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計(jì)謀
眼前的宋云書身高八尺,穿一身玄色衣袍,寬肩窄腰,他是習(xí)武之人,不同于尋常文弱書生,周身縈繞著一抹肅殺冷厲。</p>
原還算耐看俊朗的一張臉,此刻被怒意籠罩,那雙眼睛猶如毒蛇一般狠狠瞪著薛蕙。</p>
想來他是剛從太夫人那里過來吧,知道不久前薛蕙提和離一事。</p>
“侯爺何出此言?”薛蕙緩緩從榻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目光平靜的迎上宋云書那快要噴火的眼神。</p>
“還在這里裝糊涂?”宋云書臉色逐漸變得猙獰,“我要娶月兒為平妻,你便用和離來威脅,你是何居心!”</p>
“我從未攔著侯爺娶任何人�!毖サ溃拔译m出身不好,卻還知道要幾分臉面。五年間我為著侯府上上下下操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侯爺回來后第一件事便要是要娶平妻,您讓外面人怎么看我?”</p>
說到最后,她的臉上浮起抹譏諷:“侯爺既與林姑娘有情,我又何必占著這永寧侯夫人的位置呢?”</p>
宋云書神色陰沉,氣得半晌都沒有說話。</p>
祖母的話還在耳邊。</p>
他若真與薛蕙和離,只怕明日滿朝文武皆會(huì)知道此事。</p>
于他的仕途而言并無好處。</p>
“和離?你休想!”宋云書驀地冷笑一聲,“七出之條你已犯了兩條,你只配我一紙休書下堂去!”</p>
說完,他拂袖轉(zhuǎn)身離去。</p>
薛蕙垂在腿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刺得掌心生疼,臉色都?xì)獾冒l(fā)白。</p>
她緩了好一會(huì)兒才將心頭那抹恨意壓制下去。</p>
她早知道宋家人有多無恥,只是沒成想宋云書比起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p>
“侯爺怎能如此沒良心?”荷香走進(jìn)來,氣得眼睛都紅了,壓低了嗓音道,“這些年來若不是夫人支持著侯府,侯府早就垮了�!�</p>
蕓香雖是沒說什么,還是輕嘆了一口氣,對(duì)薛蕙道:“瞧著侯爺?shù)臉幼樱遣蝗⒘止媚锊涣T休的,夫人,您日后該怎么辦�。俊�</p>
原以為侯爺回來了,夫人的日子便能好過了。</p>
哪知道會(huì)是如今這模樣。</p>
早知道......還不如不回來呢。</p>
她在心里腹誹著。</p>
“從前是怎么過的,往后照樣怎么過。”薛蕙緩了一口氣,坐到軟榻上,端起手邊已經(jīng)涼掉的冷茶,苦澀的茶水入喉,才將她心頭怒火澆滅,“蕓香。”她忽然喚了一聲。</p>
蕓香忙應(yīng):“夫人有何吩咐?”</p>
“你與外院的管事劉植素來交情好,可能說服他日后全心全意為我辦事?”薛蕙問道。</p>
“這是自然。”蕓香道,“前兩年劉植家中父母重病,還是您賞了銀子下去才讓他有錢請大夫?yàn)楦改钢尾�,他感激您還來不及呢�!�</p>
“既如此,有件事,你交代他去辦�!毖ロ组W著晦暗不明的光。</p>
宋云巧再過三月便要出嫁,她嫁的夫家同樣也是侯爵,只不過那承恩侯府的世子卻是個(gè)不學(xué)無術(shù)的,除了愛狎妓逗鳥,還有賭癮。</p>
宋云巧出嫁時(shí)嫁妝十分豐厚,當(dāng)然,大部分還是薛蕙給她添的箱。</p>
她嫁過去后不出一年,嫁妝便已被那承恩侯世子揮霍的差不多了。</p>
她時(shí)常回娘家來要銀子貼補(bǔ)婆家,太夫人竟也好意思叫薛蕙出錢。</p>
當(dāng)然,如今的她,一個(gè)銅板都不會(huì)再給她了。</p>