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逆轉(zhuǎn)棋盤
逆轉(zhuǎn)棋盤
九天云雷不僅讓殷文鼎下意識抬頭望天,也把余幼薇嚇了一跳。
可白澤哪里注意到這些,《雷光劍訣》已出,他自然得勢不饒人,至強一劍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
“正法乾坤,雷帝行令。劍走四方,雷霆降世!”白澤口念劍訣,手中本命飛劍牽引九天云雷,轟然而至,“雷光劍訣,奔雷引!”
“咔嚓��!——”
猙獰的雷光撕裂陰暗昏沉的天幕,暴戾的毀滅氣息從天外來,光速而至!
殷文鼎抬頭望天,眼見天雷降世,瞳孔一縮。
白澤周身的氣息在往四境急劇攀升。
這是破境之征!
“轟��!——”
天雷滾滾,撕裂蒼穹!
上四境三重雷劫,陽雷劫,陰雷劫,風(fēng)雷劫。
分別對應(yīng)四境至尊,五境賢者,六境圣人。
逆轉(zhuǎn)棋盤
“嘿嘿,好一個燕國使臣隊伍!”周澤臉色蒼白,被五境威壓震得幾乎喘不過氣,“與異族為伍,這便是燕國作為?!”
霍金芝臉色難看,心里把張威罵了個狗血淋頭。
五境妖王,想要隱藏氣息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這獨山王突然暴走,將妖王氣息散了個干凈!
他娘的。
如此蠢人,怎配妖王之名��?
如此行徑,豈不是坐實了燕國與異族勾結(jié)的事實?
本來云海仙門坐忘峰的大弟子趙信和稷下學(xué)宮萬里楓江楚陽南下邯鄲,就已經(jīng)夠讓人頭疼的了。
不料這獨山王張威突然抽風(fēng)又搞了這一出!
“廢話少說,交出我大燕皇太子,此事便就此作罷!”燕國使臣霍金芝冷笑道,“否則血洗隴�?こ�!”
“放肆!”
就當(dāng)此時,城中傳來一聲怒喝,聲震數(shù)十里,直奔南城門而去。
“區(qū)區(qū)燕國使臣,焉敢在我大周境內(nèi)為非作歹?!”鎮(zhèn)西將軍孤城從梁王府出,步步登天,身形極快,奔赴南城門,面容冷若寒霜,說道,“五境賢者又如何,膽敢踏入此城一步,必讓你血濺當(dāng)場!”
孤城已來到城墻之上,隨手一揮,獨山王張威散發(fā)出來的五境威壓登時煙消云散。
鎮(zhèn)西將軍孤城負手而立,傲然站在城頭,漫天秋雨不能沾染他的衣角,滿頭黑發(fā)在秋風(fēng)中翻出凌厲的折線,殺機畢露。
“鎮(zhèn)西將軍,本官……”
燕國使臣霍金芝話還沒說完,孤城只瞥了他一眼,哼都沒哼一聲,亦不見其手上有任何動作,霍金芝并他身后那兩個至尊境高手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拍出城頭,狠狠地摔在城外的馳道上。
“砰��!——”
只一眼,那三人險些被孤城瞬殺!
“滾�!惫鲁茄凵耦㈨�,居高臨下地看著城外的使臣隊伍,“郡城沒有燕國皇太子,只有一個死人,想要的話,就滾去鎬京,等著我們把尸體送過去!”
“孤城,你想與我大燕開戰(zhàn)?”霍金芝身形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那道傲然的身影。
天雷滾滾而來,只聽一聲巨響,電光將城上城外的諸人臉色都映得雪白。
獨山王張威臉色扭曲,只有他知道方才那賢者氣息根本不是他想要釋放出來的,而是莫名其妙,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體內(nèi)的妖元不受支配,猛然暴漲起來,以至于妖王氣息直沖云霄。
如今引來天雷,饒是他五境修為,對抗這天道之力,也是夠嗆!
雖說決計不會被這天雷活活劈死,可雷法畢竟還是萬邪克星。妖族天性本陰,而天雷正是這世間至剛至陽的存在,陰陽相克,即使死不了,也要脫層皮!
與此同時,郡城酒巷。
儒衫文士扔掉了算命招牌,一襲青衫,面容儒雅,端坐在臨窗的位置就兩三碟小菜品酒。
若是在宋國,儒衫文士現(xiàn)身,必然會第一時間被人認出,他乃是岳麓書院的教書先生,尹韜。
天雷浩蕩,震得整座城池仿佛都在顫抖。
酒館里的吃客,一部分被這滾滾天雷嚇得魂不附體,只管吃酒,時不時還被雷聲嚇得一哆嗦。
一部分人膽大包天,伸長了脖子去看這天地異象。
尹韜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窗外猙獰的天空。
“好大的手筆�!比迳牢氖康哪抗庵型嘎吨屓藚⒉煌傅纳窆狻�
鄰桌的吃客聞言,覺得這老先生非同一般,多半是一介高人,出于好奇,于是問道:“老先生,什么好大的手筆?”
儒衫文士聞言,笑而不語。
此等境界,便是他,也是望塵莫及。
何況鄰桌那一介凡人之軀的吃客?
山上的奧妙,只有山上人才能洞悉一二。山下之人,便是窮其一生,也難以分曉,更難以與之言說。
尹韜看著雷走的方向,一盤包容整座城池的大棋,在南城門方向,那股妖王氣息沖天而起的時候,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或許尋常人看來,是那妖王突然氣沖云霄,將天雷招引過去。
可尹韜卻看得分明,不是妖王有意如此,而是有人在這漫天秋雨里,以雨水為棋子,布了一局。
這一局,逆轉(zhuǎn)了城中引雷那少年和城外釋放威壓那妖王之間的氣運。
原本應(yīng)該劈在引雷少年身上的天雷,順著逆轉(zhuǎn)的棋盤,奔赴城外。
“經(jīng)天緯地之能,這小小的郡城,竟然有圣人蟄伏�!币w心里自語道,心里又生起一番計較,“大概也只有圣人,方能不懼那少年身上龐大的因果�!�
可究竟會是誰,肯為那少年付出此等代價?
那少年身上的因果,大到他連看都不敢看。
圣人境,究竟是何等的存在,竟然能無視此等因果?
儒衫文士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