沈憶柳穩(wěn)住剎那間亂了的心神,義正言辭,“裴宴洲,我們是在比賽,請不要動搖敵方軍心。”
他噙著淡笑,將沈憶柳困在躺椅,赤|裸的目光似要把她吞噬,“請問敵方將士收不收了我呢?”
沈憶柳咽咽口水,“收!”
比賽?
什么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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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沈憶柳:難怪昨天老見你跑衛(wèi)生間,還以為吃壞肚子了。
裴宴洲:……我為了贏付出了太多QAQ。
淪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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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謐靜僻的竹林深處,
兩道身影相疊,斑駁的陽光若隱若現(xiàn),頗有種隱秘的刺激。
裴宴洲擁著沈憶柳躺在椅子上,
脆弱的椅子承受著兩人的重量,發(fā)出細(xì)微的抗拒聲,悄然消散在靜謐的湖泊。
他懶洋洋地抓了把魚食投降湖泊。
不一會兒,
魚兒們爭相翻涌而來,一時間寂靜的湖面熱鬧非凡。
手機震動了下,沈憶柳乜斜,藕白的胳膊跨過裴宴洲的身子取過手機,
當(dāng)著他的面解鎖,
一條消息跳出占據(jù)她的視線。
:聽說某人回來了?
沈憶柳抬頭指腹點點裴宴洲的下頜,“昭昭,
現(xiàn)在在做什么?”
自高中畢業(yè)后,
她和沈昭已經(jīng)多年未見,
雖然后來她換了聯(lián)系方式兩人重新加了回來,但也只是躺列的關(guān)系。
裴宴洲搖搖頭,
寵溺的視線停留在被滋潤過的紅唇,
“沒太關(guān)注�!�
這幾年他除了必要的人,
大多都沒什么聯(lián)系,除非他們有關(guān)于沈憶柳的消息。
:聽誰說的?
:李楠楠,就是裴哥的那位同桌,他還說你和裴哥……在一起了?
瞳孔一縮,她狐疑看向裴宴洲想從他眼神中看出什么,可惜失敗了。
:是的。
對面停頓了幾秒,
隨后發(fā)來一條語音。
沈憶柳沒多想當(dāng)著裴宴洲的面打開了。
:啊啊啊啊,你竟然和裴哥在一起了,
我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不是說裴大佬嗎,我還以為你怕他呢,沒想到啊,沒想到。
“你怕我?”溫良的薄唇停在耳畔,吹了下耳朵。
沈憶柳一縮,白皙如玉的脖頸泛起點點雞皮疙瘩,似水的眸子嗔視,“不可以嗎?”
“可以,”裴宴洲勾唇,眉宇漾出一抹痞笑,磁沉的嗓音壓得低低的,“但我希望你在某些時刻都能保持你的害怕�!�
赤|裸的目光,曖昧的言語無不令沈憶柳羞稔,往一邊縮了縮,原本狹窄的躺椅顯得更加擁擠。
他大手一攬將她抱進懷中,腦袋抵在毛茸茸的發(fā)頂,看好戲的模樣,“回她吧�!�
沈憶柳從鼻腔中發(fā)出一聲輕哼,美眸一眨,低頭快速打了幾字:
:誰?
:不會是那誰吧?!
:等等,你們都到了這一步了?
:裴哥牛逼��![為你癡為你狂,為你框框撞大墻.jpg]
沈憶柳潸然,打字的力氣少了幾分,頗有些底氣不足,手機往裴宴洲相反的方向側(cè)了側(cè),避開他的視線:
:可是我也沒說是哪一步啊。[嘿嘿嘿.jpg]
:[不要色色.jpg][人家還是個孩子.jpg][請講述詳細(xì)過程.jpg]
沈憶柳手一抖,下意識睨了眼裴宴洲,只見他一副“什么都不用說,我明白”的表情,她瞬間炸裂,感覺自己清冷形象在裴宴洲眼里一去不復(fù)返。
遂舉手解釋,“我不是,我沒有,我平時不是這樣的,真的,你相信我�!�
“我也沒說什么,”裴宴洲又裝作什么都不懂的模樣,活像一只為了吃的裝作無辜綿羊的大灰狼。
沈憶柳氣結(jié),嘟囔兩聲,低頭憤憤戳了幾下屏幕,隨后打字回復(fù)消息。
:[噠咩.jpg][我看錯你了.jpg][原來你是這樣的.jpg]
:咱們能聊個正兒八經(jīng)的天嗎?
:我們什么時候不正兒八經(jīng)了?
:請這位社會主義接班人聊些積極向上的話題。
沈昭了然,打字回道:
:接下來是不是一把把你抗在肩頭說:女人,看來是我沒有好好滿足你。
:腦洞這么大怎么不去寫?我一定支持你。
:誰說沒有的,本人現(xiàn)在漫畫家一名,如果你需要嘿嘿嘿的圖,我也可以傾情贊助,放心絕對不會漫天要價,咱倆什么關(guān)系,你說是吧。
沈憶柳猛地站起身來,抖抖索索,“小洲洲,我突然想起來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裴宴洲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將她嬌軟的身子扣在懷里,“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我還在等她發(fā)消息過來,這樣我也好請她喝杯茶,敘敘舊。”
“為,為什么?”沈憶柳一時間腦子短路。
裴宴洲一笑,口型說了兩個字。
沈憶柳瞬間秒懂,小臉爆紅,來不及帶上漁具掙脫出懷抱直接跑路。
穿過層層竹林,路過鮮花鋪滿的小花園,一路躥到別墅,直接回了房間。
元媛媛錯愕,“學(xué)姐怎么回事?”
陸則嶼壞笑,胳膊橫在她的腿彎一抬,元媛媛?lián)Q了個位置,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捏捏粉紅的耳垂,“想知道?求我�!�
“去你的,”元媛媛嗔視,打翻他的如意算盤,“問你我還不如問學(xué)姐,”撐著強有力的肩膀起身換個姿勢跨坐在他大腿上,手一推。
陸則嶼順勢倒在沙發(fā)上,雙手高舉任君采擷的模樣。
白嫩的食指指腹勾起優(yōu)越的下顎,嫣紅的唇瓣擦過薄唇貼在唇角,說出近乎殘忍的話語,“回去后,你睡沙發(fā)一個星期�!�
“不準(zhǔn)有任何小動作,否則我就回娘家,”元媛媛笑著斷了陸則嶼的后路。
清雋的面容一跨,頓時后悔不已。
你說他湊什么熱鬧,現(xiàn)在好了,火燒到自己頭上了。
杏眸一眨浸著水霧,“能不能打個商量,減少兩天�!�
“可以,”元媛媛笑意盈盈,“那就兩個星期。”
“一個星期就一個星期,”陸則嶼義正言辭,“我是那種隨意改變主意的人嘛。”
沈憶柳回房,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胸膛激烈起伏,臉頰上的熱意被漸漸吹散,她緩緩神,穩(wěn)了兩下。
:昭昭,你的話又雙叒叕被他看見了。
:我就說嘛,你為什么過了這么久才發(fā)消息,我都做好你明天回消息的準(zhǔn)備了。
:說實話,有點失望。
:等等,被他看到的話……說說,裴哥有什么反應(yīng)?
沈憶柳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興奮,好沒氣地打字:
:不是,我們倆有什么舊好敘,他不撲向你,會不會是他……不行?
沈憶柳無語,想到裴宴洲說的和同學(xué)好久沒有聯(lián)系,看來她不知情,秉著兩年的同桌友誼,有必要提醒一下。
:難道你不知道裴宴洲現(xiàn)在是警察嗎?
沈昭不明所以,一頭霧水,警察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又和喝茶什么關(guān)系。
:寶,你剛才可是搞了色色哦~
沈昭一頓,反應(yīng)過來,連忙想要將上面的話題撤回,但顯然超過撤回時間了。
:柳柳寶貝,你害得我好苦![哭哭哭.jpg]
:答應(yīng)我,聊天記錄千萬千萬別再給他看見,請聊完天后清除我們的聊天記錄,我可不想社死。
纖長的睫毛顫顫,輕咬唇瓣:
:[叼煙.jpg]女人,說吧,你有什么渴求,我一一滿足你,別說八塊腹肌,就是一鍵盤腹肌我都能給你安排上。
:什么出浴圖,濕身圖,各種py,只要你敢想,沒有我不敢畫的。
:[誰的褲衩子掉了.jpg]寶,穿上吧。
沈昭嘖了聲,但沒忘了這次聯(lián)系她的目的。
:過兩天高中校慶,來嗎?
:其實這幾年,大家或多或少有聊到你,無不表示可惜,沒有你的聯(lián)系方式,怕日后同學(xué)聚會少了你會很遺憾。
沈憶柳有些心動,沈昭說的沒錯,自從高中畢業(yè)后她就和同學(xué)們失去聯(lián)系,要不是她提及,日后聚會自然也不會參加,往后想起不免有些遺憾。
“想什么?”裴宴洲從身后擁住她,腦袋擱在肩窩。
她伸手拍了拍,“我在想校慶的事�!�
“校慶?”裴宴洲疑惑,“什么校慶!”
聽他的語氣顯然沒關(guān)注,淺笑,“過兩天高中校慶,昭昭問我去不去,還有后面的同學(xué)聚會�!�
眸光一閃,裴宴洲接著說道,“你會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