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仙門篇 第11章 唯有一劍
唯有一劍
這一夜，劍皇傳人入紫府境。
紫府五重天，
唯有一劍
“萬物皆劍？”姜維沖了出去，急迫地問白澤，“劍就是手中之劍。這兩個答案，哪個是對的？”
“有什么區(qū)別呢？”白澤看向姜維，“其實(shí)這兩個答案都是對的。”
“這怎么會？”姜維難以置信，“若兩個都對，這個問題還有什么意義？”
“可事實(shí)就是如此�！卑诐烧f，“只是這兩個回答，體現(xiàn)出了兩個人對劍不同的理解罷了�！�
姜維隱隱想明白了什么。
“你聽過這故事嗎？”白澤又說，“傳說五百年前，在老劍仙孔周出世之前，九州江湖有一位劍神前輩�！�
“劍神前輩一生練劍很有意思。少年時，他仗劍走天下，風(fēng)流倜儻，九州俠女無不為之傾心�？扇说角嗄�，他卻棄劍東海斷崖，從此行走江湖，再不用劍。”
“再不用劍？”姜維一愣。
“可江湖人卻說，劍神前輩的劍術(shù)，更神妙了�！卑诐山又f，“又過了很多年，劍神前輩只身前往東海斷崖，跳入海中，親手將劍又撈了起來。從此，劍神前輩行走江湖，世人又看他有劍了。”
姜維恍然大悟。
“那時，九州世人又說，已經(jīng)在劍神前輩身上，再也看不出一絲劍意�？赡欠N看不見，就像我們的周圍充滿了空氣，我們卻看不見、摸不著一樣�！卑诐烧f，“那時候，劍神前輩的劍道，已經(jīng)封神了。休說九州江湖，便是域外之地，也再無劍神前輩的對手。”
“少年看山山是山，中年看山山非山，老年看山，其實(shí)一直是那座山�！卑诐膳牧伺慕S的肩膀，“劍啊，一開始看的時候，就是它�！闭f著，彈了彈墨玉的劍鞘，“后來再看，萬物皆是劍，何必局限于一把有形的鐵劍？”
“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很多年后，再回首，你會發(fā)現(xiàn)，哦，原來劍一直就在你身邊，從不需要你不追尋什么。”白澤說，“它在，一直都在。只是你看不見罷了。”
“轟��！——”
姜維只覺得魂海仿佛開天辟地，多年來的道心枷鎖，在這一刻盡數(shù)化為齏粉。
白澤看見姜維的眼眸里浮現(xiàn)出星光的倒影，體內(nèi)的真氣迅猛增長。
眨眼，氣勢已經(jīng)攀登到了頂點(diǎn)，身上劍意開始匯聚，吞滅著金色的暗芒。
“我明白了�！苯S深深地呼吸，看著白澤，躬身行禮，折腰拜謝：“姜維拜謝白兄指教。從今往后，但凡用的到我的地方，某一定竭盡所能，絕不推辭！”
“客氣了�！卑诐苫亓艘欢Y，對他說道：“我只是給你講了個故事而已。懂與不懂，全看你的悟性。”
“懂了！”姜維從懷里摸出一本劍譜，交給白澤，“白兄，這是你要的《雷光劍訣》�！�
“那我就不客氣啦�！卑诐尚ξ陌褎ψV收起來，如今正愁不知煉什么，真是瞌睡來了遞枕頭。
“也不早啦！”白澤看著鸛雀樓下，廣闊河道中來往的漁船，船艙旁掛著燈籠，在夜風(fēng)里蕩漾，倒是怡人風(fēng)光，于是對姜維說，“姜兄，同往夜游永濟(jì)河，可否？”
“當(dāng)然。”姜維笑了起來。
“那好，走！”白澤右手掐劍訣，腰間墨玉鏘然出鞘，飛出閣樓。那白衣少年一躍而起，腳踩飛劍，從危樓御劍直下河川。
“來了！”姜維也是御劍而起，直追白澤而去。
“哈哈哈！”九天之上傳來少年人爽朗的笑聲，聲震四方，驚得河上漁夫紛紛抬頭，看見那御劍而下的兩位少俠，皆是見怪不怪，可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夸贊一聲好兒郎！
白澤二人擇了一艘漁船，靠近時靈劍一收，真氣提縱間，人輕巧地上了漁船甲板。
“船家，今晚可有打到魚？”白澤出聲問道。
“哈哈，兩位少俠那可真是來對了！”船家笑呵呵地說，搖著擼，將手里的漁網(wǎng)熟練地拋了出去，說：“剛上網(wǎng)的新鮮鱸魚，兩位少俠嘗嘗？”
“來兩條！”姜維說，又問了一句，“有酒嗎？”
“欸，酒我這有！”白澤從手腕棋子封印里取出一壇猴兒醉，酒只有三壇，一壇給了陶弘景，剩下的本來是想給謝玄的。
可如今師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白澤想來百感交集，只想借酒消愁。
“還有一壇，師父，我給你留著�！卑诐尚恼f，揭開泥封，酒香立刻彌漫出去，和著永濟(jì)河獨(dú)特的味道，令人沉醉。
“好酒！”姜維饞得喉結(jié)聳動，贊嘆一句。
“哈哈，來，先干一晚！”白澤倒酒，兩人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就著矮桌上的酒碗，直接喝上了。
良辰美景，與友同游。
快哉，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